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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6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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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来的人。在陈大兴一跑回来,福建那边就有人过来到七十二军调查情况,呵呵,要不是这中间老熊使了把劲,只怕陈大兴现在还关着呢!”
王金娜这才明白刘兴华的话意,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如果按照如今的这种政治局面来讲,陈大兴的罪要比武小阳大了许多,他们都曾被敌人俘虏过,但是武小阳经过斗争而坚持着回国了,怎么说也要比陈大兴当初选择去台湾要忠贞吧?可是如今武小阳的情况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陈大兴最终获得了自由,如果他还留在内地的话,其下场只怕比武小阳更加不如;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象现在这样,带着老婆孩子去万里之遥的边疆。
蓦地,王金娜有些明白过来,抬起头问着刘兴华:“老刘,让陈大兴去新疆,是你出的主意吧?”
刘兴华怔了怔,哑然而笑,只得告诉着她:“老熊来找我,他觉得让陈大兴回来,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是如果他不去要人的话,陈大兴就真得不知道会关到何年何月了!新疆建设兵团正在我们省里招人去,最好能够带家口到那边去扎根,所以我只好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是这样呀!”王金娜终于明白过来,陈大兴毕竟是从七十二军里出去的人,而且跟熊卓然的儿子熊三娃的关系十分得好,如果有人要整倒熊卓然的话,从陈大兴的身上下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这也就难怪熊卓然会担心。
第五五章 饥荒(二)
这世上的事总是这般得因果相扣,大跃进的风暴在全国席卷开来,与之相伴随而来的便是从下到上的浮夸风,从基层干部到中央的干部们,一直脱离实事求是的原则,玩弄着数字的把戏,最终将整个国家和人民推入到了一场从古未有的灾难之中!
一九五九年七月,中共中央在江西召开了庐山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国防部长彭德怀向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直言大跃进以来对整个国家经济的伤害,并指明浮夸风、小高炉等等,都不过是表现现象,缺乏民主,以及个人崇拜,才是这一切弊病的根源。这封信很快在中共中央引起了轩然大波,毛泽东认为这是彭德怀的逼宫,对于经历过无数次、并且喜欢与人斗的毛主席来说,自然恼怒不已,随即在大会上讲说,指出彭德怀的信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动摇性,是向党进攻,是右倾机会主义的纲领。至此,彭德怀以及敢于直言的黄克诚、张闻天等人被扣上了一个反党集团的大帽子,批判随之在全国展开来,彭德怀的地位也因此而一落千丈,职务也被一撸到底,只保留了一个中央委员的名义身份,以观后效。
这一次的会议,令所有敢于讲真话的人都失噤了!
而也就是从七月开始,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先后发生了大洪水,可是洪水之后,紧接着就是很多区域的干旱,到秋天的时候,全国的粮食产量比往年减产了百分之十五,可是由于浮夸风的存在,许多地方的干部还在奉行着官僚主义的作风,高唱着丰收的凯歌。正是因为这些官僚主义干部们,在年景的不好的年份里,征粮还在继续进行,而且是按照那些干部们上报的数量多加征收,便是将农民的口粮也一并收走了;再加上政府好大喜功、慷慨大方地继续向所谓的友好国家进行无偿的粮食馈赠,以及所谓的因意识形态之争与苏联的交恶,迫于还债压力,将大量的物资输往北面的邻国;这一系列的所谓因素,终于造成了国内的人民的困苦,一场空前绝后的大饥荒悄然间已然袭卷了这个古老而又年青的国度!
