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歌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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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欢喜么？长久以来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切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能不欢喜么？他握着女子的手，一步步地走进那些有些昏暗的房间内，直到看到那个大红宫装的女子，斜倚在窗边，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到来。见到女子走进来，她抬起手，用手中的酒杯向她致意，顾流歌脸上的表情从刚刚的微笑变得从容，随后变得深沉起来，她轻轻松开慕容羽轩的手，走到赫连哲哲的面前，凝视着女子越发艳丽的容颜，微笑了起来，轻声道，“哲哲，这些年过得如何？”赫连哲哲含笑着回到，“还……”话音未落，女子已经扬起手，干脆利落地在她脸颊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长公主被这一巴掌扇的扑到在榻上，手中的美酒也洒了一地。她捂着自己红肿起来的脸，却是微笑道，“果然是你……”话音未落，女子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长公主这下伏在榻上，心中凉了一片，心知顾流歌这一次已经彻底的背激怒了。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亲热劲儿，心中忽然一阵酸涩，顾流歌站在她的面前，撸起袖子，让她看着她手臂上残留的疤痕，微微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当时的伤口留下的痕迹，。”女子一把扯开领口，让她看到锁骨下方一道伤疤，淡淡道，“一击正中，若不是我命好，只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个鬼了。”
　　　　赫连哲哲瞧着她身上的伤口，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稀奇，都已经这么多人出手了，你居然还没有死。”女子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姑娘我命好，没那么容易死。”她微微顿了顿，“所以姑娘我现在还有命来找你。”看着赫连哲哲无谓地笑脸，她忽然恶向胆边生，轻轻道，“怎么，贺兰笙死的时候表情好看么？”这话一出，女子的身子不出意料的僵了起来，赫连哲哲艳丽的面容一寸寸地转了过来，与她直视，“摩迦唯歌，你欺人太甚。”顾流歌摇摇手指，“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是你逼我的，我只是反击。第二，我叫顾流歌，不叫摩迦唯歌。”
　　　　长公主直直的望向她的眼中，却在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情绪，她身上忽然一阵寒冷，心知这女子已经变了一个人。片刻之后，长公主微微叹息道，“非要这样么，已经完全不能补救了么？”顾流歌直起身来，淡淡道，“从你第一开始布的局失败后，就应该知道了。”长公主的身上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了？”顾流歌随手将一个宗卷甩给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正的长宁郡主被你藏到哪里去了？”赫连哲哲墓地抬起眸子，眼神雪亮的看着她，“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假的。”“假冒伪劣产品的鉴别，我当然最擅长。”女子微笑。
　　　　正在此时，忽然从门口怯怯的传来一个声音，“娘，你……”女子循声望去，那身影忽然堵顿住了，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了她的怀里，德嘉小郡主哭喊道，“妈妈，是你么？！”顾流歌一阵昏眩，才反应过来，德嘉郡主之前是称呼她妈妈的。慕容羽轩在一旁瞧着有趣，还不知顾流歌同德嘉小郡主还有这么深的牵绊。小姑娘在她怀中又哭又笑，女子也只好抚着她的头发，轻声的安抚着。抬眼望向赫连哲哲的时候，长公主神色有些黯然，显然德嘉小郡主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对顾流歌的深。
　　　　德嘉小郡主哭了半晌，抬起头来怯怯道，“妈妈，这次你还走么？”顾流歌顿了顿，轻声道，“要走，但是要带你一起走。”看着小姑娘眼中散发出的神采，女子微笑的亲吻她的额顶，“妈妈家还有一个小弟弟，你一定会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德嘉小郡主十分开心，却在目光流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着细细的眉道，“那娘亲怎么办？”女子抬眼看向长公主，赫连哲哲坐在榻上，容色无双，却没有半分表情，她将德嘉小郡主的手交到慕容羽轩的手中，示意他们先除去，自己留下来，走到一旁坐下，自顾自地到了一盏茶。

