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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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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这么一个举动,可是让河北路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害怕了。鬼见愁林侍郎可惹不起啊!万一要是冒险失败,被他拿住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试问谁愿意尸骨无存呢?
侥幸?
在林侍郎面前有侥幸可言吗?有韩相公周全包庇的情况下,依旧被林侍郎识破,并且毫不留情予以严惩,其他人就能够侥幸逃过吗?尸骨无存的危险,没有人敢轻易尝试。如此一来,河北路的官场风气一下子好了许多。
渎职的,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情况少了很多,尤其是在治河的事情上,官员们正是前所未有的配合。没有阻碍,没有破坏,治河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决口能那么快堵上,与此也是有关系的。
文彦博有种感觉,这次的治河应该可以成功,赵顼选林昭前来负责是对了。那么方案与工具材料固然重要,更为重要是人的手段。林昭之狠辣,以及强硬手腕,当真是少有人及。他在博州乱马踩踏,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吗?
之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的提问,见到林昭之后,文彦博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或许有这样的原因吧!
可实际上呢?文相公一时间还看不透林侍郎,所以暂时想到的只有这些。
“嘿嘿,碰巧而已!”
可不是碰巧,若非韩琦那个愚蠢的侄子落下口实,林昭想要立威哪里这么容易?文彦博笑了笑,低声道:“东阳效率也高啊,听说决口已经堵上了?可是因为水泥那种新材料?老夫倒是当真想要瞧瞧!”
提到决口,林昭心中一动,文彦博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对自己提前堵塞决口心存不满?不至于吧?
“哈,水泥混凝土是一方面,刚好大水退去,是个难得的枯水期,加之地方军民配合,才得以成功的。”林昭沉吟片刻,低声道:“关于治河,小子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胡乱来的,一直想着请教文公的。只可惜为了赶时间,没顾得上,还请文公指教!”
这是很间接地向文彦博解释,想来文相公是可以听明白的,至于是什么反应。倒是让人拭目以待?
文相公,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文彦博人老成精。如何不明白林昭言下之意?当即笑道:“东阳不必多心,治河机会难得,不可延误,你做的很好。再者,老夫对治河也并无多少经验,你的那些方案都不错,可以多听听水工的意见,然后放手去做就是了。你是治河专断大臣。在治河的事情上老夫听的,并且全力支持。”
“如此,那就多谢文公了!”林昭肯定,文彦博绝对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之人,不会在治河这等果之大事上斤斤计较。
“应该的!”文彦博笑了笑道:“大坝合拢了,那接下来便是疏浚了?”
“不错!”林昭点头道:“堵塞决口只是一方面,最紧要。可疏浚同样不可忽视。若是不能在来年大水到来之前疏浚河道,还是会有决口的危险。”
“不是有水泥吗?听说这等新材料是修筑的何地固若金汤?”文及甫插话问了一句。
林昭笑道:“水泥加上钢铁和石块浇筑的混凝土确实很坚固,可是黄河自出了三门峡的所有河道都需要加固,绝非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保守估计,想要将整个河堤用混凝土加固,至少要有五到十年全力以赴才可以。付出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也不少……”
“这样啊!”文及甫顿时黯然了,许多人和他的想法一样,以为有了混凝土,黄河大堤就当真固若金汤,再也不会出问题了。可是实际上问题还有很多,好事多磨。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止如此!”林昭道:“实际上行黄河水患主要问题在于上游的陕西路水土流失,那处的黄土比较疏松,一遇到大雨就会随水流入黄河之中,导致严重的泥沙淤积。想要在短期内改变这一状况很难,而今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可能的疏浚河道了,否则即便是混凝土的堤坝不垮塌,也会出现漫坝的情况。
所以而今的办法只能是一边疏浚河道,一边加固关键处的河堤,希望可以熬过这几年,一步步的将黄河治理好。”
“听见了吧?治河的门道可多了,先贤有言,要学以致用,你读书那么多,可曾知道这些?”文彦博转身对身边的文及甫又是一番教导。
“是!”
