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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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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家支吾着道。

“真是麻烦好吧。”

西门庆故意做出些表情来,船家只怕惹怒了神仙,磕头不已。

紧接着,西门庆挽起袖子,把手随随便便往水里一放,搅了两下同时喊道:“龙王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这算子哪门子的咒语?”

船家顿时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西门庆抽出手来甩甩河水,似乎在向谁告辞:“不送了!”

转过脸来,西门庆冲船家大喝一声:“龙王回家吃饭了你们还不快点划!”

“划!都给我划起来!”

船家也向手下发号施令,不管这神仙是不是真的把龙王劝回家吃饭,赶紧离开这里是没错的。

“号子给我喊起来!”

西门庆又大声喊道:“其他几个船也喊起来!”

说来也怪,号子声喊得惊天动地,水下反而没了动静,伙计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把船划得飞快,不管是大鱼还是龙王都给甩的远远的。

不到片刻功夫,对岸的渡口已经清晰可见,船家也松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西门庆。

就算西门庆不是神仙,这份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船只到了渡口,搭上跳板,西门庆和蒋敬等人先下了船,把马匹牵了下来,寻了些挑夫过来搬了酒坛下船。

等回头找船家算钱的时候,那船家惶恐不安,说什么也不要蒋敬的钱,倒把蒋敬弄得一头雾水。

待雇了大车,众人翻身上马,西门庆这才把事情经过一说,众人听了都笑。

神算子蒋敬却有些忌讳:“河中确有龙王一说,东家胆子恁的大了。”

“就算是龙王现身我也不怕何况只是些大鱼罢了。”

西门庆笑道:“天雷到处就算是龙王也打得翻了白肚。”

众人说说笑笑,见天色尚早,便要赶了大车直投东京汴梁。

神算子蒋敬自有些算计,和西门庆说了,在汴梁北边的客栈先歇了再说。

“货物只要打从城门过,就是一笔重税,不如先去城中寻了酒铺店面,或者栖身之处,再慢慢搬取就是。”

蒋敬这种做法,倒有点像后世的水客,为了逃税零打碎敲蚂蚁搬家似得把货物逐步运过关去。

“皇城司腰牌一亮,怕他啥的?”

西门庆倒不信这个邪:“城中也自有大客栈,还怕容不下这些货物?”

蒋敬转念一想倒也是这番道理,反口怪自己还是商家的思路。

此时已是日头偏西,众人胡乱用些干粮,吃饱了一步步把大车拉到城门口。

众人从城北渡黄河而来,此刻前面就是新酸枣门,这时候进城的人流倒也不多,西门庆等人的运酒队伍倒是醒目的很。

城门口把守的士兵远远看见了就是眼前一亮。

“兄弟来油水了。”

一个士兵低声对旁边士兵道:“快去找头来这似乎是运酒的。”

酒水收的税一向是重上加重,城门口先剥层皮不说,等开了酒铺贩卖,又要另外交税。

至于这城口税钱交多少,也就是城门口的税官说了算,虽然交的税要看货物的不同和数量的多少,但很多时候都是税官粗粗一点,张口就来。

酒水本来就是利润极大的货物,税官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时常玩命的要钱这钱绝大部分都塞了自己腰包,只有一小部分缴上去。

所以等西门庆的运酒队伍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税官带了两个士兵喝停了队伍,趾高气扬的问道:“酒商何在?”

西门庆懒得先出面,便叫神算子蒋敬上前应付:“大人有何吩咐?”

税官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官,但实在是不入流,蒋敬这一声“大人”叫的反而让税官板起脸道:“你这车上装的都是什么?”

“大人,是酒。”

虽然酒坛都有泥封,但陶器本来就容易散发味道,所以一阵风刮过来,酒香让那税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有多少坛?”

“回大人的话,约莫有一百七八十坛。”

蒋敬是实话实说,但那个税官一腆肚子:“一百七八十坛?你当老爷的眼睛长在狗身上不成?明明有五百坛之多!”

神算子蒋敬也知这满口乱说是税官的常例,西门庆也未发话倒也不用翻脸,便回道:“须交税金几何?”

