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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龙夺心(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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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她敲个意思意思。

    “进来。”韦皓天也应个意思意思,他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

    郝蔓荻不客气地推门进去,起居室内充斥著清丽甜润的评弹,像是莺啭燕喃般在室内飞来飞去,听在郝蔓荻的耳里,只觉得粗俗。

    “找我有什么事?”

    郝蔓荻还没说到话,韦皓天反倒先开口,更加激起她压抑了许久的火气。

    “你还敢说!”她无法置信地看著韦皓天。“昨天晚上,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还敢问我找你有什么事……”

    她气得全身发抖。

    “我要退婚!”她顺道把他昨晚送给她的大衣丢在法式沙发。“我才不要跟你这种没有水准的人结婚,这件大衣我也不稀罕!”还给他!

    “你说我没有水准?”眯眼打量沙发上的昂贵大衣,韦皓天的眼睛眯得比任何时间都细,口气比任何时候还要危险。

    “当然没有水准。”郝蔓荻虽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辩驳。

    “我哪一点没有水准了?”他一字一句慢慢问,脸色坏得像鬼。

    “全部。”她火大指责。“你的行为举止,没有一样构得上绅士的标准,就连听的音乐,也是粗俗不堪。”哪里配得上她?

    “我听的音乐又有什么不对?还是说,又不入你的耳了?”韦皓天又眯眼。

    “你觉得有可能人我的耳吗?”她提高声量反问。“你听的是评弹,评弹!那是老头子才在听的东西,有水准的人才不会听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他们听爵士乐或是法国香颂,就是不会听评弹。”那种属于老一辈的玩意儿。

    “我懂了,只要是遇上你不喜欢的事情,都叫做‘没水准’,你的价值观还真是肤浅。”听了半天韦皓天总算弄懂一件事,那就是郝蔓荻真是自大得可以。

    “若是按照你的标准,那天底下‘有水准’的事还真不多,我看你也不用出门了。”搭黄包车没水准,听评弹也不行,好一个崇洋媚外的女人。

    “我──不跟你扯了。”临时找不到更好的话反驳,郝蔓荻索性主动中断这个话题,反正这也不是她来找他的理由。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不跟你结婚了,我们的婚约取消。”她骄傲的宣布道。“戒指我会派人送过来还你,就这样,再见!”说著说著,郝蔓荻转身就要离开起居室。

    “站住。”韦皓天毫不客气地命令她停下脚步,郝蔓荻气愤地转身。

    “别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随便撂一句‘我要退婚’,整件事就算了。”他冷笑。“我问你,你爹地知道这件事吗?”像个疯子一样跑来说要退婚。

    “呃……”郝蔓荻答不出来,这早在韦皓天的意料之中,她哪会想这么多。

    “我猜,他还不知道吧?”韦皓天的笑容很冷,气煞了郝蔓荻。

    “我还没有空跟他说,但他会谅解的。”只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他老人家也一定同样气愤。

    “他会谅解?你把事情想得太美了吧,宝贝。”他故意亲匿的叫郝蔓荻,让她又羞又怒。

    “我怕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不但无法谅解,还会发心脏病,听说他的心脏向来不是很好。”韦皓天的调查可说是做得很彻底,也充分掌握住郝文强的身体状况。

    “不要你管!”可恶的家伙,竟敢拿这事威胁她。“不管我爹地说什么,我都不要嫁给你,一定要取消婚约。”

    “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著你爹地破产?”韦皓天好整以暇地等待郝蔓荻自动投降,反正她也没那个胆。

    “我……”郝蔓荻愣住,她的确是没那个胆,也没那份勇气。

    “我先提醒你,如果你坚持取消婚约会有什么后果好了。”他让她更清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旦我们取消婚约,你爹地必须立刻还我钱,大概一百五十万。另外,你现在住的房子也得立刻抵押,因为你爹地还在外面积欠许多债务,房子不太可能保得住。车子当然要卖掉,但值不了多少,因为已经是七年的老车,早就折扣光了。另外还有房子内部的家具古董,请人全部估一估,或许值个二、三十万元,但那还不够支付我代垫的现金,我光付出的现金就有四十万,信用担保方面还不算在内,若是再加上利息,恐怕你们父女做到死都还不完,你自己看著办好了,考虑一下要不要退婚。”

