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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历史在民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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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知道,几乎一切国家的法律中,都有这样的条款——司法人员,不得假借执法名义,对强奸、通奸、卖淫等案件中的性过程、性细节、性昵语进行不必要的、没有司法意义的审讯。违背这样条款的人,其行为属犯罪行为。
美国的法律中也有这样的条款。斯塔尔所要向美国公众证实的,应该是,而且只能是——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之间的绯闻是否属实?克林顿是否不诚实?而非二人之间的性方式、次数、性细节以及性昵语。
但恰恰是当二人都先后在法律面前承认了这一点,尤其是当克林顿在电视中公开承认了这一点后,那些色情的内容仍被坚持保留,并提供给全世界的网上人类看。
难怪英国的《泰晤士报》如此评论:“这色情影带并非性的情景,而是性虐待狂,提问题比回答问题更令人讨厌,这甚至对观众是一种侮辱。”
难怪《法国晚报》如此评论:“提问题的方式表现出毫无节制的极权主义,毫无意义的偷窥淫癖,令人感到可怕。”“毫无意义的偷窥淫癖”体现于寻常人,不过是品质问题;体现于一位独立检察官,则是司法性质问题。
不管斯塔尔的初衷如何,他都必将因此付出代价。绯闻事件以后,斯塔尔本人是否亦将陷于法律诉讼,甚至牵连美国国会司法委员会主席海德,再次引起全世界关注,将是难以预料之事。
果真如此,那时谁会替一位本身涉嫌“偷窥淫癖”的检察官辩护呢?
以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替一位知法犯法的检察官辩得清白正当之名呢?
他自己的检察官生涯,将很可能亦如克林顿的总统生涯一样毁于一旦。
而事实上,依我看来,许多国家都有权利以人类司法尊严的名义和公开进行传媒污染的罪名——起诉美国。
当然,这种起诉只能在世界司法联合“道德法庭”的形式下进行。
依我看来,所谓“独孤求败”的非是美国总统克林顿,而是以那许多美国政客和政治权力人士为政治代表的美国。
当亚洲金融风暴来势凶猛之后,美元坚挺攀升;当全世界许多国家都笼罩在经济危机的阴影中,美国经济依然强盛;美国的世界地位越来越高,是否使这一向以老大自居的国家,产生了一种有资本为所欲为的国家意识呢?
耗资四千万美元的“总统调查”案以民主和司法的名义开始,似乎竟以亵渎民主和亵渎司法的名义接近尾声。
正如克林顿因自己的不诚实而一失足成千古恨,斯塔尔也将因自己歪曲了司法的尊严,并因自己变相地向全世界贩“黄”而广受谴责。他报告中那些色情内容,在K级电影和小说中,不值一提。但在引起全世界瞩目的法案中,只能也只有被视为垃圾。“独孤求败”的美国显然也如克林顿总统一样,最终被涂上了闹剧的特色。
依我想来,联合国将来很有可能就此进行严肃的思考——即以什么样的方式限制某些大国,在全世界面前公开亵渎民主和司法尊严的不良的、肆无忌惮的影像。因为,民主和司法尊严,乃是全人类千百年来的伟大的理性成果。虽然美国一向自认为是实践的榜样——但它从来不仅仅属于美国,而属于世界……
一想到全世界(当然包括美国)那么多伟大的先贤为人类的民主和司法尊严所做的杰出贡献,被一些个现代政客任性地糟蹋为闹剧,真是令人叹惜……
五、谁还崇拜这个高级“打工仔”?
