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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残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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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心情搭理芳姑,倒是芳姑将手放在我的手里,我吓了一跳,赶紧抽手,她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她掌心冰冷冰冷的,还有什么硬硬的硌着我的手,我反应过来,她这是拿了一个东西给我。

我连忙摊开手,一块白玉做的佛牌佩饰赫然躺在我手心,这块佛牌佩饰样式很眼熟,我拼命翻着裤兜,从口袋里掏出师父的那一块来,一对比,竟然一模一样!

芳姑这是哪来的佛牌佩饰,为何会和师父的一模一样?

我连忙拉住要走的芳姑,追着问她,可我才抓她胳膊一下,她就像是受了大刺激一样,又哭又叫地甩着手。大牙赶紧走过来安慰芳姑,他把芳姑安慰了十多分钟,才过来又找我们,这时他从兜子拿出几张草纸,草纸上有几个潦草的图案,歪歪扭扭一团糟。

我没看出个名堂,大牙指着上面两个半圆圈说:“这是两尊佛佛顶的佛光。”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椭圆圈,“这是灯。”

“这哪来的?”一个想法在我心底呼之欲出。

“刚刚芳姑画的,不晓得是啥子意思,反正她硬是拉着俺,要俺拿出来给你们的。”大牙摇摇头解释道。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得很。

两道佛光是指着两块佛牌佩饰,灯是指着灯婆婆。换句话说,这白玉佛牌佩饰,就是灯婆婆的。可在我记忆中,师父的一生都活得孤苦伶仃,别说是女人,就连亲戚朋友都没见到过一个,这突然冒出的灯婆婆究竟是怎么个来头,竟然会有和师父一模一样的佛牌佩饰?

这问题怕是只有找到灯婆婆后才能清楚,可现今灯婆婆已经走了。眼看着窗外天也快明了,温必来拉了拉我胳膊,示意我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了。

我只得告别大牙,然后趁着天还没全亮,和温必来往大牙指的方向逃出村子。出村的时候正好经过合欢树林,这一次,由于婆娑蛊被消除了,合欢花的香味变淡了不少。

温必来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他皱着眉头,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着什么,我用手敲着他的脑门,催促他道:“做啥子呢,快走。”

“我有一个想法。”温必来顿了顿,幽幽开口,他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慢说道,“我觉得——”

“有话就说,别叽叽歪歪的。”温必来想了很久都没开口,我不耐烦地撞了撞他胳膊说。他尴尬地耸耸肩,然后说道:“我觉得,这灯婆婆,和十几年前下蛊的女医生,是一个人。”温必来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便呆愣在原地。

这温必来的话堵得我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空空的,温必来又推了推眼镜,然后推理道:“你还记得村子里,是谁第一个说出有关湖底怪脸的故事吗?不就是灯婆婆?而且,灯婆婆还因为什么预测湖底怪脸成功而获得了大家的信任。再者,丁三娘是灯婆婆的心腹,她也是女儿身,这很有可能就是灯婆婆治好的。可若不是制毒人,怎么会知道治疗的法子?最后,灯婆婆特意要求住在女医生的屋子里,她在医生屋子里住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屋子有暗道,她明知道有暗道,不但不把这事情告诉村里人,反而利用暗道来做事,除了她就是女医生本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得通的?”温必来一连串地把证据甩了出来,我迟疑了许久才点头。

“搞不好,真的有可能。”我慢悠悠地说,“芳姑和丁三娘失踪的那一晚,也许和灯婆婆也脱不了干系。”温必来赞同地点点头,我的心里却开始打着另一个算盘。

如果灯婆婆真的是十几年前的女医生,联系之前的种种,这灯婆婆和师父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灯婆婆不是什么善心人,这个我明白得很,可师父呢?师父从未和我说过一句关于灯婆婆的话,这其中缘由,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突然觉得,我和师父生活了十多年,对他却丝毫不了解。他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甚至说,他这人,究竟是个救人的好郎中,还是个表面恨毒医系,私下却用毒医系做很多谋利之事的黑心郎中?

