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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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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在楼梯扶手上痛哭失声。
里斯本先生在把匣子交给列斯特伯爵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激起了曾经有过的那种斗志,那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的兴奋感。在伯爵慢慢翻阅匣子里的信和项坠的时候,里斯本感到在昂蒂布的驿站路边上所产生的对玛丽的愧疚之心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快感和渴望。
虽然壁炉里火焰熊熊,室内门窗紧闭,他却可以陡然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弥漫在了整个房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对伯爵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告诉他即使拥有富可敌国的权势,也只堪堪可与自己成为对手。但是天生的谨慎最终阻止了他,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盯着墙上的圣母塑像,手中紧紧地攥着挂在胸前的十字架。
这个时候,伯爵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喃喃说道:“这件事一定大有蹊跷。不,玛丽,我们终究还会见面。”里斯本牧师也冷静了下来,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与伯爵的战斗仅仅拉开了一个序幕,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害怕,相反他重新聚集起了力量,变得斗志昂扬。
“里斯本先生,您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伯爵探究的目光从来都锐利得令人胆寒,但是里斯本牧师抬起他轮廓完美的下巴,用清澈见底的眼睛迎住伯爵的目光,他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不,我不知道,她们什么也不肯说。”
他毫不怀疑伯爵很快就可以查找到三个结伴旅行的女人的行踪,但是这个时间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去治愈玛丽的伤痛,他的脸上露出了最纯洁坦诚的笑容。列斯特伯爵默默地盯着他,对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没有透彻地了解过,他心中有些狐疑。
德包尔家的别墅位于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地区,那是一座文艺复兴时期的老房子,有大约五百年的历史了,但是保养良好,里面的家具都是德包尔夫人在三年前新买的,很是精致,且安装了一切令生活舒适的设施。房子周围是一圈浓密的树篱,非常幽静,住在这里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
安妮在到达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拉着玛丽出去散步寻幽览胜,她希望用这种方法将玛丽从低落的情绪阴影里拽出来。和暖的天气和可口的饮食是疗治郁结的良药,但是一时半会儿就让玛丽从强烈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也终非易事。
从房子出去沿着两旁都是橄榄树的小路走大约两英里,便到了阿诺河河谷,这里常年被薄雾所笼罩,呈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意境。虽然是冬天,很多草还是绿的,甚至在向阳的地方,野花静悄悄地吐露芬芳,玛丽刚刚说:“这里就像是伊甸园般的神秘宁静。”就看到里斯本牧师从薄雾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休闲的白色衣裤,带着一顶窄沿草帽,看起来真是帅极了,偏偏他这次看来是特意来看望她们的,带着讨人喜欢的笑容,就越发令人激赏。
在遥远的意大利遇到一位朋友,真是太令人惊喜了。里斯本牧师解释说自己在法国的朋友有事出了远门,他反正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只为度假,便紧随她们之后赶来,只不过将蔚蓝海岸的旅行承诺放到意大利来实现而已。两位女士对此都表示极为欢迎,她们带他回到房子里,詹金森太太见到他也很是欣喜——房子太大,与周围所有的别墅之间都至少隔着一英里,没有一个男士,太不令人放心了。所以詹金森太太竭力说服里斯本牧师不要去住旅店,她完全可以为牧师先生收拾出一间客房,应该说这个建议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安妮对于里斯本先生的到来也表示欣慰,她自己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而之前因为寄望于列斯特伯爵对玛丽的感情,她不希望玛丽与里斯本先生有过多的接触,现在既然那层顾虑没有了,她又对里斯本先生对自己朋友的心意有所察觉,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安慰玛丽并让她打起精神来的任务由里斯本先生自觉地接了过去。之前安妮的策略是尽可能不去提起列斯特伯爵的名字,免得惹玛丽伤心。而里斯本先生则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治疗措施,有一天,安妮和詹金森太太去佛罗伦萨买东西去了,里斯本先生跟玛丽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他主动地与玛丽攀谈起了列斯特伯爵其人其事,他对伯爵了解甚深,谈到他艰苦的童年,阴郁内向的性格,父母的早逝,寄人篱下的少年时期……