焉歌鸾　【流光湮世卷】　湮世卷　第零零四章　拔剑相向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还是沉默着相对而坐，并没有说一句话。良久之后，长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平静，顾流歌更是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波澜不动。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赫连哲哲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如今却是这样一幅景象，不免有些讽刺。房门外，慕容羽轩蹲在地上，逗弄着怀中小小的孩子，心里面极为温暖，德嘉小郡主在宫中本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眼下白白软软的一个团子靠在陌生人的怀里，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天音牵着夏夏从外面走进来，才几岁的孩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可爱的紧，慕容羽轩伸手向他一招，夏夏立刻蹒跚地跑向了他。
　　　　怀拥两个可爱的孩子，他心中竟然开始幻想自己和顾流歌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眼神不时地瞟向门内，两个软软的团子凑在一起玩儿手指，却忽然听得门内传来一阵巨响。慕容羽轩神色一寒，将夏夏同德嘉笑郡主推向天音的怀里，袖袍一拂，木门轰然碎裂成木屑，整个人已投身进去。顾流歌在这巨大的气流中衣袂翻卷，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赫连哲哲的颈脖，眼中有一丝隐约跳动的火光。赫连哲哲坐在地上，一脸鄙夷地瞧着她，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一旁的桌子与椅子倒在了地上，茶杯碎了一地。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顾流歌，而女子却并未回头。
　　　　赫连哲哲扬起头，露出美丽的脖颈，骄傲而妩媚的笑着，“你这种人，怪不得得不到皇兄的全部信任，皇兄一直在防着你，猜忌着你，你当他真的如此在意你？如果不是皇兄默许，贺兰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处死楼兰王与王后？”顾流歌的双目中露出一丝血色，涩声道，“你闭嘴！”赫连哲哲却是高高扬起脖颈，讥讽地笑道，“怎么？不相信了？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哈！”女子如同疯了一般地大笑着，从未如此失态过。翡翠闻声赶来，与天音一起抱着两个孩子走得远远的。怒容遇袭守在门口，只是沉默着，一声不吭。顾流歌失态的样子他也是第一次瞧见，深知这女子真正被激怒。
　　　　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时会极为俏皮，却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即使在得知永辰帝杀害了她的爹娘时，她也没有过什么失态的表现。然而这一次，他却是瞧出了什么不一般地情绪。离镜宫少宫主默默地转过身去，望着这阴霾天气中漫天的飞花，心下平静。房间里这两位女子原本是这龙熙朝数一数二高贵的女子，此时却似是完全抛开了那些礼仪，毫无气质的执剑相对。优雅的长公主尖利地笑着，说着那些尖锐而伤人的话语，而一样从容的唯妃娘娘此时竟如同邪神降世一般，剑尖已在长公主的脖颈旁划出一道浅浅的血迹。
　　　　长公主似是毫不介意那道伤疤一般，妩媚的眼眸中充满了讥讽，对她这些年的倾心只有嘲笑。顾流歌此时心潮涌动，她自是不信赫连哲哲所说的话的，只是这女子如此尖刻地指出的东西，当真戳中了她的痛处，那些在梦中都惧怕梦到的东西，此时被长公主一件一件揭出来讲清楚，讲明白，让她的防线一时间轰然崩塌，女子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心，然而当她手中的剑在长公主的脖颈上留下鲜红的血痕时，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似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女子将软剑收回腰畔，淡淡道，“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今儿不杀你，留着你在下半辈子慢慢儿的痛苦，慢慢儿的后悔。”
　　　　她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长公主就瘫倒在了榻上，剧烈地喘着气，似乎刚刚从那一场争执中恢复过来，一双明媚的眼眸注视着女子消失的背影，不知含着什么情绪。顾流歌走到慕容羽轩身边，轻声道，“走吧。”慕容羽轩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却是站在原地没动。顾流歌走了半晌，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地回过头对他说，“走啊。”慕容羽轩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微笑。那笑容真挚温暖，她心中一暖，走回去迎面环过那人的腰畔，靠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怎么了？”慕容羽轩收拢双臂，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这苏州，怕是去不成了吧？”