“二战”结束以后,社会主义阵营逐渐开始形成。考察所有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其共同的特色可归纳数条,其中最基本的一条是个人崇拜。
个人崇拜现象在人类历史上最初只不过是早期宗教现象。它是早期王权政治希望实现却一直难以实现的。在许多国家里,宗教存在的历史几乎与王权存在的历史一样悠久。中国也是这样一个国家。因而宗教与王权在悠久的历史过程中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同样地争取人类的忠心。
王权争取人心的方式是许以现实利益,即荣华富贵。
宗教争取人心的方式是灵魂寄托,即天堂。
王权乃现实之物。王权的统治要求人为它进行忠贞不贰的服务。故人向王权誓忠时,誓词大致都是一样的,甘为它赴汤蹈火直至为它去死。
宗教乃虚幻之物。宗教的统治要求人自觉自愿地将灵魂归属于它。故人皈依宗教时,誓词也大致都是一样的,忠诚可属于任何人,比如帝王、主人、朋友、爱情,但信仰只属于宗教。
有信仰才有崇拜。
故当忠诚与信仰发生矛盾时,人只有三种选择——要么履行忠诚的誓言,此时他的灵魂便背叛了信仰,死后难入天堂。除非他后来深刻忏悔,并获得宗教的宽恕。要么顾全信仰,也就是保持灵魂的原则。此时他必冒犯王权,并且必因此丧失王权赐给他的现实利益。甚至可能被王权视为叛逆砍掉脑袋。要么选择自杀。
人类历史上,宗教与王权发生冲突的次数是不少的。但是最终谁也征服不了谁,每一次都以双方的相互妥协让步而结束。于是宗教与王权在一轮新的蜜月期相互利用。王权的代表人物作虔诚的信徒表率;宗教宣布他不但是王者,同时是宗教最信赖的儿子。当宗教承认人对王权的忠诚也完全符合教旨时,王权则鼓励人对宗教的虔诚。
故在许多国家里,前几个世纪的人们既喊过“国王万岁”,也喊过“教皇万岁”。但一般情况下,宗教总是比王权表现得超凡脱俗一些。它欣慰于人的崇拜,却不愿听到“万岁”二字。因为宗教是永恒的。只有在宗教讨伐战争中,为宗教而战的圣斗士们才那么呼喊过。
诞生于半个世纪前的社会主义国家,几乎一律限制,甚至根本取缔宗教。于是信仰只剩下了一种内容,那就是政治思想。强大的政治宣传使政治思想宗教化是很容易的。于是超越于民主制度之上的宗教化了的政治思想领袖,自然而然地带有宗教领袖的色彩。政治人物一旦身处近乎宗教领袖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于是人类的近代个人崇拜现象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主观和客观在此点上相互取悦;变相的宗教信仰和变相的王权忠诚在此点上合二为一。
当社会主义阵营解体以后,世界上另外一些国家的政治特色鲜明起来了。其中尤以美国的政治特色最为突出。
美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历史中完全没有王权统治痕迹的国家。所以从第一代美国人至当代美国人,无一人喊过“国王万岁”。从没喊过“国王万岁”的美国人当然也绝不会习惯于喊“总统万岁”。美国历史之短使它来不及形成自己的宗教传统之根基。虽然许多城市和乡村都有教堂,某些美国人的宗教虔诚,是他们的移民先人从别国带到美国的。故百年前的英国人、法国人曾轻蔑地讽刺美国人是“没有信仰的美国人”或“只崇拜金钱的美国人”。
美国人当然并非没有信仰。他们的信仰就是民主和法律。他们信仰民主与法律的坚定性超过对一切宗教的信仰。此前提决定了这样一种美国现实——经过数代民主与法律教育的美国当代青年,头脑中的个人崇拜五花八门,有些是健康的,有些是不健康的,有些是病态的。总而言之,几乎皆属青春原发性质的,与思想信仰无关的个人崇拜。崇拜多多,崇拜总统的却极少极少。
几十年前,杜勒斯的外孙上小学时,有天回到家里激动地问母亲:“妈妈,你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我的外祖父曾做过总统?而历史课本上都写到了!”