“每坛一贯。”

那税官大咧咧的伸出一根手指道:“五百多坛就算你五百坛好了省得数着费劲。”

五百贯!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税官还真是大张血口,身后两个士兵也是眉开眼笑,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若是寻常酒水,一坛也就卖个一两贯,东京汴梁的物价虽然高,也就是加上个半贯一贯的卖,这税官一下子就要了全部利润过去,让酒商怎么做生意?

当然,这批货物的主人可不是寻常酒商,而是有些官方背景的西门庆。

西门庆在马上看着那个肚子不小的税官,脸上一对狗油胡子,顿时心生厌恶。

这样的人还真是什么时代都有,从来都是冲在最前线欺压民众。

把良民逼上梁山的,多半就是这种货色。

不过今天么哥就是从梁山上下来的。

西门庆姿态优美的翻身下马,咳嗽一声道:“蒋先生这里交给我罢。”

身后武松和孙二娘也翻身下马,左右护卫;鼓上蚤时迁摸了胡子暗笑,只等了看好戏。

那税官见西门庆一身白袍,腰间悬着块羊脂玉佩,眼睛贪婪的往玉佩上扫了两下,依旧摆出官架子道:“你又是何人?”

“我才是这批货物的东家。”

西门庆笑嘻嘻的上前道:“大人有啥吩咐,还是冲着我来罢。”

“五百贯,再加上那块玉佩。”

那税官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点了点西门庆腰间的雷公石:“老爷我见那块玉佩不错,你还不摘了献上来?”

“唔?”

西门庆身后武松和孙二娘见那税官一眨眼的功夫又加了价码,怒目以对。

东京汴梁可不是乡下地方,明摆着手持利刃可不是耍的。

所以那对雪花镔铁戒刀被武松收了起来,此刻放在车上。

虽然是赤手空拳,武松这一瞪也让税官身后那两名士兵打了个哆嗦,其中一名士兵拔出钢刀上前喝道:“兀那汉子,你乱看什么!”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那税官慢悠悠的说道:“动刀动枪的,你看这就伤了和气了。”

“不过如果还是不见那五百贯的话,老爷这手下士兵可有点管束不住了。”

“这年头辽国金国的细作不少,到时候把你们当细作给砍了可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人说的是。”

西门庆笑笑,叫蒋敬掏了张交子出来,塞在那税官手中道:“这大热天的站在城门口不容易,这钱就给兄弟们喝茶了。”

那税官收了钱,满脸堆笑:“你看看你这个人还是很懂规矩的么。”

说着那税官把手中的交子展开一观,满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一贯?”

那税官怒不可遏的挥舞着那种一贯的交子:“你是特意来消遣老爷的?”

“来人啊!”

“在!”

身后两个士兵应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些都是辽国的细作抓起来!”

“大人且慢!”

西门庆缓缓的举起右手,摊开五指道:“大人请看我这手中是什么?”

第199章 打脸又见打脸

“什么?”

那税官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往西门庆高举的右手看去,立即勃然大怒。

“到了这份上你还敢消”那税官“消遣”二字还没吐出来,西门庆就把脸一板。

“对不起,你答错了!”

西门庆甩开胳膊,摊开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过去。

目标么自然是税官那张肥脸。

那一刻,税官呆住了,木木的看着那个巴掌拍过来,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

“啪!”

这打脸的声音要响有多响,税官身后的两名士兵顿时呆住了,就连税官作为当事人也木木的伸手摸了摸有些被打肿的左脸。

现场一片沉默,过往看热闹的百姓互相看看,没有人敢出声。

大多数人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开始崩溃。

作为一个商人,面对城门税官的敲诈,不是主动送钱,也不是苦苦哀求,反而是伸手打了税官一耳光。

这种事情就好像官家出宫逛窑子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三宫六院的粉黛还不够官家宠幸的么?

等等,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

因为官家却是出宫逛窑子去了,只不过去的是马行街李行首那里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数息之后,围观的百姓开始饶有兴趣的偷偷议论起来。

“这个商人不简单,不会是哪位大人一时兴起微服私访了吧?”

百姓们暗自猜测着事情的真相,更有人大胆的预测,武松和孙二娘是这位年轻大人的护卫。

“女护卫还真是少见”“你那那条大汉虽然服侍和你我一般,但往哪里一站啧啧,禁军侍卫也没这般威风啊。”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顺着风传到了那税官的耳中,让他心头一惊。

“你到底是谁?”

