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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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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死了这么多的弟兄,就是只如此简单地要求敌人撤退吗?”张贤反问着他。
熊三娃愣了愣,不明白地问:“那你还想要求什么?”
张贤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伤痛,还是因为对敌人的仇恨,他愤然地道:“即使敌人要跑,我们也要让他们负出同等的代价!不!我想要他们负出双倍的代价!”
熊三娃看着张贤几乎是喷着火的双目,坚定而又冷酷地望着前方,他跟了张贤这么久,到这时才忽然发觉自己的营长,原来表面文静的面孔下掩藏着如此猛烈的复仇之焰。
※※※
张贤和熊三娃赶到了三斗坪,这里已经是狼藉一片,敌人都没有出现,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往西逃跑着,唯恐自己被落在后面。
三斗坪下有着峡江里此时被国军控制的最东的一个水运码头,那里如今也成了最拥挤的地方,码头上只泊着几艘船,此时不管是帆船还是轮船,都已经挤满了人,有的船想要开也开不起来。一艘火轮首先驶离码头,可是载了太多的人,缓慢地向上游爬行着,还有人向它游去,扒着船舷想要翻上船去,那船行到长江的中央,湍急的江水猛然将那船推着横了过来,那船往边个一侧,已经失去了平衡,整个翻了过来,缓缓地沉入江底。船上的幸存者在江水里上下起浮地挣扎着,转眼间便被滚滚的江水冲得老远,岸上的人也看得心惊胆战,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其状惨不忍睹。
原来,三斗坪是宜昌西面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不过几千的人口,自从宜昌失守后,江防军驻进了这里,这里便成了难民以及军人汇集之地,小小的镇子变得爆满,一下子多出了上万的人口,最多的时候达到了十二万,小镇也就这样繁荣起来。也正是由于宜昌江段的断航,长江中上游水运联系也因此而中断,于是以三斗坪为中心的战时运输线应运而生,长江下游货物从陆路迂回经湖南的常德、津市转至三斗坪,再经长江入川;相反,从四川出来的船只也只能在这里上岸,这里一时成为了川、鄂、湘、豫、陕等省的物资集散地和转运站,此地也越发显得重要,这也是江防军刻意要经营这里的原因,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小城市。
江防司令部下达的撤退之令,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镇子,人们这才骚动起来,纷纷逃命。
张贤和熊三娃策马进入了三斗坪,路上看到的是提着大包小包的难民、成群结队的伤兵、车马潇潇的官员以及衣冠不整败退下来的残军,这些人夹杂在一起,将道路堵塞着,有的向码头移去,有的知道没有那么多的船,跟着司令部往西面的茅坪方面移动,整个镇子已经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就好象是被挖开的巨大蚁巢,哭喊声、叫骂声、车马声交响成一片,而唯一没有的却是枪炮声!
“大家不要跑!鬼子败退了!”张贤在马上大声的吆喝着,几乎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可是人们却不相信,依然我行我素,当官的没有了当官的矜持,当兵的没有当兵的纪律,所有的人都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指挥。
张贤举起枪来,“砰”地朝天放了一枪,哪知,这不放还好,枪声一响,人们更加慌乱起来,刚才还缓缓而动的队伍整个地炸了锅一样燥动起来。
熊三娃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大喇叭筒,也跟着喊了起来:“大家别跑了,我们把敌人打败了,大家快回来呀!”他的声音比张贤大多了,后面的人听到,都不相信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个骑马而来的人。
一个伤兵不相信地问着:“你们说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张贤肯定地道,同时大声告诉大家:“我叫张贤,是长官部的作战副官,同时也是十一师独立营的营长,我刚刚从前方过来,敌人已经被我们打退了,正在往回败走之中。”
“是呀,我认识他,他就是十一师的小营长!”另一个走在后面的伤兵喊了起来。
“请大家听我的话,各回各家,鬼子已经被打退了!”张贤抢过熊三娃的喇叭筒,对着前面的人群大声地喊着。
人群总算从不安中静了下来,纷纷回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小营长。
“有谁知道吴司令在哪里?”张贤忙忙地问着,他知道,只有吴司令下令停止撤离,让军队回防,这些百姓和难民才会安心。
“吴司令早就跑到茅坪去了。”有人告诉张贤,茅坪在三斗坪的上游二十里外。
张贤心中暗骂,这个吴司令原来也这般地怕死,还没有见到鬼子的影,人就离开了三斗坪,难怪这里的人会这么想要逃命。
“那不是我们的小营长吗?”忽的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唤,仿佛是见到救星一样欢呼起来:“娜娜姐,我们的小营长在这里!”
