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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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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杜兰夫人眨巴着大眼睛，妩媚地冲朱济世笑了笑：“你是担心新药不大安全是吗？看来你还有点良心，这样吧，我让亨利帮你免费试药，怎么样？他从小就会吸鸦片，现在每天都要抽几口提提神的，我想他会对你的新药感兴趣的。”
“从小吸鸦片！？”朱济世不可思议地看着杜兰夫人。
杜兰夫人点点头，笑着解释道：“怎么啦？你难道不知道有许多母亲会给喜欢哭闹的婴儿吸一点鸦片，让他们安静下来吗？而且鸦片还能缓解饥饿感，所以也有一些穷人家的母亲会用鸦片来节省食物，当然那是在鸦片价格比较低廉的时候……”
亨利就是杜兰夫人雇佣的那个法国小裁缝，平时就埋头干活，也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竟然是个瘾君子！
朱济世思索了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如果不是杜兰夫人提醒，他几乎把试药的事情问题给忘了。虽然他知道如何提炼吗啡，如何合成海洛因，但是对如何利用海洛因去造福欧洲人民却只晓得一个理论。应该往咳嗽药水、各种止痛药、哮喘药、抗抑郁药、肺结核糖浆等等的西药里面添加多少海洛因才合适，的确需要有个试验摸索的过程。就这样，朱济世贩毒事业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受害者便产生出来了。
……
牛津郡，德纳芙别墅。
“你说那个鞑靼人想把自己关于‘手术消毒’的理论刊登到《泰晤士报》一类的大报纸上去？”
就在朱济世开夜车试制海洛因的同时，布隆施泰因医生已经连夜赶到了牛津市郊外的德芙纳别墅，见到了刚刚参加完奥尔马克俱乐部舞会，才回到家中的女伯爵伊莎贝尔·德纳芙，并且把朱济世打算在《泰晤士报》上揭露英国医院的糟糕卫生情况和英国医生不负责任的手术消毒，是造成产褥热和手术伤口发炎致死的元凶！
“这个鞑靼人疯了！他不打算在英格兰，不，是在欧洲呆下去了！？”女伯爵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心里更是一阵叫苦，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走了霉运。丘吉尔家的死胖子已经奉了他大哥马尔博罗公爵的严令和自己彻底断了！那个威尔·海明则被英国陆军开除，这辈子彻底完了，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伦敦，现在当了一名赚不到几个小钱的小报记者。而这个自己介绍给姐姐的鞑靼医生，本来看着挺有希望成长起来，现在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好像是正义感多过了头，想和皇家医学会的那帮庸医对着干！
可是他以为自己是谁？成吉思汗还是跛子帖木儿？就算他是他们的子孙，在眼下的欧洲也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流亡者，根本斗不过那些拥有爵士头衔的名医。
布隆施泰因也是一脸的惋惜，皱起眉头思索着道：“也不知道这个鞑靼人是怎么想的，还以为真的能用试验和真理驳倒整个欧洲的医学权威，真是太天真了。女伯爵阁下，要不您去给您在报界的朋友打个招呼，让他们别……”
女伯爵打断他，“这是他自找的，我怎么能阻挡的了。只是……”
女伯爵秀眉微蹙，“布隆施泰因医生，你觉得杰森有没有可能真的把那帮庸医踩在脚下？”
布隆施泰因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他很可能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论战。因为他的对手是整个欧洲医学界的权威，而且这些权威还是这场论战的裁判！除非他们自己认输，否则朱医生绝对赢不了……可是这些老顽固又怎么可能自己认输呢？绝对不可能！”
女伯爵低声叹息，“看来只有我为了我那位亲爱姐姐亲自去一趟伦敦了，最近她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英俊的鞑靼人了。”
布隆施泰因道：“对对对，您出马或许能够说服他，女伯爵，说真的，这个鞑靼医生是我见过的最杰出的年轻医生，如果他是白人的话，得到皇家医学会会员的地位只是时间问题。”
