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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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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做皇后呢。”

“荒唐!”陈须斥道,“休得再提,休得再提!”

“可是大兄,不提,就不会发生了吗?”陈阿娇赞许地看了眼陈蟜,转向陈须,“大兄,若不提,陛下就不会老去,那我可不提,可大兄心知肚明。有些事无论想与不想都会发生。”

“可那与我们无关啊,”陈须仍试图辩解,“我们只需要做安分守己的皇戚……”

“兄长,那与娇娇有关啊。”陈蟜道,“别学阿父,读书读傻了,娇娇之事,原本就同我们休戚相关。”

“娇娇何事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阿母真的决定要她嫁,她嫁便是。”陈须道,“这本就是应该做的,你们怎么能想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可是大兄,若我依了阿母真的嫁了谁为后,先不说那后宫内争风吃醋的肮脏事,只说一样。若人要捧高摔低之际。我能依靠谁?”陈阿娇问,“大兄切莫说阿母和大母。说句大不敬的,娇娇的一生幸福,依靠那虚无缥缈的夫郎本就是玩笑,能靠的,唯有二位兄长。”

“这是自然,我拼死也要护你一世。”陈须点头,“你是我阿妹,自襁褓之中我便看着你一日日长成,别人如何我不管,只对你,我是可以拼却一切的。”

“可是兄长,王侯无数多,你要如何才能保护住娇娇?”陈蟜说完,见陈须仿佛又想要训斥,慌忙道,“你到时候有本事去对着欺负了娇娇的人讲理去。只怕讲了理,娇娇仍旧受欺负。说不得还是拳头硬才是王道。”

“你们两个!”陈须气坏了。

陈阿娇看了看陈蟜,忙撒娇道:“大兄最是疼我,可次兄说的难道无理?好吧,是娇娇想多了,日后一切都依大兄的,我也不多想了,也不多说了。横竖万一被欺负了,大兄可以去同别人讲道理,以理服人的。”

陈蟜听罢,自己倒是犹豫了,过了会儿,他方道:“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陈蟜笑嘻嘻道:“我不晓得,娇娇你说,你要我同兄长做什么。他都答应了,不用白不用啊。”

“大兄,”陈阿娇脸色一肃,她将小几上摆放哺食的食器拿了起来,放在陈须那光洁的小几之上,“这小几,便是天下,这羹便是窦氏。外戚独大,是众臣心头阴影,如今,大母的阿弟认了回来。那么在众臣眼中看来,窦氏便想要独大了。可,并非如此。”

“大母的兄长自不必说,那是无心权势之人,一心只向往黄老之道。而大母的阿弟,我觉得他多半也不是那利欲熏心之人。如此,窦氏独大只怕是一场梦,且很快便要破碎。可是大兄,事实却又并非如此。”她突然问,“大兄,晁错等人如何?”

陈须一怔:“晁太常其人嫉恶如仇,光明磊落,乃大丈夫也。”

“那大兄觉得,以晁太常的性子,他若是觉得窦氏想要独大,会做什么?”陈阿娇追问。

陈须愣了:“娇娇,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是谁教你的?娇娇,你到底学了些什么?这些,这些,谁告诉你的?”

他想到了!他想到了以晁错等人的性子一定会提前做好安排,可这一切,阿娇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未想到之事,他的幼妹是如何知道的?

此时,就连陈蟜脸上的笑容也都没了:“娇娇,快告诉次兄,是谁教你的。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初时对匈奴之策陈阿娇是做偶然状让他先想到的,可如今呢?陈阿娇这般聪明,这般超越了年龄的世故,是谁教的?

他身上一阵冷汗。如今想来,当时那对敌之策,陈阿娇心头分明早就有了主意,是一步步诱导他然后提出的!

陈阿娇明白两个兄长如今的心情,她既然如此坦然,便是不想隐瞒了:“是我自己想的,大兄次兄,我已经将兵法等书都看过了。”

“你!”陈须震惊了,“你明明才习字不久!”

“说来好笑,皆因那一日陛下在长乐宫中提出冒顿单于要再求和亲公主之时,我被阿母和大母吓到之故,”陈阿娇道,“大兄,那时方去了一位和亲公主,年九岁。和亲塞外后不足一年便殁了。那时我才六岁,然宗室之中,只恐六岁贵女也很难寻。那时大母惊恐之际,问出是否要我和亲。我顿时被吓到,从未觉得那危险离我如此之近啊……”

“怨不得,那日你从宫中回来不久,便去求阿父教你识字!”陈蟜想了起来。

陈须也是一怔:“娇娇,大兄纵是拼了一死,也不会让你和亲去。”

“我知道,”陈阿娇很平静道,“大母会护着我,阿母,阿父,两位兄长也都会护着我。可是,我觉得若我自己不长大,又能被护到几时呢?”

