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陌离踏雪归by慕羽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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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手了，她把匕首刺进他胸口的瞬间，她的眼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你不应该现在才下手，凌霜。”上官炎对她微笑，眼睛中有了光彩，就像是曾经那个疯狂而张扬的少年。

　　　　她愣住了，他竟然知道是她，他竟然把自己的仇人一直留在了身边，并且给予了她万千的宠爱。

　　　　“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几欲疯狂，她突然想起了她师傅死的那天，那种心疼的感觉就是整个世界轰然倒塌，就仿佛是胸口被刺了一刀，鲜血直流。

　　　　她爱上她的师傅，是她的错。

　　　　上官炎爱上她，是他的错。

　　　　而百凌霜爱上了上官炎，是她的错，更是错上加错。

　　　　他和她，百凌霜和上官炎，注定就要这样纠缠下去，生生世世。

　　　　她没有杀死他，那一刀他刺得不深，因为当她的刀抵上他的胸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犹豫了，最后，她选择离开。

　　　　就在她离开后的一年，上官炎因病而去世。没有人知道武功盖世的上官庄主为什么会突然死去。

　　　　她得知他的死讯是在他死后的一个月。那时候的她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整整几个时辰的时间，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静止的雕像那般，不说任何的话，也不做任何的事情，眼睛里是空洞而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失去了灵魂。

　　　　只是那几个时辰之后，她依旧在自己暂居的小屋子里干活、研究医书，甚至医治病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变化。只是，和她接触的人都知道她变了，变得机械而麻木，没有一点的人性。

　　　　每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她的回忆如同潮水般袭击而来，让她淡淡微笑的时候，脸上却迷漫着快要让人流泪的忧伤。

　　　　仍然记得在她要离开的那天，他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他对她如是说：“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于是，她守着对他的承诺，孤苦终老。

　　　　她仍然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他面无表情地把长剑刺入她师傅的胸口，他看她的眼神，冰冷而无情。

　　　　她仍然记得在那个夜晚，他的唇吻上她的，只为让她活下去。他只是想看一场好戏，可是却让自己成为了戏中的一员，无可自拔。

　　　　她仍然记得白色梨花雨下，他看着把婴孩抱在怀中的她，一脸温柔的笑。

　　　　她仍然记得她把剑刺入他的胸口的那个夜晚，他尽力地微笑是想掩饰他受伤的表情。可是她也没有告诉他，如果他死了，她会把自己的性命赔给他，因为她爱上了他。

　　　　……

　　　　她最终剩下的，只是绵长的回忆和无数个没有尽头的思念的黑夜。

　　　　“我的故事是不是很无聊？”百药王自嘲地笑了笑，眼睛里却是悲伤的。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早点睡吧。明天就要离开了。”她起身走向了房间。

　　　　“恩。”我回答。

　　　　她掀起帘子入了房间，那一垄蓝衣消失在了眼前，心里突然多了许多的不舍和几分莫名的惆怅。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一卷　落樱缤纷　第四十三章　初入惊鸿山庄（一）

　　　　次日，我们离开了药王谷，沿着乌山盘旋山路向惊鸿山庄走去。

　　　　一路上风景优美，山清水秀，自然风光。

　　　　忽然到了一处，放眼望去尽是开得灿烂的樱花。粉红的樱花花瓣随风飞舞，如梦如幻，花瓣似轻灵的粉蝶舞蹈，不时旋转着落于地上，铺满了一地。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耳畔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只见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从樱花林中走了出来。

　　　　“上官公子。”我微笑道，“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在上官寒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向山顶的惊鸿山庄行去。

　　　　途径一片樱花树林，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花瓣，它就像是安静的沉睡在手心的精灵。

　　　　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轻轻触动，曾记得紫霞山也有这样一片樱花林，每到初春三月，那里也如这里般落樱缤纷，美不胜收。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花瓣簌簌地落下来，樱花雨落，就像一场华丽而盛大的樱花葬礼。

