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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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济世说开药房，一旁杜兰夫人顿时就来了精神，盐酸吗啡和二乙酰吗啡的神奇药效她是亲眼所见，这玩意儿要是摆在药房里面卖，想不赚钱都不可能。

科斯佩尔·威廉皱皱眉，“海洛因是什么东西？”

“就是二乙酰吗啡，海洛因是我给它起的药品名。”朱济世想到了某个被毒害了的法国青年，有点心虚的解释道：“这种药物的应用非常广泛，可以缓解几乎所有的病痛，还可以用来治疗抑郁症和哮喘，我已经在欧门医院做过一些实验，效果非常理想。”

“这个啊……”科斯佩尔·威廉沉吟着道：“听上去好像和鸦片的作用类似，拿来抵押的话，唔，这个不大好评估。对了，杰森，你需要多少钱开药房？”

这个时代的制药工业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兼具制药作坊功能的药房不是什么大买卖。相比之下，硫化橡胶的生意就大多了，不管是轮胎、鞋子、手套还是避孕套，都是要开设工厂进行生产，就好象纺织厂那样，所以需要的资本比较庞大。

听到这个问题，朱济世微微想了一下，随口报了个数，“大概……大概需要5000英镑吧。”

“5000英镑？要这么多？”还是科斯佩尔·威廉比较精通生意经，他算了算，说道：“不需要那么多钱，我负责过几个给药房放贷的业务，没有超过5000英镑的，而且那都是大药房，如果您要开个小药房的话，2000英镑绝对够了。”

朱济世又是一愣，2000英镑就够了？折合成白银不过6000两，就是在中国开个像样的中药房都不够吧？

“杰森，不如我们合资开药房吧。”杜兰夫人忽然提议道，“2000英镑怎么都能凑出来的，我就有500英镑的存款，让伊莎贝尔也出500英镑，布隆施泰因医生也想投资做点生意，相信500英镑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我也可以投500英镑。”科斯佩尔·威廉也道。他的家族在英国有纺织工厂，在美国南方还拥有种植棉花的大型农场和好几千黑奴，算得上是一方豪门，要不然他哪儿来的把握筹集10000英镑和朱济世合作搞橡胶生意？既然10000英镑都不在话下，多投个500英镑又算什么？

“既然科斯佩尔都投了钱，看来药房生意是稳赚的，杰森，要不我也投个500英镑吧？”威尔·海明也笑着拍了拍口袋，他那个在爱尔兰经营农场种土豆的老爹把辛辛苦苦一辈子积攒下来的1000英镑都给了他，想让他用这笔钱去买个少校，将来也许可以像他们的爱尔兰老乡休·高夫一样飞黄腾达。可惜官还没有买，威尔这个败家子儿就用一场决斗毁掉了自己的前提途，所以这笔买官的钱还原封未动呢。

这样一来，朱济世便成功的为他的药房筹集到了2500英镑的现金。

第24章　海洛因药房

杜兰夫人正在自己的小店里面，凑在窗前借着阳光静静地看着一本账簿，不时还用一支钢笔在上面写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车轮和马蹄响动的声音，杜兰夫人立即放下钢笔和账本，抬头望去。就看见自己的伙计亨利从马车上面下来，肩上还扛着一大包东西，他身后还跟着个绅士打扮的年轻人，身材长相和布隆施泰因医生有些神似。

杜兰夫人迎了出去，冲着那年轻人一笑：“您是布隆施泰因医生的儿子梅耶·布隆施泰因先生吧？我是罗曼·杜兰，德纳芙女伯爵的姐姐，叫我罗曼就可以了。”

那年轻人摘下自己的头上的礼帽，微微欠了下身，笑道：“罗曼，在来伦敦的路上我就听家父提起过您的美貌，没想到您比家父描绘的还要美丽动人。”

杜兰夫人咯咯笑了起来，一摆手道：“梅耶，你可真会说话，比你父亲强多了。哦，你觉得这儿怎么样？能容得下一间小药房吗？如果不够宽敞的话，我已经和隔壁的杂货铺老板说好了，可以用150英镑一年租下他的店面。”

梅耶满意点点头，笑道：“目前有这里就可以了，虽然比起那些大药房来是小了一些，不过正合适我们这家刚刚开始创业的海洛因药房。对了，朱先生在吗？我现在能见他吗？”

