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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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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却一回也没有收过他交来的钱,他们也知道,此时的熊三娃两口子的生活压力,大女儿刚刚上高中,而两个儿子,还在上小学。

此时台湾的政治虽然并不明朗,但是经济却正在逐渐好转,尤其是制造业的兴起,给了许多人以工作的机会,社会各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田秀秀已然离开了特务机关,在韩奇的安排之下,到一处荣民服务站担任站长的工作。所谓的荣民,就是“荣誉国民”的简称,是指那些跟随着国民党败退到台湾的大批士兵们,这些士兵们陆续地都到了退役的年纪,他们在台湾没有亲人,又身无长技,退伍后的生活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在这种背景之下,国民党当局在一九五四年便设立了“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简称为“退辅会”,以安置和辅导这些退伍士转业。而退辅会的负责人就是蒋经国。蒋经国在任上的时候,的确为这些荣民办了很多的实事,先是在各地组建荣民农场,安置那些年老的荣民们自食其力搞生产;然后又在台北建立“荣民总医院”,同时在各地组建分医院,免费为这些荣民看病。后来,又随着时间的推移,退伍的官兵越来越多,蒋经国又想出一个大量用人的办法来,在全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修路架桥,把这些荣民们组织起来成立修路队,倒也解决了两方面的难题,为荣民们的找到一份可行的工作,同时又可以解决环境恶劣情况下找不到劳动力的问题。

田秀秀的工作,要比张贤忙碌得多,因为自己也是从大陆过来的人,所以对于和自己有相似经历,而又无依无靠的荣民们,她便显得异常得关切,经常为了一个荣民的待遇而跑上跑下,不辞劳苦,甚至还要加班到很晚。没有用多长时间,台北的各行政部门,甚至于是政府各部委的部门里,都认识了她这位直来直去、敢一揪到底的女站长。对于妻子的工作,张贤一直鼎力支持着,对于她的早出晚归,也从来没有有过一丝的埋怨,他也是一个当兵的人,自然希望所有的荣民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一天张贤回到家里,习惯性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待着田秀秀的归来,他把饭菜都做好了,他知道田秀秀要是回来晚的时候,一定会打电话到家里,但是这一天他并没有接到田秀秀的电话。他等了半天,也不见田秀秀的人回来,张贤便有些着急起来,打电话到田秀秀的单位,值班的人员却告诉着他,田秀秀早就下班走了。他开始不安起来,准备出门沿着每天田秀秀上班的路去迎一迎,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熊三娃的大儿子熊无坷背着书包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见到他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着他,田秀秀出车祸了,他看到一辆出租车在拐弯的时候没有减速,正将准备过马路的田秀秀撞上……

张贤只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声大了起来,一时之间就好像是又被铺天而来的炮弹震憾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回过味来,他根本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熊三娃的反应却是奇快的,马上拉着张贤上了车,飞快地赶往医院。

※※※

在抢救田秀秀的时候,医生几次三番地出来询问家属,是否对这个伤者再进行抢救。医生告诉张贤,田秀秀的脊椎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即使是能够救活过来,她其后的一生也不得不靠轮椅渡日了,肯定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而且有可能脑子也受到了影响,变得痴呆。另外,就算是勉强救活了过来,其后还需要经常性的进行药物和其他方面的治疗,而这种药物及治疗的费用是非常昂贵的,只怕普通人家根本无法承受。