我心里突然堵得慌,很多事情压在脑子里,理不出个头绪。→文¤人··书·¤·屋←

但我必须得弄清这些事情,我和温必来顺着合欢林湖边往外走,可还没走出合欢林,又停下了脚步。

此时左边的大湖中,原本“湖底怪脸”住的旋涡处,竟然冒出了一股黑乎乎的脏水,接着便是一阵恶臭味袭来。原本在水底秘道里的恐怖虫子和白骨一股脑地全部冲上了水面,旋涡处不断地涌出各种奇怪东西,本就污浊的湖面一下子变得更是脏乱。

在一旁的温必来都看呆了!在湖底终于不再冒奇怪的东西后,湖面上的水便像被一个巨大吸盘往下吸般,全部迅速以螺旋式冲下水底。我拉紧温必来,就要往水底秘道口走去,他的样子很惊恐,我连忙解释:“你还记得我们在水下秘道时,分明是封死了地道的对吧?”他点点头,我继续说,“可你看现在,水下秘道突然吐出了所有虫子,然后又吸进湖水……”

“这是压强导致的吧?”温必来连忙接过我的话问,随即,他想到了答案,大声一喊,“糟了!肯定是有人打开了这个水底地道的另一个出口,然后造成了这么大的压强!”说着,他下意识推了推眼镜,然后拉着我的胳膊朝水底地道口走去,“奶奶的,究竟是哪个不要命地打开了水底地道口,会不会是那个灯婆婆?糟了,灯婆婆的屋子通道明明也被我们封死了的,难道说还有第三个通道口?”

温必来不停地说着,我憋着气,跟着他往水底秘道口走去。我的脚边绕着一堆又一堆奇怪虫子的尸体,偶尔还漂过一两根白骨,一条红绸夹杂着一团污秽划到我胳膊边,这红绸虽然略脏,但颜色很艳丽,看上去像是新被丢下的。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猫腻,好家伙,这可不是大牙头发上一直扎着的头绳嘛!

第四章 盲鬼借眼

“大牙的头绳怎么会在这?大牙到这里面来过?”温必来不可思议地一愣,身旁的我跟着皱了皱眉。

“不可能。”我摇摇头说道,“先不说大牙知道不知道这个水下秘道,就算他知道,这头绳看着就像是昨天刚丢下来的,可这地下秘道被我们封了没几天,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温必来被我的话堵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那就是大牙把第三个洞口打开的?”他用一副顿悟的神情看着我,我一个毛栗子毫不客气地敲在他脑袋上。

“傻了吧,没得救!”我无奈地摇摇头,“大牙一直就和我们在一起,他哪来的分身术来打开洞口门啊!”

我反驳得有理有据,温必来低头沮丧地站在我身边,可他还是疑惑不解。我无奈地拉着他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向他解释。

“真是榆木脑袋,你想想,我们逃出来只有一条路,必定要经过这合欢湖,如果水下密道被打开的话,那我们也必定是能看到的。”

我说到这里,温必来连忙抢过话:“所以打开秘道的人不知道我们会经过,我们这是坏了人家的事?”我又一个毛栗子打在他脑袋上,咬牙切齿地吼着:“笨!那人是故意这么做的!”被我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推了鼻梁上的眼镜,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分析,“分明不是大牙开的秘道口,那人却要把大牙的头绳丢进去,明摆着就是想陷害大牙。开洞口的人肯定知道我们会经过,就做着样子希望我们能看到,然后误会是大牙干的好事,找大牙算账。”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终于让温必来明白过来了。他双手猛捶向大腿,激动地大吼:“哎呀!芳姑被人吓成疯子,大牙又被人陷害,这不就是有人要对他们夫妻下毒手啊!”看着反应过来了的温必来,我满意地点点头。

他握紧拳头,然后又愤恨地道:“肯定是灯婆婆那个恶毒老婆子!”他说得气愤填膺,我却懒得理睬他,继续仰着头往前走,他连忙追上我,激动地挽着我的胳膊。

“万济生,咱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怎么通知大牙芳姑要小心,然后抓那个老巫婆啊!”温必来大声说道。我一愣,随即甩开他的手。

“通知大牙芳姑?然后抓老巫婆?”我反问,“你要回村子里啊,我才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走啊!好不容易逃出了这个破村子,什么大牙芳姑灯老婆子的,管老子啥屁事!”我理所当然地转头就走,身后温必来又叫又跳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来,他看上去还满脸不满,走路时不时地丢两个石子来绊我一下。“冷血的恶人。”他冲我小声嘀咕。我懒得理他,目不斜视,继续前行。

