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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公传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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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性自由协会”。她们也打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横幅上街游行。两班人马常常在汴梁的十字街头碰面,先是站在八仙桌上拿着牛皮卷的喇叭筒,用汴梁腔的河南梆子围绕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是“爱情是婚姻的坟墓”两个观点展开说唱式的大辩论。说累了唱累了就打,最后必然是揪发挠腮,扯衣剥裤,大打出手。男人们则先是象听戏一样在下面听,然后又整齐地站在街道两边鼓掌为她们加油。有时候到了夜晚还不肯散,政府就要负责送来矿泉水和盒饭,警察们还要打着火把负责照明和维持秩序。

就算是有个把锲而不舍的弃妇把官司打到衙门里,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按照《建隆重定刑统》的规定,诸奸为“十恶”之十,视其情节和后果,对照“五刑”,笞、杖、流、刑、死总有一决。但是,在案件的办理过程中总会遇到十分棘手的问题,首先是没有一个被告肯承认自己犯奸,更不肯在口供上画押。你说要把他捺在长凳上打屁股,他便大声地质问法官,太宗皇帝都做得,我就做不得?按照法律规定,太宗皇帝要判三年徒刑外加脊杖二十,凭什么打我屁股,怎么不去打太宗皇帝的屁股?法官自己也是有问题的,他一边问案还一边在想今晚到哪里去过夜呢?两边持杖的皂隶也有问题,就算法官坚决要打,他们也是个个与被告同病相怜,打起来比挠痒还要舒服。每次打完后,被告从长凳上爬起来,一边系裤子还一边说,打什么打,把老子下面都打硬了。

在整个大宋朝,因生活作风问题掉脑袋的也只有一个大傻瓜陈世美。但这个案件的办理并不能说明大宋朝的人民对乱搞男女关系是如何的深恶痛绝。秦香莲拖儿带女拦轿喊冤。黑老包尽管嫉恶如仇,但是受理此案之初,根本就没有“铡美”的打算,而是计划将刑事审判转为民事调解。什么原因呢?一是黑老包对当时的世风还是了如指掌的,喜新厌旧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当时也抵挡不住这种世风的熏染,赶时髦正和一个姓孙的侍女打得火热。后来小孙妹妹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包绶,五岁时就被仁宗皇帝任命为将仕郎太常太祝,这恐怕是中国历史上年纪最小的正科级干部吧。黑老包时时处处总是说“打铁还要本身硬”,这回他自己是怎么也硬不起来了。但那个陈世美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了解黑老包的脾气性格,仗着是当朝驸马,硬要跟小时候吃多了朱砂的黑老包叫板。先是把黑老包派去办案的手下爱将王朝诬为响马,后又在公堂之上跟他对着干。下面就是他们当时的对话:

黑老包:尊一声陈驸马细听端的:

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提起那招赘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有那结发妻。

到如今她母子前来寻你,

你为何不相认反把心欺?

我劝你认香莲才是正理,

祸到了临头悔不及!

陈世美:明公说话言太偏,

细听本宫说根源。

甲子年间开科选,

天下举子来求官。

头名进士陈世美,

御笔钦点为状元。

跨马三日游宫苑,

才将公主配良缘。

一无证来二无见,

叫我相认为哪般?

黑老包:驸马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

抛妻子、藐皇上,

后婚男儿招东床。

状纸押在我的大堂上。

咬定牙关你为哪桩?

陈世美:既然有人将我告,

何不升堂问根苗?

黑老包:你劝我升堂有什么好,

霎时叫你的魂魄消!

这可不是什么戏剧的唱词,而是大宋朝当时最流行的一种带有河南梆子汴梁腔的争理显才的辩论方式。可以看出,黑老包的文采确实不如状元郎。但状元郎却不知道他自己越是显摆离断头的日子越近。为了将刑事审判转为民事调解,人家黑老包连署名的举报信都给你陈世美看了,这可是违反原则的呀。但陈世美就是那么不知道顺坡下驴,还鸭子死了嘴硬,黑老包能不生气吗?到了最后,还要搬出皇姑和国太来压他。好不容易做通了秦香莲的工作,她只要一个“先娶我来我为大,后娶你来你是偏”的名分,但皇姑就是不肯。黑老包只好用自己的工资“纹银三百两”来接济秦香莲,劝她撤诉,却又落得一个“官官相护有牵连”的骂名。你说吃多了朱砂的黑老包受得了吗?不铡了他陈世美才怪。

铡了陈世美后,汴梁城里有些骚动,开封府的新闻发言人立即在《汴梁日报》上作了发言,告诉大家铡陈世美不是因为他再娶皇姑为妻,而是因为他不认正妻儿女,并且还要咆哮公堂。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但一定要牢记必须确保“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于是,大家都说,这个陈世美,真正的水货,铡得好,铡得好。还怕皇姑从此找不到姑爷不成?

