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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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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几艘小木船被放到了海面上，木船上面已经挤满了士兵。这些士兵虽然都是弗兰格尔从阿拉斯加招募来的毛皮猎人，但是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还能熟练使用步枪，战斗力相当不错，一个个都在那里绷着脸，就等着冲进檀香山城内去大抢上一番了。军官们已经向他们交代过了，檀香山城内的白人不能动，但是土著和黄种人随便抢！
叶卡捷林娜一世号也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火奴鲁鲁港的码头，虽然马休·佩里已经把火奴鲁鲁港的航道图和布防情况和盘托出，但是乌沙科夫还是万分小心。现在已经是开花弹的时代了，哪怕只有一门32磅长炮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火奴鲁鲁港此时是瓦胡岛上唯一的大型港口，后世美国太平洋舰队的重要军港珍珠港现在还是一个小渔村。和珍珠港不同，火奴鲁鲁港并不是一个入口狭窄的港湾，而是一个面向太平洋的开阔港口。
此时码头上似乎空无一人，只是堆放着许多蒲包和木箱子，不知道是用来装谷物还是装白糖的？乌沙科夫瞪圆了眼睛，举着望远镜仔细地看着那些蒲包和箱子，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好像是根木棍或是别的什么？这时已经有一艘小舢板靠上了码头，船上的士兵们都站了起来，就等着上岸了。
就在这个时候，码头上那些蒲包、木箱后面忽然有亮光闪出，紧接着就是几十个火把丢了出来，落在码头靠近海面的地方点燃了早就堆放着那里的什么东西，顿时就照亮了一大片区域。同时，那些堆起来的蒲包和木箱子后面突然冒出了一个个人头，还有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木船上的俄国士兵还没有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噼噼啪啪的枪声就想了起来！
在码头上还有两处像货物一样被油毛毡盖着的货堆，有人把顶上油毡一掀，居然就是两门24磅长炮！这两门大炮也是藤田东湖他们准备带去巴塔哥尼亚的，计划中准备用来充当岸防炮，所以配了霍奇斯基爆破弹。大炮瞄准了距离最近的一艘巡航舰，在这个距离上开火几乎不可能打空，两发炮弹都准确地在巡航舰的船舷上开了个大洞，然后就在里面炸裂开来！
“开火！快开火！！！”乌沙科夫叫嚷了起来了，叶卡捷林娜一世号右舷的四十门大炮顿时就齐声轰鸣起来，炮弹雨点般砸向火奴鲁鲁码头，全都敲打在那些堆积起来的蒲包木箱上面。突遭打击俄军登陆部队也缓过来了，不是举起步枪开火还击，就是干脆跳入海中，奋力朝码头上游去！
火奴鲁鲁港码头，一片血光火影！
第752章 血战檀香山
杨辅清和藤田东湖蹲在蒲包垒成的工事后面，听着枪炮声和士兵惨叫的声音响成一片。码头上守军突然的火力袭击给偷袭的俄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十几条木船上，几乎拥挤着四五百俄兵，在上千条贝色麦来复枪的打击下，死伤是空前惊人的。俄军的第一波登陆部队，几乎就在对方的第一轮齐射中丧失了一半的兵力！还有一艘巡航舰被埋伏的大炮击中，化成了一团烈火在海面上熊熊燃烧。
不过随之而来的俄军舰炮反击，也让守军付出了惨重代价，好在俄国人没有舍得使用开火弹轰击，而是让雨点一样的实心弹一轮轮地轰击守军的工事。这些工事不过是临时构筑的，抵挡一下12磅炮都有点吃力，何况是24磅/32磅的舰炮？炮弹扫过，那些用作搭建工事的木箱蒲包，不是被击飞起来，就是被打成了四散飞射的要人命的碎片！躲在后面的守军士兵也都造了殃，一排排的被打死打伤。血水在码头上四处流淌，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就是一场血战的开始！