文及甫也是深有感触,以前总觉得只有经史子集,诗书礼仪才是高雅的,才是有志之士应该学习的。至于水利工程一类的东西都低人一等,根本看不入眼。可是见了林昭之后,文及甫有了新的认识。
父亲说得对,这便是学以致用!以前治河不能成功,可能就是因为有许多根本不懂水利,只懂得引经据典,勾心斗角的大臣们胡乱指手画脚,哪像林昭这般专业?
常常有人恭维自己是青年才俊,可是与林昭一比,当真什么都不是!文及甫只觉得相当的汗颜!同时他也很好奇,林昭怎地就这样厉害,什么都懂,当真是全能才子啊!
“东阳啊,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及甫跟着你看看治河过程,也好让这小子长长见识。若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他,也可以让他历练历练。”
林昭没想到,文彦博竟突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姑且算是个要求吧!权贵安插子侄很正常,可是这个年代,治河这等工程事情,读书人能看得上吗?文彦博竟然也愿意让儿子低三下四来做这个,当真是……
说实话,林昭有些惊讶!
文彦博语重心长道:“老夫现在算是明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呢,行万里路却不如做一件事!即便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学识很不错,可是做事情却一塌糊涂,能力根本谈不上,该因为锻炼的太少了。”
原来是这个目的?当真难为文相公能有这般见识,这已然比这个时代其他人开明许多了。文及甫是他最为看重的儿子,学识好,留在身边不断教育,将来在官场上肯定可以如鱼得水。如果办事能力再没的说,将来必然是青云直上。
文相公的目光很长远啊!
这点小事,林昭自然要答应,而且是求之不得。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拉近与文彦博之间的关系,林昭别提有多高兴了。尤其这是文相公主动提及的,自己可以省去不少口舌,也会少了可以拉拢的痕迹,一切都和风细雨,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万事开头难,可是这回,因为文相公的主动,开头变得十分顺利。
“承蒙不弃,能与及甫兄一起做事,是我的荣幸!”林昭立即乐呵呵地答应下来,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把你儿子与我绑到一起,还是你最优秀的儿子,文相公你不帮我都难啊!
文彦博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要儿子加以历练,并且从林昭身上学习一些优点。同时,他认为林昭深得赵顼宠信,与林昭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也可以间接与官家保持良好关系。故而又会有此举动,他哪里知道林昭的特殊身份,以及林昭的别有用心了。
别人的“坑”才刚刚挖好,尚来不及铺设陷阱,可是他已经急不可耐主动跳进去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谋而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
“对了,东阳在河北路的行事可都还顺利?最近可有遇到什么困难?”文彦博客气地问道:“而今老夫来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老夫已经尽量帮忙!”言下之意实际是想问,韩琦的门生故吏是否听话,有没有什么不轨举动。实际上也是在问韩琦是否反戈一击,这些不只是关系到林昭,也关系到他能否顺利接掌河北,完成官家赵顼的期待。
哈哈,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文相公真是好人啊!林昭感慨一句,心道:文相公,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怎么样?”
林昭这才面露难色,慢慢道:“之前倒是没有什么麻烦,不过当下有件事确实非常棘手,再往后可能就会成为麻烦了,在下正好想要请教文相公!”
“何事,但说无妨!”文彦博嘴角一动,就说嘛,河北路怎么可能完全风平浪静?这完全不是韩相公的做派啊!
“是这样的……”
林昭暗自摇头,萧观音,对不起了!这样也是为了你的子女好,面子的事情已然顾及不上。我只能答应你,将他们安全送回去。
第五零四章筝女慰后心
辽国,上京!
红烛高照,萧观音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雍容华贵,可熟悉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后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有几分憔悴。
皇太子在南京一病不起,已经好多日了,皇后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宫女和侍从们见到都有些心疼,尤其是萧观音的贴身侍女灵珠,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心想着如何能安慰皇后?让她开心该多好啊!只是寻常人没那个本事啊,皇后才情甚高,喜欢都是诗词歌曲,草原上的姑娘有几个懂?
