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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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西学、兵学、国学、儒学和新朱学（就是朱大皇帝的学问）。和江户、大阪一样，京都也有大批的武士，日本大大小小的藩在京都多有住宅，连德川将军也不例外。这些藩主的住宅中都有负责同朝廷打交道的家臣。

日本特色的政治就是天皇、将军二元制。京都的朝廷好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已经失去权力快1000年了，却还厚着脸皮赖在台上不肯下去。久而久之居然赖成了习惯，没有任何一个手握江山的将军会把天皇轰下台自己去坐皇位。而在将军权威衰弱或者将军家继承出现争议的时候，这个有名无实的朝廷总是要上窜下跳活跃一番，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并且争取更多的权益。

而德川家康开启的江户时代，在经过最初的几十年后，经历过战国乱世的老人们纷纷离世。幕府的政治也渐渐从武断转向文治，提倡忠君的儒学也因为幕府和水户藩的提倡而逐渐融入了日本武士道当中去了。因而在战国时代地位很低经常吃不饱饭的皇族和公卿，到了德川家一统天下的江户时代反而地位日隆起来。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日本朝廷的声望还会随着尊王攘夷运动和公武合体运动而进一步提升，最后成为倒幕派志士们手中的一面旗帜……

正是通过天皇这个名义上日本的最高统治者，那些地位卑微，甚至只有一命一剑的底层武士，才会在倒幕成功以后一步步掌握权力，将日本和整个亚洲都变成他们展现才华和野心的舞台——和其他所有的国家一样，这种出身底层而又颇具才华的野心家，永远比高高在上“八旗子弟”们更危险，当然这种危险是对邻国而言的。

通过动画片对日本幕末历史一知半解的朱皇帝的对日政策，一直都坚持走上层路线。帮助德川家族这样早就被富贵繁华的生活磨灭了斗志的武家名门维持统治，而不让野心勃勃富有活力的底层武士夺取政权。

一个中下层活力四射，而上层死气沉沉的日本，哪怕开了国，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也不会成为一架威力十足的军国机器。

淑子女王坐在宽敞明亮的马车当中，透过玻璃车窗观察着熟悉的街道。街道两边满满的都是各种店铺，丝毫不亚于上海和应天，比起北京更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只是看不到任何工业化的痕迹，没有喷吐着黑烟的高高竖起的烟囱，没有呼啸而过的火车，也没有任何西式的高楼大厦。甚至连西式马车都是个稀奇玩意儿，走在街道上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很显然这样的马车在京都是非常少见的。

“女王陛下，中国皇帝真的……真的准备支持德川家幸那个毛孩子？”

天皇侍从岩仓具视的声音忽然在淑子女王耳边响起，岩仓是奉天皇之命去大阪迎接淑子女王的。现在他不是坐在马车里面，而是步行走在马车边上，通过打开的车窗在和淑子女王交谈。

“是的，大明天子希望日本可以维持稳定，他认为一旦动荡起来，不仅可能危及幕府，甚至会威胁到朝廷，就是共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共和？”岩仓一愣，他也知道这种无君无父的制度，不过随后却呵呵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日本怎么可能共和呢……天皇可是万世一系，现在凡是对幕府失望的人们，无不是将希望寄托于天皇陛下！”

“对幕府失望？为什么啊？”

“怎么会不失望呢？区区数年间，中华已经驱除鞑虏，复兴大明，办工业，兴西学，开疆于漠北，辟土于南洋。而我大日本又在做什么？一个公武合体都没有成功，还闹出一个婴儿将军，一个痴儿将军……此二人无论谁来当将军，日本20年内都无奋发图强的机会了。而20年后，谁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日本还有没有奋起直追的可能呢？”

淑子女王闻言不语。国家大事，她其实是不大关心的，她回来日本，只是替朱皇帝办事而已。

岩仓具视继续说道：“现在日本的希望就在天皇陛下身上，只有尽快推行公武合体，仿效大明，行实君宪政，建立统一国家才行……”

这一套理论并非是岩仓具视首先提出，其实幕府方面在德川家庆中风之前，一直都在嚷嚷仿效大明，建立宪政的，不过幕府版的宪政是以德川宗家为首的虚君宪政。而当时的朝廷，则是千方百计抵制，好不容易熬到德川家庆病倒去世，现在又拿出个实君宪政来和德川宗家抗衡了。

