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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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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与岳以睦如今熟稔,并不似起初那般谨慎小心,是以她毫不拘束地敛裙在石凳上落座,偏首低思,“好像是……唔,想不大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啊?”
“十岁。”明年静嘉及笄,而四年前的她,还是那样眉眼稚嫩的女孩。
“时间过的好快啊……”静嘉感慨一声,看向池中的枯荷。
她不光已经忘记那一天是她与岳以睦的初遇,也忘记那天还是孙毓慎和赵芙的初遇。他们都不知道,很多事情,在冥冥中早已有定数。
过去
岳以睦看着仍带着几分傻气的静嘉,压下一笑,撩袍坐在了她身侧,“你的小绿还在宫里,过几日本王让阿童给你送回来。”
静嘉面对着岳以睦的笑脸,并没有接他的茬儿,而是镇定地问:“王爷,太子到底是为什么事要以我来要挟你?”
岳以睦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一定要答?”
“一定。”静嘉的态度十分坚决,她顿了顿,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父亲说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都要我顺从太子的意愿。可我之前答应过王爷要全心支持你,王爷总要让我心里有个底儿,我背弃家人站在你这一边,究竟值不值。”
岳以睦的剑眉轻挑,他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变冷,凝成深不见底的黑瞳。“不值,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点都不值。”
静嘉为岳以睦骤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有几分变色,却并没有退让,“我不是不愿意支持王爷,不愿意相信王爷,我只是不想做你盲目的追随,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王爷,你要让我知道你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呢?”岳以睦逼近静嘉,声音沉静,静嘉几乎察觉不到他情绪中的波澜,“如果不是,你准备怎么办?”
静嘉沉吟片刻,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没想过你会不是我要的人,王爷,从一开始,你就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办法不去信任你,依赖你……可我也想长大,不想永远做别人的包袱,更不想成为被利用的棋子。”
“你不是。”岳以睦声音淡淡的,“一茎曲直红相乱,万波舒卷绿犹亲。你不是包袱,你是伯乐。”
静嘉怔忡半晌才明白岳以睦话里的意思,他念的是之前诗会上的他做的诗,那一日,她与姚家千金争执半晌谁是“诗魁”,最后没料想,自己看中的诗句乃是岳以睦所作。
她原以为两人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可仔细想来,从初遇到如今,她与岳以睦之间的牵绊远没有她设想的那么少。
静嘉的心情,没由来轻松许多。
岳以睦仿佛也刚从回忆里醒来,他怅然地喟叹一声,已经柔和下来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静嘉身上,“本王适才说不值,并非玩笑。如果没有我……也许,你会不甘,会难过,但至少一生平安无虞。嫁给本王原就是一场冒险……你不知坊间都传本王命硬克妻?”
静嘉听出岳以睦话里浓浓的自嘲意味,在这样的黄昏时分,岳以睦的情绪仿佛十分凄寥。静嘉踟躇一阵,终是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口,“王爷,你是不是也贪恋这天下最高的那个位置。你与太子,是不是只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岳以睦偏过首,定睛看向静嘉,两人对视良久,直到静嘉受不住,想要躲开岳以睦的眼神时,岳以睦才终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静嘉只觉在那一瞬,四海八荒都变得寂静无比,明明轻巧的让她险些错过的一个肯定,却被无限的放大,在她脑海里荡着回音。
岳以睦好似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一般,长舒了一口气,“你现在反悔,大概还来得及。”
静嘉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立时回答岳以睦。她微偏首,眼神落在岳以睦的侧影上。静嘉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情绪里已经有不舍开始蔓延,她犹豫半晌,还是给了岳以睦一个机会。“王爷,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吗?”