大家的生活便又一如既往。那时候,一个男人搂着自己的相好在汴河边上散步,常常就会碰到不认识的男人搂着自己的老婆也在散步,即便是擦肩而过,也要装着不认识的样子。所有的帐都要留到晚上回家用“七去之条”来算。在“天上人间”的大堂里,过去挂的都是一些文人墨客的风月诗画,现在挂的干脆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的标语口号。一些没有文化的**武将还接着说,妓不如偷,偷不如蛮。整个大宋一朝,汴梁城里到处都是性病诊所,专治花柳、梅毒和阳痿。当街的墙上和路灯杆上贴满了专治“靡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广告。打开《汴梁日报》,除了头版是时政要闻外,其它版面全是推销伟哥和治疗性病的广告。全国的大小城市都一样,衙门的对面必定就是性病诊所。大宋一朝,性病医生连续一百多年高居收入排行榜之首。

世风如此,害人匪浅。因为有个李师师得到了皇上专宠,于是,满街满市的都是陈师师、王师师、吴师师。次一等的不是圆圆,就是盼盼。那年月,走在汴梁城里,两边楼阁,坐满了怀抱琵琶的**。只要你一抬头,扔下来的不是一个香囊就是一块丝帕。文人们写的,教坊里唱的,不是“蝶恋花”,就是“念奴娇”;不是“长相思”,就是“诉衷情”。还有什么“点绛唇”、“绮罗香”和“醉花荫”。

这样的温软环境,就连一些受人尊敬的君子也把持不住。大文豪苏东坡因反对新法而被贬杭州通判,政治上的失意使他意志消沉,也沉迷歌舞,不甘寂寞,竟纳十二岁的风尘女子王朝云为妾。好在是在大宋,就今天而言,这实在是一种犯罪的行为。太学博士秦观也是如此,被贬湖南郴州时,青衣小帽暗访名妓,结果把一个对他仰慕已久的**莲芳搞得神魂颠倒,最后为他殉情。还有尚书都官郎中张先,那更是别拘一格,“梯横画阁黄昏后”,把一个庵里的小尼姑迷得要死要活,最后发出“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可嫁东风”的感慨。

每年菜籽开花的季节,许多为情所困的男女都会染上一种俗称“菜籽花癫”的癔症。病得轻的或低眉蹙首,独自徘徊,口中念念有词。病得重的见到异性路人就搂住不放,畅叙离情别恨。甚至赤身裸体,狂奔乱叫。那些年,汴河上常常漂浮着殉情男女的尸首。他们紧紧相拥,无法分开,抱定着“生不同床死同穴”的坚定决心。让人稍感欣慰的是在大宋一朝,尽管大家朝思暮想的就是怎么谈情说爱,但对待本职工作还是尽心尽责的。因为大家对工作和恋爱的辩证关系都有透彻的认识。做官的用权力恋爱,读书的用文采恋爱,经商的用支票恋爱。就连种田的都知道,只有收成好恋爱才会好。

改革开放以来,政策宽松、思想解放、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不少有权或是有钱的大佬,便要仿效宋人的生活,用权用钱,别置金屋,“**”“小三”数不胜数。他们还自以为过的是高雅的生活。忠武公看了只是摇头。这些所谓的现代文明人连一千多年前的宋人都还不如呀。那时的男欢女爱还有弹琴吃酒的铺垫,而今,房门一关就一手交钱一手扯裤。那时的男女还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别后离愁,而今,一夜欢情之后,彼此又成陌路。那时的李师师,陈圆圆还会些琴棋书画。“**”“小三”也吹枕边风左右权力,**胜于衙门,风月影响政治,但就是天下第一“**”李师师也没有办法去端政府的“铁饭碗”。看看而今的小姐们,能唱《潮湿的心》就合格了,要是还能唱一首《梁祝》的话,那就算得上名妓了。就是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寡廉鲜耻的男人把她们从床上培养到主席台上,端着“铁饭碗”不说,弄个“七品”“八品”的待遇都不为奇,真是让人吐血。唉,真不知道这个社会是倒退还是进步。