　　　　女子在他怀中的身子忽然一僵，不待他心中暗叹，她已经抬起头来，笑容灿烂道，“为什么不去？去。”慕容羽轩有些疑惑，“难道你不要进宫去问清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他没骗我又怎样？”女子挽着他的手臂向外走，“我并不是只想当一个赢家的人，这时候问清楚了无非也是心里得一个答复罢了。我跟皇上那些破事儿，早就是陈谷子烂芝麻了，何必提起来让大家难堪？”她顿了顿，“更何况，不管事实究竟是如何，该死的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我的父王与母后去世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在了，既然老天让我到这儿来，自然是要我过自个儿的生活。”
　　　　她微微抬头，望着那人英挺的侧脸，微笑道，“既然是过自个儿的生活，自然就要随性而至，随心所欲，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平生一种哀愁有什么意思？”慕容羽轩没想到她想得如此透彻，自己倒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道，“你总是对的，我说不过你。”顾流歌笑道，“有什么的，又不是歪理邪说，我说的是真理好不好？”慕容羽轩笑道，“是是是，那咱这就启程奔苏州去了？”顾流歌一挥手，“向着美好的明天，妥妥儿的，走着！”一旁的天音不由得莞尔，凝视着女子的背影，走到慕容羽轩身旁道，“公子，有你在，真好。”
　　　　慕容羽轩笑道，“一起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是么？”天音点点头，“主子出宫之后，变了太多，奴婢都几乎认不出来了。”她的神色忽然有些黯然，“若不是说已经知道了长公主所做的事情，奴婢怕是也不敢想长公主会是这样的人。”慕容羽轩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既然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就应是她的心腹才是，今后还需要你多多照料。”天音笑道，“公子哪儿的话，奴婢自然是主子的人，以后也不会离开主子的。”女子的笑容既真诚又明朗，慕容羽轩回以一笑，心中沉甸甸的石头算是在一点一点地瓦解中。
　　　　此去苏州，若不是顺流而下，就比然要走陆路，两个孩子在车上一觉连着一觉，醒来就玩耍一番，再昏昏睡去，而大人就受了罪。顾流歌被这一路的颠簸折腾的夜不能眠，纵然是夜间投宿客栈时，也感觉眼前的地面在颤抖，好像面前的景象都在快速的倒退。慕容羽轩心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漫长的路途，索性就雇了船，决定从交州一路顺漓水而下，再赴苏州。鄙视京城中的十二钗已经得到了消息，白翎手脚利索的很，留下黄莺在京中打点，自己带着蓝霁与紫翼，不眠不休地快马奔波了四日，追上了女子的进度，彼时女子在船舱中沉睡，慕容羽轩站在船头。
　　　　而三个女子就从岸边一路点着水，踏过旁侧的几条船，跃到了这条船上。慕容羽轩微笑着示意天音将船头那颗明珠取下，对为首的白翎道，“帝都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白翎还有些气喘，恭声道，“回少宫主的话，有黄莺在长安，万无一失。树下先带着蓝霁与紫翼过来了，万一路上遇到点儿什么，还好应付。”慕容羽轩点点头，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顾流歌既然是同他在一起，又会有什么危险？蓝霁走上前来，悄声道，“少宫主，你和主子真的在一块儿了？”慕容羽轩点点头，不知她问这个作甚。
　　　　蓝霁坏笑了片刻，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什么放在他手上，小声道，“这个是给少宫主补身子的，看着您平日里那么文弱，虽然内功好，却也禁不起耗啊。”慕容羽轩的笑容僵在脸上，可算是明白了蓝霁交给自己的是什么，他似怒非怒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就这么点儿精力？”蓝霁嘻嘻笑着跑开，只留下想笑又不敢笑的紫翼与一脸古怪神情的慕容羽轩。紫翼见他回头，连忙咳了一声，向船舱走去，去瞧瞧小主子。慕容羽轩一个人站在船头，握着那颗药丸，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焉歌鸾　【流光湮世卷】　湮世卷　第零零五章　只言片语

　　　　这一路从洛阳道苏州，本就是边走边玩，甚至特地改了行程，只为了不让帝都的人找到。本就十几天的行程，一行人竟是整整走了一个月，方才到了苏州。哪知下船那日，竟日遇到了两个人。那一日慕容羽轩从船上跃下，伸手将顾流歌扶下来，女子脚尖刚踏上地面，抬手与他相对微笑，一转眼就看到了那人。玄亲王站在岸上，笑吟吟地望着她。顾流歌一时间竟日有些不知所措，然而片刻之后，她就坦然地一笑，走到了他的面前。四年前的玄亲王还算是个孩子，然而现在，男子终于成长了起来。顾流歌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腰间垂落的金色丝绦，微笑道，“娶亲了？”