虽然医生说得这么可怕,但是张贤根本就没有第二个想法,毫不犹豫地要求医生尽全力地抢救,他声泪俱下的告诉着医生,哪怕是田秀秀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他也要求她活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经过三天三夜的抢救之后,田秀秀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但是却也正如医生所料的那样,由于脊椎的受伤,就算是她好起来,也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田秀秀的突然出事,一下子便打乱了张贤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那个肇事的司机也是一个刚刚退伍不久的老兵,根本就没有能力来补偿这一切,便是田秀秀的手术和抢求的费用都无力掏付,只能是张贤自己具拮。张贤并没有将这个肇事的司机告上法庭,虽然也对他恨之入骨,却也清晰地知道,就算是把这个肇事司机送入牢狱,也不能再挽回这一切,那样反而令这个人有可能失去了一切。这名姓冯的肇事者对张贤一家感激涕零,并发誓要想办法来弥补他自己所犯下的过失。张贤只当他这是良心自责的忏悔,所以对他的誓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经过了半年多的住院治疗之后,张贤还是将田秀秀接回了家中,专门请了一位保姆进行侍奉。虽然此时张贤只是一个挂名的闲职,但是毕竟每天还需要去上个班,如今他的这份薪金还算是丰厚,如果一旦失去,那么他不仅无力再供给妻子治疗恢复,便是连女儿也无法供其完成学业,所以这份工作,他还必须要珍惜。

※※※

一九六五年三月,陈诚将军因肝癌在台北病逝,终年六十八岁,这个岁数与许多的国家领导人和实权人物相比,已然算是短命了。终其一生所做的最大贡献,莫过于在台湾实行的与大陆截然不同的“土地革命”,正是由于这种不流血、温和的土改方式,从而奠定了台湾之所以在以后经济可以腾飞的基础。实际上,早在一九三三年,陈诚便提出过类似的方案,那个时候国民党军队正开始准备对共产党所控制的江西苏区进行第四次大围剿,陈诚认为红军在江西打土豪、分田地,所以才会得到当地农民的拥护;他同时提出了一种类似的限田制度,就是采用政府向地主赎买土地的方法,再把这些土地分给贫苦的农民,实现国父孙中山提出来的耕者有其田的主张。当陈诚把这个方案提出来并且要求江西省政府先作局部实验的时候,却被当时任省主席的熊式辉所拒绝。陈诚的方案,直到近二十年后,才由他自己在台湾得以实现。

张贤也在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陈长官痛心悲伤,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接到了国防部军法司的传票,要求他接受军法司的质询。当张贤莫名其妙地来到军法司的时候,才知道原因:军情局还是查出了陈飞原来是共党漏网团政委的事实,如今陈飞已然被逮捕了起来,之所以要质询他,是因为他曾为陈飞作过保!

当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的时候,张贤不由得呆住了,他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心里头只能暗骂着,这个陈飞真得是在找死呀,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底给露了出来呢?

第五八章 忍辱(三)

陈飞的被捕,令张贤马上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此时的台湾社会,依然处于国民党特务严密的监控之中,政治上还是采取着高压的态势,对于民间的民主运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打击,只是相对于五十年代的白色恐怖时期来讲,要稍稍地有一些好转,老百姓的有了些许的言论自由。其实,这一切也都是跟着台湾内外的局势在变化,由于中共大陆方面此时的自顾不暇,更没有力量再提到所谓的“解放台湾”,虽然口号还在经常得喊,偶尔也会有小规模的冲突,便是在军事对抗中,反而是国民党方面占着了一些优势。外在的强大压力减缓之后,内部的紧张也自然跟着得到了缓解。只是,张贤知道,无论何时,国军对于纠察内部的间谍与特务,向来是从不手软的。他们可能会对敌人的俘虏十分宽容,却从来不会宽容混入的敌人。

军法司的质询令张贤头痛了很久,他已经被停职了,只是由于此时正被蒋经国重用的韩奇与同样投入到小蒋体系内的同学于长乐的从中周旋,所以才没有被收押。军法司一共对张贤质询了五次,这其实就是一种实质上的审判,因为此时张贤的中将身份和高参的职务,在没有确凿无误的证据之时,还不好叫作提审,张贤的心里却是非常得清楚,他对这种情况也非是第一次经历,再加之自己又没有什么背得人的事情,所以倒是十分坦然。