　　　　肩上，头顶，连同手心，尽是那些粉红而落寞的花瓣。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记得师傅曾经告诉我，还是婴孩的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她带入了万柳山庄。或者说自己曾经被抛弃在那片樱花林中，落樱即洛樱。想到这里，心中伤感涌出，满目的落寞难掩。

　　　　敏感地，感到一道目光望向我，似有情又似无情，轻叹声传来，似无奈又似感叹。

　　　　我回头望去，却并没有发现异常，仿佛那道目光那声轻叹都只是我的错觉。

　　　　远远地，听见了两个女子的争吵声，我走近看来，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少女，一个穿红色的衣裙，鲜红如火；一个穿白色的衣裙，洁白如莲。

　　　　细细打量她们的眉目，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也清秀可人，眉眼如画。那一红一白两名少女的面容有几分的相似，两人多半是姐妹。

　　　　“碧霞，你竟然如此狡猾，一个人跑去见寒哥哥？”那名红衣女子面带怒色，当说到“寒哥哥”的时候，语气却又充满了爱慕和温柔。

　　　　“那又这么样？”那白衣女子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门道，“是寒哥哥和我相约，我才去找他的！”带着少女的娇嗔，白衣少女扬起了脸来颇为骄傲。

　　　　“你说谎！”那名红衣少女得急跺脚，一时分不清楚那白衣少女说的是真是假，脸也被因着急而面带潮红色，“寒哥哥不可能这么说！”

　　　　“信不信由你！”白衣少女微笑着看着面带怒色的红衣少女，嘴角轻扬着，笑似春花。

　　　　“我不信！”红衣少女急得推了白衣少女一把，白衣少女几乎向后退了一步，差点站立不稳。“你，你竟然推我，我要去告诉寒哥哥！”白衣少女急得一跳而起，冲而去就与红衣少女打了起来。

　　　　两人看起来像小孩在打闹，花拳秀腿，根本伤不了对方半分。

　　　　“碧霞，碧珠，你们不要胡闹！”从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严厉的吼声，两个少女马上停止了打闹，低垂着眉目，并肩站立着。

　　　　“你们这是像什么话，寒儿和客人已经上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来岁，体格健壮，眉毛又黑又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子高挺，身上的气质非凡，一看便知是他定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侠士。

　　　　他严厉地指责了两个少女几句之后，又向我们鞠了一个躬，抱歉地道，“这是我的两个不懂事的女儿，让各位见笑了。”

　　　　“青岩叔叔，你也来了！”上官寒也笑着说。

　　　　“寒哥哥！”两名少女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脸颊微红，似小女子娇羞的模样。

　　　　“寒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说要去找你呢！”白衣叫碧珠的少女默默地低下了头，面带着骄羞，手指不安地缠绕着，似欣喜又似害羞。

　　　　“寒哥哥，我……我也很想你。”那名红衣少女一步跨在白衣少女的面前试图大声说话，可是声音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

　　　　“先回去再说吧。”上官寒面对两名爱慕他的女子，表情淡淡的，面如止水，又似无奈的表情。

　　　　两名少女对与他的话惟命是从，由刚才骄横吵闹的模样变成了温顺地小绵羊，一语不发地紧跟在上官寒的后面。

　　　　“青岩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站在我身边的若尘沉思着，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

　　　　“是那个十几年惊鸿山庄的‘四大名侠’之一的青岩吗？”林青云突然开口说，“我以前似乎听人提起过。”

　　　　“什么是‘四大名侠’？”我好奇地转头问若尘，而林蓝衣也看了他二哥一眼，眼神中是和我一样的好奇。

　　　　“这‘四大名侠’是十几年就成了出了名的江湖上的侠士，他们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受到江湖上人的尊敬，而他们同时也是惊鸿山庄的师兄弟四人，彼此亲如兄弟。除了现在的这个青岩之外，其余的三人分别是现任的惊鸿山庄的庄主上官惊鸿和他的大哥上官永烈，沉默冷酷的黑烁。”

