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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飞花溅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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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庙宇中却忽然有了灯光。灯光很亮,但在黑夜荒郊,冷风迷雾中,也染上了森森诡秘的妖异之气。庙宇大殿前的空地已被打扫干净了,空地中间有一条小石径,石径尽头是几级台阶,石阶上便是大殿。
而就在小石径两边各设下了几桌酒菜,在石阶上大殿门前的廊宇下也设置了一桌素席。是谁这么好客?却在这般时候这般地点?这莫不是一场鸿门宴?
右边,坐着宋问心、李啸天、萧威海。左边,坐着淮安王、月几圆。就在二人之间坐着梅月娇。她一动不动,也未言语,显见已被点了穴道。庙宇外,却是百余名冷香宫弟子与百余名聚雄会弟子各自站立一侧,目光对视,却都未发出半点声响。
淮安王端起面前的夜光琥珀杯,浅尝一口,微笑道:“这是买自西域的葡萄酒,三位且品尝一下,比之你们梅谷的‘梅子香’如何?”
宋问心等人淡淡一笑,举杯一饮而尽。宋问心放下酒杯,道:“酒已喝过了,可以直奔主题了。月几圆,我女儿呢?想不到堂堂聚雄会主竟是言而无信之人,说了绿珠要走便走,却又将她扣为人质。”
月几圆笑道:“前辈误会了,我并没有食言。留下令媛的并不是我。”宋问心道:“不是你是谁?聚雄会除了你,还有谁能留住她?”月几圆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我的武功虽比令媛略高一筹,但要想留下她却也不易。至于要完好无损地留下她,我就更办不到了。”
宋问心心念一转,道:“留下绿珠的莫不是你师父?他的神功已经练成?”月几圆点头道:“正是!” 宋问心微微变色,道:“你师父现在何处?莫不就在这庙中?”
“不错!”大殿上有人平静地道。声音很怪,不大不小,语调也很平淡,却叫人分不出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人的声音竟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妖异之气,却有说不清这声音怪在那里。
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同时侧头向大殿望去,只见台阶上那桌素席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老人!他也许久不见天日,皮肤特别的白,却并不显得苍老、干燥。 穿着一件玄色的粗布衣衫,手持一柄银丝拂尘,神态安详,坐在那桌案后,须眉已现白,但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台阶不高,只有七步,他坐在台阶上的普通的梨木桌案后,却象是一个帝王国君坐在御阶上俯视向他朝拜的臣民。他就算穿着这件粗布衣衫同戴皇冠、穿龙袍的皇帝坐在一起,自相形秽的也将是皇帝而非他。
他已不在年轻,但却让人的眼光一落在他身上便再也无法移开。没有人会怀疑他年轻时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他的风神,他的魅力都是那么独特、那么无可比拟。绝代的佳人可倾国倾城,绝代的男人也可颠倒众生,他无疑就是这种男人!
他坐在上面,用平淡的目光扫视台阶下的人。以宋问心、月几圆等人的功力,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的,何时来的!他神色平静,目光淡然,但却已令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没有人敢和他平起平坐,没有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感到被动与压抑。他似乎天生就该主宰万物,主宰世间一切生灵的命运。
宋问心道:“你就是那神秘人,月几圆与淮安王的师父?也就是聚雄会的真正操纵者?”
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此时一细听,他的声音深沉而略带沙哑,语调平缓,听来倒极舒服受用。他望着宋问心,微笑道:“绿珠现在聚雄山庄,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现在,你若要换回梅月娇,就用你自己来换。若要换回绿珠,就只有用萧雨飞来换。”
宋问心脸色变了变。李啸天道:“师父,万万不可!”宋问心似乎没有听见,目光盯在那神秘人脸上,默然半晌,慢慢点了点头:“好,我留下。”
李啸天脸色大变,急道:“师父,月娇不过一后生晚辈,弟子宁可亲手杀了这个孽障,也不能连累师父……”宋问心打断了他:“啸天,师父已决定了,不得多言!”萧威海道:“师父,你不可因小失大,你若留下,后果不堪设想。” 宋问心轻叹一声,道:“你们难道还不明白,我若不留下,我们只怕就都要留下了。”
李啸天与萧威海齐声道:“弟子宁可与师父战死在一起,又岂有独自逃生之理?”宋问心冷下脸来,沉声道:“住口!在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师父来教你们怎样顾全大局吗?”李啸天、萧威海神情一震,缓缓垂下头去,道:“弟子遵命!”