“为什么?”岳以睦兀的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太子性格温和,若来日为帝,必会敬爱子民,治政清明?他理该继承大宝,而本王就该安分守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是为了什么而押上一生宁静来做这场冒险。”
而我自己,又有没有必要来陪你做这个赌注。
岳以睦看了静嘉片刻,缓缓开口:“太子的性子……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从我记事起,大皇兄就不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他可以为了父皇的一句称赞毁了我辛苦写一个下午的大字,可以为了师傅的举荐,让人在我的膳食里下巴豆。静嘉,你知道吗,母妃每告诉我一次要忍耐,我就多一重不想忍耐的急迫。”
静嘉沉默地望着岳以睦,她努力的去体会岳以睦从小到大的不快,等待他在自己面前讲述一切。
“也许我和皇兄都是一样的人,不习惯被压迫,对别人的超越近乎发指的厌恶,小时候,他有多忌惮我,我有就有多厌恶他……”言至此,岳以睦突然轻笑一声,“母妃不许我和太子争抢,她流着木氏的血,和所有木氏人一样向往平和。但偏偏我还是父皇的儿子……在我和皇兄都默契的粉饰太平的时候,其实我二人也知道对方从来不曾真正的退让过。”
静嘉没料到性格迥异的兄弟还有这样多的过节,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岳以睦好像并不期待静嘉说出她的答案,他淡淡扫了眼静嘉,继续自说自话,“七年前我和姚氏大婚,姚氏是母后替我挑的婚事,姚家出身不高,而且依附莫氏多年。我和母妃都知道皇后是想切断一切让我有可能羽翼壮大的机会……娶姚氏,我虽心有不甘,但……她还是很好的。”
“王爷……”听岳以睦提起他的“前任”,静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若是想起先王妃你心里不好受,就别说了。”
岳以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无妨,她走了这么多年,能原谅的我都原谅了,不能原谅的,本王也报复过了。”
静嘉有些疑惑,情不自禁地挑眉,“原谅什么?”
岳以睦自嘲一笑,“ 姚氏早就倾慕太子,她替太子在我身边安插人手,抬举太子送来的妾侍,又设计害死母妃之前安排的女人……那个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我二人比邻而居,姚氏每一日都能想尽法子取悦他。可笑我竟然全不知晓,直到他二人暗通款曲,姚氏有孕……我查出端倪后,不得已亲手送她上路。”
静嘉被这个惊天秘密骇得大惊失色,“她……她有了太子的孩子?”
“是。”岳以睦合上眼,遮住心底犹有的失望与疼痛。“你知道么静嘉……在此之前,我对姚氏完全信任,从不瞒她任何事,杀了她,我是刮骨疗伤,之前的所有布置统统作废,坊间的名声也被姚家败坏的七七八八。”
岳以睦顿了顿,半晌又是一哂,“可笑姚家竟以为我还会再以他的女儿为续弦……”
静嘉沉默一阵,主动伸手握住了岳以睦。她没想到太子竟会给自己的弟弟戴绿帽子,这样的宫闱秘辛,怕是世上不会再有几个人知道了。
岳以睦感受到手背上温温软软的力量,心里不由一暖,他看向身侧的少女,轻作一叹,“本王原不想瞒你,但是……本王更不想让你为难。”
逼着这个傻傻的姑娘在亲人和自己之间选一个吗?岳以睦既没有那样的信心,也不愿意将她逼到那个境地里。他得承认,那一日,荷花掩映的亭中,这个女孩倔强却固执的认定自己的诗作,让他从此以后都不想伤害她半分。
一个小小的知音,却给了他一整日莫名其妙的愉快。
尽管如此,岳以睦仍然理智清晰地知道什么是对一个人的欢喜,像对姚氏那样的著迷才是。他宁可她去背叛,去欺骗,也总给她留一个余地。若非姚氏突破自己最后的底线,岳以睦决计舍不得让她去死。
他知道,自己对静嘉,不过是出于一种相惜的好感,岳以睦从没有为她狂热和失控。他知道这个小姑娘想要什么,知道怎样拿捏她。自己能做的,是尽量满足她想要的,实现给对方的承诺。
静嘉说过,不被利用,不被威胁,随心所欲。
岳以睦相信,等他有朝一日坐到那个位置上,决不会食言。
“王爷。”静嘉忽的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我不想反悔。”
静嘉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莽撞的舌头。而岳以睦眼里霎那间闪烁出来的光,却又叫她拦住了自己的牙齿。
“你想好了?”
“是。”静嘉的态度比她自己想的要更笃定。“我答应过的,互知互信,你现在说了理由,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岳以睦反手握住静嘉,没有允许她再有任何一次逃脱的机会。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起来,黄昏暮色让他的表情显得并不那么清晰,可静嘉却可以肯定,岳以睦现在是高兴的,是知足的,是……一样不后悔的。“谢谢你。”
“谢谢你,静嘉,我没想到,站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
他犹记得太子在永平伯府遇到静嘉后,回来同自己说“没想到倪子温那么个精明的人,竟然教出了这么愚笨的女儿,前途堪忧”,而如今这个愚笨的傻姑娘,竟成了自己即将娶做妻子的人。
岳以睦摇头笑了笑,长叹一声后,面容转为严肃,“最迟半年。”
静嘉不解,“什么最迟?”
