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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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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径部的人去图书馆干吗呢?”萩尾一美嘟哝道。凉子和佐佐木吾郎满怀期待地看着北尾老师。可北尾老师在嘴巴前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问问田径部的人吧。”佐佐木吾郎低声说,“辩护方的动态也得确认一下。”

凉子点点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野田健一?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多此一举。我们可是分属两大阵营的对手。

“那么,小凉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这个需要保密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去城东警察署。”

“哎?”

“有些细节需要再问问佐佐木警官。”

在那份报告中,佐佐木警官没有提到她自己对大出俊次他们三人的感受和看法。估计是她有意不写,但凉子对这一点十分在意。既然佐佐木警官充分了解大出俊次他们的行径,那关于柏木卓也的死,她是否对他们产生过怀疑?即使没有到怀疑的程度,她难道没有感到过不安吗?

还有一点——不过,这也许和柏木卓也的死无关——就是二月份,大出俊次他们对四中的学生动用暴力的事件。对于此事,佐佐木警官应该了解得很清楚吧。

“我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告诉我们所有的信息,但我还是要试着撼—撼她这棵大树。”

佐佐木吾郎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凉子笑道:“不用了。今天我一个人去就行。这是女人之间的战斗,有些情形可不想让你看到。”

“哇!”佐佐木吾郎惊呼起来。

就在此时,萩尾一美插话了:“我说,”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凉子,“我可以说吗?反正这里没有别人,说说也无妨吧?”

她可从没有这么严肃过。

“你要说什么?”凉子反问。

“就是那份三宅树理的……陈述书?我用文字处理机打字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萩尾一美说。

“哪里奇怪了?”

“好像在写小说。”

—时间,连佐佐木吾郎也想不出该接什么话了。

“实在太假了。”萩尾一美努力拼凑着合适的词句,“我看到文字处理机打印出来的文字后,就觉得,这不是虚构吗?这种事难道真的发生过?浅井松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一派胡言,难以置信。”

佐佐木吾郎轻轻地敲了一下萩尾一美的脑袋:“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萩尾一美着看佐佐木吾郎,又看看藤野凉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嗯,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不该说,可总想再说上一遍。”

“我们也听过了,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

“可还是要相信,是吧?”萩尾一美小声嘀咕着,“说不定是真的,对吧?神原和野田要相信大出说的话,我们也要相信三宅树理。角色就是这样分配的,而我是充当这种角色的小凉和吾郎的助手。所以,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说着,一美学着北尾老师的模样,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她的动作比北尾老师可爱多了。

凉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凉子太了解一美的心思了。而让她感到新鲜,同时又觉得心痛的一点是,一美竟怀有和自己一样的烦恼,而且一直藏在心里。

凉子现在觉得,萩尾一美值得信赖。她不仅擅长打字,也是个称职的事务官。

一美身边的佐佐木吾郎也在看着一美,但他眼中已没有以往那种看宠物一般的眼神了。与一美目光相遇时,他似乎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因而有些害羞。他站起身,拖椅子时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既然一美已经一吐为快了,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你还没说过呢。”

佐佐木吾郎露出得意的笑容:“便利店。”

·

凉子来到城东警察署后,在接待室里等候了十五分钟。待盛夏的大道上一路赶来时涌出的汗水全部干透,总算等到了一名身穿制服、负责接待的警官,却被告知佐佐木蒈官正外出工作。问起她什么时候回来,得到的答复是:大概在中午。

“那我就去大厅等。”

花白头发的制服警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凉子回到大厅里的长凳上,为了避开那些不知为何被迫等待着的大人们,凉子挑了个看得见出入口自动门的位置,双膝并拢坐了下来。她从沉甸甸的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圆珠笔,摊开放在膝盖上。

笔记本上有好多页都是凉子昨晚草草写下的各种情况描述。

首先是因举报信产生的杀人疑云。

举报信的寄信人已经明确,是杀人事件的目击者浅井松子和协助她的三宅树理。

目击证言较为可信,实地勘察也未发现不合理之处。

没有物证。只有传闻和大出俊次留给他人的坏印象。还有《新闻探秘》节目的报道。

动机?

