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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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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岳以承误打误撞倒是挑对了人。静嘉在宫里无可依靠,果真只能信胡太医。此时胡太医朝岳以承应了个喏,偏转身子,耐心向静嘉道:“昨晚上,二小姐和皇上俱是中了催情药物,才会意乱情迷,难抑自禁……那药与二小姐身子相克,恰巧又引起了二小姐瘾疹之症,是以会起红疹,有发痒的迹象。”

他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抬眼望向静嘉。

静嘉此时面色倒还算平静,两人四目相对,胡太医依旧神色自若,静嘉便知他并非替岳以承遮掩,心里略觉得舒服了些。

“那药既下在酒中,寻着查下去,便自然知晓是谁投的药……这酒是延褀宫自己准备的酒,并非司膳房所呈。而能在宫里觅得酒,还摆上您的膳席,便唯有郁安姑娘一人。皇上命人盘问下来,她适才已经招了,这药,是倪修仪命她下的。为的是……为的是成全皇上的心思。”

此刻胡太医再看静嘉,她便不如方才那般淡然了,惊惶、疑惑之色俱是浮在脸上,满是吃惊。“你是说……姐姐?”

这番话也并非胡太医作伪,他生怕静嘉不信,因而目不错珠地与静嘉对视,严肃地点了点头,“正是倪修仪……还有一桩事,只怕二小姐还不知。”

胡太医偏首,示意高重保端过来了一个盘子,那托盘上正躺着静嘉交给他,请他查验的药瓶。“这是二小姐请臣代为验过的药,其中虽无毒性,但俱是烧灼发物,彼时二小姐脸上红肿有伤,倘使用了这药,恐怕丽颜难保。”

岳以承打量着静嘉侧脸,见她不过听了这么几句话,便已大为失色,忙抬首示意胡太医不要再说,走上前去拉静嘉的手,亲自道:“这个,郁安也认了,同样是倪修仪给她,让她给你用的药。”

静嘉不等他十指碰到自己手背,当即挥开,“不可能,一定是郁安冤枉姐姐。她话语前后矛盾,怎么能当真?姐姐既然要害我,又怎么能说是成全皇上心思……必定是郁安自己编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诬陷姐姐!”

岳以承一愣,他早知倪静娴生了嫉妒之心,因而如今听她做了什么伤害静嘉的事情都觉得情理之中,此刻听静嘉这样说,也觉得郁安的话不能尽信。

“你说得有理,朕也是因为这样考虑,是以还没下旨惩处倪修仪。”他不下旨原本是顾忌静嘉,想着趁此再卖个情给她,是死是活,全凭静嘉心情。可岳以承没料到其中还有这层变动,因而踌躇一下,当即改了口,“郁安那边,朕会再审,只是想过来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静嘉紧紧抿唇,不肯接话。岳以承却是又道:“朕爱顾你姐姐,也不希望看到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但你父母信任朕,让你住在宫里,朕总不能让他们失望……”

“哈。”静嘉本就为姐姐的事情又惊又怒,虽然嘴上道着不信,却因这是胡太医所言,心中早就信了他七八分。若说姐姐害自己是假,但替岳以承考虑之心决计是真的。自己先前被软禁在东宫,不恰恰是姐姐帮了岳以承?

只是思及往日情分,姐姐待她种种包容关切,历历在目。静嘉劝着自己别信,可郁抑之气堵在心头,无处宣泄。

恰巧岳以承递了话柄过来,她当即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出言刻薄,“你既然爱顾我姐姐,何必管我死活,更何必将我拘在这地方不让我回家?”

岳以承不知静嘉乃是迁怒,把她的话当了真,心中起急,快嘴解释:“这怎么能一样?朕……朕爱顾你姐姐,自然也是一般心思的爱顾你,留你在宫里,也本是一番好意。”

他是嫡出长子,早知自己会成为太子,而后会成为君王。即便待静嘉与旁人不同,会上瘾,会惦记,会渴求,可毕竟佳丽三千唾手可得,他又怎能有“只取一瓢饮”的坚贞?

此时话一脱口,便透出所思所想。静嘉听了,脸上讽刺之意益发浓了,“那你今日这样怀疑姐姐,来日就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我。倘使这事情不是姐姐做的,她何其无辜?我被你留在宫里,又怎么还是好事儿?”