说来说去,张贤之所以会被牵连进了陈飞的案子里来,就是当初他在金门任副司令的时候,在刘安的面前替他作了书面的担保,按照军法司的说法,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因为张贤的阻拦,或许早就将陈飞的底查出来,也不至于会拖延这么多年,让这个漏网之鱼一直潜伏到如今。

张贤不知道陈飞都交待了什么,所以对于被问的问题回答得十分小心,第一次质询的时候,军法司的人并没有问太多详细的东西,只是问他为什么要为陈飞作保?张贤的回答冠冕堂皇,还是摆出了当初为保释陈飞出狱时在刘安司令官面前的那套说词,他最怕的是被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陈飞的底细,但是在第一次的质询里,军法司的人竟然没有问起来,便将他放了过去。后来,张贤才知道,第一次的质询实际上只是例行公事,毕竟大家都是国防部里的要员,还会有经常见面的时候,所以那位军法司的质询官并没有往深里追究,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怀疑张贤会有问题。

在第一次质询之后,张贤便心神不宁了起来,连忙去找韩奇询问情况。此时的韩奇已然升任为了军事情报局的局长,是蒋经国面前的红人,陈飞的这个案子,最早也是由军情局查获的,韩奇一定清楚其中的缘由。

可是,当张贤到达军情局的时候,韩奇却对他避而不见,这令张贤十分得不解,他相信韩奇绝对不是那种翻云覆雨的人,他不见自己定然有他的难处,可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是什么事情竟然让韩奇对自己这么深厚交情的朋友都置之不顾呢?除非自己身上真得有什么问题,韩奇不见他就是为了避嫌?想到这里的时候,张贤越发得不安起来。

张贤忐忑不安地回到家,还没有坐稳屁股的时候,又是熊无坷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了他,告诉他是他放学回来的时候,在墙角有一个人让他把纸条交给他的。张贤接过了纸条来,马上认出上面的笔迹正是韩奇的字迹,只写了短短的八个字:“于宅夜谈,当心尾巴!”张贤立即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条小纸条虽然只是八个字,却已经透露出了许多不好的信息,他马上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他将这张纸条烧毁之后,立即找到熊三娃,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最终由熊三娃假冒张贤外出,引开监视他们家的人,而他乘机又冒充熊三娃摆脱了监视他的尾巴。

到达于长乐家的时候,韩奇已经坐在了那里等着他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贤也没有过多的责怪,马上问起韩奇来。

韩奇有些愧疚地看着他,然后如实地告诉着他:“这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阴谋,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

张贤愣住了。

韩奇连忙向他作着解释,原来他这个军情局的局长当得并不顺利,还有很多人在觊觎着这个位置,与他竞争最激烈的是一个姓孟的处长,这位处长也是小蒋身边的红人,蒋经国最终没有让他坐上这个局长的位置,是因为觉得他那个人与韩奇相比缺少了一些厚道。但是,韩奇的被提拔,最终还是令那个孟处长对他怀恨在心,表面上唯唯诺诺,实事上韩奇却知道他经常在小蒋那里给自己使坏。为了以防万一,韩奇也利用自己的职权,暗中收买了这个姓孟的人的亲信手下。

韩奇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陈飞的案子是由孟处长亲自处理的,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无意地发现了张贤被卷了进来。张贤和韩奇的关系,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位孟处长也不例外,所以马上就想到了准备利用这个案子,把韩奇扳倒。只是因为张贤的身份也并非是他这个小小少将处长可以动得了的,所以这位孟处长一直在陈飞的身上下功夫,希望陈飞能够按照他的所想录口供,其中一条就是要陈飞咬上张贤;而当初张贤回到台湾的时候的审查,很多都是通过韩奇作出来的,这就是一个多米诺骨牌的链条,就算是不能治韩奇于死地,也足可以将他从局长的位子上拉下马。

听完了韩奇的叙述,张贤就仿佛是如坠梦中一样,迷糊了起来,没有想到自己如今这般与世无争,却还是被莫名其妙地卷进了一场争权夺势的角逐战中。

“老韩,你是局长,凭什么由着这么一个小处长如此要挟你呢?”旁边听着的于长乐不由得鸣起了不平来。

韩奇叹了一声,恨恨地道:“这个姓孟的就怕我插手,先不先地便越过我向小蒋主任打了报告,并且还说这件案子可能会牵扯到阿贤的身上,怕我袒护,今天下午,蒋主任专门找到我,要求我避嫌,不许过问这件事!”