女伯爵呆了一会儿，“威尔也一样，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决斗，他成为将军甚至元帅都是有可能的！当时我或许应该果断和罗伯特那个死胖子断了……”
第16章 天哪！这是神仙药
第二天中午，就在女伯爵伊莎贝尔·德纳芙乘坐着马车，和布隆施泰因医生一同往伦敦赶来的时候。在伦敦多佛尔大街上的德纳芙服装商店的三楼，海洛因已经被成功合成出来了。
“杰森，这些是……”望着两个装着淡黄色和淡灰褐色块状物的玻璃试杯，穿着一袭袒胸露肩的淡黄色裙装的罗曼·杜兰秀眉微蹙，身边还跟着那个法国小裁缝，满脸都是期待的表情。
“这是吗啡，”朱济世指着淡黄色的粉末道，“这是从鸦片中提炼出来的，药效相当于鸦片的几倍，早在1806年就由德国药剂师泽图纳成功从鸦片当中分离得到了。不过这个吗啡不是普通的吗啡碱，而是进过进一步提炼合成的吗啡的盐酸盐，药效相当于鸦片的10倍。”
“相当于鸦片的10倍！”杜兰夫人忍不住就惊叫起来，她冲着身边的小伙子说了一堆法语，后者立即死死盯住了朱济世手中的玻璃杯。
朱济世看了眼这个长相斯斯文文的小子，心道：“这家伙的大烟瘾估计不小，看来滥用海洛因在欧洲还是有市场的！”不过转念想到英国这里抽大烟的好像大多是没有什么钱的劳动人民，朱大神医的眉头紧拧了起来。
“杰森，怎么啦？”熟妇罗曼嗔笑道：“是担心亨利有危险吗？”
朱济世摇摇头，取过另一个装着灰褐色的块状物的试杯说：“先等一下，再看看这个，这是二乙酰吗啡！这是我发明的（朱大神医现在越来越无耻了），药效是盐酸吗啡的三到五倍！”他顿了一下，看了眼杜兰夫人，又补充道：“理论上能有五倍，不过那是指高纯度二乙酰吗啡，这个试杯里面的二乙酰吗啡纯度不高，所以药效没有那么强烈，但还是比普通的盐酸吗啡要强。”
后世的海洛因也根据纯度分成一号、二号、三号和四号。朱济世现在还搞不出“四号”那种高纯度的海洛因，眼前这个试杯里面装着的是“二号海洛因”，就是粗制的二乙酰吗啡。由于盐酸吗啡和二乙酰的反应并不充分，而且朱济世首次提炼出来的盐酸吗啡也没有达到最高的纯度，所以进一步得到的二乙酰吗啡的纯度最多只有30％，剩下的都是吗啡和各种杂质。
“可是……这个怎么用？”杜兰夫人捏起一块灰褐色的块状物问朱济世，“你不会让亨利直接吞下去吧？”
“不能吞，不能吞那么多，嗑那么多药会死人的！”朱济世忙摆摆手，不过接着就一下愣住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在1842年制毒的朱济世，在21世纪可是好孩子啊！海洛因这种毒品，别说制造了，就连见都未曾见过，当然不晓得该如何使用了——唉，说起来这个教训还是蛮深刻的！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21世纪天朝好青年，在资产阶级专政的英国呆了不到两个月，居然就干起制造毒品这种邪恶的勾当了！看来资本主义制度对人心的腐蚀真的是非常牛逼……
在心里面狠狠谴责了一番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后，朱济世还是没有想出应该如何使用这么一整块儿的二乙酰吗啡。最后只好取出一点粉末状的盐酸吗啡，随后又同一小块鸦片膏捏在了一起，交给了跃跃欲试的杜兰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让亨利小口小口的吸，可别一次都抽完。”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看着他吸吧！”
“嗯，好的，下楼去试吧。”杜兰夫人接过那一小块混合了少许盐酸吗啡的鸦片膏递给了亨利，后者飞也似的下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朱济世后脚也跟了进去。这间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窗明几净的，和朱济世的那间乱糟糟的狗窝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看起来这个法国小子的大烟瘾并不重。
亨利从一个小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烟枪熟练的装好了鸦片，但是没有用烟灯，而是点燃了一支蜡烛，然后用烛火点鸦片烟。
“噢，上帝啊！这玩意儿太带劲了！真的是神仙药，我快成仙了，上帝啊，感谢您让这么神奇的药物来到世间，真是太神奇了……”
抽了几口大烟，这个小伙子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虽然一口法语朱济世根本听不懂，不过看到这小子的表现，他稍稍有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制毒实验已经成功了，于是便开始在心里面盘算起下一步开设药房的计划了。
