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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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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也要看看这类电视剧。”真理子颇为佩服地说。

大出马上对她指手画脚起来:“像你这种脑袋空空的家伙也来审判我?开什么玩笑。”

“我也是脑袋空空的。”惠子反击道,“只要检察官和辩护人能够说服我和仓田这样的人不就行了?陪审员制度不就这么回事吗?”

惠子讲得一点没错。凉子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喂,你们的脑子还正常吗?”大出俊次终于只能说这样的话了。就像一座城池,护城河已经填平,眼看着就要陷落了。

“正常,可正常了。下一步要建立起相应的体制,还要重新招募人手。”

“陪审员共有几个?”真理子问。

“十二个呗。”惠子答道,“向坂和野田?他们也没有当检察官的脑袋和底气,只能跟我们一起当陪审员。”

“向坂?野田?”大出皱起眉头,“这些家伙都是谁?”

“见了面就会认识。”

“是啊。都是受过你欺负,或者为了不受你欺负而夹紧尾巴不声不响的家伙。”

“难以置信。”大出抬起头,也许是想看看蓝天吧,可头顶上只有污迹斑斑的天花板,“让这些家伙来判我是否有罪?一点也不公平啊。惠子,估计你就想投有罪的票吧?”

“倒是这么想过。”惠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形式确定,立场明晰。凉子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她已经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陪审员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凉子对大出俊次说,“一旦决定,就必须遵守。大出,你就相信我们三中的同学一次,怎么样?反正对你来说,情况也不会变得比现在更糟。”

“可是……”

“受到伤害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大家都很讨厌目前的状况啊。”

大出俊次沉默了,倒不是被凉子说服,他只是在倾听罢了。

“当然,要召集人马并不容易……”

“又咋了?喂,藤野,拜托。”

“我懂我懂。我不会退却的。”

“这次,”山崎晋吾一开口,大家的目光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

“上次,藤野她发出呼吁时,大家心里都很害怕。”

要是参加了这次调查,不知会遭到大出俊次怎样的报复。大家都跟大出俊次有同样的想法,认为结论早就有了。

“可这次大出本人也参加。正像藤野说的,讨厌目前状态的同学大有人在,应该能够召集起很多人。”

真理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山崎晋吾,都出了神:“山崎,你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嘛。”

山崎晋吾的眼角露出了笑意。他又对凉子说:“要找的不只有陪审员。”

“哎?”

“法庭上还需要其他人。”

“法官?”惠子插话道,“即使是陪审员制度,也得有法官高高在上地坐着,像个主持人,还要时不时地训斥一下辩护人。”

“嗯,这个也需要。”山崎晋吾朝惠子点点头,“要找合适的人来做。”

“是啊……”

“我知道了!”真理子跳了起来,“山崎君说的是当犯人发飙时能将其制服的人,对吧?”

“什么犯人啊!”大出俊次怒骂道,话音显然缺乏底气。

“啊,对不起。应该说被告。”

凉子也是刚刚才明白。不仅仅是制服被告,还要维持法庭秩序,有点像保安,叫什么来着……

“法警。”山崎晋吾自己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

“不是已经有了吗?”惠子耸耸肩,轻松地说。真理子也兴高采烈地连连点头。

“愿意当吗?”凉子问道。

山崎晋吾没有看凉子,倒是看了看大出俊次。

‘怎么了?“大出俊次怯生生地喊道。他原本是想虚张声势的。

”嗯。“山崎晋吾微微一笑,答应了。

4

凉子他们立刻开始了宣传活动,向三年级全体学生公布将举办“校内审判”的消息,并招募参与者。

由于眼下正值暑假,一个个打电话通知难免词不达意,他们决定采用书面邮件的形式。为了节约费用,邮件使用的是明信片,文字由凉子撰写,向坂行夫和仓田真理子负责用贺年卡的格式印刷。明信片和油墨的费用都是大家用零花钱凑的。