※※※
刘兴华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自从他从副省长升任为代省长之后,他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晚上踏实的觉。不过,提到他被升为代省长,却又有些令他沮丧的原因,原来的省长被批判为是跟着彭德怀反党集团的中坚分子,而被撤去了所有职务;之所以会把刘兴华提起来,是因为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他被彭老总迫害过,肯定是坚决与那个反党集团作斗争的先驱。当然,这个代省长要想变成真正的省长,还需要形势上经过人民代表大会的任命。
如今,他的办公桌子上摆了一堆自下而上的报告,都是说当地有一种水肿病在流行,这种病症开始的时候先从脚踝肿起来,逐渐蔓延到全身,包括脏器,最后造成人的衰竭死亡。开始的时候,面对着这种报告,刘兴华还不以为然,也曾去问过医务人员,这种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些医生只是告诉他是由于人体的热量不够引起来的,只要加强热量自然就会好起来。可是,随着各地大量的报告,这种水肿病人大量的死亡,刘兴华开始怀疑起来。省委也为医治这种流行病专门开会研究,但是却毫无结果。
无奈之下,刘兴华决定自己亲自下乡去查看,为了能够更清楚的了解病因,他想到还是找一位自己信得过的医生随行,于是便找到了王金娜。王金娜虽然是全国有名的外科医生,但是对于内科也并非外行,如今在军区医院中,还没有第二名医生的全科水平能够赶上她。
王金娜欣然答应了刘兴华的请求,她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水肿病的报道,也非常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刘兴华随行的还有几名省里的领导,他们来到了水肿病报告最多的麻城县,这个县曾是整个省最先进的模范,也是全国最有名的亩产水稻达到三万多斤的大县,在刘兴华的印象里,这个县肯定是粮食多得吃不完的富裕地方。
在县领导的陪同之下,刘兴华一行首先来到了县医院,这个不大的医院里显然知道他要来,所以卫生搞得十分干净,只是在病房里他并没有看到几个病人,这让他有些奇怪,因为根据省防疫站派下医疗队的报告,这个县最少也有五到六万多这样的病人。把医院的院长叫过再三询问之后,这个院长只得告诉他,是因为接到了通知,知道他要来,所以医院已经动员很多的病人回家去了,往常的时候,这个医院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的!听到这个解释,刘兴华的火便不打一处来,但是却又有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于对这个小小的院长发火,只是将这个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叫过来,狠狠地骂一通。
在刘兴华批评县委领导的时候,王金娜已然一脸难看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仿佛心头有万会的心事。
“这么快你就看完了?”刘兴华有些不解,他还以为这种病要看上半天呢。
王金娜看了他和这个县的几位领导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种病是什么原因引起来的?”刘兴华连忙问着。
王金娜沉默了一下,冷静地道:“这些水肿病人都是营养不良引起的!”
“什么?营养不良?”刘兴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对!”王金娜非常肯定地道:“不用看了,这种病当年我见得多了!说得白一点,就是饿的!在我们医学上来讲,叫作低蛋白血症引发的营养不良性水肿,这是在人极度的营养不良的状态下所引发的一种生理反应。”
“饿的?”刘兴华不由得一呆,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县领导,而这两个领导的脸也变得煞白。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又问着:“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么多的人都是饿的?”
王金娜郑重地点了点头。
刘兴华蓦然明白了过来,想一想当初他问过的那些医务人员,他们告诉他说引起这种病的原因是热量不足,人体所需的热量都是来自食物,吃不上饭,热量当然就不够了。那些医生其实早就知道病因,却绕着弯子来跟他说话,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刘兴华就好像是吃了一个大大的苍蝇,忽然暴怒地对着面前的两位县领导喝问着:“你们县是不亩产万斤粮吗?你们县的粮食不是堆积如山吗?今年不是又获得了一个大丰收吗?粮呢?那些粮呢?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饿死?……”
县委书记和县长的面色有如死灰一般,在刘兴华一连几声的询问之下,又不得不回答,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县委书记先开了口,低声地答着:“我们县的粮全都被收走了,如今连一点也没有!”
“没有粮,为什么要夸大数字?为什么要祸害百姓?”
“我……我们其实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个县长还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向刘兴华报告着:“这些数据都是下面公社里报上来的,那些公社的干部当初报的就是虚假的!”