岳以承一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分辨自己。

离宫

静嘉见状,扭开脸,又补了几句,“皇上厚爱,民女一介布衣,是万万受不起的。即便姐姐有心害我,她是我亲人,我被她害了也心甘情愿。但求皇上放我回家去,姐姐在宫里,我在宫外,两不相见,互不往来,于彼此而言都是成全。”

“朕不许。”岳以承没想到静嘉会这么说,脸色登时转黑,恨恨地盯着静嘉,“朕看你是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既然愿意死,我也不替你姐姐瞒了,上次在御井亭,你当你自己真是失足掉下来?你姐姐是早知朕对你有意,故意推你叫你死,你这下明白了,还甘愿吗?”

岳以承若不说,静嘉也许在刻意中早忘了这桩事。可这个时候被岳以承突然坦白讲出来,她只觉心里骤然一痛,眼圈登时红了。

静嘉不是善男信女,适才说就算静娴害她她也心甘情愿,不过是为了怄岳以承。若是真的知道静娴当真这样险恶地害过自己,她依旧是无法原谅也不能释怀的。

岳以承此时说得直白,静嘉听得心里又怒又难过。若是姐姐一开始就知道岳以承对自己的心思,她自然会妒、会恼……这些静嘉统统都能理解,却是不能相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难道还会让姐姐痛下杀手?

她这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静嘉一个没克制住,眼泪便落了下来。可只是几滴,瞬间便化在了她衣袖上,了无痕迹。

岳以承瞧见她哭了,态度登时也软了,“你也别哭……只要有朕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静嘉虽然难过,却还是知晓事情是由自己与岳以承而起,岳以承的安慰,反倒是火上浇油,让她益加不满,“你要是好好待姐姐,姐姐怎么会有害我之心?”

岳以承只觉得自己被静嘉骂得无缘无故,皱了皱眉,不无委屈道:“可朕也没亏待过你姐姐……”

静嘉发觉这道理和岳以承说不通,索性侧过身,没再接话。岳以承叹了口气,挨着静嘉坐了下来,“静娴所做之事,远不止害你这一遭……朕只怕,她遇上朕时,也并非心无所属……其间更有欺君之罪,朕不过是不能告诉你罢了。”

岳以承此间意有所指,说的乃是先前皇后所揭发的,静娴与毓慎之事。不过静嘉不知,便没法子替姐姐再做解释。

岳以承寡味一笑,想伸手去揽静嘉,却怕又惹她挣扎,到底是按捺下了心思,“你姐姐到底还怀育皇嗣,朕过去没亏待过你姐姐,以后也不会……只是朕不喜善妒狠辣的女人,再留她在枕边,是不能的了。朕先前说要与你商量,便是想问你,朕将她禁足在宣梅殿里,其他一概照常,你是否答应。”

宫中荣宠,便在帝王心思这一念之间。岳以承既然说其他一概照常,便是不会将静娴罪名宣之于口,而是暗作惩戒。她的份例、地位,也统统保留,不做更改。

只是在深宫中,徒有个空壳子管什么用?再无荣宠的姐姐,如何还能站稳脚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静嘉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收起了同情心,默默点了点头,“皇上怎么说便怎么办吧。”

岳以承满意一笑,向高重保使了个眼色,高重保知趣地退出去传达圣谕,岳以承想起先前静嘉言语,怕她以为自己寡恩,又出言找补,“如今静娴还怀着身孕,朕不会叫她难过,隔几日会照常探看她,也会让太医好好看顾……你尽管放心。”

静嘉听岳以承这样说,虽然心中熨帖,却仍未消的怒气和失望,“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是皇上的家事,与臣女无关。”

岳以承听她一会儿称“我”一会儿称“臣女”,便知她是故意这样说,笑了笑,“那是你姐姐的孩子,自然是你的外甥女,以后生下来还要叫姨母的,如何能与你无关?”

静嘉一声不吭,只闷坐着。岳以承见状,不由生怜,到底是伸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很快便收回手来,“朕还是那句话,朕不会亏待朕的人,你自管安心。前朝事务还多,你若乏了,便回去歇着,若愿意留在此间陪朕,那再好不过。”

岳以承抱的是滴水穿石的心思,他长久留在延褀宫,与静嘉朝夕相对,不怕两人不能生出情分来。何况他二人已经赤诚相见过,静嘉除了和他在一起,已别无他法。即便静嘉不同意,这件事从别人的口中传到倪家,倪子温也会主动求旨,请他纳静嘉为妃。

