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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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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想起方才路过院子一角,却是有口棺木,想必是早就备下的。

“老人家,那孩子一直没回来看你么?”

西门庆忍不住问道。

老秦头张开缺牙的嘴呵呵笑道:“他自有他的前程,盼着他回来作甚?我估摸着你这酒是要运去东京汴梁出手的,这才厚着老脸求你帮忙给带个话。”

“老人家猜得不错。”

西门庆点头道:“不知道我到了东京汴梁,去哪里寻找此人?老人家当年的兄弟又在何处?”

说到这里,老秦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啊呀你看看小老儿岁数大了,竟然落了一件要紧的东西。”

紧接着老秦头拄了拐杖站起身来,去旁边柜子里面翻了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物件,用布包了好几层。

看着老秦头手指头哆哆嗦嗦,展开了一层又是一层,西门庆干脆主动上手帮忙。

“我兄弟呆的地方非常好找,就是不容易进去。”

老秦头终于展开了最后一层,把东西轻轻握在手心:“不过有这东西,你就可以进去了。这东西放在小老儿这里几十年,也没啥用处,你顺便替小老儿还了就是。”

说着老秦头把手一摊,伸到西门庆眼前道:“那地方叫皇城司,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地方了。”

展示在西门庆眼前的,是一块腰牌。

虽然花纹有所不同,但西门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这腰牌肯定出自皇城司。

“那孩子叫秦风。”

老秦头看上去很高兴:“这名字是我给起的,让他别忘记了是大风天被捡回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第196章 一路奔波好事成

西门庆没想到还没有到东京汴梁,就先知道了同僚的名字。

老秦头的兄弟有一个不俗的名字,叫钱贵。

老秦头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比划了好几次西门庆还了解那个贵是富贵的贵,而不是柜子的柜。

有钱,自然有富贵。

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希望大富大贵。

而秦风这名字听上去也有种高贵的味道,但谁能想到这个“风”的含义是“大风刮来的”就如同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东西,光凭了一个名字是没办法了解透彻的。

西门庆痛快的答应了老秦头,虽然秦风二十年都没回来过一次,西门庆倒也没觉得这秦风就如何的忘恩负义。

毕竟送走的时候才七岁,那种年纪的孩子又能记得什么?

西门庆并没有说出自己和武松要去皇城司履新的事情,只要把话带到,也就算尽了人事。

至于林灵素的事情,西门庆也问了几句,老秦头咬牙道:“那妖道一手奇幻之术,年前在怀州云游,自称有沟通天地的本事,又能通鬼神,借着消灾禳福的名头不知骗取了多少钱财,弄得夫妻反目成仇,何人不恨他?”

“听说那妖道去了东京汴梁,小老儿见你所学乃是道家正宗,若有机遇,定要当面戳穿了这妖道。”

西门庆点头称是,又和老秦头聊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你们一夜赶路辛苦,歇息去吧。”

从老秦头屋子里退出来之后,村民们给众人安排了歇息的房间。

“公鸡和黑狗都分别炖上了,可不能浪费。”

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兴奋的告诉西门庆道:“贵客们好好歇着,等睡醒一觉也就该开饭了。”

“一黑二黄三花四。”

西门庆嘴里面念叨着莫名其妙的口诀,几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醒来的时候,果然是满院飘香,令人食指大动。

看看天上挂的太阳,已经微微偏西。

最焦急的是鼓上蚤时迁,这货方才趴桌子上睡着了,所以第一个醒了过来。

时迁在厨房门口来回走动,连地面都生生让他踏低了寸许。

“好了么你们炖这么久,肉都烂锅里了,还怎么吃?”

看着时迁急相的样子,下厨的村妇解释道:“公鸡黑狗都是养了好几年的,小火慢慢炖才香。”

时迁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来回走了两遍之后又重新问道:“好了么?能吃了么?”

村妇笑着摇摇头,同时准备着其他菜肴。

当时迁第九十八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西门庆已经伸着懒腰站到了院子里。

“好了二狗子,帮忙端上桌去!”

二狗子就是方才那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这个绰号让西门庆忍俊不住。

时迁对着两盘肉食,深深的吸了吸气,咽下口水的同时一挑大拇指道:“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要真把口水滴到盘子里,还怎么吃?”