岳以睦狡黠一笑,“给你你值得的位置。”
这姑娘,傻虽傻,难得总是真心。
他已经怕了那样聪慧又精明的女子,算计了他的心,算计了他的人,算计的他险些满盘皆输。
像静嘉,就很好。
局势
静嘉和临淄郡王既然给彼此都交了底,心中的芥蒂也逐渐散去。十月,两人的婚期终于尘埃落定,安排在次年五月初十。内造办开始紧锣密鼓地为两人量体裁衣,敲定婚仪。
这些事并不需静嘉和临淄郡王自己来操心,因岳以睦已经大婚过一次,有先例在前,一切照搬就好。而静嘉是续弦,并不用像第一次那般场面宏大。所以,无论是内造办还是这一对儿未婚夫妇,都轻松得很。
只是,真正清闲的,实则唯有静嘉一人。
这一年的冬,不知为何,来得格外早。十月底,京中就落下了第一场雪,不期而遇的冷空气不仅增加了不少路边冻死骨,更让皇帝的病情加重一层。
倪子温越来越忙,岳以睦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十一月,皇帝病情直转急下,坊间纷纷猜测皇帝大概熬不过这个冬天,而随着新一年的来到,大概便是年号改元、太子登基的时候。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软禁静嘉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人添油加醋的传出了宫闱。不少人都以为是太子觊觎弟媳,大家不免对素有克妻之名的临淄郡王投来同情的眼光。
这个消息是由倪子温带回来的,为此,他再三警告静嘉不要再抛头露面,连赵菡正常的社交活动也被迫告了停。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作为当事人和受害者,他们还是尽可能的保持沉默比较好。尤其是,倪家如今正夹在太子和临淄郡王中间,不论怎么说都势必会偏袒一方。
倪子温不想让岳以睦占到便宜的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吃太多的亏。
就在这些言论尚未平息的时候,太子妃在国子监读书的幼弟章平康和孙家的次子孙毓文大打出手,据目击者称,不仅最先挑衅的是章平康,连最先动手的也是他。原是因为章平康嫌孙毓文乃是庶出,不配与他同席读书,出言羞辱,孙毓文反驳几句让章平康有被忤逆之感,两人大打出手。
国子监上至祭酒下至博士,都无一例外的站在了孙毓文这一边。这让从中斡旋、调停的太子备感尴尬,除了替妻弟道歉,别无他法。
随着皇帝的身体愈来愈差,太子的名声也仿佛走到了一个突然的下坡路,素来有君子之名的太子殿下,开始陷入了此起彼伏的恶名之中。
与之相反,临淄郡王在京中士子中渐渐传开礼贤下士、腹有经纶的名气。
静嘉渐渐能感觉到,岳以睦之前的种种布置都开始浮出水面,除了成功中伤太子的名声,朝堂之上,也开始出现对太子监国的反对之声。而这其中,最具有杀伤力的便是参知政事陆相公的谏奏。
陆相公带领新任的户部、吏部尚书谏奏皇帝,一则是国库空虚,二则是吏治腐败,要求清理彻查。
太子十分清楚,户部尚书、吏部尚书都是之前岳以睦举荐之人,那一长溜的贪官名单,多的是太子党或东宫附庸。
父皇重病,他这个二弟,到底是等不了,也等不及了。
虽然心里清楚,但太子到底是没什么反驳的办法,除了一拖再拖,始终没有采取什么实质上的行动。随着时间推进腊月,朝中重臣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这大概是立储以来,太子之位最不稳定的时候了。临淄郡王好像得了巨翅的鹏鸟,正在扶摇而上,他昔日克妻的恶名,不知从何时起被他与静嘉的情感轶闻所取代。
从当年倪府花园的一见钟情,再到荷花诗会的高山流水互为知音,直至通过状元郎毓慎的帮忙,两人两情相悦,互为衷心。
而先前毓慎与静嘉的青梅竹马,永安侯世子同静嘉的乌龙联姻,仿佛全被大家忘之脑后。
诚然,在这个年代自由恋爱是绝不允许的存在,但这样终成眷属的美好依旧令人向往。何况又是在岳以睦的雅名蒸蒸日上的今日,众人越来越觉得两人金童玉女,万分般配。而静嘉究竟有没有突破俗礼,岳以睦又有没有冒犯之举,却全然不在大家思考的范围内。
坊间争相传颂这一出只有话本里才能见到的浪漫故事,就连茶馆中的说书人,都编出了七八种不同版本的故事,来介绍两人的□,这一场原本平淡无奇的皇家婚事,极快就获得了公众最大的关注。
至于关注度有多高?