柏木卓也既不是被强行带到城东三中教学楼顶,也没有被迫翻过铁丝网。在某种程度上,柏木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的。若非如此,就算大出他们有三个人,也无法越过铁丝网这样的障碍物,将柏木推下楼去。甚至可以说,除非柏木自愿外出,大出他们也不可能瞒过他父母把他叫出来。在这一点上,佐佐木吾郎的看法非常正确。

既然如此,引发柏木卓也外出意愿的原因,也就是他和大出他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柏木卓也的哥哥宏之表示,他不知道柏木卓也与大出他们是否有过来往。双亲也察觉到柏木卓也精神状态不稳定,情绪低落,因此会在事后想到他是自杀的。

柏木卓也为何会情绪低落?

自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理科准备室里与大出他们大打出手后,他一直拒绝上学。

柏木卓也与那三人的关联仅此而已。凉子在昨夜写下的文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圈。

那起事件埋下了隐患。由于柏木卓也拒绝上学,一切便藏到了水面之下,难以分辨。但是,大出俊次和柏木卓也之间的这场纠纷并没有就此完结。即使柏木卓也觉得已经结束了,大出俊次也不会这么想。对大出俊次而言,有人竟敢抡起椅子公然反抗自己,一定是做梦都没想到过的。

明明是不堪一击的家伙,还装模作样的,真令人讨厌。不把你彻底打趴下,以后我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到柏木卓也去世为止,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四十天左右。柏木卓也的父母也好,学校里的老师们也好,就算大家都没察觉到两人间纠纷的迹象,也不能算不自然&自从柏木卓拒绝上学,大出俊次便失去了采取行动的机会。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之前从未有过引人注目的接触,通过电话把柏木卓也叫出门,也并非全无可能。

大出俊次性格冲动,是一想到什么就会马上行动的类型。

那天是圣诞夜。白天,那两个跟班都很忙,大出俊次一个人孤零零的,一定特别无聊,积了一肚子郁闷。

今天去教训一下柏木卓也,让那小子彻底趴下。为了发泄郁闷,大出俊次是否有过这样的念头呢?反正放寒假了,老师也不会知道。这不是个绝好的机会吗?

凉子想起萩尾一美说过的话。这是在写小说,在拼凑故事。

然而,这是必需的。

总之,自从在理科准备室发生冲突之后,柏木卓也就被大出俊次盯上了。

他拒绝上学,是因为害怕吗?

那次冲突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确实很蹊跷,就连听到动静赶去的老师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是大出他们欺负“老实”的柏木卓也,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反抗吗?于是原因只能追究至此,至少就大出他们一方而言是这样的。

那柏木卓也又有什么说法呢?在他拒绝上学后前去家访的,是前任校长津崎和森内老师吧。看来有必要向他们听取证言。

当事人呢?

凉子停下手中的圆珠笔。

大出俊次可以另当别论。主要看辩护方如何出牌,凉子能做的,只有充分运用交叉询问这个手段。

桥田佑太郎呢?这人原本就不爱说话,考虑到自身的现状,估计无论检方还是辩护方,他不会想做任何一方的证人。

井口充。

用大字写下这个名字后,凉子陷人沉思,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对于大出俊次,现在的井口充会怀有怎样的感情呢?

他被人失手摔伤的责任还是在大出俊次身上。“写举报信的是桥田”“那小子是叛徒”——说这些话的不正是大出俊次吗?井口充是听了“老大”的话,才去向桥田佑太郎挑衅的,结果被扔出了窗外。

如果他因此对大出俊次怀恨在心呢?

那他或许就会说出一些对“老大”不利的话吧?

