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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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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去,我们无需如此承列斯特伯爵的情。毕竟伯爵出钱拍下这匹马,是他自己的心愿,又没有谁求他这么干的,谈不上谁占了谁的便宜。倘若我们收下这匹马,那就意味着就得承认被伯爵资助了二十万英镑的事实,这可真划不来。”

但是她这种自私的意见惹恼了她的哥哥,宾利先生激动地反驳道:“卡洛琳,我从来不想否认承受了伯爵二十万英镑的资助,不论伯爵有没有把马送回来,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并且将来我一定会设法将钱还给伯爵的,方才的话我请你以后不必再提,我可不想被人看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宾利小姐很不高兴,便不再说话,这里宾利先生恳切地对玛丽说道:“玛丽,这匹马是列斯特伯爵送给你的,你可以自己来决定是否送还,不论你是如何决定的,我都会支持你的。”但是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玛丽已经改变了主意,现在她已经清楚列斯特伯爵的用意了——他是笃定她绝对不可能将马送回去,那就意味着霍华德庄园与翡翠谷庄园的绝交,为了宾利夫妇,她也不能这么做。

于是她不得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牵马的僮仆说道:“请回复列斯特伯爵,谢谢他的好意,我收下这份意外的礼物了。”年轻的仆人摘下帽子来鞠了一躬,高高兴兴地走掉了,至于阿布也有霍华德庄园的马夫来制止它继续糟蹋玫瑰花,而将它牵回了原来的马厩。看来阿布很高兴回到原来的家,它毫无反抗地溜达着回去,还不时用脖颈蹭一蹭马夫的头发。

大家回到餐桌前继续用早餐,但是心情各异,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列斯特伯爵将要向玛丽求婚的节奏,令她心乱如麻。玛丽的手中还握着那条项链,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不久就借口要回房间试穿下午舞会的衣裙而提前退席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倒在床上,不禁呻吟了一声——那个无赖就不能放过她吗?她恨恨地将手中的项链远远地丢到房间的一角,宝石相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原来那正是在佛罗伦萨时列斯特伯爵送给她的十二星座的项链坠,现在它们全都串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

玛丽烦恼地将自己的头发都给抓乱了,正在她纠结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简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玛丽,我可以进来吗?”玛丽连忙起身给简打开门,简走进来仔细打量着玛丽的神色,问道:“玛丽,你跟列斯特伯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简直糊涂了,难道真像丽萃分析的那样,列斯特伯爵爱上了你,为了取悦你,所以才对霍华德庄园施以援手的吗?”

玛丽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别问我,简,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个人太讨厌了,总是这么让我难堪。”简眨了眨眼,微笑着将玛丽拉到梳妆台前坐下,一边给她重新梳理头发,一边絮絮地说道:“亲爱的,你这样说,我可就越发拿不定主意了,要知道,女人家往往嘴里面这样说,心里面却那样想。那匹黑马……已经把列斯特伯爵的心意表露得够明确的了,老实说,刚才我和伊丽莎白交谈了一下,我们都认为伯爵的确是女人家很难拒绝的结婚对象,不过虽然大家都在议论这件十拿九稳的事,我却觉得他未必中你的意,我原本觉得那位里斯本牧师与你更加合适……你从来都是个很有自己主张的姑娘,所以倘若你真的并不满意这桩婚事,我一定不会勉强你接受他——虽然他对霍华德庄园有恩情,可是依旧比不上我妹妹的终身幸福重要,我和查尔斯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去报答他,你不必考虑我们的感受……”

玛丽默默地将手中的小发钗一个个递给简,并没有说话,因为简的话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态度,她虽然声称会完全为妹妹的幸福着想,其实也是在提醒玛丽不要贸然拒绝列斯特伯爵,霍华德庄园承担不起得罪伯爵的后果,她在告诫玛丽要想一想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的害处,提醒她要考虑一下自己亲戚们的感受,并且她与伊丽莎白都认为玛丽能够攀上这门亲事,实在是始料未及的福分,倘若接受了,便会皆大欢喜,对每个人都有莫大的好处。