　　　　“哈哈。”走在前面的青岩笑了两声，他走到我们的身边，豪爽地笑道，“那都是江湖上胡乱吹牛的，你们把我和庄主他们三人相提并论简直是折煞我青某也，他们三人的确是武艺高强，而我只是沾了他们的名气罢了。”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一卷　落樱缤纷　第四十四章　初入惊鸿山庄（二）

　　　　沉默了许久的我举了手提问说：“我有一个疑问。”

　　　　“姑娘请说。”青岩道。

　　　　“你说上官惊鸿庄主还有一个大哥，那就是说他只是老二，为什么现在继承庄主之位的是上官惊鸿庄主而不是他的哥哥上官永烈呢？”

　　　　“其实本来是上官永烈继承庄主之位的，但是后来他却突然失去了踪影，所以就由他的弟弟上官惊鸿继承了庄主之位。”

　　　　“失踪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人吗？”我疑惑地问。

　　　　“对，的的确确是失踪了，十几年过去了，但是还是找不到他，是真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我们也只能猜想他是去云游四方或者是已经过世了。”他接着说，“而这个也成为了惊鸿山庄永远解不开的谜题。”

　　　　“是这样的吗。”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惊鸿山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不为人所知的未解之谜。

　　　　通往惊鸿上庄的山路平坦宽敞，青石板的阶梯连绵不绝。

　　　　空气湿湿的，清凉的寒意席卷而来，石板上不时有绿色的青苔，脚踩在上面滑滑的，行走时需要小心。

　　　　我无意间抬起手袖，只见一片粉红的樱花瓣似乎眷恋不舍地留在衣服的褶皱间，用手指拈起来，仔细观察，只见花瓣的颜色粉中透白，玲珑剔透。

　　　　身边传来一阵轻笑声，上官寒眼眸中明若星光，目光中有好笑的神色，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皓齿轻启：“没想看洛姑娘还有观察花瓣的雅致。”

　　　　我望了一眼手中还捏着的花瓣，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只是随便看看。”目光突然瞟到身后的两名女子，嘴角一弯，一步走到上官寒的身边，低声道：“上官公子身边更是佳人无数呀。”

　　　　上官寒脸色微微地有些变化，他笑了一声道：“姑娘说笑了。”他的目光恋恋地看着我手中的樱花，沉静如水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丝涟漪波动。

　　　　我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我有意无意随口道：“不知道公子是否有心仪的女子呢？”

　　　　上官寒听到这话表情一愣，似乎对我的问题始料未及，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脸去，表情若有所思，他沉思了一会儿，表情凝重，他又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而烦身？”

　　　　“此话差矣，成家立业乃是人身中必不可少的事情，怎么说是会烦身呢？”我笑着道。

　　　　“那姑娘是否有心上人呢？”他突然问我。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身边的几道目光同时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这回是轮来我发愣了，怔怔地看向他，半天才道：“我，我还未满十七，怎么可能呢？”

　　　　上官寒面露温和的笑容，我看得不真切，这时的他仿佛与那天拿着惊龙剑砍杀了几十个黑衣人的冷酷男子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星眸微微一动，目光闪烁，他突然轻声对我说道：“我一直觉得我曾经见过你。”

　　　　“我记得，是在那个茶馆吧？”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那次，似乎曾经见过你，在很久以前。”他感叹地说，收回了目光。

　　　　若尘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随便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这惊鸿山庄的大门口。高高悬挂着的牌匾上几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地四个大字可以辨认——惊鸿山庄。

　　　　门口的立着的两座石狮子威武勇猛，气势逼人，那双凌厉的眼睛仿佛一但点上了眼珠子就为一跃而起，咆哮于天地之间。

　　　　那朱漆大门敞开着，有辉煌宏大之势，怕是京城里的许多名门贵族的府宅也是不能相比的。门口立着两个守门的人，皆穿青色的衣服，容貌虽然普通，模样似乎与普通的人无异，但是他们面容沉稳而内敛，目光都很锐利，身材强壮，必定是长期习武之人。