高到朝堂上竟敢有不怕死的老臣倚老卖老,拦住了岳以睦调侃求证,而不等岳以睦回答,便已有青年俊杰接过了话去,“自然是真的!那一日赏荷诗会,臣也有幸受邀在列,臣还记得,倪府二小姐一眼便看中王爷的诗,非要王爷做诗魁,为此,倪二小姐还和姚三小姐拌了口角!”
岳以睦心里欢喜,却故意板起脸来,斥责着周围的人:“本王的私事,岂容你们嚼舌?坊间小民无知,你们身为国之栋梁也拎不清轻重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当事人身上。
岳以睦绷着脸扫视一圈,接着负手高声道:“如今父皇病重,小王同皇兄都担心得很,在这个时候,小王希望各位大人可以同我们兄弟一起整顿吏治,肃清贪腐,在弘德三十一年到来前,还父皇一个清静有序的天下。”
言罢,岳以睦朝围观臣子拱手一礼,阔步离去,只留下一片被他豪言壮语所震慑的臣子。
在岳以睦的高谈阔论下,大家已经将太子对反腐一事上不甚赞许的态度忘得七七八八,第二日,朝堂上又飞出一片请求整顿吏治的奏章。仿佛他们每个人都会成为这其中的受益者一样,在不知觉中站到了和岳以睦统一的战线上。
这个微妙的变化让朝堂的天平彻底倾斜,终于开始有人揣测临淄郡王有没有取代太子的可能。
静嘉断断续续地从胡太医和倪子温的口中听到这些信息,替岳以睦欣喜的情绪越来越浓,对婚期的期盼也越来越深。
倪子温仿佛察觉到女儿的情绪和他完全呈现出两个极端。他为太子的境遇而焦急,但女儿却是满心欢喜。倪子温敏锐地感受到,静嘉的心思仍然都停留在岳以睦身上。
考虑再三,倪子温还是把女儿再次提溜进了书房。
寒冷的冬夜,德安斋里却十分暖和,倪子温的书房因燃着一支通臂巨烛,此时亮如白昼,静嘉心情平静,意态从容地站在父亲面前。
因知晓岳以睦的心意,这一次,静嘉在父亲面前挺胸抬头,不卑不亢,丝毫不惧他再提出什么威胁或要求。
然而,倪子温并未如静嘉所想那样批评或指责她。
“这几日,你与王爷的事可谓是传的朝野皆知,为父虽知晓是坊间的编排,却还是替你有这样一个好归宿而欣慰。”
静嘉一愣,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父亲,“爹……”
倪子温宽宏微笑,“别站着了,先坐下,陪爹说说话。”
静嘉敛裙落座,她不经意地察觉到,自己竟有几分手足无措。
“你大哥在西北,皇帝重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调回京中,良媛在宫里,静雅不够懂事,你二弟年纪还小……爹身边可就只有你这样一个能交交心的孩子了啊。”
倪子温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怅然,静嘉对这个感情并不深的父亲没由来多了几分同情。“爹,女儿明年就不能尽孝于前,还请父亲原谅。”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跟爹还这么客气。”倪子温笑着看向静嘉,沉吟片刻才道:“你明年就要嫁人了,王爷可给过你什么承诺?”