“为什么你们没有核实?为什么你们还要继续造假?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你们这是在害人!你们这是在把你们县所有的父老乡亲往灾难里面推!你们这是在官僚主义……”骂到这里的时候,刘兴华忽然就停住了,马上想起了自己,当初不也是那么兴致勃勃地听着这些虚假的报告而信以为真吗?他也没有去调查过,也没有去核实过,要说这两个县委领导是官僚主义的话,那么他这个上级的领导,不更加是了吗?
※※※
这个县的情况远比刘兴华所能相像到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在他经过实地调查之后,才知道这个县里一千多个食堂早就已经停火了,社员们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一粒粮食,靠的是干莲花白叶、干红苕和野菜过活,由于营养不良,许多人开始浑身肿了起来,连床都下不来,群众问干部是什么原因,干部只说是盐吃多了,冷水喝多了;又问他们向政府反映没有?他们又说不敢反映,反映后怕会被拿来推磨子。所谓的推磨子,是一种常见地对待“阶级敌人”的体罚方式,就是数人围成一个圈,把一个人弄在中间来回反复地推打。
一路上,刘兴华一直默默无语,但是王金娜却可看出来,他内心的折磨已然是使他痛苦不堪,实际上,当她看到那些社员们形将逝去的病体之时,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得痛苦呢?
回到了县招待所,王金娜一直等到刘兴华那里没有人的时候,才轻轻地敲门而入,走进他的房间,看到的是刘兴华通红的双眼,鼻子还有些发涩,显然他刚才曾经哭过。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讲真话?”不等王金娜开口,刘兴华却当先地问着她,也许就在刚才,他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很久。
王金娜愣了愣,还是回答着:“因为谁也不愿挨批斗。毛主席要大家反右,谁又敢不向左站呢?呵呵,我已经被打成了右派,倒是不在乎再有人给我戴帽子了!可是,还有很多的人都被吓怕了,就算是人人都知道原因,也一个个钳口结舌,没有人敢说这病是饿肚子引起来的。如果按照那些人的逻辑来讲,说营养不良,就是在说缺粮;说缺粮,就是在说粮食没有大丰收;说没有大丰收,就是在污蔑大跃进,就是反党!”
刘兴华沉默着,也许是在思量着王金娜的话,王金娜是一个党外人士,又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作为一个民主人士,或许可以有旁观者清的优势。他是一个老共产党员,也许是因为身在此山中吧,自己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党的决策,但是现在看来,党中央和毛主席也会有犯错的时候,这一场刚刚到来的饥荒,与其说是天灾,还不如说就是一场人祸!
第五五章 饥荒(三)
“这些病人怎么医治呢?”直到这个时候,刘兴华才问起了王金娜来,他被这个县的情况震惊了,同时也被这个县官僚主义作风的干部们气坏了,头脑都有些混乱,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一下王金娜对于这种水肿病的治疗方案。
王金娜看了他一眼,十分郑重地道:“老刘,这种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药可治,不过,要想治愈,也很简单,不需要打针吃药,只要吃饱饭,补充营养,很快就能够康复的!”
“就这么简单?”刘兴华还有些不相信,疑惑地紧盯着王金娜,再一次问道。
王金娜点着头,十分肯定的样子。
刘兴华却是皱起了眉头来,告诉着她道:“在来之前,我也曾咨询过相关的医生和部分卫生工作者,他们告诉我的却与你说的截然不同,他们所说的这个病因也千奇百怪,还有很多离奇荒唐的理由,说这是我们这个省里特有的地方病!他娘的,这群混蛋就是没有人说这是饿的!”
“大家都在说谎,就好像是安徒生童话里皇帝的新衣,没有人敢说真话。并且,他们不说真话也就罢了,可是,他们还不许别人讲真话,如此一来,也就把这些老百姓全部霍了出去!”王金娜有些气愤地评论着,已然对此时的这种普通现象失望透顶。
刘兴华思忖着,又告诉着王金娜:“一位老中医告诉我说,这种病既然是人的热量不够,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蒸汽来蒸;而且我们省委的一位领导还亲自进行了实验,他说这种效果很好!”