    他说得很平静,但在弹指之间,早就把郝蔓荻的后路都捏断了,她根本没有选择。

    “况且,你也不是真的想退婚,只是气不过,对吧?”更可恨的是,他并且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三两下就揭穿了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心事。

    郝蔓荻难堪地拉扯洋装的裙摆,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样当面给她吃排头,没想到他居然还说──

    “没本事,就别学人说大话,只会贻笑大方。”闹笑话而已。

    气得郝蔓荻好不容易稍稍平息的火,因为他这句话又旺起来,口不择言的回道。

    “我是没有你的本事,但我有脾气。倘若你执意要娶我,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往后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大家走著瞧!”

    两个都在撂话,都在比谁的脾气比较硬,没有人肯认输。

    “你废话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快滚!”韦皓天的脾气显然略胜一筹,出言恐吓的语气,也比她深沉多了。

    郝蔓荻犹豫了一下,冷哼。

    “不用你赶,我也会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踏进这栋洋房。

    “等一下。”

    郝蔓荻离去之际,他又叫住她。

    “你又想干么?”郝蔓荻没好气的回头。

    “把你的大衣拿走。”他用手指著沙发。

    “这不是我的大衣。”她抬高下巴,明白表明立场。

    “我已经把它送给你,就是你的大衣。”他尽量忍住脾气不发作。

    “但是──”

    “我送出去的礼物,绝对不再收回,你拿走就是。”

    “可是……”

    “拿走!”

    韦皓天严厉的语气,非但吓了郝蔓荻一跳,也让她大衣拿得更加心不甘、情不愿,根本不想再看见那件大衣。

    她气愤地看了韦皓天一眼,一把从沙发上抄走大衣,头也不回的走掉。

    韦皓天紧紧握著拳头,气到不知该怎么松开,他已经好久不曾这么愤怒。

    “……可恶!”他一拳打在墙壁上,引起莫大的声响,姆妈急忙冲进来察看发生什么事,看到后大叫。

    “哎呀老爷,你的手流血了!”姆妈慌得好像自己受伤,一直嚷著要找药箱。

    “没关系,张妈。”他一点都不痛。“你出去,让我安静一下。”

    痛的是他的心,他的感情。

    他的劳斯莱斯、他的这栋洋房,都是为她而买的、而建的,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甚至退还了他送她的大衣。

    不止,她还在背后和朋友串通好嘲笑他,这是最让他难过的事。

    他明白她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他,但既然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为什么她就不能认命留给他一点尊严,非得要一再践踏他的自尊不可?

    想起自己是如何地期待她回国,如何地拜托法国的朋友,拿著她的尺寸去香奈儿订制大衣,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我才不要跟你这种没有水准的人结婚,这件大衣我也不稀罕!

    在她心中,他永远是个臭拉车的,她才不会……

    “张妈,叫司机备车!”他匆匆打开起居室的门,对著楼下大吼。

    心痛之余,他只想去一个地方。

    “我们去哪里,老板?”司机转头问甫上车的韦皓天。

    “地梦得。”他说。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一九一七年俄国十月革命以后,一大批俄国王公大臣、地主贵族,纷纷逃离俄国。他们大部分逃往欧洲,只有一小部分是奔向远东。他们当时主要是逃往哈尔滨一带,后来又辗转来到天津、上海,也有人逃到日本的。这些落难的俄国人,被称为“白俄”,他们在上海大部分住在法租界西区,也有住到公共租界或虹口的,但多数还是住在法租界。

    这些将军、皇室们的遗老遗少,到了三十年代大多都已经金尽囊空。有一点远见的,会想办法做生意。成天怀抱重返祖国大梦的,则是醉生梦死,用酒精享乐来麻痹自己,直到把身边的钱全部用光。