正文四十三

伟大领袖毛主席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这是他老人家对元太祖铁木真的十分中肯的评价。大元朝享国一百六十余年,客观的说,自太祖铁木真立国,到世祖忽必烈改国号为大元,前后五任皇帝都没有读什么书。太祖铁木真其实是个命苦之人,他父亲也速该虽然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但这个部落并不强大,基本上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东躲西藏的从来就没有安定过。铁木真九岁的时候,他爹地为了部落的事业,勇赴“鸿门宴”一去不返。继任的部落首领不但不追认他的爹地为革命烈士,反而还要落井下石,煽动部众抛弃他们孤儿寡母。从此,九岁的铁木真就跟随母亲带着四个幼小的弟弟过起了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生活。

在那个时候,整个蒙古大草原狼烟四起,胜者为王败者寇,各部落之间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就算你是可汗的儿子,也只能在马背学校里念书。对于铁木真而言,念书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娘带着他兄弟五人,整天想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怎么把肚子搞饱不被饿死,二是怎么躲避要斩草除根的仇敌不被杀死。而九岁的铁木真梦寐以求的就是如何练就高强武艺,为父复仇。

铁木真十八岁的时候,宿仇部落的首领又抢走了他的老婆。这个时候的铁木真虽然已经初露锋芒,但所在部落的势力还是难以与之抗衡。他把新仇旧恨牢记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战胜杀父夺妻的仇敌。从此他将杀人放火攻城掠地作为第一要务,经过六年的浴血奋战,二十四岁的铁木真不但战胜了敌人,还被本部落推举为可汗。从此以后,他打仗上瘾,成了一个真正的武疯子,只要眼睛一睁就跨上战马,带着他的部众在蒙古大草原上龙卷风一样的旋卷。他们每到一处,遇到服输的就接受投降,遇到不服输的就大开杀戒,最后只说一声这里是我们的了。连个干部也不留下,便又飞身上马向着下一个目标狂飙。最鼎盛的时候,大元朝的疆域之辽阔可谓空前绝后,北到北冰洋,东到太平洋,西至波斯湾,南到印度洋,几乎是涵盖了整个亚洲大陆和东部欧洲。幸好是他们都没读什么书,自以为已经打到了天的尽头,根本就不知道大海的对面还有什么美洲、非洲和大洋洲。否则的话,打红了眼的蒙古人肯定是要千方百计地让蒙古马学会游泳的。

元朝前期的皇帝个个都是如此。他们只知道骑马打仗,开疆拓土,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如何管理一个国家的概念。他们就像西方的剑客一样,似乎是只为荣誉而战,要的只是一种臣服。对于国家的治理他们则认为就和在草原上放牛放羊一样,你自己吃草喝水去吧,只要你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就行。他们甚至连地方官员都懒得委派,管你是谁管事呢,别忘了交钱就行。就拿忠武公的老家来说吧,也是一个县的建制,直到一千三百三十年,朝廷里才派来一个名叫亦刺马丹的蒙古人做县长,而这个时候距离大元朝建国已经一百二十四年了。而且这个亦刺马丹一干就是三十八年。期间,朝廷里从来就没有派人来考察过他的工作。到了八十岁也没有文件来要他退休。最后,还是大明朝的老朱给他下了个撤职决定。这还算是长江中游的发达地区,那些偏远落后的地方根本就没人愿意去。善骑能射的蒙古人就是为打仗而打仗,也没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打完仗后谁也不愿意去做汉人的父母官,也知道自己没这个水平。他们要不就赖在兵营里养老,要不干脆就领了转业费回到老家去喝马奶酒啃烤羊腿。反正是在整个大元朝的前一百多年里,中原江南地区基本上处在一种放任自流的状态。

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生活,种田经商的还好说,读书人可就惨了。因为皇帝们说治国跟放牛放羊一个样,在立国后的一百多年里,根本就没有开科取士,你书读得再多再好也没有官做。赋诗填词不解温饱,回家种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改行经商十有八九要倾家荡产。也有饿得眼睛放花的读书人为了讨口饭吃,不惜失节去给皇上晋献治国良策,但皇上根本就不愿意看你用方块字写的策论,常常是把你绞尽脑汁的成果往火盆里一扔,操起一只烤羊腿一边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用看了,你说来我听听。这说明大元朝的皇帝基本上是用耳朵办公。总之,那个时候“读书无用论”、“知识越多越反动”的思想人人皆有。当时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一等公民蒙古王,三妻四妾住洋房;