税官捂着又胖又肿的脸,jǐng惕的问道。

这税官是半年前花了大价钱托爷爷告奶奶的才升到这种肥差,下手非常黑,黑到知情的客商都宁愿绕去别的城门口也不愿意来这新酸枣门。

花了大价钱,自然要往回捞才是,何况这税官每月还要把捞到手的上缴五成,不狠命的捞实在对不起已经花出去的钱。

不过在这东京城,城门税官这种小角色只是个虾兵蟹将而已,“不到东京汴梁不知道自己官小”这句话实在是真理。

谁知道哪天从城门口进来的是哪位大人的亲戚?就连是个管家税官也惹不起。

所以税官在大手捞钱的同时,也保持着高度jǐng惕,生怕一步踏错。

这是为什么被狠狠打脸之后,税官的反应不是动怒,也不是招呼士兵动手,而是先冷静的问上一句。

上个月西边卫州门的同僚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拦下了给朱勔朱太尉送礼的大车,被一撸到底,连个胥吏都做不成,直接赶回家种地去了。

“清河县客商。”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把手掌在那税官的官服上擦了擦:“贩卖酒水至此。”

“那你为什么打我!”

那税官的脸色顿时变了,暴跳如雷。

“原来只是客商这厮胆子好大!”

旁边的百姓本来崇拜的眼神开始变成惋惜:“这些酒只怕是保不住了。”

“大人脸上有个蚊子”西门庆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让税官有点看不透:“你看都叮肿了不是?”

税官顿时放下捂脸的手,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以为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原来只是个失心疯的汉子,真真切切是来戏弄自己的。

“大人;怎么办?”

一个士兵问道。

“抓起来!”

税官被来回戏弄,像被点燃的炮仗,伸出的手指险些没戳到西门庆脸上:“都给我抓起来,所有货物一律没收!”

“得令!”

两个士兵手持钢刀上前,税官又大声嚷嚷道:“还有人呢给我一起上!”

城门口约莫有十多个士兵,听了税官号令顾不上其他人,纷纷走过来准备动手。

“噗哈哈哈哈哈!”

西门庆身后大车上,鼓上蚤时迁看到高兴处忍不住突然发出一阵大笑一边拍着酒坛一边大笑。

“怎么回事,又一个失心疯的?”

税官怒火冲天,一指那笑得打滚的时迁:“那厮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先与我拿下了!”

“且慢!”

有点被时迁搅了戏的西门庆大喝一声,从怀中适时掏出那块腰牌,直直送到那张肥脸面前。

“你可认得此腰牌!”

税官肥胖的身躯猛然一抖。

腰牌?

说实话,那块腰牌里税官的眼睛实在太近了虽然无法正常聚焦,但是块腰牌没错。

税官心里一个激灵,额头顿时见汗。

错了!全错了!

身边带着腰牌的,就算是个最低微的官吏,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腰牌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凭了腰牌可以出入一些场所。

而那些场所是税官打破了脑袋也挤不进去的。

税官僵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双眼对焦,那独特的花纹让他顿时认了出来:“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些士兵见敌我形势风云突变,一个个先止住了脚步。

“认出来了?”

西门庆笑眯眯的问道。

“认认出来了。”

税官双眼在努力对焦下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斗鸡眼。

皇城司!

税官顿时觉得双腿酸软,皇城司是干啥的他心里一清二楚。

只要眼前这位皇城司的官员一个动怒,自己就要生生烂死在皇城司狱中。

非常果断的,这税官提起两只肥手,左右开弓的扇着自己耳光。

“小人该死!小人自己掌嘴!”

不管是士兵、围观的百姓、还是那些挑夫,都被深深的震惊了。

那张一贯的交子也随着这个动作飘落在地上。

“啪!”

“啪!”

西门庆退后两步,叉手冷冷的替那税官数着。

“一!”

“二!”

“二十!”

那税官养优处尊,就算是打自己耳光,二十个下来也累的呼哧呼哧,浑身肥肉乱抖。

肥脸上满是汗水抑或是自己扇出来的油水?