　　　　“少庄主。”门口的两人看到上官寒都抱拳作楫，声音低沉，但是态度尊敬，这自然说明了这惊鸿山庄的少庄主上官寒的地位不是普通的惊鸿上庄的弟子可以相比的。

　　　　“少庄主，你回来了。”门口走出一“唐管家，父亲在庄内吗？”上官寒问，听那语气应该是对那个姓唐的管家颇为尊敬，一点也没有一庄的少庄主应该有的傲慢。

　　　　“回少爷话，少爷正在和黑先生谈话呢？”老者恭敬地回答说。

　　　　“黑叔叔也来了！”上官寒惊讶地说，面带喜色，快步走进了大门，我连同其余的人也跟随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只见一个宽敞的大院，正前方是上庄的大堂，那大堂很大，欲可容纳百余人，大院的四周随意栽种着些花草，树木的姿态富有美感，枝条专门经过人的修剪，显得整齐而不显呆板。

　　　　大堂前站着两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分别穿着青衣和黑衣。

　　　　那青衣男子方方正正的宽脸，眉毛似刀裁，一双乌黑的明目炯炯有神，透着深沉睿智的光芒，那目光似乎让人不敢直视，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他有挺立的鼻梁，五官端正，脸庞的线条刚毅，举手抬眉之间都是沉稳之色。他的身材挺拔，身子强健，骨架有些宽，到显得高大威武，气度不凡。

　　　　那黑衣男子浓密的黑发披散着，那黑发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似久病之人那样的脸色，那双眼睛锋利似利刃，似乎透着凶恶的光芒，让人不冷而栗。嘴角微微扬着弧度，那笑容倒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寒儿，你回来了？”青衣的中年男子见到上官寒，停止了与黑衣男子的讲话，惊喜地说，刚才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脸上的笑容也慈祥起来。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一卷　落樱缤纷　第四十五章　初入惊鸿山庄（三）

　　　　“寒儿，你回来了？”青衣的中年男子见到上官寒，停止了与黑衣男子的讲话，惊喜地说，刚才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脸上的笑容也慈祥起来。

　　　　“几年没有见，没想到寒儿竟然长这么大了。”黑衣男子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寒儿，这几位是？”上官惊鸿把目光移到了我们几个访客的身上。

　　　　上官寒做了一番介绍之后，上官惊鸿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光芒一闪，

　　　　“啊！”上官惊鸿惊讶地叫了一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又正色道：“这，这是……”

　　　　“久仰上官庄主的大名，在下洛樱，听说惊鸿山庄举办武林大会，特地来参加这盛事的。”我恭敬地抱手作楫。

　　　　他的眸子沉静得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他笔直地站立着，在一旁沉默着。

　　　　“这样呀。”上官庄主的目光掠过儿子，直直地看向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我自幼无父无母，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眼帘低垂，一丝莫明的苦涩之情在心中回荡，上官庄主的目光似有微微一暗，我看在眼里，抱有一丝希望地问：“莫非上官庄主您认识我的父母？”

　　　　上官寒摇头，我心中的希望自然也落空了，他的嘴里在低声地喃喃着什么，听不清楚。

　　　　他突然发出沉重的叹气声，又道：“你像我的一个……故人，不过又怎么会是呢，怎么会是呢？”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似在对我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来人……”上官庄主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白衣的小厮便跑了出来，站在我们的面前“庄主，有什么吩咐。”

　　　　“给几位客人安排上好的客房，好好地招待他们。”上官庄主吩咐道。

　　　　“是。”小厮回答，转身做出了个请的动作，便对我们说，“几位尊贵的客人，请随小人来。”

　　　　跟在那人的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只看到不远处一排整齐的红色瓦房。

　　　　听那小厮介绍，才知道这惊鸿山庄有东南西北四处地方专门供给客人住的房子，而我们现在在的正是东院的住处区。而东院这边又分梅兰竹菊四处住处，每一处又分别有春夏秋冬四间房间。也就是说单单东院的这边就有四四十六间房间，而东南西北四处加起来总共有六十四间房间。