联系她方才所言和此时的话,陈须和陈蟜一时都沉默了。

许久,陈须抬起头来:“娇娇,你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不离谱,你要的,大兄都会做到。”

“次兄也会,”陈蟜道,“只是娇娇,此事万不可与他人提起。”

“我知道,”陈阿娇道,“阿母希望我嫁于帝王为后,可是兄长,薄皇后如何?无宠,无子,虽为皇后依旧不受重视,娇娇不愿如此一生,娇娇惟愿平平淡淡,一世安宁。是故,此事我未同阿母提过,阿父性子迂腐,我怕说了,他会声张出去,故也不能提。我唯一敢信,敢言的,只有二位兄长。这世上,唯有兄长与我一母同胞,若兄长们不帮我,娇娇恐怕只得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

她说的清淡,可陈须陈蟜二人却红了眼眶。

也在这一刻,原本什么都不在乎的两位贵子,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所在:护住这个娇娇弱弱的妹妹,让她一世无忧。

“我该如何做?”陈须问。

“大兄,你能否同阿父委婉讨论,将此法不动声色透露于他?”陈阿娇问,“我们都太小,而阿父年龄、阅历都正好。我陈家太久未曾露面,莫要让人看薄了去才好。”

“兄长不行,”陈蟜笑嘻嘻道,“我同他一起去就好了。”

“此法有利于江山社稷,可行!”陈须点了点头,“这样我大汉也能休养生息几年。”

“待大兄再过一二年,我们再想法子将大兄慢慢托至台前,”陈阿娇看向陈须,“大兄莫要拒绝,此非为你,也为我,也为阿母,更为我陈家。”

“那我呢?”陈蟜来了兴致,“我能做什么?让我也去仕途恐太过引人瞩目,我须得给咱们留一条后路方好。”

“次兄对行商可有兴趣?”陈阿娇问。

陈蟜一愣,继而笑道:“妙极,妙极。不过娇娇,我有个主意。我暗中行商,面上便做个闲散子弟。如此才算是一条完全之路啊。”

陈须沉了脸色:“大丈夫不思为国为民,竟……”

“大兄,行商也是为国为民!”陈蟜笑道,“来往南北,互通有无,此才是利国利民的实事啊!”

陈须一愣,觉得好像陈蟜说的也有些道理,殊不知又被小弟给绕了进去。

“次兄放心,日后你定然会有爵位可承。”陈阿娇道。

“那都是虚的,”陈蟜挥了挥手,满不在乎,“来来来,娇娇,我发现你这个脑子灵光的很,快来与我一同想想,做个什么生意方能挣大钱?你日后的嫁妆,兄长的开支可都系我一人之身啊!快快快,我们快合计合计!”

陈须一旁看得生气,偏偏什么都不能说,干脆一低头,捡起陈阿娇房中一卷《道德经》看了起来。

陈阿娇笑眯眯地同陈蟜趴在一处,细细合计起来:果然,有兄长可依的感觉就是好!

且,上一世她的兄长一迂腐,一纨绔,可都是实实在在疼爱她的。这一世,她也要他们能活的精彩自由!

第6章

三日后,堂邑侯陈午一道上表震惊了整个朝野!

“驸马这次做的真不错!”刘嫖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我须得好好寻思一番该如何奖赏驸马!”

“阿母,阿父做了什么啊?”陈阿娇佯装不解的问道。

“你阿父这次可算是做了一次实事,这下子我要看其他贵女如何再笑我驸马是个呆子!”刘嫖得意之极,“娇娇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知道,因了你阿父,这十余年内只怕再不需要和亲公主了!”

陈阿娇没有想到,只因这事,竟无心插柳,将阿母对阿父的看法和态度都改变了那么多,她一时心头大乐……照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得阿母再不回养面首,而阿父也能多活些年了!

堂邑侯陈午生性老实,同陈须有些类似,皆迂腐了些,又不善言辞。而刘嫖性格却泼辣果决。自然是忍不了那等子性格的。可如今,陈午上表,引起朝野轰动,刘嫖在与有荣焉之际,竟又开始关心起陈午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阿父好厉害!”陈阿娇立刻吹捧道,“阿母快同我说说,阿父到底说了什么,等下次在见到宫里头的那些公主,我好同她们说:我的阿父是极厉害的!”