水到渠成,静嘉便要在大魏宫里陪他一生一世了。

想到这,岳以承满面都是笑意,也不管静嘉是怎么想的,兀自回到桌前,吩咐人研墨,提笔批阅奏本。

静嘉坐在原处,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岳以承,知道赶不走他,便自己退了下去。

就这样,岳以承每日朝会散了,便来延褀宫批阅奏章,拉着静嘉共用午膳,在书室梢间的罗汉床上午歇,傍晚后离开。

岳以承时辰拿捏得好,从不曾与敦礼逢面过。再加上静嘉刻意隐瞒,敦礼竟是始终不知这些事情,只埋首认真读书。教授皇子学问的师傅,皆是翰林学士,功名在身,比岳家家学里的先生要高明不知多少。不过短短月余,敦礼进益倒大。

小孩子记性好,背书也快,敦礼时常会把新学的内容背诵给静嘉听,希图为姐姐解闷。静嘉被软禁在延褀宫中,不得外出,终日无趣,倒也幸亏有敦礼在,每日方有些新鲜事情。

这样聊聊度日,时间走得便格外慢。静嘉千盼万盼,终于把腊月熬过了一大半。

宫中年味儿越来越足,岳以承还亲自写了几副“福”字,让人贴在延褀宫各处。

看着明窗上贴的大红窗纸,静嘉终于按捺不住。腊月二十三乃是小年,静嘉原本打算这一日催问岳以承什么时候要让她回家,却忘记那日宫里要办宴,岳以承根本没有来延褀宫。她巴巴儿守了一整天,不见岳以承身影,少不得一肚子火,以为岳以承又是信口糊弄她。

第二日一早,岳以承甫入延褀宫,便瞧见静嘉站在大殿当中,满面怒容。

静嘉敷衍地行了个礼,不等岳以承叫她起身,便主动立了起来。

岳以承心中疑惑,脱口问道:“你在等朕?”

静嘉哼了一声,“不然呢?”

岳以承忍不住微笑,临近年关,饶是雪灾灾情仍未减退多少,但地方上已经十分知趣,不再往他案前递报灾的奏章了。这样一来,岳以承的工作轻快许多,他一时也不急着去看奏章,从容在殿里落座,反客为主地让人伺茶,接着向静嘉赔不是,“朝会后又留了几个人,没料想你在等朕,可等得久了?”

他没过问静嘉找自己是什么事,只一心表露着对她的关切。谁知,静嘉毫不领情,又是一哼,“从昨天一早等到现在,皇上说久是不久?”

“昨天?”岳以承闻言一惊,脸上渐渐生出了几分懊恼,“昨日朕在乾清宫见了你父兄,之后又要找皇后,没工夫过来,一时忘记告诉你了……”

静嘉不在意他的赔罪,听了他的解释也不过是面色淡淡,只反口诘问:“皇上忘了的,怕不只这一桩事吧……臣女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岳以承“啊”了一声,脸上多了些尴尬。

他是当真忙糊涂,把这桩事忘在了脑后,若不是静嘉提醒,怕过了年都未必能想起来。他见静嘉脸色不善,知道已是恼了,再找补恐怕也来不及,只能道:“择日不如撞日,你现下便让人收拾收拾东西,朕让高重保给你准备车马……孙毓慎的孩子,朕也让赵家乳母陪着,送到你大嫂那里住几日。你看这样可好?”

岳以承只说要送静嘉回去,却绝口不提什么时候接她回来。

其实岳以承已有了主意,他开春便要遴选采女入宫,若要册封静嘉,恰可趁着那个时候。外间人瞧不出破绽,册封功臣之女,传出去也是好听。想来,倪家人不会有什么不乐意。

唯一的关窍,便在静嘉身上。

他想要降服她,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不然又如何能显出自己比弟弟高明的地方呢?可岳以承也知道,静嘉心意坚定,若光靠说,必然是说不动她的。

待到过了年,他准备亲自去倪府接她回宫。

静嘉若是不愿,他便放下帝王之尊,哄她也好,求她也罢,自管让她父母兄长一起出来劝她迫她,自己则做足架势。一则,师父倪子温跟前落不下话柄,二则,静嘉这下若点了头,再反悔便是没可能了。要是这样还不能成事,他便只能将先前见过静嘉身子的事情告诉倪子温夫妇。

这计划万无一失,再加上眼下静嘉心情不好,岳以承当然没必要提起还要接静嘉回宫的败兴之言。

他不提,静嘉也没有多嘴去问,点头应了个好,又道:“都过了小年,敦礼也该和我一道回家了,再留在宫里,成何体统。”

岳以承好脾气地称是,“那朕让人去传他过来,你们姐弟二人一同出宫,倒也能相互照应。”

