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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枭雄-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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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全清皱眉道：“如今情况紧急，迟一天都有着迟一天的风险，不知卞站长是？”
他的话尾拖了一个长长尾音，其中的询问意思非常明显。
卞站长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我们已经查出了两江来人的藏身之处，并打算对他们采取行动！”说道这里，卞站长露出意思狠色：“他王占元不是要两边拖延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两江那边的人都死光了，他还能和谁谈去！”
听到卞站长如此话语，曲全清又一次皱眉，说实话他对这些情报处的人很不感冒，动不动就爱打打杀杀的，这成立以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了，这和心中推崇君子之风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曲全清虽然年轻，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儒家出身的官员，在内务第二科任职的他崇拜的人可是张仪，立志要做一名纵横家，他所依赖的乃是三寸不烂之舌，可不是打打杀杀！
只是这一次他虽然厌恶情报处的做法，但是却是没有表示反对！
曲全清不说话，一旁的卞站长自然也猜出了他的部分想法，心中也是暗自鄙夷：哼，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如果不是我们花费了大力气把你一路护送过来，恐怕半路上你就得被其他势力的人给杀掉了，现在竟然还看我们不起！
不过这两人虽然不太对头，但是在公事上却是不敢掺入私人感情，曲全清就算心里对情报处暗杀的那一套不感冒，但是也知道在这个紧要时刻把两江方面的来人给暗杀掉的话，不仅仅能够拖延王占元和段祺瑞的相关谈判，说不好还能造成这两人的间隙。
情报处的行动向来是非常迅速的，这一场秘密会议过去不久，当天晚上情报处的数名外勤特工就是潜入了两江方面的秘密落脚点，然后就是连续响起了阵阵枪声，等外头的第七师士兵们赶来的时候，屋内的三名两江方面派遣的谈判特使已经是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第三百四十五章江西都督
得知两江方面的谈判人员被暗杀了后，王占元脸色更黑了！
“妈的，他们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他赵子杨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王占元气怒至极，下令全城搜索凶手，但是次日曲全清却已经登门拜见了。
尽管王占元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是苏系的人动的手，但是面对曲全清的时候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久闻秘书处里的都是人才俊杰，今日看了贵使才发现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想必贵使在秘书处里也是身居高位！”王占元此时看不出任何的动怒之色，而是满脸和蔼，一副欣赏后辈俊杰的神色。
曲全清也是面色自信而淡然，稍微喝了口茶后他道：“王帅过誉了，我秘书处里人才济济，不说上头的杨枢密等几个一等秘书，其余的二等秘书们也是要远远胜过曲某，曲某不才，在秘书处内务二科任职一普通科员罢了。”
王占元一听却是不以为然，就算自己的重要性不如王占元，但是赵东云总不至于派一个无名之辈来吧，赵东云名下的秘书处他也是略有耳闻，知道这个是实权机构，其掌权的四个一等秘书实际职权和前期的军机处大臣极为相似，要不然外人也不会尊称这四个人为枢密了。
