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歌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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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些什么？”

　　　　听闻皇帝这样发问，几位重臣都将目光投向了赫天玺，然而年轻的玄亲王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皇上，这一次臣在江南道，见到了叔祖。”

　　　　“叔祖？”永辰帝怔了一下，“他在江南道？”

　　　　“只是路过，”赫天玺笑道，“叔祖说，皇上治理的龙熙朝越发的平稳，他老人家很放心，决定去到处走一走。”

　　　　夏亲王赫之夏，本是龙熙朝开国皇帝赫之晨的幼弟，与怀言帝岁数相仿，然而长宁郡主离世后他已有些消沉，怀言帝即位数年后病逝于一个雨夜，离镜宫主与博雅侯相继避世后，夏亲王出了京，住在明镜城的离宫中，这一住，便是数年。虽说离了京，却毕竟是皇室子弟，眼下国家安定，人民安居乐业，这位经历了三朝皇帝的亲王殿下，终于决定离去，去别的地方，瞧一瞧。永辰帝心念至此，不由得有些感慨。

　　　　“叔祖临行前说了一句话，”赫天玺缓缓道，“江南道事关重大，请皇上派两个心腹去。”

　　　　永辰帝沉思了片刻，笑道，“朕会好生考虑的，今儿就到这儿吧，皇朝留下。”杨大学士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皇朝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待到屋内只剩下永辰帝、皇朝与竹心三人的时候，永辰帝忽然对竹心道，“去长信宫把唯妃请来。”

　　　　“是。”竹心应下，连忙退出了明曦宫。

　　　　沉默了片刻，皇朝忽然道，“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收起那一套，”永辰帝头也没抬，“在朕面前还装什么。”

　　　　“……”皇朝静默了一下，“臣，是说真的，现在朝内不少大臣已经知道唯妃娘娘在干政，对此，臣有些担忧。”

　　　　“谁说出去的？”永辰帝仍旧没抬头，双眼却微微眯了起来。

　　　　“宫中眼眼多嘴杂，总要小心点。”皇朝道，“就连这些日子，怕是也没瞒过那些老狐狸的眼。”

　　　　“朕自问这戏演的不错，”永辰帝笑眯眯道，顺势掩住了刚刚的神色变幻，“谁能瞧得出来？”

　　　　“有点儿过，”皇朝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后怎么圆场？”

　　　　“所以你还是再委屈几日，待到朕将这京里清理干净了，就好些了。”永辰帝看着自己年轻的太傅，笑道。

　　　　皇朝欣然应允，正要说什么，竹心忽然进来道，“皇上，唯妃娘娘到了。”说完垂着头退了下去，然而就在临出门那一刻，小太监忽然大着胆子看了皇朝一眼。只是总理大臣那时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抬头看竹心。小太监心下一叹，只得退出去，对摩迦唯歌道，“娘娘，请进。”摩迦唯歌眼中忧色一闪，悄悄塞了一张银票过去，毫无烟火气的送到了竹心手中。小太监眼中光芒一闪，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躬身给摩迦唯歌开门，让她进去。随后又悄悄关上了门。

　　　　“来了？”永辰帝抬起头微笑道。

　　　　“皇上，”摩迦唯歌施了一礼，随后又对皇朝点点头，“皇大人。”

　　　　“娘娘。”皇朝礼貌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仔细的打量了摩迦唯歌一下，没有看出来女子的身形有什么改变，心下稍安。

　　　　永辰帝招招手道，“过来朕身边儿坐着。”宫装的丽人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永辰帝身侧坐下，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倦意。永辰帝问道，“怎么今儿穿的这么正式？”

　　　　“臣妾刚去了凝光殿请安，”摩迦唯歌掩饰不住疲倦的低下头呵欠了一下，“许久未去，自然要穿的正式些。”

　　　　“朕不是下过旨，你可以不去么？”永辰帝不悦的蹙了蹙眉。

　　　　“臣妾只是想，这也有段日子了，再不去，怕两宫太妃不乐意。”摩迦唯歌微笑道，秀眉微微弯了起来，“只是请了个安。”

　　　　“怎么这么疲倦？”永辰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间，眼中浓浓的关爱让皇朝一时间不敢抬头。“是不是昨儿晚上太累了？”

　　　　如此直白的话让摩迦唯歌脸色绯红，皇朝也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看到目的已到，龙熙朝的帝王施施然道，“朕准备让哲哲随着玺儿一起去江南道。”