二等公民千夫长,封妻荫子居庙堂;

三等公民洋和尚,宝马轻裘烤全羊;

四等公民摆道场,绫罗绸缎饮琼浆;

五等公民制膏汤,江湖行走疗枪伤;

六等公民侍蚕桑,机杼声声到天光;

七等公民田间忙,春夏秋冬忍饥肠;

八等公民卖笑娼,七老八十也上床;

九等公民读书郎,望梅画饼苦夜长;

十等公民是丐帮,天天日日喝残汤。

读书人的地位如此低下,但总不能活活饿死吧?没有办法,他们只好不要斯文,改行做起戏子来,写写戏文唱唱散曲换点小钱,这便是元曲传世的由来。

大元朝立国之初,在国家管理方面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把公章换了;二是诏告了全国人民,你现在不是大宋朝的人,而是大元朝的人了。一些重要的部门虽然也派了蒙古族官员,但他们根本就不管什么事,整天不是喝马奶酒啃烤羊腿,就是在衙门口的校场上摔跤玩。有时候心血来潮要履行职责,却总是把事情搞得令人啼笑皆非。当时,忠武公还是大理寺的高级评事,便常常要为一些案子的裁判与蒙古族官员发生争执。比如说抢劫杀人案吧,自古以来就是恶性刑事案件,当判斩立决。但蒙古族的官员却说,你有他没有不抢怎么办?他抢你不给不杀怎么办?罪犯不但不杀,还要当庭开释。再比如说强纳他人妻女的犯奸案,依律当判徒刑脊杖,蒙古族官员又说,美女当为英雄妻。不但当庭开释,还要奉送一张支票做彩礼。忠武公与之争辩,他就会说,要不叫他们在院子里摔一跤,看看到底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忠武公实在是干不下去,只好和其他的读书人一样,也改行当了戏子。

改行当戏子的忠武公反而成了抢手货,各个剧团都争相聘用。一是因为他有一部长及腹脐的白胡子。那时候人的寿命也就五六十岁,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好胡子,就算是有个把白胡子老头,受着“发肤乃父母所授”思想的约束,你出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卖给你。因此,戏台上的白胡子基本上都是用野麻漂制而成,失真不说,演员也不愿意戴。因为戴假的就要剃去真的,这是为世人所唾弃的行为。而老生的角色又是每部戏里不可缺少的,让忠武公来饰演那真是再好不过。二是忠武公一千多岁,戏里的事情他都知道,有些甚至还是他的亲历亲为,让他来饰演排练的环节都可以省略,大大地压缩了成本和开支。

忠武公先是在汴梁大元朝河南梆子剧团,演的第一出戏叫《李陵碑》。这部戏说的是大宋朝雍熙年间,辽国大军从雁门大举进攻宋朝。太宗皇帝派出三路大军征讨辽国。杨令公杨无敌为西路军副将,受主将潘仁美节制。本来是凯旋而归,但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杨无敌为了掩护南迁百姓,舍身断后被十万辽兵围困在两狼山。大坏蛋潘仁美不发援兵,大忠臣杨无敌突围未果。身负重伤的杨英雄至死不降,退至苏武庙李陵碑前,毅然触碑死节。在这部戏里,忠武公因为有一部好胡子,自然是饰演杨大英雄杨无敌。演了几场之后,社会反响良好。但是,忠武公的心里却堵得慌,他找到编剧和导演说,这部戏不能这么演。杨大英雄根本就不是触碑死节,而是重伤被俘,绝食而亡。他被困两狼山,不发援兵的责任也不在潘仁美,而在监军王亻先。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你这样编导是篡改历史。

导演是个富有才气又很帅气的年轻人,要是大元朝没废科举,他弄个金科状元也不足为奇,何至于沦落到“九等公民”的境地。于是,他便懒洋洋对忠武公说,老余啊,戏剧是一门艺术。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如果照搬历史,就演杨大英雄是自己饿死的,那有什么震撼呢?潘仁美当时是北伐主帅,王亻先只是个小监军,官儿还没有杨英雄大,真实再现也是没有什么戏剧效果的。

