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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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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弹药快用完了,便是连手榴弹所剩无几,敌人一旦再发动一次的突击,他们又用什么来战斗呢?

张贤心里非常清楚,实际上,在这个时候,他为大家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

第七八章 残血(一)

阵地上再一次得平静了下来,只是硝烟还在美丽的华川湖畔缓缓的飘散着,久久得不愿意离去。

此时,张贤这身本来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也在刚才两个多小时大体力的战斗中渐渐的被体温蒸发,虽然还带着一些湿气,但是这个时候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他随口吃了一把熊三娃给他的食物,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变质,但填到肚子里头却踏实了许多,没有了刚才那种饿得慌慌的难受。说是食物,实际上也只是一些联合国军留下的残羹剩物,这些联合国军的士兵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把空罐头丢得到处都是,而这些所谓的空罐头盒里往往还能剩下不少的残渣,大家把这些空罐头盒捡起来,也顾不得里面还有脏水和不干净的东西,用小刀把里面的食物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去除掉不能吃的部分,剩下来的就可以用来充包饥。

张贤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得困难,他们必须还要坚持到天黑,而如今离着天黑还有四个多小时,只要把这如同炼狱一样难熬的四个小时熬过去,他们或许就可以到达天堂。

巡视着桥东的阵地,看着一个个形容枯槁、筋疲力尽的战士们,张贤顿觉得自己的肩膀上的负担越发得沉重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用一双充满信任与渴望的眼睛在回视着自己,因为大家都相信他能够带着大家活着离开这里,离开这块死地!

跃过一条泥泞的壕沟,张贤来到了第一连的阵地上,耳边忽然传来了有人在哼唱着一首他十分熟悉的曲调:“……阿里郎,阿里郎,阿拉里哟……”这歌声令他马上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已经被武小阳射杀在火焰之中的朴熙顺,那个年青而英俊的面孔如今又是如此得鲜活,就好象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叫着自己的名字,他顺着歌声看去,原来是安日昌在一边挖着壕沟里的泥浆,一边在哼唱,这才想到他们这个营里,小安子原来也是朝鲜族人。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失望的是他再也不可能看到朴熙顺灿烂的笑容,欣慰的却是在他的身边,还有更多的战友和同志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而正是因为这种精神的存在,才会令他们有了在逆境中奋起的希望。

“营长,贺强回来了!”熊三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他作着报告。

张贤不由得一愣,贺强与高文亮是他派去护送伤员的,虽然刚才已经知道那些伤员队伍遭遇了敌人的装甲部队袭击,可能是凶多吉少,但是他还是有一些自我安慰,总认为会有一部分人跑掉,会有一部分人脱险的。

“他在哪里?快带我过去看看!”张贤连忙命令着。

“他就在下面的临时指挥部,还受了伤!”熊三娃告诉着张贤,转身向高地之下的泥泞大道边奔去,那里在山岙之间有一片的树林,就是警卫营的临时指挥所,那些没有走的重伤员也在附近。张贤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还听他在说着:“就他一个人跑回来,见到我的时候只知道哭,我问他什么也答不上来!”

张贤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贺强,虽然这个时候卫生员已经为他的头作了包扎,但是张贤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所受的伤并不轻,他可以肯定贺强一定是经过了一次生死的战斗,能够回到这里,已然是九死一生了。

一见到张贤,贺强还未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漫流了出来,哭声嚎淘得如同是受了欺负的孩子见到了爹娘,他扑通地一声跪倒在泥水里,放声悲泣起来。

张贤一把扶住了他,边上的众人也齐齐地安慰着,半天,他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嚎,一边抽泣着,一边向张贤作着报告:“营长……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

张贤抱着他的头,拍着他的背,自然明白他在自责什么,他没有责怪贺强,想一想便是他自己,靠着一个排的人护送上百个行动不便的伤员,与敌人遭遇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他只得到贺强渐渐地平静了,这才问道:“别哭了,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贺强刚刚止住的悲声又忍不住再一次地响起来,半天之后才哽咽着道:“都完了……都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地互相对视着,一个个心底一片得冰凉。