馆陶长公主此时也十分得意,闻言便笑道:“你阿父啊,以前只会看书,埋头做什么狗屁学问。我以为他只能那样了,不想他还真不愧是我驸马,竟想出了如此主意。娇娇我同你讲。你阿父这次是给你皇帝舅舅上了一道表。言及对匈奴之策。共有三计。其一,便是以夷制夷,用匈奴人来对抗匈奴人;其二便是开利市,让匈奴人接受汉朝事物,且免费交予他们后代文字;其三,便是募民实边。让百姓搬到边塞去住,且给与了丰厚的条件。你皇帝舅舅看完便击掌叫好,就连你大母也连连称善啊!”

“阿母,什么以夷制夷,募民实边,又为什么要免费教他们识字?”陈阿娇装出一副懵懂样子问道。

刘嫖脸色一僵:“这个,这个,你阿父来了你好好问他!”

她能说这些军事国策上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懂么?不过众人皆称善,想必是极好的主意罢了。

陈阿娇点了点头:“哦,阿母,不管怎么说,阿父都很厉害。”

刘嫖笑了:“那是我刘嫖的驸马,能不厉害?”

此言刚落,便听门外脚步一滞,陈阿娇看时,正好看到陈午满脸震惊喜悦地样子。

刘嫖也看了过去,见到是陈午和两个儿子来了。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拘谨:“恩,哺食好了……”

“阿嫖。”陈午道,“我却不知,你竟是如此……”

“咳咳!”刘嫖连咳了几声,“我可什么都没说,快点来用食!磨磨唧唧,你还有没有点男儿气概?”

她这埋怨的话平日里头陈午是听惯了的,但不知为何今天听上去,却总觉得心头仿佛浸了蜜般甜,他慌忙走来:“好好好,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刘嫖脸微红,却娇斥道:“我可没凶你!”

“是我甘之若饴。”陈午笑了。

刘嫖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陈阿娇看看陈须和陈蟜,陈须还好,脸色依旧板着,可陈蟜却手呈拳抵着唇,偷偷笑了。

陈阿娇看向刘嫖,只见她装作十分不在意的夹了一著上好的肉食放到陈午陶碗之中。

“阿嫖,”陈午道,“你……”

“我怎样?我是觉得这块不好吃才给你的,你不要多想!”刘嫖忙喝道。

“好好,我不多想。”陈午只觉得今日十分舒爽,就连刘嫖的呵斥,也能听出甜蜜的味道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著子,夹了一著刘嫖平时爱食的菜肴,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陶碗中。

刘嫖一愣,抬起头来。却见陈午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许久,陈午道:“我是觉得你一定爱食这菜肴。”

刘嫖终于忍不住看着他轻轻一笑:“多谢。”

陈午一愣,见刘嫖低下头去继续用食,忽然脸上漾出一个傻兮兮地笑容来……

看不下去了!

‘这两人,是不是忘了这一桌上还有我们三个的存在啊!’陈阿娇想着。嘴中却如饮了蜜糖般喜悦甜蜜:若阿父只要上进阿母就会这般,她一定会更加努力让阿父越加出彩!

而对面的陈须和陈蟜显然也如是打算,毕竟……这样和乐安详的父母,他们已然多年未曾见到了。

…………

那三策所引起的轰动,阿娇如此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汉宫之中,原本四处传着梁王将至的消息,如今已然尽数变成了堂邑侯所进三策是如何如何厉害了。只是这帮子宫人,左一个厉害,右一个厉害的,却都又讲不到真正有用的地方。最后竟传起私事上来,特别是那些个少女,一个个春心萌动,竟想着要如何自荐枕席,哪怕只有一度春风。

陈阿娇细细听了一番她们的谈话。心头自然更加喜悦:就不怕阿父被女人勾了去,怕只怕没有女人来勾。须知这要有女人争,阿母才会更觉得阿父的价值。

‘咦,要不,考虑下找个不畏死的女子去追求阿父?’陈阿娇托着下巴,很真正的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正思量间,忽然听到有人笑了一声:“那是什么狗屁计谋啊!我看就是一窍不通!而这些不知轻重的宫人竟然还交口称赞那堂邑侯聪慧厉害,想的法子大为可行。我看还是算了吧,下次需要和亲公主,直接把陈阿娇弄了去,这才是最可行的!”

