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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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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昼夜的激战,到七月一日中午时分,整编七十五师的第六旅及新二十一旅已然被华东野战军歼灭。

就在整编十一师渡过洪河向北急援的时候,而几乎是与整编十一师同时接到救援命令的黄百韬的整编二十五师也从山东方向向西直杀过来,徐州剿总又将第二交警总队与第三快速纵队配制过来,组成了一个新的兵团。这出乎了粟裕将军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黄百韬部会被调往兖州。

另一个令粟裕有些意外的是位于兰封的整编八十三师也没有象情报显示的那样,东调兖州,而是直接南下进入了睢杞的战场;更为令人担心的是位于商丘的敌整编七十四师也挥兵西向,国军外围的压力在逐渐增强。

与被中野与华野都紧紧盯住的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相比,黄百韬兵团的速度便显得奇快无比,也就在七月一日,华野完成了对区寿年兵团的部分歼灭之后,这之部队已经出现在了睢杞的战场之上,到达了铁佛寺以东约十公里处的帝丘店地区。

这是一个突然而来的变化,令粟裕将军与华野纵直的其他指挥官们都措手不及。针对这种新来的变化,粟裕一面调兵分头阻击救援之敌,一面与大家商讨是否还要继续对区寿年兵团的全歼。在权衡利弊之后,粟裕认为这个时候从华野的突击、阻援两个集团的作战能力和可以争取的时间上来看,仍然具备歼灭区寿年兵团的条件。于是,立即调整部署,增强阻击力量,同时加速攻歼被围之敌,以先解决掉龙王店的区寿年兵团指挥部为主要目标。可是实际上,面对接踵而至的国民党援军,粟裕将军又不得不来回抽调人马进行阻击。先是命令从上蔡赶过来的华野第十纵队,继续向北,与两广纵队一起阻击兰封南下的国军整编八十三师;然后又不得不从围攻区寿年兵团新二十一旅的部队中抽出中野第十一纵向东急奔,以阻击气势汹汹而来的黄百韬兵团,而刚刚被调往北面的两广纵队又抽到了东面战场之上来,但是这些兵力还有些不够,无奈中只得将纵直的警卫团也抽调了上去。

七月一日以后的睢杞战场,其实就是一个十分有戏剧性的战场,在这个时候,谁能够把握住时机,谁就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

整编十一师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开进了周家口,但是身后的刘兴华的襄河纵队与王勇的中野一纵有如是附骨之蛆,始终挥之不去。就在商水、周家口这边,还有共军的四个团的地方部队合围上来,一时间,双方在颖河南岸对峙起来,令整编十一师无法顺利地渡过颖河。

国防部的催文电令却如同雪片一样地飞到了胡从俊的手里面,这些电文的字里行间无不是火急火燎的模样,而蒋总统更是亲自发来了两次手喻,最后一封手喻更是严词疾令,要求整编十一师必须要在第三日前到达睢县的战场之上。

拿着这些电文,胡从俊的头都大了起来,当然也知道此时是救兵如救火,但是面对共军层层的设阻,却又毫无办法。无奈何,胡从俊来到了张贤的十一旅,以督察十一旅抢占渡口的情况。

“军座还是不放心吗?”看到胡从俊走过来,张贤迎了上去,问着。

胡从俊只是点了点头,已然来到了张贤的身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渡过颖河?”

张贤看了看此时正在架桥的那些工兵,又望了望在远处警戒的两路人马,告诉他:“应该在明天一早可以!”

胡从俊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还是有些晚呀,还能早一些吗?”

张贤想了一下,告诉他:“可是可以,那要在半夜渡河了!”'。。'

“好,那就半夜渡河吧!”胡从俊当即作出了决定。又问道:“敌人的情况怎么样?”

张贤答着:“共军的几个地方部队已然被我们驱散,为了防止他们再回来骚扰,我让三十一团与三十二团护卫在我们渡河的这段河道的两边,构筑了东西长五里地的防线,如今只要能够顺利把桥架完,就可以安全通过!”