然而玛丽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自己主张的小姑娘了,她看着镜子里的简,温婉地笑道:“哦,简,别为我担心,我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只是没有料到列斯特伯爵会如此垂青于我,这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魅力呢。”她指了指丢在角落里的项链,接着说道,“你瞧,这些花样儿都把我吓坏了,简直是六神无主。”

简惊喜地走过去拾起项链,认真打量:“噢,太精美了,多么浪漫!能够有这样一位衷心爱恋你的追求者实在是令人羡慕呢,伯爵实在是太用心思了。”她走过来,把项链戴在玛丽的脖颈上,随即低叹道:“真是太美了。”

玛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些项坠,说道:“不但用心思,还要有财力。要我说来,这份心思倒也并不难得,只不过并不是每个坠入情网的小伙子都有这份财力,所以伯爵才显得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是浪漫爱情必不可少的条件。”

她的话里有淡淡的讽刺意味,心思细腻的简听出了一丝不满的情绪,她敏锐地猜出了玛丽的想法,便安抚道:“亲爱的玛丽,伯爵用这种兴师动众的方式来求婚,确实有些不妥,然而他的情意还是很真挚的,谁能保证一个陷入热恋中的人还能有理智冷静的头脑,将每件事都处理得妥妥帖帖呢?”

玛丽看了一会儿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那些璀璨的宝石,才回答道:“是呀,我发现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总是比普通人容易得到别人的谅解,因为他们有任性的本钱。”她解下了那串项链,换上了伊丽莎白送给她的那条系着七颗海蓝宝石的项链,在十二星座项链的对比之下,这条原本非常美丽的项链显得黯然失色。

☆、第61章 求婚的理由

玛丽没有佩戴列斯特伯爵送来的灿若星辰的十二星座项链,而自作主张地戴上了一条相对而言显得寒伧得多的项链,这让简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她倒也并没有过多的担心,说到底,哪个姑娘能够拒绝像列斯特伯爵那样的求婚者呢?于是她笑了笑。说道:“唔,那条项链的确是太张扬了,倘若戴着去参加舞会,会被人闲话的,换上现在这一条也好,很衬你的眼睛的颜色。”

玛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倒不是为了怕人闲话才不戴的,反正现在说我闲话的人已经塞满了德比郡——虱多不痒,我是因为没有同样风格的宝石项坠,写上yesido的答复语,所以才忍痛割爱的。”简忍不住噗嗤笑了,她没有想到玛丽还如此会说笑,便说道:“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可真像伊丽莎白。”玛丽叹了口气,说道:“但愿我有丽萃那样的好运气吧。”

这一次简可是毫无保留地夸赞起了列斯特伯爵,说他财产是如此的丰富,人品又是那般的高尚,堪为玛丽的良配,她预言玛丽的婚姻一定会像伊丽莎白与达西先生以及她自己与宾利先生一样幸福的,又说一旦他们订了婚,父亲会多么的高兴,母亲又会多么的骄傲,就连吉蒂的婚事都会受益,连带着彭伯里和霍华德的社会地位都会得到相应的提高……

现在简对这桩婚事完全放了心,她说得那么高兴,似乎整个家族都会因为玛丽所嫁的夫婿而获益匪浅,她只忘了强调一点,就是她的妹妹能否在这桩众所期盼的婚事中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玛丽最初的不情愿的表现,被她看成是了假痴假呆,或者是少女婚前患得患失的常见心理,所以不足为奇。

当简终于把玛丽的头发给梳理好了之后,玛丽表示希望能够单独待一会儿,不想被旁人打扰,简当然应允了。她在走出房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玛丽,有一件事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之前我并不知道列斯特伯爵会提出求婚,所以我特意邀请了里斯本牧师来参加你的生日舞会,他正在附近的克利夫兰郡视察教区,回信说今天上午会到达这里。噢,这下我大概是多管闲事了。”

玛丽有些意外,不过她想了想,说道:“没有关系的,我对里斯本牧师原本就没有什么期待,既然已经请了他,就当他是个好朋友那样来接待好了。”简深表同意,朝她微笑了一下,便走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了。

玛丽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自问道:“也许我应该嫁给他,毕竟我曾经爱过他,即使是现在也不能说不动心。并且,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流言蜚语一定已经传遍了周围的村镇,倘若我答应他的求婚,这便是最罗曼蒂克的一件事,可是倘若最后婚事落空,他会受到大家的同情,而我则是名声扫地,即使是父母和姐姐姐夫家恐怕都不能容身……可是,多么不甘心,多么不甘心呀!”

