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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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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的军阵不用说，自然是非常严整的。西王萧朝贵怎么说都是天国的三号人物，他的西殿左右军也算精锐，而且杨秀清还派了洋枪右军归他指挥，四万多人推进到离城一里开外的地方，照例停下来结阵，开始架设火炮——西殿军的洋炮也是土炮，得花点时间才能架好。
“皇上，就看到这里吧，待会儿粤匪就要开炮轰城了，城楼上面危险，先退吧……”
陪在道光身边的穆彰阿瞧见太平军在架炮，心中惶恐连声劝道光皇帝退避。
“朕不退！朕要亲自督战！”
道光皇帝也光棍，反正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如果死在战场上面也算壮烈，下去见了祖宗也好有个交代。
“皇上，待会儿粤匪就要发炮了……这炮子儿可不长眼睛……”讷尔经额也一起跟着劝。
“朕是真命天子！岂是凡间炮火可伤的？朕听闻朱逆济世也常亲临战场，朕总不能不如一个伪逆吧？”
这话一堵，穆彰阿和讷尔经额也没话好说，虽然他们二位在心里面都一致认为朱济世比道光帝更像是真命天子，但也不能当着道光皇帝的面说吧？
“西王，东王的意思是今天不必攻城，先填平护城河，明日开始挖地道，用穴地攻城法破城。”
李开芳在摩拳擦掌，正跃跃欲试想要一鼓作气打下北京城的西王萧朝贵耳边唠叨着。现在太平天国内部诸王的威信当然是杨秀清最高，一方面拥有“上帝”的独家代理权；一方面百战百胜，都领着太平军打到北京城下了。搞得萧朝贵这个“耶稣”的威信越来越低，不好好打一仗将来还怎么混？
“李主将，你就等着瞧好吧！这北京城……就包在萧某人身上了！”萧朝贵拎了下缰绳，策马向前，又往北京城下靠近了一些。
“轰轰轰……”这时太平军的大炮架设完毕，开始猛轰永定门城头了！
圆民园内，杨秀清和英国特使阿礼国的会晤仍然在继续。
“国王陛下，您已经见识过铵油炸药和贝色麦来复枪的威力了吧？”
听到阿礼国称自己为“国王”，杨秀清的脸上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今天是他和阿礼国的第二次会晤，昨天他们两人还见了一面，阿礼国代表英国政府，赠送了一批铵油炸药和贝色麦洋枪给杨秀清——那些东西都是满清政府向怡和洋行订购的，现在居然由太平天国收货！真不知道道光皇帝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
“阿先生，炸药和洋枪都很好，非常感谢。”杨秀清微微皱眉，又问，“我听说这个铵油炸药和贝色麦洋枪，都是朱济世的工厂所生产的？”
阿礼国耸了下肩，苦笑道：“您的消息非常灵通，这些武器是从英国本土的杰森——丘吉尔公司购入的，而杰森——丘吉尔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济世公司，朱济世本人拥有济世公司超过七成的股份。”
“那么朱济世很有钱吧？”‘w‘r‘s‘h‘u‘。‘c‘o‘m‘杨秀清又问。
“当然，”阿礼国点点头，“他肯定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不是之一！”
“比大英帝国的皇上还有钱？”
“那当然了，”阿礼国笑了起来，“国王陛下，我想您了解金钱的魔力吧？如果您想要和全世界最有钱的国王开战，您也必须成为一个富有的君主。”
第407章 战北京，西王崩
“上帝保佑我们！杀清妖！上天堂啊……”
这是道光皇帝第一次亲耳听到太平天国的口号声！几万人同时发出的怒吼，几乎要将永定门的城楼给震塌了。
与此同时，太平军的炮响更加密集起来，铁弹像雨点一下击中永定门城头，城墙虽然坚固，但是城墙的垛口还是被纷纷打碎，飞溅的石块击中了不少守城士卒，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皇上，皇上……下城避炮吧，奴才求您了！”穆彰阿和讷尔经额双双跪倒在道光跟前苦苦哀求起来。