宋问心会心地笑了:“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她的目光转向那神秘人,道:“好,我已答应了你,你先放他们走。”她本还有些担心那神秘人会将自己四人全部扣下,却未料那神秘人微微一笑:“好!圆儿,放人!”对李啸天等人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保证,从现在起一直到你们回梅谷以前,没有人敢骚扰你们。”
月几圆拍开梅月娇的穴道,朝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梅月娇一头扑进了李啸天的怀中,哭道:“爹,这次可不能怨我,都是九表哥他害我——”李啸天伸手搂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而痛苦的神色,没有言语。
萧威海看着宋问心,宋问心用平静的目光向他示意快离开这里,以免那神秘人变卦。待三人带着冷香宫弟子走远,那神秘人吩咐道:“圆儿,你们也都先退下去吧!” 月几圆,淮安王齐道:“是!”领着聚雄会弟子一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诺大个庙宇,空荡荡的只留下了宋问心与那神秘人。那神秘人在台阶上远远地凝视着好,凝视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终于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宋问心面前站定。宋问心心中诧异,眼见他走来,心中有的竟不是恐惧也不是惊慌,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呆呆地站着,想后退两步,脚却移动不了分毫,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只觉非常被动与压抑。
那神秘人看了她许久,忽而轻叹了一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走,我带你去聚雄山庄。”他伸出手来想拉她的手,很随便、很自然,丝毫没有冒犯与任何不良之意。仿佛一个大人要带一个小孩去逛花灯。宋问心轻轻避开了,心中有的也不是惊惧与羞涩,而是一种奇怪而别扭的感觉。
神秘人又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意兴很萧索。他转身慢慢地向门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宋问心却只有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竟有些身不由已,这神秘人仿佛竟能控制她的心神,连她自己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对他有一种难以描绘的奇怪感觉。
她没有试着逃走,她知道那是枉然。这神秘人的武功之高,甚至已不在自己母亲、当年冷香宫的创始人玉倩影之下。他最多一百招便可打败自己!
那神秘人只低头前行,似有满腹心事。他走路的姿势虽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却很潇洒自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独特魅力,纵使少年男子也比不上。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最受人尊敬的宋问心跟在最受人仇视的神秘人身后这样走着,这是不是很奇特、很可笑?但若有人见了,却只会感到压抑、恐惧和惊疑。
他们之间显然有着一种不比寻常的关系。会是什么关系?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只会令他们彼此都感到无奈与痛苦!
聚雄山庄很快便到了。那神秘人带着宋问心走进山庄,来到一间地下室里。室中那白茫茫的烟雾早已散尽。室中陈设极其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床上有一个小小的蒲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显得很冷清,却绝不寒伧。
宋问心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住在这里?”