“怎么会这样?”熊三娃当先地叫了起来。

张贤挥手打断了熊三娃的话,依然静听着贺强的断断续续地叙述:“我们带着伤员刚刚过了两道山弯,就被敌人追上来了……他们的坦克横冲直撞着,很快就把我们的队伍冲散了。我和高文亮组织人员向两边的山上逃避,但是他们就好像是猎杀动物一样对我们进行射杀……战斗中,高文亮牺牲了,我也被打伤昏迷滚到了草丛……等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遍地我们人的尸体,山下的公路上还有很多我们的人被他们俘虏,当时我都想冲下去跟他们拼命,但是又想必须要有人回来报告,所以就……”他说到这里,又是泣不成声。

“你做得很对!”张贤安慰着贺强,同时也是告诫着身边所有的人:“既然我们没有牺牲,那么就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点着头,在这个时候,对生命的渴望已然处于到了最高的需求之上。

听完贺强的话,张贤刚才还紧崩的心又有些活忿起来,毕竟贺强是昏迷了过去,也许还有很多的人逃脱了,也许还有不少人跟他一样藏起来了,这就不是全军覆没;再说,就算是被敌人俘虏了,怎么也算是可以留得一口气在。

“对了,还有一件事!”贺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向张贤作着报告。

“什么事?”

“开始的时候,敌人是向东去的,我想应该是追我们的大部队去了!”贺强道:“后来,我转回来,在快到这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见到东边的大道上,又出现了敌人的影子,我只怕他们是又杀了回来!”

张贤一愣,点了点头,命令着:“卫生员,带贺副连长到树林里去和伤员们在一起!”

“营长,我没事,只是头有点伤,但还可以战斗!”贺强一口回绝着。

张贤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道:“那好,你就跟着熊三娃一起负责南面最高的阵地!”

“是!”贺强响亮地回答着。

张贤抬起头,看到了王鹏正急急地赶了过来,他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不等王鹏开口,他当先地问道:“王连长,是不是我们东面的敌人过来了?”

王鹏有些惊讶,还是点了点头,向他作着报告:“是的,敌人的坦克部队过来了,这一次很多,后面还有步兵!”

张贤一声苦笑,道:“敌人大部队过不了桥,他们东面的追兵也不可能安心的去追我们的大部队,所以肯定会掉头来打我们的,他们怎么也要把我们这个门钉拔掉,否则是不会再向东追击的!”

王鹏愣愣地看着张贤,有些佩服,又有些埋怨一样地问着:“营长,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支从东面插过来的敌人会掉头来打我们?”

张贤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只能十分无奈的告诉着大家:“其实在刚才我们打退了敌人三面的进攻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这样!敌人以为我们是经不起他们的三面围攻,所以才会放心地去往东追击;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我们营的身上,所以才会掉转头来。这对于我们师的大部队来说,是一次成功突围的好机会!可是我们营……”他说到这里,已然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十分沉重地道:“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蓦然,所有的人都浑身一阵地发颤。

“荆扬!刚才给你们的五枚反坦克地雷还剩下几枚?”在大家都还发愣的时候,张贤再一次扯亮了嗓音,问着刚才还奋不已的荆扬。

一听到这句问话,荆扬的脸上露出了苦涩来,哭丧着脸回答着:“营长,是我的错,刚才那五枚地雷,我用掉了四枚才炸掉了敌人两辆坦克,只剩下了一枚!”

“呵呵,剩下一枚就很不错了!”张贤却是表扬着他:“我还怕那五枚不够用呢!这一枚还要交给你,就负责埋在桥头面,我想敌人为了掩护他们的步兵过桥,一定会把坦克开到桥头来压制我们的机枪火力,这样也好,如果我们能够炸掉他们的一辆坦克,就可以堵住桥头,让敌人不能那么容易地过桥来!”

