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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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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修长的眉毛，还有一双长腿的出色已极的小美人儿，居然被满清狗贼给剐了！就冲着这个，都得发兵辽东破了盛京城！
正在朱济世暗下决心的时候，身边的小美人儿忽然低声喊了起来，嗓音好像银铃一样：“呀，好可怜的小人儿，那么小就被卖到青楼里去了……”
朱济世顺子小丫头的纤纤玉指看过去，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将一个瘦骨支离的小姑娘交给一个大概是妓院老鸨的女人。原来是卖儿卖女的人间惨剧啊！
小丫头周秀英就跟小猫儿似的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主子朱大天子，这意思当然是明摆着的，小姑娘准是侠义之心和同情心泛滥，想要朱济世替那个被卖进青楼的小姑娘主持公道。而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朱大天子却在想，那小姑娘被人卖进青楼，而你却被老爹周立春送进宫中，成了自己的贴身保镖，保到床上去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秀英！”
小丫头的娇还没有撒完，身后已经传来了王云娇的呵斥声，朱大天子的宫中也是有规矩的！
听到呵斥声，小丫头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俏皮样子，一双大眼睛还是巴巴望着朱济世，很让他心神荡漾了一会儿。
这小丫头太可爱了，回头就把她收了吧……
看着朱大天子用大概是色眯眯的眼神瞧着她，周秀英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老爹送她入宫的时候可是关照过的，朱天子就是她的主人，说的话就是天宪，想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不得丝毫违抗。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早熟，她哪里还不明白老子的话？
“王……老爷……我下次不敢了……”
下次不敢了，可这次呢？朱济世莞尔一笑，回头对王云娇道：“去问一下怎么回事，那小姑娘也买下来吧。”
怎么回事，当然是用脚后跟想都明白的。有人活不下去，要把女儿卖进青楼呗！看那汉子黑得跟个炭头似的，就晓得是在运河上讨生活的。如今整个东南最惨的就是他们了。再过不久，大概还有许多破产的机户（织布的）会加入进来吧？
朱大王治下的国土，可不是什么王道乐土！从宫里出来的这一路上，可没少瞧见要饭的花子！
这个时代，整个世界上都没有什么地上天堂的，别说是社会生产力落后的中国（虽然总量很大，但是生产效率并不高），就算是英吉利、法兰西这样的列强的劳动人民不照样水深火热？
“我们回去吧。”朱济世摇了摇头，径自转身离去，也不等王云娇——扮猪吃老虎的打脸情节是不大可能出现的，这个开青楼的老鸨怎么会没有一点眼力架子？王云娇什么人啊？江湖女大佬出身，执掌锦衣卫缉事厂的大明特务头子！也就是在朱济世、罗香梅、罗香菊几个人面前夹着尾巴。在外面，那种久居人上的气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而且眼下的秦淮河畔，肯定已经布满了锦衣卫的高手！
……
“王上，您怎么闷闷的，又什么不开心吗？”
逛完秦淮河，才一回到临时王宫之内，罗香菊就风也似的迎了上来，俏脸儿上掩不住的都是笑容。
也许是刚刚出浴的缘故，罗香菊现在穿着一件蓝天鹅绒的浴袍，两座堪称伟岸的山峰若隐若现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是啊，咱们这里是骄奢淫逸，外面却是民不聊生，我这个昏君能开心的了？”朱济世半开玩笑地道。
“外面民不聊生？”罗香菊皱了皱鼻子，“那也不是王上的过错，满清那会儿就这样了，王上来了以后，江南老百姓的日子一定是越来越好的。”
日子越来越好了吗？只怕未见得！朱济世摇了摇头，见罗香菊满脸喜滋滋的样子，笑问道：“怎么啦？菊妹，有什么好事情？”