最要紧的当然是申请专利。
二乙酰吗啡的专利肯定要拿下，不过可以申请的专利却不止二乙酰吗啡一个。通过这段时间对这个时代制药技术的了解，朱济世知道，目前欧洲最先进的制药技术还停留在从植物当中提取生物碱的地步。比如吗啡就是从鸦片当中提炼出来的。但是进一步对这些生物碱进行化学处理的技术似乎还没有出现，因此这个时代的吗啡碱、小檗碱都是直接口服，效果很不理想。所以自己还可以申请到二乙酰吗啡、盐酸吗啡、盐酸小檗碱等等利用生物碱制造出来的化学合成物。同直接口服生物碱相比，经过进一步处理和提纯的化学合成物的药效明显好了不少，而且也容易制作成用于注射的针剂。
这可不是什么微小的进步。就以盐酸小檗碱为例，这种被后世中国人称为黄连素的药物其实是一种广谱类抗菌药物，对溶血性链球菌，金黄色葡萄球菌，淋球菌和弗氏、志贺氏痢疾杆菌等均有抗菌作用，并有增强白血球吞噬作用，对结核杆菌、鼠疫菌也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对阿米巴菌也有抑制效用。
当然这个黄连素的抗菌作用是不能和后世的大部分抗生素相比的。不过在眼下这个没有任何抗生素可以使用的年代，说黄连素是一种“神仙药”都不过分！在后世的中医治疗肺结核的疗法当中，就会大剂量使用黄连素。而在50年代，中国大陆的不少医院甚至还用黄连素治好过肺结核患者——效果当然不能和链霉素相比，不过好歹能治好个把，还能延长大部分肺结核患者的生命，再加上添加二乙酰吗啡的肺结核糖浆，就能让一部分有钱的肺结核患者比较舒适的生存下去。
朱济世估摸，自己只要拥有了盐酸小檗碱、盐酸吗啡、二乙酰吗啡这三个原料药专利，再在它们的基础上推出用于治疗肺结核、霍乱、感冒等常见病的“特效”专利药，应该能在这个时代赚个盆满钵满的。
至于青霉素和链霉素之类的抗生素，朱大神医也打算秘密的在实验室里弄一些出来备用。不过批量生产就免了，这个时代的化学工业水平太差，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工业化生产青霉素、链霉素。而且有了非常容易生产的黄连素，朱济世为什么还要去搞复杂的青霉素、链霉素呢？
他开药房的目的又不是真的为了造福人类，不过是想代表中国人民，把鸦片战争中赔出去的银子赚回来而已！
在后世念过6年多基础医学的朱济世对于怎么用药品赚钱的路子是门清儿的。一种效果显著的特效药未必会比一种药效非常普通甚至是不显的药物更赚钱——因为一下子把病人治好了，这个药品生意不就做不下去了？要是哪天真的发明出一种包治百病的神仙药，地球上绝大部分的药厂都得倒闭，而且绝大部分的医生估计也会失业！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有效但很难真正治好疾病的药品，往往比药到病除的良药更赚钱。而盐酸吗啡、二乙酰和吗啡黄连素显然正符合这样的条件。
前两者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非常容易上瘾的麻醉品，而后者虽然是广谱类抗菌药，但只在治疗腹泻中有特效。黄连素口服吸收极差，只能作用于肠胃道，如果用皮下注射后在人体组织中滞留的时间又比较短暂，必须大剂量注射，才能对霍乱、伤寒、白喉、产褥热、猩红热、痢疾还有肺结核等疾病有一定的疗效。因此在朱济世的计划当中，盐酸小檗碱将会是一种销量极大的药物，而且由于朱济世将会拥有该药的专利，又是这个时代唯一有效的抗菌药物，所以售价也肯定不会低廉……呵呵，发明青霉素、链霉素去宰这个时代的白人不算本事，如果能用黄连素骗到上百万英镑才对得住后世天朝医学院的多年栽培嘛！
第17章 北极星报
伊莎贝尔·德纳芙和布隆施泰因赶到多佛尔大街的德纳芙服装店时，朱济世已经喊了出租马车去泰晤士河北岸的英国专利局了申请那个日后会害人不浅的二乙酰吗啡的专利了。
“伊莎贝尔，你怎么来了？”杜兰夫人一脸兴奋的从店里面跑了出来，拉着女伯爵的玉手笑嘻嘻地说：“你是来找杰森的吧？真不巧，他刚刚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该不会是去《泰晤士报》投稿了吧？真个鞑靼人也真是的……”伊莎贝尔心想，真要那样，自己在这个鞑靼人身上花费的心思可就都打水漂了，看来“投资”男人也是有风险的。心里这么想，两撇秀眉自然微微蹙了起来，看上去好像在替朱济世操心似的。
“伊莎贝尔，你这么急着赶来，该不会也喜欢上杰森了吧？”杜兰夫人笑吟吟看着女伯爵，“唔，他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以考虑一下成为朱夫人呦。”
“他？一个鞑靼人？开什么玩笑！”女伯爵白了一眼杜兰夫人，就轻移莲步往小店里面走去。“对了，罗曼，你和那个鞑靼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吧？这个鞑靼人的前途已经完了。”