久别

静嘉没料到岳以承这么好说话,心里不免生了几分不祥的预感,瞥了眼岳以承,就此缄声闭口,不再说话。

静嘉到底道行还浅,岳以承看她表情转圜,眼波流走,也猜出了静嘉心思,当下一笑,不多解释。无论如何,总要让这小妮子过个安心的年才是。

果然,他说到做到,没多久,高重保便将一切事情料理好,道是倪二少爷已经在车上等着了,只请静嘉离宫。

岳以承这时才做出几分悻悻颜色,没与静嘉说话,反倒是先问她两个丫鬟,“二小姐的东西你们都收拾好了?可别落下什么。”

静嘉听了此语,不由心中一动,他这是当真要放自己出宫,再不必回来了?

雪桂、绿玉又检点了一边东西,最后方道全都收拾好了。岳以承看向静嘉,眼神里颇含不舍,“你身子不好,天又冷,在家里也别大意了,替朕问令尊令堂安好。”

静嘉淡然称是,没有多话。

岳以承见状,自知多留她也无益,痛快地扬手,让高重保领着静嘉离开。

静嘉越行越远,最后拐过弯,消失在岳以承眼际。岳以承原本早有成算,可此时却莫名觉得不安,心中空落,仿佛当真要永远放走静嘉,再也见不到她。

岳以承长长一叹,只在心中念了几遍欲擒故纵。

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守得佳人,方是上策。

※※※

离开大魏宫,静嘉只觉得连空气都要清新许多。昨日小年,恰好落了一场雪,今日雪后初霁,晴空暖阳,罩在久别重逢的倪府上,竟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静嘉紧紧握着敦礼的手,眼圈都有些发红。

她回家回得突然,没人得了信儿,守门的小厮骤然见到她与敦礼,忙不迭迎上前,又打发人往里面相报。

敦堂已经开始歇假,知晓妹妹弟弟回府,竟是放下手中事情,抢先赶出来接。果不其然,他大步流星,恰与一身雪青氅子的妹妹在垂花门前碰面。

“嘉儿!”敦堂没顾上弟弟,两臂一伸便抱住静嘉,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背心,半晌才意识妹妹已经及笄,再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

静嘉被哥哥放出怀,堪堪落下两行泪。她在宫中本以为还有个可以倚赖的姐姐,如今庶姐背叛,心中正不是滋味。好在兄长伟岸英武,更是如往日依旧宠她护她,两厢对比鲜明,静嘉更是觉得又酸又喜,一个没绷住,眼泪便不听话地掉出来。

敦堂又和弟弟寒暄几句,领着二人往德安斋去拜见母亲,一路顺着抄手游廊,且言且行。久违的亲人关怀,让静嘉备感熨帖,眼泪淡在脸上,笑容也渐渐浮了出来。

倪子温尚在官衙办事,自然不在家中,静嘉便先见了邵氏。

静嘉万万料不到,不过半年时光,母亲竟然老了这么多,两鬓斑白,人也消瘦下来,枯黄面色远不如过去精神硬朗。

邵氏独女幼子都不在身侧,长子与妻子又感情不睦,这半年过得心力憔悴。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她身子自打早产了敦礼后又格外虚弱,因而精神大不如前。

好在,静嘉回来,也算给府上添了喜气,邵氏拉着女儿的手云云关切,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才让孩子们回去休息。

敦礼已不在母亲跟前住,虽离家一个月,但仍然熟悉,当下懂事的告别兄长姐姐,独自回了院儿。敦堂和静嘉并肩而行,齐往宜宁院去。

“你在宫里,我们消息等闲也传不进,偶尔问及皇上,他也都不言明……家里人都十分挂记你。”

“我知道,皇上他……”静嘉把话搁在嘴边,犹豫一瞬,还是跟哥哥说了实话,“皇上有意纳我为妃,我没答应,他便把我软禁在延褀宫里,连大姐姐都不能见。”

敦堂大骇,“你没和修仪住在一起?修仪两次让人出宫赏赐,都说她在照料你,一切安好。”

静嘉自从知道姐姐的事情,再不以她为意,当下只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姐姐的事情,我来日再与你详述。好不容易出了宫,我要及时行乐,说不准什么时候,皇上又要来找我了。”

敦堂脸色渐渐发青,如有隐怒。静嘉看了哥哥一眼,忙伸手握住他,“我在宫里遇到的事情还有许多,大哥且让我歇一歇,晚上我再同你说,只是这些事情,哥哥先别告诉父亲母亲。”

