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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贩子的崛起-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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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己和杨丰的密谋必然无法隐瞒了。万一有人还对老佛爷忠心耿耿呢?
“你手下里面有多少可能不跟咱们一心的?你这里有没有数?”他阴恻恻地问自己儿子。
“善耆恐怕就不好说。”载振说道。
川岛姐姐她老爹现在是第四协协统,算是宗室里面最好战的,原本应该是他当统制的。毕竟他年龄比载振大,爵位也比载振高,可他老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闲散铁帽子王,自然争不过慈禧面前最当红的奕匡,这也导致他对载振一直不是很服气。
“他很喜欢打吗?那就让他带着人出去袭营去,叫你手下的亲信,把那些跟咱们不太可能一心的全挑出来,就说是选拔勇士晚上砍营去,然后告诉他们你带人给他们当后援,把戏演得真一点,等他们都死光了,正好拿他们的银子给陈忠当礼物。”奕匡阴险地说道。
这条毒计把他儿子惊呆了,直接一挑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至于怎么让善耆出去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目前正带着一帮激进派军官对载振表示不满呢,谁都知道什么固守香河就能让敌军不敢越城攻北京这纯属屁话,这儿离北京抬抬脚就到了,人家两万多人随随便便留下五千就足够牵制住第二镇,然后剩下的照样直扑北京,所以说躲在城里就等于把北京卖给敌人。
“你们懂什么?这是本帅神机妙算,我们先退到城里向其示弱,然后集结精锐敢死之士为前锋,本帅亲自率领大军为后队,趁其麻痹之际半夜突然杀出去,这样岂不是比守在战壕内等着挨毒气弹强得多?那杨逆所部无非就是毒气,大炮,机枪这三样,若是短兵混战这些就成了摆设,玩刀咱们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难道还怕了那些假洋鬼子们?”载振理直气壮地说。
旁边的顾问桂太郎好悬没笑出来,不过一看奕匡那凌厉的眼神,也没敢多说什么,反正自己就是个来赚工资,既然他们愿意送死那就随他们去好了,如果照载振这样计划,估计前锋是一个也回不来的,那时候他就该老实了。
他知道这个计划等于自杀,可善耆那些人懂个屁,他们老祖宗那点智慧也不过是罗贯中编的,等传到他们这儿,天天戏曲听着满脑子都是大旗一挥掩杀过去,然后敌军就败了,他们知道一万多人从拥挤的城门里面塞出去需要多长时间吗?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载振就开始军事布置了,把那些平日跟他不对付的将领全编到了前锋里面,这时候那些人也看出不对了,善耆阴沉着脸问道:“大帅,此等布置是否过于混乱了,若是整建出击至少互相熟悉一些,如今各部拼凑起来恐怕配合上有些生疏。”
“不,不,这前锋必须都是敢战之辈,诸位之勇本帅那是非常熟悉的,故此特意将你们集合到一起,这样才能形成最强之力量。”载振说道。
他既然这么说,善耆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总不能说自己不够勇敢吧?就这样大军布置妥当然后到夜晚打开了城门准备杀将出去,当然善耆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之前,一名载振的亲信,早就从另一边城门溜出去,然后快马加鞭跑到陈忠那里报信去了。
一听这个消息倒是把陈忠给逗乐了。
“你不是骗我的吧?”他很好奇地问道。
“将军明鉴,小人是万万不敢欺骗您的,我家王爷说了,前锋都是对太后死忠之人,这些人留在军中肯定生变,既然这样就只好请大人帮忙除掉了。”信使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那本帅就姑且信你一回。”陈忠点了点头说道,说完之后自己在那里看书不管他了。
“大人不需要早做安排吗?”信使小心翼翼地说。
“安排?安排什么?你就是不报信他们来了也是送死!”陈忠很好笑地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砍营这种东西,他决定拿这帮傻瓜练练兵也挺不错,要不然还遇不上这种好机会呢!