朱济世的第一家药房有一个极为响亮的名称——海洛因药房！要是放在后世，估计刚刚挂牌子就能把警察叔叔给招来。不过眼下却是没有关系的，按照朱济世的解释，海洛因（Heroin）的名称源自德文的heroisch一字，意指英雄。不过就海洛因的神奇疗效而言，也不考虑上瘾的问题，它的确就是药品当中无所不能的英雄！

而这家还没有正式开业的小药房，在未来会变成全世界最大的制药公司英雄制药！现在虽然只是一家小小的药房，却已经是股份有限公司了。药房的股东一共有六名，分别是朱济世、伊莎贝尔、布隆施泰因医生、罗曼·杜兰、科斯佩尔·威廉和威尔·海明。除了朱济世之外的五个人所持有的股份都是5％，按照小药房的资本折算就是500英镑。

而朱济世则拿出了盐酸吗啡、二乙酰吗啡、盐酸小檗碱等三项药品专利折成7500英镑投入这个股份制药房，他当然知道这三项专利的价值远远超过7500英镑，不过为了报答伊莎贝尔、布隆施泰因医生和杜兰夫人在这段时间里对他的照顾，他并没有太过计较这些小利。

此外，威尔·海明这段时间也忙着在伦敦、曼彻斯特两头跑，张罗着让朱济世出名的事情，科斯佩尔·威廉更是跑到美洲去替“杰森——科斯佩尔橡胶公司”募集股份兼采集橡胶树种子还有收购橡胶去了。所以也不能让这两位在药房生意上太吃亏了。

虽然“杰森——科斯佩尔橡胶公司”的业务不用朱济世太操心，不过这些时日，他还是忙得四脚朝天。一方面是开办海洛因药房的生意，虽然有杜兰夫人这个开了许多年服装店的女人全力帮衬，但是服装店和药房之间可隔着十座八座山呢。至于朱济世，他毕竟是学基础医学的，在实验室里小规模的制毒炼药是难不倒他。可是要开好一家19世纪上半叶的欧洲药房，却也不是能搞定制毒炼药就行的。

说起来或许让人不敢相信，就在眼下的1842年，历史上的第一次工业革命据说已经基本完成。但是就朱济世现在准备进入的欧洲制药业而言，根本就看不到多少工业化的影子。现在欧洲的药房都是生产（指原料药）、调剂（用原料药配置成品药）、零售一体化，根本没有什么专业分工，生产模式也是纯手工，许多西药房里面还有坐堂大夫，经营模式其实和中药房完全一样，只是出售的药品是更加没有疗效的西药……呃，连番茄酱和石油都在当药卖，这个时代的西医西药是个什么德行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不等于眼光和药物方面的知识都领先于时代170多年的朱济世，就一定能玩转还在把番茄酱当药卖的“传统西药”行业。因为他所掌握的知识，同这个时代的西药市场基本上是脱节的。比如眼下各大西药房里面销量不错的番茄酱，朱大神医就肯定不会弄！后世大概也没有任何一家制药公司会去生产番茄酱的。

事实上，现在“传统西药”市场上大部分的成品药是怎么做出来的朱济世都是搞不明白的。和这个时代的中药一样，眼下的西药同样有“秘方”这回事儿。许多西药房还会将什么“古埃及秘方”、“古希腊秘方”甚至是“中国秘方”当成卖点，至于他们在出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还好，海洛因药房的股东之一布隆施泰因医生好像也晓得朱济世的难处，准备把他的药剂师儿子梅耶·布隆施泰因派来给朱济世当副手，倒是解决了他对“传统西药”所知有限的问题。也让他可以腾出精力放到合成盐酸吗啡、二乙酰吗啡和盐酸小檗碱这三大“神仙药”上面。

同时，还有一件事情朱济世也得抓紧办，就是用“疾病的病菌说”来狠批这个时代草菅人命的杀人西医。当然他只负责提供黑材料，《北极星报》上面的文章都是由恩格斯写的——将来都是可以选进《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有恩格斯的文笔做保证，估计皇家医学会的那帮庸医很快就会给惹毛了，不过这正是朱济世想要的结果。