“我省得,你好好歇着就是。”敦堂语意温和,神色也舒展许多。“你不在家,想来不知,过了年便该给三妹妹说亲了,母亲看上了几家儿郎,还在斟酌。我和母亲不好开口相问,恰巧你回来,帮娘分担些,试探试探三妹意思。”

静嘉犹豫一瞬,当即称好,两人在“明月引”前道别。

敦堂临走时,似还有话没有说完,只是静嘉身心俱疲,懒怠深思,想着晚上再叙也不迟。当即放下帘子,入内休息。

回到家中自然比在宫里松快多了,静嘉接连几日,委在母亲、兄长身边,说不出的自得。倪子温大抵也是久不见女儿,态度也从容温和,远没有她离家前的责备之意。

静嘉将宫中变动,逐一告诉了兄长,敦堂起先还是愤愤,陪着妹妹呆了几天,见她已然无恙,也宽解了许多。

除了静嘉回府,倪家的喜事又添了一桩,除夕夜,敦堂的妾侍之雯查出身孕。古代讲究多子多孙,敦堂既已有了嫡长子,妾室再诞育子嗣,便没有什么需要忌惮之处。因而阖家上下,都洋溢着喜气,连邵氏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只是……除了赵菡。

旁人虽不知晓,可她却是早打听到妹妹是死在静嘉手下。娘家也给了信,说是过了正月,要把她妹妹的儿子赵朗送到倪家小住一阵。

是圣旨,是为了静嘉。

赵菡恨得咬牙切齿,妹妹遇人不淑便就罢了,偏偏人人都跟她的小姑子扯上些什么。孙毓慎与她是青梅竹马,皇帝竟也百般庇护她。

英武伯千叮咛万嘱咐,只叫大女儿别与小姑起龃龉。赵菡知道,若不是父亲得了确切消息,肯定不会这么周详的警告自己。

眼瞧着,她小姑的造化,未必会仅是个王妃这么简单了。

打落牙齿和血吞,说得便该是赵菡此时境地。丈夫疏离、妾室得宠、婆母不喜、小姑有怨……正月的第一日,赵菡便枯坐在窗下面色黯淡。

明明才过了几年,她日子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狼狈得好像母亲刚刚过逝,她领着小妹,在初过门的继母下如履薄冰。

好在她还有彦安。

想到这里,赵菡终于勉强笑了出来。

“母亲!”胖墩墩的彦安裹在红袄子里头,跑到赵菡跟前磕头,赵菡忙抽出一封压岁钱,递到他手上,“这一年还得仔细读书才是,切莫别输给你小叔叔。”

彦安抱着钱封,嘻嘻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答应也不拒绝,小人精一样爬到罗汉床上,盘腿而坐,“娘,我从祖母那里回来,遇到二姑姑啦,二姑姑给了我一个这个。”

他说着递出一个玉佩,递到赵菡手里。赵菡识货,认出这是上好的蓝田玉,雕得更是鱼跃龙门的图案,寓意好,东西也珍贵。可她偏偏不喜,将那玉佩信自一丢,敷衍道:“这东西不是你小孩子家戴的,你二姑姑一直不喜欢你,故意送你不好的。”

彦安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也不敢同母亲违抗。寻常家里是严父慈母,可在彦安身上,却是父慈母严。因是新年,赵菡也没多驳斥彦安,只盘算着明日归宁,就要接赵朗过来,该如何安置。

翌日一早,敦堂携了妻儿去英武伯府,静嘉知道兄嫂会把赵朗带回来,不免含了一整天期待的心。待到傍晚时分,两人迟归,静嘉更是急不可待地立在垂花门守侯。

赵菡拉着彦安,身后跟了个青衣老妪,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静嘉急切迎上,敷衍地唤了声“嫂嫂”,便去看那孩子。

老妪所抱,确然便是赵朗。

赵朗模样像母亲赵芙居多,只有一双清亮眼睛,与毓慎如出一辙。静嘉眼下一热,半晌才克制住泪意,颤巍巍问:“我能抱一抱他吗?”

老妪不敢做主,目光睇向赵菡。赵菡莞尔一笑,“二妹妹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家,怎么会抱孩子?若是摔出个好歹,妹妹要我怎么和家父交代?”

赵菡见静嘉一怔,心中得意,又道:“父亲说了,让朗儿在咱们家住上半个月再接回去,妹妹想看他,常来喻义堂探望就是,不差这一会儿工夫。”

言罢,她当即吩咐老妪抱着孩子先回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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