“好，朕就先避一避……”道光皇帝吸了口气，不再坚持，由几个御前侍卫护送着往城楼下边儿走去，不过也没有走远，而是移驾到了永定门边上的天坛，就近督战！穿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在永定门城楼下面站成了一溜，个个钢刀在手，谁敢临阵脱逃，可就管杀不管埋了！
与此同时，太平军的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城也开始了，大约5000名红布缠头的健卒，以一面太平天国的军旗为先导，一声发喊，便往护城河冲去。每一名健卒都肩扛着一包泥土，他们的任何不是登城，而是填平壕沟（护城河），为后续部队攻城创造条件。
然而他们还未接近护城河，城墙上清军的炮就响了起来，十几门大炮同时开火【wＷw。ＷＲsＨu。cＯm】，打得还挺有准头，有几枚翻滚的铁弹直入阵中，一路扫倒了几十个人，还有一发大概是8000斤炮打出来的实心弹直接落到了西王萧朝贵的大旗附近，不过萧朝贵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冲锋的太平军同样气势高昂，冒着清军的火力很快冲到护城河边，无数包泥土被投入排干了的护城河沟渠当中，很快便将其中的一段填为平地。太平军的欢呼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士气无比高涨！这是毫无疑问的，眼前就是北京城！打下了北京，太平天国就要坐天下了！这个时候气势不高才奇了怪呢。
“攻城！”西王萧朝贵大喊了起来，“天兄有旨，攻北京，杀道光！”
“攻北京，杀道光，冲啊……”
早已经等候的有些不耐烦的太平天国勇士呐喊着开始了对北京城墙的第一波冲击！
……
圆明园内，杨秀清似乎还不知道萧朝贵不听号令，擅自攻城了。
“阿先生，你要本王去和朱济世比富？”杨秀清瞪着一只独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阿礼国。这一路北来，太平军已经竭尽所能地“搜集”民间财富了。可是东王圣库当中的金银折成银元也不过三四百万，根本不能和朱济世比富。
“呃……国王陛下，战争并不是单纯比谁有钱。不过一个国家要长治久安，不发展经济和生产是绝对不行的，想要维持一场长期战争，没有庞大的财富同样是不可能的。我想您能理解这些道路吧？”
阿礼国一脸伪善的笑容，侃侃而道。大英帝国虽然是世界霸主，但也不会弄个恶棍面具给他们的外交官戴上，到处拉仇恨可不是称霸的好办法。大英帝国只是在需要扮演恶棍的时候显出她的凶恶一面——现在肯定不是扮恶棍欺负太平天国的时候。
一方面太平天国不大好欺负，15万八旗新军几个小时就被数量不到他们一半的太平军打崩了！阿礼国是知道八旗新军情况的，大概相当于锡克帝国和迈索尔王国的军队吧？同样数量的东印度公司雇佣军也能在几个小时内将他们完全打崩……换句话说，太平军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大约相当于东印度公司雇佣军，数量很可能超过10万！如果英军想要击败他们，至少要出动三万到四万正牌英军。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太平军攻占北京，建立一个可以同朱明对抗的国家，对大英帝国来说，没有任何坏处——甚至不会影响英国在商业上的利益，因为英国商品在中国北方本来就没有太大市场，过去唯一可以销售的东西是鸦片，不过将来可以用军火替代，并不太亏。
所以，阿礼国现在扮演的是太平天国的朋友。
“我们会有财富的，等到打下了北京城，就会有很多财富。”杨秀清当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他也知道朱济世这个阔佬得罪了不少洋人，至少在中国的洋人都很不待见他。
“据我所知，北京城里面没有多少银子……”阿礼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和一个强盗说话。“国王陛下，财富要靠生产获得，而非抢……劫。朱济世在这方面非常拿手，广东的工商业发展极快，现在他又得到了江南，我想您知道江南一直都是中国工商业最发达的地区吧？”