张贤转回身顺声望去,正见到几个女护士推着一辆板车踽踽而来,那车上躺着一个人,听到那护士的叫声,挣扎着被另一个护士扶起身来向这边张望着。
“是嫂子!”不等张贤回过神来,旁边的熊三娃首先叫了起来。
不错,那板车上躺着的正是王金娜。
张贤连忙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跑到了板车的旁边,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同样疲惫不堪的王金娜,自从离开三斗坪去恩施那一日开始,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就没有见过面,甚至于连电话和信都没有通过,上一次从恩施回到三斗坪,却又因为王金娜的过于忙碌而被张贤放弃。此时,两个人在这种逃难的时候遇到了一起,竟然一时无话可说,就这样互相彼此相望着,激动得泪流满面。
王金娜忽然号啕大哭起来,一把扑上来抱住了张贤,却碰到了他的伤口,痛得张贤呲牙咧嘴起来,整张脸拧在了一起,他却忍住痛,愣没有叫出声来。
“这些天你哪去了,怎么也不来个信呀,我怕死了!我怕死了!”王金娜哭着,心中曾憋了许久的怨言一齐发泄了出来。
张贤知道她怕什么,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是为他在担心,他笑着安慰着她道:“别怕别怕,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你知道吗?那天我听说你来看我,我找了你那么久,也没有看到你,我就去指挥部,吴司令说你去了石牌,我当时就想你怎么那么傻,人家都往后躲,你却往前冲,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王金娜一边哭着,一边叨叨着,哪象一个流过洋的女硕士,倒象是一个乡下没长过见识自私的村妇。
张贤的泪水也流了下来,他还是笑着,告诉他:“没事没事了,别哭了,我们都好好的,不是没事了吗?哎哟!”却原来,王金娜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他的伤口,他这一回终于喊出了声来。
王金娜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了张贤原本是吊着一条胳膊的,当下忙撒开了双臂,抚摸着他的这条受伤的臂膀,关切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张贤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同时不以为然地道:“小伤!”
王金娜却小心地解开了他的衣扣,看到血殷透了他的纱布和衬衣,又抬起头,看到了张贤的脸,不由得问道:“你的脸又怎么了?”
“是不是不帅了?”张贤却打着趣地问着。
王金娜却没有心思来与他玩笑,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是经过了枪林弹雨,已经是伤痕累累,她心痛万分,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口,就仿佛那伤口是长在了自己身上般得一痛。
张贤想了起来,用另一只手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她:“看看这个!”
王金娜迟疑地接过来,小心地打开。这张纸上满是血污,已经被张贤的体汗浸湿。她首先看到的是她和张贤的两张小相片,然后看到了湖北民政厅的大印,这正是她要张贤必须办来的他们的结婚证。虽说在这个时代里,结婚只要有媒妁行娉就算正式了,但她总觉得需要用个更加正规的证明才放心,无疑,这张结婚证是最正规的证明了。
看到王金娜愣在这里,张贤以为有什么不对,忙道:“对不起呀,这张结婚证上沾上了我的血,字迹有些模糊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不是!”王金娜又哭了出来,看着这张证书,伤心欲绝。
“你这是为了什么?”张贤莫名其妙。
王金娜只是哭,却答不上来一句话。
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忍不住了,接口向张贤解释着:“娜娜姐为救伤员,太过劳累了,刚才小产了!”
