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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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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对面而坐、暗自生气的吴周副司令,这才道:“我们十一师抓到了几个共军的俘虏,我对他们进行了突审,他们也并不知道有我们国军向他们投降的事,只是他们的上面曾命令过他们,见到手臂上缠着白毛巾的国军不许开枪!”
此言一出,吴周不由得一愣,文修副参谋长也愣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来,经不住地道:“在一一零师出战之前,我与一个联络参谋亲自到一一零师察看,见到他们每个人手臂上都缠上了白毛巾,当时我有些奇怪,所以询问过沈师长,他告诉我说,这是为了在天色还暗的时候,便于区分自己与敌人,同时也是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不同,是突击先锋!”
会场上一片得沉默,刚才还愤怒异常,认为杨涛是在无中生有、胡猜乱想的吴周副司令,此时却是满脸得惨白,从张贤与文修两个人的回答判断,便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猜出了什么来。
黄维却是一声得轻咳,打断了这个会场的沉闷,道:“今天的这个会议我们不应该再讨论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是想一想以后我们怎么办吧!”
“是呀!”另外两个军长也随声附和着,这的确才是大家所应该关注的。
张贤也点了点头,建议着道:“钧座所说极是!只是关于一一零师一节,我想大家还是不要乱猜地好!可以跟大家宣传一一零师已经突围出去,给大家一定的信心!如果让士兵们知道一一零师投降了敌人,那么对我们来说地是无一利可言,到时只怕会极大的影响大家的士气!”
“是!”杨涛也接口道:“张师长说得不错,这件事我们就不要讨论了!”
见杨涛也同意了,所有的人一齐点了点头。
黄维这才道:“我们虽然接到了南京方面的电示,要求我们突围出去,可是如今这个样子,我看突围十分艰苦,所以我已经向国防部发去了紧急求援电,要求国防部派兵过来为我们解围!”
“嗯!”熊军长也道:“钧座还是要多多催促上峰,我只怕时间长了,我们会顶不住的!”
黄维看了他一眼,又道:“国防部没有正式答复,但是顾总长已经跟我通过了电话,问我们能不能够坚守上十天左右,他准备调动徐州方面的三个兵团一起南下,与我们会攻共匪!”
“国防部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要我们突围,一会儿要我们固守,朝令夕改,这仗还怎么来打?”杨涛不由得叫了起来。
黄维却是摇了摇头,纠正着他道:“顾祝同也只是与我商量,并没有下达要我们固守的命令,想来国防部也在为这个徐蚌间的整体战局绞尽脑汁!我这也是在征询大家的意见!”
张贤当先地站起了身来,却是反问着:“钧座,您知道当初号称为我们国军第一王牌的整编七十四师是怎么覆灭的吗?”
此话一出,满座皆然黯然了起来,大家已经明白了张贤的话意。
见到黄维没有回答,张贤却自己答着:“呵呵,中心开花、里应外合!这个战术虽然不错,可是我们国军能够做得到吗?就算是我们能够坚守十天,援军能够真得赶到战场吗?”
张贤的这一连两个的反问,问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回答,这种古老的战术曾被国军应用过多次,而张贤最有体验的却只有两次,一个是当年与日本鬼子打的常德会战,一个却是致整编七十四师覆亡的孟良崮之战,而这两次的结果虽然不同,但是作为这个中心开花的诱饵部队的下场却是几近相同。
“如果要我们死守的话,我就干脆点地来说:那就是‘守死’!”
张贤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令在场所有的人都经不住不寒而栗起来。
半晌,都没有人再应答,大家一起在思考着张贤所提出来的这些问题以及他所推断的结果。
终于,杨涛军长当先地打破了这个沉寂,却是一声得苦笑:“是呀,真是要死守的话,定然大家是守着去死!”