朱济世本来就是大资本家，他身边还聚集了一支以斯科佩尔·威廉为首的来自欧洲的顶级管理团队，当然知道该怎么促进明国工商业发展了。杨秀清打仗还有点天才，可要比管理经济，他和朱济世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阿先生，本王制定了一个《天朝田亩制度》，只要得以实行，便可集一国财力于圣库，聚沙成塔，足可使国用军用无缺。”杨秀清命左右取来一本《天朝田亩制度》的手抄报，递给阿礼国。
“这是……”阿礼国是识得中文的，不过还是很难看明白手中这本薄薄的册子里到底说的是什么？看了好几遍，才知道了个大概意思——《天朝田亩制度》的核心内容有两个，一是平分土地，搞平均主义；二是对整个社会进行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以便集中财力、物力用于军事。
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居然可以提出这样一套制度，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
“攻北京，杀道光，冲啊……”
潮水一般的太平军勇士又一次向北京城头发起了冲击！大炮、抬枪、洋枪、鸟铳还有弓箭打成一团。云梯也架了上去，顶着盾牌，口衔钢刀的勇士争先恐后攀了上去。清军的抵抗也到了最顽强的时候，从石块、弓箭、滚木到洋枪洋炮，都拼命往下招呼。两个守城大臣，穆彰阿和讷尔经额，都在永定门城楼上面督战！一筐筐的银元、银锭被搬了出来，凡是杀敌有功者，立马就是白花花的奖赏银子。
即便如此，太平军的攻势仍然不可阻挡，他们好像疯了一样往城头上涌了，无论打死多少，都有更多的人填补上来。很快肉搏就在永定门城楼和附近的城墙上面展开了！
“好！好！打得好，不愧是我西殿的精锐！”
萧朝贵手里拿着个单筒望远镜，在距离永定门城楼一里半左右的前沿督战，不时大声地叫好。这是太平军发动的第三波攻势了！为了配合这波攻势，萧朝贵还命令李开芳派出轻步兵到永定门城楼下面，用射程较远的来复枪狙击城头的清兵，这一招果然有效，很快就压制住了对方，将数百名西殿精锐送上了城头。只要再坚持片刻，等到后续的援兵源源不断登上城头，永定门就算夺下来啦！
就在这时，萧朝贵的心头忽然传来剧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顿时就站立不稳，猛地跪倒在地。他低头一看，胸前的黄袍已经被鲜血染红，隐约还有青烟冒出。
自己被洋枪打中了？这怎么可能？离开永定门城头还有一里半呢！什么洋枪能打那么老远？想到这里，他的意思已经模糊起来，噗通一声扑倒在地，耳边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好啦！西王驾崩啦！西王驾崩啦……”
自己这就驾崩了？太荒唐了，北京城就在眼前，怎么可以驾崩呢？西王萧朝贵的眼前一黑，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西历1848年11月22日，太平天国的第三号人物，西王萧朝贵在北京城下阵亡！
第408章 天国要团结
洪秀全从暖炕上面起身，伸了个懒腰，很是心满意足地瞧瞧身边儿，一个十六七岁，如花儿般娇艳的女孩子裹着被子，头发散乱地躺在一边儿，脸上还有那么点泪痕。
这个女孩子是女营总管以庆祝滑县大杰的名义送进宫了的，鲜嫩可口，还是绝色美女——要比后宫美人儿的容貌，洪秀全肯定是眼下中国三个“皇上”当中最有艳福的。太平军优越的女营制度摆在那里，从几十万少女当中万中选一出来的美色还能差的了？而且在后宫妃嫔的数量上，洪大天王也是占了压倒性优势。眼下光是有名分的王娘就有24个，王娘之下还有爱娘、嬉娘、妙女、姣女、姹女、元女等23个名位，总数有五六百人！另外还有一千多个在宫中服役的女官，总计有近2000名妇女陪侍在洪大天王身边。
身边的美人越来越多，洪大天王的心情自然不错，而且最近太平天国的事业发展的也顺利。杨秀清这个东王的确有本事，白沙镇、滑县两战就打垮了二十多万清妖，现在还包围的北京城！北京一下，天下已然就在握了……当初和朱济世是怎么约定的？先入京者王！太平天国先入京，就是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了。
当然，他也知道朱济世不会甘心北面称臣，其实他也没有那样的想法，能和朱大国王来个北兄南弟也满足了。不过他妹妹洪宣娇可得当朱济世的皇后，堂堂天王陛下的妹妹怎么能给人做小？这事儿就是洪天王能忍，上帝他老人家也不答应啊！