神秘人点点头:“是的,我就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整整二十年了,直到那天为了留下绿珠我才走出这地室大门。这二十年来七千多个日夜,我都在这里,既不知昼夜,也分不请季节,更未见过阳光。如今,我这比苦行僧还苦的生活总算结束了。”
宋问心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用这么长的时间,吃了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去练那害人也终害己的魔功实在不值得!但我却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与耐性。你虽令人恨,从某个方面来说也令人敬。”
神秘人笑笑:“多谢!我历来都有个怪脾气,不管什么事,我只要下了决心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也不在乎。”宋问心叹道:“你这脾气也本就令人恨也令人敬。”神秘人笑道:“我也历来喜欢被人又恨有敬。”宋问心道:“你真是个令人难以琢磨的怪人。”
“不错,我的确是个怪人,”神秘人点头承认,但也只有我这种怪人才能成就大事。“宋问心也只得点头承认:”是的,有些事必须象你这样的怪人才能做到,但,“她忽然冷笑道:”有些事象你这种人永远也做不到!就算你能称霸武林并继而夺得天下,但你能得民心吗?你能让天下人服你吗?你的统治能长久吗?你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神秘人毫不动气,待她说完,才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你说的,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我会证明给你看。不过我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全面发动了,而我们首先要攻打的便是梅谷,并且会轻易地一举成功。”
宋问心心中暗惊,脸上却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自信,可见你定已准备停当。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何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和举动?你这一辈子的幸福与人间的天伦之乐都被葬送了,你已这么老了,纵然实现了你自己的愿望又有何益?”
神秘人眼中露出一丝深沉之意,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和理解都不相同。我的心思纵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会理解。因为首先我们从小的经历就完全不同,你根本没有受过我小时候那么多的痛苦、欺凌与沧桑!”
“我本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从一生下来就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家里时常举行通宵不寐的宴会,往来宾客无一不是朝廷要员与皇亲国戚,只因我家历代高官,且我大姐乃皇帝宠妃,家势显赫一时!可有一天,我家被一道圣旨就满门抄斩了!原来,姐姐失宠了,有人联名上书,告我家贪污受贿,排斥异已,私结朋党,图谋不轨。加之皇帝新欢的挑拨,于是龙颜大怒,御笔一挥,我家数百口人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家中大火十日不灭。昔日暮宴朝欢的雕梁画栋被付之一炬,燃为焦土……”
“而我那时才九岁,因我自幼好武,家中聘了最著名的武师来教我习武,体质一向健壮。官兵搜府之时我正在厕中小解,惊慌失措中我跳进了溺池躲藏方才幸免于难。我本娇生子,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意忍饥挨饿在那臭不可闻肮脏污秽的溺池中藏了两天两夜,那种绝望无助的滋味你不会想象得到。我想爹爹,想娘亲,想乳母,想我的兄妹,然而我看到的是冲天的火光, 听到的是数百口人奔走号呼的凄厉之声,那种情景有多恐怖、多惨烈你根本无法想像,所以你不会明白那在我心中造成了怎样的震动与创伤。”
“我藏了两天两夜,在第三个晚上才壮着胆子爬了出来,从府中暗沟逃出,爬进荒郊里,躲在草丛中 ,吃野果,喝冰凉的河水。我病了,又吐又泻,头疼发烧。如在以前,我一生病,全家人都为我提心吊胆,看望之人日夜不息。此时,又有谁来照顾我?谁来保护我?”
“我病得快要死了,山上一个小道观里生火打杂的老道士把我带回道观,扯了些草药胡乱熬了些药水给我喝,我居然活了过来。从此我在道观里住下,吃那些道士们吃剩的剩饭剩菜,他们吃剩的东西很少,根本填不饱肚子,但我却要干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为了活下去我都忍受了。”
“一天,那老道士进城回来,被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城中贴满告示在抓我,若有出首之人,赏银千两;若有藏匿者,满门抄斩。老道士不敢声张,将我赶了出来。我开始流浪,以乞讨为生,露宿街头。在大街小巷中听了人们的议论,我才明白我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所有的亲人已全被斩首,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流浪的生活有多苦,你不会知道。尤其是我这样曾锦衣玉食的孩子,更是苦不堪言。但为了活命,为了复仇我都忍下来了。”