三年级学生在暑假中有一天返校日。七月三十二日这天,学校会向希望在八月接受应试补习的学生说明日程安排,并公布开放用作自习场所的教室。凉子他们寄出的明信片上写明,希望参加“校内审判”的同学可在这一天放学后到三年级一班的教室集中。即便不想参加,只要感兴趣也可以来,因为审判需要旁听者。

与此同时,他们还要针对校方做一些工作。凉子原本打算单枪匹马直接去找代理校长冈野交涉,却被胜木惠子拦住了。

“我也一起去。”

“你去当然能为我壮胆,可是……”

“我可是说真的。我向北尾说明过校内审判的事,他说他也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只是冈野那家伙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需要火力掩护。”北尾老师被她拖下水了,“藤野,你被高木打了以后,有没有留下诊断报告?”

没有那么严重的伤。

“傻了吧?伤重不重无所谓,留下诊断报告自有用处。看来跟老师们打交道,你还是经验不足啊。”

凉子笑了:“嗯。不过没关系,有我妈呢。”

藤野邦子已完全进入备战状态,准备随时随地全方位支援凉子。“你们就是‘七武士(注:1954年由黑泽明执导的同名电影《七武士》中的七名浪人武士,在此比喻人数虽少,却是伸张正义的豪侠。)’,对吧?加油。”母亲说。

“七武士?什么意思?”

“我借录像来,你看了就明白了。”

北尾老师给出指导:和代理校长冈野见面前,必须制定出一份详尽的计划书,要事先明确审判的日程安排和争点。

“日程安排……该怎么安排才好呢?”

“办事不牢靠啊。一开始就这样,暑假里会什么都办不成的。准备阶段两星期,八月一日到十四日;八月十五日开庭,庭审五天;八月二十日判决。这样不就行了?”

安排得妥帖又合理,北尾老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大家都是外行,我也什么都不懂,但必须当机立断。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争点。”他又说道,“也就是检方将以什么样的罪名起诉大出俊次。”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惠子撅起嘴,“就是柏木卓也的……”

“杀人嫌疑,是吧?”

此刻,凉子、惠子和北尾老师正在体育馆的角落里商量着。北尾老师是运动社团的统括部长,即使自己担任顾问的社团没有训练,暑假里也必须来校。今天轮到羽毛球社在体育馆训练,他们交谈时,一直听到球鞋摩擦地板时的啾啾声,以及大力扣杀时的呐喊声。空气中弥漫着健康的汗水味,热得像桑拿浴室。

“是的,就是杀人嫌疑。”这句话的分量加速了凉子的心跳。也许北尾老师是为了让自己好好体会这种感觉,才故意那么问的吧。我们要办的,是一起凶杀案。 °

“被告只是大出俊次一人就行了?”

“是的。不涉及桥田和井口。”

“反正主犯肯定是俊次,起诉他一个不就行了?”惠子故意用粗鲁的语气说,“这叫单独审判。在真正的审判中常常会有。”

北尾老师拍了一下惠子的脑袋:“别说得跟真的明白似的。不过有一点要表扬你,这的确不是真正的审判,是模拟审判。如果什么都非得搞得跟真的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凉子也隐约察觉了这一点,只是不知具体该怎么办。

“那如何跟真正的审判保持适当的区别?”

惠子不吭声了。悬疑电视剧不会提供这一难题的答案。

“尽量协商解决吧。”北尾老师说,“要是像真的法庭那样,检察官跟辩护人分成两个阵营唇枪舌剑,会演变成持久战。你们毕竟只是初中生。”

“意思是要通力合作?”

“是啊。就像挖隧道,一声令下两边一起开挖,然后在中间碰头贯通。而真相就在中间。”北尾老师低声说着,眼睛仍追逐着空中来回穿梭的羽毛球,“桥田和井口都可以成为重要的证人。他们要是肯出庭就好了。”他嘟嚷着,“桥田出庭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他应该也想自证清白。井口就难说了,他还在住院……干脆叫他父母出庭算了。”

北尾老师说得轻松,可凉子和惠子不由得惊呼起来。

“他的父母?要让大人出庭吗?”