“而要行实君宪政，就必须有一位能理事的将军，已经年过而立的家定乃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一个痴儿能理什么事？淑子女王对“痴儿”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天皇家族中有很多这样的痴儿。这些人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根本不可能料理政务，让一个这样的人当将军，又怎么可能领导公武合体呢？

这样的人，除了让幕府威信扫地，只怕什么都做不了。看来这些日子，日本的朝廷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淑子女王叹了口气，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地面上传来了脚步整齐敲击的声音。轰轰的从远处响起，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是……

淑子女王从车厢中探出脑袋，往马车后方的街道望去，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只看见大队大队的士兵，排着四列纵队，穿着整洁新式的军装，肩上扛着步枪。脚步高高抬起，又整齐落下，欧式军操的鹅步走得整齐无比，轰隆隆的卷动过来，就好象是大明的锦衣近卫军一样！但是看他们的军装却透着浓郁的日式设计，而他们的军旗，赫然就是德川家的三叶葵和日之丸！

“德德德……川家的兵！这是德川家的兵！怎么就开进京都啦！”刚才还有一肚子主意可以拿来对付德川家的岩仓具视这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们……他们好像是去……御所的！”淑子女王也结巴起来了，这伙德川家的士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京都，而且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并不是二条城，而是天皇陛下的御所啊！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能把军队开进京都，还要去御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德川家要造反吗？德川家难道发疯了！？”

看着源源不断向前行进，数都数不过来的德川家新军，岩仓具视几乎都快晕过去了，脑门上全是冷汗，这是要砸盘子不玩了吗？难道德川家不想再哄着天皇和朝廷玩君恩臣忠的把戏，而是要谋朝篡位？

想到这里，岩仓具视就开始脱那身公卿的衣服准备悄悄逃走了……

第729章　天皇退位

京都，二条城，德川家的人们还有京都有名的大和尚（都是代表各方面来探听消息的）频繁地进进出出。

城门大开，二之丸廷院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是全副武装的幕府新军。德川家幸懵懵懂懂地坐在豪华气派的“远侍之间”内，身边是她的养母兼姐姐（这个关系真是乱啊，不过在日本倒是很正常的，还有哥哥给弟弟当养子的）德川明子。明子正低着头，伏在一张矮脚桌子上面写信。还有一个穿着红袍的大明文官侍立在她身后，嘴角还浮现出得意的微笑，此人正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翁同龢。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点例外，他是打入“敌人”内部去发挥内斗的本事了。这次史称“嘉永政变”的军事政变，有一半的功劳或是罪过要算在他头上的！如果没有他带着朱皇帝的亲笔信到日本劝说犹豫之中的德川明子，这个20岁的女人未必会干出这种完全不顾后果的事情。她的行为，几乎可以和俄罗斯历史上那位臭名昭著的索菲亚·阿列克谢耶夫娜公主相提并论了。

但是德川明子在发动政变时所表现出来的决心和果敢，却还是让翁同龢大为惊讶。在说服幕府新军的两个步兵奉行之后，第二天就亲自抱着德川家幸率领5000新军坐船前往大阪，到了大阪后更是毫不停留，直接开进京都。当德川家的新军包围皇宫御所的时候，孝明天皇正在和公卿们一起准备摆酒宴替自己的妹妹接风洗尘，结果全给堵在皇宫里面了！

“这个女人真是深藏不露，比罗皇后和玛丽亚皇贵妃还厉害啊……”翁同龢心说，“皇后娘娘就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一点不会耍阴谋诡计。而玛丽亚皇贵妃鬼点子不少，也会讨皇上欢心，但是却有点心慈手软。倒是这位明贵妃，关键时刻真敢豁出去啊！要是这样的狠劲用在紫禁城里面……”

“人生如梦啊！”当翁同龢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德川明子已经写完了信，正发着感慨，“接下来的麻烦还有一大堆呢！”随后她淡淡道：“翁先生，你说我做得是不是过了？”

“你做的过了，总比别人做的过了要好。”

“也对！这个就是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吧？”

