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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鲁平奇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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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句的表面是留客,而他的语句的夹层是在逐客。——很微妙的!这是我们中国绅士们的传统的谈话艺术。

当时,我们这位大魔术家,正因一时变不出戏法而感到一种无法下场的尴尬,一得这个机会,马上他用收蓬的调子,解嘲似的说:“好好!明天我再来。明天——我一定可以把信件找出来。然后,我再代表我的委托者,和姚先生来谈判。”

“好得很。”老家伙心不在焉地应对了一句,他匆匆拿起了他的帽子。

二人并肩走山这幽悄的三杏别墅。在再见声中,一个匆匆跳上包车;一个悠然跨上自由车。这里,剩下了那个青年的仆人,树顶上几头乌鸦。负起了守护屋子的全责。

两种车辆,一前一后,沿着同一的路线进行。

包车夫的腿,似乎比较自由车的轮子活跃得多,眨眨眼,二者之间,已脱空了一个相当长的距离。这辆兰令的跑车,驶到一条岔路口上却转了弯,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跑车又在路口出现而飞速地驾回了原来的地点。当时,前面那辆包车的影子,早已消失在苍茫一片的暮色之中。

这辆轻捷的跑车,以飞一般的姿态,重新驶回三杏别墅的铁门口。红领带的大侦探,轻捷地跳下车子,他第二度又去按那铁门边的电铃。当那个年青仆人把一种惊异的目光,投上这位的来宾身上时,大侦探把车子推进门口,他和这机警的仆役,立着密谈了片晌。结果,他把一小卷“不值钱”的纸片;塞进了这年轻人的手内,于是,我们这位侦探家,立刻取获了暂时在这三间屋子里面自由行动的特权。

大侦探以闪电式的行动,二度在这小小三间屋中,进行了一个较自由的搜索,有几个地方,他竟很不客气地,自由使用着他的百合匙;甚至,他连主人卧室中的被褥与枕套,也都翻检了一遍。他的手法,和外科医师施行解剖时的手法,一般的敏捷而熟练,前后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已完成了他的应做的手续。奇怪!当时他的行动,不像是一位大侦探,而很像是一名具有十年以上经验的贼。——于此,我们很可以获得一种宝贵的教训,那就是说:在我们眼前这个太微妙的社会上,往往有许多站于绝对对立地位的人物例如:侦探之与贼,强盗之与名人,绅士之与流氓,等等,他们的身份固然是对立的,而在某种地方,他们间的品性与手段,却往往是相类甚至相同的!

这贼一般的大侦探,在这三间屋子里的再度搜寻,结果照前一样,并不曾获得什么,而他也预计不会获得什么。他知道眼前所需要的,却只是思想,而并不是动作。他想:除非那些信件,真的已不在这所别墅。

于是他退归那间正中的屋子,他以主人的姿态,坐进主人方才的那只大旋椅。他努力燃烧他的土耳其纸烟,以鼓动他的脑壳中的机器。

这天他的机器似乎很不济咧!他思索的结果,也像他的动作一样,并不曾获得什么。脑细胞在浓烈的烟雾之中,消耗得太多,渐渐地,他已感到有点脑涨。

“哇!”一声鸦鸣打扰了他的迷离的思绪。

迎面玻璃窗外,夜已完全笼罩住了那片场地——这是一个澄明的深秋黄昏——一个八分圆的月亮,刚自偷偷爬过了围墙;月光从树叶空隙中钻进来,把那三株银杏,钩成一片混合巨大的剪影。

大侦探凝滞的目光,被这鸦鸣所唤起。他从玻璃窗中仰射起他的视线,在那沉浸在银色月光下的树顶上,他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情形:一头孤独的乌鸦,撑着它的疲倦的翅膀,正在低低地盘旋。咦!这小生物并不曾遭逢到人间的乱杂,为什么它也表演出这种“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的姿态呢?

“嘘!你们这些臭嘴的乌鸦!哇哇哇!讨厌!”

