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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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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静嘉愣神时,静娴推了推她面前的茶碗,弯眉笑道:“妹妹喝茶,前些日子因惹母亲生气,我自个儿拘在房里悔过,鲜少出去。后来又有知襄姑姑教导,忙的不知怎样是好,咱们两人走动得都不如往日频繁了。恰巧你今日过来,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静嘉求之不得,当下应好。伸手端起茶碗,依着知襄所教,三指捏着茶碗盖儿撇了撇茶叶浮沫儿,低眉浅嗅,此后方小啜一口。“原以为前些时日姐姐遇上太子是祸,没想到眼下看来,倒成了福。世间际遇,大多都是这样,经历了因,却猜不到果。”
静娴知道静嘉信佛,偶尔说出两三句禅语,也不以为意,只面微带羞,接上话:“我本也没想到……如今……”
“如今姐姐可觉得欢喜?”静嘉打断静娴斟词酌句的过程,直白提问。
静娴眉端低了下去,犹疑良久,似是经过慎重考虑方回答静嘉:“我觉得很好,现在这样很好,入宫很好,太子妃人很好……太子也……很好。”
静嘉不自觉蹙了眉,她总觉得静娴话里像是敷衍,哪里就用四个很好便能概括了自己的心情呢?她究竟是真觉得很好,还是不得已的将就?尤其是她话里那个绵延的停顿,这其中意味,静嘉实在是有太多揣测了。一个没忍住,静嘉又追问道:“姐姐觉得太子很好?嫁给他很好?一辈子关在宫里出不来也很好吗?”
“嗯。”静娴给了静嘉一个十分肯定地回答,“妹妹,我想要的东西也许你已经有了,所以你才觉得其他的东西更可贵……如果有幸,太子妃会选中我,入宫,大抵是我一生里唯一可以自己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吧。”
静嘉突然很庆幸,自己穿越来便是嫡女,母亲包容,兄长宠溺,更是因着有这一层身份,才会接触到毓慎兄妹二人,拥有这样的朋友。
新生命的九年时光,静嘉几乎是毫无忧虑的生活。不必辛苦为自己谋划将来,更不必担忧所谓的以后。
但这样的松懈,是不是太辜负被赐予的一切?静嘉惶恐,她一直相信世间万事都是遵循着守恒定律,今日的幸运,必定会用以后的不幸来平衡,每一天的运气都是对未来的透支。
静嘉紧了紧心弦,静娴说得太对,倘使她不想任人摆布,由得邵氏将她嫁到一个不可知的门第中去,便唯有入宫这条路走。得宠,得权,让旁人只有仰她鼻息的位置。
可是,静嘉仍不能释怀姐姐对毓慎的感情,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姐姐就没觉得有一丝遗憾吗?遗憾那个……错过的人 ?'…3uww'”
“什么错过的人 ?'…3uww'”静娴眉尖儿轻攒,满面茫然。
静嘉挤了挤眼,心道自己这姐姐总不是喝了忘情水吧,还没入宫呢,怎么就把毓慎丢到脑后瓢儿去了。“就是……孙毓慎呀。”
“孙公子?他怎么了?”
静嘉一愣,姐姐这表情,不似作伪啊,难不成……静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期期艾艾半天,支吾道:“姐姐不是喜欢毓慎嘛……”
静娴瞬间红了脸,羞恼斥道:“你哪里听来的一派胡言!我……我怎么会……喜欢孙公子?”
“难道你没……”静嘉好不尴尬,面色发赧,“是、是我误会姐姐了。”
静娴不知来龙去脉,只是既气且羞,静嘉也不知如何解释,愣在原地,痴望着静娴。静娴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追问静嘉:“好妹妹,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般说法,我定要报给母亲知道,让她为我做主!”
“别别别……”静嘉下意识地拦着静娴,待话出口,才想起要编理由,“那个,这事儿母亲又不知道,姐姐若是说予她听,岂不是自找麻烦?眼下来看,此事应是没几人知道,若不然,早就要闹起来了,还容得我来问姐姐吗?”
静娴皱眉,似是还要再辩驳,静嘉忙续上话:“再者说,如今这节骨眼儿上,正不宜生风波,若是传到东宫知晓,那才麻烦。不止坏了姐姐的事,兴许毓慎也要受牵连呢。等姐姐入了宫,得了太子青眼,想查什么不难?”