“你要五百贯,那就掌嘴五十吧算是便宜你了。”

西门庆看着打得越来越慢的那税官,伸手点了点那税官身后的士兵:“他已经打不动了,你们替他完成剩下的吧”士兵们互相看了看,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听从,那税官喘着粗气喊道:“你们还不快过来等死么!”

既然挨打的人都说了,两个士兵上前给税官架住了,有个士兵挽起袖子:“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可不能秋后算账啊。”

那税官眼看西门庆脚下像钉了钉子似的不走,吼道:“还不快打!”

士兵咽了口唾沫,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非常认真的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手劲比税官自己的可不能同日而语。

没打三五下,那张肥脸几乎都开始变形了。

一边打着,士兵还非常负责的数着。

“三十!”“五十!”

“这位大人掌嘴完毕。”

那士兵打完向西门庆试探着回报。

既然税官都叫大人,自己叫大人总归是没错的。

“嗯,你很负责。”

西门庆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税官,从地上捡起那张一贯的交子,塞在那士兵的手中:“这就赏给你喝茶了。”

“多谢大人!”

“走了走了,进城了!”

西门庆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大声下令。

四周围观的百姓中突然爆发出阵阵喝彩。

“打得好!”

“太过瘾了!”

“这是哪个衙门的大人,真是替我们初期啊!”

“每次这儿过都想抽这厮,多谢大人!”

西门庆飘然翻身上马,挥手向百姓示意,率领运酒的队伍扬长而去。

听着百姓的这些话语,看着群情激奋,士兵们突然感觉自己在这税官手下,实在是做出了不少坏事。

非常自然的,架着税官的那两名士兵把手一松,任凭晕迷不醒的税官软瘫在地上,不闻不顾的回去城门口岗位了。

这种时候,当然是离百姓痛恨的目标越远越好。

进出城门的百姓们从地上那具肥胖的身体路过时,非常有秩序的排队往税官身上吐痰。

看到这一幕,士兵们非常庆幸自己方才做出了正确的举动。

“大哥,干得漂亮。”

鼓上蚤时迁一竖大拇指。

西门庆笑着摇头道:“全国上下像这种鱼肉百姓的官吏有如黄河之沙,数不胜数。我这样做也不过是顺手为之要想从根本解决问题,却是难了。”

孙二娘听了笑道:“奴家不懂大道理,像这样的若是到我店里,自然是一刀一个杀了痛快。”

“这种自然好办,但烂却烂在根里。”

西门庆用马鞭摇摇一直远处巍峨的内城皇宫:“我等当尽力为之”武松听了默不作声,半响才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梁山上痛快了。”

“梁山梁山也自不太平。”

西门庆提醒武松道:“只要一颗心在何处不梁山?”

“只要一颗心在何处不梁山?”

武松在心中将这话重复了三五遍,双眼猛然发出热切的光来:“大哥说的好!只要这颗心还在,不管是东京汴梁还是其他地方,都是梁山!”

西门庆哈哈大笑,转头问神算子蒋敬道:“蒋先生,不知今晚我等落脚何处?”

蒋敬听西门庆和武松、孙二娘声音不小,苦笑道:“东家,这里不是清河县有些话还是关起门来讲罢。”

“往城南去,甜水巷自有相熟的好客栈,西边就是大相国寺,环境幽静。”

第200章 熙熙楼

“大相国寺?”

西门庆听神算子蒋敬提起这个名字,猛然间想起一人。

在梁山上未曾听闻那人消息,只怕是还在大相国寺菜园子里做着菜头才是。

那人三拳打死镇关西,无奈去五台山出家,闹出好些个事情,连智真长老都没办法只得写了封书信送来东京大相国寺。

也曾在渭州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当差,做过关西五路廉访使,姓鲁名达,是为鲁提辖;后来到了五台山文殊院落发为僧,法号智深,一身好花绣,江湖上有个外号叫“花和尚”但西门庆更愿意亲切的称呼他为“鲁大师”鲁大师一生传奇经历,说起来实在让人咋舌不已,说是风骚也不为过。

所以此时听神算子蒋敬提起大相国寺,西门庆马上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胖大和尚,也就是风骚的鲁大师。

如此好汉就在附近,不去见见也太可惜了!