二狗子丝毫不顾自己的大鼻涕也有随时滴下来的危险,大声指责垂涎欲滴的时迁。

时迁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嘿嘿一笑转身去叫人起床了。

吃饭的时候老秦头并没有出现,老人岁数大了,中午必须要眯上一觉;西门庆等人风卷残云,吃了个肚圆,孙二娘也大赞下厨之人手艺不错,调制的好汤水。

二狗子嘴里塞满了东西,呜呜着连说带比划,那意思是下厨的是自己母亲。

那下厨的村妇自然没有上桌,而是在厨房里支起小桌,和几个帮手呼呼喝喝,自己吃着。

西门庆摸了摸二狗子的脑袋,对时迁道:“三弟,你看着孩子聪明伶俐,不如收个徒弟吧。”

鼓上蚤时迁伸手摸了摸二狗子身上,点头道:“这孩子骨骼纤细,倒也适合”偏生二狗子自己不服气,猛然把拖着的鼻涕吸了进去,有些生气的摆脱了时迁的魔掌道:“你比我都高不了多少,谁要和你学?”

“别看我个子不高”时迁收回手摸摸小胡子道:“我会的本事可不少,学了上屋顶如履平地,高来高去,江湖人谁不知我鼓上蚤的大名?”

“不要!”

二狗子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断然拒绝道:“你那说的都不是好东西,不学不学。”

“那你想学什么?”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二狗子眼珠子转转:“要学就要学有用的”说着伸手指指武松那边:“刀法就不错。”

又回过头来看看西门庆:“那块石头发亮的把戏,我也要学!”

见二狗子如此说法,众人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西门庆摇摇头道:“我二弟一身杀人的本领,你个小娃娃学他做什么?至于我这把戏么可不能教你。”

“为什么!”

二狗子眼睛忽闪忽闪的,乘西门庆不注意,伸手就要去摸西门庆腰间的雷公石,唬的后面鼓上蚤时迁急忙一把抱住道:“你这娃娃莫要乱伸手,那石头里有天雷,电了你可不是耍的。”

听这话,二狗子这才死了心,但两只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雷公石,竟然是一刻不够放松。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

西门庆戏道:“三弟,这是你的传人来了。”

时迁哈哈一笑:“这娃娃确实有点意思,等再长大些我定然收他做徒弟。”

众人又笑过一回,只是提到徒弟,武松想起小天晴来,自然是叹了一声。

西门庆知道武松的心意,劝道:“世上无非命运二字。就连公孙先生也知小天晴福薄,这才送了灵符,天意弄人,却是没个法子。”

“鬼神之事谁能说得清?”

武松想了想道:“只可惜我一时糊涂,没有正式收小天晴做徒弟。”

一旁孙二娘想必也听武松说过小天晴的事情,也劝解了两句,武松这才罢了。

饭,自然不能白吃。

西门庆在二狗子手里塞了一张十贯的交子,这才吩咐挑夫们动身,准备去二十里外的驿站过夜。

村民们依依不舍,毕竟会一手法术的商人可不是时时都能经过的。

所以村民们一直送出了村口,到了那块刻着秦字的石头才站住了脚。

西门庆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那块石头,顿时耳边响起老秦头的话。

“小老儿不识字,唯一会写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秦字。说实话,除了刻个秦字,真不知道刻什么好了。”

“这老秦头确实有点意思,想当初也必然是条了不起的好汉。”

西门庆心里暗想着回过头去,仿佛还能看到老秦头眯着眼睛倚在那块石头上晒太阳,任凭一头白发被微风轻轻吹动。

“那老秦头不一般。”

孙二娘也深受感触:“奴家怎么没从父亲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武松道:“江湖中多的是隐姓埋名之辈,也许在你父亲眼中,这老秦头早就金盆洗手,又何必提他的名字?”