张贤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虽说心里也有一些惋惜,还是安慰着她:“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
王金娜又一头扎到了张贤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张贤一边劝着自己的妻子,一边问着边上的护士:“你们也要撤退吗?”
那个护士点着头,告诉他:“我们医院都走的差不多了,轻伤的伤员自己跑了,重伤的走不了娜娜姐也不走。她刚才找军长去了,要军长安排重伤员转移,要不是这么来回的跑,她也不会小产,我们早就离开了这里。”
“哦?那些重伤员都走了吗?”张贤又问。
这个护士摇了摇头,道:“军长答应派人来帮助转移的,他让我们先架着娜娜姐离开这里。”
张贤有一些感动,彭军长看来也并不是一个不通情面的人。当下他告诉她们:“你们不用走了,那些重伤员也不用转移,鬼子根本就打不过来了,他们已经被我们击败了,正在败退之中,你们带着娜娜回医院吧!”
“真的?”边上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在问着。
“我就从前线回来的,怎么会骗你们?”张贤肯定地点着头,同时又问道:“彭军长现在在哪里?”
“他在警卫团!”王金娜告诉他。
“好,我马上去找他!”张贤道:“你们也快些回医院吧,别再折腾了。”
“你一定要当心呀!”王金娜却还是有一点不放心,叮嘱着。
张贤点着头,有些抱歉地道:“娜娜,军情紧急,等我们大获全胜后,我再回来找你!”
“嗯!”王金娜使劲地点着头。
第二九章 追令(三)
张贤带着熊三娃赶到了十八军的警卫团,这个团是这里唯一的部队,吴司令自然也知道没有打一仗就跑,到时上面追究的话,根本就说不过去,所以便派了十八军的军长彭天广亲自断后。彭军长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上命难违,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这里布置战场。当看到受伤的张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这个胖胖的彭军长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对他亲切万分。在他看来,张贤虽说是自己的属下,不过不用多想,这小子这次被借调到长官部任作战副官,这其实就是试用,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肯定会被留下来,看陈长官与孙长官都对这个小子如此刮目相看,到时还要倚仗他多在司令长官面前说些自己的好话。
张贤当然不会想到彭军长此时的想法,但是见到军长对自己这么客气,他也不能失礼。
当听到石牌前线的敌人已经全面败退之时,彭天广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张贤再一次催促他赶快联系吴司令时,他这才如梦方醒。
张贤第一次看到彭军长如此得麻利起来,他接连发了五封电报,第一封是给已经撤到茅坪去的江防军吴总司令,报告他战况,同时请求吴司令快速回镇三斗坪。第二封是给恩施长官部的,当然是吹牛说十八军如何在他的带领之下,英勇杀敌,奋不顾身,将来犯之敌尽数歼灭于石牌之下,目前敌人正在溃败之中。他以同样的内容发出了第三封电报,却是给重庆的军委会,彭军长不愧为军中最善经营者,当然清楚如此成绩一定要让委座知道,不然到手的功劳也会飞走。第四封是给他所辖的各部,追回上午刚刚发出的撤退命令,要各部整顿军务,以最快的速度对敌人展开反扑,他也知道,追击逃跑的敌人远比阻击进攻的敌人轻松得多,他如今要的是扩大战果,最好能毙个什么中佐大佐之类的官,到时也好有吹牛的本钱,这个本钱越大当然也就越好。最后一封是发给十一师胡从俊的,作为胡从俊的顶头上司,虽说两人之间有些矛盾,但是面对如此战绩,他不能不发个贺电,同时命令十一师依然坚守石牌,不要放松。
“如今还有一个当务之急!”张贤告诉彭天广:“三斗坪现在一团混乱,军座应该马上派人安定民心,使之各规其位,维持好秩序。只怕过不了几天,上峰就会有人来慰问,如果看到三斗坪这么乱七八糟的样子,于大家都不利!”