“这是胡说八道!”王金娜越发得气愤起来,同时向刘兴华作着解释:“水肿的病人身体本来就虚弱得很,如果这么一蒸,一定会消耗更多的能量,甚至有可能脱水,他们反而会更加危险!”
刘兴华愣愣地看着王金娜,在这个时候,他觉得与其相信那些所谓的又红又专的党内专家,还真得不如相信面前这个民主人士。
见到刘兴华没有什么再要问的了,王金娜这才将心头另一件令她放心不下的事说了出来:“老刘,如今这种现象很是普遍,麻城县紧挨着黄城县,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想去那个县走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
刘兴华马上明白过来,黄城县是因为张义在那里当县委书记,王金娜是生怕张义也会作出象麻城县干部所做出来的事,如果黄城县的情况与麻城县相同,那么也就说明张义也在作孽!
想了一下之后,刘兴华点着头,同时决定道:“王医生,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我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就不妨多走几个县看一看,顺便想一想怎么样来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刘兴华已然下定了决心,王金娜连连点起了头来。
※※※
虽然心怀着一份不安和忐忑,王金娜终于随着刘兴华的车队进入了黄城县,一到这个县境,大家所看到的景象却与麻城县截然不同。在麻城县,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农田已然荒芜,走上几里都看不到田地里有人在劳作,便是看到有人影也是路边倒下的饿莩,其状惨不忍睹;可是到了黄城县,便马上令人耳目为之一新,虽然是冬天,他们也能够看到路边成片成片绿色的冬小麦,这就说明在黄城县境内,农业生产并没有因为大炼钢铁等原因而停顿。而令王金娜和刘兴华等人更感到欣慰的是:他们从县境一路走来,一直到了黄城县的县城,也没有在路边看到一个饿死的人。
张义根本就没有想到刘兴华会带着省里的干部突然而至,在刘兴华到达县委大院的时候,他正召集县领导班子开着一个重要的会议。
一见到张义,刘兴华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着他:“张义,你们县里有多少得水肿病的人?”
张义被刘兴华火气十足的问讯问得张口结舌,再看看自己这位老领导铁青的脸,想了一下,总算是明白了什么,连连摇着头:“老首长,我们县没有这种病呀!”
“真得?”刘兴华不信地又问了一句。
“没有!”张义肯定地回答着,同时回过头问着身边的卫生局长:“老杨,县医院和下面公社卫生所里,有水肿病吗?”
杨局长一样连连摇着头说没有,为了怕刘兴华不相信,其他的县领导也一齐附和着。
看到张义如此自信,王金娜在来时提起了一心便放下了一半。
但是,刘兴华却依然紧绷着脸,又问道:“你们县不缺粮吗?”
张义点了下头,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却是摇了摇头,同时马上解释着道:“我们县是全省有名的穷县,年年都缺粮!今年有几个公社粮食产量很低,肯定是缺的;但是,我们还有几个公社粮食产量还可以。为了应对今冬明春有可能闹粮荒,我们县委已经研究决定在全县实行粮食供给的口粮制度,县里将各公社征收上来的粮食由县粮站统一掌管,各家各户按人头、男女、老少青壮的实际情况,每月定额供给,粗算下来,全县今年收的这些粮食,应该可以支撑到明年夏粮下来,或许还会有稍微的节余!呵呵,我们县也不想给省里头多添麻烦!”