她这样想着,不禁又一次悲叹身为女子的不幸,即使如简和伊丽莎白那样出色的女性都要仰仗丈夫的爱护和照拂,一旦失去了这种身份,便什么都不是。她伏在梳妆台上哭了一会儿,心里面变得空空落落的,但是悲伤也随着泪水流走了。她重新整理妆容,决定勇敢地面对现实下楼去,因为有一些客人已经在上午提前到达了。

玛丽下楼的时候,正有一拨客人刚好下了马车,其中就有里斯本牧师,只听着柯林斯先生以他那特有的繁文缛节在对里斯本牧师进行着全方位的阿谀奉承。里斯本牧师彬彬有礼地跟柯林斯先生寒暄着,但是态度明显比柯林斯先生要来得冷淡,宾利先生正在忙着招待另外一批客人,一时顾不过来所有的人,就在里斯本牧师四处打量的时候,他看到了正从楼梯上下来的玛丽,玛丽确信自己面颊上的泪痕已经完全被遮盖住了,可是里斯本牧师的目光只在她的眼角稍作停留,就让她陡然生出无所遁形的感觉。

“班纳特小姐,”里斯本牧师唇边浮现出和煦的微笑,他鞠了一躬,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非常荣幸能够受到令姐的邀请,来参加您的生日舞会。请允许我祝您生日快乐。”

玛丽走上前来与他握手:“谢谢您,里斯本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最近我经常回忆起在佛罗伦萨与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里斯本牧师的眼睛熠熠生辉:“是的,佛罗伦萨……那是天使都不敢踏足的地方,我很高兴您喜欢那里,很多年轻的小姐宁可去威尼斯,那里好玩而可供取乐的东西更多。”

宾利先生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加入了谈话:“可是最能兼顾风雅与欢乐的娱乐当然还是在英国乡间,不是吗,牧师先生?您喜欢跳舞吗?”

里斯本牧师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柯林斯先生就已经开始喋喋不休地赞美起里斯本牧师的“潇洒的舞步”,等柯林斯先生终于停下来喘口气时,里斯本牧师转向玛丽,说道:“我虽然没有柯林斯先生所称赞的那样尽善尽美的舞步,不过我依然很希望能有幸与您跳舞,班纳特小姐,请问我可以请您跳今天的开场舞吗?”

玛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她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沉静,目光坚定,他那古希腊雕塑一般俊美的脸庞,有了棱角分明的线条,但是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还没有等玛丽回答,一旁的柯林斯先生就自作聪明地插嘴说道:“呵呵,里斯本先生,我想本来玛丽小姐是非常愿意与您跳开场舞的——谁会拒绝与您这样一位杰出的舞蹈家共舞呢?但是我想今天玛丽小姐有充足的理由去跟另一位先生跳开场舞,您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姑娘们才有理由拒绝其他小伙子的邀请……”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暗示玛丽有了一个公开的追求者。

里斯本先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迅即恢复了平静,他转向玛丽,冷峻地问道:“这样啊,我可以问问这个幸运儿是谁吗?”柯林斯先生急不可耐地揭出了谜底:“您想都想不到的,是一位大贵人,全英国最富有最慷慨的人……”

里斯本牧师没有再说话,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玛丽能够读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深深的失望,这令她莫名地感到难受。于是她转过头去看向窗外,这个时候里斯本牧师幽幽地说话了:“方才我从马车里,看到树林那边的河边有大片的黄色百合花正在盛开,班纳特小姐,能劳驾您跟我一起去观赏吗?”