等等。凉子将圆珠笔的末端抵在脸上,为自己踩下了刹车。

井口充的名字也出现在了举报信上。如果他表示,发生在理科准备室的事件是他们对柏木卓也怀恨在心的原因,那么他在扼住大出俊次的喉咙的同时,不也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吗?

可是,校内审判的被告只有大出俊次一个人。

井口充被排除在外了。他和桥田佑太郎都只是紧跟“老大”的跟班,大家都认为他们缺乏自我意志。大出俊次做什么,他们也跟着一起做什么,只能随着大出俊次的命令行事。

无论怎么看,井口充也只可能当辩护方的证人。最好的情况,就是哪一方的证人都不当。

然而……

凉子头脑的某个角落,响起了一阵魔咒般的低声细语。

井口,你没有被起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从三宅树理的话中推测,看到过杀人现场的浅井松子的证言里,有一些比较模糊的细节,屋顶上的人数并不明确。雪夜光线昏暗,也许会看不清楚吧。

井口,那天晚上,你并不在城东三中教学楼的楼顶,没有和大出在一起。你不知道大出在哪儿,都做了些什么,对不对?

事实上,连桥田也一样。

写举报信时,浅井松子考虑到你们总是和大出在一起,才将你们的名字一并写上的。她很可能没有真的看到你们。她与三宅树理商量后,认为将三个人的名字全写上去,会显得更加可信。因为,你们三个人总是一起出现的。

可她看到的只有大出。检方在陈述时也会强调这一点,会证明你的清白。

因此,为了弄清真相,你是否能提供证言,将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呢,井口?

用花言巧语大布迷魂阵,再设下重重圈套,作出口头保证。只要井口相信就行。只要他相信了,就让他回答某个问题。

理科准备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个影子落在了摊开的笔记本上。凉子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她感到脑子里那些阴暗的妄想正在慌忙出逃。

—个戴着老式眼睛的小个子大叔正弯腰站在凉子面前,动作看似俯视,目光却是自下而上的。

“你是城东三中的学生吧?”从他皱巴巴的衬衫领子里,可以看到里面的背心,“要找谁?佐佐木警官?”

受到大叔圆眼睛的吸引,凉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哪边的?”

“啊?”

“你是辩护人吗?”

“不,”凉子咽了一口唾沬,“是检察官。”

在警察署大厅里公开自己的角色,凉子觉得很难为情。我才不是检察官,是在扮演检察官。

“佐佐木出去了。”

“嗯,我等她回来。”

大叔笑出了一脸皱纹。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香烟盒。

“您是刑警吗?”

大叔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将那根没点着火的香烟拿在手里把玩着。

“那么,这位检察官想知道点什么?”没等凉子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告诉你吧,佐佐木不会搭理你的。她已经把资料交给你们了吧?”

“是、是的。我拿到她写的报告了。”

“所以啊,那上面没写的,她不会说。她这个人从不通融。”

眼前这个人,看来是佐佐木警官的上司吧。

“可是,有些信息即使报告上没提到,也是很重要的。”

大叔停止把玩手中的香烟,瞪起一对小圆眼睛,看着凉子。凉子感到一阵紧张,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希望她能在对辩护方保密的情况下告诉我。”

“保密,啊。”大叔又笑了,凉子开始出汗了。

〃在二月份,大出、桥田和井口他们三人……哦,您知道这事吗?请问您是少年课的吗?”

“我是刑事课的。”大叔慢悠悠地说,“不过,那个三人帮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就是那起抢劫伤害事件吧?”