“撤退，发信号，让码头上的人撤退！”
在火奴鲁鲁码头外，通往市区的要道旁边是一排高大的仓库，这里堆放着大量的白糖、檀香木、咖啡和谷物。其中最高大的一个仓库是怡和行的产业，现在被挪作了联军（明、日、英、法）指挥部。明日英三国公使都登上了仓库楼顶的平台，举着望远镜观察前线。作战计划是法国公使雷诺制定的，他也是拿破仑时代留下来的老军人，不久之前才因为年纪的原因从法国陆军退役，被派到夏威夷这个风景和气候都非常宜人的地方担任公使。
看到码头上火光冲天，他就知道无论偷袭有没有得手，现在就是撤退的时候了！楼顶上已经架好了康夫里格火箭，一名法官士兵点燃发射了一枚火箭，这是撤退的信号。
“老藤，撤了，是时候了……”杨辅清虽然被不断打来的炮弹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但还是看到了火箭弹炸开，借着火光和微弱的月光扫视了周围一眼，发现码头上的士兵已经纷纷后撤，就拉了一把藤田，然后抱着头就往后跑去。
藤田低吼一声，也又日语大喊撤退，他虽然是武士，但是并没有真的打过仗，今天晚上这等火爆的战争场面也是第一回经历呢！俄国战舰强大的火力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这种火力面前，个人的勇武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如果日本想要成为真正的列强，必须要拥有这样的力量！这是……工业的力量！
这时一声巨响从码头上响起，原来是一个24磅炮的阵地爆炸了，也不知道是俄国人的炮弹见了功，还是手艺不熟练的日本炮手闯的祸——霍奇斯基爆破弹基本上是一种不大安全的武器，哪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炮兵，在慌乱当中也会闹出殉爆的事故。
码头上的守军主要是日本武士和中国侨民自卫队，刚刚偷袭得手的时候倒是劲头十足，这会儿已经被打懵了。那些武士还好，咿咿呀呀怪叫着拼命装弹射击，边打边撤，不过也没有多大准头了。杨辅清指挥的武装侨民干脆开始溃退，有不少人连步枪都丢掉了。
几十个俄国兵终于拖泥带水地爬了上来，他们也够狼狈的，不仅浑身湿透，连步枪火药都被海水浸湿，这个时代可没有防水步枪，他们手中的滑膛枪，现在都成了短矛，只能用来拼刺了。
“乌拉！乌拉！”俄国式的喊杀声响了起来，这些俄国兵倒也真是不含糊，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开始冲锋了！
激斗的战场很快转移到了仓库区，这里位于码头和市区之间，不过已经在俄军舰炮的攻击范围之外了。
联军在两个高大仓库之间的一条笔直通往市区的道路中间也用蒲包和木箱子搭起了街垒。几门12磅大炮被架射在街垒后面，从码头上退下来的士兵，就依托这里继续抵抗。两边的高大仓库也成了联军的据点，两百个龙虾兵和一百个法军坚守在那里。
杨辅清这个时候脱掉了被血水染红的上衣，光着膀子跳进了一处12磅炮的阵地里面，冲几名有点不知所措的炮兵嚷嚷起来，让他们赶紧给大炮填装上黑火药爆破弹。
在守军撤退之后，更多的俄军开始登上码头，在军官的口令声中组成队列，步枪的刺刀反射着火光，亮闪闪的一片。
码头上还有一门没有被摧毁的24磅大炮也被他们找到了——那些日本炮手的素质的确不敢恭维，居然没有钉死火门！现在这门火炮要变成联军的噩梦了。
这时就是考验双方军队战斗力和决心的时候了，联军特别是檀香山的中国武装侨民和日本武士都已经是背水一战。而俄军也是有进无退，连乌沙科夫这个舰队司令都满脸大汗地上了岸大喊大叫着指挥。
那门24磅大炮被推到了距离联军阵地1000码开外的地方，即使最新型号的贝色麦来复枪，也只能打到900码之外！
在大炮轰鸣声响起的同时，俄军组成的方阵也在点鼓声的伴随下缓缓地朝前涌动着，还有一些散兵在方阵之前，不时停下来放枪。
几枚开花弹落在了联军阵地上，顿时就炸倒了一片，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给给！”顿时就有不少穿着和服端着洋枪的武士冲出街垒乱纷纷地向俄军方阵扑过去。这时联军的12磅炮也打响了，这是夏威夷军队布置在港口的大炮，被联军给“征用”了。不过这两门大炮却没有配备填装了铵油炸药或淀粉炸药的霍奇斯基弹，只有传统的黑火药开花弹。但是当一枚开花弹在俄军人堆里面炸开以后，也撂倒了一大片。这是日本武士手中的贝色麦步枪也打响了，哗啦啦的上百发子弹射出去，几乎是颗颗咬肉，俄军的惨叫声很快掩盖了他们的“乌拉”声。