罗香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嗯，姐姐来信了，她和玛丽亚姐姐会在今年5月初从法国启程回国啦！”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朱济世点了点头，又问一句，“刘鹏也回来？”
“刘相还要再待一阵子，预备再走一趟俄国，然后再去奥斯曼帝国……这是玛丽亚姐姐的安排，说是如果俄国沙皇执意要支持满清，咱们就应该和奥斯曼帝国结盟。”
玛丽亚·克莱门蒂娜的这个安排绝对能算是仙招了。因为奥斯曼帝国和俄罗斯帝国是世仇，早晚还是要开打的！而奥斯曼帝国现在又紧抱英吉利和法兰西的大腿。一旦发生第9次俄土战争，英法很可能会干涉。而明土结盟后，自然也要参战。这样就有可能把明俄战争变成一场国际性战争——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明俄之间持续很久但是规模很小的战争先爆发，俄土之间的大战后爆发。
不过无论如何，到时候都是英法明土可能还有奥地利、普鲁士联手海扁俄罗斯了！
“唔，知道了。”朱济世只是点了点头，伸手在罗香菊脸上摸了一把，“菊妹，今晚上你来侍寝吧。”
说完，他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了。他现在还没想到玛丽亚·克莱门蒂娜的安排已经让朱明在未来的对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了。他的脑子里，还都是怎么缓和两江日益严峻的民生问题，还有将要开打的大明对满清和俄罗斯的战争。
其实这两件事情已经因为内阁府秘书令彭玉麟刚刚递上来的折子合二为一了——夺辽东之熟地，殖两江之贫民，效魏武之成例，亦战亦耕，屯田筑堡，兵农合一……
在怎么平辽东的问题上，朱济世只有一个大概的战略，便是通过长期的持久作战消耗满清还有它背后的俄罗斯，等到他们精疲力竭之后，再出动大兵，一击得手。而具体要怎么打，他并没有想好。现在彭玉麟已经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看来五年复辽是全无问题了，这个彭玉麟的确是个人才啊，这辽东镇总兵官的人选看来是非他莫属了！
第451章 三方布置策
当朱济世赶到自己的御书房的时候。彭玉麟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倦，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不知道是开夜车在制定平辽方略还是在画梅花——大明朝廷上人人都知道这位彭秘书令有画梅花的癖好，据说是因为一段被封建礼教所压迫的爱情悲剧，他不能和青梅竹马的爱人梅姑在一起，只能寄情于画梅。
同他相比，来自150年后的朱大天子脑子里就没有什么礼教束缚，既然是郎情妾意，又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看到朱济世匆匆走来，彭玉麟赶紧起身行鞠躬礼。朱济世笑道：“平身吧，进来说话。”
彭玉麟应了一声，抱着一包卷宗就跟着朱济世进了御书房，这些卷宗是他所拟定的详细的平辽方案——三方布置策。顾名思义，就是从三个方面一起下手去挖大清的根基。
朱济世坐在了彭玉麟的对面，脸色看起来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彭卿，你的建议书孤王已经看过了，想法很好。你还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吗？辽东的八旗兵可还有些力量的。”
彭玉麟点了点头，把那包卷宗放在了朱济世面前的书桌上面，以一种极有信心的语气说道：“这是臣下刚刚拟定好的三方布置策，是效仿昔日辽东经略熊飞白的故智，起三路之兵平辽东。其一路乃用海军战舰运输陆师自海上登陆宁锦，杀逐其民，夺其城池、田土，然后招募两江无衣无食之民，实行屯田，兵农和一，且战且耕，广建堡垒；其二路是自朝鲜出兵，可令朝鲜监国庐江郡公督师越鸭绿江，同样杀人夺地，而后殖民屯田，步步为营；其三路是以海参崴为本据，一面屯田筑堡、扩建港口；一面结好当地渔猎之民，不吝财物往购建夷之首级。如此三方共进，旷以时日，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定可让辽东之土，尽归我大明。”
朱济世点了点头，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淡淡地问道：“募集贫民之事预备如何实行？需要多少经费？”