而秘书处里的二等秘书也只有区区十二个而已，普遍任职各科科长，副科长，职权同样极大，这些人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开京师外出的，所以来的只是一个三等秘书也是情理之中。别说来拉拢王占元了，就算前些时候和王士珍谈判的时候，去的也是内务二科的一个三等秘书而已。
这三等秘书实际上已经是秘书处的重要骨干了，整个内务二科也不过八个人而已，日常处理上事务的就是这一批人，而拎包做文案工作的都是那些四等、五等秘书。
能够年纪轻轻当上外人羡慕的三等秘书，负责一方事务，成为拉拢王占元事务的全权负责人，这个曲全清自然是有着过人的才华的。
身处敌营面对王占元这个大军阀的时候，寻常人估计都要吓得尿裤子，但是他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平静之际，面色一直都是带着轻轻的微笑，说话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一字一句却是让王占元听的脸色变化不已。
“吴帅想必也知道，我中央大军已经先后攻克徐州、宿州、清江浦等江北诸多战略要地，徐将军的第二军已经进军凤阳，以我军战力，不用数日必定能再传捷报的，试问如此局势下，江北数百里之地，还有谁能够阻挡我军横扫秦淮？”
“再有吴帅也许有所耳闻，之前苏北战事中，桃源县一战我中央大军仅以一营兵力就大破两江五千之敌，杀敌千余俘敌过千，试问当代国内诸军，又有何军可以比肩我中央大军战力？”
曲全清身子略微前倾，话语虽然依旧平静，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的抽打着王占元的内心：“您认为，贵军能阻挡我中央大军的南下步伐吗？”
听到这话，王占元脸色瞬间就是露出愤怒之色：“哼，贵军战力虽强，但是我第七师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战就算我军不敌，但是你们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不料曲全清却是呵呵一笑：“如果要打，凭借我军战力，不客气的说要拿下颍州不用废话太大的力气，可是吴帅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两家打起来了，谁能获利？”
看着这个一遍一遍打击自己自信的曲全清，身为武人的王占元已经是懒得听他继续说下去，哼，说来说去都要拿出利益来，否则任凭你吹出花来，也别想他王占元屈服。
所以他再一次冷哼一声：“这些多余的废话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想必贵使前来可是带了条件来谈的，直接把条件说出来，合适就老王就改旗易帜，如果不合适大家就战场上见！”
曲全清听着这话，却是没有表现什么意外之色，依旧是面带微笑道：“既然吴帅急着想要知道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略微缓了缓，然后正色道：“我们的条件只有一个，只要第七师效忠中央，只要吴帅愿意仿效张将军效忠中央，那么我们就可以放下前嫌，为统一大业共同奋斗！”
王占元听罢后却是面露微怒：“如此说来，你们就一直没有改变想法了，那你今天来做什么？难道会以为我会答应？”
如今的王占元越看这个曲全清越不顺眼，靠，老子早就拒绝了这种提议，今天你又说出来当真以为自己是病猫不会发火吗？
王占元要的是什么，曲全清非常清楚，他要的无非就是和王士珍、吴凤岭他们一样，可以表面上效忠中央，但在自己的地盘上事实，军事上也是各不相干，顶多向中央报备报备而已。
然而这种条件赵东云已经下了非常明确的指示，决不能答，你看奉军近期的动向就知道了，如果王占元不答应投诚的话，那么奉军就会大举进入安徽、河南交界地区，到时候第七师要是抵抗就打，第七师要是逃跑就让他逃，反正是别指望着让王占元继续占有安徽和安徽诸地了。
不过曲全清接下来却是道：“江北虽大，但都是我军必得之地，容不得任何人。”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占元就已经想要举杯送客了，但是曲全清下一句‘但是’这两个字却是让他停下来了。
“但是，江北不行，不代表其他地方不可以啊！”曲全清依旧面带笑容道：“我们也知道吴帅手下要吃饭的兄弟不少，不知道江西一省能否让吴帅的两万兄弟就食！”
听到这话，王占元的心中就是闪过了诸多想法，此时他面露谨慎之色道：“江西？”
“还是那句话，只要第七师效忠中央，除了江北之地外，其他地方都好说嘛。不知道王占元对江西都督这个职位如何看？”曲全清终于是说出了他的条件。
而王占元听罢后，心中也是暗思了起来，江西都督？这听起来诱惑力非常大，但实际上这江西都督不是那么好坐的。