想到他的这种托辞是因为有话要对她讲,玛丽心中有些慌乱,但是她想最好是能够把该说的话全都趁早说清楚,于是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便上楼去取帽子和遮阳伞,下楼的时候,她看到等在门厅外面的回廊下的里斯本牧师正在与宾利小姐谈话,他们看来谈得很投机,玛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可能相互欣赏,同时思想与习惯也相距甚大的人,现在却凑在一起,神情专注,甚至称得上是严肃,宾利小姐侃侃而谈,而里斯本先生则只是在不断点头。

玛丽一下楼,宾利小姐便瞟了她一眼,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开了,玛丽近来已经习惯了宾利小姐的无礼行为,也不跟她计较,里斯本牧师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臂,她便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撑开阳伞,慢慢沿着花园中的碎石小径向树林那边散步。

穿过那片树木葱茏的小树林,他们来到了河边,河水流淌得很慢,在砾石间泠泠作响,河滩上长满了大片的黄百合花,在阳光中闪耀着碎金般的光泽。这里可真是赏花赏景的好地方,可惜的是走着河边的两个衣着光鲜姿容秀丽的青年人却都没有心思去欣赏这自然的美景。

里斯本牧师本来一直低头走着,这个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猛然转过身来说道:“班纳特小姐,我原本以为您跟我所认识的那些年轻女子是不同的——不会被金钱所打动,不会为了贪图奢华的物质享受而屈身下嫁,但是我来这里之前就听到了传闻——您就要跟列斯特伯爵订婚了吗?”

玛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样的坦率的指责意味着什么?普通的朋友也许仅仅是心里面想想,而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吧?但是她一向不把里斯本牧师看成是普通的朋友,所以也就直言不讳地说道:“是的,里斯本先生,这件事现在已经是远近皆知,虽然伯爵还没有提出正式的求婚——用更加符合传统习俗的方式——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会在今天晚上的舞会上提出来,我也不打算拒绝。我没有您想得那样清高自诩,而且即使是清高的女子,也一样要为衣食而折腰。我想您是明白我的处境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玛丽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了,这些她连自己的姐姐都不会吐露的心声,怎么可以说给一个相交不深的男子听呢?可是这也正是里斯本先生的独特魅力所在,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总能轻易让人在他面前打开心扉。

现在里斯本先生那冰冻的外壳融化了一些,他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的唇角流露出同情与挚爱,他轻轻说道:“玛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当然可以有别的选择。上帝安排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我没有庞大的财产,但是在奥斯湖畔的普利桥镇,我有一处产业,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非常适合喜欢宁静的乡村生活的人居住,此外我每年有三千镑的固定收入……”

玛丽诧异地盯着里斯本先生,里斯本先生从来没有这样的柔情似水过,他单膝跪下,右手握住玛丽的手,说道:“请嫁给我吧,玛丽,让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河边的黄百合们荡起了一阵涟漪,又像波浪一般陡然分开了一道波痕,然后就像喜欢笑闹的孩子们那样争先摇晃着手臂,在风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第62章 情敌

玛丽没有料到里斯本先生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提出求婚,但是她心中并没有感到喜悦,倘若说从前她曾经被列斯特伯爵拨动了心弦,对于里斯本先生她却从来没有过丝毫的爱意,她敬佩他意志坚定、学识渊博,但是他对人对事的那种激烈的偏执虽然他自己隐藏得很深,她却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并深深感到戒惧——她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横亘在她与列斯特伯爵之间的是身份地位财富的悬殊,而横亘在她与里斯本先生之间的则是思想的差异和旨趣的迥异。

玛丽倒退了半步吗,又急又窘地低声喊道:“请快些起来,里斯本先生,这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里斯本先生很听话地站了起来,他的脸庞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睛神采奕奕,让他看起来英俊非凡。他一言不发地等待着玛丽的答复。

其实不论什么人什么事玛丽都不习惯拒绝别人,但是这次她真的只能说抱歉:“我很感谢您向我求婚,想到我这样一个没有见过世面也没有什么出众才艺的女子却得到了您的垂青,我深感荣幸和骄傲,然而我只能说抱歉,里斯本先生。想来您是不愿意我嫁与依仗财势骄人的浅薄之徒,才如此的慷慨仗义,但是我一向认为婚姻的前提是爱情,所以……”

