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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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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别放在心上。”证人土桥雪子一点不顾场内的气氛,大大咧咧地笑着,又洒脱地甩了一下落在肩头的长发,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很可爱吧?

“下面,先确认一下姓名。”

“姓名?我的吗?我是土桥雪子,三年级二班的。”声音嗲声嗲气,却有点口齿不清,说明她在怯场。

“嗯,是本校三年级的学生吧。请宣誓。”

“宣誓?什么宣誓?”

在满脸不耐烦的井上法官严厉指导下,证人土桥雪子磕磕绊绊地完成了宣誓。藤野检察官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土桥雪子的名字列在了证人清单上,井上法官也确认过手头的资料,因此,她的出庭不能算出其不意。但是,突然让她提前出庭,又有何用意?作为检察官,藤野凉子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至少,坐在旁听席上的佐佐木礼子察觉不到。

“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平静而清晰地回答。”神原辩护人柔声说。

“好、好的,我明白。我很平静,可又有点晕。真讨厌,怎么办呢?”土桥证人扭扭捏捏地说。坐在检方席的萩尾一美用看害虫一般的眼光看着她。

“土桥同学,你认识柏木卓也吗?”

“一年级时,我们同在一年级三班。二年级时就不在一起了。”

“这么说,你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对吧?你和他说过话吗?”

“说过几次吧。他是我的邻座。三班经常调换座位,是抽签决定的,可不知为什么,柏木三次都是我的邻座,是偶然的哦。”

轻浮又嘴快,是个麻烦的证人。土桥雪子一开口就说个没完。

“我觉得那真的是偶然,可别人都嘲笑我,说我跟他好上了。其实柏木不是那种男生。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会和女生交往的类型。”

她一边滔滔不绝,一边扭动身子,还时不时朝旁听席上的伙伴们瞟上两眼。那群人也不停喧闹着,和她遥相呼应,真叫人没办法。

“证人,”井上法官发话了,“不要回头看旁听席。面朝前方,让陪审员看到你的脸。”

土桥雪子的话匣子还是没合上。“知道了。可我不是说了吗?我一上场就会晕。在很多人面前说话,不行的。那么多人,我就更晕了。井上,你也真是的,动不动就一脸凶相。”

听着土桥雪子娇滴滴的责备声,再看看受责备的井上法官的表情,旁听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群“花蝴蝶”们更是乐翻了天。

“证人只需对问到的内容……”

没等井上法官把话说完,土桥雪子竟指着他说:“井上一年级时也是三班的,和我也是一起的。你是班长,和副班长下谷关系很好吧?你们还经常一起去图书馆……”

欢笑声更响了。井上法官不得不连连敲击木槌,气急败坏地连声高喊:“肃静!肃静!”他脸上真的露出了一脸凶相。

“来到证人席,不是来闲聊的。证人只能简明扼要地回答被问到的问题。辩护人,请你继续进行主询问。证人如果再这样胡言乱语,将会被驱逐出庭。在此,我先警告一次。”

井上法官的话语虽然严厉,眼神中却包含着“神原,你要想办法管住她”的意味。不,应该是“你一定要管住她”吧。

“对不起,法官。”鞠了一躬后,神原辩护人转过身来,直面土桥雪子证人,“土桥同学,如果你看法官和陪审员会觉得晕,就看着我好了。”

土桥雪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来确实晕得不轻。

“坐下来说话会不会比较轻松呢?”

“不、不用。站着好了。”

“做个深呼吸吧?”

“深呼吸?要做吗?在这儿吗?”

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就像别人提出要和她接吻似的。看小雪那傻样儿!“花蝴蝶”们笑得更欢了,其中有一位实在忍不住了,竟然厉声喝道:“你要像样一点啊!”

“我吗?怎么了?我不像样吗?怎么办呀?”土桥雪子手忙脚乱,又是拍拍脸又是捋头发,好像理解错“像样”的意思了,“还不像样吗?”