一种夹有南国口音的清脆的娇叱,蓦地浮现于这红领带的大侦探的耳边;同时,白昼地下室中的几个活跃的镜头,又在他的眼底闪动。

因这不相干的回忆,却使他的紧张的脑筋,暂时获得了一种轻松的舒散,于是,他把他的身子从旋椅里面轻轻旋转过来,他重复地无目的地游目四瞩着这室内的简单的一切。

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壁间的一座镜架上时,他忽然想起在一些外国的影片中,常见一种小型秘密银箱,被镶嵌在墙壁之中,而用一种画片挂在外面作为掩蔽物。

“会不会在这座镜架之后,也有这种秘密的设备呢?”他有意无意,好玩似的这样想。

“哼,好一个幼稚的想念!哪里会有那种事?”他立刻自己驳斥,一面自觉有些好笑起来。

可是,他虽想着不会有这种事,而他的身子,却已从旋椅里面站起,一脚踏上了靠壁的一张软椅之上。他居然开始动手,搜索着这镜框后面的墙壁。当他把这悬挂在壁间的镜框双手轻轻揭起时,立刻,他已感到一种失望——一种意料轻微的失望——他发现这洁白的墙壁上,并无半点异状。

他虽觉他这举动的可笑;可是他还放不过对方壁上那个镜框。他又轻轻地跳跃上了对方的软椅,在第二个镜框之后,施行无聊的检查。结果,当然,他看到那墙壁上是天衣无缝;即使要隐藏一枚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至少,他在这第二个镜框的本身上,已找到了一种可注意的东西!一种意外欣悦的情绪,迅速地控制了他,他的一颗心,立刻感到有点怦怦然!——原来,这镜框背后的木板上,附属着一方三寸宽尺许长的厚纸片,用一些细小的铁钉,钉住在那里——看样子,分明这是一种出于匆忙中的设计,做成了一个简陋的信插的样子;而这信插的长度与阔度,恰好可以藏进一枚大号信封。

啊!这是一个相当巧妙有趣的秘密设计呀!如果,你把什么重要文件,隐藏在这里,即使有人移动这镜框,只要那人忽视这镜框的后部,那么,那人一时仍不会发现这秘密。

“呵!毕竟找到了!”大侦探站在那软椅上,几乎要高声欢呼起来!可是,且慢高兴呀!他把他的手指,挤进这秘密的信插时,一秒钟内立即使他感觉到一种严重的失望,原来,很不幸的!里面竟是空无所有!

大侦探站在高处,呆住了。

可是他想:无论如何,那个可恶的老家伙,曾经把这些信件,在这镜框之后隐藏过,那是无疑的事!

现在,他又把这东西搬到哪里去了呢?〖TXT小说下载:。。〗

他从软椅上颓然跃下,举起一种沮丧的视线,怅惘地看着这壁上的镜框只管出神。这镜框配置的两张西洋的风景画:左方一张,画着一片旷野;远处有一带秃枝的树株,被笼罩在一抹绯红的霞影里,紫色的天空间,涂着两行黑点,那是一群薄暮归鸦。

右方的一张。画的是几株巨树,当前最大的一枝,一枝粗而横斜的枝干上,缀有一个鸦巢。两头轮廓清楚的栖鸦,被安插在在危巢的一隅。树后嫣红的夕阳,抹上的辽远的天际。

总之,这两壁间的两幅画,却是取材于同一景色,而用远近两种镜头所绘成的两个不同的画面。

由于这时较精审的注视,他方始觉察这镜框中的两幅画,并不是印刷品,而是一种笔致极细的油画。想到“油画”,有一种字画相近的东西,立刻间上了他的脑膜。他的眼珠一阵溜转,突然想到两三小时前,那个矮个子曾向他这样说:

——他看见他把一张整张的“油纸”,叠作四层,包在那个信封之外。另用根麻线,十字式的扎在包外——

(至此,读者们当然早已明白:这一个红领带的漂亮的大侦探,他的真面目是谁?)

蓦地,这位大侦探像在大海之中抓到了一块木片,又像在万黑中发现了一道微光。他想:那个狡猾的老家伙,倘不是怕那封信受到潮湿,为什么要用一张油纸,包在外面呢?

他不等想完,立刻匆忙地奔出室外,他把双手插进口袋,站在屋前的走廊之下,举起他的锐利的搜寻视线,四向搜寻着他所要搜寻的地点。

咦!一头飞鸣的乌鸦,背负着月光,还在树顶上面盘旋。

水一般的光华下,看到一种情形很有些可异!只见一头孤独的乌鸦,飞鸣盘旋了一会儿,疲乏似的落到一个高高的树枝上,另一头乌鸦,却继之而起;第二头乌鸦在树头盘旋了一会儿,刚自停下来,而第一头乌鸦,却又张翅起飞,它们轮流地像在举行什么“换班守值”的工作。

咦!很可怪哪!这个时候,别的乌鸦都已归了巢,而这两个小东西,为什么会例外的放弃着它们应有的休息,而流浪在外面?难道说:它们也在它们的亭子楼头,受到了二房东的气了吗?