首先如今的江西大部分处于段祺瑞的皖军控制下，西部的少部分处于南方联邦控制下，自己要想掌控江西，就得从皖军手里抢过来，可是那段祺瑞会肯把江西拱手相让吗？绝对不可能。
到时候后边的奉军就能够笑看自己和段祺瑞拼死拼活了。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自己拿下了江西，但是等奉军彻底拿下江北后，接下来肯定是要渡江继续南下，奉军除了要进攻苏北和浙江，福建外，他们会不会进入江西？如果要进入江西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又会和现在一样，陷入两边为难的境界。
而且很关键很关键的是，自己好容易控制了颍州等地盘，他赵东云张张嘴就让自己让出来，然后自己又跟流浪狗一样和段祺瑞抢食，这对于王占元来说那里会服气啊。
而且更关键的是，王占元也是怕赵东云事后反悔，将来又来江西抢占自己的地盘。
还真别说，赵东云还真的打着这种念头！
内务二科提供用江西为条件招揽王占元的时候，其实包含的祸心大大的坏！
首先第一就是能够避免在颍州打仗，从而牵制太多奉军的兵力，虽然说奉军并不畏惧和第七师开战，但是如今这个时刻赵东云把全部心思都用来对付段祺瑞了，如果和王占元发生了战争，必然会牵制至少好几万的兵力，这对于后续的江北战事来说多有不利。
所以能够达成协议不用战争就拿下颍州、陈州等河南、安徽交界地区自然是最好的。
而江西都督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王占元一旦答应了，那么就代表着他要从段祺瑞手里抢下来，到时候这王占元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奉军的助力，这对以后奉军的渡江大规模进攻苏南、浙江等地有着极大的战略好处。
最后等奉军南下苏南和浙江后，到时候赵东云翻脸把王占元给干掉拿下江西也是轻易的，至于协议这玩意，只有大家实力相当的时候才有用。
赵东云打着如此如意算盘，但是王占元也不傻，这心中略微一猜也能够猜的七七八八！
但是他不答应的话是否还有其他选择呢？
和奉军开战？这是不妥当的，要是可以打的话王占元也不会和曲全清废话了，直接开打就是了，就算他对自家的第七师有着自信，但是这第七师可是他所有家底啊，而对面的奉军也不是好惹的，这打起来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呢，要是拼光了部队自己当一个光头师长还有什么用啊。
想来想去，王占元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局，打不打不了，投诚也投诚不了，至于接受江西都督这个条件，他赵东云想得美，他王占元虽然不想和奉军打，但是也不想和皖军打。
他要的是占据一块地盘，然后搜刮钱财扩军，只有发展壮大之后才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和段祺瑞、赵东云他们进行对话，而现在嘛！
王占元苦思了一夜后，次日就是秘密召见了第七师的诸多将领，而一直等候王占元答复的曲全清也不知道他们做出了什么决定，但是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是知道王占元做出了什么决定了。
这个王占元，竟然又逃跑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江北大局（一）
王占元再一次在奉军的眼皮底子下逃跑了，而且逃的比前两次还要干脆，在奉军的几支部队进入颍州之前，在苏系的曲全清还在拉拢第七师的时候，就是决定了秘密逃跑。
这让想要拉拢王占元从而建立功勋的曲全清大发雷霆，要知道在内务二科任职可不好混啊，虽然说自己已经是三等秘书了，权势等级丝毫不弱于寻常地方知府。但是既然在中央任职，而且还是在秘书处内务二科这种核心部门里任职，他更想要在内务二科里继续升一步，如果能够晋升到二等秘书的话，那么就有极大的机会顺利过渡到外交部某一司司长之位。
至于说一等秘书，这不是寻常人可以奢望的，现在秘书处里的四位一等秘书，那可都是跟随赵东云好多年的老资格幕僚了，不仅仅资历深厚而且一个个都是赵东云处理军政事务的重要助手，他们的地位不是苏系其他官员能够轻易代替的。
原本想着颍州一行能够说服王占元，然后给自己的履历上添上浓厚的一笔，但是他没有想到王占元比他想象的更加谨慎或者说更加胆小。