“好!”胡从俊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忧地道:“前面过去就是黄泛区,只怕我们想走快也快不起来了,我是担心呀,这一次能不能抓到战机!”

张贤点了点头,的确,黄泛区的道路状况十分恶劣,黄沙漫道,沼泽丛生,靠着双脚走过去也许还能够通过,如果象整编十一师这样带着大量的机动车辆和辎重,只怕要安全通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谓的黄泛区,是指一九三八年六月的时候,为了抵挡日本鬼子西进的步伐,蒋介石下令以水代兵,炸掉了郑州附近花园口的黄河大堤,至使涛涛的黄河之水从堤口一泻千里,虽然最终减缓住了日本侵略者的西进步伐,为国家的战备转移赢得了时间,但是这场灾难却给豫皖苏三省的人民带来了空前的灾难。在抗战八年里,涛涛的黄河水泛滥了八年,造成了三个省四十四个县八十九万多人或因洪水、或因饥饿、或因瘟疫而丧生,一千两百万人流离失所,造成了五万四千多平方公里的荒沙沼泽区,这就是黄泛区。直到抗战胜利以后,一九四六年国民政府才完成了封堤,黄河水归入故道。虽然黄河回归故道,但是在黄泛区流下来的大量泥沙,已然将大片大片的农田淹没,根本不适合耕种,所以这里也就成了一片广人稀的所在。

张贤陪着胡从俊沿着颖河的河堤走来,胡从俊故意让自己的警卫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看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张贤,问着他:“你知道在汝南的时候,老头子打来电话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张贤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胡从俊不说,谁会知道。

“你猜猜看呢?”胡从俊道。

张贤想了一下,道:“那天我看军座恍惚的神情,想来总统定然是对军座发了火!”

胡从俊点了点头,终于告诉他:“不错,那天他把我骂了一通!”

“就是因为我们撤回汝南吗?”张贤问道。

胡从俊却是叹了一口气,答着:“也是,也不是!”

张贤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军长,实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胡从俊锁紧了眉头,又是一声长叹,告诉他:“有人在总统面前告了我的状,说我太过自私,只顾自己的部队,而不顾友军的死活,还历数了以往的战例,说什么当初的宿迁之战、后来的鲁南之战、以及前些时的洛阳之战,如果我们整编十一师能够及时的救援到位,也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结局,这自然令老头子异常得愤怒!”

“这是胡扯!”张贤也不经高声大骂了起来:“这是哪个家伙在胡说八道?根本就是污陷!”

胡从俊道:“这些其实是很早以前就有人在老头子那里告过状了,但是老头子也并不是个糊涂的人,根本没有当真。只是这一次老头子旧事重提,是要警告我不能太独断专行了!”

“原来是这样!”张贤点了点头,又问道:“难道我们打的那么多的胜仗,总统就不说了吗?”

胡从俊笑了一下,也有些酸楚,却又对着他道:“这些,老头子当然也知道的,所以他的话到后来也十分得温和。他之所以生气的是我们在上蔡擅自撤军没有通过国防部,以他的战略部署是要我们整编十一师占据上蔡,向商水与太康这边挺进,会同区寿年兵团与第五军从南面包围上来,完成对共军粟裕所部的合围,但是我们临时撤到汝南,令他的计划赴之东流,所以才会十分生气!”

张贤却皱起了眉头来,不解地道:“当时国防部也并没有跟我们说明这部分的计划呀?再者,我们也向他们征询过意见,以当时上蔡的形势,除非他们能够增兵过来,我们不可能在那里守得住的!”

“是呀!”胡从俊也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也向老头子作了解释,他到最后便没有再责怪我,只是认为我没有通知上峰,而自行撤离,就是怕死,就是畏缩!”

“呵呵,作总统,他总要批评你两句的嘛!”张贤安慰着他。

“这个我也知道!”胡从俊道:“后来,他又跟我谈起了整编十八军的情况,问我如果以我们整编十八军为主力组建兵团,谁来做这个兵团的司令合适?”