既然如此,就好说了!凉子用力点了点头:“我想和那名受害人见个面,想从他那儿得到一些证言。”

大叔将香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火:“那起事件和柏木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明白。但那是证明大出他们暴力倾向所必需的证言。”大叔取下叼在嘴上的香烟,又放在手指间把玩起来。香烟的过滤嘴瘪掉了。他凝视着凉子的脸,说道:“你很在行嘛。”

听他的语气,似乎挺佩服的。

“可是,佐佐木不会告诉你的。因为那根本没关系。哪怕是正式的审判,这种做法也不见得好,甚至不会被当成证据。”

“我明白,可是……”

该如何说服他?凉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大叔用余光看着凉子,咬住香烟的过滤嘴,说道:“如果我在这儿告诉你,会觉得问心有愧。”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和一小截铅笔。

“把你的联系方式写下来吧。”

凉子照他说的,在笔记本的一个角落写下了自家的电话号码。

“有传真机吗?”

“有,和电话一个号。”

“好咧。”应了一声后,大叔便准备离开。

“那个……”

“下不为例。这么热的天还特意跑来,真是难为你了。”大叔停下脚步,“着眼点不错。不过别想第二次利用我。让佐佐木知道了,就麻烦了。加油吧!”抛下鼓励的话语,他便走开了。

凉子赶紧跑回家,只见传真机已经吐出了一张长纸条,上头有一串小字:

「城东第四中学学生增井望,事件发生时为一年级学生。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如下。」

凉子手拿传真纸,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那个大叔,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很快找到了答案:这就是所谓的情报提供者吧。

·

几乎同时——

辩护方的两位学生登门拜访了前任校长津崎,柏木卓也生前的班主任森内惠美子也在场。

“天真热,让你们特意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

“豆狸”的精神面貌比健一想象中要好得多,心情也不错。时值盛夏,他当然没穿毛线背心。上身穿着白色的开领衬衫,下身是黑色的裤子,整体带着几分工作制服的面貌。

“你就是神原和彦吧。”津崎先生的表情像是在面试教师。神原也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你们学校那里不要紧吗?”森内老师询问神原。她看上去相当有朝气,与逃跑似的从城东三中辞职脱身那会儿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穿着一件黄色上衣,非常漂亮。

“参加这样的活动不会挨老师骂,没关系的。”

听到神原和彦的回答,森内老师笑眯眯地点点头:“那就好。”

健一不由自主地想到,森内老师对学生好恶鲜明,她也从不掩饰。她的好恶标准不只是成绩,性格和外貌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如果神原和彦去年身在城东三中的二年级一班,那绝对会是森内老师眼中的首席红人。森林林非常喜欢神原这样的学生,一定会有事没事把“神原同学”亲热地挂在嘴边,使他遭受其他同学的嫉恨。反感如蛇毒一般开始在健一体内循环。

“森内老师,您现在状态不错,真是太好了。”健一高声说,“我们以前都很担心,生怕您无法重新振作。”

森内老师吊起了眼角。很明显,健一的话使她感到恼火。但令她恼火的原因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健一。从未被森内老师的好感雷达探测到的野田健一,居然也会说这种话了?

“让你们这么担心,真是对不住了。森内老师真该感谢你们。”为了缓和气氛,豆狸出面打了个圆场。神原和彦坐在健一身旁,看不到健一脸上的表情,却应该能够感到他的内心活动,并因此保持着沉默,

“我们从北尾老师那里得知,在毁弃举报信的事件中,森内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蒙受了不白之冤。”

看来老师也很难当啊——健一没有说出这句话。要是真的说了出来,也许会被误解为讽刺挖苦吧。

神原又开口了:“那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意外事件。从我这个局外人的角度看,将寄给森内老师的举报信转寄给HBS,就是这场骚动中所有问题的根源。说是一起意外,也显得有些轻描淡写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没错,那确实是一件偶然的意外事件。”津崎先生说着,随即又将事情的发展简要复述了一遍,关于垣内美奈绘的行为,以及河野调查侦探事务所的调查结果。

“现在我依然遵照河野先生的建议,和这位邻居保持距离。”森内老师说,“前天,我和母亲一起去江户川芙拉尔小区取一些东西,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根据河野调查侦探事务所的报告,垣内夫妇闹离婚的事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垣内美奈绘的心思全都扑在了那方面,因此她完全停止了对森内老师的攻击。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一旦解开后,竟是如此简单。