自己一个黄种人，不管算鞑靼人还是算中国人，想要在这个时代的欧洲走正常的路子往上爬是困难重重，也只有用这种拉仇恨树恶名的方法吸引眼球，等到自己成为整个欧洲医学界公敌的时候，再用“革兰氏染色法”和“巴士消毒法”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这样就能一举飞黄腾达，成为欧洲医学界、微生物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同时也是细菌学的开山鼻祖了！

有了这样的学术地位，自己的海洛因药房推出的以盐酸吗啡、二乙酰吗啡和盐酸小檗碱这三大“神仙药”为基础的“特效药”就不怕没有市场了。

一想到能用海洛因这种后世的头号毒品在欧洲捞个盘满钵溢，已经在屋子里蒙头写作了一整天的朱济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愉悦，比磕了海洛因还开心。脑海中还浮现出了自己住在皇宫一样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面，一堆各种肤色的丫鬟女仆伺候着，还左拥右抱，搂着伊莎贝尔和杜兰夫人两姐妹的场面儿。这对姐妹花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这些日子杜兰夫人已经差不多把妹妹的底全交给朱济世了），可确实都是那种特别能勾起男人欲望的妖艳尤物，比叶依人不知道强了多少！

虽然做妻子是不大合适的，但是当情妇倒是没得说，最好还要姐妹同收！姐姐杜兰夫人倒是没有问题，好像随时都能弄上床。只是她的身体有些毛病，不能怀孕——是因为早年的一次流产造成的后遗症，朱济世估计是因为流产造成的感染引起输卵管的粘连阻塞，在后世都不好治，看来是没有指望当母亲了……

但是杜兰夫人的妹妹伊莎贝尔却不大好收，按照杜兰夫人的说法，她妹妹到底有个女伯爵的虚名，根本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东方人，而且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要是有什么人跟自己决斗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越是难以收服，才越有挑战性嘛！

才找到一点功成名就后的感觉，就听见外面声音响起，正是那对姐妹花之一的杜兰夫人娇滴滴的嗓音：“杰森，梅耶·布隆施泰因先生已经到了，他想和你见面探讨一下药房经营的问题。”

第25章　激进主义报纸

快到1842年的年末的时候，在英国还有英吉利海峡对岸的法国、德国（德意志联邦）的几家左翼报纸上面开始出现署名为“杰森医生”的文章。

文章的名称正是《医生——病菌的传播者》，文章最先是由英国最大的非主流报纸《北极星报》刊登出来的。文中首先否定了被这个时代的英国医学界奉为金科玉律的“疾病自然发生论”，认为包括产褥热、手术后伤口发炎腐烂在内的疾病并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由某种病菌的传播所引起的。而且许多造成无数病人死亡的致命病菌，恰恰是由治病救人的英国医生所传播的！正是由于大部分英国医生对自身清洁和手术器具清洁，还有英国医院卫生状况的忽视，造成了这些致病病菌的迅速传播。而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产褥热的传播和流行。

文中直截了当地声称：“正是是英国医生们自己受污染的双手和器械，把灾难带给了产妇！”而且还说：“过去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科学和现实。在某些医院和医生已经意识到这个错误，并且利用有效的消毒方法使产褥热这一疾病的发病率大为降低的情况下，英国医学界的权威们仍然顽固不化，拒不承认这一事实，不愿意采取任何措施改变英国医生和英国医院正在传播病菌这一现状……”

有些报纸上面还刊登了杰森医生的简介。

杰森·朱，来自东方的医学家，不仅对西方医学研究颇深，还精通神秘的中国医学，更是在研究中国医学的基础上，发现提出了“血型论”，解决了困扰欧洲医学界多年的“输血难题”，为外科手术的广泛开展创造了可能，而且还在输血治疗和手术消毒的基础上，在伦敦的欧门医院成功实施了多起“剖腹手术”，挽救了多名难产产妇的生命。因为对皇家医学会始终不肯承认“病菌传播疾病”论和拒绝制定严格的医学消毒制度感到愤慨，而向英法各大报纸投稿，希望用公众舆论迫使医学界高层承认科学和现实，以挽救千千万万患者的生命！