另外让洪秀全不大满意的就是朱济世曾经答应过的西洋美女，到现在还没有送来，真是让人等得有点心急——其实朱济世早就忘了这个茬，要不然倒会差人去伊斯坦布尔买几个送往洛阳的。
听见洪大天王起身的动静，几个伺候洪秀全的女官赶紧地进来，端漱口水，送上热毛巾，还给天王陛下穿衣穿袜穿鞋，就围着洪天王忙个不休。说起后宫的规矩，朱济世和道光就更没法和洪秀全比了，朱家有后宫干政，爱新觉罗家被内务府所欺，唯有洪秀全将2000多人的后宫管得服服帖帖，有一大堆杖责戒律甚至是五马分尸或者点天灯的酷刑悬在这些后宫女子们的头上……
擦了把脸，洪秀全清醒了不少，一边漱口一边问：“杨东王那里可有捷报过来？”
负责洪秀全的公文事务的也是女官，只是粗通些文字，能看懂冯云山和洪仁冒谆拔男吹募虻ス摹７凑夂樾闳膊还苁裁词露坝裳钚闱遄芾沓衷谘钚闱辶毂狈ィ陀煞朐粕街鞒郑槿诗从旁辅佐。至于具体怎么处理，基本上不用和洪秀全说，说了他也不会听，洪大天王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后宫。不过涉及到杨秀清大军的军务报告，洪天王还是有兴趣听一耳朵的。对什么时候打下北京的事情，他还是非常关心的。
听到天王发问，那女官恭敬答道：“回天王的话，东殿的军报都说顺利，最近一份是三日前到的，说是大军已经围了北京城，想来要不得几日就该传来捷报了。”
“三日前……”洪秀全皱起眉头，这杨秀清连一日一报都嫌麻烦？天国的30万大军都在他一人手中，难道不该日日向洛阳汇报吗？
他又想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和杨秀清计较。太平天国能有今日，杨秀清居功至伟，而且他又可代天父传旨，可不好轻易动他，还是来日方长吧。
洪秀全挥挥手，想打发这女官退下的时候，外面又急匆匆跑进另一名女官，看见洪秀全就噗通跪倒在地，叩头道：“天王爷，不好啦……”
“怎么说话呢？”洪秀全皱着眉头瞪了那女官一眼。那女官的身子一颤，却没有停口，继续说道：“东殿急报，萧西王在北京城下战死了！”
“什么？萧……萧朝贵战死了？”洪秀全一听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突然又浑身一震：“北京还围着吗？城里的清妖可以突围？”
“没……没有，东殿的文书上没说。”那女官双手将一卷文书递给洪秀全，洪秀全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快，快宣南王和洪仁欤】烊ィ �
同朱明那里，朱济世一股独大不同，这太平天国更像是个股份公司，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和韦昌辉等五人都是大股东。而在五个股东当中，股份最多的确不是担任“董事长”的洪秀全，而是当“总经理”的杨秀清，还有两个“副总经理”萧朝贵和韦昌辉。这次的北伐军出动的主要就是杨、萧、韦三家的人马。其中杨秀清的兵最多，萧朝贵次之，杨萧二人又素来不和，正好互为牵制，可是现在……
萧朝贵竟然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他手下的几万西殿精锐会归谁？不用问，肯定是被杨秀清吞并！还剩下一个韦昌辉能牵制杨秀清？开玩笑，杨秀清可是代表拜上帝教最高存在上帝的！别说是韦昌辉，就是自己这个天王都奈何他不得。现在杨秀清又在北伐当中立了不世之功，就算假口上帝自封天王都是能服众的！
洪秀全只觉得手足冰冷，转了半天圈子，心里面越想越害怕的时候，冯云山和洪仁饺艘丫蠲刺焱醺恕�
“萧朝贵死的好啊！死的真是及时，不早不晚，就在破北京前死……他好把兵权都揽在手里，好谋朝篡位！”
王府议事厅内，洪秀全咬牙切齿地将东殿的军报撕了个粉碎，还不解气，丢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早知道有今日，就该亲自带兵北伐，想来自己用兵打仗的本事不会比杨秀清差到哪里，他能打赢，自己一定也能，这样兵权就不会旁落了。
“传令，预备车架准备北上！”洪秀全一下站定，大声下令。
“天王，不能北上！”
“天王，请三思！”
冯云山和洪仁暗馈７朐粕降溃骸疤焱酰本┮坏┍欢跛茫厝怀晌醯牡嘏蹋∪籼焱醣鄙希褪亲酝堵尥�
洪仁驳溃骸岸蹩诔粕系郏质治罩乇嬉笔裁床还欤焱醣菹驴治Γ �
不是恐为所害，是必为所害才对！洪秀全可不傻，怎么会真的往杨秀清的枪口上撞？
“若不北上，何以制约东王？命韦昌辉徐图之？”洪秀全皱眉道。
“不可，”冯云山道，“若不成，天国大业毁于一旦，若成功……北王谁制之？”
洪秀全脸色一沉：“总不能任由东王篡位吧？”
冯云山摆摆手道：“东王能征善战，似兴汉四百年之楚王信，天王该效仿汉高祖，对东王威恩并施。可以洛阳为天京，命东王开府北京，节制虎牢关以东诸军。再命北王和秦日纲、胡以晃经略山西，而后会同天王攻取甘陕之地为根本。”
“真把北京给杨秀清？”洪秀全不甘地道。
“天王，咱们是把整个虎牢关以东的担子都给了东王，如此才好专力向西。”冯云山正容道，“满清虽败，但余威犹在，朱明又据有江南半壁，必北望燕京，这副担子可不轻啊！”
冯云山提到朱明，洪秀全似乎想起什么，低声自语道：“朱明……也是大敌啊！”
冯云山凑到洪秀全耳边，压低声音道：“绝不可让朱明知道天王和东王有隙！可遣使往朱明处购置枪炮以援东王军，至于宣娇妹子，还得让朱济世立她为后！”
第409章 会面，林穆翁
西历1848年11月25日。
就在西王萧朝贵驾崩的第三天。大明国王朱济世，终于在上海远东饭店见到了大清钦命两江总督，钦差大臣，奉旨节制四省（江苏、浙江、安徽、湖北）军务的林则徐。
林则徐的五万练军已经开拔北上，其中大部分已经过了长江。他来上海，是代表不知道是否还健在的道光皇帝，来和朱济世会盟的。所谓会盟，其实就是一场会面，盟约什么的都是没有的。因为林则徐不是满清皇帝，也没有道光帝的授权，根本不可能代表满清和朱明会盟。要是真会盟，朱济世就不会来了——朱大天子是要反清复明的，如何能同满清会盟？所以今天这场“会面”也没有大张旗鼓，没有邀请列强代表，也没让记者采访，实行的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原则。
双方见面的地点就在远东饭店的宴会厅，明清双方的大人物各自落座。林则徐和朱济世就面对面坐着，都在细细打量着对方。在朱济世眼里，名满天下的林则徐是一个消瘦的老者，虽然只有六十多岁，但看上去并不比80高龄的潘世恩年轻多少。由于是正式的会面，因而林则徐现在领顶整齐，朝珠扳指双眼孔雀翎，还有一顶镶着大红玻璃珠的大帽子，一应俱全，倒是气度俨然。
而在林则徐眼中看去，朱济世的打扮更令他感慨万千，头戴乌纱善翅冠，身穿明黄团龙袍，在一群红袍乌纱的大明文官簇拥之下端坐在那里，就好象是从梦中而来——林则徐是福建人，当然知道“红旗飘飘，英雄尽招，海外天子，来复大明”的词句。在当年的他看来，这不过是痴人说梦，大清王朝圣圣相替，绝非历朝可比，汉家英雄想行洪武之事，于痴梦何异……可现在却痴梦成真！
他还在这样感慨万千，朱济世已经开口了。
“穆翁，此番北上，就到山东驻扎，能保圣人之家乡，便不负名教了。”朱济世的语气，平缓沉稳，说的也却是良言，“军饷后勤，孤王会代为筹措，务须取之山东。鲁地贫瘠，农人困苦，迫之太甚，恐再生奇变。”
“北上之事，老夫已有决断，勤王救驾乃是大义，则徐不敢违背。”林则徐不愧是当事大儒，瞎话张嘴就来，是丝毫不会脸红的。他麾下的练军是湘军最强，白沙镇一战还是被太平军轻松打崩，现在太平军的势力如日中天，他怎么敢去和杨秀清的主力碰？
“朱……陛下，老夫听闻太平军所用的洋枪洋炮和兵法操典，都是你提供的？”林则徐转动话锋，捋着胡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如今华夏一面遭逢3000年未有之外患。一面大乱于内，三国争雄……你要如何收拾残局？老夫还听闻大清皇上已遣白斯文赴俄求救，这俄罗斯之国窥视我华夏久矣，终为中国巨患，若趁虚而入，你又如何应付？”
林则徐可是坚定的反俄派或者说是恐俄派，历史上他从新疆回来中原后就到处宣扬俄罗斯威胁论，晚年在福州养病时还说：“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吾老矣，君等当见之。”
“穆翁，俄罗斯有多强，孤王比你清楚，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朱济世笑了起来，“若无大明今日之复兴，以满清之弱，是无论如何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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