静嘉一愣,她盯着倪子温,并没有接话。
倪子温见女儿沉默,忙解释了一句,“爹也没有别的意思,王爷对你情深意重固然是好事,但爹总怕你年纪小,轻易被人利用。爹在朝中已不算人微言轻,你的婚事自然会掺杂很多别的因素在内,我和你娘都不能只考虑你的欢喜与否……如今你和王爷虽是皇上赐婚,却也不是没有变数的。”
静嘉皱了皱眉,“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爹是怕王爷待你,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啊。”
倪子温虽这样说,静嘉却总隐隐觉得不对劲,父亲的语气,比起关心,倒更像是在……套话。
静嘉出于谨慎,只是朝父亲莞尔一笑,避重就轻地答:“说起来女儿倒要惭愧,王爷待女儿不过是看晚辈一样的心情,指教多过关怀,父亲可还记得王爷给女儿送的书 ?'3uww'王爷总觉得女儿读书不如先王妃多,寻常来看女儿,也大多是考校学问。”
倪子温将信将疑地挑眉,“哦?是吗?”
愣了半晌,他才自己又续上话:“不管王爷怎么待你,你也要恪守本分,大婚前最好不要与王爷交往过密,免得惹人闲话,对你以后不好。”
静嘉顺从地应了父亲的吩咐,没再反驳。
新禧
倪子温的态度不免引起静嘉的警惕,对这个父亲,静嘉从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许邵氏会为了自己着想,替自己高兴,但这么多年,倪子温在静嘉心中的形象却始终只是个汲汲钻营于功名利禄的人。对于父亲突然关心起临淄郡王有没有给自己什么“承诺”,静嘉实在无法将之理解为单纯的关心。
第二日,静嘉等倪子温离府后,凑到邵氏身边探了探母亲的口风。“这几日父亲都是早出晚归,想来为太子的事满心焦急吧?”
静嘉一面说,一面接过云萱递来的药碗,奉到邵氏手边儿。
邵氏接过女儿递来的碗,并不急着用药。“其实倒还好,朝中流言蜚语虽多,但太子殿下什么样的根基,临淄郡王到底是比不了的。”
此话一出,静嘉心里不由一空。
邵氏大概是察觉到了女儿情绪的变动,朝她温和一笑,安抚道:“朝上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左右娘和你爹都不会叫你吃了亏去……且不论这风云变动之际谁胜谁负都要两说,单以你爹的本事,咱们倪府断不会太难过的。”
静嘉有些出神,邵氏的话也只是过耳不过心。
见女儿这般模样,邵氏一口饮罢汤药,将碗递回云萱,又折了帕子轻拭唇角,等静嘉情绪稳定了些,邵氏方迟迟开口:“娘不想劝你什么,你担心临淄郡王也好,担心你爹也好,娘都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自古世上没有两全之事,娘奉劝你一句,好好儿在家待嫁。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留也留不住。”
静嘉怔了怔,邵氏温暖的手贴到了静嘉的手背上,来自母亲最真挚的关怀渐渐镇定了她的心绪。静嘉勉力一笑,反握住邵氏,“娘放心吧,女儿明白了。”
果然,倪子温的立场从不曾改变,邵氏也依旧是那个以夫为天的女子。
一想到自己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在岳以睦面前说,“若有什么她和父亲能帮忙的地方可尽管提”,当真是自大之语。
岳以睦大概从不曾起过利用自己的心思,这样无足轻重的自己,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地方呢?
好在,静嘉这样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被岳以睦在朝堂上越来越多的拥立之言所驱散。太子一党仿佛开始自乱阵脚,朝堂上频繁出错,便是昔日中立之人都有向岳以睦倾斜的趋势。
弘德三十一年就在这样的动荡不安中到来,正月初一,又是一场鹅毛大雪。为着守岁,静嘉本就睡得晚,早晨被绿玉推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处在混沌之中。静嘉半闭着眼,任由雪桂绿玉两人替她更衣洗漱,然后又被推着到德安斋向父母请安。
不知是不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冗,即便是过年,倪子温脸上喜悦的情绪都没那么浓厚。一家人上至邵氏下至姨娘,在倪子温面前说话俱是一副谨慎的模样。唯有稚龄如倪敦礼和倪彦安两个孩子,才敢放肆的在倪子温面前又闹又玩。
倪敦礼已有四岁半,早跟着家学先生开蒙读书,而弘德三十一年,倪彦安也可以和敦礼一起去进学了。
小叔侄俩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倒还不错,虽然多以彦安欺负敦礼为主,但好在邵氏常教育敦礼身为叔叔,本就该照顾侄子,因此敦礼倒从未恼过彦安。
敦堂不在京中,静嘉便把对哥哥的依赖转化为对幼弟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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