“这……殿下所为，都是为天下人着想，如何是负天下人呢？”翁同龢满脸堆笑地道。

“我没有为天下人想过，我现在只为家幸和我的女儿着想……日本的天下是他们的，谁也不能夺走！”

听到德川明子淡淡的话语，翁同龢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这位明贵妃是皇帝的宠妃，只有20岁！将来她会不会为皇帝生下儿子？到时候……

就在此时，居住在京都水户藩邸的德川齐昭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明子！你在做什么？是要陷我德川家于不义吗？”

他虽然不是公卿，但却是正三位权大纳言，自然有资格参加天皇在宫中举行的宴会。本来他还想趁着今天的酒宴和公卿们接茬讨论德川家幸出任将军的问题，谁知道那帮子公卿都不怎么搭理他。正恼火的时候，忽然有侍从连滚带爬进紫宸殿报告德川家的上万新军（其实没有那么多）包围皇宫的消息。结果当场就吓晕了十几个公卿，紫宸殿内哭声一片，天皇陛下也吓得浑身发抖。德川齐昭也大吃一惊，连忙辞别天皇出宫打探究竟。他是幕府老中，又是德川御三家之水户家的前任当主。新军里面认识他的人不少，自然不会阻拦他离开皇宫。德川齐昭还找了认识的新军军官一打听，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明子借着家幸的名义在胡作非为。于是急忙跑来二条城找德川明子理论。

“父亲，您请坐。”德川明子蹙起了秀眉，德川齐昭的反应早就在她预料之中，老头子尊了一辈子王，真把天皇当成至高无上的存在了。她站起来，对着父亲施了一礼。“父亲，您是从御所而来吧？他们告诉我您是去参加宫中的宴会。陛下……他是不是下诏指德川家为朝敌了？”

明子的语气平静，显然没有把朝敌什么的当回事儿。

“你都调兵包围御所了，天皇陛下怎么敢……”齐昭不禁声音颤抖，抬手指着胡作非为的女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向将天皇奉为神明的水户家居然出了这样的女儿，这是作为水户家首领的耻辱，如果不是怕疼，现在就该切腹谢罪的。

德川明子微笑了一下，“既然没有指德川家为朝敌，那么父亲大人还在担心什么呢？害怕列藩谋反吗？”

“这种可能始终是存在的！”

“谁会强出头？岛津还是毛利？上杉和伊达大概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吧？”德川明子笑吟吟地道。“其实我倒是盼着他们出头，家康公在二百多年前都没有能消灭的敌人，就要由家幸来消灭了。”

“明子！”德川齐昭跺跺脚。

德川明子摇摇头：“父亲大人，事情都已经做了，再发怒也没有用……还是想办法怎么收场吧。”

她顿了一下：“请天皇陛下隐退如何？睦仁殿下和家幸同年，如果让他当天皇的话，是不是和家幸一样让人期待呢？”

“啊？”德川齐昭失声叫了出来，现在不仅逼宫，而且要逼天皇退位！真是胡作非为到了极点——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德川幕府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是也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不过，再让当今天皇坐在位置上也不是个好办法，万一闹出个密诏事件，德川家可就真成朝敌了。

“就这样吧，请天皇陛下退位，让睦仁殿下即位。然后再流放一批公卿去……去巴塔哥尼亚！罪名就是勾结露西亚国，阻止家幸大人出兵讨伐露西亚。”

“明子！你太不像话了……”德川齐昭气呼呼地道，“不过，这个罪名倒是编得不错。”

“真的不错吗？”明子眼中放射着异彩，咯咯笑道。“我可是想了一路呢！他们这些人不让家幸当将军，那样就没有人能统率军队去征讨露西亚国了。这就是卖国，统统都是国贼！”

德川齐昭叹了口气，摇摇头：“光是这样还不行……”

“那就宣布对露西亚开战，编练参战军，同时，还可以开发虾夷，开发巴塔哥尼亚，修建铁路，建设海军，对了，还要实行土地私有！这是慎德院大人的遗愿，也是将来实行一石一票制宪政的基础。”

“那么多？”德川齐昭在明子面前慢慢坐下，“对露西亚宣战是肯定的，编练参战军也可以，土地私有……可以试试。可是其他的几项，幕府哪有那么多钱？”