静娴听静嘉这么说才点了头,答应着不去找母亲。静嘉既知姐姐与毓慎本没什么情愫,立时轻松下来,想尽办法岔开话题。待静嘉又陪静娴说上两句话,便借口累了,要回房休息。静娴自然不会拦着静嘉,恰逢春笛来送银耳羹,便由得静嘉去了。
这厢静嘉回了“明月引”,却是心里乱糟糟的,做什么也静不下心来。与其把每件事情都搞砸,静嘉最后还是选择让自己放纵。进了碧纱厨中,轻轻推开窗,静嘉头抵着窗框,手勾着窗棂,指腹不自觉摩挲着窗格上的镂花。
如今,当知晓静娴不喜欢毓慎,毓慎也对静娴毫无私情,静嘉没由来地乱了阵脚。是不是没了这层联系,自己就再没有什么惦记着毓慎的理由了?
不必去追寻一个答案,不必替别人苦恼,不必遗憾这些根本就不存在的错过。
静嘉觉得,毓慎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但其实,一切只是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不是吗?毓慎不再是自己姐姐的暗恋对象,自己不必说媒拉纤儿,更不必为二人再多想些什么。毓慎只是她好伙伴的兄长,是有时会毒舌,有时很仗义,是自己烦他烦到多看一眼都会想自戳双目的人,而对方只以取笑捉弄自己为乐,至此而已,再无其他。
静嘉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样的“回归”,她不愿意,不开心,并且十分抗拒。
这种抗拒,让静嘉甚至想要为姐姐和毓慎做点什么,给自己一个顺理成章成为两人间桥梁的理由……抑或是借口。
静嘉深深不齿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将这归结为“对将来无事可做无卦可八恐惧症”,治疗办法:找点事儿做。
很快,静嘉就找到了充实自我的内容。她央着邵氏尽快着手教自己看帐,用以为妊娠期中的母亲分忧。邵氏虽觉得静嘉年纪尚小,倒不必急在这时就学,毕竟在邵氏自己看来,女孩子家头等要务,还是女红与妇德,这些是内核,其次才是文墨才艺,这是包装。至于家事一项,全凭个人天赋,有些人领悟的快,得心应手,有些人总不开窍儿,便少不得要吃这宅门儿里的闷亏。
尤是这账册一项,算学计数儿,本就是顶难的事儿,以静嘉未满十岁之龄来学,着实为时尚早。
但难得女儿有孝心,邵氏决定先简单教一些给她,若是女儿聪慧,一点就通,那便最好,即使一时半会儿学不明白,总还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决不会吃亏就是了。
而邵氏没想到的是,来自现代的静嘉虽是文科生出身,但好歹也是会画各种奇形怪状函数图像并经历过我大天朝高考锤炼的高中毕业生,邵氏教的入门知识,无非是小学五六年级的难度,对于静嘉来讲,那简直是有了步步高点读机一样……so easy!
而在邵氏看来,女儿这真是天赋异禀,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管家小能手呀!
一旦有事开始忙碌起来,静嘉就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每天被不同的事情填充的满满当当,不知不觉便到了三月中旬。正是春风送暖之时,宫里终于传出来了对静娴的册封旨意。
这册封的旨意,是由中宫莫皇后下的懿旨,因而来者是坤宁宫的宦臣周全周公公。邵氏原先受封诰命品级时在倪府中接过一回圣旨,是以对各项规矩还算熟悉。一面让刘管家照顾着周公公,奉上好茶伺候,一面支使人去请来敦堂静娴姐儿四个。
此时知襄正在“如梦令”中与静娴说着自己经历的宫中争斗,得知宫里使人来传旨,便也随着静娴过来了。果不其然,知襄与这位宣旨的内宦是熟人。不仅如此,这看起来品级不低的周公公竟一口一个“襄姐”的叫着。
邵氏没料及此,颇有几分意外。当即让刘管家自去做事,给知襄与周公公留了一阵子说话的工夫儿。
静嘉静雅二人得了信儿,整理仪容后也快步往正厅来了。静雅眉眼里透着几分忿忿不平,看静娴的眼神都与往日不大一样。静嘉眼尖地捕捉到,免不得一阵腻歪,又怕静雅日后效仿静娴,瞧着什么中眼的男人便往人家怀里扑,便寻思着一会定要与母亲说一说。
敦堂来得最迟,对于这个素日存在感最低的妹妹,他一向是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他对静嘉是一贯的照顾,对静雅好歹还有几分不耐烦,但对静娴,不过是兄妹间的礼让而已。如今虽知这位妹妹会有比预期更好的未来,但敦堂替她高兴的情绪实在没多浓,唯有出于血亲的祝福罢了。