“过了一个月,我到了金陵。我忽然想起金陵知府徐金福是我爹爹生前好友,他曾摸着我头要认我做干儿子,心中一喜,赶去投奔,谁知我连他府前的大门都进不去。看门的差人把我当叫化子打了出来, 还放出狗来咬伤了我的腿。我疼痛难忍,忍不住放声大哭,行人尽都止步围观。恰巧徐知府外访归来,派人讯问出了什么事。当他听说我自称是吏部宋尚书的小儿子时,他吓白了脸,假意喝斥我胡言乱语,驱散了行人,将我带进府里。”
“经过梳洗换装后,他终于认出了我,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为了不遭连累,也为了巴结新受宠的皇妃一家, 他竟不顾与我爹爹数十年的交情,将我绑进柴房,意欲押解进京,升官发财。我那时经过两个月的磨练,已学会了忍耐与沉着。我在晚上将手凑到灶火上烧断了绳索,纵然烧伤了手、疼得眼泪直流,却还是咬牙忍住了。我终于又一次死里逃生。”
“于是我得出一个教训,爹爹的那些朋友同我爹结交是为了巴结他,因为他有权势,实际上根本靠不住。 我便不再奢望有人相助,也不再去投奔那些势利之人,继续我的流浪生活。我虽自幼习武,但毕竟年幼,也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就常被人欺负,连一个比我小但流浪资历比我老的小叫化也可任意欺侮我。我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甚至被逼从他胯下爬过……”
“我流浪了一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却也学会了忍耐、坚强、沉着。我不止一次地想,我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皇帝为什么能随意杀人?我家为何显赫一时却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我终于明白了,还不是一个‘权’字!皇帝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可以随意杀人;我家以前显赫只因我爹有权,我家一夕败落只因我爹没有了‘权’!因此,我发誓要抱复,要出人头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这个想法一天比一天强烈,心也一天比一天大。可以说,我活着就是为了实现我的心愿。”
“我十岁时,遇到了一个隐居山林的武林名士,他见我聪明伶俐,沉着冷静,心中喜欢,便将我带回山去,收我为徒。为了达到我自已订下的目标,我疯狂地练武,一心一意要成为一代武林高手。我师父不明究里,对我的吃苦耐劳大叫赞赏,将他所有的绝技倾囊相授。十年过去了,我提前学完了所有的武功。我再也不是十年前那瘦小赢弱、任人欺侮的小孩子了!”
“我没有去找徐金福那些小人报仇,我根本不屑和他计较。我还曾捐给那道观黄金百两,不管怎么说,他们必竟对我有恩。虽然那老道士救我是为了多个使唤的小工,可他毕竟救过我,所以我要报恩。我要实现我的愿望,让江山改姓、百姓易主!那样,方能消我心头之恨!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争霸了么?我虽 已老了,但只要我一息尚存我都要继续努力!哪怕只能做一天皇帝我也满足。其实,早在四十年前,若非你母亲插手,我就已经成功。”
神秘人叹了口气,又道:“你也许会奇怪,那些好几十年前的往事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其实,那些事我又何曾有一日忘怀过?那夜空中冲天的火光,数百口人奔走号呼的惨相在我心上烙下的印痕,那一年流浪生活中饱尝的苦痛,又岂是几十个春夏秋冬冲淡得了的?唉,你不会明白,不会明白……”
他说得很缓慢,也并不激动。但这种平淡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些话他已在心中说过千百次了,而每说一次,他的决心便会加重一分。他心坚如铁,绝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动、改变。
宋问心呆呆地听着,竟有几次差点落下泪来。她并不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她也不明白这神秘人那平淡、简洁的讲叙为何会如此感人落泪。是不是因为他讲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他的心声泪痕?所以无须任何夸张与修饰也可打动人心? 宋问心忽而觉得这神秘人既令人恨又令人敬,还有点令人怜悯。她默然半响,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神秘人淡淡笑了笑:“我只不过是要你了解我。我的故事还从未讲给任何人听过,除了你母亲和你。你和别人不同,你应该知道我的故事,应该了解我。”
宋问心怔了一怔,道:“你倒底是谁?你究竟想怎样?你莫非要用我去要胁萧雨飞?”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么?”神秘人叹了口气,伸手往墙上一按,墙上现出一个长方形小洞。他从洞中取出了一个小檀木盒。宋问心诧异地看着他,心中七上八下,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
小盒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副白绫。这白绫质量很好,虽已存放多年,却色泽如新。白绫上画着一副画,是一副美人图。这是一位足可倾城倾国,颠倒众生的佳人。约模二十多岁。她巧笑嫣然,眼波如水。虽只是一副画,却已可令人看得目瞪口呆,看得心猿意马,意醉神驰。只听他叹道:“你我虽是死敌,却也是至亲啊!”