玛丽虽然也曾知道一些伯爵的过往,但是却从来没有知道得这么多,她很疑惑里斯本先生是怎么了解到的,里斯本爽朗地笑道:“您忘记了吗?我是在同一个地区长大的,并担任过一个时期的本堂牧师,所以知之甚详。倘若不是列斯特城堡的老主人没有直系后裔的话,现在的伯爵先生可能会是一个小有成就的画家,隐居在他在湖区的祖屋里,过着清闲自在的生活,我想那种生活其实更适合他的个性。”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然而造化弄人,他在继承了列斯特家族的财富之后,也同时继承了与财富如影随形的责任与义务,那是英国国王赋予列斯特家族的使命。列斯特伯爵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表现出了极其高明的政治头脑和经济手腕,很少有人能将两者有机结合,他却在为英国谋取利益的同时,自己也赚得大笔的利润。然而这个时候他也表现出了任性的一面,有的时候毫无节制的权力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凡是他想要的东西,想实现的计划,他几乎不允许任何人提反对意见,并且常常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玛丽嗓音干涩地说道:“是呀,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人之所以有道德,是因为受到的诱惑太少。而财富与权势恰恰是魔鬼诱惑世人抛弃道德的最佳利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不去想想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多少不幸和烦恼。”她又想到了辛西娅小姐,想到了她自己。
里斯本牧师轻轻说道:“然而有些烦恼是我们自己凭空虚构的,而我们却把它当成真实去承受。”他的声音真是动听,说的道理也很切入人心,玛丽感到自己没有刚来时那么难受了,她突然间有了谈谈自己的事的勇气。也许是她太需要倾诉,也许是因为里斯本先生本来就是一个牧师,她将除了对安妮说过再也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里斯本先生,包括最后的那个令她悲伤的首饰匣子。
里斯本牧师是个非常有同情心的倾听者,他一直低着头并着手掌听玛丽说完,然后他并没有评价列斯特伯爵的做法,更没有抨击列斯特伯爵的品质,只是轻轻说道:“班纳特小姐,请把这件事当成是您漫长人生中的一段插曲吧。也许不久以后,您就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地把这当成一个故事讲给您的朋友们听了。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结局,虽然有的结局并不美满。但幸运的是,在生活中,每个结局都会变成一个新的开始。”
☆、第42章 克洛维公爵
自从与里斯本牧师有了那次近似于忏悔的谈话之后,玛丽便在不知不觉中与他走得很近,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们一起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度过了很多美妙的时光,里斯本先生天生具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与他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感到乏味,他学识渊博,同时情趣高雅,性情又随和,且富有交际手腕,日子便比刚到时过得愉快了很多。
但是在玛丽的内心深处,她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宁静,她感到在整件事情中,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但是这种伤害是来自于列斯特伯爵对她的欺骗,还是来自于对自己见识到了伯爵的富有和权势之后变得虚荣所感到的羞耻,她并不能够分辨清楚,也许后者占的份量更重一些,。她似乎不是原来那个喜爱读书的女子了,那个时候她重视的是内心世界的安乐,打扮的千娇百媚的去参加宴会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然而让她伤心欲绝的是,她为列斯特伯爵改变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背信弃义。
虽然安妮心中对于辛西娅小姐对列斯特伯爵的指控尚存疑虑,但是她也实在难以相信一位年轻的贵族女子会罔顾自己的声誉,故意对伯爵恶意中伤,而且还有一个事实就是,她们在此地并非隐姓埋名,可是伯爵却一直没有来信解释过,玛丽把这看做是自知理亏的表现,安妮则温和地指出或许另有隐情,但是在目前她们说好不再讨论这件事了。