法庭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大家已经扫兴了吧。土桥雪子的伙伴们也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了,互相指指点点地提醒着,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证人土桥雪子一个人还在不安分地东张西望。

神原和彦双手撑在桌上,探出身子,用平缓的语调说:“土桥同学,我看你还是坐下吧。请坐在那把椅子上。”

山崎法警又上场了。他将手掌放在土桥雪子的左肩,轻轻往一旁移动,让她坐下。没见他用多少力气,就靠这个简单的动作,不安分的土桥雪子便老老实实坐下了,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辩护人继续说:“请做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对,对。这就行了。镇静下来了吗?”

“哦,是的。”

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到镇静下来的迹象,但喋喋不休的毛病总算收敛住了。她又开始忙着抚弄头发和打理裙子花边了。

“好吧。我们重新开始询问。”神原辩护人对土桥雪子露出亲切的微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一年级时,你和柏木是同属三班的同班同学,是吧?”

“嗯。呃……哦,是的。”

证人的表情也好像在说:是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你们坐得很近,所以你跟他说过话,对吧?”

“是的。所以会有讨厌的传闻,说我……”

辩护人温和地拦住了她的话头:“同学都说你们好上了,其实只是调换座位时偶然坐得很近而已。是这么回事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那只是谣言,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因为我有喜欢的男生啊。”

井上法官也开始用看害虫的眼神盯着土桥雪子了。陪审员们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可证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眼中只有神原辩护人。

“原来如此。可作为同班同学,你和柏木还算比较亲近的。

“作为同班同学?是作为邻座吧?”

“哦,对啊。应该是作为邻座。”

辩护人认同似的点了点头,证人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似乎可以听到两人心灵碰撞的声音。

“当时在教室里,你都和柏木说了些什么话呢?”

“什么话?”

“座位离得很近,就会不知不觉地交谈起来,不是吗?谈谈学习或者聊聊昨晚看过的电视节目之类的。”

“这个嘛,怎么说呢,记不得了。大家不是都这样的吗?闲聊的话谁会记得住呢?如果是写日记的人,说不定能査出来。”

井上法官像实在忍不住似的插话道:“证人,请仔细倾听辩护人的提问,并简明扼要地回答。”

“简明扼要?什么是‘扼要’?井上,你总是说一些听不懂的话来唬人。”

—瞬间,井上法官脸上显出了“我真的要生气了”的表情。与此同时,野田健一也用神情向他表达“真是对不起”的意思,随即立刻低下了头。

“土桥同学,提问的是我。请你看着我。”辩护人指着自己的脸,笑盈盈地说,“你看着这儿回答问题好了。”

“嗯。”

“和柏木说过些什么话?”

证人又扭捏起来:“记不清了嘛……好像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话。我这么说,你懂吗?”

“嗯,懂的。”

“柏木不怎么开口的……”

“是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啊。”辩护人夸张地做出同意的表情,似乎他希望的就是这样的回答,“你们有没有相互借看过课堂笔记?”

“对了,好像借过。柏木的笔记一直记得很漂亮。”

“你看过他的笔记本?”

“嗯。哦,对了,我还想,既然笔记记得这么漂亮,成绩也一定很好。第二学期统考的成绩贴出来后,我没看到柏木的名字,还吃惊不小呢。”

“是吗?你很吃惊?”

“嗯,我还对他说,有点想不通。”

“那柏木是怎样回答的?”

“他说他脑子笨,我就更加想不通了。”

旁听席上有部分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佐佐木礼子在人群中找寻津崎先生,发现这位前任校长并没有回到原先的座位,而是站在一旁的通道上。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柏木是一副什么样子呢?”

“什么样子?”

“是在开玩笑,还是很较真?”

“哦,他是笑着说的,好像稍稍有点害羞。”

其实这位证人还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她所诉说的这段回忆本也相当可爱。

神原辩护人像是正中下怀似的点了点头。“是吗?他回答了你的问题,还笑了?”