可怜的善耆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卖了,他率领着手下三千精锐花了十几分钟才从城门冲出,一个个都是白色斗篷,除了步枪之外浑身插满手榴弹,然后背上插一把鬼头刀,看上去也煞是威风,在雪地上密密麻麻站成一片,在漫天飞雪中一片肃杀。
这时候善耆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载振的确带着大队人马紧随其后,这才算是放了心,他当然明白载振这次有坑他的意思,换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勾心斗角世家出来的谁还不知道谁呀,只是不知道坑得那么狠而已。
大片的雪花正在头顶纷纷扬扬地洒落,万籁俱寂中只有雪落的刷刷声,吸一口清寒的口气,身披白色斗篷的善耆看着远处忠勇军军营的灯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来。
此战之后说不定北京的说书艺人口中,也会出现一个善耆雪中奋短兵的传奇,就如那三国演义中的丁奉一般,那时候载振那点事算个屁,这才是真正的将军该干的,偷鸡摸狗般弄回一匹马来算什么本事?在敌营中杀个血染征袍方显男儿本色。
说起来他对载振那些事迹的真假一直很有怀疑,就他对这家伙的了解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点,再说上一次失踪返回的贵族军官都是他们家人花钱买回来的,这一点他多少也知道的,他们能买回来恐怕这载振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杨丰那边自己承认的损失却也是真的,所以才让他有点不太明白。
“主子?”旁边的戈什哈看着发愣的主子忙小心地提醒道。
善耆这才回过神来,学着那戏台上的赵子龙一甩斗篷,左手枪右手刀低声喝道:“满州好男儿们,随本将杀敌去也!”
说完把头一低,矮着身子向前冲去。
第一六八章出卖
忠勇军的军营离县城好几公里呢,谁也不可能选在城墙上那些大炮射程内扎营,但善耆和他部下的士兵们很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那些说书的讲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评书时,好像也没提过古代名将出去砍营的时候还需要考虑对方的距离问题,通常都是杀过去敌军肯定无防备,然后就如砍瓜切菜般杀个痛快了。
可出了城以后,他们才发现敌军好像离得有点远了,但这不是什么困难,英勇的清军士兵们,就这样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向远处那片灯光开始了艰难的跋涉,没过多久就有人大烟瘾犯了,这一点倒不是说慈禧的新军允许抽大烟,实际上新军是严禁抽大烟的,可问题是指望那些家庭关系盘根错节的八旗子弟能做到令行禁止那才是真正天方夜谭呢!
善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那些呵欠连天的家伙,对方大概也感觉现在这种表现过于丢人,只能强忍着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低着头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因为怕马蹄声惊动敌军,所以这批砍营的精锐都没有骑马,当然这话是载振说的。
在他们后面隐约可以看见载振率领的主力部队,虽然雪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的确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这一点让善耆彻底放下心,看来这载振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是拎得清的,可惜他没派人回去看看,因为他们后面总共就才跟着不到一千人,而且就这一千人还在逐渐跟他们拉开距离,载振才没兴趣在这种大雪天出去给自己找苦吃呢,他早回去搂着女人睡觉去了。
可怜的善耆就这样艰难地向前走着,他不但不知道自己后面援军少得令人发指,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旁边还跟着十几个穿着白色风衣,甚至连手中步枪上都包裹白布的不速之客。
陈忠在香河四门都有大量暗哨。这些家伙一直无声无息地隐蔽在城外,从善耆一出来就被他们盯上了,除了一部分回去报告以外,剩下的都跟随监视着这些傻瓜们,要不然陈忠不担心会遭到偷袭?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善耆率领的勇士长途跋涉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只是一个个累得都已经跟三伏天的狗一样了,不过看着前面铁丝网后的敌军军营,却都不由得精神一振,甚至没注意到身后的主力部队早就不知去向了。