“嗯,这个方法不错!”熊三娃当先地赞赏着。

张贤没有理会熊三娃,又接着道:“就算是敌人的坦克占据了整个桥东,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桥东的两个高地还是比较陡峭的,敌人的坦克根本就爬不上来,如果他们的步兵不过桥,是不可能拿下我们阵地的!所以,我们主要还是要应付他们桥头上的步兵,不让敌人能够顺利地过得桥来!”

听到营长如此胸有成竹的安排,所有的人都心胸开朗起来,刚才还害怕会无法应付局面的担心,一下子便一扫而光,就好象是看到了启明星一样,胜利的曙光已然是触手可及了。

王鹏张了张嘴,看了看大家充满信心的表情,却又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张贤看了王鹏一眼,并没有马上让他发言,而是一个个地把任务分派下去,在最后,他又不无必要地吩咐着:“如今我们警卫营里,所剩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必须要紧密的团结起来!呵呵,如果我不幸了,那么就由王连长负责,大家必须要听从他的指挥!”

“营长,你胡说些什么呀?”不仅是熊三娃和王鹏,便是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阻止着。

张贤笑了笑,道:“我可说得是真的,战场上总有很多的事情无法预料,我又不是神仙,是打不死的!当然,我也会努力地活下来,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和大家一起活下来!”

听到营长这么一说,众人这才畅然了许多。

张贤又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让大家都赶快分头去做足准备,直到大家都离开,他这才叫住了王鹏,问道:“王连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呀?”

王鹏点了点头,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还是向他报告着:“营长,我们的弹药已经快要用完了,尤其是机枪子弹,只剩下不到两箱了!”

张贤愣了愣,战斗中如果缺失机枪,那么他们更没有什么可以压制敌人步兵的火力,很难想象敌人疯拥而上的时候,他们又应该如何来应对。

张贤想了一下,只得告诉着王鹏:“你让机枪手省着些打,用点射,不要用连射!呵呵,如今我们只求能够吓退敌人就行了,不要去追求多杀伤了,敌人只要不前进,那么就不要轻易开枪!”

“是!”王鹏答着。

张贤又想了一想,然后有些无奈地道:“王连长,如今我们只能是尽人力听天命了,如果老天爷非要我们覆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呵呵,其实,老天爷已经很眷顾我们了!”

王鹏愣愣地看着张贤,若有所思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见到王鹏没有离去,张贤不由得又问着。

王鹏的脸上露出了一份尴尬来,挠了下自己的头,脸上现出一份傻笑,对着张贤道:“营长,你知道吗?你的这话根本就不象是共产党员应该说出来的话,呵呵,倒很象……”他说着,停了一下。

“象什么?”张贤经不住地追问着。

“呵呵,很象当初我在国民党军里的老长官!”王鹏悠悠地道。

张贤的心忽地一跳,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却是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问道:“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王鹏抿了抿嘴,低声地道:“其实我一直就在怀疑了,也许你跟三娃装得都很好,但是我却一直相信他还活着,而且……”他说着,眼睛直接逼视着张贤,然后缓声地道:“我相信,你就是他!”他说着,停下来,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张贤希望张贤能够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贤脸上的肉跳了两跳,再一次露出了那副熟悉的笑容来:“老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快去准备一下吧!”

王鹏不由得一阵失望,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七八章 残血(二)

联合国军的坦克说到就到了,黑压压地呈一字长蛇状从东边的大道上气势汹汹而来,还未到得桥东的两外阵地之前,便向这边打出了一阵的乱炮,刚刚平息的天空之下再一次喧嚣了起来,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着,在华川湖的东岸来回的回荡着,烟雾腾空而起,同时带着泥土也漱漱而下,湖边的树林也失去了方才的宁谧,随着爆炸声的响起来,树木也在喀啦啦地倒下来,只是这个时候的鸟儿早被不久前的枪炮声惊得尽数逃离了,树木倒下去的时候,只有空谷里偶尔还能传出回声,响彻了云霄。

阵地上,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大家都知道,警卫营的最后关头已经到来了。

张贤其实与大家一样得紧张,只是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会被大家看在眼里,所以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从容更能够让大家内心平静,才可能令同志们无所畏惧。他的脸上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微笑,这种微笑在别人看来,定然是一种胸有成竹的信心。