健一反倒觉得有些难堪。虽说这个信息确实重要,可有必要了解得如此深入吗?神原和彦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此次骚动的起点,却似乎和我们的校内审判没有太大关联。

神原没有理睬健一的困惑。他不再显得过于惊讶,开始直奔主题:“今天我们登门拜访的主要目的,是想向森内老师打听柏木生前的情况。当然也要拜托津崎先生配合。”他微微低头,鞠了一躬,“柏木拒绝上学后,您和森内老师一起去家访过,当时和柏木谈了些什么?他的状态如何?能请您告诉我们吗?”

津崎先生偏了偏他那圆圆的脑袋:“特别是柏木和大出他们三人的关系,对吧?”

“是的。应该说包括这方面在内的任何情况。首先想请教森内老师,您是怎样看待去年十一月开始拒绝上学之前的柏木的呢?”

森内老师和津崎先生开始满怀热忱地叙述起来,还不时地对视确认,相互补充。总而言之,柏木不是问题学生,只能算个透明人,之前从未给班主任添过麻烦。虽然他那种过分老实、缺乏活力的个性也会引人注目,但他从不跷课,也不妨碍其他同学。

“是个清醒的学生。”津崎先生说,“教师当久了,难免遇到这样的学生,可以称得上未成熟的仙人或哲学家。”

这一类学生自始至终都觉得学校毫无意义,对校园生活既无憧憬也不厌恶。对他们而言,来学校学习并不痛苦,只是很可笑罢了。

“一旦用功起来,他们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但这种学生绝不会认真学习。”森内老师评论道。

“这么说来,您听说柏木在理科准备室和别人打架时,一定非常吃惊吧?”

“是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搞错了。”森内老师说,“对于大出他们三个,会感叹‘怎么又闹事了’,可对方不应该是柏木啊。”

一直在做记录的健一拗不过心中的好奇,抬起头来问道:“如果您听到的是我,会怎么想呢?”

似乎被他问了个猝不及防,森林林目瞪口呆。

“如果您听说,野田健一抡起椅子和大出他们大打出手,会有何感想?也会觉得是搞错了吗?”

一定要回答吗?森林林用求助的眼神看看神原和彦。可辩护人的脸上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怎么样,森内老师?”津崎先生也催促起来,“我也很感兴趣。”

森内老师极不情愿地将目光从野田健一脸上移开,开口道:“当然也会震惊,但不会认为是搞错了,只会觉得野田一定受到了大出他们过分的欺负,忍无可忍了。”

神原看着健一说:“区别挺大的嘛。”

健一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津崎先生听了似乎也很满意:“野田对柏木的看法,与我和森内老师对柏木抱有的印象并无多大区别,对吧?”

静悄悄,不引人注目;在教室里,在学校这个世界中,无声无息地存在着。就这一点而言,野田健一和柏木卓也是属于同类。

可是,健一仍然是一颗星星。哪怕只是一颗如尘埃般的小行星,通过研究也能知晓它的成分、结构和自转周期。

而柏木卓也是个黑洞。这种天体是如何诞生的、内核又是什么,

完全捉摸不透。

“那起事件后,或者说,在柏木卓也拒绝上学后,有没有听他说过在理科准备室打架的原因?”

两位老师的回答基本一致。

“说是被大出他们惹得烦了。”

“对,说是觉得太烦人,就发火了。”

“有没有说过大出他们是怎么惹到他的?”

“没讲过任何细节。”

“那他不来上学的理由是什么?”

森内老师有些难以启齿,撇下嘴角。津崎先生答道:“据说是不胜其烦,应付不过来。”

神原辩护人眯起眼睛问道:“这种说法是针对学校的?”

“应该是。不是针对大出他们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交流。”津崎先生断言道,“因此不可能发生欺凌事件。”豆狸朝健一笑了笑,继续说,“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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