北尾老师瞪起眼睛:“事到如今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都是未成年人,每个人背后都有大人撑腰。如果这次审判与监护人毫无瓜葛,反倒不自然了。”

“这么说,连俊次的老爸也要……”

“在法庭上他总不会发飙吧?就算发飙,不是还有山崎吗?”

惠子斜视着北尾老师:“北尾,你一个劲地煽动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能直呼老师的名字吗?”说着他又敲了敲惠子的脑袋,“若有必要,也可以把我们老师传到法庭上去。如果有人无视你们的传票,我去说服他,还不肯的话就以‘不愿出庭’作为证据来处理。”北尾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轻微的怒容,但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他终于将脸转向凉子:“辩护的方针确定了吗?”

凉子立刻回答:“检验大出的不在场证明。”

幸运的是,柏木卓也的死亡推定时间是确定的,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只要证明大出俊次在这段时间内不在三中的屋顶上就行。

对此,凉子曾和大出俊次谈过,并要求他将去年圣诞夜的行动尽可能详细地列出来。他说那天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跟往常一样出门、回家,倒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

即使如此,除了他的家人,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看到过他。

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凉子最近正在拼命收集、阅读有关陪审员制度的书籍。野田健一帮她在图书馆査找资料,还说要将审判的规则和陪审员心得做成摘要后分发给大家。

“不在场证明?那倒是最直截了当的。”北尾老师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得早点确定检方的人员名单。

“有了计划书,就能取得使用教室的许可。就算冈野不情愿,我也会想办法让他点头。只要确保场地就能开庭。我会以课外活动的名义去争取,放心好了。”说出如此振奋人心的话语的北尾老师也有所担忧,“我担心的是检方的成员。山崎说的话不无道理,采用这种方式,陪审员和旁听者很容易召集,可检察官就有点难度了,毕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到大出俊次的对立面去。虽说大出本人也知道……”

北尾老师摇了两三下头,像是在叹气。

“大出的脑袋根本搞不懂分工、形式、职责之类的含义。对他来说,大概只有同伙和敌人的区别。”

“是看不上的家伙和可以拿来跑腿的家伙的区别。”惠子说。

北尾老师朝她看了一眼,说:“哦,被你找了个茬。嗯,应该就是这样的。”随即又叹了口气。

“我可不是跑腿的家伙。”凉子说。

“嗯。藤野你很能干的。”惠子说。

看到北尾老师又要开始调侃,惠子赶紧抢先说:“我可不是吹捧藤野。她老爸是刑警,而且是警视厅的,专管杀人、抢劫等重案,对吧?俊次就怕这种。应该说是怕权力,还是权威?”

“对教师这种权威,他可是一点也不怕。”

“还不是因为你们老师自己不争气嘛。”

对于口无遮拦的惠子,北尾老师只有苦笑。“你说得是。”望着空中飞舞的羽毛球,他轻声说了一句。

·

凭着连续两天每天只睡两小时的拼命劲儿,凉子终于写出了校内审判的简要说明和计划书。七月二十八日,被睡眠不足和高温弄得昏昏沉沉的凉子来到学校,在北尾老师的陪同下去校长室,与代理校长冈野见了面。被排除在外的惠子感到很憋闷,因为北尾老师对她说:“你要是跟去了,能谈成的事情也会谈不成。”

由于北尾老师事先打过招呼,此刻冈野正等待着凉子前来。事先猜测有一半概率会在场的高木老师缺了席,取而代之的是楠山老师。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痛快,但由于有北尾老师的陪同,见到凉子后,他没有立刻暴跳如雷地发作起来。

“你们一定要这么做,是吗?”冈野倒冷静得出奇,紧盯着凉子的眼睛问道。这家伙这么多年的老师也不是白当的。他的目光确实能够直指人心。

他似乎在为凉子感到可惜:好好的优等生,怎么偏偏走错了道?凉子确实偏离了学校希望优等生去走的道路,可是……

“是的。”简洁才是上策。凉子用坚定的目光仰视代理校长。

“拜托了。”北尾老师鞠了一躬,“请理解她的心情。如果给学校添了麻烦,由我负全责。”

北尾老师今天难得地穿了西装。说完这句话,他从西装的内插袋里抽出一个信封。凉子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信封上写着“辞职信”三个字。

“请代理校长收下。”

将辞职信放到桌上后,北尾老师又鞠了一躬。

代理校长冈野看了一眼辞职信,说:“明白了。我暂时保管到八月二十日为止。”他又看着凉子点了点头,“我对审判不甚了解,但听说采取陪审员制度时,会出现判决不成立的状况,此时我不允许重审。机会只有一次,这就是我的条件,可以接受吗?”