江西都督这个职位虽然说会和段祺瑞发生冲突，但是如果王占元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基于王占元后续会和段祺瑞发生争夺江西的战事，那么后头的赵东云不会坐视，直接派兵增援不可能，但是多少会支援部分军械弹药的。
而在国内爆发战争已经一年多后的今天，要想获得大量的平价军械弹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去年北洋四大军阀起兵之前，国内表面一共有大小兵工厂数十家，不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可以直接忽略的，值得一提的只有福元机器厂、湖北兵工厂（汉阳兵工厂）、江南制造局这三家而已。
福元机器厂不用都说了，另外三家中的湖北兵工厂今年在王士珍和张之洞的战争里已经毁于战火，虽然还剩下不少机器但是要想恢复生产没有个三五百万投下去根本就不可能。
江南制造局前几年也是开始制造88式步‘枪，去年开始又少量生产七十五毫米的德式管退野战炮，乃是国内第一家能够生产七十五毫米管退野战炮的兵工厂，福元机器厂都只能算是第二家而已，不过产量极低，和福元机器厂无法比较。
该厂今年在段祺瑞攻占上海后，毫无意外的落入了段祺瑞之手，而且没有太大的损失，该厂最近半年来生产的军械弹药乃是皖军的主要军械来源之一。
上述三家兵工厂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综合性的兵工厂，都拥有大规模量产88式步‘枪、无烟火药、火炮以及各种炮弹的能力。
至于国内其他的兵工厂虽然还有不少，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影响不大，比如广东制造西局、四川制造局这两个厂局虽然也购入了新式机器开始试产88式步‘枪，不过产量都非常低，不过日产一二十支的水平而已，日产量加起来都不够福元机器厂88式步‘枪日产量的零头。
其余的云南制造局、福建制造局、江西制造局等等都尝试过少量仿制，不过都没有形成量产。
纵观国内的兵工业，就会发现除了奉军外，其他军阀部队就算是皖军也是被迫需要进口大量步‘枪等武器的。国内战争的持续进行，汉阳厂的覆灭，进一步造成了国内自产军械的产量，当进口的数量越来越多，也就造成越来越高昂的价格，毫不客气的说，自从日俄战争爆发后远东地区的军火价格已经成为了全球军火价格最高的地区，以至于吸引了无数国家的军火商人前来寻求发财的机会。
然而进口军械虽然有钱就可以买到，但是关键是贵啊，要想买到便宜的军械只能是购买国产货，但是现在国内的那些兵工厂一个个都是被各大军阀所控制，人家根本不会拿出来卖给他王占元。
湖北的王士珍为了获得赵东云的支援，那可是放下了高傲的头颅宣布对赵东云效忠，这样才能从赵东云控制下的福元机器厂购买一部分的军械。
他王占元如果投靠赵东云的话，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投靠，但是也能够利用这机会从赵东云手中购买到一定数量的便宜军火。
然而这种条件在王占元看来却是太不值当了。
为了省下那区区几十万顶多百来万两银子就公开宣布效忠中央，然后和段祺瑞公开反目，这种事太亏了。
所以他哪怕南逃后还是会进入皖南甚至江西，不可避免的要侵占段祺瑞的部分地盘，但是只要他王占元不举起中央大旗，那么在奉皖两军进行争霸的关键时刻里，段祺瑞就只能对他王占元的过界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把王占元直接逼到赵东云那边去，对他段祺瑞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同样是去皖南和江西，但是举着中央大旗去和自己偷偷逃过去那是两码事。
处于这样的考量，王占元就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东云的招揽，但是也没有什么抵抗的心思，而是直接向南逃离，放弃了占据好几个月的颍州等地区。
打都不打，就把自己的地盘拱手相让，而且还走的如此干脆，临走之前还不忘敲诈勒索颍州等当地士绅，据传临走前几天至少搜刮了数以百万计的财务，这表现出来的魄力连赵东云都是要佩服的。
什么叫合格的军阀？
这王占元才是一个合格的军阀，深知保存实力的重要性，更懂得在奉皖两军的夹缝中生存，然后还不忘一步一步扩张实力，恩搜刮钱财也是不遗余力。
此人能够从直隶霸州一路逃到河南，再到安徽，然后现在又马鞭一扬跑到皖南去，第七师非但没有越来越少，反而是兵力越来越多，装备也是越来越好，可见此人真不好对付。
纵观国内诸多军阀中，这才崛起不过数月的王占元比张怀芝、王汝贤他们强多了，甚至某称程度上来说比王士珍、吴凤岭都要强得多。