彭玉麟笑道：“贫民是现成的，两淮盐商手下有盐丁数万，漕帮更有弟子数十万。王上可诏谕盐商、漕帮，令其组织贫民以配合朝廷平辽。另外，山东、河南战事连绵，又不少难民南下，朝廷也可从中招募青壮往屯辽东。至于三方布置之策的花费，臣下尚未算好，但我若能掠辽东之熟土，则可大大节省开支。”
朱济世淡淡地问：“需要出多少兵？”
彭玉麟道：“如果单是对付满清，有一个军就足以平辽了，若沙俄出兵干涉，则需要两个军。”
目前朱明陆军一共有8个军的番号。另外还计划扩充第8军、第9军、第10军和第11军等四个军，将野战兵力扩充到12个军共43。2万人。因而出动2个军平辽，并不算动用主力。
按照朱济世现在的大战略，现在还不是出动主力平辽的时候。一方面明军主力还要同太平天国对峙。
另一方面，北清虽然被逐出了中原，但是仍然拥有辽阔的土地，单就国土面积而论，甚至比朱明的地盘还要大，而且还是地广人稀，大部分土地都处于未开发状态。若北清主力避战北走，朱明大军就会扑空，大军久悬于外，光是后勤补给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不用一到两个军复辽，实在还是有点少。
彭玉麟道：“王上，复辽的关键乃是兵农合一，有十万丁壮就有十万之兵，有百万丁壮便有百万之兵。所有农户皆编伍团营，配发枪械，令其与险要之处构筑城堡聚居，出则为军，归则为农。”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朱济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这亦兵亦民的办法，不仅可用于复辽……”
除了复辽，将来朱明对外扩张殖民的时候，都可以用这个屯田移民，兵农合一的法子。
朱济世笑着挥了挥手：“彭卿，你的办法很好，这辽东镇就委托给彭卿了，彭卿不是行伍出身，用兵作战可以委托给第三军指挥使刘炯。嗯……东江镇也归你节制。不过朝鲜方面的兵和海参崴的兵都由李庐江节制，你要同他好好合作，同心戮力，以期早日完成复辽大业。”
太平天国，天京洛阳。
这座几乎要被人遗忘的中原古城，现在是占据中原大部的太平天国理论上的首都。和大而空旷北京或大而繁华的应天不同，太平天国的首都所呈现出来的，却是畸形拥挤景象。
曾经是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的十三朝古都洛阳，自元代始，就不复为京，降为河南府治，原本的一代雄城便不断荒废，不复当年盛况。现在的洛阳古城，则是始建于元末农民战争时期，规模还不及隋唐时期洛阳城的五分之一。几十万来自两湖广西的太平军眷属和民众拥入之后，这座小小的洛阳城，便显得拥挤不堪了。城市当中，除了几个王侯的宫府官邸，所有的房子里都挤满了人。男女分营制度在洛阳并没有被废除，为了便于管理，整个城市被分成了“男城”、“女城”，天京城的居民们仍然过着夫妻不得相见的日子。但是最让天京洛阳的居民们感到痛苦的，却是食物的极度短缺。虽然太平天国已经在豫西地区强制推行了《天朝田亩制度》，土地被平分，农民被编成军伍，处于太平天国的严格管理之下。但是粮食的产量仍然在降低，今年春天太平天国不得不从湖广地区购入了一大批大米，勉强确保了天京洛阳没有断粮。
除了缺粮，为了天王洪秀全，南王冯云山以及几个侯爵修建府邸的劳役，也让天国的民众似乎看到了地上天堂美梦的破碎。
李鸿章的马车停在了南王冯云山的王府门口，这位总理天国朝政的南王七千岁的府邸位于洛阳城北，是整个洛阳城中仅此于天王府的第二大王府，光是一个门脸儿就占了半条街。王府的修建工程并没有结束，当李鸿章从车子里面钻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面黄肌瘦的妇女扛着一根大木头艰难地走进王府大门，在她们身后，还有几个挎着腰刀拎着皮鞭的天国女官在充当监工。见到这一幕，李鸿章只能在心里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号称“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有田同耕”，被香港、上海的某些西人视之为在各种制度上领先朱明的太平天国的首都，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间地狱。
冯云山的富丽堂皇的王府里面，人来人往，门庭若市，都是来王府办事的天国官员。李鸿章已经知道，天王洪秀全是什么事情都不管，整日泡在脂粉堆里面的。天国大政全都由南王冯云山执掌。
在一名南殿女官的引领下，李鸿章低着头朝王府大殿走去。才穿过一个回廊，就看见换了身太平天国女官衣服的洪宣娇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洪宣娇和洪秀全的兄妹感情似乎不错，才到洛阳就被接入天王府，直到今天再次出现在李鸿章跟前。