　　　　闻言，摩迦唯歌同皇朝一起愕然的抬头，似是不敢相信的注视着永辰帝。

　　　　“叔祖说，让朕派两个心腹过去，你和皇朝是绝对不能走的，这样的话，玺儿在江南道已有势力，哲哲若是跟着去的话，也好，”他笑了笑，“江南道风景秀美，江南四大家也出了不少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没准有哲哲瞧上的。”摩迦唯歌心知永辰帝对赫连哲哲的婚事一直忧心，只能用沉默来应对。而皇朝虽是万分的不乐意，却也没的可说。

　　　　“哲哲年纪还不大，派几个宫中的女官跟去吧。”摩迦唯歌轻声道，“若是臣妾有机会，也想去江南道瞧瞧她。”永辰帝知道摩迦唯歌对赫连哲哲不放心，微笑道，“她已经长大了，能出宫去那么远的地方，想来心里也十分开心吧。”

　　　　摩迦唯歌沉默了片刻，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皇朝，皇朝咳了一声，“皇上，前些日子臣在民间查探，找到了一些证据，”他将袖中的几页纸拿出递给永辰帝，轻声道，“南疆的事儿，和两宫太妃有关。”

　　　　“若是没关系，朕才失望，”永辰帝温和道，“在这京中掀起点儿风波不易，离着朕十万八千里有点儿问题，朕倒是真不好解决，影卫有向朕回禀过，这些东西，与一个地儿有关，朕想让你去瞧瞧。”永辰帝看了一眼皇朝，“带上唯儿。”摩迦唯歌一怔，“皇上，什么地方？”

　　　　“这地儿就在帝都，你们一定也知道，”永辰帝微笑道，“浮世绘。”

　　　　皇朝一凛，垂下头去不再说话。摩迦唯歌蹙眉道，“皇上，浮世绘人多嘴杂，怕是不好查吧。”

　　　　“朕只是有点儿担忧而已，”永辰帝道，“前些日子，宫里进了人，没有说与你听是怕你担心，但是这些事儿总不能瞒一辈子。”

　　　　“进来人了？”摩迦唯歌诧异道，“怎么会进来人？”

　　　　“皇上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吧，”皇朝赞赏道，“查到来人是去了哪个宫？”

　　　　摩迦唯歌恍然道，“自然是那里。”

　　　　永辰帝握着摩迦唯歌的手，对皇朝肃声道，“皇朝听旨。”

　　　　皇朝起身下跪，恭声道，“臣皇朝接旨。”

　　　　“朕口谕，着皇朝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于帝都内查探皇宫一案，此为密旨，若无大事切勿惊动他人。”永辰帝微笑着看着总理大臣，“皇朝，朕在瞧着。”

　　　　“臣遵旨，定不辱皇命。”皇朝接过摩迦唯歌取来的尚方宝剑抬起头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接触了一下，摩迦唯歌黛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却没法说什么。皇朝垂下眼眸，终于明白了皇上为何那一次到总理大臣府的时候对施云霁说了那一番话，握紧了手中的尚方宝剑，心下忧虑。

　　　　“朕还要批些折子，你们二人即时出宫吧。”永辰帝轻轻在摩迦唯歌耳边道，“出宫一趟，会开心不少吧。”

　　　　摩迦唯歌微微一笑，轻声道，“谢皇上。”

　　　　看着宫装丽人同总理大臣一起走出御书房，永辰帝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唤道，“竹心。”小太监连忙走上前，小意道，“皇上？”

　　　　“长信宫的首领太监年纪大了，以后你去长信宫那边吧。”永辰帝温声道。竹心心下一凛，却是伏地道，“奴才遵旨。”

　　　　出得门外，转向右侧的小房子，秦老公公正在房门处坐着晒太阳，眼微微眯起，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显眼。

　　　　“皇上让奴才去长信宫了，今后，可能没法伺候您老人家了。”竹心低声道。

　　　　“去吧去吧，做总管太监，自然要比在御书房做一个小太监强。”秦老公公眯着眼睛轻声道，“以后那些妖蛾子，少搞些。”

　　　　“是。”竹心在这位老太监面前十分恭敬，谨慎的听着老人家的教诲。

　　　　“唯妃娘娘是个好人，只是太良善了，”老人叹了口气，“皇上让你过去，怕是想让你多多为娘娘打理四周吧。”

　　　　“唯妃娘娘，确实是个好人。”竹心捏住手心里那张已经被汗湿了的银票，恭声道。

　　　　
　