看到女伯爵的表情，杜兰夫人在心里面稍稍松了口气。她笑着和布隆施泰因打了下招呼，就跟在女伯爵身后进了小店，一边走，一边笑着对妹妹说：“我和他之间就算发生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再说了，现在我觉得杰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因为他很快会发大财的。”
“发大财？”伊莎贝尔不解地看着姐姐，“罗曼，你说他会发财？”
杜兰夫人很肯定的点头道：“伊莎贝尔，杰森刚刚发明了两种神奇的药物，是从鸦片当中提炼出来的，他出门就是去申请专利的……”
“从鸦片当中提炼的药物？吗啡碱吗？早就有人做出来了。”刚刚走进服装店的布隆斯坦因拉过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一路来来回回的奔波真也累得够呛。
“不，不是吗啡……好像是从吗啡当中提炼得到的，叫什么盐酸吗啡。”杜兰夫人笑着说：“我已经让亨利试过那玩意儿了，他说比鸦片强了十倍……杰森还说，他还提炼另一种名叫二乙酰吗啡的药品，药效可以达到鸦片的几十倍！”
“几十倍！”
“罗曼！”
布隆施泰因和女伯爵同时惊叫起来，前者是因为杜兰夫人所说的二乙酰吗啡的超强药效，而后者好像是在埋怨杜兰夫人用麻醉品毒害法国青年。
“伊莎贝尔，我知道分寸的。”杜兰夫人打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个咖啡杯，放在柜台上面然后掀开了盖子，里面就是一点好像奶粉一样的盐酸吗啡。
“这个就是……二乙酰吗啡？还是盐酸吗啡？”
“是盐酸吗啡。”
布隆施泰因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儿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看着杜兰夫人问：“夫人，这东西怎么用？”
“杰森说有许多种用法，可以口服，可以吸食，还可以注射……”
“注射！？”布隆施泰因瞪圆了眼珠子，定定看着那些粉末，“这这这……这玩意儿还能注射？它的水溶性很好吗？”
杜兰夫人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杰森说的……不过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
“要是能注射，还有鸦片十几倍的功效，倒真是一个好东西！”布隆施泰因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个鞑靼人还是一个化学家，真是个人才啊，可惜……”
“可惜就是有点蠢！”伊莎贝尔没好气地说：“再神奇的药物没有医生们帮着销售能有什么用？卖不出去不等于零？”
“他不是还没有去《泰晤士报》投稿么？”布隆施泰因把块状物放回咖啡杯，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初步的商业方案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了。这个从德国移民过来的老家伙是个犹太人，做生意几乎就是本能，所以瞧什么东西都首先考虑商业上的机会。现下的欧洲，鸦片就是个“万能灵药”，不过鸦片的药效却显得不大理想，所以也有些比较昂贵一些的药品会使用吗啡碱，但是效果依然不太理想，如果这个什么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真的能有鸦片的十倍到几十倍功效，市场前景有多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想到这里，布隆施泰因正容道：“夫人，能把这个盐酸吗啡给我吗？”
“给你？”杜兰夫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在吸食过添加了少许盐酸吗啡的鸦片后，那个法国小子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玩意儿了。可是朱济世却小气得很，只给了这么一些，还说这是亨利十天的量，让杜兰夫人保管，每天只能给亨利一丁点……
“夫人，我想研究一下盐酸吗啡。”布隆施泰因对伊莎贝尔道：“女伯爵，这种药物很有可能具有极高的价值——如果真的有杜兰夫人说得那么神奇，如果用好了，一定会让我们发大财的！”
“发大财！？”
“是啊，那帮皇家医学会的家伙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顽固，他们是不会拒绝真正的良药的。而且这个鞑靼医生只是盐酸吗啡的发明者，并不一定是制造和销售商啊。”