“快，快去让更多的人上岸！真他妈的见鬼，夏威夷居然有日本武士！”乌沙科夫也是参加过大阪湾血战的，自然见过日本武士的打扮，一见到那么许多小个子“恶魔”，他就知道夏威夷不好打了！
藤田东湖这个时候也跌跌冲冲上了联军指挥部所在的仓库楼顶找到了张泽根：“公使阁下，现在需要更多的战士，我的人在刚才的作战中损失惨重……现在需要更多的人才有可能守住！请您赶紧下令动员侨民！”
檀香山有三万多中国侨民，因为是第一代移民，所以青壮年男性的比例很高，几乎有20000之多！而且公使馆鼓励侨民持有枪支，所以大部分中国侨民都购买了自卫的枪支。中华会馆，洪门三山堂和摩门教会也都开设了出售枪支弹药的商店和靶场，还有射击俱乐部，让购买了枪支的华侨进行训练。照理可以动员出至少万人的军队，可现在却只有区区1500名华人在参加作战，其中一百多人还是使馆卫队！所以藤田东湖认为张泽根没有下令动员侨民助战。
“请赶紧下令吧！至少动员出10000人，这样我们就能稳操胜券了！”藤田跺跺脚，“要不然俄军一增兵，战线随时可能崩溃！”
张泽根扭头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战场，咬咬牙：“好，我立即去拉人，藤田君，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
第753章 人山人海
檀香山，唐人街。
一家名为芳植记的商行门口，商行的两个老板，来自广东的陈仁杰、陈芳叔侄正和一名公使馆官员争执着，这时虽然是晚上，但是码头那里传来的炮声还是惊动了所有人，唐人街上熙熙攘攘的比白天还热闹，芳植记商行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华人青年。
“怎么叫咱们老百姓帮着打？咱们是商人又不是当兵的，而且这里也不是中国，是夏威夷！”
那名官员摊手：“这是公使大人的命令，所有檀香山的大明男性国民，16岁以上，40岁以下者，两丁抽一，自备枪支弹药到中华总会门外集合！”
身材肥胖，但是肯定不到40岁的陈仁杰抹着一额头汗，跺脚道：“夏威夷又不是大明的地盘，要保卫也该由夏威夷人去保卫啊，怎么拉我们的丁？”
正埋怨着，一个说英语的声音响起：“叔叔，我父亲让您和阿芳去王宫暂避。”
一个穿着西式衣服的土著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芳植行的铺子里面。公使馆的官员看看那女子，皱眉道：“陈夫人，大臣阁下也觉得唐人街不安全了？”
这女子原来是陈仁杰的侄子陈芳的妻子，是夏威夷的贵族女子，父亲是夏威夷王国的大臣。在夏威夷经商的华人，有不少娶了当地女子，但是能和夏威夷王国大臣联姻的，也就夏威夷华人首富芳植行陈家了。所以驻夏威夷公使馆的官员，也都认识这位陈夫人。
这位陈夫人摇了摇头：“我父亲说了，唐人街不安全，美国人只负责王宫周围的安全，其他的地方他们不管，估计会出乱子。”
夏威夷的土著人比较朴实，不大会撒谎。所以这话一出，不仅陈仁杰、陈芳父子颜色大变，连周围围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连美国人都撒手不管了！”
“听说那些俄国兵最凶不过，最喜欢烧杀啦……”
“连美国佬都不敢对付他们，我们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跟他们拼了，我们手里也有枪！”
“有枪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军队啊，不仅有枪还有大炮，还杀人如麻呢！”
就在这时，一辆拉这大明驻夏威夷公使张泽根的马车缓缓驶来了，张大公使站在马车顶上，手里拿着个铁筒喇叭，四下呼喊着。
“俄人要来杀我们的人，夺我们的财了，是男子汉就拿起武器和他们拼了！”
“同胞们，你们人人都有枪啊！难道就等着俄人来杀来抢吗？现在可不是保卫大明，是保卫你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所有报名参战的同胞别忘记登记自己的财产货物，到时候有了损失，朝廷会负责理赔！”