听着张义如此精打细算的报告,却令刘兴华有些感慨万千,不由得长叹一声,悲声道:“我看过各县上报的秋收状况,大部分都谎报丰收,你们县是全省几十个县里五个报欠收的县之一,却没有想到,你们这么一个欠收县还能够保证老百姓吃上饭,没有饿死人!可是那些报大丰收的县呢?……”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喉咙已经哽咽了,眼睛也已经潮湿,整个红了起来,所有的话堵在心里头,却再也说不出来。
※※※
为了验证张义没有说假话,刘兴华还是亲自带着人走了几个公社,并且走进了普通老乡的里家里,作着实地的了解。在刘兴华走访的过程中,张义一直亲自陪伴着,与他同行,他实话实说着,告诉刘兴华,他也受到了上级领导部门的好大喜功似的分派命令,比如要求他们县必须要出多少粮,炼多少钢,但是却都被极力地顶住了,他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黄城县的底子太薄,本来就是一个穷得透顶的县,如今能够自给自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这么要求,就有可能达到拔苗助长的结果。面对着张义的这种据理力争,再加上同时也知道他在省里面有后台,所以他的上级领导并没有一再坚持,所以倒是令他可以放开手来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在视察了几个公社之后,刘兴华确认张义并没有说假话,黄城县的情况要比周围所有的县好上了许多。
“张义,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在私下里的时候,刘兴华很感兴趣地问着他。
张义谦虚地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按部就班地搞生产,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听着张义的这个话,刘兴华皱起了眉头来,不快地道:“张义,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这种话,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让一个年年吃救济粮的县,在这种大灾之年反而令老百姓有饭吃了呢?”
面对着刘兴华的这番提问,张义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实话实说地道:“老领导,我就如实说吧!我也知道我们县的各项指标都是排在最后的,但是我上报的数据却是真实可信的!别的县为了总路线,为了大跃进,为了人民公社这三面红旗,又是荒废农时去大炼钢铁,又是大办公社食堂,又是搞运动,又是搞阶级斗争的,我也想把我们县搞得有生有色,我也想来个大跃进,来一个大丰收,但是越是与群众走近,越是走进基层,我便越是感到肩膀上的担子越是沉重。我们共产党员最基本的一个党性就是要实事求是,正是基于这个实事求是的原因,我才发现对于我们县来说,搞那些东西真得解决不了全县的吃饭问题。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如果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力气去炼钢?去跃进呢?所以,到最后我认为我们县的当务之急,还是群众的吃饭问题,只有先把这个解决了,才可能谈到其他。所以,我宁愿先把别的事情放一放,宁愿被上面的领导批评,也要想方设法让群众吃上饭!”
张义说了很多的话,刘兴华一直认真地听着,这也是他从认识张义以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听他来讲这么多的话,如今的张义,早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鬼了,他不仅变得成熟,而且也越发得老练,更令他为之庆幸的是,这个脱也了军装的团长,已经成长为了一名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干部。
“我也知道很多县里出现了水肿病!那其实就是饿的!”张义在最后十分坦白地道:“本来今天的收成就不好,但是很多领导为了达到完成任务的目标,便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虚报丰收,上面也据此多多征粮,那些干部们又不敢据实交待,只能欺上瞒下,可怜了千上万的群众!”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悲泣,同时又接着道:“老首长,如今老百姓真得是水深火热了,你这个代省长也一定急得火往上撞,我也想过几个暂时紧急缓解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不可不行!”
“哦?”刘兴华连忙问道:“你快跟我说说看?”
张义犹豫了一下,又有些畏缩地道:“只是……只是,老首长,你要是真得这么做了,我是担心你可能会被当成反党集团的成员,官职难保!”
刘兴华皱起了眉头来,想了一下,十分坚定地道:“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如今我只要能够让我们这个省少死几个人,能够让大部分的社员群众们熬过这段苦日子,到时候别说只是掉一个官帽子,就算是让我死了,我都愿意!”
听到刘兴华如此决绝的话,张义放心了下来,这才一本正经地道:“那好,我可就说了!”他说着,沉思了一下,这才开始道:“我们省一直是产粮食的大省,国家每年都会从我们省调出很多的粮去。我们县就有一个贮备粮库,里面贮备的粮食,如果省着点吃,足可以让三个县的群众暂时渡过年荒;我知道我们县的粮库还是小的,别的地方还有更大的。我还知道今年我们国家准备向几内亚和阿尔巴尼亚无偿援助共约三万吨的大米,这些米都是出自我们省,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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