倒是那个汉人赵惟一通乐曲,与皇后很谈得来,只是最近似乎没怎么见到他,也不知人去了哪里?不过听说好像新来了一个宫女,似乎懂得音律,也不知能否奏效!先不管那么多了,灵珠打算擅自做主,看看是否奏效再说!
萧观音看着燃烧的灯烛,瞧见宫室之内空空荡荡,倍感寂寥。以前有女儿特里陪在身边,小姑娘古灵精怪,整日逗趣,倒是有不少欢乐。使得沉闷的日子能更轻松的打发过去,而今却只能独守空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都是其次,一双子女也忒大胆了,竟然跑去了宋朝,远在千里的异国他乡,他们安全吗?如果过的好吗?萧观音当真有些害怕,有些担心。
可是此事需要隐瞒消息,什么都做不了啊!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有……不知道赵惟一到了宋朝没有,是否见到林昭了?他肯不肯帮忙。能不能帮上忙呢?
想到这些,萧观音好生烦恼。她最担心的是林昭会歹念。将辽国皇太子的消息禀报给宋庭,不管是作为一个宋朝官员的职责,还是为了邀功求赏。
毫无疑问,这个行为有些赌博的意思,萧观音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太冲动了?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可是她肯定,那个年轻的宋朝人是性情中人,颇重情义。他应该愿意帮忙吧,至少念在那一夕情缘的份上!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那个在辽河岸边的夜晚!萧观音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去忘记,可是一回头。发现独守空房的事实,是那样的寂寞!
年老而色衰,色衰而爱驰,尤其是遇到耶律洪基这样一个野性子的皇帝,能怎么样呢?萧观音长叹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挨过这漫漫长夜!
也就在此时。铮铮的琴声从远处传来,开始是若隐若现,逐渐的接近,声音也逐渐高了,萧观音也逐渐听的分明了。应该是有人在弹筝。声音却很柔和,没有那种银瓶乍破。金戈铁马的雄厚,而是一种极轻柔的音律,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让人分外舒心。
仔细分辨,曲调极为婉转,还饱含情意,似乎是从汉乐府中而来,说的正是思亲之意。萧观音只觉得这曲调与自己的心境是那么的相似,一时间感慨万千。紧接着曲调变化,多了几丝温情与欢快,似乎有劝慰之意。
是谁这么懂我的心思?萧观音感慨之后,心情舒缓了许多。他之所以难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无处倾诉,太过压抑。而今悠扬婉转曲调让她释放了不少,心里多少有些宽慰。于是自然而然地心生疑惑,推门出来,循声去寻访那弹筝之人!
声音是从花园之旁的水池处发出来的,萧观音也不在乎秋夜的寒冷,也无视北国秋季的凋零,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水池畔。
“何人弹筝?”萧观音轻声询问。
筝音戛然而止,便有一个女子抱筝而来,躬身向萧观音施礼道:“奴婢单登参见皇后娘娘!”
“刚才是你在弹筝?”借着月光与灯光,萧观音上下打量着这位弹筝的宫女,个子不高,身段倒是不错,有几分窈窕之感。只是一直低着头,并不可见其容颜。
“是!”
灵珠在一个很恰当的时候回到了萧观音身边,说道:“娘娘,单登是新进来的宫女,擅长音律,尤其擅长弹筝……”
“不错,曲调柔和,技艺精湛,十分难得!”萧观音连声夸赞,显然对这位小宫女是极为欣赏。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奴婢不敢当!”单登倒是很谦虚,在萧观音面前也表现十分温和。
灵珠笑道:“实至名归,感觉已经超过赵惟一了,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去哪了,一直没见到人……”
“哼,对了,你何以晚上在此处弹筝?”赵惟一的去向是秘密,萧观音自然不想多谈,所以立即岔开话题。只是情急之下,方式略微有些生硬。如此一来,灵珠和单登就有别的看法了,皇后娘娘这是宠爱赵惟一了!灵珠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略微有些尴尬。单登却显得技不如人,不得皇后认同,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过皇后问话,他不敢不回答,当即躬身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太子殿下在南京卧病,皇后娘娘忧心思念,奴婢感同身后,却无能为娘娘分担,故而只得用如此方式,希望娘娘可以宽慰些许……”
萧观音闻听此言,一时间竟有些愕然了!灵珠则是看着单登,微微一笑,果真是找对人了。伺候主子,必须要投其所好才是。
单登见萧观音并未出声,以为是其不悦,当即惶恐道:“奴婢自作主张,叨扰娘娘休息,实在是罪该万死!”