黄维看着他,这一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虽然对他们的意见有些质疑,但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事实证明,杨涛与张贤的见解是正确的,如果当初按照他们的建议作出决断,十二兵团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张贤没有坐下去,面对着这些都是比自己官大许多的长官们,此时却是侃侃而谈:“当然,援军必须是要叫的,可是我们十二兵团的出路,绝对不能依靠在援军的身上,尤其是我们这些做主将指挥官的人,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这种指望,那只能是画饼充饥、徒劳无功!如果有了这种思想,那么我们就离着败亡不远了!”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用虽显疲惫、但依然精亮的眼睛扫视着在坐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黄司令官的脸上,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又接着道:“如今,我们不能完全按照徐州或者南京国防部方面的命令来行事,还必须要有我们自己的方针!”
“我们的方针是什么?”久未答言的吴副司令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突围!突围!想尽办法、抓住机会、毫不迟疑地突围!”张贤坚定而又响亮地回答着。
众人一起点着头,显然,张贤所说的这个方针,也正是大家所想的。
“只是今天我们突围失败,敌人定然会加强四面的兵力,对我们下一步的突围定然造成更大的困难,只怕想要成功突围出去,肯定会负出更大的牺牲!”黄维有些担忧地道。
“便是负出再大的牺牲,如果能够突出重围,也是十分值得的!”张贤肯定地道。
“是呀!”杨涛军长以及第十军的覃军长也应声附和着。
文副参谋长思忖了片刻,又有些担心地道:“如今我们十二兵团里,四个军中,八十五军、十四军以及第十军都受到了敌人的重创,损失不少,只有你们十八军的十一师还保持完整,在这种形势之下,说到突围,又谈何容易呀!”
文修说得倒是实情,便是在十八军里,四十九师也溃败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便是想要突围,又拿什么来突呢?只凭着一个第十一师,可能吗?
张贤也是一声苦笑,却道:“如今我们既然不能敞开着走,那么就只好滚着来走!”
“滚着走?”大家都为之一愣。
张贤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有一个快速纵队,那就只好用这些钢筋铁甲、坚炮利器,在履带的滚动之下,打开一道口子!呵呵,共军便是再厉害也是肉做的!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够挡住这些滚滚的铁流?”
听到张贤如此一说,大家都不由得为之一振,黄维当即站起了身来,兴奋而又果断地道:“好!我们敞着走不行,那就滚着走!”
立时间,大家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又充满了斗志!
第六四章 火焰(一)
又是一个黎明时分,战场上一片得宁静,这是几天来都从未有过的一份祥和,许多的战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宽大的壕沟之中,裹着沾满泥土的棉袄,互相倚靠着,还在呼呼而睡。
徐小曼带着小蓝背着药箱从战壕里爬上来,乘着正在弥漫的朝雾赶往下一个连队。
她们两个是主动请求到前线部队来担任医护工作的,于是被分到了第一团里。对于第一团,徐小曼很是熟悉,当初她就在这个团里担任过火线的卫生员。第一团的团长关山对于这两个女卫生员很是照顾,留他们到团的后方卫生所里担任医护员,但是徐小曼却执拗地要求到战线上去,并且理由十分充分:当初在尹剑当第一团团长的时候,她曾经担任过第一团前线的卫生员,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无奈何,关山只得同意,问她们想去哪个营连的时候,不等徐小曼开口,小蓝便已经当先着喊了起来:“我们要去英雄的第一营!”关团长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原本,关山要派一个通讯员将这两个女卫生员送到一营,但是此时第一团的人员也十分紧张,一时之间却抽不出一个人来,徐小曼又不愿意多等下去,于是乘着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只与关团长说了一声,不顾别人的阻拦,与小蓝一起冲上了火线。
第一团的团部是在张家庄,而第一营的却是在离着张家庄以北五里之外的小许庄附近,那边紧靠着被敌人占领的大许庄,可以说已然处于了战场的最前沿。
从张家庄到小许庄的这段路程里,襄河纵队已经挖出了五道宽广高深的壕沟,几乎是不到一百米就有一道沟壑,而在每道壕沟之间,其实还有纵贯的交通壕,只是这些交通壕并非直线穿过,第一道壕沟与第二道壕沟之间的交通壕也许在东边,而第二道壕沟与第三道壕沟之间的交通壕却又到了西边,再加上每道壕沟里都有乱七八糟横卧着睡得正香的战士们,所以这种行进便显得非常得艰难。徐小曼与小蓝都不愿意搅醒战士们的好梦,所以最后决定还是爬上壕沟,从地面上俯身直冲过去,这样还可以节省时间。
当两个人已经快到最前沿的第一营阵地的时候,徐小曼和小蓝忽然听到了一种机器的轰鸣之声,两个人都怔了一下,不由得同时抬起了头来,可是早晨的雾还没有散去,敌人的飞机不可能这么早出动的;再说,这声音也并不象是从天上传来的。机器轰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大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听到那声音的方向,正是北面大许庄那边。
“是不是敌人又出动了呀?”对于初次来到火线的小蓝来说,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样怯怯地问着。
徐小曼侧耳倾听着,虽然她不是一次地上过战场,但是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不由得又站直了身体,来到了处较高的地方惦着脚向北面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天虽然早已经大亮,前面依然飘荡着一些薄雾,并没有被太阳驱散。蓦然,薄雾四散开来,前面出现了一辆滚滚而来的坦克,徐小曼这才猛然一惊。
“是敌人的坦克!”她大叫着,回过身来,冲着小蓝喊着:“快跑!”