德包尔夫人给安妮写了信来,希望她们能够回英国过圣诞节,恰好不论是安妮还是玛丽都已经有些想家,也许无忧无虑的游玩才会让人乐而忘返,而失意落寞只让人越发思念温暖的家。于是她们商定在意大利再逗留一周,便打道回国。似乎没有理由不在离开前好好去看看佛罗伦萨,看看古代大师们留下的杰作,所以在这一周里,她们几乎每天都会乘坐轻便马车遍游了佛罗伦萨的城区和市郊的名胜。
走在佛罗伦萨狭窄、幽深的石板路上,穿梭在一个个古老的街区,身边是一栋栋黄色外墙红色屋顶的古老建筑,佛罗伦萨处处散发着文艺复兴的优雅气息。玛丽很喜欢沿着鹅卵石的街道散步,随时随地都会遇到惊喜,一抬头一座建筑门廊上巴洛克风格的雕塑便会直入眼帘,古老的建筑一砖一石清晰可辨,似乎在诉说历史的久远。
但是里斯本牧师更愿意带她们去参观市政厅广场,在那里他背倚着海神喷泉的栏杆,津津乐道于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影响力,但是玛丽和安妮却只想快点儿去欣赏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塑。后来里斯本牧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听众是两位年轻的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女士,于是他收敛了对于美第奇家族的浓厚兴趣,转而给女士们讲述拘泥于传统礼仪的佛罗伦萨市民是如何给裸体的大卫雕像穿上铜制叶片裙子的。
里斯本牧师还特别带她们去观赏广场另一边的青铜雕塑珀尔休斯斩女妖美杜莎,珀尔休斯的左手高举着的是被砍下的女妖头颅,右手握着剑,足踩女妖尸体,他解释道:“青铜像放置在此处的目的是要警告科西莫一世的政敌的下场。”
安妮悄悄地对玛丽说道:“现在的里斯本先生让人感觉对政治比对神学更有兴趣。”玛丽点了点头,她也注意到了里斯本牧师在面对着这些艺术杰作时所不自觉被激发出来的热情,似乎泄露了他一直在竭力压抑着的野心。
但是当里斯本牧师摆脱了历史人物和政治阴谋的纠缠的时候,他重新又变成了那个善解人意的绅士了。此时他就建议大家到海神温泉的台阶上去小憩片刻,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广场的美景。但是詹金森太太一点儿也不累,而且今天是在佛罗伦萨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启程回国,詹金森太太希望安妮能够买齐带回去的礼物,尤其是给德包尔夫人的礼物。所以她建议安妮去跟她一起逛一逛广场四周的那些售卖各种奢侈品的百年老店。
安妮早就想给自己的丈夫挑选一个海泡石的烟斗,于是同意了詹金森太太的建议,她们俩一起过去了,不久詹金森太太又回来请里斯本牧师去跟那个只会讲意大利本地方言的店主交涉价钱,里斯本先生正在跟玛丽讨论海神塑像底座上的那些仙女们所象征的寓意,他有些不情愿地被詹金森太太给带走了。
只剩下玛丽一个人,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坐得更加舒适了些。由于是冬日,又将近中午,广场了几乎没有人,成群的鸽子咕咕地在地上漫步,阳光很温暖,风不大,虽然带着寒意,却并不令人瑟缩,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啾啾地鸣唱着从头顶飞过,玛丽仰起头来眯着眼睛寻找着鸟儿飞行的轨迹。
玛丽的心中感到了多日未有的宁静,她坐在那里,沐浴在阳光和清冷的空气里,感到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清新干净的。从前在浪搏恩度过的清闲自在的读书日子浮现在心头,她已经有多久没有那样的平稳淡然的心境了呢?这一年以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几乎让她失去了自我。
现在从前那个自我又回来了。她想,回到浪搏恩,读书、弹琴,宁静度日,偶尔去看看简、伊丽莎白,还有安妮,她可以生活得非常快乐、安逸,一个女子并非只有出嫁这一条路的。一个没有财产的女子就更是处于任人拣选的位置,这是令人不堪忍受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此生不再结婚,做一辈子的老处女,随别人去取笑吧。
玛丽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仰望着蓝得令人心醉的天空,清透明亮,一丝云彩都没有。她想到等父亲去世,她就得离开浪搏恩,柯林斯表兄是绝对不会收留孤儿寡母的。那么她将会住到一个姐姐的家里去,最好是简的家,因为宾利先生的脾气好,她可以帮助简照顾孩子,母亲不是说过吗,简一定会生一大堆孩子,她做一个不要工资的家庭教师,只求有一个栖身之地,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她心里这样打算着的时候,未尝是不伤感的,毕竟这绝不是什么光明的前途,却是她能够看到的唯一可走的路。她低下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这个时候,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
玛丽有些惊讶,但是那个侍从看来文雅恭敬,于是她便展开纸条,那是克洛维公爵大人写给她的:
尊敬的班纳特小姐:我想冒昧地邀请您面晤片刻,本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当面相告,事情有关列斯特伯爵以及我的女儿辛西娅,请您一定赏脸。
玛丽犹豫了一会儿,她实在想象不出克洛维公爵会跟她说什么,他想说的,他女儿不是已经都跟她说了吗?但是她天性不会轻易拒绝别人,尤其是一个身份尊贵的老人的邀请。于是她站起身来问那个侍从道:“公爵大人在哪里?”