“见过王妃。”李鸿章连忙鞠躬行礼。
洪秀全是眉头一直蹙着，瞅了眼带领李鸿章进来的那个女官：“你退下，我带李特使去见南王。”
“王妃殿下，天王陛下都说了什么？”李鸿章跟在洪宣娇身后，一边走路，一边低声询问起来了。
第452章 天国欲向西
洪宣娇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在李鸿章前面：“我那哥哥问我杜兰夫人有没有妹妹。”
“啊！？”李鸿章愣了又愣，杜兰夫人那个法国女人他当然认得，朱济世的宫廷总管兼情妇，虽然不大年轻了，但还是风韵犹存。据说这个女人是朱济世的患难之交，因而在朱明王宫中的地位很特殊，没想到洪秀全居然惦记起人家的妹妹了。
洪宣娇轻轻叹了口气：“我那哥哥还在惦记西洋美色，他宫里的王娘都成百上千了还不知足，也不怕折了寿。”
李鸿章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接着追问：“除了西洋美人，天王陛下还说了什么？”
洪宣娇道：“除了美人还要太监，天王宫中的美人太多，靠女官伺候不过来，要用太监又阉割不好，想问问咱们有什么办法吗？”
李鸿章闻言又是一呆，半晌才道：“东王不是取了北京、直隶了吗？出太监的河间府也是东王的地盘，那儿该有懂阉割手艺的老师傅吧，天王为什么不去请教东王？”
洪宣娇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李鸿章又道：“除了美女、太监，天王陛下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想要些东西，江南的林罗绸缎……最好是三织造的贡品，景德镇的官窑瓷器，浙江、福建的名茶，佛山的漆器，日本的鲍鱼、海参，朝鲜的高丽参，琼州的黄花梨，缅甸的翡翠、西洋的葡萄酒和钟表……总之各种各样的好东西都要一些。也不白要，会从圣库当中拨付银两的。”
“就这些？”李鸿章见洪宣娇不往下说，又追问了一句。
“哦，还要东瀛的美女，我哥哥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东瀛女子柔媚，又知道王上和德川幕府交厚，就想索要一些东瀛女子充实他的后宫。”
“还有吗？”
洪宣娇停下脚步，思索了半晌，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了……至于军国大事，让我们和南王还有仁绺缛ヌ福衷诼逖粽饫铮笮≌穸加伤橇轿蛔鲋鳎夷翘焱醺绺绺揪筒焕沓！�
南王府的占地面积极大，不过并没有完全建成，到南王府正殿的路并不算长，但是李鸿章却瞧见三座建了一半还在开工的大殿。
正殿的大门敞开着，在有些幽暗的光线下面，南王冯云山正端坐在一张御座之上，面前还摆着一张铺满黄色绸缎的御案，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书，南王显得有些瘦弱的身体正伏在案上，批示着下面送上来的文书，还不时摇头叹息——天国官吏多不识文字，送上来的文书多是文不及意，错字连篇。而且豫西地方的士绅豪强势力极为顽固，距离洛阳、南阳等几个大城市稍远一点的地方，乡间都还存在着大量的地主民团，同太平军恶战不休。
“见了南王殿下还不下跪！”
李鸿章才一踏进大殿，就有守候在冯云山身边的南殿官吏大声呵斥起来。这太平天国虽然是基督教异端的路子，号称要平等。但真得了志，却建立起一套极为森严的上下体系，下级见到上级，都需要行叩拜大礼。李鸿章却不大情愿下跪，论爵位他是庐江郡公，在南朝群臣之中只在延平公郑洪之下。
“还不下跪！”几个南殿官吏见李鸿章不跪，便要上前拿人，只是见到洪宣娇怒目而视，不敢动作。原来这洪宣娇在天国的地位极高，算是天父皇上帝之女，天兄耶稣之妹，大天使朱济世之妻——这些都是太平天国运动早期的宣传口径，一票广西、湘西出来的老兄弟皆深信不疑。就是洪秀全、杨秀清也不好否认。
“算了，赐座吧。”冯云山挥了挥手，止住南殿官吏，又笑着对洪宣娇道，“宣娇妹子，你也坐吧。”
“南王哥哥，我家王上遣李尚书为使，来洛阳贺天国取北京的。”洪宣娇径自坐在了一把放在冯云山御案旁的椅子上，这把交椅是洪仁飧黾侗鸬暮钜殴蛔矢褚蛔模樾恳灿姓飧鲎矢瘛６詈枵氯粗荒茏谙路降囊恢唤醵丈厦妫梅朐粕骄痈吡傧麓蛄苛艘环�
“哦？你家王上还记得先入京者为君的约定吗？”
“自然记得。”李鸿章道：“只是天王陛下尚未入北京！”
冯云山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原本他只想用言语压一下李鸿章，没想到对方居然用这个理由来搪塞。