忠武公反驳道,难道就因为要寻求震撼和追求戏剧效果,就可以黑白颠倒,混淆是非吗?我们虽然是靠唱戏混饭,但总不能昧着良心篡改历史吧?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潘仁美和他的子孙后代呢?一向实事求是的杨大英雄九泉之下也会于心不安呐。

年轻的导演气愤地说,叫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啰嗦个屁呀?再啰嗦就让你去演死尸,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要吃饭的忠武公没有办法,没再反驳,但演到最后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触碑。等不来**的观众们倒彩连连,气得导演干脆将剧本的顺叙结构改成倒叙,戏名也改做《杨家将》,第一场就让杨大英雄触碑而“死”,真的就成了一具死尸。佘太君带着儿子媳妇们趴在他的身上哭,鼻涕眼泪糊他一脸。尤其是那个刀马旦“佘太君”,呼天抢地的十分入戏,差点没拍断他的肋骨。后面都是杨大英雄的子孙们如何复仇的情节。而“死”后的忠武公则被安排反捧着铜锣到台下去点头哈腰地讨钱。大家都知道,忠武公对待什么工作都是十分认真的,而且因为他的老态,总是能讨到更多的钱。这样一来,他的戏份便越来越少,最后成了专职的收费员。忠武公自己也慢慢的感觉到,剧团是在利用他的老态来博取观众的同情。忠武公自然不肯,愤然离开了这个河南梆子剧团。

离开河南梆子剧团,忠武公又被一家京剧团录用。这家京剧团的看家戏是《长生殿》。说的是大唐朝玄宗皇帝即位以后,励精图治,国势强盛之后,寄情声色,下旨选美。发现宫女杨玉环才貌出众,于是册封为贵妃。两人以金钗为定情信物,海誓山盟。自此,杨氏一门女宠男信,鸡犬升天,终致“安史之乱”。杨玉环香消马嵬坡。叛乱平定,玄宗皇帝回到长安,日夜思念杨玉环,闻铃断肠,见月伤心,情动上苍,玉帝传旨,两人月宫相会,永结同心。

又是因为忠武公有一部好胡子,导演自然是安排他饰演误国奸臣杨国忠。忠武公演着演着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玄宗皇帝身边当劝农使的那些日子,想起了大奸臣杨国忠当年对他的残酷迫害,心里那个憋屈真是无以言表。于是,忠武公再次旧病复发,给导演又提了一大堆问题。一是坚决不肯饰演大坏蛋杨国忠,坚决要求饰演原本角色劝农使余最;二是严正指出剧情与历史不符,杨玉环根本就不是什么宫女,而是玄宗皇帝的儿媳妇。玄宗皇帝实际上就是一个“扒灰佬”;三是强烈要求剧情中要有李白这个角色。这个导演是个老童生,耐心地解释道,你有一部无可替代的好胡子呀,是饰演杨国忠的不二人选。《长生殿》是一部爱情戏,劝农使这个角色没有必要补入剧情,否则的话对玄宗皇帝与杨玉环忠贞不渝的爱情主题是极大的冲淡。至于说还原杨玉环的历史本原,补入李白这一角色,更不可能。谁都知道李白和杨玉环是有一腿的,这样一来,不是要给一号人物唐玄宗戴一顶大“绿帽子”?在戏剧中对一号人物正面形象的损害是大忌,万万不可。有了前车之鉴的忠武公知道言多无益,但是杨国忠这个大坏蛋他是坚决不肯演的。于是,他主动对导演说,那还是让我去收钱吧。我保证比别人收得多。

在大元朝的时候,全国人民都有些浮躁,依依呀呀的京剧慢慢的就没有什么市场。相比之下,暴跳如雷的秦腔反倍受欢迎。京剧团生意清淡最终倒闭。忠武公又跑到长安秦腔剧团去混饭。秦腔是发源于三秦大地的一个曲种,质朴粗犷,唱到情深之处,荡气回肠,令听者热耳酸心,泪雨纷飞。有时唱到情难自禁,真是要死要活,弹的唱的都不顾章法。因此,秦腔也叫“乱弹”。那时候,凡是听秦腔的,人人都要带着一条毛巾,散场之后那毛巾能挒出眼泪来。忠武公认为秦腔很对他的口味,这个秦腔剧团的看家戏又是《感天动地窦娥冤》,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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