你看吴凤岭，坐拥一个山西，背后还能够得到苏系的军械弹药、财政上的部分支援，也没有什么多线作战后顾之忧，只需要一心对付赵尔巽，但是大半年过去了，现在连整个山西都没能控制住，依旧在山西西南部和赵尔巽的第十九镇打来打去。
在看王士珍，虽然南下之处风光的很，但是接下来也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盯着武汉三镇，要是换了他王占元的话早就绕过武汉三镇这个乌龟壳，然后度过长江从背后杀向武昌，再不济也会进入湖南，至于你张之洞就算能够困守武汉三镇有能如何？
奈何他王占元崛起的时间太短，之前只是直军的一员而已，王英楷下野后他才算是真正起来，这能够在一路流浪的情况维持住第七师而且还让第七师越来越强，这份本事一般军阀还真没有。
王占元如同泥鳅一样从安徽中部溜走了，留下偌大一个空虚无比的安徽中西部地区！
面对王占元的主动退走，奉军也没有说死活不让人家逃走，玩什么百里追袭之类的，毕竟如今奉军的主要敌人还是皖军，王占元既然主动让出了安徽西部和河南东部这偌大一片地盘，那么赵东云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和王占元拼死拼活了，赶紧抽调原本用于颍州方向的兵力南下凤阳一线才是真的。
王占元原本在河南、安徽占据的地盘不算小，占有河南东部的陈州东南部的几个县、河南光州东部的几个县，然后还有安徽颍州府全境，安徽凤阳府、州的部分地区，大体上横跨河南、安徽交界地区。
王占元拍拍屁股走了，不仅仅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而且还形成了该地的一个势力真空，为了尽快收复这一地区，奉军第三军从河南多个方向向东进军，第一军进军颍州，以求最短时间内掌控这一片地区。
不过前去接受地盘的部队只有少量兵力而已，主力部队，尤其是第一军的主力已经是开始调往蒙城、蚌埠一线，准备攻克这两个地区，彻底奠定江北胜局。
虽然王占元的逃跑，奉军主力逐步南下，位于凤阳蚌埠段祺瑞也是心情再一次不好起来！
“第三师情况如何？福建第一旅什么时候能够增援镇江？”段祺瑞皱着眉问着。
旁边的副官知道段祺瑞现在心情不好，昨夜得知王占元撤往皖南的时候，段祺瑞可是大发雷霆，当即小心翼翼道：“两江第三师昨天已经抵达金陵，目前已经在北岸构筑防线，并准备接应泰州、扬州方向的浙江第二混成旅。
福建第一旅预计明天就能够抵达增援镇江！”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道：“如今局势紧张，大帅，我们是不是把第二混成旅调回来？”
第二混成旅，并不是说两江陆军第二混成旅，也不是说浙江第二混成旅，在皖军里，一说第二混成旅一般都是特指中央陆军第二混成旅，其前身为去年北洋起兵时段祺瑞以第四师三个步兵营为骨干，再加上招募的部队编练而成，去年天津协议确定北洋数大军阀部队番号时，这支由老北洋部队骨干构成的部队被授予了中央陆军第二混成旅的番号，乃是和直系第一混成旅，苏系奉军的第四混成旅、第五混成旅、王士珍麾下的第三混成旅一样，都是北洋各大军阀手中最早的那一批混成旅，这几个混成旅和那些中央师一样，都是各大军阀手中的嫡系主力部队，战斗力是那些新组建的省军无法比拟的。
前期作战中，第四师是和第二混成旅一起在江西作战，奉军入关后，段祺瑞率领第四师北上苏北，而第二混成旅继续留在江西作战，乃是皖军在江西方向的绝对主力，在和南方联邦进行的数场战斗中，都是立下了巨大的军功，为打开广东大门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皖军攻克赣州后，兵锋直指广东，其中的两江陆军第六师已经率先进入广东北部地区，这个时候可以说广东已经唾手可得，段祺瑞是断然不会轻易抽调第二混成旅北返的。
不客气的说，哪怕是整个江北甚至江南都丢了，但是他段祺瑞只要能够拿下广东的话，那么损失也能勉强接受，届时自己大可在江西，浙江继续和奉军耗下去。
如果说现在就把第二混成旅抽调北上，这没了第二混成旅就依靠两江陆军和江西省陆军这些省军，能不能歼灭退守广东端方残部和在福建南部锡良所部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了，广东北部距离安徽凤阳路途遥远，又没有火车可以快捷运输，等第二混成旅抵达蚌埠的时候，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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