“天王、东王都是一体的，先入京者，终是我太平天国！”
李鸿章笑了笑：“天王陛下终究未曾入北京。”他看着冯云山，“南王殿下，北京终是帝王之家，宫室齐备，城池坚固，胜洛阳十倍。而天王陛下舍北京而立都洛阳，其中缘故，真当天下人看不破，参不透吗？”
一国二主，一教二神！天下有识之士，谁不知道太平天国的这个死穴！
冯云山却在摇头：“北京算什么帝王之家？能和天下之中，十三朝古都洛阳相比？能和据百二河山之险，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所在，莫如关中的长安相比？昔日洪武皇帝和懿文太子可都是主张迁都长安的。若不是懿文太子早逝，长安大概就是大明故都了吧？若昔日大明以洛阳、长安为基业，还会有甲申之变吗？”
“哦，那么说来，天王是有意西进长安吗？”李鸿章见冯云山转移话题，也下了台阶。
冯云山沉吟片刻，点头道：“天王的确准备西征关中，解救三秦百姓于倒悬，只是洋枪火药尚未齐备。”
他把目光投向洪宣娇。洪美人柔声笑道：“洋枪、火药大明有的是，只消小妹去和王上说，都能卖给天国的。”
冯云山又看看李鸿章，李鸿章道：“我朝并不禁枪炮火药出口，只是制造洋枪洋炮的商行多在广东，离洛阳太远，不如就在襄阳开设互市如何？地点就选在襄阳城南吧。”
“襄阳互市？”冯云山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可以开的，只是这互市的管辖权……”
“须得两家共管。”李鸿章道。
……
洛阳城，天王府。
天王洪秀全看着南王冯云山，道：“一个互市而已，即使朱明有什么图谋，最多就是失掉襄阳城罢了。只要能从朱明那里买到枪炮，西征就多几分把握了。这洛阳城，终究比不过长安城。”
冯云山叹息道：“可恨杨秀清有了贰心，把北京、直隶变成杨家的地盘了，否则咱们天国上下一心，何愁灭不了朱明！”
“朕有天父皇上帝庇佑，朱明早晚要亡在朕手中的，现在就让朱济世同杨秀清去二虎相争，朕去关中积攒实力，总有出关取天下的时候。”
“西征之战，怕也不大容易……”冯云山叹息了一声，道，“现在僧格林沁和祁寯藻已经在关中合兵，又招了青海的蒙古部落和甘陕的回回相助，声势有所复振。”
洪秀全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朕有天父皇上帝庇佑，还怕打不过僧格林沁这个废物？南王，若尔不愿意走这一遭，朕另遣他人去就是。”
冯云山苦笑：“天王，臣弟愿意走一走关中。”
洪秀全点点头：“就给尔天兵50万，7月就兴兵西征关中，为天国奠定万世之基业！”
50万天兵，听上去是很多的，可是洪秀全这里的兵马数字向来虚得很。所谓50万兵，不过是30多个军，每军有一万三千家到一万五千家，理论上是一家可以出一个兵，可实际上能三家能出一个圣兵就不错了。
第453章 深陷泥潭的巨人
公元1849年5月上旬的时候儿，欧洲大陆的霸主，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彼得堡迎来了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
这座城市位于普利涅夫低地的西部、涅瓦河和芬兰湾的汇合处——涅瓦河三角洲。始建于彼得大帝时代，是俄罗斯帝国西进欧洲，走向海洋的大本营。和北京城天子脚下那种庄严到沉闷的气氛不同。彼得堡却是一座充满活力和繁华的滨海之都。
宽阔的街头上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和美伦美奂的雕塑，所有的房子都是那样的漂亮，所有的行人都衣着体面彬彬有礼，真好像是一座童话中的城市一般儿。
在位于彼得堡城界附近的“吻桥”旁边，正有几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停着，四轮双马，黑色车身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了不少，透明的玻璃窗上还沾了不少泥水，马夫在前排缩着脖子，笼着袖子，似乎在打着瞌睡。当先一辆马车的车厢里面却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在哭哭啼啼，身边还有一个皱着眉头一脸纠结表情的俄国海军将军。
“皇上……皇上……奴才有负皇恩，奴才无能，奴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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