“阿姈,大为可行是父皇说的,你休得再胡言!当心隔墙有耳!”一女声急忙呵斥道。陈阿娇观那身量,应当是王娡的大公主刘莹。

所以,那方才说话的,便是王娡的幼女刘姈?上辈子她陈阿娇的次兄之妻隆虑公主。

呵,陈阿娇冷笑了一记:这辈子有她在,那刘姈休想同陈家再有任何瓜葛!

“大姐,我何尝胡言?二姐,你来评判,我说的对与不对?”刘姈闻言大怒,她原是幼女,应当被照顾,可怎奈她时运不好,刚刚出生不过两年,阿母便生了小弟刘彘,于是,身为幼女,她反倒是被忽视的最厉害的那个。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般无论何事都爱发一通见解,来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恶习。

陈阿娇冷笑一声,便想走开之时,却忽然看到那假山石后,有一浅绿色布料露了出来。她心念一动,让婢女雯音留在原地,自己则上行几步,便见刘彘伏在假山石后,看着三个姐姐争吵。

雯音是陈须在帮她遣了茧娘之后,她自己选中的婢女,那婢女大她两岁,极为聪慧,最妙的是,极少多言。

既然确认了那假山石后便是刘彘,陈阿娇便不准备走了。她带着雯音,佯装初来,直直的对着那正在大放厥词的刘姈走了过去:“是谁在质疑陛下的眼光?”

“你!”刘姈被吓了一跳,转眼看清楚来人,她方跳了起来,陈阿娇与她一般大小,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运气。她从来都视陈阿娇为眼中钉,如今见她出现,初时那惊恐过后,如今涌上心头的却全是嫉妒与愤怒,“我当是谁呢?感情是你!你阿父那是什么鬼计策,竟引得人人夸奖!待父皇看明白了,知道得罪了匈奴人,一定会遣你去和亲。你别以为你平时受宠便不得了,再如何你也只是个宗室女,而我,我,我是这大汉公主!”

“阿姈!”刘莹同刘婧都吓白了脸,慌忙劝道,“休闹了,休闹了!”

“凭什么?”刘姈见两人上前苦苦哀求于她,心头更为快意,“她不过是个假凤凰,而我才是真的天之骄女!”

“娇翁主,”刘莹见劝不动刘姈便冲过来看向陈阿娇,“阿姈她是有口无心,求翁主饶了她一次,假装没有听到如何?”

陈阿娇怒极反笑:“果然是好姐妹!若我此时冲上去扇她两巴掌,大公主假装没看到,如何?”

“你!”刘姈听了这句,愣住了。

假山石后的刘彘也是一惊:阿娇怎么如此厉害!

刘莹脸色发白:“娇翁主是说笑……”

“说笑?”陈阿娇冷笑,“你,比我大五岁,我还该叫你一声表姐?哦,你也是大汉公主,天之骄女,想必内心也觉得我不配高攀你。”

“娇翁主误会……”刘莹忙道。

“大姐,同她说甚!本来我们便是……”

‘啪’刘婧实在忍不住,给了刘姈一耳光:“快噤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刘姈大叫道,“刘婧你竟然打我?”

“吵吵闹闹,若这便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女的生活,那我可真不是了,”陈阿娇冷笑道,“几位公主若是看不懂我阿父所提三策,请回去多看写书。纵为女子,也应当不弱于男儿才对!”

“你敢骂我?!”刘姈指着她怒斥。

“阿娇不敢,阿娇可有说公主一个不是?”陈阿娇道,“阿娇只是顺着公主的意思自贬了一番。公主辱阿娇尚可,可不得辱阿娇之父!否则,便是捅破了天去,阿娇也要与公主分个高下!”

刘彘在假山石后捂住胸口,一时心头大震。

他从来没有想过,陈阿娇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为了捍卫其父的名声,竟如此果敢,她将他三个阿姐说的无言以辩。这当真是,极为极为的震撼。对于阿姐们输了,他心头并无半分在意,特别是那刘姈,平素里就爱抢他的东西。再说了,在临华殿里,王娡便时常与他道,只要他需要,三个阿姐都应当遵从他的意思。

他冷静了会儿,方又探出头去,悄悄看着陈阿娇和他的阿姐们争论。

此时刘姈正怒气冲冲地责问陈阿娇:“那三个计谋有何出彩之地,你要是能说的我心服口服,我便跪下给你磕三个头,要是不行。你须得给我立刻跪下磕三个头来!”