张贤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下午他去找韩奇的时候,韩奇避而不见的原因。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他来信口雌黄,不作反击吗?”张贤也怒了起来。

韩奇苦笑着道:“我怎么会不作反击呢?如今你和我是栓在一起的,你要是出问题了,那么我也跑不了!所以这一下午我也一直在想对策,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飞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呢?”张贤好奇地问着。

韩奇道:“他是被人告密!”

“告密?”张贤愣了一下,连忙问道:“是谁告的密?”

韩奇道:“我也只知道这个案子的大概情况,那个告密者自称是他的好友,同乡,当年也是和他在共军的同一个部队里的,先后在金门岛被俘的,又先后转入了我们国军里来的。陈飞在被捕前是个中校副团长,这个告密者在认出他后,对他经常讹诈,诈到后的钱就拿去赌,后来终于令陈飞不耐烦了,没有再答应他,所以他才一气之下,把陈飞出首了!”

“这个告密者实在可恶!”于长乐在边上不由得地大骂着,同时还有些责怪地道:“也亏得陈飞怎么当上的中校?要是我,想个法子也将他整死了,还能留着作祸患吗?”

虽然于长乐说得不错,但是张贤却也知道,陈飞并不是那样的人,他与雷霆在某些方面真得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天生的一种傲气,这种人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的。

“这个家伙的确是该死!”韩奇也咬牙切齿地道:“实际上,也是他把阿贤牵扯出来的。他在出首了陈飞之后,为了邀功,还说阿贤是陈飞的靠山,同时又咬出许多当年在金门防卫司令部和航空兵大队的头目,信誓旦旦的说阿贤早就知道陈飞的底细,这也就是那个姓孟的想要借此案谋私利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张贤和于长乐齐齐点着头。

韩奇又道:“阿贤,今天军法司约谈了你,实际上也约谈了五六个人,国防部里没有人相信这个告密者的话,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要走的。”

“那么陈飞到底都交待了些什么?”张贤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件事,连忙问道。

韩奇却是摇着头,告诉着他:“蒋主任不让我插手这个案子,姓孟的更不可能来向我汇报。不过,我也知道,陈飞肯定没有把你咬出来,不然你也不可能只是约谈质询这么简单了,只怕早就已经收押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又不无担心地道:“但是,什么事情都很难预料,我知道姓孟的人已经安排了人在监视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的各种残酷的手段,怕只怕陈飞到末了还是顶不住他的严刑逼供,最终咬上了你。”

被韩奇如此一说,张贤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直到这个时候,韩奇才认真地问着张贤:“阿贤,你老实跟我讲,在此之前,你知不知道这个陈飞的底细呢?”

面对着韩奇的这个问题,张贤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稍作迟疑之后,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韩奇和于长乐都不由得呆了呆,韩奇的眉头已经紧锁了起来,于长乐却由不得报怨了起来:“哎呀!贤哥呀,你怎么这么糊涂?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底,为什么没有早就出首了呢?还会留到现在给自己添了许多的麻烦?”

张贤却有些动容,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沉声地道:“我要怎么说呢?你们都没有经历过隐姓埋名、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是身有体会的,所以能够理解陈飞的痛苦与无奈。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能够在共军里担任团政委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所谓明珠无法埋没,他到了国军里,虽然也有一分裙代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是出类拔萃。最主要的一点,他投入国军里面后,便已经跟原来作了了断,并没有再做过对不起我们党国,对不起我们国军的事情。我也对他进行过多方位的观察和考验,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金门岛!”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悲泣,也许在他说到陈飞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自己,他接着道:“人活一世,很不容易,能够真正作到忍辱负重的人并不多,绝大部分人也只能作到屈辱地活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已经杀了太多的人,放过一个已经放下屠刀的人,难道就不行吗?”