“过来了!”张贤身边的彭青松忍不住地叫着,他的手握着冲锋枪已然有些抖动了。

“轰”地一声,一枚炮弹就在阵地之前炸裂开来,泥土与弹片乱飞着,烟尘也升起了老高,所有的人都在炮弹爆炸之前,十分有经验地埋下了头去,便是身子也藏在了壕沟之中,躲避着四处横飞的弹片。

在爆炸声之后,张贤抬起头来,十分亲切地拍了拍彭青松的肩膀,告诉着他:“别怕!敌人也只是乱打,他们开不上来的!”

“我才不怕呢!”彭青松连忙摇着头,握着枪的手已经停止了抖动,为了掩示他刚才的不安,还装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有什么好怕的呢?呵呵,我当然知道敌人的坦克又不会爬山!”

张贤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危桥的西岸,已然看到那边的敌人正在准备着队形,显然认为他们的援军已经到来,他们也要趁机冲过桥来了。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占据着陡峭的制高点,坦克和装甲战车自然无法爬上来,那些桥西的敌人步兵一旦过得桥来,那就真得是他们警卫营的末日了,这些敌人一定会把他们的整个阵地团团的包围起来,就算他们不进行攻击,到了天黑,警卫营只怕也不是那么好突围的。

大道上,敌人的坦克已然缓缓地开了过来,先前对着两处高地试探性的炮击,并没有得到志愿军有力的回应,这令他们有些放心下来,相信这里的对手没有有利的武器能够来对付他们这些钢铁巨兽。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胆子大了起来,所以也全然不在乎有可能会到来的袭击,五六辆坦克并排着向大桥的东头开过来。

“打不打?”张青跑过来问着张贤。

“等一等!”张贤挥着手,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桥西面的敌人身上,此时他最怕的就是桥西的敌人过桥来。

敌人的坦克越来越是接近了桥头,而这个时候,桥西的敌人也开始了行动,借助着自行火炮的炮火掩护,又一次的踏上了这座令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伤心桥。

“敌人上桥了!”张青紧张地提醒着张贤。

“打!”张贤终于挥下了手臂,立时,阵地上所有的枪都对准了桥上的敌人,乒乒乓乓之中,眼见着那些冲上桥头的敌人抱头鼠蹿着,找寻着可以躲避子弹的地方,他们躲在同胞尸体之后,躲在桥栏之后,更多的人无处可躲的时候,干脆卧倒在地上装着死。张贤有些无奈,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有榴弹的话,用掷弹筒只要对准方位发射一枚,就可以令桥上的敌人损失惨重,只是这个时候,别说是榴弹,便是手榴弹所剩下的也是寥寥无几了。

见到桥西的联合国军过桥受阻,桥东敌人的坦克不由得发起了怒了,来回转动着炮塔,拉大了仰角,向两边的两个高地进行着炮击,以图压制住阵地上志愿军战士们的火力。正是因为距离得拉近,尽管这些坦克的炮火威力远不及华川湖西岸的敌人炮兵阵地上的炮火,但是所形成的威胁却比大炮的威胁大了许多,战士们不得不为了躲避这些坦克的炮火而放松对大桥上敌人前进的阻击。趁着两边高地上志愿军火力被压制的时机,桥上的敌人再一次爬将了起来,纷纷向桥东扑来,他们也知道,在大桥上是何等得凶险,只有冲过了大桥,才可能得到一丝生的希望。可是,在他们刚刚到达大桥的东头时,掩藏在桥边的机枪阵地开起了火来,这是这处阵地第一次开火,喷薄的火舌无情地噬食着这些同样是士兵的美国人的身体,这些联合国军的战士们哭喝扭屈着身体,倒在血泊之中,忽啦啦地便倒下了一大片,那些刚刚起身来的联合国军士兵们,再一次卧倒在了桥面之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机枪扫中,桥西的联合国军指挥官也急了起来,对着话筒狂喊着什么,张贤只看到高地之下敌人的坦克不顾一切地驶向桥头来,想必是要摧毁他们营最后的机枪阵地。眼见着第一辆坦克已然冲过了两山的夹口,踏上了那枚埋在道路正中的地雷,可是在这辆坦克开过去之后,却是安然无恙,那枚反坦克地雷并没有爆炸。