里斯本先生敏锐地抓住了她的未尽之词,他大声宣称:“可是我是爱您的呀,从第一次见到您开始,您的风姿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后的每一次见面,都在不断挑战着我终身不娶全身心奉献教会的决心。也许,列斯特伯爵对您的高调张扬的求爱是一个契机,但是上一次与您见面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想向您求婚了。只是我不知道,我捉摸不透您的情感,所以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爱情。直到今天,我终于不能忍耐,难道您真的要为了二十万镑就将自己卖给列斯特伯爵吗?恰如您所言,婚姻的前提是爱情,这种仅仅出于感恩和无奈的结合,在上帝面前也不会被认可的。”

玛丽有些尴尬地用手中的遮阳伞去驱赶水边的飞虫,她还不会用优雅理智的言辞拒绝求婚者,说到底,哪个姑娘能够在这方面训练有素且保持冷静庄严呢?这个时候,里斯本先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于是他也冷静了下来,用比较低沉的声音问道:“您讨厌我吗?”

“当然不是,里斯本先生,我非常推崇您的品行和学识,但是这些并不是爱情。其实倘若您仔细去揣摩自己的内心,您会发现您方才所说的对我所产生的情意也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仅仅是一种吸引,也许列斯特伯爵的存在强化了这种吸引。”玛丽终于大胆地说出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里斯本先生显然也很震惊,他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玛丽,好像第一次认识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将他心底的阴影给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那些曾经的不甘与痛恨,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直视的丑陋的嫉妒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

玛丽这个时候感到了羞愧和抱歉,但是她再也不想停留了,也不想收回自己的话,所以她匆匆含糊地道了一声抱歉,便转身向大宅跑去,里斯本先生没有挽留她,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景渐行渐远,心中升起了久违的模模糊糊的伤感。良久之后,他为自己还有这种脆弱的情感而自嘲的一笑,他不是早已经克服了这种平凡人的软弱与羞耻心了吗?上一次他感到伤感是在什么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吧。他这样悠悠地想着,迈着沉稳的步子坚定地向大宅走去,那里会有一个热闹的舞会,而他并不想失礼地不辞而别。

舞会是在傍晚时分开始的,因为是盛夏,屋里不论放多少冰块还是感到闷热,所以在太阳落山之后,庭院里便点起了无数的火把,把周遭映照得灿如白昼。台阶的一侧乐队在起劲地演奏着欢快的曲子,宅邸前面的大草坪被布置成了舞池,就在半个多月之前,那里还举行了一场令人难忘的拍卖会。在庭院的一角摆开了十几张餐台,各种冷餐、饮料、水果和糕点琳琅满目,跳舞跳累了的人们就可以在这里休息吃喝一番。

列斯特伯爵在舞会前准时入场,并且一如人们预料的那样邀请玛丽跳了两个开场舞,但是他在神态上并不趾高气扬,甚至谈不上神情自若,他有些拘谨,有些察言观色地跟玛丽搭讪着,似乎很怕玛丽随时都会发怒的样子,恰像是个担惊受怕的情人。这些都在玛丽的意料之中,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当列斯特伯爵与里斯本先生碰面时,她似乎从两个人目光的交锋中看到了飞溅的火光,嗅到了一丝金戈之气。但是这只是转瞬间的感觉,很快这两个人便面带笑容地交谈起了法国的局势,似乎意见和观点并无相悖之处。

后来当舞会开始之后,里斯本牧师便站到了阳台上,手中擎着一杯酒,俯瞰霍华德庄园的夜景,独自沉吟。而列斯特伯爵在与玛丽跳舞,并且一边跳舞,一边谈话。

“玛丽,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

玛丽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他们又跳了一圈转回来,伯爵又接着问:“您讨厌我吗?”

这是一天里玛丽被第二次问到这个问题了,她想了想,说道:“不,我只是讨厌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列斯特伯爵立即应声道:“我对此深有体会,玛丽。最起码在我十四岁之前,我都被这种感觉深深困扰着,你见过我母亲生前的女仆了,她告诉过你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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