待一家主子来齐,知襄极有眼色地结束了与周公公的谈话,自觉地站到一众奴仆间,静候周全宣读懿旨。
邵氏领众人跪伏于地,周公公缓缓展开明黄绢帛,朗声宣读皇后懿旨。静嘉对于文言文的阅读能力还算过关,但无奈这懿旨里花里胡哨的四字形容词太多,静嘉只能猜个大概齐,无外是先称赞倪子温为官清明贤能,邵氏作为母亲抚育女儿十分用心,而静娴本人是个还不错的好姑娘。长篇累牍的形容词堆叠下来,加之周全又刻意减慢语速,静嘉跪得膝盖都开始发疼了。
终于,静嘉听到了“兹册封尔”这四个字。
册封
“兹尔为正四品良媛。尔其益宣礼教、襄壸政而树芳型。蔚为女宗、佩恩纶而膺景福。”
终于,冗长而难懂的册文由周全拖沓念完,静娴两臂高举,接过懿旨。春笛正要从旁扶起静娴时,周全又道:“皇后娘娘还有一则口谕,请良媛倪氏于三日后入宫,届时会有东宫车马来接良媛。”
静娴只好再叩首,口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罢,静娴这才任春笛托扶臂肘,站起身来。继而,静嘉也随母亲等人起了身。静嘉自一侧觑量静娴表情,她本以为姐姐会喜会惊,没想却是神色淡淡,甚至还有些微失望。
静嘉下意识颦眉:难不成静娴认为自己会有更高的品级?
而未等静嘉多做思索,邵氏已是领着孩子们又朝静娴拜了下去:“见过良媛。”
静嘉本就迟了一步,此时忙不迭静声行礼,静娴微露讶色。“母、母亲……母亲快快请起,母亲如此,静娴如何担得起?”
邵氏并未推拒,面色清淡地立起身来:“良媛金玉之躯,自然担得起。”
周公公亦是上前道贺,邵氏又吩咐人暗中递去装着孝敬银的福包儿,并让知襄引他去小厅用茶,正是知襄称是的工夫儿,周全却婉拒道:“夫人的好意,咱家本该是领的,但倪良媛这儿还是头一个,后面还有另几位主子的旨呢。”
邵氏不动声色,莞尔一笑:“哦?不知周公公还要去哪几家?”
周全自然知邵氏这是替自家女儿问前程,本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便痛快答道:“还有永安侯府的苏承徽和杜府的杜昭训。”
邵氏不由得心里一紧。
静嘉听不懂这些品级的区别,毫无反应,只觉迷茫。但她明显感觉到身边静娴脸上的失望淡去许多,而静雅眼里的是妒忌,哥哥敦堂则是掩饰不住的惊异。
眼下人多,静嘉自然不好询问母亲,只得静待邵氏下文。邵氏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一时也没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仍然和和气气地和周公公说话:“原来如此,周公公辛苦了。既这样,我也不好多留您,待日后良媛入了宫,还请公公多提携。”
周全满口应是,又与邵氏互相客气了几句,方才告辞。
周全一走,静娴在厅中站得便生出几分尴尬之色来。她自个儿是庶女,在嫡母跟前儿自小就是伏低姿态,待静嘉静雅二人,也是忍让居多。如今翻身成了皇家人,她仍难在众人面前端起架子来。
邵氏倒是屈伸自如,现下静娴身份不同,敦堂虽是兄长,却亦要避讳,邵氏便先让儿子回了他自个儿的院子去,继而道:“臣妇尚有几句话想与良媛说……”
“母亲有话尽可直说,女儿悉听教诲。”
邵氏不卑不亢,只朝静娴一笑,丝毫礼数不失,“那还请良媛移步德安斋。”
静娴称好,却不见邵氏往外走,片刻方反应过来,如今自己才是那个走在前面的人。静娴此时固然觉得别扭,但又隐隐有些兴奋。踌躇一阵,她试探地迈出了第一步。
待静娴走了几步,邵氏方随上去。静嘉静雅只怔怔地瞧着完全调转了地位的母女二人,目送这两人渐渐走远。
等看不见母亲和静娴的影子,静嘉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母亲什么是承徽和昭训呢!
不过这个,大概问别人也可以?斜睨了眼身旁的静雅,静嘉果断决定去找哥哥。
因着敦堂早晚要娶亲,所以自打敦堂满五岁起,便独自住在喻义堂。静嘉鲜少主动来找哥哥,是以院中洒扫的丫鬟见了静嘉都吃了一惊。静嘉此时无暇顾及旁人,径自向哥哥的书房去。未等静嘉近得门去,便见耳房帘栊一动,迎出了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与静嘉撞了个满怀。
静嘉看清来人,顿觉尴尬,这是哥哥身边儿的大丫鬟,名唤之雯,很早便开始伺候敦堂了。敦堂虽不会和静嘉明着说,但静嘉不傻,自然瞧出这两人的猫儿腻来。这之雯原是邵氏安排过来的,静嘉猜忖,她大概便是母亲给哥哥挑的通房吧。
有着这一层关系,静嘉待之雯,就不好太过苛责,反而主动道:“没事儿吧?我可撞疼你了?”