“嘘!你们这些臭嘴的乌鸦,哇哇哇!讨厌”——一个清脆的娇嗔,再度浮上了这大侦探的耳边。可是随着这幻觉而来的并不是先前那种轻松的回忆,而却是一种很奇诡的意念——月光之下,他急忙举起他的视线,飞掠到那条煤屑走道左侧的墙垣之下——前面说过的:那里的一隅,堆着竹帚与泥铲,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他的锐利的目光在那堆杂物上面掠了一下。立刻,他又很匆骤地奔向居中那株较高的银杏树下,俯身察看树下的泥土。这时候,当空虽有澄明的月色,可是,被当头披离的枝叶所掩蔽,地下铺满了一大片漆黑的剪影,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他再奔向他的那辆停放着的自备车边,取下了他那盏手电灯,重复回身走到树下,借着这强烈的手电灯光,低头细细察视。果然,这里至少已有些可注意的东西,被他轻轻发现了!

在那温软的泥地上,他找到了两个比纸烟听子略大的圆印,这两个圆印,成一平行线,其间的距离,约有一尺多阔。而这圆印和居中那株银杏树的相距,却有近三尺的地位。

(这里,请读者们试猜一下,这两个圆印,却是什么东西所留下的印边呢?)

当这大侦探进行他这神奇的侦察时,哇哇,当头又是两声飞叫。

大侦探高兴地抬起头来,向这飞鸣于月光下的乌鸦招呼着说:

“啊!多谢你的报告,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一面,他又喃喃自语似的说:“可怜的小东西,耐心些,让我解放你们!”

喂!他明白了什么事呢?还有这树头的乌鸦,它们遭遇到了何种的不幸,而需要他的解放呢?不错,以上的问题,的确是需要加以说明。

原来,因这神秘的鸦鸣,却使他迅速地记起了以前所听到的关于乌鸦的一些故事;这小小的生物,有几种习性,确乎是相当有趣的——

其一,记得有人说起:这种“外貌不扬”的小动物,它们具有一种聪明而机警的习惯,当大队的鸦群,飞向郊野中去觅食时,内中必有一头乌鸦,单独栖在前方,充当巡察的前哨。逢到有什么敌人,要向它们进行什么“恐怖”的动作时,这一头机警的前哨,便会“哇!”的一声,吹起它的天然的警笛,而使它的大伙的同伴,预先获得防备——即逃跑——的机会。

呵!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方法哪!想不到远在人类发明自警团的聪明方法之前,这些小小生物们,居然早已实施了这种伟大可爱的制度!那真足以使自命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想想有些自觉惭愧的!

此外,还有咧!

其二,乌鸦除了上述的机警习性之外,很不幸的,它们还有一种胆小的脾气,就是每逢它们归巢之际,它们一看到家内,有了不论什么大小的东西,它们便会吓得不敢归家,而只在树头飞鸣盘旋。据说:住在乡下的那些顽劣的孩子们,他们常常爬上树头,实施这种残酷的试验,他们只要把一些砖块或者蛋壳之类,放进了乌鸦的公馆,于是,那些可怜的小生物,便会受到严重的麻烦。

这些小生物,为什么会养成这种胆怯的习性呢?依据笔者的推想:也许,它们的巢穴里,曾经发生过“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吧?以上这种聪明的推想,读者们也许是同意的?

当时,大侦探所想到的,便是这些乌鸦们的第二种习性。

而眼前,这树头上的两头可怜的小生物,不是正有着这种不敢归家的可异状态吗?那么,他们的巢内,不是已被人家借作囤积私货的栈房了吗?这样一想,这事情几乎完全明白了。

而最显着的证据,在这巨树之下,不是清清楚楚,还留着两个竹梯所留的圆印吗?

大侦探又很聪明地想:还有一件事情非常显明,那个狡猾的老狐狸,最初,他一定曾把这个信封,在那画架背后隐藏过。后来因为感到不妥,所以才想迁地为良,而在当时,他又一定因为看到那幅“图画中的乌鸦”,方始触动了他的藏进鸦巢中的意念。关于这种推测,那也似乎很合乎逻辑咧。

在这以后的几分钟内,这聪明而神秘的大侦探,他已很容易地进行了他所必须进行的事,并且,他也很容易地,取获了他所必须取得的东西。——读者们是很细心的,你们当然记得,在那围墙的一隅间,堆置着些泥铲、竹帚、与巨剪,那里不是还有一架高高的竹梯,现成横在墙垣之下吗?