    这些将钱用光了的王公贵族们,没钱的情况下只好开始卖妻女,将她们抵押给出得起钱的人家。运气好一点的,去当保母、厨娘或是教师。运气差一点的,则会沦落到酒吧或是妓院成为娼妓,“地梦得”就是一个专以白俄女郎招徕生意的酒吧兼妓院,在上海颇有名气。

    “欢迎光临啊,韦董。”

    韦皓天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单纯喝酒,不嫖妓。

    “莉塔娜在吗?”他将帽子交给仆欧,随手递了一元小费,仆欧马上眉开眼笑,连连弯腰。

    “在、在,您请先在这边的椅子稍坐一下,我立刻去请她过来。”仆欧将韦皓天带到最角落的桌子,另一个仆欧马上送上啤酒,并殷勤的为他倒酒。

    无论喝不喝,都要开瓶,这是酒吧里面的规矩。当然开得越多,酒吧也就赚得越多,在一旁陪酒的白俄女郎就更有赚头,端视个人的交际手腕。

    “皓天。”

    只不过,韦皓天和莉塔娜的关系,与其说是陪酒女郎和酒客,不如说是朋友,他只要一有个什么不如意,就会找她吐诉。

    “嗨!”他对著莉塔娜晃晃手中的杯子,随口打招呼,莉塔娜皱眉,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莉塔娜的外表就如同典型的俄国女人:金发,肌肤如雪,五官突出。她的身材也如同大部分年轻白俄女郎一般高大、一般玲珑有致。不同的是她比一般白俄女郎多了些许温婉的气质。此外,她非常体贴。不是那种寻欢场所特有的虚伪,而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关怀,那使得她和韦皓天成了真正的好朋友。

    “你打算一直站著不动吗?坐下吧!”

    他的心情真的很糟,莉塔娜在他的对面坐下。

    韦皓天想帮她倒一杯啤酒,还没开始动手,莉塔娜就说:“我自己来。”完全不给他为她服务的机会。

    “为什么你们这些女人都这么难搞?”韦皓天苦笑,咕哝咕哝的语气很难听得清楚,但莉塔娜却听到了。

    “你的心情很不好。”她点出事实。

    “不然怎么会来找你?”他摇晃一下手中的啤酒,然后一仰而尽。

    “大白天就喝得这么猛,不太好吧?”莉塔娜阻止他再继续往酒杯里倒酒的举动,让韦皓天不禁绽放出笑容,她真的太好了。

    “人家是巴不得客人点酒,你却一直劝我不要喝酒。”他消遣莉塔娜。

    “如果我们的关系只是一般的客人和酒女,我当然希望你喝到死,最好把整间酒吧的酒都喝光。”莉塔娜淡淡微笑,智慧全表现在眼底。

    “你知道吗?”看著莉塔娜,韦皓天有感而发。“我一直觉得你待在这个地方很可惜,你可以有更好的出路。”

    十几年前发生的逃亡潮,莉塔娜也是跟著逃来上海的沙俄贵族之一。当时她还小,不过七岁。她的父亲在俄国时是个伯爵,拥有许多土地和产业,是个不折不扣的贵族千金。

    谁知道一场大革命下来,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一夕间化为泡影。她父亲携家带眷地带著妻小逃命,本想去欧洲,但因为没赶上船期,只好先逃到上海来。刚到上海的时候,他们的日子还过得不错,她父亲仍不改在俄国的习惯,挥金如土,夜夜笙歌,日子过得跟在俄国时一样惬意。

    十年下来,他非但把手边的钱悉数花光,还欠了一屁股债。逼得他不得不把脑筋动到妻女身上。当时十六岁的莉塔娜就是这样被卖到“地梦得”来的,因为她父亲贪得无厌,还想从她的身上继续捞好处,如今她父亲虽然已经过世,她还是只能在这里工作,算算已有五年。

    “不要老谈我的事,也谈谈你的吧!你已经订婚了,再来这个地方找我,没关系吗?”莉塔娜算是四龙之外,韦皓天最亲近的朋友,他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想起郝蔓荻闹著要退婚的摸样,韦皓天忍不住又倒了一杯酒,拿起来一仰而尽。

    莉塔娜默默地打量坐在她对面的韦皓天。他是她见过最出色、同时也是最专情的男人。他总是不断在她耳边,说郝蔓荻如何如何的。他对她的爱慕和思念,无论相隔了多少时间、多远的距离,都不会改变,那只有很坚强的男人才办得到。

    只可惜,如此坚强的男人不是她的,她对他的爱慕,只能默默放在心底。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有听他倾诉,告诉她:他是如何地深爱著另一个女人,很讽刺,但这就是现实,谁要她只是一名落难的贵族?

