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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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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岳以睦出了大殿。他拉着她一路疾走,连个宫人都没带。静嘉愈发讶异,待终于停下,静嘉方认出两人停留之地。
是西二所,岳以睦先前的住处。
她犹记得岳以睦带她瞧见了毓慎和赵芙的事情,自己曾在这里浑浑噩噩睡了一整个下午。原来,从很早很早开始,岳以睦便成了她的避风港。
这样很好,她渴求安宁,他便给她安宁。
静嘉下意识伸手去握岳以睦,温尔一笑,“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岳以睦脸色俨然没有静嘉那般轻松惬意,静嘉的手探到他掌心里来,他用力紧握,认真道:“静嘉,你得坚强些……你马上便要嫁给朕,成为皇后,母仪天下,朕身边的人,得经得住风浪。”
静嘉不明所以,但见岳以睦神情严肃,也不敢敷衍,“王爷,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你若要我和你比肩,我恐怕还差得多。”
她叫惯了他王爷,一时难以改口,岳以睦倒并不怪,只是听静嘉这么说,他心中又是一软,当下勉力一笑,“罢了,那你就躲在我身后吧。”
岳以睦这话终于有了几分玩笑意味,只是目光仍存了些凄寥。
静嘉忍不住好奇,挑眉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些?难不成,你又挑中旁人做皇后了?”
“胡说!”岳以睦见她乱猜,知道再铺垫也是无益,当下伸臂揽在她肩处,一道迈进了院中,“你一会儿见了便知道了,左右都是我对不住你……你……你若是心里不痛快,拿我出气就是。”
他领着静嘉推开正房屋门,一阵浓郁的药气扑面而来,里面围了几个御医。听到动静,众人上前行礼,“皇上圣安。”
“起来吧。”岳以承始终没松开静嘉,只是面色沉了几分,“他怎么样了?”
几个御医又是跪了下来,“箭尖儿上萃了毒,如今毒性已延入五脏六腑……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岳以睦倒是大度,摆了摆手,“不干你们的事,都退下吧,朕和二小姐单独同倪将军说几句话。”
众人应诺而退,静嘉却脸色大变,“哥哥?”
岳以睦没作声,领着她往寝间里去。果然,雕花拔步床上躺着的正是面色青黑的倪敦堂,他胸口 、腹部各种一箭,血流不止,良久方抑制住。失血过多,不免脸色发白,可他又中毒药,免不了显出青黑之气,身上更有色斑不少。
静嘉张了张口,竟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她快步扑到床前,颤声唤:“大哥,你怎么了?”
敦堂双目紧闭,没有半分清醒迹象。
静嘉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岳以睦蹲到静嘉身旁,伸手去握她,“原是朕大意了,让人走漏了风声,叫大哥知道了敦堂的行踪。父皇生前给大哥留了一支暗卫,大哥不惜牺牲所有人,派人追到滇南,伤了敦堂……是为了叫咱们难受。”
更是为了让他拿不到留在滇南的私产。
静嘉闻言,却是不住摇头,“不对,你怎么会走漏风声……是因为哥哥告诉了我,才出了事对不对?你那天……那天早有预感了对不对?还是赵家人,一对姐妹,都没了心肝。”
岳以睦缄声。
“你让我回家,我去查……大嫂是怎么知道的。”
“静嘉……”
“没事,你放心,我既能杀了她妹妹,再多一个姐姐也不怕。”
※※※
端本宫,一人跪,一人立。
颠倒了多少年来的尊卑顺序,岳以睦低眉望着哥哥,却是面若寒霜,毫无喜意。
“大哥,我送你回端本宫前说过,你若是安分守己,咱们兄弟情义不变……你、你的孩子、你的女人,我毫发不伤,保你富贵终身。”他语调平和,甫入端本宫中的愤怒,仿若偃旗息鼓,不再滋生。“但我也说过,大哥是当过皇帝的人,该知道弟弟的心思。你若有分毫异动,我不伤你,先从你的儿子们下手。”
“孙毓慎的死,我不追究。成王败寇,那是我欠他的。至于倪敦堂……”
岳以承抬起头,冷作一笑,“怎么?他还没死?”
“大哥不必劳心了,他不会死。”岳以睦攥紧拳,却只藏在袍袖底下,不肯暴露自己的恐慌,“贺云祺,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岳以承眼中冷意未褪,却是换作惊愕,“他不是早去雍州了?”
岳以睦道了声果然,毫不吝啬自己的解释:“弘德二十三年,秦王、秦王妃先后过逝,那个时候,贺云祺就已经回到邺京了。他独居在京郊,还收了个徒弟,姓胡,叫胡豫中。”
岳以睦不过是轻巧两句话,便把岳以承逼得脸色煞白。
难怪他会输。
连自己屡屡委以重任的太医,都是弟弟安插下的耳目……遑论别人。
“你早知道我和静嘉的事情?”