张贤不由得一怔,更是有些不解地道:“军座,这还用问吗?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呢?”

胡从俊却是一声地苦笑,对着张贤道:“你我两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你的面前我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按照我的心里想法,这个司令当然也是舍我其谁?只是这种事情老头子不应该来问我的,这也有违常规的。”

“那么军座,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说我是一个军人,对于这种人事任免事情还是请校长与参谋总长商量为宜,我是不便多说的!”胡从俊道。

张贤点了点头,笑道:“军座的回答很是委婉呀!”

“是呀!”胡从俊道:“后来老头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他很希望看到我在后面的战斗中,能为我们国军再多打几个胜仗!”

“呵呵,在我猜测,总统可能是有意要提醒你,他准备提你来当新建兵团的司令,只是还要看你的表现!”张贤有些肯定地道。

胡从俊也点了点头,自嘲地道:“我到后来也是这么想的,呵呵,只是当时的时候,觉得老头子是看不上我了,所以才会这么问我,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军座是多虑了!”张贤也笑了起来。

“是呀!”胡从俊点着头,又想起了那日游天中山的情景,悠悠地道:“其实我是太在乎了这些名利,呵呵,想想那块《平淮西碑》的故事,很是寓意呀!裴度也好,李愬也好,争来争去又有什么用?就算是一块石碑可以标榜千秋,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随便被人改来改去,随便评人传说?韩愈也好,段文昌也好,他们的文章再好,不也是为了各自的观点,各有偏颇之处吗?”

“看来军座是已然看透了!”张贤不由得赞叹着。

胡从俊又是一声苦笑,道:“看不看透的,又能如何呢?如今不管谁来主持十八军的军务,只要他能够带着十八军打胜仗,我也举双手拥护的!”

话虽从胡从俊的口中如此地说出来,可是张贤还是感到了他的一份言不由衷,感到了他的一份辛酸与悲伤!

第三六章 急进(二)

“这一仗能否打好,对于我们国军来说已经是至关重要了!”胡从俊接着道:“东北地区的行势已经不容乐观,山东与陕西的局势也纷乱如麻,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中原之战了,要是能够一举击溃陈毅的主力,那么我们也就可以稳固中原的局势,提升大家的信心!”

张贤也点着头,他当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其实,这一仗如果我们整编十一师能够即时赶到睢县战场之上,那么这场战役我们也就胜利的了一半!”胡从俊肯定着。

张贤沉默了一阵,对于这个时候的整个睢杞的战场,他作为一个旅长,并没有胡从俊所掌握得情况详细,但是也知道一个大概。既然胡从俊如此地一说,想来那边的战斗定然正是在关键时候,双方正在悍战之中,互相之间不分上下;更或者说是双方此时都已然到达了强弩之末,只要有一方加力或许就可以令另一方败退。

“黄百韬与我们是同时接到的增援命令,而且我们和他们离着战场的距离相差不多,如今他们已经到达了战场东面的帝丘店,而我们却还只到达周家口,所以老头子对我很不满意呀!”直到这个时候,胡从俊才说出了此时真正令他郁闷的原因。

张贤看了看自己的这位长官,当然知道他心中的一个心结,刚才胡从俊已经说过了蒋总统对他的期望,如果这一次的战役中整编十一师再一次向开封之役那样,无功而返,那么其后如果成立新的兵团,他这个军长的前途就有些堪忧了。

“但是我们与黄将军那边的情况不一样呀!”张贤也显得有些委屈:“我们被共军重点盯防着,从六月二十八日从汝南那边起程过来,一路上便受到了共军刘伯承部的围追堵截,能在今天赶到这里来,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是呀!”胡从俊也道:“但是上面却不管这些的!”

张贤也哑然起来,的确,便是再努力,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结果,那些努力的过程也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的,这是任何一个长官都会这么认为的。

“哎!三天呀,我们整整被耽误了三天!”胡从俊却是一声地长叹:“要是没有这些共军的纠缠,我们今天就应该到达睢县地域了。如果照这样下去,只怕再过三天,我们也不可能抵达那边战场的!”