“你没见那些秦家村里的村民,多半是有些功夫的。想必是这老秦头教的。”

吃饱喝足,也歇够了,挑夫们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了起来,二十里地比西门庆预估的还要短。

不小的驿站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虽然太阳还老高,西门庆还是决定让队伍进驿站过夜,养足了精神第二天好赶路。

西门庆摸了摸怀中的皇城司腰牌,这可是路上的免费饭票了。

果然,腰牌一亮,驿卒们就认出来了。

这里离东京汴梁不远,皇城司腰牌的识别率自然高出不少。

当然,皇城司的一般都是来去匆匆,独自上路或二人一组的为多,像西门庆和武松这种带着一支运酒队伍的可不多见。

皇城司办事一向神秘兮兮,驿卒们最多背地里议论一阵,也没有那个二五眼敢当面质问。

用西门庆的话说,这叫“执行任务”一夜无事。

只有当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西门庆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时迁这时辰一般都在眯觉,但武松应该早就起来练拳了才对。

武松练拳的动静不小,西门庆一向是当闹钟使的。

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早,西门庆今天是听着院子里面喜鹊叫就早早起来了。

西门庆正在纳闷的时候,就见武松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孙二娘左顾右盼的脑袋来。

“什么情况。”

西门庆想也没想就赶紧闪到院中树木后面。

只见孙二娘看了一阵后悄无声息的拉开了房门走出来,往自己房间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看武松的房间。

果然是面带春色脚步轻,头发凌乱掩小衣。

直到孙二娘回到自己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这边房间里面才传出武松中气十足的一声咳嗽。

紧接着门口就出现了武松的身影。

平日里的浓眉大眼成了喜上眉梢,武松走在院中,伸展了拳脚,拉了个架势正要练拳,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树上喜鹊跳来跳去,还是“喳喳”叫个不停。

“你这扁毛畜生,也知道老爷昨晚成了好事!”

武松随意从地上捡起块指甲盖大的碎石,就要伸手弹出。

就在这时,从树后传出一句:“那可要恭喜了!”

这话冷不丁的,把武松倒是吓了一跳。

第197章 龙王出游

话音刚落,武松就见西门庆从树后转了出来,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说说罢,二弟你和孙二娘成就什么好事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哥。”

武松笑着丢开了手中的碎石:“大早上的躲在树后鬼鬼祟祟,是何道理?须知”西门庆一本正经的打断武松道:“说正事呢别打岔你和孙二娘什么时候办喜事?”

“全凭大哥做主。”

武松也正色道:“武松在江湖风雨飘摇多年,终于算有个归宿要不是大哥坚持要去那家黑店,我和二娘也不会见面。”

西门庆嘿嘿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江湖儿女何惧小节?现如今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命你和二娘择日成亲便是,媒妁么就让三弟来好了。”

“只是眼下咱们兄弟还没踏进东京,前面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是先稳一稳的好。等在东京站稳脚跟,风风光光的给你和二娘办上!”

“唔二弟配二娘,正合适啊这个。”

“三弟这样的媒人,只怕是东京独一份了。”

武松笑道:“武松倒有个心愿,乘机说了罢。”

说着武松先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向西门庆行了个礼,看得西门庆有些奇怪。

西门庆扶起武松,开口道:“二弟有何心愿,不妨直言。”

“武松和二娘成亲后,寡嫂六娘倒要托付给大哥照看,只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听武松寥寥数语,西门庆的心里却是嘣嘣乱跳,自从武大郎过世,自己和潘金莲虽然几乎可以算上定了终身,但武松这个小叔子尚在。若是西门庆直接把金莲娶过门,虽然武松不会说什么,但对于武大郎来说却是个不敬。

虽然武大郎对于西门庆来说真如粪土一般,但在武松心目中留下块垒,反倒有些不美。

西门庆也是偶尔一个念想,要替武松寻觅一对趁手的兵器,这才刻意制造机会闯进孙二娘的黑店里,没想到孙二娘不但给武松那对雪花镔铁戒刀,就连自己的身子也毫不犹豫的交给了武松。

这样一来,武松主动提出了托嫂的心愿,倒是正好符合西门庆的心思。

“六娘也是个苦命人。”

西门庆压了压狂跳的心脏:“纵然二弟不说,我也是要照看的。”

武松道:“六娘的心思,我这个做小叔子的也知道。大哥要真是不嫌弃的话,家中给六娘留个归宿罢。”

武松这一下虽然没有说得那么直接,也算是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若六娘在此,必然十分开心。”