“没事,你有心了,谢谢!”萧观音温婉一笑,有一个宫女这样贴心的关心自己,萧观音哪里会生气?心中还有些感动。至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有人能给他一些关怀。让她苦闷的心有一个舒缓。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尤其是发现了一个擅长音律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以后可以聊得来了……
“能让娘娘宽慰分毫,已经是奴婢的莫大的荣幸的!”单登十分欣喜,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他本来的出身并不好,甚至还有些低贱,这些年混的很不好。而今有皇后娘娘赏识,那么以后的日子能差吗?除此之外,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心思!
萧观音点头道:“好,今日已经夜深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本宫再好好听你弹筝!”
“是,望皇后娘娘好梦!”单登很识趣地退下了,待人走远之后,一边站着的灵珠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眉角舒展了!
“灵珠,这是你安排的吧?”萧观音转身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贴身侍女。
“什么都瞒不过皇后慧眼!”灵珠说话间便低下了头。
萧观音淡淡道:“一个寻常的宫女如何能知道我的心思?如何敢夜晚在宫中弹筝?若非有人提醒。故意安排,她是决计不敢的……不过,难为你一片心思!”对此,萧观音也是颇为欣慰,并不以为杵!
灵珠只是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只要没有好心办坏事就好。
“对了,那宫女叫单登是吗?什么来历?”萧观音轻声询问,寻常的契丹女子少有懂诗赋,擅音律的。
灵珠回答道:“已经问过了,是原来耶律重元家的歌女。重元父子获罪之后,他们便沦为宫奴。在别处打杂了好几年。前不久才被分派到皇后你这里。原是在外围侍候的,皇后可能没见过。我听说她擅长音律,想着或许能入得了皇后之耳,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是耶律重元家的歌女?清白吗?”多年之前,皇太叔耶律重元造反,耶律洪基差点一命呜呼。当年叛乱虽然平定,可是余孽并不曾全部肃清。以至于四年前在辽东,其余孽萧胡睹再次叛乱,他们母子几人险些丧命。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所以而今只要是和耶律重元有关系的人和事,都十分谨慎。单登如此出身,通音律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她是否可靠呢?萧观音有些担心。
灵珠道:“皇后放心,我都调查过了,单登只是个歌女,与耶律重元父子并无太大联系。而今他只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何况获罪之后这几年时间,她一直都很温顺,并无不妥之处。”
“这样啊!”萧观音亲情点头,如果是这样,倒是无所谓。一个普通的歌女,与耶律重元父子并无直接联系,那便可以用。
“此女有些才华,皇后留在身边,时常弹筝填词,也好解闷啊!只是罪臣奴婢,算是抬举她了,不过比之赵惟一应该要强一些吧!”在契丹人眼里,或许汉人终究低了一等吧!故而灵珠对汉人出身的乐工没有什么好感。旋即有讶然道:“对了,赵惟一最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没个人影?皇后若是觉得无趣,倒是可以召他来和单登一起奏乐,单登其实未必比不上赵惟一……”
“灵珠,最近不要过多提及赵惟一……”听到这个名字,萧观音微微有些不悦,连连摇头。一来是不愿意泄露这个密使的行踪,二来,一提到赵惟一,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林昭来,想起在辽河岸边那个稀里糊涂的夜晚。
“为什么?可是赵惟一惹皇后生气了?”灵珠平日里比较受宠爱,加之服侍时间长了,萧观音待人宽厚,故而有时候尊卑不是那么严谨。此刻也没有领会到皇后的怒意,故而继续追问。
萧观音当真有些恼怒,想要发火的,可是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好半天才低声道:“灵珠,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对我也是忠心耿耿……算了,有些话就不瞒你了,赵惟一是奉我之命,出去办一件要紧事了。”
“皇后派他出去的?”灵珠有些惊讶,瞬间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话多了。
“是啊,实话告诉你吧!浚儿他根本就没病,只是人却不在南京!”提及此时,萧观音也是一声很无奈的叹息。
“什么?太子殿下没病?不在南京……”灵珠顿时觉得无比惊讶,太子不是在幽州养病吗?这不是举国皆知的事情吗?