似乎由于宿命的注定:那宾主二人、不会再有二度握手的机会,当那红领带的大侦探吹着口哨跳上车子还不满五分钟,那头老狐狸,却带着满腹的困扰回来了,他这一次外出,在一去一来的遥远的路途——自地丰路的三杏别墅赶到威海卫路××中学;复启××中学赶回三杏别墅——中,却已费去了他九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在回家的路上,一他的心头忐忑不宁。他觉得这里面,必已出了一些什么新鲜岔子。至此,他对于那个自称为是大侦探的霍桑的家伙,越想越觉可疑!原来,即刻那个沙哑的声气,所谓××中学的舍监,在电话里向他说:他的儿子姚小雄,突然患了急症,情势相当严重,要他即刻到学校里去看看,不料,他急匆匆地,赶到××中学,方知完全没有那么一回事,其时,他的十四岁的完健的儿子,正在自修课上,和一个同学打架。那小英雄伸出了他小小的一拳,却把一个年龄较长的同学,打得满脸青肿。这勇敢的孩子,正自撅起小嘴,准备接受教师们请“吃大菜”的光荣请柬咧。

老家伙问明情由,就觉事情不妙!他不及多说话,急急跳上车子,吩咐车夫飞速赶回。路上,他已想到那个可疑的侦探,就是那个“耳上挂商标”的家伙。他想,如果所疑不错,那么自己分明已中了人家调虎离山的妙计。

他越想越觉恐慌!可是,他还自己安慰自己,那个淡蓝色的信封,收藏相当严密,或许不会出什么乱子,况且他又想起:他曾注意那人的耳朵,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记识,也许是自己是有些神经过敏那也说不定。

但是如此,他一想到电话中的恶作剧的玩笑,他的一颗心,却按捺不住的非常的慌张。

回到三杏别墅,一足刚跨进门,他带着喘息向那年青的男仆发问:

“喂!宝生,有什么人来过吗?”

“有的。就是那位霍桑先生。”仆人以最恭敬的声调,报出了那位大侦探的名字。

“他——他重新又来过吗?你——你让他进来吗?”

“他说是你叫他来的。”仆人擎视着他主人的患着急症似的面色,嗫嚅地回言。

“他——曾取去什么东西吗?”他的虚怯而着忙的语声。

“没有。”仆人说,“他有一件东西,留在这里。”

“有一件东西,留在这里了?”他又困惑了。

“是一个狭长的油纸包,放在写字台上。”

“油纸包?”他说了三个字,一手推开了仆役。他以消防队员出发救火时的姿势,抢进那间屋子。只见在那钢质的写字台上,有一个狭长扁形的纸包,赫然映上了他的眼膜,这正是今天早上差遣开了仆役偷偷爬上银杏树顶而亲自把它寄在鸦巢内的东西。

纸里的式样,似乎原封未动,只是在扎成十字形的麻线下,嵌着一张洁白的卡片,上面用钢笔潦草写着四个字:

——蔺相如留——

“蔺相如留!这是什么意思?”在一秒钟内,立刻,已醒悟:“啊,蔺相如!这不是当初表演‘完璧归赵’的家伙吗?”

他的手腕有些震颤,他的脸部有些热辣,他的心头有点刺痛!至此,他不再需要拆开这外层的油纸,十分之九他已看到这纸里面裹的是什么东西——也像前文那个红领带的家伙,不等他的同伴报告下文,而早已预料到那个蓝信封中不是真的信件一样。

但虽如此。他终于把这纸包匆忙地拆开。不出所料!在这原式未改的纸包里,赫然显露了隔日在路上被劫夺的那个蓝色信封;里面,不用说,正藏着那大半张“原璧归赵”的旧《申报》!

一个重大的霹雳,打在这千年老狐狸的头上,使他完全感到了呆怔。好半晌,他把卡片翻过来看,只见背面两个细小的宋体,赫然印着大侦探的伟大的名字。

一种无可形容的忧愤,使他“怒发冲冠”!他跳起来猛拍着桌子,喘息地怒吼:“嘿?霍桑?倒运的恶鬼,我中计了!”