    “又发生了什么事?”她亲眼看见他从一个满心期待的追求者,到愤怒的未婚夫,但他好像没有丝毫取消婚约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他伸手又要拿酒瓶,这次莉塔娜比他的动作还快,抢先一步为他倒酒。

    “既然你心情不好,我就说笑话给你听好了。”她也不深入追究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他若自己想说的话,就会说了,不必多问。

    “你要说什么笑话给我听?”韦皓天端著酒杯问莉塔娜。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笑话。”莉塔娜承认她没有笑话可讲。“你知道,我根本没有幽默感。”

    这才是最好笑的笑话,韦皓天忍不住哈哈笑出来,边笑边摇头。

    “心情好多了吧?”莉塔娜又为他添一杯酒。

    “好多了。”韦皓天咧嘴一笑。“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找你聊天的原因──没有压力。”

    不单是他,这恐怕是所有男人向外发展的主要因素,当然,这也可能是借口,用来掩饰个人不忠的行为。

    “反正我就只有这点好处。”莉塔娜这句话不无自嘲的成分,她早已表明他想怎么样对她都无所谓,他却只喜欢找她聊天。

    “不止,你还很会弹钢琴。”韦皓天摇摇手指纠正。“你弹奏的技巧,是我见过最棒的,当钢琴老师都没问题。”

    “谢谢,我母亲就是最出色的钢琴老师,我所有会的技巧都是她教给我的。”谈起她已逝的至亲,莉塔娜的眼神不禁黯淡起来,口气极其忧伤。

    韦皓天能做的,就是拍拍她的手,鼓励她振作。

    “我该走了,还得去张罗婚礼的事。”发泄完了一肚子的不满,韦皓天留下酒钱起身。

    “你不必给这么多的。”四十元,这是一般工人一个月的薪水,她不值这个价钱。

    “收著就是。”他知道她生活困难,父亲留下的庞大债务,让她脱离不了灵肉生活,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帮忙而已。

    “那就谢谢你了。”莉塔娜收下钱,送韦皓天离开酒吧,一直等到他的车子走远了还不忍离去。

    她真正要的东西不是钱,是他的爱,但他给不起,她也要不起,真实的状况是……

    “莉塔娜,你还在外头磨蹭什么?快进来招待客人!”

    这才是真实。

    两个星期像飞箭一样地过去,他们的婚礼最后终于决定在韦皓天开设的私家花园举行,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免不了又起了一番争执,就因为郝蔓荻坚持要在“法国公园”举行婚礼,这让韦皓天很火大,指称她别有用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韦皓天毫不客气地掀郝蔓荻的底。

    “你一天到晚都在法租界里跑来跑去,尤其爱跑‘法国公园’,你就这么喜欢招蜂引蝶?”维钧派去监视保护她的手下,没有一个不是带回来相同的消息,教他不得不怀疑。

    “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无故蒙受不白之冤的郝蔓荻叫屈。“我以前就时常跑‘法国公园’,又不是最近才开始去的,你凭什么乱诬赖人?”

    “是这个样子吗?”韦皓天冷笑。“怎么我听到的消息,都说你到‘法国公园’和一群男人打情骂俏,猛抛媚眼?”

    “你又派人跟踪我!”郝蔓荻倒抽一口气。

    “是保护不是跟踪。”韦皓天冷冷纠正郝蔓荻。“你已经跟我订婚,就是我的资产,我当然得好好保护我的资产。”

    他说这话有一半的成份是故意伤她,谁教她这半个月来都不给他好脸色,他当然得回敬一二。

    “你果然不是文明人,把未婚妻当做是资产。”这是个女权抬头的新时代,他到底懂不懂趋势?