彭天广点着头称是,命令警卫团撤出三斗坪前沿的防卫阵地,如今鬼子撤退了,那个阵地也就没有用了,他把这个团拉回来用以维护三斗坪的秩序,追回那些已然先行撤退的机关与单位。
可是,命令发出去后,再想追回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些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部队还好说,因为毕竟离得远,电令还没有马上传到,就算是传到了,撤退也需要时间准备的,所以,在这个准备时间里,江防司令部的第二封加急电报又传了来,第二封电报完全推翻了第一封电报。第一封电报是撤退,而第二封电报却是反击,大家自然会按照后一封电报来执行。
而那些在三斗坪附近休整的部队却不一样,因为离得太近,所以他们是最早就收到第一个电报的单位,在很快的时间内,便执行了下去,而当他们再接到第二封电报之时,行动已经开始了,便是部队的最高长官在此时也阻挡不住这些溃退的潮流。对于那些士兵们来说,既然上峰命令撤退,那也就是说前线已经败了,鬼子马上就会打过来,所有的人都只恨自己的腿短,齐齐往三斗坪方向涌来。
开始的时候,撤退的部队尚能够成队列地进入三斗坪,但是随着部队越来越多,而三斗坪前进的道路又被回流的人群挡住,两方面的队伍冲撞在一起,立时挤成了一片,把个小小的镇子堵得严严实实。
前面的部队还在往这边撤退,一时间也看不出有要停下来的样子,直将彭天广急得破口大骂,命令警卫团出一个营在进三斗坪的镇口一字排开,并架起了机关枪,将回撤的队伍挡在了镇外。那些只知道逃命的部队并不卖他的账,这些部队不仅有十八军的,还有别的集团军里的友军,依然我行我素地奔来。彭军长一声令下,机枪响了起来,那些跑在前面的士兵马上倒下了一大片,可怜这些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过来的士兵们,没有死在鬼子的刺刀之下,却死在了自己同袍的枪下。正是这血腥得过于残酷的命令,总算是阻止了奔来的洪流,这些洪流在停滞了良久之后,又转过了身去,缓缓向他们来的地方移走。
张贤站在一处高坡之下,看着彭军长在镇口处威武的样子,忽得感到一阵心痛,他的伤口也越发得疼痛起来。
※※※
傍晚的时候,三斗坪终于平静了下来,只在街上留下了一片的狼藉。
张贤也终于见到了回归的吴司令,当吴司令看到张贤伤痕累累之时,这个江防军的最高长官,忽的有一种很少有过的歉疚之感。
警卫团的士兵在打扫着街道,刚才彭军长那一声令下,便打死了三十多个兄弟,这些人如果是死在对敌的战场之上,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呢?
“张副官!你辛苦了!”吴司令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张贤看着警卫团的士兵拖走地上的尸体,心中说不出来的一种沉重,他抬起头,看了吴司令一眼,出于制度,他还是用那只还好的手向他敬了一个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司令也看了看那些地上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自责地道:“张副官,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要是听了你的话,我们也不会如此得被动,如此得难堪!”
是呀,张贤当初曾一再地告诫过他,只要十一师还在,只要十一师没有被打垮,就不要下令撤退。可是他还是下令撤了,他还是对十一师不放心,还是对张贤不放心。
张贤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彭军长也走了过来,他来到张贤的身边,故做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又意味深长地道:“小张呀,怎么说你都是从我们十八军出来的,是从江防军里出来的。十八军也好,江防军也好,其实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如今是长官部的作战副官,这次大战结束之后,陈长官也好,孙长官也好,他们肯定是先要你来拟写这个总结报告的,到时你还要为我们江防军、为我们十八军多着几笔墨呀!”
张贤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为江防军、为十八军多着几笔墨,那也就是在为吴司令和他彭军长多说几句好话。当下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请两位钧座放心,属下定当不会让两位钧座失望。”
彭天广转头与吴司令相视而笑,他又对张贤道:“其实这一次你也不要怪吴司令,是我没有看出来战场上的形势,这才建议吴司令把各部撤到第二防线,以备石牌丢失后能稳固后方。此时我也后悔莫及,好在并无多大的损失,大家只是空忙了一日罢了。还好,幸亏你回来得及时,我们能够追回电令,重新布置,不至于贻误掉了战机,不然我和吴司令都要受过了。呵呵,这件事我和吴司令也都作了反思,我看你就没必要写进报告了!”