　　　　赫天玺没想到多年不见，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有些猝不及防地点了点头。顾流歌笑道，“好好对你的妻子，别像你哥学。”说到这句，赫天玺一直微笑的脸渐渐地僵了起来，他注视着女子，“不是你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都不会信。”接下来的话，一个大男人居然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以为你死了，好多年。”似乎不管过了多少年，在她面前他依然是个懵懂的孩子，会为一点点伤心的事情而落泪，丝毫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顾流歌心下温暖，轻轻道，“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么。”抬起手来抚了抚他的发丝，才恍然发现，原来他已经长了这么高。
　　　　赫天玺的眼中一亮，似是炫耀一般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会今儿来接你么？”顾流歌正好奇这个，自然是摇了摇头。赫天玺道，“其实上个月我就知道你的事儿，然后就跟慕容有了联系，”他转头看向慕容羽轩，后者颔了颔首。“算了算日子，这小半个月可都是住在这儿的。”顾流歌这才知道慕容羽轩早就同赫天玺有了联系的事儿，回首愤愤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让你不早点儿告诉我？”慕容羽轩回了一个极为无辜的眼神，那样子是在说，“我又不知道你会不高兴被人知道行程。”顾流歌哼了一声，转过头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真诚地一字一句道，“玺儿，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真的。”
　　　　玄亲王微笑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好像是得到了长辈赞扬的小孩子一般道，“你以后就长居苏州了？”顾流歌望向慕容羽轩，他才缓缓地走过来，漫不经心道，“这儿住住那儿住住，哪儿没去过久过去溜达溜达。”赫天玺急切道，“那要在苏州呆多久？”慕容羽轩没说话，顾流歌就已接道，“别听他扯，在苏州住的久了，倒是不想走了。”慕容羽轩轻声嘟囔道，“是谁说觉得巴蜀不错想去逛逛的。。。。。。”女子回过头，极为锐利的瞥了他一眼，慕容羽轩没再说话，耸耸肩道一旁去了。赫天玺瞧着两人的样子，面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直到寒暄了片刻之后，他才忽然问道，“当年，皇姐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儿？”顾流歌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帝都的来信，我看了。”他轻声道，“不管皇姐做了多少错事，贺兰是无辜的。”慕容羽轩显是听到了这句，十分嘲讽的冷笑了一声，背过了身去。顾流歌暗叹，苦笑了一下，“皇姐以前是个性子极真极纯地人，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心机深重。”赫天玺淡淡道，“幸好你没有留在帝都，不然怕是也会被影响吧。”顾流歌从鼻中“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赫天玺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那些不愉快，微笑道，“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顾流歌略有些诧异，不知他所指的是谁。然而等她看到那位等在亲王府中的人时，禁不住掩住了口，眼泪夺眶而出。面前那个高冠玉带，丰神玉朗的男子，不正是自己的长兄、楼兰国的国王摩迦修？见得女子进来，摩迦修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这一下就连慕容羽轩都微觉诧异，蹙眉看了看一旁的赫天玺。玄亲王叹了口气，示意他先出去，留下这兄妹二人叙旧。夏夏靠在天音的怀中，极为好奇地瞅着这位未曾谋面的舅舅，而德嘉小郡主就站在天音的脚下，抓着她的长裙，同样十分好奇。
　　　　摩迦修拉着她的手，生怕这一放下，就又要生生地分别这许多年。原本温润如玉的男子经过这些年竟是变得有些憔悴起来，只是望着妹妹的面容，细细地端详着，良久后方才叹了口气，如释重负道，“没怎么变，我就放心了。”这一句话出来，女子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她颤动着唇瓣坐在兄长面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这几年间变故太多，让女子细细理了许久，却也理不清楚。最后还是摩迦修低声道，“一直以为做兄长的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地罪过，这些年来，没有一日我过得自在过。”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唯儿，治永远的留在匈奴了。”