焉歌鸾　【风声萧瑟卷】　长安卷　第五十一章　同下江南

　　　　“你准备，怎么办？”走在长长的回廊上，明丽的女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上想要对付云霁的话，早就会出手，等不到今日。”皇朝安慰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听闻江南道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还颇有些担心，现在看来，玄亲王毕竟是皇室的子弟。”他看着不远处站在荷塘边上的少年郎，叹道。摩迦唯歌明知他在转移话题，却不得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颔首道，“玄亲王。”

　　　　赫天玺连忙迎上前来，笑道，“皇大人，娘娘。”少年郎不算硬朗的身子站在二人面前，明明只有十五岁，却一身贵气逼人，皇朝说的对，不愧是龙熙赫家的子弟。

　　　　“这一路回来可是辛苦了，”摩迦唯歌伸出右手将他肩上的浮尘弹了弹笑道，“刚回宫，还不快去拜见西太妃？”

　　　　本是越矩了的行径，玄亲王却似毫不在意，微笑道，“还是辛苦娘娘了，送本王回京。”

　　　　摩迦唯歌越看赫天玺越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笑吟吟道，“说这么客套做什么，快去含光殿请安，晚膳来长信宫，皇上也会来。”

　　　　“娘娘，浮世绘……”皇朝在一旁小意问道。

　　　　“玄亲王刚回宫，这案子又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查探清的，”摩迦唯歌微笑道，“今儿你也别回府了，一会儿本宫跟你一起去未央宫一趟，晚上啊，都到长信宫来，本宫给你们做西域的菜。”

　　　　“娘娘亲自下厨，本王当然不能错过。”赫天玺笑道，“那晚点儿见。”他颇有些关切的看了看摩迦唯歌，轻声道，“皇嫂，这些日子里宫里不太平，你要小心。”一个“皇嫂”让摩迦唯歌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个孩子，说这些严肃的作甚，况且了，皇后娘娘才是你的皇嫂。”

　　　　赫天玺笑了笑，先行去了含光殿。

　　　　随后摩迦唯歌有些心忧的轻声道，“要不要和夫人说一声？”

　　　　“她没什么谋逆的，若是有，我也不会看不出来。”皇朝温和道，“别担心，不会有事。”

　　　　摩迦唯歌笑了笑，“皇上应是寻个借口发脾气而已，也没真的想做什么，皇大人说的对，不能自个儿乱了。”

　　　　“娘娘是聪明人。”皇朝温言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口是心非的话，直到这条回廊到了尽头，摩迦唯歌才看了看皇朝，道，“一切小心的好。”

　　　　“若是真有什么，也与我无关，到那时，还请娘娘在皇上面前多为臣说情。”皇朝面上笑呵呵，心中却暗自担忧。

　　　　前方就是未央宫，摩迦唯歌已有将近一月未见赫连哲哲，此时看到未央宫在望，心中竟然生出些愧疚，连忙走上前去，皇朝跟在她身后，对门口的侍女低声说了句什么，侍女自去殿内通报。

　　　　而此时的长宁郡主，正倚在软榻上，翻着手中的密信，妍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听得通报声，轻轻将密信折起来放在枕头底下，站起身来埋怨道，“还知道来瞧我。”

　　　　摩迦唯歌歉然道，“这些日子事儿太多，这不一得了空立刻便来了。”她走上前拉住赫连哲哲的手，细细一瞧长宁郡主，忽然眼前一亮道，“哲哲，这些日子不见，你……”

　　　　“怎么了？”赫连哲哲笑吟吟道。

　　　　“出落的更美丽了，”皇朝接过话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过宫女递上的茶盏道，“这样子下去，京内的世家公子不疯了一样的想当郡马？”

　　　　摩迦唯歌笑道，“别说这个了，哲哲，皇上让我给你带个信儿，”她顿了顿，“下个月，你和玄亲王一起去江南道。”

　　　　“下个月？江南道？”赫连哲哲微微怔了一下，“会不会有些急切了？”

　　　　“皇上一刻也不想拖了，”摩迦唯歌笑道，“也是想让你出宫散散心。”

　　　　这皇宫之中的女人，有几个能摆脱这悲哀的命运？现下赫连哲哲受到永辰帝指派去江南道，如此好的机会，她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那……你去么？”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要在宫中侍候皇上，”摩迦唯歌微笑道，“你一个人，没有人管着，束缚着，多好。”

　　　　赫连哲哲面上泛起喜色，连声道，“只有我和玺儿？”

　　　　“是啊，”摩迦唯歌笑吟吟道，“这一次去，想来过年也回不来了吧，再见也是明年了。”

　　　　赫连哲哲心中一动，“不过，皇兄为何要遣我去？”