张贤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家伙真是可恶,只想要人拣好的说。他也知道这份报告最后是要呈到委座的面前去的,生怕委座没记下他的成功,只记下了他的失败。当下,张贤沉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笑了。
彭军长只以为张贤这是心照不宣,也笑了起来。
“两位钧座,此时还不是讨论写报告的时候,敌人还没有完成击败,这正是这场大战的最后关键阶段,我们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协作,才可能一举获胜。只有我们得到了大胜利,到时再怎么写都行的,你们说呢?”张贤有礼貌地对着这两位高级将领道。
这两个人连连点头。
※※※
五月三十一日,恩施第六战区长官部下达了全线反攻的命令,傍晚时分,进犯鄂西的所有日军都调头回撤,于是这场大会战的最后变成了国军的追击战。
石牌保卫战的胜利,奠定了鄂西会战的胜局,十一师孤军迎战敌人两个师团,最终将敌人的进攻瓦解。拖得日军被迫由进攻变为防守,急令第三师团、第三十九师团撤离石牌,由宜昌附近过江;同时命令敌第十三师团在后掩护。这个第十三师团从一开始时,便被国军各部层层阻截,到末了也未攻到石牌要塞之下,实现与另两部的合击。
第三十章 惨胜(一)
六月一日,敌第三师团与第三十九师团各一部从宜昌对岸准备渡江,被中美空军发现,炸沉渡船两艘,江面上到处是鬼子的尸体,几无生还者。这一日凌晨开始,国军各路大军迅速追击,而日军经过久战,早已疲惫不堪,又根据以往的经验,认为国军的追击行动肯定迟缓,而战力又不强,所以在撤退之初,许多部队警戒疏忽,其垫后的队伍多被国军追上,许多被多支国军包围。
六月二日,追击战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局势一边倒地倒向国军,日军第十三师团担任掩护与收容的后卫部队,约有三千余人,被国军追上,并围困在了长阳磨市附近。而此时的石牌阵地前,敌人全部败退下去,要塞附近已经完全脱离了战斗,十一师这才有空暇之机彻底地来打收战场。连日来的苦战,虽说歼敌无数,但是十一师也是伤亡惨重,全师九千余人,到这时清点时只剩下了四千不足,缺员五千余,其中战死三千多,伤残两千。而在十一师阵前,敌人的尸体也堆积如山,各个阵地合计也有三千余具。但被十一师击毙击伤之敌,是他自身伤亡的两倍还多。
六月三日,陈长官、孙副长官、郭参谋长等长官部的人再一次回到三斗坪,同时带来了还有大批的记者和中央的嘉奖令。
战斗在此时还在进行着,只是战场已经从石牌周围转向了南面的长阳、宜都的清江、渔阳河一线,这就好象是在转圈子,本来这场石牌保卫战是从这边开始,如今又回到这边来了。而此时的石牌战场却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当这些长官部的头目们再一次见到被他们遗留在三斗坪的张贤时,看着这个本来年青英俊的作战副官伤痕累累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毕竟大家也在一起呆了这么些日子,对这个活泼的年青人有了感情,尤其是郭参谋长,他老实地告诉张贤,他看到他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郭万有一个比张贤还大几岁的儿子,只是在徐州会战时死在了战场之上,死的时候,正是张贤这般的年纪。
陈长官亲自下了调令,正式调张贤入长官部任作战副官。本来,一个中下级的参谋军官,以非战斗形式爬升,怎么也要先经过师部,再到军部,再到集团司令部,最后才会到长官部,这个过程快的也要一两年。便是直接从下面的部队中提到长官部里来作副官,也要经过最少半年的考核期。张贤这一次却是破格升拔,但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虽然明知道这是长官对自己的恩宠,但是张贤心里却不大愿意,因为调到长官部,也就是意味着远离了自己的弟兄们,远离了自己的队伍,这里有的只是勾心斗角,有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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