“同意。”凉子说,随即自然而然地冒出一句,“谢谢!”

冈野不再看凉子,而是看着桌上北尾老师的辞职信。

正要出校长室时,一直满脸不快的楠山老师终于开了腔:“藤野,我对你非常失望。”

凉子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北尾老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凉子回头望去。发现楠山老师的表情从愤怒变为了责难:“你这样是不是太卑鄙了?你利用高木老师打你耳光的事大做文章,抓住老师的软肋为所欲为,你扪心自问,是不是这样?”

楠山老师虽然有点性急,却通情达理,做事干脆,在学生中相当有人缘。可也有学生的看法刚好相反。他们说楠山老师相当讨厌,认为他不讲道理,遇事的态度特别自以为是。

这两种看似对立的说法都是有进理的。只要符合楠山老师的判断标准,他就是通情达理的,如果不符合,那就别有半点指望。

“十分抱歉,让您失望了。”凉子显得游刃有余,毫不惊慌。这种程度的打击她完全有心理准备。父母也提醒过好多次。“可是老师,我还是要干。”

说完,凉子便关上了校长室的门。

“哎呀,真闷热。”来到走廊,北尾老师便脱下西装外套,解下领带。

“老师,您穿的这身本就不是夏天穿的薄西装啊。”

“反正只是在毕业典礼上穿穿,准备那么多种类也没意思。”

“谢谢您。”

“谢什么呀。”北尾老师快步朝前走着,似乎有点害羞。

“您都已经递交辞职信了,不要紧吗?”

“嘿嘿,”北尾老师笑了几声,“藤野,你看老师我多大年岁了?都已经五十四了。”

真没想到。一直以为他还年轻着呢。

“我这种人当不了校长,就这么装模作样地混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前程。既然这样,还不如在教师生涯的最后时光,给大家露一手漂亮的。”

今后的吃饭问题总有办法解决。

“老实说,我还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您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来帮助我们。”

北尾老师放慢脚步:“我算中途加入的不速之客,对吧?”

“嗯。”

甚至给人硬闯山门的感觉。

“我有个儿子,是独生子,现在读大二,学的是经济类专业。”北尾老师继续说,“跟我水火不容好久了。人们常说老师的孩子难当。或许应该承认,老师教不好自已的孩子。”

凉子默默地倾听;北尾老师自言自语似的叙述着。

“我在家偶尔跟老伴谈起你要做的事,被他无意中听到了。有一天吃早饭时,他朝我发难了,说:‘老爸你准备怎么做?,”

没想怎么样啊,做父亲的北尾这样回答。

“我说我对胜木惠子比较担心,她放不下大出俊次,这样会影响她今后的生活,所以想帮帮她。至于校内审判,我可不想沾边。”

谁知听了这话,北尾老师的独生子开腔道:“我讨厌这样的老爸。”

「你一直自我满足于挽救落后学生,以此显示你才是真正的教育工作者,不会抛弃差生。可你在最紧要的问题上却一直充当旁观者,从未与校方正面较量,只是捡捡别人掉在地上的麦穗,充一下好汉罢了。难道这就是老爸你的存在价值?笑死人了。」

“我被他数落得哑口无言。”北尾老师自顾自笑了起来,“我老伴在一旁吓得直哆嗦。”

“老师,您的儿子肯定是个优等生。”

“说起来有点自夸,我儿子确实不错,简直不像是我亲生的。”

凉子也笑了起来。

“所以我想,这次就接受儿子的意见吧。或许他是对的。”

“请您一定要转达我对他的谢意。”

“好。哦,对了,藤野。”北尾老师停下了脚步,看着凉子,“对于那封举报信,你准备怎么办?”