“先不管那么多啦，宣布一下，让大家看到一些希望也是好的。”德川明子认真地答道。“现在日本国内就是人心思变，谁能带来变化，谁就能赢得人心。等新天皇即位后，我们还要打出个维新的旗号，这样一定能安抚住人心。人心一定，其他就好办了。”

“是啊。”德川齐昭歪着头看着女儿，她在国外呆了7年多，见识了一个帝国的崛起，已经开了眼界，果然有点办法，现在的日本不正是思变求变的时代吗？德川家必须要变啊！

他站了起来：“好吧，我这就进宫去见天皇陛下，劝说他隐退，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谁让我是姓德川的呐。”

“那就拜托父亲了。”德川明子站起身，亲自将德川齐昭送出了大殿。

第730章　明治维新了

圆明园牡丹亭的上方，升起了一轮圆月。

这是1853年月饼节的明月。明亮的月光洒在花园里面，朱皇帝在北京的后妃们全都聚集在此，赏月饮酒。不过朱济世却内心烦躁，既没有兴趣看月亮，也不打算吃月饼。只是低着头看一封刚刚收到的书信。

信是德川明子写的，内容是汇报“嘉永政变”的经过，还有即将展开的明治维新——没错，是明治维新！统仁天皇，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孝明天皇已经是退位当上皇了。两岁的正太睦仁即位，明年将会改元明治！

与此同时，日本朝廷也正式任命德川家幸为征夷大将军，右大臣，源氏长者。成为日本武家第一人了！不过同样只有两岁的家幸也不可能执政，因而就任命德川齐昭、蜂须贺齐裕、松平齐民三人为大老；任命阿部正弘、井尹直弼、水野忠精三人为老中，六人共同辅佐幕政。又任命松平简煜为京都奉行，负责控制京都。

同时德川明子还以将军养母的身份称大御台所，同样有辅佐将军的大权。而且，为了避免同江户城的大奥（实际上也包括他的父亲齐昭和七兄庆喜，德川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向来非常残酷的）发生冲突，明子还宣布德川家幸在六岁之前，将居住在京都二条城，六岁之后将去中国求学。

与此同时还任命德川庆喜为江户留守，坐镇关东。实际上就是将日本的政治中心从江户迁往了京都，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就近控制朝廷和牢牢掌控家幸将军。同时还把对将军大位一直有野心的庆喜远远地扔在了江户。

除了这些幕府内部的权力安排，德川明子的信中居然还提到了一个明治维新的口号和构想！

第一是预备立宪，准备用20年时间逐步改革日本目前的藩幕政体，建立统一国家，效仿大明实行宪政！

第二是土地私有，这也是日本实行宪政的基础，早在德川家庆时代就已经提出。主要内容是将日本的土地国有制改为私有制，现在占有土地征收年贡的各个阶级，包括皇族、公族、武士、僧侣，都将成为土地的所有者！当然，这项改革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武士阶级，因为日本的绝大多数土地都是被武士所占有。

而实行土地私有之后，日本最大的地主就是德川宗家，合计拥有300多万石收成的土地，另外还包括整个虾夷岛和库页岛南端的一小块土地。如果全部开发出来，德川宗家的石高还有可能增加100万石以上。按照一石一票的原则，足以成为未来日本立宪议会中最大的势力。

第三自然是宣布一石一票制的宪政改革方向。这种宪政模式的思路也是在大明的纳税和代表权挂钩的宪政模式上进行改进而来的，所谓一石并不完全是指土地收入，而是相当于一石土地收入的纳税额度，无论是从事商业还是工业，只要纳税额度超过一石收成的土地纳税额，就有投票选举立宪委员的权力。选票多少，完全和纳税多少挂钩。

第四是宣布未来藩改县的改革，这是同一石一票同时进行的改革。藩这种特殊的地方管理模式将会在未来被废止，而改为县市制。而每一个县市的议会选举，同样适用一石一票制。换句话说，原先的藩主和高级武士，仍然可以通过一石一票制牢牢控制各自的地方。高级武士的权利，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第五项措施是对露西亚，也就是俄罗斯宣战，同时编练参战军。参战军的军费全由幕府和各藩分担，在战争期间，各藩可以停止交代参觐，将交代参觐的费用用于承担出兵军费。