西门庆仰天哈哈笑道:“不要说六娘,恐怕雪儿也要开心的跳起来才是。”

“既然如此,等在京城站稳脚跟,咱们就定个日子,两桩事情一起办了,也显得热闹。”

武松知道西门庆说的事情,其实就是两对新人一起办婚事,这种事情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两人都是满心欢喜,就连一旁大树上的喜鹊也叫个不停从怀州驿站出发,不数日过了卫州来到滑州地界,却要在此地渡了黄河往南,便是东京汴梁了。

这一路上无惊无险,平安渡过,到给武松和孙二娘大把的机会独处,西门庆和时迁自然是心知肚明,就连神算子蒋敬也猜了出来。

从西门庆嘴里得到肯定的同时,蒋敬也为武松和孙二娘高兴,当然也没忘记加上一句埋怨:“鼓上蚤能做媒人,怎么我反倒做不得?东家处置却有些不当”武松和孙二娘被蒋敬磨了两次,也同意多一个媒人。

就在谁也不知道蒋敬巴巴的要做媒人干什么的时候,这货得意中一语道破了天机:“当媒人,自然有媒人酒喝,你们到时候可不要忘记给我敬酒!”

此语一出,众人这才知道这货的真实用意并不是要当媒人,而是贪图了一顿媒人酒。

“自家卖酒的,你还贪图他做什么?”

西门庆笑骂道:“蒋先生你将来只怕是要淹死在酒缸里。”

神算子蒋敬哈哈大笑,举起双手道:“就算是蒋某要淹死在酒缸里,也必须是最好的景阳春,要不然蒋某还要挣扎着爬出来的!”

众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过河却也是个苦差,滑州南边的渡口虽然有大把的船只等着运货,但这些大车上下船只却多为不便。

神算子蒋敬见西门庆看了船有些发愁,问清楚了才笑道:“东家未曾有过渡黄河的经历,却不知哪有连大车一起渡河的?自然是卸了车把酒坛搬上船去,到了对岸再雇了大车才是。”

西门庆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见了船只有些先入为主了。总是想着后世的那些摆渡大船,连人带车都能载的,别说这些货物,纵然多上十倍也是一条船搞定。

摇摇头笑过一回,西门庆吩咐神算子蒋敬去寻了摆渡的船家来,雇了六七条船,让挑夫们把酒坛子都搬了上去,给了些钱叫他们自己回乡去。

西门庆出手自然是大方,每个挑夫都给了一贯,看得一旁神算子蒋敬倒吸凉气,拉了西门庆暗中道:“东家,给的多了,幸亏都是些寻常伙计,若里面有不怀好意的,难免暗中算计。”

西门庆从善如流,当即把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了蒋敬:“既然蒋先生回来了,那么从今以后我还做个甩手掌柜,这些犯难的事情都交给你们去做罢。”

厚厚一叠几千贯交子一亮出来,唬的蒋敬忙不迭往怀里乱塞,口中低声埋怨道:“外不露财,东家也太胆大了,这里可不是梁山。”

西门庆嘿嘿一笑,摊了双手,示意就交给蒋敬了,自己兴高采烈的上了头里一条船,低头去看河水。

那些挑夫得了钱财,一个个欣喜若狂的去了。蒋敬看得又是摇摇头,和武松等人上了船,把马匹也赶了上去,和船家谈拢了价钱,一声招呼,六七条船首尾相连,往对岸行去。

这段河面甚是宽阔,就连水流也不甚急,但水中泥沙也自是不少,混混沌沌的,又能看见什么?

西门庆看了一小会儿也自觉得没意思,坐下来歇着,依着酒坛看了远处风景,不知怎么胸中一股豪气涌上心头,忍不住放声长啸起来。

那船家唬的急忙上前行礼道:“过河还须得半个时辰,客人做了歇息,莫要长啸,惊动了龙王爷可不好。”

西门庆看那船家唬的面如土色,奇道:“这黄河里也有龙王?”

“这话怎么能说得?”

那船家恨不得捂了西门庆的嘴:“但凡水深之处,必然有龙王。若是水面有奇怪动静,惹得龙王出游,一尾巴拍过来,小人这船粉碎了不说,客人却如何是好?”