　　　　“什么叫永远？”顾流歌有些不解。“治，他和匈奴单于。。。。。。”摩迦修似乎在极为努力的解释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然而顾流歌点点头，“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二哥不会再回楼兰了，是么？”摩迦修点点头，等着看她的表情，那字面色平静，淡淡道，“我从来没觉得这样不好，既然是二哥的选择，那么他一定是考虑周全的。”女子叹了口气道，“倒是羡慕二哥，一般人哪儿有这么幸运？”摩迦修微笑道，“单于一直没娶阚氏，就是因为这个。”顾流歌笑道，“原来我们一家多事不消停的命，惹得人家都不安生。”摩迦修笑起来，“这些年不见，你还是如此。”
　　　　顾流歌笑道，“想当年第一次见单于，我就知道这人跟二哥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没想到这些年来他竟是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其实我挺佩服的。”她低声道，“如果当年的皇上有一丝一毫的坚持，我也会留下来。”女子摇摇头，微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摩迦修一直观察妹妹的神情，见得她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温和道，“皇上这些年一直都想着你，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顿了顿，“你和慕容羽轩在一起了？”女子点点头，轻声道，“轩是个很好的人，比皇上要好。”听得她这句似是漫不经心的话，摩迦修竟似是释然了一般，温和道，“你觉得好，那便是好了。”
　　　　兄妹俩多年未见，这一叙旧竟是整整一个下午，慕容羽轩陪着夏夏和小夕儿玩帅，时不时地抬头瞅瞅那屋子，却没想到那门一闭，便是整整一下午。待到顾流歌与摩迦修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两人显然都是已经说累了。慕容羽轩走上前去，将女子轻轻地拥在怀里，淡淡道，“累了？”顾流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刚到苏州就见到哥哥了，有点儿激动而已。”慕容羽轩笑道，“这话说的，就算是今儿没见到，过些日子也要往西域跑一趟不是？”听到这句话，摩迦修有些诧异，“你要回楼兰？”女子强笑道，“皇上说了，不想在龙熙见到我。”
　　　　听到这句话，摩迦修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淡淡道，“他还是如同当年一般，自大。”顾流歌惊诧道，“我以为你一直将他看成典范，怎么会说他自大？”摩迦修耸耸肩，“当年这么说，是因为你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他，那自然不一样。”摩迦唯歌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话，这些年不见，还真是变了不少。”摩迦修叹道，“当年在帝都，自身安全都不能保障，哪儿敢多说？现在可是好了，我回了楼兰，你也逃了出来，现在若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太亏了点儿。”顾流歌听闻这句话，沉默了一会，“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摩迦修微笑道，“今天能见到你，我走的也就值了。”他缓了缓，“唯儿，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去瞧瞧？”顾流歌又沉默了起来，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极长，最后女子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慕容羽轩诧异道，“这才到，就要走了？不休息两天？”顾流歌叹道，“现在同以前不一样了，我哥不是王子了，可是国王，一天不回去，怎么行？”她回头望向摩迦修，促狭地眨了眨眼。摩迦修无奈地叹气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若是还一直逼着你走，岂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那就休整两天，再启程吧。”
　　　　赫天玺凑上来道，“赶巧了，我也想去西域走一趟，不如一起？”

焉歌鸾　【流光湮世卷】　湮世卷　第零零六章　天合相遇

　　　　从帝都道天合，不过十余日的行程，永辰帝只用了六日就快马加鞭赶到了天合关。彼时他身边既没有皇朝也没有贺兰笙，龙熙朝尊贵的帝王竟是仅仅一个人就到了边关。宫中则是对外称永辰帝得了急症，御医切切叮嘱需要休息方能保全龙体，故而这几日都没有早朝。不仅是没有早朝，就连众大臣也没能进得明曦宫的御书房。御书房中的臣子向来由皇朝、贺兰笙、梁将军，以及三省六部官员中的数位组成，现下皇上生病，三省六部的尚书竟是连进得这御书房的资格都没有，皇朝站在百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