他的母亲平静地说:“你激动什么?这实在没有什么可激动的。自从美国诞生以来,每隔四年就选出一位总统,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这是典型的美国人对总统的看法。美国人一代一代地将这种平常心的看法传给下一代。因而使美国总统在美国人心目中是这样一种人物——全美地位最高的“打工仔”,美国公众是他的老板。任何一个最最普通的美国人,都有义务评说和监督他身为总统的表现如何,都有权利指责他称职或不称职。以监督总统为义务,以指责总统为权利,美国的政治特色,使美国的公众特色也极为突出。大约没有任何一个美国人会这样认为——他的某一个同胞一旦当了总统以后,理所当然地便是美国人民的精神之父或思想之父了。美国历史上是很出现过几位可被尊为精神之父或思想之父的杰出人物的。但是他们都并没产生过做总统的念头,美国公众当然也就从没选过他们。
因为美国是世界第一强国,美国公众这位“大老板”给予美国总统这位美国的也是全世界最高级的“打工仔”的待遇是极优越的,仅次于某些石油国家的国王们。因为美国是世界第一强国,一个美国人一旦成为总统,自然而然地便成了世界政治舞台的中心人物。这些都是美国人赐给美国总统的。美国人这么看。因为他们如果不信任他,不选他,他就得不到。故美国人对任何一位美国总统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随时准备收回他们的信任。
但是在美国近半个世纪的历史中,真的遭弹劾下台的美国总统似乎还没有——二十六年前的“水门事件”迫使尼克松选择了辞职。尼克松当年陷入的困境与今天克林顿陷入的困境性质极为不同。“水门事件”是纯粹的政治丑闻而非“桃色丑闻”。美国历史上似乎还没有一位总统在任期间因“桃色丑闻”而“触礁搁浅”被迫下台的。
肯尼迪至今仍是美国历史上最为年轻的颇有帅哥风度的总统。他生前虽已有绯闻风传,但与梦露的私情却是在被暗杀后围绕梦露扑朔迷离的死因大范围公开于社会的。“性”的话题非是当时新闻评说所关注的焦点。
与克林顿相比,似乎连肯尼迪也是幸运的。肯尼迪处在世界政治化的时期。他是美国政治最年轻的代言人,因而受到过许多美国青年的政治崇拜。他的帅哥风度也使许多美国青年妇女迷恋得如醉如痴。肯尼迪生前获得的,是克林顿生前想获得也不可能获得的。肯尼迪死后获得的,将注定了更与克林顿无缘了。
据我看来,就帅哥风度而言,克林顿是一位仅次于肯尼迪的总统。他所犯的“错误”,是一位帅哥式的总统需极难能可贵的自律定力才可避免的。他显然做得并不那么难能可贵。
六年前,当他参选民主党总统提名时,与一位叫珍妮佛·花的女士的婚外情传闻就几乎使他的参选夭折。两年前,波拉·琼斯又控诉他在任阿肯色州长时曾对她进行“性骚扰”。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两次,或属性讹诈,或竞争中的政治攻击;但此一次,却被一位叫斯塔尔的独立检察官坐实钉牢了。
独立检察官斯塔尔是否蓄意报复,“抓住一点,不及其余”?莱温斯基的女友的做法是否违背普遍道德?网上个体户麦特·德拉吉是否是一个只要自己一举成名,不管别人死活的家伙?美国司法是否小题大做?某些新闻攻势背后是否有欲置克林顿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政治操纵——世人对这些都是不甚感兴趣的,感兴趣的似乎只是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一位身为当代美国总统的中年男子,因一个二十一岁的、容貌平平的小女子大倒其霉,看他怎样收场?
全世界的新闻媒介及大文化“工业”,其实都明显地呈现着某种俗恶的倾向。这倾向又俗恶又现代。在它饲喂之下的当代人,似乎对许多事都已丧失了思考,一味地只要新闻,新闻,新闻!如同患了饥饿症的孩子张着大嘴不停地叫“还吃!还吃!”并且,越来越偏食于刺激性食物。
我的一位美国朋友这么说:“这件事的没完没了倒使我可怜起克林顿来了,他不是已经公开忏悔了吗?”
我的另一位美国朋友说:“克林顿真丢人!肯尼迪搞的女人是梦露,而他搞的那是什么女人啊!美国总统的身份就那么低了吗?”
而我的一位年轻的、身为中国官员的朋友说:“若论当官,明摆着,还是在咱们中国当的好,虽然工资表上的工资有限!”