因为整个军营居然看不到一个岗哨。只有三两挺机枪架在那里但后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几堆照明的篝火在熊熊燃烧,再就是不计其数的帐篷在大雪中绵延,很显然就如载振所判断的,忠勇军连番胜利之后,再加上他的故意示弱,这时候已经骄傲大意到连哨兵没兴趣坚守岗位的地步了。
这简直就是天佑大清。
“上!”善耆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像个真正的将军般大手一挥,后面大批手持铁丝剪的士兵立刻涌上前准备剪开铁丝网。而其他士兵有的架起辛辛苦苦抬来的几挺机枪,有的则掏出手榴弹开始拧开盖准备扔,还有的煞有介事般拔出鬼头刀,总之一个个跃跃欲试着等待痛快大杀一场。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砰得一声,紧接着一颗璀璨的烟花在漫天飞雪的夜空中炸开,还没等善耆的大脑从愕然中清醒,数十道耀眼的光柱从右侧的黑暗中射出。正在准备发起偷袭的三千清军,瞬间被灯光照得原形毕露,三千张瞠目结舌的面孔齐刷刷转向光柱尽头。数十只巨大的眼睛就仿佛恶魔的狞笑,下一刻,无数的火光在那片黑暗中点燃。
重机枪子弹飞过的呼啸,让善耆一下子如坠冰窟,就在他周围子弹入肉的声音成片响起的同时,马克沁机枪突突的射击声也在他耳中响起,紧接着就是不计其数的惨叫声,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就如同收割生命的镰刀,在这一刻尽情享受着丰收的喜悦,簇拥在铁丝网前原本兴高采烈准备着去杀戮的清军士兵,瞬间成了被杀戮的对象,血花飞溅中一个个生命支离破碎,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想去逃跑,就一片片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鲜红的血液扩散成无数诡异的花朵。
善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他是真傻了,甚至都没想到去躲一下,就那么一直盯着前方,直到一颗子弹钻进他的胸口,然后带着无数被挤压出来的血肉从后背喷出,这位铁帽子王的继承人一声不响地仰面栽倒,他身旁那名忠心耿耿的戈什哈正要扑到他身上,却在同时被一颗子弹打爆了脑袋,死尸重重地砸在自己主人胸前。
杀戮的盛宴依然在继续,上百挺喷吐火焰的重机枪,在数十盏大功率探照灯的引导下,向着前方一刻不停地倾泻子弹,倾泻死亡,从最初的愕然中清醒过来的清军士兵,正如被狼群冲散的羔羊般在空旷的雪野上绝望地四散奔逃,可惜的是他们终究快不过子弹,死亡如附骨之蛆般紧紧跟随他们的脚步,直到收割走他们的生命。
所有人都在发疯一样哭喊着,互相拥挤践踏着背对光柱向着黑暗狂奔,他们丢掉了一切可以丢掉的东西,只求能够最短时间投入漫天飞雪的夜幕,一条死尸铺成的大路就这样在雪地上放射状向前延伸,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回头抵抗,所有幸存者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就算逃出机枪射程,等待他们的也一样是死亡。
就在机枪开始射击的同时,数以万计的忠勇军士兵也开始从三面合围过来,一支支冲锋枪边走边喷射火焰,用死亡来惩罚这些打搅了他们好梦的家伙,这些愤怒的士兵们根本不留俘虏,那怕跪下来缴械投降,结果也同样是灼热的子弹或者冰冷的刺刀,这一点上面早有命令,对于清军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不要因为说一样话就留情面。
随着步兵的合围,为了避免误伤机枪的射击声逐渐停下,雪夜中只剩下了冲锋枪的射击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过很快这些声音也沉寂下来,端着步枪的士兵开始出现在死尸堆中检查漏网之鱼,偶尔可以看到刺刀捅下,这场持续不到一刻钟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三千清军无一幸免,全部成了被奕劻出卖的牺牲品,而换来的结果只是一份给慈禧的电报。
“镇国将军善耆,夜率所部精锐三千人出城欲袭贼兵,为贼所觉,全军尽没。”
看着手中这份电报慈禧也忍不住掉了滴眼泪,多好的孩子啊,宗室后一辈之中,也就是载振,载漪,善耆这么寥寥无几的几个能当大任,可惜了一个国家栋梁之材就这样没了,当然善耆死就死了吧,死在战场也没辱没了他祖宗豪格,追封一下,加个谥号,再派人安慰一下他老子就行,关键是奕劻后面还有一段。
“贼众数万已围香河,城内兵少唯有固守而已,老臣父子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太后恩宠,誓与此城共存亡。”
这话说得的确让人挺感动,可是慈禧总觉得这里面哪儿有点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不由皱着眉头对鬼子六说道:“六王,你看看庆王的电报哪儿有问题?”
她只是被自己对奕劻的一贯信任给蒙蔽了,就算眼睛看到脑子里一时也还没转过弯来,鬼子六可是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贼兵若越香河攻北京怎么办?”