侍从躬身说道:“就在前面的咖啡馆,请您跟我来。”玛丽从手袋里拿出一张便笺,给安妮她们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稍去便回,用一块小石子压住,放在自己方才坐的位置,然后便跟着侍从离开了。
他们离开广场,沿着一条岔路拐了个弯,便走到了侍从所说的咖啡馆。门头很小,然而推开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装饰华丽,应该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们服务的。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只有满头白发的克洛维公爵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凝神静思,见玛丽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来,殷勤周到地为玛丽接过披肩,拉开椅子。
玛丽谢过公爵,便坐了下来。克洛维公爵向一个侍者招了招手,玛丽阻止道:“请不必点餐,公爵大人,我不能久待的,还有同伴在等我。”
克洛维公爵温和地说道:“不必担心,班纳特小姐,意式咖啡做得快也喝得快,跟你们英国的下午茶是完全不同的。”果然侍者很快端上两杯,面上浮着金黄泡沫的纯黑咖啡,浓稠滚烫,玛丽小口尝了尝,却发现浓香甘苦,回味悠长。克洛维公爵笑道:“我说的没有错吧,小姐?这种咖啡是意大利人最喜欢的,简单纯粹,像地狱里逃上来的魔鬼,一饮便陷入无可言喻的魅力中。”
玛丽不想跟这个富有魅力同时又深藏不露的贵族多加寒暄,于是便言归正传:“公爵大人,请问您找我来不是单纯为了品尝意大利咖啡吧?”
克洛维公爵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当然不是,不过您听说过吗?意大利人有一句格言:男人就要像一杯好咖啡,既强劲又充满热情!我想跟你谈的是列斯特伯爵。”、
玛丽冷冷地说道:“我与伯爵只是萍水之交。”克洛维大人却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却并非如此,事实上,列斯特伯爵与您班纳特小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或者说,伯爵已经向您求了婚——用一种让我激赏的浪漫方式——您也几乎就要答应了,倘若不是我的女儿辛西娅跟您说了一些要不得的谎言的话。”
玛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克洛维公爵。“要不得的谎言”,这是克洛维公爵对他女儿的控诉的评论。克洛维公爵见她不开口,心里倒生出几分敬意,便继续说道:“是这样,我今天特意赶到这里,是想向您解释,请不要将辛西娅告诉您的故事当真。她爱上了伯爵,却发现伯爵在追求您,一时的虚荣与嫉妒让她做出了傻事,跑去告诉了您一个虚构的故事。事实上,当天晚上,她就后悔了,她曾赶回昂蒂布,想向您坦露真相,但是你们已经离开了。”
玛丽默默地消化着这番话的意思,克洛维公爵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继续说道:“嗯,此后列斯特伯爵当然也猜出了真相,这件事让他勃然大怒,辛西娅终于还算明智,便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前,将全部的经过向我和盘托出。所以我就追随您来到意大利,希望您能够原谅辛西娅做的蠢事,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克洛维公爵摇着他花白的头,连连叹息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说声再会
听着克洛维公爵絮絮地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能不佩服做为一名资深社交家的老公爵有着高超的语言技巧——既巧妙而不着痕迹地为列斯特伯爵洗清了罪名,又轻描淡写地将公爵小姐的行为归因于爱的太深,总之都是情有可原。但是玛丽的心中却很清醒,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与里斯本牧师的交谈使得她对于政治与外交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这些人全都是利益至上、鲜廉寡耻之徒,所以公爵大人道貌岸然的仪态只激起了她心中强烈的厌恶。
但是表面上她却是平静的,并没有露出公爵所期待的恍然大悟、悲喜交集的神情,她只是淡淡地拿起咖啡杯来喝了一口,说道:“谢谢您的咖啡,公爵大人,那么您还有别的事情告诉我吗?”