岳以睦一怔,没有答,反倒避开了这个话题,“幸好贺老太医身子硬朗,朕已经让人去接他入宫了。”
“那……胡豫中大抵有一件事,还瞒着你。”
“朕知道皇兄你在你长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没关系,朕先从小的下手。”
“静嘉已经是我的人了。”
“岳以承!”岳以睦终于绷不住那根弦,一掌掴在长兄的脸上,“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岳以承无所谓地一笑,“你确实是不敢杀我,这天下怎么交代?百年以后,父皇面前,你又打算怎么交代?”
“朕已经下了立后诏书,我二人婚期原本定在弘德三十一年三月廿八,正巧今年三月廿八亦是大吉之日,你给不了她的,朕都能给。”
“既然如此,那大哥提前道一声恭喜了……只不过……”岳以承好像看穿了岳以睦脸上故作的镇定,笑容益发昭著,“二弟三思而后行,连着杀两个自己的妻子,传出去实在难听。克妻这名声,想来二弟还没忘罢?”
岳以睦一颗心好像突然被人打入深不见底的井中,它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越往下越冷,直到终于跌在井底。
砰——
静嘉正在德安斋怒斥赵菡,却听紧闭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榻上气得不轻的邵氏、板着一张黑脸的倪子温、满面泪痕的静嘉以及被迫跪在地上、业已应下一切所作所为的赵菡、静雅,这五人齐齐回头,但见岳以睦立在外间,眼神冰冷得很。
“王爷……”静嘉骤见是他,心中一安,顾不上拭自己的眼泪,脱口轻唤。
倪子温连忙伸手拽了下女儿,眼神颇含责备,“臣恭请皇上圣安。”
其余人等亦是纷纷行礼,口称圣安。
岳以睦虽是极仓皇中,见到这个架势也不免一愣,强自克制,“都起来吧,静嘉,你随朕来。”
他言罢便转身迈了出去,静嘉不明所以,只当是哥哥不好了,即刻跟上,“是哥哥出事了吗?我已经问出来了,是我三妹妹偷听了我和大哥的话,然后她……”
“静嘉。”岳以睦猛地刹住脚步,脸色阴沉,“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岳以承……”
@www。fsktxt。com@静嘉渐渐熄了声,仿佛预料到岳以睦会说什么。
@炫@“你和他……是不是已经……”
@书@“你怀疑我?”静嘉怔愣一瞬,极快地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网@岳以睦心里一慌,上前追道:“静嘉,你别误会……我只是……我……”
静嘉立住脚,却没有回身,“互知互信,全心支持。皇上做不到的事情,别拿来要求臣女了……臣女做不了您的皇后了,请你另聘贤妻。”
气急 '捉虫'
岳以睦闻言,惊怒焦急,大步上前去拽静嘉,“你胡说什么?!立后诏书业已诏告天下,岂是你说不当就不当了?”
静嘉犹自低头,顺着长廊向前疾走。她知晓岳以睦来抓自己,袖口翩翩然逃开岳以睦的掌心。
“你给朕站住!”
岳以睦见逮她不得,便端出帝王架子。
谁知,静嘉混不吃这套,脚下生风一般,竟是愈走愈快。
岳以睦耳边突然想起她过去说的话,“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强留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是静嘉当初知晓毓慎与赵芙之事给他的答复,他乍听这句话时,心里颇为认可,更是牵出不少对旧事的回忆。然后此时猛地想起来,不免心惊。
静嘉不喜欢勉强。
他今日对她有了疑心,她便连解释一句都不肯……一个不信任她的人,强留又有什么意思?
岳以睦再顾不得体统颜面,登时拔步追向静嘉。
静嘉此时脚步已然慢了,他顺着回廊绕过一个拐弯,便叫到她极慢极慢地走着。岳以睦松了口气,幸好,她大抵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赔罪的机会。
自己真傻,居心叵测的大哥和纯善挚情的静嘉,他自然该信后者才对!
岳以睦扬声唤着,“静嘉,我知错了。”
继而便要再追近几步。
然而,静嘉却好像一张纸片似的,不等岳以睦走近,面朝前倾倒下去。
岳以睦大骇,“静嘉!”
他上前欲扶,终究是慢了一步,静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岳以睦忙是喊人,伸手去抱静嘉,待他将她翻转过来,才发现一张尖瘦脸庞上,早是布满泪痕。岳以睦心中大恸,一边抹着她脸上灰污,一边凭着本能去恰她人中。
谁知,静嘉竟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岳以睦脑仁“嗡”的一响,只怔怔地望着静嘉,再听不到外间旁的声响。
※※※
“胡太医,静嘉她怎么样了?”