听着张贤这出自肺腑的话语,韩奇与于长乐对视着,竟然无以回答。

第五九章 荣民(一)

相视沉默了半天,韩奇只得对着张贤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于长乐却有些无可奈何,同时半是埋怨,半是建言地道:“贤哥呀,你这个人总是这么仁慈,总是这么自找麻烦!你是为别人想过了,却怎么从来没有为自己想到过呢?”他说着,又看了看韩奇,对着张贤道:“如今的这种情况,就算是陈飞真得把你咬了起来,你也只能死不承认!”

韩奇也跟着缓缓地点了点头,附和着道:“是呀,阿贤,如今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也必须要这么回答。如果你承认了原来就知道陈飞的底,那么对你的调查将是没完没了的!没有人会在意你刚才所说的那一切,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世上是多活一个人,还是多死一个人!”

张贤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韩奇的警告是对的,人要是给人使坏,那么就会不择手断,甚至于丧天害理。

“老韩呀,还是想一想对策吧!”于长乐担忧地追问着。

韩奇道:“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姓孟的想要让陈飞乱咬人,虽然他只想把我扳倒,但是却也因此而得罪了其他的人。阿贤,军法司约谈了你,也约谈了别人,那些人肯定也有想法。”他说着,稍微作了一下停顿,又接着道:“呵呵,大家都是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的问题,所以如果我们与那些人也作一个联络,一起做好攻守同盟,那么这个姓孟的只能是自找苦吃!”

张贤和于长乐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韩奇的话说得倒也十分在理,陈飞原来的长官并非张贤这一个人,追查陈飞这个案子,也就势必会影响到一大批的人,而这些人中,又不乏此时位居要职的人,谁也不愿意自己受到牵连,为了自身的利益,而采取必要的手段当然也就成了十分自然的事情。

“对呀!”于长乐也跟着道:“我们只要让他们相信,只要是把这个姓孟的家伙搞下去,那么陈飞的案子也就结到这里,不会牵连到别人,我想这也是所有的人都十分乐意见到的事情!”

韩奇点着头,对着于长乐道:“长乐,这件事还要请你帮下忙,我和阿贤都不便出头露面,也只能你费费心,替我们联络一下!”

于长乐十分痛快地点了点头,答应着:“好,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韩奇又转身面对着张贤,再一次叮嘱着他道:“阿贤,我想军法司对你的质询不会只有一次,后面可能还会有,所以你必须要当心,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能承认你早就知道陈飞的底!”

张贤只得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道:“如果陈飞真得说了怎么办?”

韩奇冷哼了一声,对着他道:“他要是说了也没有关系,你就是死不承认,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找人出首这个姓孟的。呵呵,当过特务的人,那些手段我都知道,你完全可以推说这是栽赃,是姓孟的逼供!”

张贤还是有些怀疑,道:“难道这样就可以捱得过去吗?”

韩奇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你错就错在当初不应该为陈飞作保,如果没有那个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件事你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被韩奇如此一说,他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

真得就如同韩奇所预料的那样,军法司在其后又对张贤质询了四次,但是得到了韩奇的提示之后,张贤每一次都坚决表态自己并不清楚陈飞的底细,他之所以为陈飞作保,是因为金门的共谍案的确与陈飞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案子如今虽然有些久远,但是却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有案可查。

尽管张贤死不承认,但还是被暂时停了职,失去了工作,也就是意味着收入的减少,又由于田秀秀高昂的药物和治疗效费,他一家的生活马上便拮据了起来,小梅还算是比较懂事,虽然还在上大学,却已经工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也省却了张贤的一份操心。

陈飞的这个案子一拖就是半年,而这段时期,张贤不得不重新考虑一家人生活的问题。

他家附近不远处有一家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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