说完那船家又去船头香案祷告一回,似乎在求那龙王见怪不怪,莫要出游。

西门庆暗道:“黄河中最多有大鱼,黄河鲤鱼也是一绝,哪儿有什么龙王?”

见那船家转回身来,西门庆忍不住问道:“船家,你莫非亲眼见过这黄河中的龙王?”

“客人,不是这等说法。”

那船家似乎怕惊动了龙王,压低了声音道:“龙王出游,哪还有我等的活路?见过的都是在黄河里翻了船的,喂了鱼虾哪有命活着回来?”

“怎么,那些翻船的不是遇上了大风,反而是被龙王给弄翻了?”

西门庆笑道:“若如此,你等何必信它?与其去拜,不如寻了能手捕它”此言一出,船家叫苦道:“客人莫要再说下去了,大不了小人拼了这生意不做,连人带货原路返回渡口罢。这种话要是让龙王听到了”船家话音刚落,就觉得整个船身猛然抖动了一下,唬的腿肚子抽筋:“客人!这番惹出来了,龙王出游了!”

西门庆也听得船板底下“咚”的一响,似乎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要想让西门庆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王,那就必然要让龙王在西门庆眼前现身才是。

至于现在么西门庆最多是怀疑有条大鱼不小心撞了船。

掌舵的伙计也慌了手脚,旁边撑杆的伙计大呼道:“水里有东西,小人这竹竿碰到了!”

船家跪倒在船头,不停的磕头,嘴里面不知道叨咕些什么。

后面的船看了这边动静,也个个都喊叫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算是不是什么龙王出游,赶紧划船离开此处才是。”

西门庆一皱眉头,大喝一声,上前飞起一腿把香案踢翻,只见案上香炉一滚,落到水里面去了。

那船家见西门庆这般举动,差点没吓晕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西门庆大腿道:“客人,你就放过了小人罢。再这样下去,谁也活不成了!”

“就算是龙王现身,我也有办法对付!”

西门庆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知道天罡五雷正法的厉害?”

“天罡五雷正法?”

船家一下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明明是酒商,怎么突然变成道士了?

而且是还是那种不出世的高人!

天罡五雷正法听说是二仙山罗真人真传,就连最近在东京风生水起的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也只会普通雷法而已!

第198章 新酸枣门的税官

在船家的眼中,西门庆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白袍在风中轻轻扬起,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林灵素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官家见了也要客气三分;何况是活生生的神仙站在自己面前?

船家膝盖一软,重新跪倒在地:“神仙!小人该如何做才好?”

西门庆装模作样的一掐法诀,其实不过是把捏起指头摆个造型;好在自己最近用的熟了,掐起来也颇有些模样。

“呔!我身负道术,特来解除尔等之苦难!”

西门庆大喝一声:“就是十条八条龙王一起来,也不够我一个天雷劈的!”

那船家听得暗中擦了把汗,河中有龙王,这个大家都承认的,但就连大海也不过有东南西北四位龙王,哪有一下子冒出十条八条龙王出来的?

那都快赶上杂鱼开会了。

“这位神仙”船家定了定神道:“这河里也就一个龙王”西门庆掐了法诀右手一指水面:“好!我今天就劈死整个龙王!来吧天雷!”

“这位神仙,麻烦等等!”

那船家有点犹豫,比划着问道:“神仙这天雷范围有多大,小人这船毁了不说,神仙这货物如何是好?”

“唔?范围?”

西门庆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就一丈上下吧!船家你放心,我自然会施法术把你们送去后面船上的这货物么,也就不要了!”

那船家顿时傻了眼,自己就凭了这船混饭吃,要是把船毁了可如何是好?

“神仙!”

船家磕了几个头道:“那龙王虽然兴风作浪,但也有行云布雨之责。若神仙劈死了龙王倒不要紧,以后两岸大旱可如何是好?”

西门庆正中下怀,嘿嘿笑道:“左也是你,右也是你你想怎么办?凡人就是麻烦!”

“神仙略施法术把龙王吓回去便是。”

那船家支吾着道。

“真是麻烦好吧。”

西门庆故意做出些表情来,船家只怕惹怒了神仙,磕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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