“不肯参战的就赶紧回去看牢自己的财物，损失了朝廷可不会管的！”
听到这个话，立即有华人高声问道：“张公使，你莫不是在骗我们，朝廷还赔偿我们的损失？”
“当然管赔啦！本公使代表朝廷征募你们，你们的损失当然由朝廷包赔！而且割到一个俄国人头，朝廷还出悬赏100元！凡是参战者，一天给10元！阵亡者还有1000元抚恤金……”
赔偿损失还有悬赏抚恤什么的，当然都是张泽根自己在瞎开支票，现在大明朝还没有建立军国民体制。正经的陆海军都是雇佣军，除了集体农庄庄员和军户，普通民众根本没有保卫国家的义务——近代的义务兵役制和军国民体制通常都和义务教育紧紧联系在一起，没有经过爱国主义教育的国民，是很难有保卫国家的意识的。
听到这些许诺，倒是有不少人动了心，乱纷纷往中华总会那里报名登记了。陈仁杰的侄子陈芳似乎也蠢蠢欲动，他们叔侄在夏威夷创下这份家当可不容易，要是毁了去从头开始就难了。
“阿芳，你不要去。”陈仁杰拦住侄子，“去找几个伙计，给他们一人一千块安家费，带他们去报名登记，算是我们芳植行的人。”
……
与此同时，火奴鲁鲁港的战斗也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俄军终于大量上岸了，不仅1000名陆战队员悉数上岸，就连十艘舰船上的水手也有一半约1500人上了岸。在此期间，乌沙科夫还组织了两次进攻，不过都被联军打退。一夜的混战，俄军战死了400多人，负伤也有150人。不过这些伤者无医无药，伤口一感染保管没救！另外，还有一艘巡航舰被联军部署在码头的火炮打成重伤，损失真是惨重！
而联军的损失也不小，藤田东湖带来的1000名武士差不多损失了一半，杨辅清和洪门三堂的人也损失了不到500，英法两国的军人和武装侨民本来是预备队，现在也上了第一线，和明日两国的人马一起驻守街垒了。俄国人还运了几门舰炮上岸，现在正和那门缴获的24磅炮一起开火，炮弹不断地打过来，无论是驻守仓库还是街垒的联军，都在挨炮炸，形势非常危急。
仗打到这个份上，无论是俄军还是联军，都感到有些扎手。俄国人本以为夏威夷的英法军队不多，靠一场夜袭就能拿下整个檀香山，顶多不动王宫和白人区，只要能抢光华人区也赚大发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夏威夷这里居然有那么多全副武装的武士，英法军队和夏威夷华人的抵抗意志也如此顽强，打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半点动摇！
而联军的形势也不好，他们当中除了一小部分人是正规军，其余都是武装平民，战斗力和组织力都极为低下，也不能打肉搏，只能远远放枪。更麻烦的是，檀香山人数最多的外侨——华侨并没有充分动员，所以联军在数量上也不占优势。
趁着战斗间隙，还是牧师打扮的杨辅清到了位于一个仓库旁边的野战医院，手里拿着本圣经，半跪在一个负伤将死的华人兄弟面前，握着他的手在做摩门教的临终仪式。
那人勉强睁开了眼睛，用客家口音艰难地笑道：“辅王，我能上天堂吧……上了天堂，这辈子没有想过的福都可以享了，是吗？”
杨辅清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天堂上面有金山银山，还有吃不完的鸡鸭鱼肉，还有仙女一样的美女做老婆……”
听到这话，那人闭上眼睛去了，杨辅清在他胸前划了个十字：“安息吧，啊门。”然后又到了另一个快要咽气的广西老乡跟前继续着他的牧师工作。心里面却是一片阴郁，他在中国是打老了仗的，岂会不知道今天这场战斗的强弱对比？自己这边大多是乌合之众，如果有两三倍的数量优势还可以守一守。可是现在对方的人数都比自己这边多啊……
这时就听见有人高声欢呼起来了，仔细听听好像是华语、英语、日语、法语都有，是自己这边的。
“辅王，援兵来啦！我们的援兵，人山人海啊！！！”有个伤员往城市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用客家话欢呼起来了。
杨辅清回头一看，就见从市区过来的道路上面拥满了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中国人，个个手持洋枪，多得数也数不过来，真个是人山人海！