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胡从俊的担心并不为过,过了颖河前面就是淮阳,再往北去就是漫长的黄泛区,在那边行军的速度要比这边还要慢上一半,可是还有上百里的路呢!

“军座,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张贤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提着建议。

“你说说看!”胡从俊连忙问道。

张贤道:“如今,以我们这路大军,要想按时抵达睢县的战场,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我们整编十一师能够飞跃前进,后面的那两个整编师也跟不上来。所以在这个时候,就不如专门带两个团轻装上阵,留下大部队与敌人周旋,而这两个团的兵力比较机动,可以迅速摆脱共军的纠缠,通过黄泛区,明日一早可以进抵太康,最迟可以在明日天黑之前到达睢县的战场之上!”

胡从俊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张贤的这个建议的确有着可取之处。

见到胡军长已经在竖起了耳朵,张贤继续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达到我们要的效果,这两个团也就是我们的先头部队,只要是在指定的时间内到达了战场之上,上峰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再者,我们这两个团也算是奇兵,或许可以出敌人意料之外。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有些冒险,很可能会遭到敌人的迎头打击!”

胡从俊沉思着,想了半天,猛然挥下了手去:“好,张贤,就照你说的这么办,你马上把十一旅的三十一团与三十二团集合起来,由我亲自带领,现在就出发!”

张贤愣了愣,胡从俊的决定当真得果断,他也不顾自己主将的身分,显然是非常急迫了,当下道:“军座,我看还是我带着去吧,你还是留在后面坐镇指挥!”

胡从俊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张贤,我必须要亲自出马,便是留下来,也经不起上面一封又一封的催急电,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张贤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个时候,当然也是救兵如救火,胡从俊之所以决定自己亲自出马的原因,还是无法忍受蒋总统的催逼,或许只有这样,便是这次的军事行动失败,他也可以心安理得,在老头子的面前有所说词了。

※※※

刘兴华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这一次襄河纵队的任务是要与中野一纵一起,拖住胡从俊带领的三个整编师往睢杞方向上的救援。自从上一次的上蔡之战结束,他的这个襄河纵队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补充兵源,不过相对于那个友邻的华野十纵来说,却还是好了许多,至少还得到了几天的休息,而那个华野纵队却还要千里急行,赶往睢杞战场。

虽然这一次的任务也上一次几乎相同,但是在上蔡这边的战场上,他们的兵力却是少了一个纵队,而敌人却又多出了两个整编师,兵力上已然是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便是他有心想和上一次一样围住敌人来打,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好在这一次胡从俊却是心无旁鸷,并没有打算要消灭他们意思,否则如果和上一次一样,把目标盯在他的身上,他还真得吃消不起。

在被张贤以优势兵力突破了他们的联合防线之后,刘兴华与中野一纵的王勇司令员沟通了一下,刘兴华把他的三个旅放在胡从俊整编十一师的左侧,中野一纵的三个旅放在了后面另两个跟进的国军整编师的右侧,两个人都是采用白天跟随,晚上袭扰的游击战术,令这股国军行进得十分缓慢,而上面给出来的任务是要他们必须保证这股敌军在七月七日之前,不能到达睢杞的战场之上。

如今,已然是七月二日,到七月七日还有五天,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已经到达周家口,而后面的两个国军整编师离着整编十一师也不远,还在商水附近,真要想阻击这部国军在七月七日前到达睢杞的战场,这个任务还很艰巨,有可能根本就完不成。

此时的襄河纵队,说是三个旅,实际上的兵力还不足两个旅,这也是以襄河纵队连连征战,却得不到及时补充所造成的,王勇的中野一纵也同样好不了哪里去。

正是基于此,刘兴华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时,紧紧地锁住了自己的双眉。

“老刘,我们已经联系到了豫皖苏军区的老匡,他的四个团也被张贤击溃了,正在收拢之中!”熊卓然带着侦察营的营长宋平走了过来,向他报告着。

刘兴华从地图上挪开了眼睛,抬起头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宋营长以及同样和他一样满是愁容的熊政委,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是我们已经可以想到的,张贤的整编十一旅开道,又有一个快速纵队配制,我们很难挡住胡从俊的去路!只是不知道睢县那边的战场打得怎么样了!”