小蓝稍一愣神,转身就跑。徐小曼也紧随其后,向离着最近的一个壕沟冲去。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呼啸之声,那声音由远而近,“砰”地一声在他们的附近炸裂了开来,尘土纷纷而起,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烧焦的味道,也不知道那发炮弹击中了什么。
小蓝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慌无择路地乱跑起来,徐小曼急得在后面大声地呼叫着:“快跳到战壕里!到战壕里去!”
小蓝这才如梦方醒,此时他已然冲到了壕沟之前,不及细想,也不管壕沟里面是什么,纵身跳了下去,却听得“哎哟”一声,显然她压到了别人的身上。
徐小曼也急忙往那边奔去,可是身后却传来了“轰”地一声响,那是紧追而来的坦克打出了一发炮弹。但是,在这发炮弹还没有来得及到达她的身边,也就是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边上的一个土堆之后,一个人影蓦然冲出来,只一扑,已然抱着她滚到了壕沟里,两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耳听着那枚炮弹拉着刺耳的声音从头顶之上飞过,在不远处爆炸开来。
还没有等徐小曼看清这个救下自己的人,却已经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严厉地训斥着:“你们是怎么回事?在这里乱跑?”
徐小曼仔细看时,抱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营的营长张义。
这个时候,张义已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正对着她怒目而视。而在他们的旁边,许多的战士已然严阵以待,站在作战壕的边缘,举枪瞄准了北面的来敌。在不远处的壕沟里,小蓝正骑在一个人的身上,显然刚才她跳下来时压到了那个人。
“张义!”徐小曼不由得惊喜地叫了起来。
张义此时也看清了徐小曼的脸,脸上的怒气不由自主地消退了下去,却依然皱着眉头,有些责怪地问着她:“你跑过来干什么?”
看着张义生气的样子,徐小曼却有些委屈,还是老实地回答着:“报告营长,我和小蓝是分到第一营来的卫生员!”
张义愣了一下,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团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派了两个女的来了!”
“女的怎么了?”听到张义的话,徐小曼不由得也不快了起来:“告诉你,我也在火线上抢救过伤员、抬过担架!”
张义怔了一下,马上想起当初在象河关,随着尹剑与整编十一师交战时的情景,那一次徐小曼也在战场之上,他们两个人险些同时成了敌人的俘虏。
小蓝也已经从那个人的身上爬了起来,那个被她压住的人这才坐将起来,却是幽默地开着玩笑:“我以为自己中了炮弹了呢!”
小蓝这才看清楚,被自己砸中的原来是第一营第三连的连长夏阳,当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道着歉。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略显倔强的徐小曼,张义忽然有些不忍起来,连忙避开徐小曼这双火辣辣的眼睛,转身高喊着:“铁蛋!铁蛋!”
“有!”此时已然成为张义通讯员的宋铁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连忙跑着来到了张义的面前,问道:“什么事呀?营长?”
张义指着徐小曼与小蓝,对着他道:“你带着这两个卫生员马上去营部包扎所,记住,带着她们从战壕里过去,绝不能从地面上走!”