“这个老狗要卖咱们!”慈禧瞬间豁然开朗,立刻怒不可遏地嚎叫着。
“这么看善耆之死恐怕也很有问题。”鬼子六苦笑着说,大家都是老狐狸了,窗户纸一捅破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个老狗,枉费哀家这些年对他的一片恩宠,他居然做出这等行径,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哀家怎么没早看清他。”慈禧一边哭着一边骂奕劻,她是真伤透心了,这些年她自认对奕劻真是恩宠备至,他爹不过是个辅国公,而且还因为跟奕彩争王位被撵到了盛京,可以说家道已经没落,是自己一手把他提拔起来,到现在都成庆亲王了,这恩宠不可谓不厚,而且平日也的确对自己表现得忠心耿耿,可谁知道却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捅了自己一刀,这心是真伤透了。
“太后,此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既然奕劻已经准备作壁上观,恐怕逆军就真要兵临城下了。”鬼子六多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他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奕劻本来就是个墙头草的性子,这样做一点都不奇怪。
他这话刚说完,慈禧的眼泪都还没顾上擦呢,刚毅几乎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然后趴在地上哭喊道:“老佛爷,贼兵到运河边了!”
第一六九章八里桥
通州,负责守卫这里的端郡王载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丰的人居然一个上午时间里,就在城南的北运河河道上,架起了一座一百多米长的浮桥,然后避开了重兵把守的张家湾防线直扑通州城,看着那些在雪地上隆隆驶来的钢铁怪物,他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可不知道杨王爷为了能够在河道密布的京津地区来去自如做了多么大努力,履带式推土机,履带式拖拉机,履带式吊车,履带式挖掘机,这些原本历史上在这个年代纯属天方夜谭一样的工程机械,如今在瑞典的杨氏汽车厂全都出现了,别说也就百十米宽的运河了,这时候就是让他在海河上架设临时浮桥他都毫不在乎。
载漪不是第一个吃他机械化架桥设备亏的,第一个是荣禄,他在芦台放了一个协,企图拉着芦台的老百姓当垫背,依靠巷战守住津榆铁路蓟运河大桥,结果没成想负责进攻芦台的第三旅在上游一夜功夫架起浮桥,然后从后面切断了芦台守军的后勤补给线,巷战打了没一天,那些子弹消耗速度如流水的清军就撑不下去了,在志锐亲自出面劝说下,断了弹药供应的守军很干脆地投降了。
“王爷,咱们撤吧,这通州守不住的。”他身旁的一名亲信看着城外那一门门大炮,哆哆嗦嗦地说道,载漪手下的兵更垃圾,载振那儿好歹算是正规军,他这儿就是一群武装警察加民兵拼凑起来的,虽然顶着一个第四镇的名声,但实际上很多人也就是刚会开枪而已。
“混蛋,这是什么时候了,咱们岂能临阵脱逃!”载漪大义凛然地怒斥道,正这时候呢,一名军官跑过来哭喊道:“王爷。庄王跑了!”
“呃?”载漪也傻了眼,他和载勋一人一边,他负责通州城,载勋在张家湾负责运河防线,约好了互相支援的,当然主要是到时候他支援载勋,为此载勋还送了他一个美女,谁知道陈忠根本没按他们的套路来,这家伙没有直接走距离北京最近的张家湾,而是在下游渡河。然后按照上次从天津进北京的路线直扑通州,这样一来就变成后面的载勋来支援他了,那载勋也不傻,这种送死的事情自然不会干。
“庄王说了,他退到通惠河北岸守住八里桥和张家湾城,以防逆军绕过通州直犯北京。”军官哭丧着脸说。
“我操他祖宗,谁见过打北京有绕过通州的?”载漪气得暴跳如雷,他忘了载勋跟他都是再活五百年的后代了,这话刚骂完就听见一阵怪异的破空声。紧接着不远处的城楼被一个巨大的火团撕成了碎片,一块被炸飞的瓦片擦着他脑袋飞了过去,头一次经历战场的载漪瞬间就尿了一裤子。
“撤,撤退!贼兵势大。我等不应在此虚耗兵力,退到北岸跟庄王合兵一处。”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旁边的人早就等他这句话了,还没等真正的炮击开始。城墙上的守军呼啦一下子全跑了,紧接着开了北门直奔八里桥去了。