凉子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被问到,也知道它确实很难回答。

“作为大出俊次的辩护人,我不会在法庭上提起举报信。只要能证明大出没有杀死柏木就足够了。〃见北尾老师默不做声,凉子大胆地将这一话题深入下去,“有传言称,写举报信的是三宅树理和浅井松子。老师您怎么看?”

“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凉子说起浅井松子遭遇事故后,自己在学校保健室里遇到的事。

“不得了。”北尾老师毫不停顿地说了下去,“包括我在内的有老师都认为事实应该和传言一模一样,包括浅井松子的事。”

北尾老师的语调阴沉而苦涩。

“还有一点,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津崎校长好像掌握了什么真凭实据。”

“哎?”太震惊了。

“做了那样细致的询问调査,最后却坚持称没有找到举报人,这本身就很蹊跷。我觉得校长当时自有他的考虑,教师集会上大家吵吵嚷嚷的,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我那时也抱定了不闻不问的宗旨。”

若真是如此,那豆狸是为了保护三宅树理和浅井松子才辞职的吗?凉子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了心头。

作为大出俊次的辩护人而不去触碰举报信的事,这珠不箅有意保护三宅树理呢?按理说,能证明举报信是一派胡言,会成为最有效的辩护。

不,这不是有意保护,只是不想跟树理扯上关系罢了。

叹了一口气后,北尾老师继续说:“我们现在也不想公开承认什么,也不想继续调査。冈野老师在记者会上不是说过吗?那封举报信只是一封恶作剧性质的匿名信,已经可以了结了。”

凉子点点头。

“浅井松子死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来了。三宅树理仍然不来上学,发不出声音的事也是真的。有人说她是装的,可尾崎老师会定期与她见面,也跟她的主治医生沟通过,不会有错。”

“她现在怎么样了?”

北尾老师好像身上某处突然很痛似的,皱着眉头耸了耸肩。

“还能怎么样?要不要升学也不清楚。听说她不肯出家门一步,父母都愁得快没人样了。”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一阵裹挟着热浪的夏风迎面掠过。

“我没有把通知校内审判的明信片寄给三宅。”

“是吗?”

“因为明信片上的文字是紧扣争点来写的,我觉得三宅树理看到后会感到不安。”

“是啊。”北尾老师点点头,“三宅那里,就让尾崎老师去通知。我来跟尾崎老师说好了。”

“好的。”

“你是为了探究真相才站出来的。”北尾老师低声说,“可又不愿意为了探究真相而使别人成为众矢之的。这种左右为难的心情,我很理解。”

凉子默不作声。不是的,老师。这么高尚的想法,我从未有过。

“我还有一点与你不同的期望,或许只是凭空想象吧。”

凉子仰头看着北尾老师的侧脸。北尾老师没有看凉子,而是把目光投向远处。

“这次校内审判对三宅树理而言,或许是一次敦促她认离考虑自身境况的好机会。”

在她的心底好好思考。

“如果举报信的内容是真实的,”就好像相信有这种可能似的,北尾老师的语气强而有力,“无论举报人是谁,都不会对此次审判无动于衷。你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探明真相,那身为目击者举报人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再次表达见解,所以……”

如果毫无表示,那就说明举报信的内容是虚假的。

“举报人将直接面对自己编造的弥大大谎。”

也将面对使其不得不编造弥天大谎的真正理由。

“从这一时刻重启人生,不也挺好吗?”

“可是,老师……”

“怎么了?别老是一副头丧气的模样。”

“要是无法验证大出俊次的不作场证明,又该怎么办呢?”

北尾老师伸出大手,猛地拍了一下凉子的后背。

“打起精神來,藤野律师。”

·

七月三十一日。

三中的体育馆里闷热异常,让人简直要瘫倒在地。对高中升学考试的说明,凉子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心思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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