旁听席上的喧嚣在扩散。这一阵喧嚣并非说话声,而是来自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内心的动态。

以前确实存在过一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柏木卓也。

一年级的柏木卓也。不来上学前的柏木卓也。这确实是个盲点。去年十一月十四日,二年级的他出现在理科准备室,随即就从学校里消失了,直到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晨以遗体的状态出现在校园,之后便永远地消失了。这些零散的事件构成的事实非常有限,但在此之前,柏木卓也也是存在着的,是活在这个世上的。而知道他当时状况的同班同学,现在就在这里。

这位同班同学似乎感觉到了整个法庭的动摇,她自己也有点坐不住了,似乎马上又要回到迷糊疯癫的怯场模式。她的视线在前排注视着她的伙伴们脸上游移不定。又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傻话吗?

神原辩护人不失时机地招呼道:“土桥同学,请看着我。”

他将土桥雪子拉回证人模式。两人四目相对时,他再次露出笑容。土桥雪子也对着他笑了。这下,连一旁的被告也看呆了。从刚才起,大出俊次就一直呆呆地注视着神原和彦。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你和柏木比较亲近。”

“作为同班同学,嗯。”证人娇声娇气地补充道。

“对。当然是作为同班同学来说的。”

两人相视微笑,就像一对共犯同谋。

“你们身处同一间教室,座位又靠得很近。早晨一上学就见面,放学后又能看到回家的背影。”

“柏木他下课后立刻回家,一直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是吗?不跟你道个别吗?”

证人想了想,扭扭捏捏地回答道:“我对他说‘再见’,他也只是‘嗯’一声。”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柏木卓也的真实姿态。

为了靠得更近些,辩护人又向前探出一点身子。“有没有两人一起上学,放学后一起回家过呢?”

神原辩护人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什么秘密。这招似乎对土桥雪子挺管用。她立刻扭动全身,嚷嚷起来:“啊呀,讨厌,怎么会呢?”

“真的吗?”

“我跟他又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偶然坐得近一点罢了。”

井上法官紧锁双眉,沉默不语,藤野检察官只是在旁观;萩尾一美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家伙看着就来气,要不要干掉她;佐佐木吾郎则对她使了个“稍等”的眼色。

“谢谢!这方面已经很清楚了。下面,我将改变提问内容。”神原辩护人端正身姿,语气也随之一变,“我要询问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情况。当时是二年级的第二学期,柏木已经不来上学了。”

藤野检察官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井上法官的银边眼镜闪现寒光。十二月二十三日?

“当时,你知道他不来上学的事吗?”

“嗯……不知道呀。”土桥雪子证人的语气就像在撒娇。

神原辩护人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不知道?”

“那时,我跟他不在一个班级。”

“更不会是邻座,对吗?”

“嗯,就是嘛。”

“十一月十四日,柏木和被告在理科准备室里扭打起来,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言下之意便是:我怎么会知道呢?

“跟我没关系嘛。”

“是这样啊。也难怪,学校那么大,学生很多。”

“公立学校就是人多,太拥挤了。”土桥雪子一边摆弄头发,一边随口说,“私立学校都是特别的学生上的吧?神原同学你真酷,上的是私立。那会儿我也想上东都大附中呢。”

辩护人没理会她的自由发挥,一只手叉在腰间,眼睛紧盯着桌上的文件。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三点过后,呃,那天是星期天。”辩护人抬起头问证人,“你是在校内哪个地方遇见柏木的?”

震惊的波纹在旁听席和陪审员间迅速扩散。

就连证人也吃了一惊。“我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哎?大伙这是怎么了?这骚动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不必在意,土桥同学。”神原和彦脸上又浮现出“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的笑容。土桥证人见状便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重新站直身体。

“哦,呃……对了,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微微偏着脑袋,慌忙说了下去,“哦,对了。是的,我遇见他了。是在三点过后,不过,这个时间只是个大概。”

“是在哪里遇见的?”