宋问心的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这副画是哪来的?你,你……你倒底是谁?”
神秘人初见此画,神情也曾露出一丝激动。此时又平静下来,道:“这副画是我画的,画中人便是我的妻子。”
“什么?”宋问心呆住,仿佛一只无形的魔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使她迫于呼吸,发音困难。许久才艰涩地道:“你,你……你没有死?”
“是的,我没死。”神秘人道:“我想做的事还未完成,我又怎会死?我不会死,我宋如玉要称霸武林,改姓江山,要流芳百世,名传千古!”
宋问心脸色顿时惨变,不但声音、连身子也在颤抖。
这神秘人原来竟是宋如玉,他竟没有死。一切疑问都已解开,所有真相已大白。
宋如玉也似动了真情,柔声道:“心儿,已经五十多年了,爹一直都在想你,真的!不管我是怎样一个人,如今我老了,我都希望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孩子,这个人就是你啊!爹一直都在想你……”
宋问心忽然冷静下来,毕竟数十年清修,她的自控力也很强了。她冷笑道:“谁是你的心儿?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
宋如玉的声音中也夹着一丝激动与痛苦,“心儿,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的血脉中流的是我的血,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不管我是什么人,不管你认不认我,这都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宋问心的身子一阵颤抖,痛苦的叫道:“不,这不是事实!”她紧闭上眼,泪已流下面颊。终于,她轻叹一声,又冷静下来,睁开眼道:“不错,无论如何,不管我认不认你,你都是我的生身父亲!我的血脉中流的是你的血,没有你就没有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宋如玉眼中露出一丝喜色,欢悦地道,“心儿,这么说你肯认我这个父亲了?” 宋问心不答,问道:“早在我出世前你不就喝绝情酒而死了么?你怎么还活着?”
“这也许是天意,是上苍在助我完成我的霸业!”宋如玉道:“当年我与你娘相处不过三年,就被她瞧破了我的企图。有一晚,她与我在梅谷对月小酌,我在饮下一杯鲜红色的美酒之后,她突然对我说那酒竟是毒中之王的绝情酒!她眼中含泪,却是神情坚定,道‘我一片真心待你,未料你竟只是想利用我。眼见你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我只有杀了你。我宁可你恨我,宁可孤独一世,也不愿眼睁睁瞧你害人害已’,我自知这毒酒已经喝下,再无法可想。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再赌一把,你娘精通天下毒物,说不定能再想出解除之法也未可知。便不动怒,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沉溺自己的血海深仇不可自拔,以致一步步走到今天,辜负了你一片心,我不怨你——’她未料我会如此,颇感意外。我继续向她忏悔,终于将她完全打动。”
“此时毒已发作,她抱着我,见我即将死去,忍不住说,她研究毒物已久,一直在思索这毒中两王、绝情酒与焚心断肠散的解法,这二毒一个至阴至柔,一个至阳至刚,既然都无解药,不知能否以毒克毒,让二毒互相牵制,互为解药。只是一直未曾尝试。反正我已必死,不如听天由命。她便又给我服下了焚心断肠散。两种剧毒在体内交锋,真是苦不堪言,我当即痛得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原来这一冒险竟真的成功。我大喜,自思你娘绝不会再为我所用,我虽爱她,但却不愿为她放弃自己夺取天下的宏伟大愿。一旦身体恢复,便悄悄溜出了梅谷。”
“一见我失踪,你娘便知大事不妙。她后悔莫及,自知这一放过我,后果不堪设想。本想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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