“荆扬,这是怎么回事?”张贤不由得大急了起来,几乎是怒斥着身边的荆扬,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再来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一旦敌人的坦克消灭了他们的机枪阵地,那么就真得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住桥西那些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敌人蜂拥而上了。

荆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连连辩解着:“我就是埋在那里了呀?”

“是不是引信坏了?”彭青松提醒着他。

荆扬愣了一下,忽然飞身跳出了战壕,象是一只离弦的箭,飞扑下山,任凭着敌人的炮火就在身边开花,仿佛是浑然无觉。

“回来!”张贤不由得惊得大喊着,他知道这么毫无故忌地冲下山去的后果是什么。

“回来呀!荆扬!”张青与彭青松也在后面高喊着。

可是,荆扬却浑然无觉,只几个起纵便到了山底,奋力的扑到了大路的中间那个埋雷的地点,这个时候,敌人第二辆坦克也接踵而至,坦克上的射击手显然发现了这个卧倒在路中的中国人,架起了机枪来对着路中间进行着扫射。荆扬扒出了地雷,这才发现触发器被一块石头卡住了,他飞快地清理掉卡住的石头,他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敌人的坦克也开得飞快,“扑扑”地一阵乱枪扫来,他急向路边滚去,但是还是慢了一些,子弹击中了他的身体,他惨叫了一声落在了那里。

“荆扬!……”阵地上,几乎所有的人一齐喊出了声来,大家都要把喉咙吼破。

坦克的履带辗过了荆扬的身体,大家的眼睛通红了起来,眼见着那个活生生的生命被钢铁的怪兽轧成了烂泥,不容张贤的眼泪落下来,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辆坦克也被炸翻了,苏联人制造的反坦克地雷威力十分巨大,炸穿了坦克底部相对薄弱的装甲,击中了内部的人员,整个车体横过来向一边倒去,正压到了前面停在桥头处的第一辆坦克身上,这辆坦克正在转动着炮塔准备对警卫营桥头的机枪火力进行压制,倏忽地被第二辆坦克压到了身上,停在了那里,炮塔也卡住了,转动不得。

眼前的变化来得太快,就是在人们的一眨眼之间,后面敌人的坦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停在了那里,竟然一时之间不敢再前进一步。

“荆扬!”张贤的身边,彭青松嘶声裂腹的哭喊着,愤怒地跳出了战壕,以便能够向坦克里正在爬出来的敌人进行着射击。在警卫营里,他与荆扬是老乡,关系也是最好的,眼见着最好的战友就这么牺牲了,他也几乎要失去了理智。

“青松!快回来!”张贤大声地呼喝着,虽然他的眼睛里也满是泪水,但是心底却是一片得清澈,荆扬这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了他交给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荆扬完成得非常漂亮,已然达到了他最想要的结果。可是,对于彭青松这个愣小子的突然发疯,却令他有些意想不到。

彭青松好象并没有听到自己营长的呼喊,依然固执地向前移动着,如今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从报废的坦克里爬出来的敌人,那个敌人正是杀死荆扬的凶手,他想到的就只有报仇,为他的老乡报仇!正是因为这种仇恨在刹那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身心,蒙蔽了他那原本应该清晰的思维,最终却酿成了整个警卫营的悲剧!

“回来!”张贤再一次大喊着,也跟着跳出了壕沟,向彭青松飞扑过去,他只想把自己的这名战士拉回来,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脑海中再没有其他的杂念。

一枚炮弹呼啸着从山下的敌人坦克的炮口飞出,向着这边的阵地飞过来,张贤耳听着这炮弹的呼啸声,不由自主地便判断出了这枚炮弹的落点在何处,他再也来不及呼喊,条件反射一样的直扑过去,一把将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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