在战争中立下军功的武士则可以得到虾夷岛或巴塔哥尼亚的土地作为奖励。参战军的人数暂定为五万，从全日本所有的藩，包括德川宗家下属的武士中招募，浪人也可以报名参加。参战军将要家幸将军直辖，一律使用新式装备和训练。在战争结束后视情况进行裁军。事实上，这个所谓参战军就是德川宗家手中的另一支强大武力了！

第六项改革措施是开发虾夷岛和巴塔哥尼亚。其中虾夷岛将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允许外资在虾夷投资兴业，当然也允许民间和各藩在虾夷投资。幕府则会成立虾夷开拓府，由横滨藩家老胜海舟担任虾夷开拓使。

第七是宣布修建京都——江户铁路。

第八是增开大阪、名古屋（尾张藩）为通商口岸，从而形成长崎、大阪、名古屋、横滨和虾夷五口通商的局面。

第九是选派留学生前往中国留学。

第十是试点实行武士考核制度（科举），通过考试选拔一部分幕府官僚。同时鼓励藩外留学和藩外出仕，打破藩国界限。

第十一是组建幕府海军，开办海军军校和海军造船厂。

第十二是允许商人和各藩开设机器工厂和使用机器采矿。

第十三是对全国的人口进行普查和登记，将全体臣民分为公族、士族和平民三大等级。只有公族和士族才有资格担任官职和当兵。

在书信的最后，明子还告诉朱济世，这十三项改革一经提出，已经赢得了一片赞誉之声，包括萨摩藩、长州藩在内的外样雄藩，也都一致表态拥护德川家幸——废话，这十三条改革全都符合他们这些高级武士的利益，他们何苦强出头？再说德川幕府的三万新军可不是纸糊的。

“玛丽亚，你也看看吧。朕的这个明贵妃，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做成了这样的大事！”朱济世叹了口气，将明子的书信递给了正捏着个广式月饼在研究的玛丽亚皇贵妃——这个月饼是杜兰夫人烤的，有一股香浓的黄油味道。

“哦，我看看。”玛丽亚放下月饼，接过信筏细细看了一遍，“明子还真挺有一套的，不过这十三项改革应该不全是她的主意吧？”

“应该是如此。”朱济世脸色凝重点点头，这十三项改革没有什么，可问题是改革的名称太让人担心——明治维新啊！接下去，是不是要来甲午战争了？

“皇上，您在担心什么？”玛丽亚有些奇怪地看着朱济世，“日本的改革应该是符合大明利益的吧？我想通过这些改革，幕府的统治将会暂时得以稳定。”

“只是……暂时吗？”

“是啊，明治维新的许多内容都是存在隐患的，它目标又过于宏大。或者说，是开出了一些很吸引人的空头支票，但是真正触及根本的改革并不多。”

“我想，很少有真正触及根本的改革！”朱济世拿起个黄油月饼品尝了一下，觉得有点油腻，然后就放了下来。“朕在中国实行的改革同样没有触及根本，不是吗？”

“皇上，我想大明发生的是一场革命！世界上没有不触及根本的革命，只是多少而已。”玛丽亚笑道，“但是日本的明治维新不是革命，而是一次代表高级武士利益的改良运动。如果这场改革真的如预期的那样进行，日本的未来将是一个被武士地主所把持的国家。这样的国家……让我想起了奥斯曼帝国。”

她看了朱济世一眼：“日本将会成为一个两百万武士的国家，而大明是一个四万万人民的国家。我认为四万万人，没有理由担心和害怕两百万人！”

第731章　亚洲的普鲁士

玛丽亚·克莱门蒂娜说的“200万人”，指的是整个日本武士阶层，包括正经出仕有俸禄可以拿的四十多万武士和没有俸禄的浪人还有他们的家眷。根据“明治维新十三条”，当兵和做官都是这些武士的特权，普通平民只管种地做生意，国家大事与之是没有一毛钱关系。

这样的体制虽然极大的保护了武士阶级的利益，但是同历史上那场非常成功的明治维新确实完全不同的路子。历史上的明治维新虽然是建立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