敦堂在屋里听到之雯惊呼,少不得挑帘出来看,见是自家妹子,敦堂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没顾上关怀之雯,先是上前探看静嘉:“你怎么来了?适才没事吧?”
静嘉忙摆手,“没事没事,原是有些事想问哥哥,没想到之雯正出来,可别被我撞坏了。”
之雯掩口一笑,向静嘉补了个礼,“二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咱们没那么娇气,倒是奴婢鲁莽了。”
敦堂瞧着两人一团和气,也放下心来,揉了揉妹妹的头,温和道:“你这么点儿个儿,还撞人家呢,自己没碰着就不错了。来,进我书房坐。”
静嘉没计较敦堂说自己个儿矮,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哥哥进了书房,只见紫檀木的书桌上铺着一张白宣,尚写了一行字。静嘉凑近了去看,不防竟是一句李商隐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静嘉看着,便顺着读了出来,她反应快,一读完便抬头去望哥哥,果然,敦堂的脸上透着可疑的红,静嘉乐不可支,促狭道:“我原以为哥哥只知舞刀弄枪,没想还会背诗呢。”
敦堂上前直接把静嘉捞起来抱到一旁的座位上放下,故作凶恶状:“不许告诉娘!”
静嘉丝毫没有被敦堂吓到,犹自提袖遮去了带着笑的半张脸,真诚地朝哥哥点了点头。“好嘛,不告诉就不告诉,其实就算告诉了娘也不会怪哥哥的!”
敦堂似是没听出静嘉的玩笑意味,严肃道:“娘当然不会怪我,但会罚之雯,你得答应我不去说。”
静嘉这才想到,素来只有红颜祸水一说,岂曾闻水害红颜?母亲就算给敦堂挑通房,却也不会愿意任由这个女人引着敦堂往耽于女色的方向发展……哪怕只是这样普通的一句诗,兴许在母亲看来,就已经是敦堂步入歧途的证据了。
静嘉慎重点点头,朝敦堂保证:“我答应哥哥,不去告诉娘!”
敦堂捏了下儿静嘉微肉的侧颊,坐回书桌前的位子上,一撩袍翘起了二郎腿。这动作看得静嘉直眼馋,她心想,自己要是一个没忍住也翘起二郎腿,敦堂会当自己是疯子吧……
“行了,说吧,你想问啥?”
静嘉正要问,偏之雯进来奉茶,因着先前那句诗,静嘉一个没绷住,噗哧笑了出来。敦堂知晓原因,却又不愿让之雯知道,只拢指成拳抵在嘴边一咳,暗示静嘉收敛一点。静嘉强板着脸,反而因忍笑更显扭曲。之雯再是疏忽也注意到了,不免疑惑:“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静嘉到底是没对住敦堂,还是笑了出声,她一面竭力让自己笑的淑女点,一面向之雯解释:“哈哈……没事没事,我同哥哥说笑话呢。”
之雯不知内情,将茶放到了静嘉身旁的茶桌上,信口道:“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二小姐也讲出来让奴婢乐一乐可好?”
静嘉摇头:“不可不可,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之雯彻底懵了……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自己这个亲身实践过的不能知道,反而一个还未满十岁的闺秀知道呢?
敦堂听得脸黑,让之雯赶紧出去。之雯不敢逗留,便欠身退了出去,静嘉伏案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敦堂被妹妹闹得无奈,只得出言威胁静嘉:“再笑你问啥哥可都不告诉你了啊!”
静嘉这方彻底收势,清了清嗓,“我是想问哥哥,什么是承徽,什么是昭训!”
敦堂一愣,纳罕道:“怎么?你不知道?”
静嘉瞬间丢下了所有笑点,呆若木鸡……这,该不会是露馅儿的节奏吧?好在静嘉反应快,随口扯了个理由:“你才不知道呢,我是记混了那几个品级啦,你也别告诉母亲哦,她要知道我这个都记不住,定然要骂我的。”
敦堂不疑有他,当下应好,替妹妹解释道:“承徽是正五品,昭训是正七品,都比静……呃,倪、倪良媛品级低。”
静嘉哦了一声,托腮回忆半晌,方品出味儿来——啧!太子妃太坏了!