小半天我们总算出了合欢村,一路上都荒芜得很,两边空荡荡的除了干土地还是干土地,好不容易见着了一家小酒馆,我肚子饿得要命,想必温必来也饿了,二话不说连忙拽着他一起走了进去。店里人端来了几个干馒头,温必来也顾不得生气要面子,直接撸起袖口就开始抓着啃,我也跟着拿起馒头,一边咬着,一边想接下来该去哪里。

我不想再回合欢村,虽然有部分原因是不想去再找麻烦,但更重要的是,灯婆婆已经离开村子了,要急着找到她的我,已经没必要再回去了。灯婆婆身上有着我很想知道的秘密,不是大牙芳姑和水下秘道,而是师父与她共有的对佛佩饰和婆娑蛊毒医系这两件事情,灯婆婆和师父之间肯定有一层我所想不到的惊天关系,也许不仅仅是我所想到的——吵架的恋人。温必来突然推了推我的胳膊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然后才问。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做甚?”我低头啃了口馒头,看他还盯着我,我又加了一句,“没想好。”

温必来也不吭声了,他默默倒了杯水,刚想端起喝,又顿了顿,将水推到我面前。“你呢?要到哪?”我没客气,一边问他,一边拿起水杯就大喝下一口。

“嗯。”

温必来面色像是在思考什么,他低下头,推了推眼镜,再抬起脸时,眼里竟然闪着光,他猛然站起来,伸过脑袋笑着就朝着我逼近,我都快要能数清楚他眼上睫毛的根数了,被吓得连忙往后一靠:“做啥子啊!”我狠狠推开他。

“万济生,咱在一起吧!”温必来含笑地说。我愣了好一会儿,刚想说什么,他又抢在我前面开口:“你这么厉害,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我在镇上的小诊所待腻歪了,就想跟着你,学学本领,看看世界。”

温必来这人嘴里吐出话,总是能把我吓得半死,他刚说要和我在一起,跟着我走天涯,我只当他是开玩笑,所以挥挥手表示不理会,可没想到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温必来你再发疯我就丢你这不管了!”我吼着,心想着说辞,要想和他讲清楚撇清关系,没想到他脾气竟然上来了,倔强得很。

“你要不答应带着我看稀奇东西,我还就不起来了!”温必来直接和我杠上了。

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而我有私事要解决,肯定是不能带着他走的,所以我干脆地把馒头和水杯往桌上一丢,也不管他是不是还跪在地上,直接撇撇嘴就往店外走。可末了,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都走到店口了,还是转过身对着温必来吼了一句:“记得付钱。”

温必来还不服气的脸一下子就呆愣了下来,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身上也是空的啊!”他一边做着口型,一边把空荡荡的衣服兜翻出来展示给我看。

果然!温必来身上也一毛钱都没有!看来当初到合欢村的时候,不仅仅是我被搜身掏空了钱,温必来也没逃过啊。

我被迫和温必来一起窘迫地坐在桌旁,我俩都在心里算着该怎么办,可谁都没先开口。过了一会儿,老板娘从里屋走了出来,那女人皮肤松弛,脸色蜡黄,眼袋黑重,眉头很没力气地耷拉下来,明明年纪不大,走起路来却颤巍巍的,她慢慢地靠着椅子坐下,伸了伸腰,肚子便露了出来。

老板娘的肚子上有几条粉色歪扭波浪状的疤痕,她拉了拉衣服,遮住了肚子,又没精打采地窝在椅子上。温必来嘴角莫名勾了勾,他推了推眼镜,然后走到老板娘身边。

“老板娘,你家最近多了口人吧,喜事嘞。”温必来说得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我在心里不屑地哼了哼,他不过是看到老板娘肚子上有很明显的妊娠纹,才推测出这家店里最近添了小子罢了。

可出乎意料,老板娘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温必来的恭维话而变得好些,她的神情很奇怪,显得很是厌恶,她没搭理温必来,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他。