    “如果你还有身为未婚妻的自觉,就不会招摇过市,到处勾引男人。”他讽刺郝蔓荻没常识,这都不明白。

    “我没有勾引男人!”她或许喜欢卖弄风情,偶尔和男人开点小玩笑,但她一向洁身自爱,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这么说她,太过分了。

    郝蔓荻高声辩解。

    “去说给那些新闻记者听吧!或许他们会相信。”韦皓天轻蔑的冷哼,摆明了不相信郝蔓荻。

    随著韦皓天这句话,郝蔓荻气得拳头都握起来。

    没错,那些专跑社交圈的新闻记者,总爱用“风情万种”、“娇媚动人”来形容她。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在讽刺她不检点,但那都不是真的,但他好像打定主意不听她解释,那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随便你爱怎么想,反正我不在乎。”他竟然敢暗示她行为不检,那她就不检点给他看,让他丢脸。

    韦皓天气得牙痒痒的,说是想伤害她,结果受伤的却是自己,他还真是个彻头彻底的大笨蛋!

    “很好,那就随我安排了。”他不客气的警告道。“别忘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毕竟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千万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不必你提醒我,我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她尖锐反驳,就是不让他在口头上占便宜。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最爱卖弄风情,招蜂引蝶!”他冷冷讽刺,酸溜的语气也不遑多让。

    两人各自撂话以后不欢而散,令人怀疑他们两人的婚约是否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结果婚礼照常举行,而且场面出奇盛大。

    举凡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郝蔓荻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能见到五龙中的其他四人,并被他们出色的外表吓著,他们比传说中要耀眼太多。

    另一方面,韦皓天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将他们一一介绍给郝蔓荻认识,因为婚礼的安排极为紧凑,从去郝宅接她开始,就一直缠绕在繁琐的结婚礼俗中难以脱身,一直到达他的私人公园为止,他和郝蔓荻都没能停下来喘口气,更别提是好好跟其他四龙们说话了。

    好不容易,婚礼终于结束,接下来就是婚宴,这大概是今天唯一能让韦皓天喘口气的时间。

    郝蔓荻在一群伴娘的协助下,到位于花园后方的休息室换衣服,韦皓天则是留在原地招呼宾客,等待郝蔓荻再次出现,两人偕同向宾客敬酒。

    “皓天,恭喜你终于当新郎倌。”傅尔宣是第一个跑来向他道贺的哥儿们,韦皓天苦笑。

    “是啊,快累死了。”他扭动一下脖子,都快僵掉了。“没想到结婚居然比做生意还累,早知道就不结婚了。”

    “别说违心之论。”赶来唱和的蓝慕唐挑眉。“你等今天已经等多久了,会不想结婚?海泽你说是不是?”

    随后赶到的辛海泽没答话,倒是点了点头,焦点集中在距离他们遥远的某一个黑点上,目光几乎和韦皓天一样热切。

    “你今天邀请了相当多人。”商维钧打量几乎占满了整座花园的人群,淡淡评论道。

    “而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韦皓天满足的回答。

    韦皓天向来充满野心,他会邀请这么多人,不啻是想藉此宣示,他韦皓天已经晋身上流社会,别再动不动就拿他黄包车夫的出身嘲笑他,他受够了。

    同样都不是良好出身,辛海泽的想法硬是与韦皓天不同。辛海泽认为自己的成就,是要靠自己肯定,不需要别人锦上添花,当然也不必去管那些流言蜚语,只是庸人自扰,多增苦恼而已。

    不过,虽是拜把兄弟,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需要互相干涉,因此他也只是默默聆听,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出席婚礼的人真不少,这代表你成功了。”蓝慕唐算是他们之中比较乐观的人,也比较愿意说好话。

    “希望如此。”韦皓天倒也没有被这些假象冲昏头,要知道社交界是很顽固的,要改变他们的立场,没那么容易。

    一场豪华的婚礼,造就了无数个社交场合。前来参加婚礼的人莫不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努力巴结些平时不容易见得到的大人物,一时之间,现场热闹非凡。

    “新娘子可真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场?”蓝慕唐低头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18K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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