“是!”铁蛋打了一个立正,转身面对着徐小曼与小蓝,用着令人毫不能商量的口气命令着:“你们两个跟我走!”
徐小曼愣了愣,看了张义一眼,只是这个时候,张义已经转往了别处,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她有些失望,但看到张义忙碌着布置阵地的情景,知道此时不能够再分他的心,只得与小蓝跟在铁蛋的身后,沿着这条最前沿的壕沟,向包扎所跑去。
※※※
太阳已然升上了天空,再没有发出一丝得温暖,只是冷冷地看着地面上两对曾是兄弟、如今又厮杀在一起的人们,也许是看惯了地球上的苍海桑田,所以对于这千万年里不过一瞬的悲剧漠然视之。
地面上的雾也渐渐散去,露出了远处村庄的身影,在这片宽阔的旷野里,几辆庞然大物架着粗大的炮管缓缓向南面推进过来,越来离着这边的阵地越近,而在这些坦克战车之后,却是跟着成群的国民党步兵,端着枪呈散兵状尾随而来。
“营长,敌人的坦克来了!”一个战士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一个新兵,还不知道怎么来对付这些钢铁的家伙。
“怕什么!”边上的夏阳当先着道:“那只是一些移动的棺材!”
听到夏连长如此地比喻,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义也笑了,但是他却知道,话虽然这么说,靠着自己在这个阵地挖掘出来的壕沟、地堡要想阻止住那些钢铁的战车,却远非容易的事。坦克推进过来后面,便是国军士兵的冲锋,到时候还是要靠近战的肉搏。
“老夏,冲我们来的估计有敌人一个营,三辆坦克,无论如何,我们的阵地不能丢!”张义告诫着夏阳道。
夏阳点了点头,随即道:“我看我们没有必要与敌人硬来,以我们营的火力配制虽然可以阻止敌人的靠近,但是只怕阻挡不了敌人坦克的前进。”
“是呀!”张义也感到了战斗的迫近,此时最近的一辆坦克离着他们只有三百米了。
“要是我们有战防炮就好了!”夏阳有些遗憾地道:“只要把战防炮推过来,对准备敌人的坦克,我就不信炸不烂他们!”
张义知道他说得不错,可是战防炮便是在襄河纵队里也是屈指可数的,再说此时第一营的阵地接近敌人的前沿,团长也不可能把那些炮布置在这里。便是有战防炮又能如何呢?真得就能解决问题吗?张义心里清楚,这是不一定的!
坦克又向这边推进到了两百米,大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而邻近的一处阵地上,已经响起了激烈地枪炮与冲杀之声,那边是四纵的一只部队,显然他们当先地已经与敌人接上了火。
“突击队准备!准备燃烧瓶!炸药包!集束手榴弹!”张义命令着。
“是!”夏阳答应着,挥了挥手,在他的身后,早已经安排了一个突击队,其实是由五个人组成的一个爆破班。
看看第一辆坦克已经到了一百米的距离,张义当即下令突击队开始行动。
在机枪与掷弹筒的火力掩护之下,两个突击队员一个抱着炸药包,一个抱着由七八个手榴弹捆在一起组成的集束手榴弹快速地迎着坦克奔了过去,这些突击队里的队员,都是自愿要求加入的,其实也是夏阳动员的结果,这些热血青年也算是襄河纵队里身经百战的战士,此时他们都是第三连里的预备党员,也要求入党的积极分子,能够火线入党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忘却了自己的生死!精神的力量就是这样,总是令人无所畏惧。
这两个突击队员忽奔忽停,忽起忽卧,就像是两条敏捷的警犬,倏忽间已然接近了那辆突出的霞飞坦克。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紧跟在坦克之后的国军步兵发现了他们,马上打起了乱枪,抱着炸药包的那名突击队员刚刚起身便又跌倒下去,他已然被子弹击中了胸膛,倒在了血泊里。
又一个突击队员从战壕之中猛然跃起,不顾一切的向着那名倒下去的战士奔去!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剩下的那名抱着集束手榴弹的战士已经奔到了坦克之前,可是坦克里的机枪手及时地调转了枪口,哒哒哒的打起了车载机枪,那个战士在扑到坦克之上的时候,身上已然被打出了无数的窟窿,可是这个坚强的战士却在倒下去之前,拉响了那捆集束手榴弹的引信,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战场,便是连远在百米之外的张义与夏阳也同时感到了强大的冲击波扑来,险些将他们掀翻在地。浓浓的烟雾腾空而起,然后纷纷向四周扩散开去,那辆坦克里的机枪声也骤然停止了下来。