忠勇军这边的炮兵还不知道呢。
“炸,狠狠炸。把那些躲在女墙后面不敢露头的铁杆庄稼们,直接炸得去见野猪皮。”第二师副师长叶枫站在一零五毫米重炮阵地上恶狠狠地说,他也是华侨出身,和这个充满诗意的名字严重不符的是,他是一个野兽派型男,柏林军事学院毕业的。
“副座,怎么没人还击呀?”旁边的炮团团长疑惑地说。
“还击,恐怕这时候那些清兵都吓尿裤子了,还敢还击?”叶枫很有自信地冷笑着说。
这时候忽然间从城东跑过来一匹马,马上的人便跑边用力挥手,同时嘴里还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出,是一名普通老百姓,这边两名士兵赶紧迎上前,然后就看见那人匆忙翻身下马,直接趴在地上磕起头来,紧接着其中一名士兵撒腿就往这边跑。
“跑了?”叶枫眼珠子差点瞪出去。
“副座,据说咱们一开炮城里的守军就跑了。”那名士兵忍着笑说道,载漪是跑了,城内老百姓可跑不了,那些炮弹打到城墙上还好说,稍微一高就打到城里了,猜到这边还不知道守军已跑的老百姓们,那还不赶紧出来通知,要不然他们再炸下去,通州城该平了。
“快停止射击,我那辛辛苦苦运来的炮弹啊!”叶枫悲愤地吼道。
得到这个消息陈忠也很无语,既然载漪跑了,那就赶紧进城吧,两万多人马进了通州,第二天一早开始出城向八里桥进军,四公里的距离很快结束,前锋部队到达了那座著名的古老石桥,算起来这里面有不少人已经是第二次来这儿了,只不过上次通州大营让他们赶鸭子一样赶散,经过八里桥的时候是排着行军队列直接走过去的,但这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退守这里的载漪和载勋,所部加起来超过一万人,另外还有二十门大炮,原本他们是四十门的,只不过其余二十门昨天丢在通州了,现在正被忠勇军留守部队用来轰他们,那些克虏伯七五炮射程五公里多点,排在城墙上正好炮轰通惠河北岸。
按照他俩的估计有通惠河阻隔,自己这一万人马怎么着还不得坚持个一天,那时候即便是跑回北京城,也用不着担心责罚了,可惜的是他们太高估自己部下的勇气了,坚守?开什么玩笑,那炮弹几乎从睁眼就开始落下,整个北岸都快被犁过一遍了,谁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守,再说了这批清军里面抽大烟的比例惊人,很多人撑到现在烟瘾早犯了,那还有兴趣趴在战壕里等炸弹,撤回北京至少还有个城墙可以依靠,于是还没等忠勇军到达,北岸的清军就在炮弹下赶鸭子了。
“回来,你们这些混蛋!”载漪看着那些从战壕里跑出去,向着北京城狂奔的手下,挥舞着军刀悲愤地怒吼着,这时候他发现,远处的溃兵中,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载勋也跑了,骑着他那匹宝马良驹跑得比谁都快,这下子载漪也傻了。
“王爷,咱们撤吧?”身旁的戈什哈苦苦哀求。
载漪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地长叹,然后一转身也爬上了战马。
他们是跑了,却把另一帮人甩在了八里桥,为了保卫这个北京城的咽喉要道,慈禧在对岸修筑了一系列堡垒,从桥头开始向两侧延伸出足有一公里,这些堡垒里面的守军可不知道应该掩护他们步兵都跑光了,这些家伙有坚固的外壳保护,对于外面的炮火也没什么太大恐惧,所以他们依然坚守在对岸。
就是这十几座堡垒,让作为前锋的忠勇军第三团吃了点小亏,因为团长得病送回福建治疗,所以暂时代理团长的张作霖在看到对岸敌军都在逃跑后,多少也有点贪功心理,所以没等到主力到达,就在团属迫击炮的掩护下发起了进攻,结果让对岸一顿机枪给打了回来,死伤了十几个手下,好在这家伙头脑清醒,一看强攻不妥赶紧撤到了安全地带等着后续部队。
随后赶到的叶枫并没有太过训斥他,当兵的有点争胜心很正常,再说这个年轻人是镇南王的重点培养对象,让他吃点亏也有利于成长,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问题,这些堡垒还真不太好对付。实际上在张作霖进攻时候,布置在城下的重炮群一直也在进行炮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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