美国特色的政治,一向和美国的历届总统们玩“憋死牛”。美国总统们的最佳成绩,只不过是和棋。稍有差失,则会身败名裂。他们永远都休想操纵美国特色的政治。他们永远是那一特色的政治操纵的对象。即使他们的杰出和伟大,也无不是在这一前提下发挥的。
美国特色的政治,美国人拥护,美国人玩得起,玩得潇洒自如,而且从没输过。因玩不好输了的,永远只能是美国总统们。美国特色的政治,从来不在乎将任何一位总统作为代价。
这就是美国!‘w‘r‘s‘h‘u‘。‘c‘o‘m‘
全世界玩总统的大玩家——令世人瞩目……
第七章 重新解释三个中国
一、狼狈的处境,怨不得世界险恶
我有一位朋友,家乡人,经商的。业务主项在北京,每个月都要往南方去一两次。
一次又往,目的地是常去的一座大城市。从机场到市里,约四十多分钟车程。拎着包刚一出现在机场大厅里,便被一个小伙子迎住了,问要不要乘便宜车。一听就知道是黑车司机,不理睬。
然而小伙子却彬彬有礼,恭敬之至。说可以少收二十元钱;说有什么特许证,可以免缴设在半路的高速公路费;说可以抄近路,保证至少提前十分钟进入市区。最后,特别强调地说,他的车可是一辆奥迪。
我的朋友,竟被说动了心,跟着那小伙子去坐那辆黑车了。
黑车果然是奥迪。而且,是黑色的。但那辆奥迪,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款,里里外外已经旧到不能再旧的程度了。
黑车司机将车开走以后,得意扬扬地说:“是奥迪吧?我开的是黑车不假,但是我不骗人。”
我的朋友就问:“早知道你开的是这么一辆奥迪,我根本不会上你的车。”
小伙子一笑,说已经坐上了,后悔的话就别说了呀。你不是还能省下二三十元钱嘛,不是还能提前十来分钟进入市区嘛。
我的朋友一想,可也是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不满的话。
这事儿,在我的朋友那儿,其实图的不是能省下二三十元钱。他的生意做得不错,每年入项颇丰,根本不在乎能否省下二三十元钱。早十来分钟进入市区,对他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他是直接坐到宾馆去,早不早那十来分钟,对他没什么特殊的意义。我的这一位朋友,本身有两大问题——第一是烟瘾很大,第二是难耐寂寞。但飞机上是不允许吸烟的;坐在他旁边的又是一位年轻女士,人家不和陌生人说话。所以他一下飞机,便立刻想要满足两大急迫而又强烈的要求。一是生理的,赶紧吸上一支烟才舒服;二是心理的,三个多小时没主动和人说话了,急迫而又强烈地想和人说说话。该市是他常去的。该市偏偏又对出租车行业规范严格——“请勿在车内吸烟”、“请勿与司机交谈”。这样两行文字,醒目地印在“敬告乘客”之宣传卡片上;卡片用透明胶条贴在车里。故我的这一位朋友每次乘坐该市的出租车,反而备觉约束。对他这一类乘客,那两条“警告”很不人性化。主要是由于这种原因,我的朋友才坐上了那小伙子的黑车。
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懂得起码的文明礼貌的人,试探地问:“我可以吸支烟吗?”
小伙子爽快地说:“可以。太可以了!您想吸多少支就吸多少支,想怎么吸就怎么吸。”
我的朋友一听,高兴了。掏出烟来,迫不及待地吞云吐雾起来。
生理的要求获得满足的同时,心理的要求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没话找话地跟司机搭讪。
“看你样子还不到三十吧?”
“老板您眼力真准,我二十九。”
“结婚了?”
“都有孩子了。”
“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
“女孩儿好,将来往外一嫁,也就省心了。”
“老板,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这车是你的?”
“也不是我自己的,三个哥们儿合买的一辆二手车。”
“这车开不了几年了呀,该淘汰了啊!”
“能开几年开几年呗,得养家糊口哇。”
“那为什么不争取当一名正式的出租车司机呢?”
“那太受剥削了呀!辛辛苦苦一个月,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钱让出租车公司搂去了!……”
于是我的朋友大发感慨,对出租车公司进行谴责,对开黑车的小伙子表示同情。
忽然他觉得不对,问:“怎么还没过收费站啊?”
过了收费站,离市区就只剩一半路了。
小伙子说:“咱们绕过收费站去。我不是有言在先,要为您省下十元公路费嘛!”
“那咱们现在绕过去了吗?”