蒋敬却会错了意,顺着说道:“大相国寺自然是个好去处,深得皇室遵从,香火极旺,几十个禅院、律院,僧人上千”一旁鼓上蚤时迁插嘴道:“一千个秃驴?那要是做早课,一千个光头摇晃起来,想必壮观的很,大哥一定要去看看!”

“等落了脚,明日起早去看看便是!”

西门庆心里也有些痒痒,掐指一算,花和尚鲁智深来大相国寺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那个风骚的鲁大师是不是整日和那些泼皮饮酒,还是和豹子头林冲对练?

总之梁山上没有豹子头林冲,也没有花和尚鲁智深,所以这两个家伙应该还是好好的呆在东京汴梁才是。

也许是因为高衙内一直没在大街上碰到林家娘子,也许是因为西门庆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事件的变化。

不用多想,明日去看了便知。

运酒队伍从新酸枣门往南行进,先后经过了五丈河、护城河,眼前又是个城门。

鼓上蚤时迁指了城门道:“酸枣门到了,过了此门便是内城。”

又一个酸枣门!这让西门庆有些惊讶。

“东家没来过东京,自然不知道有新旧两个酸枣门。”

神算子蒋敬见西门庆微微吃惊,解释道:“其实原来就这一个酸枣门,后来外城扩建又立了个酸枣门,这门其实改了个名,叫景龙门了。只是百姓称呼喜欢了,还是喜欢叫旧酸枣门。”

“原来如此。实在是旧谓难改。”

西门庆恍然道:“这倒是有点意思。”

过了旧酸枣门,便是笔直往南去的一条大街,旁边不远就是高耸的皇城外墙,那高度实在令人咂舌,也难怪这条大街名为高头街。

高头街一直走到头,拐了个弯,前面便是甜水巷了。

到了路头才知道,甜水巷并非只是一条,而是有三条之多,甚至于西边还有一条小甜水巷。

放眼看去,街头人头攒动,除去往来行走的人群,有赶着马车叫卖各种南北货物的,也有推着小车买吃喝熟食的,什么馒头、油饼、胡饼、环饼不一而等,路边店铺一个挨着一个,伙计们不停的在店门口吆喝。

“到了晚上才更热闹。”

神算子蒋敬在一旁得意洋洋道:“到时候灯火通明,可不想其他地方到了晚上便是黑灯瞎火,还有宵禁。”

“什么?”

西门庆大惊:“东京连宵禁都没有?”

神算子蒋敬脑袋摇动:“早就没了,要不然夜间有这等热闹?”

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学过的那些历史知识全都还给体育老师了。

没有宵禁,眼前的繁华和后世有什么分别?

不愧是东京汴梁,遍地流淌着黄金,只有伸手去捞便是!

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顾虑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以现在眼前的商业规模,自己的一系列商品只要推出,恐怕是立即引起轰动的。

景阳春!

十全大补酒!

麻将!

这些拳头产品冲进东京汴梁的市场,日进斗金只怕是不在话下!

西门庆信心满满,皇城司能干成什么样子,眼下还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商场上肯定是要成功了。

不过唯一躲不过去的是各种税收和各级官员的盘剥。

关于这一点,西门庆已经有了腹案只要等浪子燕青一到即可展开。

找客栈住下,弄最好的铺面,生意做起来,去皇城司报到,这是眼下要做的事情。

神算子蒋敬熟悉的客栈是在第二甜水巷,名叫“熙熙楼”“熙熙”二字自然取自“熙熙攘攘”就是形容人来人往、喧闹纷杂之意。

运酒队伍在客栈门口一停,马上就有伙计上来招呼。

“好长时间没来东京了。”

神算子蒋敬看着面前“熙熙楼”的大招牌,忍不住自言自语。

“东家,蒋某来东京应试,一向是在这熙熙楼住的。算是东京汴梁有名的客栈。”

西门庆笑对武松等人道:“没弄到铺面住所,只能暂时在这里落脚了。”

“贵客,熙熙楼包你宾至如归!”

伙计们拍着胸脯,把运酒队伍往客栈里面引去。

掌柜迎了上来,这种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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