“布隆施泰因医生，你的意思是？”
“女伯爵，我们可以同这个鞑靼人合作一起开药房。如果他真的被皇家医学会的人排挤，药房的生意失败，再由您出面花几个小钱把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的专利权买下来……”
布隆施泰因医生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接着就瞧见朱济世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
“伊莎贝尔，你怎么来了？”刚一进门，朱济世就看见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伯爵正坐在柜台旁边，微笑着看自己，至于另一个含情脉脉望着他的熟妇就被直接无视了。
“杰森，注册专利还顺利吗？”
给二乙酰吗啡和盐酸吗啡注册专利的过程并不复杂，提交了相关技术文件，又支付了一笔专利注册费之后，英国专利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只是稍稍查阅了一下档案，在确定没有人注册过类似的专利后，就告诉朱济世，最多三个礼拜，专利委员会就能批准朱济世的专利申请。
另外，他们还告诉朱济世，目前大英帝国已经同法国、美国、德国（指德意志联邦）、俄罗斯帝国等世界主要国家签订了专利保护条约，所以在英国注册的专利可以在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得到保护。当然，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将这些专利在那些国家的专利部门重新注册一下。而目前英国对于专利发明的保护时间是14年（美国是21年），但必须每年支付费用给专利局。
话说这个时代，西方列强的专利注册工作已经比较完善，虽然和后世没法儿比，但也足以成为一连串的技术革命都发生在西方国家的重要推动力了。如果朱济世现在呆在大清朝，就算发明了青霉素和TNT炸药，也没有办法在清朝获得专利授权，还得万里迢迢跑来欧洲。
“非常顺利，”朱济世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伊莎贝尔，罗曼给你说过二乙酰吗啡了吧？这可是一种神奇的药物！将会彻底改变欧洲医药市场的格局，所以我打算开办一家杰森大药房，专门生产、销售二乙酰吗啡、盐酸吗啡类的药物。我想我很快会因为二乙酰吗啡和盐酸吗啡发大财的！”
他有些兴奋的在小店里面走来走去，搓着手道：“说不定可以很快赚到100万英镑，甚至更多的钱……”
伊莎贝尔听完朱济世对毒品生意前景的描绘，并没有流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是微蹙秀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杰森，你真的要在《泰晤士报》上发表文章和皇家医学会的人为敌？”
“为敌？”朱济世摆了摆手，笑道：“不是为敌，而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出名！我需要很大的名气来推动二乙酰吗啡和盐酸吗啡还有其他一些新药的销售……事实上，皇家医学会的那些人最终会感谢我的，因为我在纠正一些可怕的错误，还将给他们带去发财的机会。”
“好吧，”伊莎贝尔看着一脸亢奋的朱济世，叹息一声，“如果你认为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么就去走吧，我也不劝你了。不过《泰晤士报》这样的报纸是相当保守的，它们恐怕不大可能马上刊登你的文章。”
“《泰晤士报》不会刊登？”朱济世一怔，看着女伯爵，“伊莎贝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女伯爵沉默了下，点点头道：“杰森，你还记得那个威尔·海明吗？”
“差点把丘吉尔先生打死的那位军官？”
“他现在已经不是军官了，而是《北极星报》的记者，这家报纸倒是非常乐于揭露英国社会的黑暗面的。”
“《北极星报》？”朱济世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份报纸，不是在后世看到过，而是在去欧门医院上班的途中花了两个便士买过一张《北极星报》。“好吧，不过哪儿可以找到威尔·海明呢？”
“他现在不在伦敦，在《北极星报》驻曼彻斯特的记者站，地址是……”
第18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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