话说得言之凿凿，不过这马蜂窝的确也捅得够大，几乎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而且随着这一系列指责一同提出的证据却很不充分，只有欧门医院的统计数据和几次成功的剖腹产手术。并没有提出“病菌致病说”的确凿证据——将致病病菌展现在显微镜下，同时用过得硬的实验证明杀灭致病病菌就可以阻止疾病的产生。

所以这位杰森医生的文章一出，顿时就引起渲染大波。

特别在这位杰森医生所在的英国，皇家医学会在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宣布吊销杰森·朱的行医执照，同时还在各大“主流报刊”上的显著位置刊登了反驳的文章，都是由英国最权威的医生主笔，引经据典，用传统的医学理论进行批驳，还将杰森·朱指为不学无术的骗子，他提出的观点是“伪科学”。更有人在杰森·朱的肤色和人种问题上大做文章，认为他不过是一名低智商的黄种人，根本不配从事医学研究，所提出的理论根本不值一驳。

还有医生公开在报纸上宣称：“医生都是绅士，作为绅士的手必然是洁净的，因此医生在手术后尸体解剖中不必洗手，更加不用戴手套。”

更有一些嘴巴比较刻薄的家伙，还在报纸上拿朱济世的那两个雅号“开膛手杰森”和“嗜血兽医杰森”说笑，还凭空臆想出朱济世出身一个东方兽医世家，在给动物看病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不同血型的存在，进而将这套理论用在了人类身上，或许还为此进行过几次很可能致人死命的活体实验，建议伦敦的警察局好好调查一下，有没有英国公民在这些不人道的输血实验中丧生……

这样的争吵自然很快吸引了英国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的眼球，医院的卫生问题一时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朱济世也如愿以偿成为了一个名人，不过这个名声确实不大好听的。因为大部分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都相信皇家医学会，而不是一个所谓的东方名医。

而且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去环境肮脏的医院看病，自有手艺精湛服务周到的医师上门诊病，但是如果他们稍稍留意一下，也不难发现，那些上门服务的医师，现在都非常注意他们的个人卫生，在实施手术之前，还会用漂白粉反复清洗他们的双手，还会用碘酒和酒精擦拭各种工具……

不过对于占到英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人民，此时却持有相反的观点——因为这个时期的英国工人阶级是不看主流报纸的！

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1840年代的英国主流报纸的价格实在贵得离谱！如《泰晤士报》、《曼彻斯特导报》、《利兹信使报》等主流报纸的售价都是在7便士到10便士之间！相当于一个英国散工几天的工资收入！谁又会辛辛苦苦干上三四天赚钱买一份报纸呢？

之所以出现这样夸张的报纸价格，主要是因为1712年开始实行的“印花税”制度。由于报纸需要缴纳印花税、广告税、副刊税等一大堆的税，所以售价就极为昂贵。而英国政府之所以这么做，据说是为了有效控制舆论——这就是所谓的言论自由？出版自由？

但是这个“印花税”实行一百多年后的结果，却和它的初衷大相径庭。因为这个时期的英国人没有后来那么守法，所以出现了许多不缴纳印花税的非法出版报纸！比如威尔·海明为之服务的《北极星报》，实际上就是一份非法报纸！类似的报纸还有如《观察家》和《伦敦快讯》等等数十家甚至是上百家。这些报纸还有一个不大中听的绰号，叫“激进主义报纸”，也就是说它们的观点都非常激进，属于同主流社会过不去的报纸。

可是这些逃避了“印花税”等税收的报纸，却拥有极为广泛的读者。以英国最大的主流报纸《泰晤士报》为例，每天的发行量不过在3万份上下，主要面对的读者是英国社会的精英阶层。而威尔·海明工作的《北极星报》的最大发行量超过10万份！而且当时英国的中下层民众喜欢在位于工人区的咖啡馆、酒吧、餐馆等许多公共场合集体阅读这些报纸。这种大众化的阅读方式，又让这些发行量本来就很大的激进主义报纸拥有了更广泛的读者。

而在“普选权”和“民主制度”这种激进的话题暂时受到英国政府的强力压制后。以《北极星报》为代表的激进主义报纸纷纷将炮口瞄准了英国社会的黑暗面。朱济世在这个时候发起的同英国皇家医学会的论战，正好为恩格斯等激进主义报纸的笔杆子们提供了最好的弹药。