　　　　“皇上信任你，傻丫头，”摩迦唯歌捋了捋她的长发，笑道，“多少人想要这个福分，还要不到呢。”

　　　　“皇兄信任我，我自然知道，”赫连哲哲意味深长的看了摩迦唯歌一眼，“唯儿，好生照料皇兄。”

　　　　永辰历六年夏末，长宁郡主赫连哲哲被封为未央长公主，赐封地蓝陵城，与玄亲王一起下江南道。赫连哲哲由郡主晋封为长公主本是整个朝廷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然而杨大学士与文大学士却在暗地里摇头，赫连哲哲得到如此的恩宠，怕是与当年的那一位长宁郡主也差不多了。然而当年的那位最后又是怎样的下场？

　　　　　

　　　　唯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却渐渐尴尬了起来，在后宫中她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皇上出行时她是贴身女官，玄亲王与未央长公主与她更为亲近，皇后的地位尴尬，唯贵妃却更为尴尬，惠嫔腹中的孩子在平安的渐渐成长，而皇后已向惠嫔示了好，这位叶皇后并没有像前朝的皇后们那样嫉妒心强，明知皇上不会宠爱自己却还要对后宫受宠的妃子进行毒害，而是提前就对几位嫔妃示了好，对两宫太妃也尊敬有加，在后宫之中颇有些贤名。这就使得唯贵妃很是忧愁。

　　　　西太妃全副心思都在玄亲王身上，东太妃也一直安静着，然而帝都之中却忽然起了些小小的波澜，南疆之事已然平息，靖边大将军不日将返回帝都面圣，永辰帝等着贺兰纯回京，等着看他与东太妃会有什么交易。朝中颇多的官员都认为少帝是一位看似英明实则胆小的皇帝，就连两宫太妃如此明显的动作都看不出来，或是说，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胆量去管。帝都内有多少世家子弟横行于世，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似先帝在时，长安风气十分好，从未有人敢如此动作。然而只有摩迦唯歌与皇朝，或许还有赫连哲哲，知晓少帝的韬光养晦，想当年登基之时两宫太妃做的那些事，永辰帝会慢慢儿的还给她们。

　　　　这些年来，先是往几位大将的身边都安插了副将，又将玄亲王遣出了京，名义上是钦差大臣，暗地里却派遣了不知多少心腹在他身边。而数年间的那一场大清洗，已将两宫太妃的势力基本除清，现在两位太妃在京内的势力几乎已被架空，若是永辰帝想要做什么，两宫太妃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然而这些年来，他却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现在摩迦唯歌才知道，他是在等着靖边将军归来。贺兰纯所在的贺兰家与两宫太妃的娘家本是世交，这个中关系，自然不需多言。

　　　　而京中那些纨绔们，永辰帝早就从影卫口中得知了情况，却冷笑着依旧不去理会，那些纨绔就算是无恶不作的富家公子，身后却依然站着强大的势力，他在御书房淡淡的提了一句，几位尚书立刻将皇上不悦的消息说与了几位领头的纨绔家长辈，皇上的威严犹在，只是落在一些人的眼中，似乎是皇上很没有勇气似的。对此，年轻的皇帝唇角回以一抹微笑，毫不当回事。先前就知道了，在浮世绘中可能会有些什么人对皇宫意图不利，然而在摩迦唯歌的有意松了一手与皇朝的警惕下，却不了了之。然而自此，总理大臣的夫人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楼子，浮世绘仍然是京中最红的青楼，三楼的那个小房间，却再也没有点起过烛火。

　　　　不管怎样，在永辰帝在位期间，北疆平定，南疆臣服，这在龙熙朝开朝以来是前所未有的功劳，所以永辰帝这些日子的心情一直很好，连带着后宫的气氛也十分不错。永辰历第六年，也是摩迦唯歌入京的第六年，得宠于后宫，地位稳固，算是个好年份，在即将跨入的第七年中，赫连哲哲与赫天玺都会离开帝都去往江南道，皇朝也会一直赋闲在家，宫中竟是只剩下了永辰帝，每每一想到这里，摩迦唯歌就有些惘然，而她与摩迦修、易天涯也是许久未见，更不要提远在天山的月无瑕。每每想到兄妹二人离开楼兰的时候与摩迦治的约定，年少的宠妃总会有些怅惘。

　　　　
　