“老板娘最近没休息好吧?一看就是小孩半夜闹腾的。”温必来又开口道,“午夜失眠,茶饭难食,头晕恶心。老板娘吃些安神草药,再没事嚼着点山楂开开胃口,便好了。”

我在心里骂着温必来够装,只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故作关心地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的脸上神情果真缓和了不少,她主动扭过身看着温必来。我冷笑地反驳道:“你怎么乱开口,还吃山楂,刚坐完月子的人,能吃山楂?你也不怕人家回奶。”

“你咋知道,俺是刚坐完月子?”老板娘很惊奇地看着我,我没回答,只是想到一开始看到她肚子上的妊娠纹,颜色红得透彻,一看就是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老板娘见我俩都没开口,便先说出声,有些激动地看着我们:“你们,都会看病呐?”

在老板娘得知我和温必来都会看病后,她沉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这顿馒头给不给钱已经被老板娘抛到脑后,二话没说,她将我们带到后屋,说是要给她刚满月的儿子看个病。

“这病奇怪得很,不仅仅是俺们家,就连俺们村子里的小孩子也都被这病给害了。大家不知道找了多少法子,见了多少神医妙仙的,可开的药方子都是狗屁!一点不见效果。”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说。我和温必来对望了一眼,没有多说话,跟在她身后。老板娘带着我们从后门走出了酒馆,来到了大后院,张望了一下,只见对面一个屋子的门正大开着,里面一个人影在走来走去。

我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之前出来过的老板。

老板看见老板娘来了后,立刻朝她招招手,接着他从里屋抱出了一个棉布裹着的婴儿,急急忙忙地跑到我们面前:“村里说来了个好手在老王家,治好了他家的小闺女呢。”

老板欣喜若狂的样子,眼睛里都闪着光。我顺着他胳膊看了看他怀里的婴儿,由于被他抱着,我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但露出的半张小脸上,婴儿凸出的肿大眼睛占了一半,鲜红鲜红的,还带满了血丝。

温必来显然是被这样子恶心到了,他撇撇嘴往后退了一步,我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老板娘并没有注意到我俩的表情,她只顾着激动地拉着老板的胳膊,两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这个小孩儿的怪病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去仔细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我们四人来到了村子里老王家,此时老王家院子里挤满了人,婴儿“呜呜”的哭喊声从院子里传来,大伙都抱着自家孩子,焦急地看着老王家此时紧闭的大门。

“玉婶,老王还没出来呢?”老板拉着最外头的一个妇人说。那妇人看着六十来岁,她穿着花布衣裳,紧张地将怀里的婴儿又搂紧了点,神经兮兮地回答:“还没呢,老王还没出来呢。”

我悄悄探过脑袋看着她怀里的婴儿,婴儿此时正酣睡着,而他的眼睛和老板家孩儿的眼睛一样,都凸了出来,肿大得吓人。

玉婶看到了我的眼光,下意识将婴儿又往怀里揣了揣,我尴尬地摸了摸脖子,一旁温必来顶了顶我的胳膊,正好老王家的大门被撞开。

老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儿,蓝布、花绸缎双层裹着,小孩儿正闭着眼,眼睛被白纱布蒙着,上面像是涂了一些东西。

“好了好了,那神仙医生可神奇了,我家二丫娃子一下就好了!”老王兴奋地朝着等在外面的村民们说。搂着护着孩子的村民一个个眼里放出了光,还没等老王说完,便一窝蜂地往老王家里冲去。挤搡间,我和温必来正好被挤到了老王身边,趁机会,我俩细细地看了他怀里小孩儿一眼。

“这白纱布上当真抹了东西。”温必来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我探了探脑袋,然后点点头。“还挺厚实一层。”我说。温必来连忙又问:“像是药酒?”他挑挑眉,然后顿了顿,又改口,“不对,算是药膏,凝膏状的。”温必来自言自语毕,我探过头看了眼白纱布,果然,半固体状,淡黄色的。

我心里立刻有了谱,温必来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他还在研究这究竟是什么药膏,我拍了拍他肩膀,告诉他:“这是甲虫幼虫的黏液,眼睛中毒了,涂抹在眼上有奇效的。”温必来听后错愕地睁大了眼。“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我感慨道。