“图书室前面的楼梯上。”

“图书室在二楼的南面,对吧?”

“是的。那天是图书室的开放日,我也想去那儿看看。我先去了一下教室,下楼梯时……”

“二年级的教室在三楼,你当时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那楼梯也是在大楼的南面吧?”

“方位我搞不清楚,反正是离图书室最近的楼梯。”

那确实是南面的楼梯。

“这时,我看到柏木正走上楼梯。”

法庭内又是一阵骚动,井上法官差一点又要喊肃静了。

神原辩护人的微笑越发灿烂。“你一下子就认出是柏木吗?”

“嗯,见了面当然认识。

“是啊。你们曾经是同班同学,你跟他还亲近过一段时间。”

绝不会看错。

“啊,不过,”土桥证人猛地甩了一下头发,“柏木穿的是便服,我还吃了一惊呢。

“他向你打招呼了吗?”

“他也挺吃惊的,我就对他说了声,‘哦,好久不见。’”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只是‘嗯’一声。还是老样子,柏木只会说‘嗯’。”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是的,还动不动就害羞。他在这方面挺可爱的。”

说到这里,土桥雪子似乎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设立法庭是为了什么?

“他曾经很可爱。”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表情也黯淡了不少,“我不讨厌他害羞的样子,还觉得挺好的。”

神原辩护人也略带阴沉地回应道:“柏木一定会高兴的。因为,他对你也曾怀有过作为同班同学的好意。”

证人低头整理着刘海。

“那么,你向柏木打过招呼后,后来又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后来,我去了图书室,柏木就上楼去了。

“有没有说起他要去哪里?”

“没有。我们只是在楼梯上擦肩而过罢了。”

“我再确认一遍。你当时并不知道柏木不来上学的事,对吗?”

“嗯。”

“所以在学校里遇见他,也没觉得奇怪或震惊,是吗?”

“是啊。刚才我也说过,那天是图书室的开放日,再说星期天也有不少社团活动,学校里有很多同学。”

“你对他表露自然的态度,他也只是跟往常一样,回了你一声‘嗯’,是吗?”

“是啊。和一年级时候比,他没什么改变。好像稍稍长高了一点。可是,对于他不来上学这件事,我可一点也……”她省略了“不知道”三个字,“知道的话,一定会跟他再多说几句话。”

“你觉得很遗憾,是吗?”

“是的……”

等到土桥雪子这句话低低的余音传遍整个法庭,神原辩护人换上了一副安慰证人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他的死讯的?”

“二十五日的中午。”

“是听谁说的?”

“一个一年级时的同班同学告诉我的。说那天早上,柏木卓也在学校里自杀了。”

辩护人眯起眼睛。“请允许我确认一下,这位同学确实是那么说的吗?说‘今天早上,柏木卓也在学校里自杀了’?”

“是的。我记得是这么说的。”

辩护人放低了声音:“你一定很受刺激吧?”

证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你前天还见到过他本人。他跟一年级时相比没多大变化,只不过个子长高了一点。你向他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他也和以前坐在你身旁的时候一样,应了一声‘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害羞的柏木卓也。可是突然间,他就死了,还说他是自杀的。”

“是的。我受了不小的刺激。”证人的声音也很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当时,你对别人说过前天还在图书室前见过柏木的事吗?”

“说了,我说我才见过他。对很多人说过。”

“大家一定都很震惊吧?”

“嗯。也是在那时我才第一次听说柏木拒绝上学的事。对此我也很震惊。”土桥雪子绞动双手,声音微微发颤,“所以我还想过。我偶然遇见他时,他是不是来学校做临终告别的呢。”

这句话辩护人会如何利用呢?佐佐木礼子密切关注着。

然而,辩护人并没有借题发挥。

“你去参加柏木的葬礼了吗?”