萧观音摇头道:“他带着特里偷偷去了宋朝,你知道的,浚儿身份特殊,陛下担心他的安全,故而隐瞒了消息,对外宣称他在南京养病……若真是病了,我也不必这样担心。至少我可以亲自去照顾他,可是他去了宋朝啊,陛下与我都鞭长莫及,甚至没有丝毫音讯啊!”
“什么?”灵珠震惊的合不拢嘴,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难怪皇后茶饭不思,日夜担心,太子殿下竟然在宋朝,那可是敌国啊,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啊!此事当真是太过震惊了!
好好的,太子何必要去宋朝呢?还带上了特里公主,当真是……灵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才道:“赵惟一奉命外出……”
“没错,我让他潜入宋朝去打探消息了。他是个汉人,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他为人也算是忠诚,可以信赖!或许什么都打探不到,却总比杳无音讯要好得多。”
至于派赵惟一去找林昭的是事情,萧观音并未提及,这是个秘密,不宜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当年在辽河岸边的那段情缘,更是绝对的秘密,只能天知地知,他们两人知道。萧观音有意回避,即便是最亲近的侍女也吐露半个字。
“这样啊!”灵珠这下算是明白了,迟疑道:“所以刚才皇后是不想再提赵惟一故意岔开话的?并非觉得单登不如赵唯一?”
“不错,他们的音律造诣各有千秋,再说了,这等雅事,何必非要比个高低呢?”萧观音轻叹一声道:“想必那个叫单登的宫女要多心了!”
“不打紧,一个宫女而已,皇后抬举已经是大恩典了,哪里还敢……”灵珠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算了!”萧观音摆手道:“以后给她些赏赐弥补就是了!夜了,安寝吧!”
也不知道今夜能否安睡?萧观音亲情摇头,步入寝殿之中。
花园之中,月隐星现,夜凉如水!
第五零五章姐妹心思
单登一路走回去,心情有些低沉。
当年她可是皇太叔耶律重元府上的歌女,虽说只是个歌女,但是主人宠爱,地位自然也就比较高,平日里也算颇受尊敬。可惜好日子不长,重元父子因为谋反获罪,抄家是必然的,她们这些歌女变成了宫奴。
因为出身罪臣之家,单登的遭遇当真算不上好,这些年几乎是经常被人辱骂欺负,受尽委屈,生活相当的悲惨。不过他们都咬牙坚持过来了,这次单登因为表现好,被选入了皇后宫中。
对此,单登倒没有觉得受宠若惊,终究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宫女,只是在皇后宫中待遇可能要好一些,不必那么辛苦,也不至于太过卑贱。
也许是因为前几年吃苦太多,上天垂怜,给他一定的补偿,单登这段时间算是走好运了。刚来不久,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灵珠便来找她,让她来弹筝宽慰皇后。
弹筝本是他的最爱,单登自然是愿意的,同时若能宽慰皇后,得到恩宠,日子可能会好过许多吧!皇后萧观音乃是辽国第一美女兼才女,与这样的人一起谈论音律,也算是一种快乐吧!
于是乎,单登很愉快的答应了。而且从灵珠那里了解到皇后的心结所在,对症下药,程度也拿捏的很好,正好打动了萧观音的心坎。
如果故事按照这个节奏发展,有皇后亲睐,单登也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可事情总有意外。因为灵珠一句话无意间提到了赵惟一,萧观音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急忙岔开,可是方式太过直接,痕迹太过明显。
以至于单登以为,皇后觉得她比不上赵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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