“还没有。一会儿就绕过去了。”
“可我坐到你的车上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你保证了的,提前十分钟进入市区。”
“放心,没问题,(W//RS/HU)没问题。”
那时车开在一条我的朋友完全陌生的路上,坑坑洼洼,颠颠簸簸;路两旁,看不见一处他熟悉的标志性建筑。他开始怀疑,再过十分钟怎么会进得了市区呢?开始有点儿后悔坐上那一辆黑车了。心理满足了一下,话也不多了。
路上的车渐多起来。一会儿,那辆老旧的奥迪被堵在了一处十字路口。
“你看,现在都半小时过去了,这儿是市区吗?”
“这儿当然不是市区啦!我怎么能料到会在这儿被堵住呢?”
“那你偏往这么一条路上开?”
“不是要为你省下十元过路费嘛!我得讲诚信啊!”
“你居然还说什么诚信!我就那么在乎能省下十元钱啊?”
“你不在乎你上我的车?你不在乎你一开始就声明啊!”
“你、你还这么跟我说话!”
“那我该怎么跟你说话?”
由于堵车,二人的情绪都变糟了,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几乎吵了起来。
堵车是因为前边出车祸了。他们的车一堵就被堵了半个多小时。等终于又能往前开了,我的朋友已是满肚子的气了。但生气也白生气,而且,只能生自己的气啊!车里的气氛,当然也就不像他吸第一支烟时那么友好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汽车才进入市区。其时天已黑了。
我的朋友却还是看不到一幢标志性建筑,忍不住气呼呼地问:“你是在往我住的宾馆开吗?”
黑车司机反问:“那你以为我是在往哪儿开?”
他说:“那我怎么看着道两旁一点儿都不熟悉?”
黑车司机说:“咱们不是从别的路开入市区的吗?”
那时候,偏偏又是市区里堵车的时候。
简单说,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我的朋友还坐在那一辆黑车上。黑车下了这一条封闭马路,驶上另一条封闭马路。往复不已,似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是小伙子成心要多跑冤枉路,耽误他的时间坑他的钱,而是根本不清楚我的朋友要去的宾馆在一条什么街上。
“你他妈的不清楚,你还敢诓我上你的黑车!”
“老板你别骂人行不行?你不是说你常住那家宾馆,你熟悉路嘛!”
“我当然熟悉啦!”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走?”
“我怎么知道?”
“你刚刚还说你熟悉!”
二人终于大声吵了起来。开黑车的小伙子也急得怪可怜的,淌下满脸的汗来。但我的朋友已不同情对方也要养家糊口的难处,只觉得对方实在可恶可恨了。
当黑车又一次从封闭公路驶下来,小伙子打算向停在人行道边的一辆正式的出租汽车的司机打听路时,我的朋友反应迅速,在几秒钟内便拎着包下了车,坐入正式的出租车里。
正式的出租车毕竟是正式的出租车。朋友刚一说出要去什么宾馆,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了,并说:“不太远,二十分钟就到。”
那开黑车的小伙子,开着黑车尾随出租车,时时与出租车并行。一并行着了,便从车里伸出手臂向我的朋友讨要乘车钱。
我的朋友正在气头上,怎么会让出租车停下来给他钱呢?非但不给,还恶语相骂。
出租车司机对开黑车的小伙子用当地话说了几句什么,那辆黑车才不尾随了。
出租车司机又问我的朋友怎么回事。
他据实相告,末了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想赖他那几十元乘车钱,给了他我自己心里的气如何消?”
出租车司机沉默良久,低声说出几句话是:“那您老板在本市的日子里可要多加小心了。据我所知,他们那些黑车司机都不是单干,也是有组织的,跟黑社会差不多。您须提防他们报复您。何况他已经知道您住在哪一家宾馆了。”
我的朋友心中大为不安起来。
宾馆离他换车的地方确乎已不甚远。那时已不堵车了,没用二十分钟就到了。然其办完了手续,进入了房间,冲过了澡,定下心来一想,那开黑车的小伙子自然令人恼火,但分明并非成心,何必非惹对方记恨自己呢?再联想到那小伙子对自己做的那一种手势,以及出租车司机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越发不安,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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