结果，谴责英国皇家医学会和资产阶级控制下的慈善医院草菅人命，谋害无产阶级的文章铺天盖地。而且一篇比一篇激烈，甚至还有一些文章宣称“慈善医院里正在发生针对无产阶级的谋杀！产褥热是贵族和资产阶级用来消灭‘过剩’的无产阶级人口的工具……”

第26章　官司上身

在伦敦的英国皇家医学会内，这里都是每周五下五才会召开一些由医学会会员和医师公会会员参加的会议，平时都是冷冷清清。就算是开会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会来参加。因为皇家医学会的会员和医师公会的会员都繁忙的很，没有什么时间聚在一起谈论事情。而这个星期五的例行会议，绝对属于比较热闹的。

因为今天来参加会议的，除了英国医学界的权威，还有几个法国来的医学家，还有英国皇家学会的几个会员，都是各个学科的权威。不过负责主持会议的，还是皇家医学会的会长何伯爵士。

看着在互相低声议论的人群，何伯爵士拿起一个铃铛，轻轻地摇了几下，大声道：“各位先生们！想必你们都已经得知了最近在英国出现了一个……一个小丑一样的东方人，竟然不自量力的在挑战整个英国医学界。一个低等的黄种人，竟然敢向我们白人的医学界挑战，以为在几张满纸都是荒唐言论的激进报纸上发表一些狗屁文章就能迫使我们这里的绅士向他让步，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错误！”

他这开幕致辞倒是很简短，也很有力，看来也的确被朱济世所发表的文章给激怒了。在场的人们都鼓了几声掌表示赞赏。何伯爵士含笑点头表示感谢，又继续道：“现在皇家医学会已经吊销了那个小丑的行医执照，不过这样还是不足以惩罚他的恶行，我建议向伦敦地方法院提出控告……他必须要为诽谤英国医学界的罪行付出代价！虽然这个小丑已经没有办法在英国立足了，但是仅仅将他赶出英国是不够的！我们应该通过法院的判决让他在整个欧洲都无立足！让这个卑贱的黄种人滚回东方去吧！”

他的话音方落，听众们还没有开始鼓掌，底下就有人高声叫道：“何伯爵士！我不明白，为什么学术上的分歧可以用法庭审判来裁决？难道法院的判决就是科学的真理吗？”

说话的是皇家学会的会员詹姆斯·焦耳，就是提出焦耳定律那位焦耳。他虽然是物理学家，但还是决定出席皇家医学会的这场会议。因为皇家医学会和朱济世的论战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且他也知道朱济世在血型和输血问题上的科学成就，仅凭这项成就，杰森·朱就已经是一个杰出的科学家了，甚至在学术上面的地位就已经在这位何伯爵士之上，勉强都够资格位列皇家学会会员了！就算他在激进报纸上刊登的攻击英国医学界忽略“病菌传播”的文章有些尖酸刻薄，但那也属于学术之争，怎么能用法庭来裁决呢？而且谁都知道，那些激进报纸上的绝大部分文章并不一定是杰森·朱写的，这些报纸本来就是非法出版物，上面的文章署名都非常随意，根本没有办法追究。

在场的几个皇家学会的非医生会员似乎都持类似的观点，朱济世的文章又没有踩到他们头上，而且皇家医学会的行为的确荒唐，所以这些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何伯爵士。

这位上了年纪的医学权威有些僵硬地朝焦耳点了一下头，大声道：“焦耳先生，谢谢您的意见，在这里我要做几点说明。第一，我们起诉杰森·朱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提出的科学理论，而是他对英国的医院和医生的诽谤！第二，他所提出的病菌致病理论没有任何根据，完全是伪科学！

因此我们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这是也是我们必须将他清除出英国医学界的理由！”

……

接到了伦敦地方法院的传票，朱济世倒是大松了口气。因为他根本不怕和英国皇家医学会对簿公堂。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真正让他感到有些担心的，还是皇家医学会里面的绅士不顾体面，采取什么非常手段来对付自己，比如暗杀什么的！现在既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说明刺客是不可能上门了。

至于被皇家医学会吊销医师执照这点小事儿他就更不放在心上。实际上对于没有医师执照这档子事情，朱济世是求之不得，因为当不成医生，自然不用再去欧门医院那个到处都是致命病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