克洛维公爵感到了意外,他有些担心地看着玛丽,然后急切地说道:“班纳特小姐,请您相信列斯特伯爵从来没有欺骗过您,我与他相交多年,深知他人品高尚。”
玛丽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朝着公爵大人妩媚地一笑,说道:“公爵大人,您不觉得这是我与伯爵之间的事吗?至于说到伯爵的人品,以及您对他人品的判断力……喔,有的时候,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会看走了眼的,更何况是生意上的伙伴。”
公爵的脸涨红了,他嗫嚅着说道:“我再次为辛西娅的行为向您道歉,班纳特小姐,但是,我依然要诚恳地请求您相信我说的话,您知道,这关系着法国王室的命运和整个欧洲的前途……”
玛丽不耐地说道:“您言重了,公爵,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没有心机,也便没有责任为法国乃至欧洲的命运负责。”她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说道,“倘若真的有人需要为此道歉的话,我想那也不是您,公爵。请让伯爵出来吧。”
她的身后传来了深深的叹息,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公爵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想我是弄巧成拙了,玛丽。”玛丽回过身来,她的面前站着列斯特伯爵,他还是那样英俊潇洒,衣装笔挺,富贵灼人,但是玛丽已经不被他所吸引了:“不,没有,伯爵。您只是展示了最真实的自己,让我及时看到了真相,为此我应该感谢您。”
伯爵体会出了她这番话的用意,心中越发难受,他低头想了想,才说道:“我想解释一下,事情完全不是辛西娅小姐告诉您的那样,我从未与她订婚,也没有过这种打算,那枚戒指……是她用我送她的胸针上的宝石伪造的……”
玛丽不等他说完,便说道:“我相信您,伯爵,相信您和公爵大人所说的一切。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我对您的看法和认识——我们不是一类人,从来不是。我本应该一直谨记这一点,可惜我却被虚荣和爱情迷住了眼睛,是的,伯爵,您的财富地位激起了我的虚荣心,我也不否认曾经爱过您,甚至就在前几天,还在盼望着您来求婚。”
伯爵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幽幽地闪烁着,玛丽却低垂了眼帘,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很幸运,能够遭遇到辛西娅小姐突如其来设计的这个拙劣的骗局,她让我认清楚了形势,也认清楚了我的心——我不适合您,伯爵,您可以左右逢源地周旋在王室和权贵之间,随自己心意去主导那么多人的命运和幸福,而我,只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乡下姑娘,见闻不出与我有交往的二十四户人家,书本、绘画、钢琴和刺绣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怎么能妄想走进您那错综复杂的世界里去呢?”
伯爵摇着头,他有些悲伤地辩解着:“我知道我做错了,玛丽。请听我解释,我承认与克洛维公爵的交往与政治目的有关系,可那都是因为我太无聊,我在认识你之前,找不到生活的方向,只能在我的财富和地位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获得成就感。可是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承认我威胁了辛西娅小姐说出真相,我也逼迫克洛维公爵来向你坦白,那都是因为我太害怕会失去你……”
玛丽有些忧伤地打断了他:“您看您的目的全部都达到了,没有什么人能够抗拒您的意志,对吗?”她声音里的决绝的意味吓住了列斯特伯爵,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突然问道:“假如我只是翡翠庄园一个半隐居的绅士,或者我只是湖区小屋里的一个穷画家,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对吗?”玛丽裹紧了披肩,向窗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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