“中国人……真是多啊！！！”在战场的另一边，俄国舰队司令官乌沙科夫的脸色也惨白起来了。望远镜里面都是一个个端着洋枪准备上来和俄军拼命的中国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恐怕不会少于10000人！哪怕是3个换1个，不，4个换1个，也能让乌沙科夫付出2500人的死伤！到时候，就算能打赢，他的舰队怎么办？那么多帆船还有足够的水手驾驶吗？
第754章 不死不休
此时此刻，薛定粤站在大明号战列舰的后甲板上面，紧紧地盯着那四艘美国战舰，两艘是两三千吨的大型巡洋舰，同旧式的五级巡航舰可不是一回事儿，后者只有不到一千吨的排水两，一般也不装备大口径“轰击炮”。安置在上甲板上的大口径火炮都已经瞄准了过来，一名美国水兵在带头的密西西比号巡洋舰上面打着旗号，薛定粤在心里面默默地读着。
“美利坚合众国有义务保证夏威夷王国的中立，我们希望贵舰队马上转变航向，不要再靠近瓦胡岛。不然我舰队将予以拦截……”
枪炮参谋跑上了后甲板，想向薛定粤和阿思本请示，薛定粤一挥手：“不要理他们，这里是公海，我们有完全的航行自由！他们用炮口对准我们，我们也把炮口对准他们！”
他现在也真是火大，从琉球群岛到夏威夷，这支该死的美国舰队一直在给自己捣乱！现在还要阻扰自己去夏威夷，还说什么美国有义务保证夏威夷的中立……就算中立，大明海军舰队也是可以靠岸加煤加水补充物资的！
“等一等。”英国人阿思本却挥挥手阻止了舰队的炮兵参谋，他扭头对薛定粤道：“光是这样还不够！让舰队摆出炮击队形，双纵队，分别占据上风和下风，对美国舰队形成夹击之势！”
“中校先生，您这是要真打？”薛定粤吸了口气，看了眼阿思本一眼。他虽然对美国人很恼火，但是并没有打算先打第一炮……
阿思本淡淡地道：“既然把炮口瞄准对方，就要有先打第一炮的准备！而且，司令官阁下，请相信我的判断，美国人一向是欺软怕硬，他们没有胆子和您的舰队较量！如果我们摆出立即开战的架势，他们一定会退缩的！”
薛定粤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双方大炮数量之比，不算6艘运兵船，他带来夏威夷的16艘军舰就拥有超过640门大炮！而对方的四艘军舰满打满算顶多有200门炮。640门比200门，绝对优势啊——当然，薛定粤的计算并不正确，因为马休·佩里的舰队拥有8英寸以上的“轰击炮”28门（8英寸以下的大炮数量很少，总的火炮数量根本达不到200门）！而明军由于在大口径铸铁炮方面的技术落后，连一门轰击炮都没有！这也就意味马休·佩里可以在大明海军舰炮射程之外用开花弹进行攻击！
事实上，大明海军的军舰设计思路有点走上歧途了，不是国际主流的大口径舰炮加蒸汽帆船，而是追求蒸汽铁甲舰。在大口径舰炮方面，又至少落后英美法俄数十年。这海军的技术积累，果然不是在几年之内可以追赶上去的——实际上，如果不是俄国东方舰队因为远航而推迟了火炮换装，大明海军很可能不能取得琉球大海战的胜利。因为就在琉球大海战一个多月后的1853年11月30日，俄国海军名将纳希莫夫率领的黑海舰队就在锡诺普海湾用76门大口径轰击炮干掉了整支土耳其帝国舰队！当然，土耳其人并没有蒸汽铁甲舰这种打不沉的怪物。
“准将先生，中国人的舰队并没有调头的迹象，而是变成了两列，似乎……似乎要夹击我们！”
密西西比号巡洋舰的大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脸轻蔑地向马休·佩里报告。他很清楚美国舰队虽然在数量上处于明显劣势，但真打起来，肯定可以占上风。因为中国人的蒸汽铁甲舰并没有出现。
但是，马休·佩里却叹了口气：“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了，这些中国人从琉球一直追到了夏威夷！这到底是中国海军，还是英国海军！！！”
他真是没有想到中国人会为了一支打败了的俄国舰队追上上万里……这可是一种见敌必灭的海军精神，只有美国、英国这样的海军强国才有啊。看看中国人的铁乌龟（指铁甲舰）就知道他们就是近海防御的思路，怎么会追到夏威夷来呢？要知道这个国家在十几年前，还在闭关锁国呢！
“准将，要不要开战？”大副问了一句。
“开战？和谁？”马休·佩里瞪了自己的大副一眼，“你以为现在的中国还像几年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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