“去了。是跟一年级时的同班同学一起去的。”

“当时的心情怎么样?”

“我很难过,哭了。我还想过,说不定我本来能为他做些什么的。”

“之后,围绕柏木的死,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骚动。对此,你又有何看法呢?”

“我讨厌对死去的人说三道四。我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听。”

“你知道有传闻说他其实是被人杀死的吗?”

土桥雪子撅起嘴,向辩护人探出身子,像是要申诉什么似的:“我觉得这种兴风作浪的说法很不知羞耻。大家明明是拿这件事取乐吧?所以我权当没听见,连电视都不看。”

神原辩护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我完全理解”的表情。

“你认识被告吗?”

“你是说大出吗?”土桥雪子转过头注视了大出俊次一会儿。

不知为什么,大出俊次又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认识是认识,不过……”

“不过?“

“只是同校而已,不感兴趣。”

估计大出俊次对她也有同样的感想。他眼神中分明流露出“这家伙是谁”的意味。

“谢谢。下面请进行交叉询问。”

提醒检察官后,神原辩护人坐下身来,继续用充满深意的眼神望着证人土桥雪子。这次的含义变成了: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对于这个难伺候的证人,一定会事先排练一下吧。包括面对检察官交叉询问的对策在内,都应该有所准备。证人的背影也显示出这一点:下面是对敌作战,我一定加油,为了神原。

藤野检察官没有立刻展开攻势。她在翻看手头的文件和笔记本。

“土桥雪子同学。”检察官站起身来,露出笑容。证人的背影又在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你为什么要当证人?”

土桥雪子的身子稍稍退后几分。“什么叫‘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想和柏木的死引起的骚动沾边吗?你认为那是可耻的行为,是在利用此事取乐,不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来出庭作证呢?”

证人用求救般的眼神看了看辩护人。

检察官继续询问:“是什么人要求你来的吗?”

“不是的!”证人的话音又脆又硬,不带任何撒娇的味道,“没人要求我来。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经历能够成为重要的证言,所以才来当证人的。”

从辩护人的表情和证人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番回答估计是事先准备好的。绝不会是土桥雪子自己想到的说法。

“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藤野检察官故作得意地叹了口气,“你原本对此事毫不关心,柏木死后的种种骚动你也不闻不问。被告对你而言,也不过是同校学生罢了,几乎是个不存在的男生。”说到“男生”这两个词时,检察官的语调带着几分厌恶,“可尽管如此,你又出庭提供了柏木在临死之前突然来校的证言。你是否理解这番证言的分量?”

“法官,”辩护人不慌不忙地插话道,“检察官在威吓证人。”

土桥雪子蜷缩起身子,似乎在说:是啊,是啊,她在吓唬我。

“证人宣过誓,应该明白事情的轻重。请检察官继续提问。”

藤野检察官一脸不管不顾的神情,继续用尖锐的口吻提问:“你的回想过程愉快吗?”

“哎?你指什么?”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天,图书室开放日的下午三点左右,‘不过,这个时间只是个大概’。你在这个时间,在图书室附近和柏木卓也偶然见面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回想起来的?”

“回想起来?”

“是啊。不回想起来,你怎么会做证人呢?即使印象深刻,之前也已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忘了?我心里想什么,你会知道吗?”

土桥雪子刹那间切换到了战斗模式。同样的转变也出现在她的伙伴们身上。她们全都恶狠狠地盯着藤野凉子。

“在此之前,你对谁讲过二十三日与柏木偶然相遇的事吗?”

“我刚才说过了,在柏木死后,我就向大家讲过。”

“所谓的‘大家’就是你的那些好朋友吧?”藤野检察官的视线扫向旁听席,瞪视片刻又转向一旁,“在准备校内审判的过程中,你和那些好朋友一起回想起了那件事。就是这么回事,对不对?”

“什么叫‘就是这么回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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