熊卓然道:“那边的情况也很不容乐观,黄百韬部已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华野部队还没有把区寿年部全歼掉!”

“看来我们这边还必须要完成上面的任务呀,不然还真得有可能煮熟的鸭子也会飞呀!”刘兴华经不住悠悠地道。

熊卓然也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是呀,我们必须要保证不能让胡从俊部在指定时间进入战场之中!”

“这个任务很难呀!”刘兴华倒吸了一口冷气。

熊卓然道:“不管怎么难也要去做!”接着又道:“对了,老刘,刚才宋营长还侦察到了敌人的一个新动向!”

“哦?是什么动向?”

熊卓然道:“让宋营长来说吧!”

刘兴华把目光投到了宋平的脸上,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得尘土,和着满脸的汗水,就如同泥浆一样把一张本来就黝黑的脸糊得花里胡哨的。

知道刘司令员是在听自己的报告,宋平道:“我从淮阳那边过来,在到达敌人的那个渡河点的时候,看到他们有大约两个团,并没有停下宿营,径直往太康的方向疾行,连辎重都没有带!”

刘兴华不由得一怔,连忙转向地图,地图上的太康就在淮阳的北面,处于睢县与周家口之间,离着这里有六十多公里的样子。

熊卓然也看着地图,忽有所悟地道:“胡从俊应该不是急了,派出这两个团的充当先锋,赶往睢县吧?”

“很有可能!”刘兴华抬起了头来,看着自己的政委,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熊卓然想了一想,却又道:“从淮阳过去是黄泛区,就算是胡从俊的两个团轻装上阵,要想很快穿过太康,只怕也要花上两天到三天的时间!”

“今天是七月二号,真要是让他们在两到三天赶到睢县,那么我们的阻击任务就是彻底的失败!”刘兴华很是清醒,当即道:“不行,必须要阻止胡从俊的急进!”

“可是如今我们怎么能够阻止他们呢?”熊卓然也为难起来,此时襄河纵队是处于颖河的南岸,而整编十一师的大部分部队也没有过河,要等这些敌人全部过河那就要到第二天早上了,最快也要到下半夜,他虽然还可以袭扰这部分敌人,令其不能顺利渡河,却不能越过颖河去追已经到达淮阳的胡从俊的两个先谴团。

刘兴华也犯起了难来,转头看到宋平还在自己的身边,于是问道:“老宋,你是在哪里见到豫皖苏军区的匡司令员的?”

“在淮阳,他的四个团的残部也向北退到了那边!”宋平告诉他。

“那就好!”刘兴华转过来去,对着熊卓然道:“老熊,你现在就去给老匡发个电报,让他马上组织起他的那四个团,不管有多少人,也一定要在那边阻挡住胡从俊那两个团的急进,并且告诉老匡,我们襄河纵队一个旅马上随后赶到,务必要他坚守到明天天亮之前!”

“好!”熊卓然点着头,马上赶往报务组发报。

刘兴华这才对着宋平道:“老宋,你还要去跑一趟,再去见一下匡司令,跟他说明这边的情况,并且告诉他,我会亲自带着一个旅赶上去!”

“是!”宋平点着头,领着命令再一次不顾劳累地赶往淮阳。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多钟,但是夏天天长,这个时候离着天黑还有一段距离,天还很亮,刘兴华知道此时已经不能容他再有等待的时机,命令梁三旅长带着他的两个团马上起程,随他从周家口的下游李埠口渡过颖河,急急地赶往淮阳,而将周家口这边的袭扰任务交给了熊卓然来指挥,熊卓然也欣然领命!

第三六章 急进(三)

从周家口出来,张贤与胡从俊便弃下了指挥车,不过,还是有马可以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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