焉歌鸾　【风声萧瑟卷】　长安卷　第五十二章　初有身孕

　　　　帝都的夏末来了秋老虎，闷热无比，而永辰帝因为种种事由最终没能离开长安，这就让滞留在宫中的某人感到很受伤。任凭皇上做了再多的补偿也无法让她开怀起来。永辰帝绞尽脑汁，赏赐和装修宫室都用上了，摩迦唯歌却依然郁郁不乐。连着几日清晨醒来都沉闷的一言不发。永辰帝上朝都有些心神不宁，心知女子一心想出宫，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被生生的扼杀掉了。夜里他揽着她柔软的身子时，她却下意识的挣脱开来，让永辰帝好生郁闷。

　　　　如此又过了几日，情况不但没得到好转，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摩迦唯歌先是倦倦的不愿起身，又以诸多借口为由将永辰帝撵回了自己的寝宫。本以为是小女儿心性，永辰帝开始没做回事，只是拖的时间长了，永辰帝就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儿，连忙宣了御医。

　　　　“唯妃怕是有孕了，”叶皇后低喃道，“本宫一直怕的事儿，真的要来了。”

　　　　“娘娘，您是东宫的主人，谁担心，您也不用担心啊……”徐嬷嬷连忙劝道，“皇上总要顾及您啊。”

　　　　“皇上都不来凤翎宫！”叶皇后惊慌失措道，“嬷嬷，若是今后唯妃独大了……”

　　　　“娘娘，奴婢有个法子，”徐嬷嬷忽然道，“只是看您能不能成功了。”

　　　　“什么？”叶皇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问道。

　　　　“对皇上说，唯妃娘娘的孩子，您要亲自带。”徐嬷嬷轻声道，“宫中历来有这个规矩，嫔妃的孩子要由东宫带到十五岁才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去，只是……”

　　　　叶皇后冷笑道，“你也知道皇上如此宠爱她，怎么会舍得让她难过，这孩子一定是她自个儿带大！”

　　　　两人正说着，女官急匆匆的跑进殿来道，“娘娘，唯妃娘娘没身孕，您别着急。”

　　　　叶皇后神色一松，“她怎么了？”

　　　　“似乎只是些寻常的小毛病，太医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长信宫现在不让任何人进，说是宫中有晦气，要请国师进宫。”女官应道。

　　　　“国师？”叶皇后奇道，“会有什么问题？”

　　　　徐嬷嬷道，“凤翎宫中要有些防备，省的查什么小人儿的查到凤翎宫来。”说完安排了几个女官去将宫中彻底大清扫一遍，搞的不亦乐乎。然而意料中的大清扫却是迟迟没有到来，国师也并没有进宫，只是遣了几个弟子到宫中来做了下样子，就将这事草草掩了过去，长信宫中需要清静，永辰帝也很少进去。惠嫔的孩子十分康健的成长着，谁都不知道的是，宫中又有了一个小生命。

　　　　永辰帝坐在摩迦唯歌的榻边，一脸自责，“这么大的事，朕竟然没看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日就好了。”摩迦唯歌昏昏沉沉的倚在榻上，轻声道。

　　　　“这怎么不是大事，朕的孩子，是这宫中天大的事儿，”年轻的皇帝掩饰不住的喜悦，“唯儿，若是这孩子是男孩儿，朕就封了他太子！”

　　　　而摩迦唯歌心中一凛，轻轻直起身来对永辰帝道，“如此的话，臣妾希望是个女孩。”

　　　　“为何？”永辰帝颇有些不解。

　　　　“臣妾只是希望，孩子能健康的成长下去，”摩迦唯歌的话丝毫不似玩笑，十分认真的说道。

　　　　“朕会考虑。”永辰帝知道初有身孕的女子总是如此敏感，只是淡淡的宽慰了几句，又对天音叮嘱将摩迦唯歌好生照顾着，这才离开了长信宫。

　　　　“主子，恭喜您。”天音小心翼翼的将摩迦唯歌扶起来，“奴婢会知会少主的。”

　　　　“不用。”摩迦唯歌淡淡道，“本宫没有孩子。”

　　　　“娘娘？”天音一惊，“您想做什么？”

　　　　摩迦唯歌轻轻抚着小腹，“待到孩子出生，就将她送出宫去，不会让她在宫中成长的。”她下意识的用了“她”，似乎真的认定了腹中是个女孩。

　　　　“娘娘想的久远，”天音知道这位贵不可言的妃子究竟在想什么，由衷的赞叹道，“只是，此事若是交由少主，娘娘会放心些吧。”天音微笑着望着摩迦唯歌，“主子放心，有少主在，娘娘不会有任何危险。”

　　　　“本宫只希望，本宫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摩迦唯歌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夏末了，冬天养胎，应该会很舒适吧。”

　　　　一日间，摩迦修与易天涯都接到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