第六四章 火焰(二)
战壕里腾出了一片得欢呼声,战士们被那个宁愿牺牲自己而炸掉敌人坦克的英雄所激励,个个都血脉贲张,恨不能自己也冲将上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但是,硝烟还未散尽,那辆坦克却又发出了哒哒的怒吼,那个第三个已然冲出的战士刚刚接过牺牲战友手中的炸药包,便倒在了血泊中,再没有起来。那辆坦克又一次轰鸣起来,缓缓地向这边推进着,跟在坦克后面的国军士兵们如影附随着,已然接近了这片阵地。
“狗娘养的!”夏阳不由得大骂了一声。
张义回过头来,愣了愣,在与夏阳相处的这断日子里,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夏阳骂娘,在他的心目里,夏连长怎么也是一个大学生,是一个有素质的人,可是如今看来,战争的烈火也已经改变了他的性格。
紧跟在这辆坦克之后,又有两辆坦克开了上来,这三辆坦克呈品字形,相隔着有五十米的距离,平行着推进来,每辆坦克之后,都跟着相当数量的国军步兵,已然到达了第一营的火力范围之内!
“打!”张义大声命令着,当先地瞄准一个跟在坦克之后国军士兵开了一枪,那个士兵应声而倒,后面的国军士兵连忙卧倒,纷纷向这边射击过来。而也就在张义命令下达的时候,第一营当面的三处位于高处土堆之后的重机枪组也吐出了火舌,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马上充斥了整个战场,几个越过坦克的国军士兵还来不及躲避,便被三面环绕的机枪火力击上,倒在地上抽搐一样摇摆着,渐渐不动。可是,机枪的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之上,只听得“当当”的一连串的撞击之声,几处地方打出了一排的小孔,但是子弹却没有穿透过去,而是镶在了其间,根本无法阻止这个巨特的推进。
那辆坦克迟疑了一下,马上分辨出了第一营的主火力点,炮塔旋转开来,对准其中的一处土堆“轰”地一声,开了起了炮。巨大的响声之后,炮管里冒出了白色的烟雾,随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炮弹落在土堆之上,立时打出了一片的火光,尘土飞扬之中,一个机枪手惨叫着从土堆之上跌落下来,马上有一个担架员从战壕之中跃起,不顾纷飞而来的炮火,爬到了那个机枪手的跟前,拖着他爬回战壕,后面的卫生员连忙接过来,抱上了地上的一个担架之上。他的满脸都是血,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那个被击中的机枪阵地只是稍微停歇了片刻,又响了起来,打得冲过来的国军士兵们抬不起头来。可是,前面的坦克又接连发来了几发炮弹,这个机枪阵地终于哑了起来,尘土纷纷落地,本来这是挖战壕所堆砌而成的两米多高的土堆,此时已然变成了平地!土堆上还有几个机枪手与副机枪手,在炮火之中已然粉身碎骨而去。
“狗日的反动派!”夏阳终于无法忍耐,怒骂着,同时回头大喊着:“去把这个坦克给我炸掉!”可是,后面并没有人应答,他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到身边还有两个突击队员正在犹豫不决,显然是看到前面的几个队员的牺牲而感到了害怕。
“给我!”他不由得吼道,从其中一个突击队员的手里抢过了两个燃烧瓶来,也顾不得对这两个突击队员说教,不由分说,将自己的这把半自动的卡宾枪背到了后背,猛然跃起,敏捷地象一条猎犬,向那辆坦克直冲过去。
“老夏!”张义不由得喊了一声,他也在为夏阳担心。
夏阳回过头来,只是向着他点了一下头,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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