第7章

刘姈此言一出,刘倩和刘莹都急疯了,各种哀求不止。

而陈阿娇却傲然应了这个赌约。

刘莹无奈,只能同身旁婢女说了几句,那婢女便匆匆而去,刘彘知道,这是大姐无可奈何只能让婢女去临华殿中请阿母来解决此事了。

陈阿娇自然也发现了刘莹的举动。她却并未在意,只是看向了刘姈:“你有何不解,且尽数讲来!”

她这样的气度让刘姈心头一惊,不由得便先气短了三分:“我……我要问问你,匈奴人那般凶残野蛮,所谓的以夷制夷不过是笑柄罢了,如何行事?”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陈阿娇笑道,“我听阿父言,匈奴之地并不是同我大汉一般,只有一个天子。匈奴人野蛮,所以他们有多个部落。部落之间都在争夺资源。肯定就有矛盾。就好比,你和你两个阿姐。如果只有一碗肉羹,你们三个都饿了,肯定会抢着想多吃一口啊。”

事实上以夷制夷却是因为匈奴多骑兵,而大汉兵力,尤其是骑兵不足。以弱击强无异于以卵击石,陈阿娇之前的计谋便是取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挑起匈奴部族之间的不和,然后将其中一部族扶植,且养起来。

一群吃糠咽菜的人中,突然出现一个□□米白面,穿绫罗绸缎之人。且那人曾经还和他们一般,甚至是不如他们过的好,这样的仇恨,想当然比匈奴人对汉人的仇恨来言,便更足了。

而大汉所需不过是花比和亲公主嫁妆更少的金帛,养一匈奴部族罢了。

不过这些大道理陈阿娇可不会同刘姈解释,她偷换了个概念,用刘姈等人举例,既符合她的年龄身份,又顺便挑起了刘姈心头原本的暗伤。

“你!”刘姈大叫,“我乃堂堂大汉公主,岂会缺一碗肉羹?!”

刘彘差点失声笑出来,他赶忙捂了嘴,继续听陈阿娇同他的三个阿姐周旋。

“是公主要问的,我不过是做了个比喻。这比喻难道不恰当吗?匈奴同匈奴都是夷人,所以这就是以夷制夷。公主和大公主都是公主,所以这就是……”陈阿娇无辜笑道,“哎呀,对不住。我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嘴真是快。唉,今儿个我还是自己去找大母和舅舅请罪吧。”

她说罢便要走,却被刘姈叫住:“你站住,还未比完,你是输不起了?”

“我输不起?”陈阿娇顺势站住转身,“公主,我第一题可算是答对了?”

“没有!”刘姈道,“你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哪里对了?”

“哦,想来公主是没有听懂,那么我再细细为公主解释一番?”陈阿娇笑眯眯地看着刘姈,“这公主和大公主二公主抢夺一碗肉羹啊,便是……”

她这声音极大,路过的宫人先是一愣,继而忙低头疾步离开。可刘姈哪里听不到,那些走远了的宫人都在窃笑呢?

刘姈大喊:“闭嘴!并无肉羹之事,你这是诬赖!”

“不,我这是在举例,”陈阿娇正色道,“公主还听不懂?那我再解释一下,这肉羹呢,就好比……”

“闭嘴!”刘姈大喊,“不用解释了,这个问题你过了!”

“翁主,阿姈还小,这就算了吧。”刘婧眼见小妹被陈阿娇玩弄于鼓掌之中,慌忙劝道。

“可是三公主与阿娇同龄,她是八月生的,而我是十一月,”陈阿娇为难的说,“其实,我应该叫公主一声三表姐,只不过,公主说我不配叫她表姐啊。”

“翁主!”刘莹刘婧皆大惊,“翁主说笑了,这是哪里的事。阿姈,还不快向翁主赔罪啊!”

“陈阿娇,我再问你,我大汉为何要同那匈奴互通买卖?夫子说了,民间贫贱之子皆不得读书,可那匈奴为何我汉人要去教其子嗣识字?”刘姈不听两个姐姐的,只质问她道。

这也是刘彘心头不解之处,其实,对于年仅五岁,还未习字的刘彘来说,这三策他皆不懂,是故,他一开始也以为那三策的厉害只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不过方才陈阿娇解释了一个之后,他却恍然大悟!虽然陈阿娇用肉羹做比听上去有些粗鄙,但是天下间道理都是互通的。

依刘彘想来,或许匈奴也同他的三个阿姐一般,看上去一母同胞应是和睦无比。但实则,总有如同三姐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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