正当这老家伙独自暴跳如雷的时候,有两个流线型的车轮,在静安寺路灯影之下疾转。车上的人,正是那个具有神秘性的红领带的家伙。车子驶过大新公司门口,那座巍然的巨厦,早已静悄悄地,拉下了它的垂帘形的铁门。这时,几个红嘴唇的小姑娘的影子,又在这车上人的脑内轻轻掠过。于是他想:“无论如何,今天下午,几瓶橘汁的代价,总算没有白费。那么,自己可能凭着一种‘长辈’——如义父之类——的资格,买些小小的礼物,送给那些天真有趣的姑娘吗?”

当他这样想时,偶一分神,他的车头一偏,那邓禄普胎的前轮,几乎和道旁的一支电线杆,接到一个热吻!

木偶的戏剧

木偶剧的开场白

在我的凌乱的书桌的一隅,放着一卷稿笺,因为时间搁得过久,纸色已显得非常黯淡;仿佛一个老年人,被光阴先生抹上了一重可怜的暮气。这一卷陈旧的稿笺,记着一件过去的故事,故事中共有三个主角,一个,是私家大侦探霍桑。另一个,是我们那位“捣蛋专家”鲁平。还有第三个,他是人而不是人,不是人而硬要算是人。他是密司脱“匹诺丘”的哥哥,“却利”先生的弟弟,说得清楚些,他是一个木偶!这故事发生的时期,距今已有二十年。当时,那两位主角,年龄都还轻的很,因此,他们的演出,都有一种“冲劲”与“火暴”。再加,我在写这故事的时候,大概为了多抽了纸烟的缘故,在笔底下,也有一点过火的渲染,写成之后,自己看看,不像是件真实的故事,却像是篇滑稽小说;甚至,还有点像书摊上的连环图画,为了写得“太高明”的缘故,使我不敢把它发表;只怕在发表之后,会使这故事中的两位主角,对我发生不良的印象。

于是,这篇已写成的故事,在我的书桌上,一睡就睡下了二十年。

可是,到了现在,为什么又把这旧货柜上的东西,拿出来了呢?——我有我的理由。

诸位记得吗?在不久的过去,有一位犹太人高天伦先生,曾在上海提倡过新型的木偶戏,那些没有脑子的小角色,曾经神气活现结束登场活跃于这都市群众之前,留下一种新奇的印象。总之,又有我们的一位虞哲光先生,也因提倡这种时髦玩意儿,而博得好评,说是很富有儿童教育的意味。据一般头脑灵敏的人们说,在不久的将来,这种新姿态的戏剧,很有普及全球的可能。也许有一天,这些木头做的个英雄,由于时势的造就,竟会和“华德狄斯耐”笔尖下的七矮人,一样的大走其红,谁能说得定呢?

现代一切,贵乎投机,据说:投机对于发财,很有决定性的效果!如果我的一生之中,应该还有一个发财的机会,那么,由于此番灵机的触动,也许我已找到这个宝贵的机会!

我趁这未来新型的戏剧,还没有发展到极度兴盛的时候,我一面恭祝我自己,一面急急把这篇《木偶的戏剧》,赶快拿来发表!——这是我的“投机”。

有一件事我想预先说明:在我这篇《木偶的戏剧》中,并无所谓儿童教育的意味。因为,在我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自己的年龄,还很和儿童接近,自己是个儿童,当然不能戴上一副“哈哈笑”而高谈起教育!你想是不是?其次,在我这篇《木偶的戏剧》里,也并不会加入“文明戏老生”的正义感的,至于“意识”等类的高贵的东西,那你即使带了显微镜来,你也决对无法找到!总之,我只能供给你一个颇为有趣的故事,让你破一会儿睡,如是而已。

我这里虔诚而惶恐地,先向几位思想前进的先生们郑重声明。至于赏光与否,只好“任从客便”。

以上是幕外的道白,以下方是《木偶的戏剧》。

第01幕 讥笑他是一个木偶

在一个仲春天气的早上,爱文路七十七号,——私家大侦探霍桑的寓所——一间清洁明朗的憩坐室里,霍先生和他那个片刻不离的“包”,面对面各自占据着一张“沙发”,在阅读晨报。

在本埠新闻栏里,有一节可注意的新闻,潜进了包朗的眼角。这新闻所占据的地位,只有两只纸烟盒子那么大;可是四周却加着一圈花边,显出它的性质的不平凡。这新闻的标题是:《私家大侦探霍桑:负责保护吴道子名画》。内容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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