　　　　我在心里暗暗感叹真不愧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规模竟然是如此浩大。

　　　　这些房间只通过几条走廊相连，彼此相通，其中有四间是上官家的人所居住的，其余的都是作为客房，供给来这里的客人居住的。而几十个下人是另有住处的。而惊鸿山庄的几百号弟子则是集中在后山的住房中。

　　　　突然来到一处地方，只见一清澈见底的荷花塘，阔大的绿色的叶子挤挤挨挨地连在一起，真是莲叶何田田。

　　　　荷叶上有几滚动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反射着七彩的阳光，把露珠把那阳光也折射得柔和了起来。

　　　　满池都是含苞欲放的粉红的莲，虽然还只是花骨朵的形态，但是亭亭玉立似娇羞的女子见到心上人羞红了脸庞，隐隐透着娇媚和灵动，它又是那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枝干细而笔直地立着，偶然有蜻蜓落于小荷才露出的尖尖角上，留恋着不肯离开。

　　　　“几位，正这就是东院的兰之别院，这里一共春夏秋冬四间屋子，你们四位就在那里休息吧。”小厮停了停又说，“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那小人就告退了。”

　　　　“多谢这位小哥了。”我道谢说，那人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在庭院内随便转了几圈也累了，前些日子风尘仆仆地赶路，晚上便叫人打了热水来沐浴，过后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贵妃塌上，随便找来一本武侠小说来看。

　　　　潮湿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水滴不时滴下来，兴许是真的有些累了，我把书放在一边，用手支撑着脑袋，微着闭眼睛休憩了一会儿。

　　　　房间里幽兰的檀香味飘散着，烛灯的光芒映亮了房间。

　　　　“咚咚”门被敲响了，我对着门口应了一声：“请进。”

　　　　“洛姑娘，在下唐突了。”上官寒推门而入，只是他在看到我躺在贵妃塌上的时候，微微一愣，目光忍不住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上官公子有什么事情吗？”我打破了沉默，从榻上坐了起来，似乎意识到这样有些不礼貌。

　　　　“恩，没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把视线移了开来，道，“姑娘这是初次来到惊鸿山庄，我想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就带你在庄内四处走走，也算是尽了我着主人的一份礼仪。”

　　　　“恩，太好了，我一定去。”我兴奋地应了一声。

　　　　“恩，那在下告辞了，姑娘早些休息。”上官寒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去。

　　　　我的身体又靠回塌椅上，眯着眼睛继续休息，可是没过多会儿，“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尽量压住心里的几分怒气，用淡淡的声音说道：“请进。”

　　　　“洛美人，我……”一听见那个声音，我便知道是林蓝衣走了进来，他快步踏入了我的房间内，手中托着一个装着糕点的盘子。

　　　　只是，他走朝我走近两步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止了，连带口里说出的话也停了，他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光线的缘故，我竟然觉得他的脸上浮起了一片红云。

　　　　“蓝衣，你是给我送夜宵来了吗？”我看着那盘糕点，突然觉得肚子有几分饿了。

　　　　“哎，怎么了？”见到林蓝衣有些发愣，我穿上鞋子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是注意到我的接近，他一张脸被染得通红。

　　　　“哦，没什么。洛美人你慢慢吃吧！”林蓝衣说完，便把手中的盘子，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把我弄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我吃了几块糕点，继续躺着休息，渐渐地，几分疲惫袭来，有了些睡意。

　　　　“咚咚”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把身子往塌椅上一缩，决定选择性地忽视它。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一卷　落樱缤纷　第四十六章　初入惊鸿山庄（四）

　　　　门被推了开来，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接近，我把身体放轻松，尽量地保持呼吸的平稳，希望进来的那个人能知趣地退出去。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识相地退出房间去，而是渐渐地向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