若说静娴出身,虽不是攀不上良媛的位置,但比一个侯府小姐地位还要高,就易惹人不满了。不必太子妃动手,自然有人来为静娴下绊子。
反观太子那边,见到太子妃不但不排斥自己看上眼的女人,反而领会领导的精神,给予其高于旁人的地位,少不得要点赞给个五星好评。作为嫡妻嘛,除了传宗接代,还需要宽容大度。怀着龙孙的太子妃已经非常符合上述两项,太子只怕要满意死了。
倒不是说太子傻,看不出这里的门道儿,而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究竟不同。
静嘉隐隐觉得,等待静娴的未必是一个明亮如她设想的将来,兴许是龙潭虎穴也尚不可知呢。
静嘉很想时间走得快一点,待十年之后再问静娴——你后悔吗?
制衡
邵氏找静娴说的内容,与静嘉所猜大致没什么差别。只是邵氏格外嘱咐静娴,万事切莫出头,更不可与苏承徽明生争斗。
永安侯府是靠武勋起家,虽近几年来,子侄一辈多从文官,但当年的老永安侯羽翼颇丰,至今在军中留有一定影响。譬如倪府的准亲家,怀化大将军赵文肃,便做过老永安侯的副将。只消不与永安侯府撕破脸,让太子党内生阋墙,凭倪子温之地位,静娴在宫中,即有安稳一隅,再加太子三分宠爱,更可高枕无忧。
静娴虽沉浸在册封的喜悦中,但邵氏话说的明白而直接,静娴也理性了许多。
至于那个闷不作声又低调的杜昭训,邵氏仍是让静娴善待她,以其父品级,原本不可能够上东宫的,既然太子会属意静娴,自然也不排除对杜氏另有所想的可能。
邵氏到底是过来人,静娴作为Lv。1宫斗新手,非常认真地听取了邵氏的建议。
三日后,静娴被接入了紫禁城。
静娴入宫,按例可携两名家中婢女为伴。倪家子辈,都有四个一等大丫鬟,静嘉的是“四小牡丹”,而静娴则是四个乐器——春笛,夏笙,秋竽,冬筝。
在与邵氏、秦姨娘都商量一番后,静娴决定带年纪最长的春笛和心最细的冬筝入宫。而夏笙、秋竽的去处,一时成了“明月引”中,静嘉与“四小牡丹”讨论的话题。
这两人既是伺候过正经主子,便断不会打发下去再做粗使活计,可敦堂、静嘉、静雅处俱是满员,没处收留。若提上去服侍倪氏夫妇,两人尚不够格。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把人送去给秦姨娘使唤。
秦姨娘是静娴生母,自然不会苛待这两人,去伺候姨娘,也并非什么下面子的事儿。经一番讨论,“明月引”内部观点达成一致。
但静嘉如何也没想到,邵氏会把添香抬成姨娘,再将夏笙、秋竽二人支给她。
三月廿七晨,邵氏受了添香敬的茶。
添香本姓孟,自此称之为孟姨娘。姨娘所居之处为榴苑,取石榴多子之寓意,是盼她们能为倪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邵氏使人为孟姨娘收拾出了一间厢房,继而,便让夏笙、秋竽贴身服侍添香。
静嘉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笙秋竽两人,原是可以等静娴出嫁,作为陪嫁一道儿到夫家去。以陪嫁的身份,若是来日做了通房姨娘,那便犹如秦氏现在的地位;倘使没有,那也是静娴身边最得脸的人。待到了嫁龄,自然会嫁给夫家府中极有体面的下人。
而如今做了一个姨娘的丫鬟,势必比不得旧日的生活。添香并不比夏笙、秋竽二人大多少,与她们又都是一样的家生子。让这两人去伺候添香,也不知新上任的孟姨娘能不能镇得住。
这样容易导致家庭不稳定的因素,一般来讲邵氏是不会允许倪府存在的。后宅不宁,便是她当家主母的错处。倘使再让倪子温为这些琐事烦心,更是她为妻不贤。静嘉瞧着母亲刻意为之,免不得去讨教一番。
静嘉去寻母亲的时候,邵氏才服下了一碗安胎药。邵氏怀孕已满四个月,总算是捱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因着胎儿变大,邵氏小腹已明显隆起,更因此,邵氏常喊腰疼。静嘉迈入德安斋西耳房时,云萱正跪在软榻上,替邵氏揉着腰。见静嘉进来,只得口称一句二小姐。
静嘉不以为忤,认真向邵氏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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