此时,前面挤在老王家里的村民们正好被轰了出来,说是神仙医生看着这么多人脑袋涨,要大家排好队安静地在院子里等着一个个进去。可这神仙医生分明又是在拖时间,明明涂个眼睛就五分钟的事,这人硬是拖个小半小时才弄好。天上太阳正爬上头顶,天气燥热得让村民们纷纷擦汗,怀里小孩儿一个个都哭得要命。

温必来明显是不高兴了,他紧抿着唇,皱着眉,笔直地站在一旁。我也跟着不满地撸起袖子,见里面医生还是丝毫没有想加快的意思,便故意大声地喊道:“不就一个甲虫黏液,又不是啥稀奇玩意,还当是什么稀世珍宝了?不就一小偏方吗?”我的叫唤声果然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力,就连老王家的门都被医生慢慢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老西装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神色从容,看着约摸四十岁,短短寸头,皮肤略黑。

“这就是所谓的神仙医生?”温必来略鄙夷地耸了耸鼻子。此时前面灰老西装男人放下手,身后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妇人满脸笑意,千恩万谢地从里屋走出来。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嘞!”妇人抱着小孩儿不断地和村民们说。我和温必来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前面灰老西装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他视线落在我们身上好一会儿,然后又淡淡离开。“下一个!”他大声喊道。又一个村民激动地抱着小孩儿冲进里屋。

这一次,男人倒没有再关上门了。

我和温必来互看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走进老王家里屋。此时男人正在准备甲虫,他一把抓起甲虫幼虫,快又狠地对着幼虫身体一压一拉,淡黄色的黏液便“噗”的一声落在白纱布上。

一旁小孩儿还在哭,抱着他的婶婶怎么哄都没用,灰老西装男人手中的银针已经在火上烤了好一会儿,见小孩儿还在闹腾,便接手过来哄着。说来也奇怪,原本还在闹腾中的小孩儿被他这么抱着,轻轻晃着,再加上他嘴里哼的曲儿,小孩一会儿就乖了下来。灰老西装男人趁机拿银针往小孩儿双眼上一戳,硕大凸出来的双眼瞬间飙出恶臭味的脓汁,他连忙又将涂了黏液的白纱布往小孩儿眼上绑好,才反应过来的小孩儿哭得通天彻地,灰老西装男人又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小孩儿哄好放回婶子手中。“少沾水,三天后来换药就好。”灰老西装男人嘱咐道。婶子连忙鞠躬道谢地带小孩儿出去,温必来抬手看了看表,正好二十分钟,看来灰老西装男人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在浪费时间,他一直沉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一点,一旁收拾好东西的灰老西装男人跟着笑着转过头。

“在下丹头青,名号老丹头,从小习医,请问二位叫什么?”

“万济生,温必来。”我简单地介绍道。老丹头连忙客气地伸出手。

“如果二位不介意,那么就请与在下一起治救这些孩子吧。”

原来老丹头出生医生世家,可到他这儿,哥哥继承祖业成了医院的院长,弟弟跟着哥哥,也成了一名有名的医生,唯独老丹头,硬是“烂泥扶不上墙”,最后只成了一介草头郎中。趁老丹头不注意,温必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地嘀咕道:“我说万济生啊,这老丹头看着,算是个好心正义人士嘞。”温必来说的时候手还不自主地握拳举在脖子侧,我鄙夷地撇撇嘴,没啥表情地扭过头。

整整一天,满院子里的小孩儿都敷上了药,老丹头将医药箱收好,然后笑嘻嘻地回头看着我们说:“两位一起去吃晚饭吧?”他眯着眼问我和温必来。

“不了,我们急着赶路。”我连忙答道。

温必来也点点头,这里现在已经平静了,我们饭钱也不用付了,甲虫黏液治病的戏也看完了,所以我们也没啥意义留下来了。

老丹头客气地送我们出了村子口,并给我们装上不少馒头和一些零钱。温必来看到后瞬间开心地笑着说:“这还真是个好人。”他赞叹地说着,看着我还是没啥表情,便又蹭过来讨好我,“当然,我搭档万济生才是最大的好人!”

“谁是你搭档?别胡扯!”我脸一青。

“好好好,万济生是最大的好人!”

……

我只觉得无语,心想实在是懒得和温必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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