岳以睦听到身后的门被人掩上,忙是迎上前,恳切询问。
胡豫中摇了摇头,压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倪府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皇上容臣回宫禀报。”
岳以睦一怔,犹豫地目光飘向“明月引”中,却是摇了摇头,“你在这里说就是,倪府一时也没人敢过来,朕得陪着静嘉。”
胡豫中心里感慨,他素知自己主上对倪二小姐用情用心,但他如今已居帝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长久地呆在臣下府中,怎成体统?更何况,此时躺在房中的,是未来大魏的皇后。帝后二人婚前见面频频也就罢了,还这样不守礼数,传出去,必为民间所议论。
胡豫中责任心起,再次劝谏:“皇上,此地不可久留,还请您早些回宫……反正,二小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醒不来?为什么?”
“请皇上容臣回宫细禀。”胡豫中屈膝而跪,神色庄重。
岳以睦知晓他话中有理,沉吟良久也不过是屈服地一叹,“罢了,你先去煎药,朕再待一会就回宫。”
胡豫中这方称是,躬身而退。
岳以睦待他行远,枯坐一阵,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面前的门扇,迈向里去。
这是他第一次迈进静嘉的闺房,女儿家爱点香料,“明月引”中自然幽香弥散,浸人心脾。岳以睦慢慢定下神,独坐在了静嘉榻前。
她疲惫地闭着眼,面容紧绷,全然没有睡梦中的放松模样。静嘉眉央里有淡淡的皱褶,岳以睦若不留心,决计发现不了。
这是她的愁,便也成了他的心结。
岳以睦伸指贴在静嘉的额中,想替她轻轻抚平,伸手过去时,还掺杂了些小心翼翼地意味。他不怕她醒来,他只怕他碰到她,便戳散了这一切……像他在木府偶尔做起的梦,他一碰,便就化散成冰冷的现实。
他是孤军奋战,那她又何尝不是?
自己尚有幕僚亲信随从不一而足……可她被大哥囚禁在宫中,除了雪桂、绿玉还能有谁呢?
岳以睦突然想起胡豫中适才情急之下的责备之言——“皇上怎么不先来问问臣?二小姐忠贞可嘉,皇上万万不该负了她!”
连胡豫中都看不过自己的怀疑,静嘉该是有多心伤?
难怪她会晕倒,难怪她会哭得这样厉害。
是啊,难怪她,终究是自己的错,一开始便不该将她拖下这趟浑水,不该利用和她的情份同岳以承说嘴,更不该留她自己在邺京。
他是一时糊涂,让岳以承拿住了自己软肋。大哥明明知道他一生最恨背叛,恨到极致,更是陷入了恐慌。恐慌到草木皆兵的地步,甚至还伤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岳以睦心中悔恨,指腹顺着静嘉眉梢抚着,待到她太阳穴处,岳以睦才发现,她额角处有一道细细的伤疤。结痂已经落尽,新嫩的粉肉也不明显。若非他此刻仔细观察,决计看不出来。
这样定睛一看,岳以睦又发现静嘉一面脸颊上有一小处淡淡的淤青。
岳以睦的心被人蓦地揪紧,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有人打了她……
可他竟然不知道。
他只知晓她一直平安,便以为她虽然苦,却也不过是与人斡旋的心苦。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静嘉经受得远比他想象的多。
可自己竟然还在怀疑她……怀疑她和自己的大哥……
岳以睦像是触了电,匆匆收回手,近乎狼狈地抬步便逃。
※※※
“皇上?皇上……皇上!”
阿童见连喊岳以睦三声不应,忙是提高音量,鼓足底气,大喝一声。
他自幼服侍岳以睦,两人固然尊卑分明,但阿童也心知岳以睦不会与他计较这些小节,无人之处,便斗胆失了回礼。
果然,岳以睦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懵然抬起头,望向阿童,“怎么了?”
阿童垂手一鞠,仿佛适才皇帝的走神不曾发生一般,“回皇上,倪将军已经醒转,贺老太医也答应替倪二小姐诊病了。”
“当真?”岳以睦面露喜色,当即撂下笔,站起身来,“你亲自去接二小姐入宫,带上胡豫中,路上仔细别伤着静嘉……朕先去看看倪敦堂。”
阿童有些犹豫,“奴婢去了,谁服侍您?再者,您当真打定主意叫二小姐入宫养病?再过是来日就是立后大典了,这要是传出闲话……”
岳以睦边走边摆手,“朕还能短了人 ?'…3uww'你快去快回,哦不,慢慢的,二小姐身体为重。”
阿童见岳以睦压根没听到自己重点,不由哂然一笑。
罢了,自己拦他们这些做什么?皇上如今大有破罐破摔的意思,今日朝会,竟公然驳斥了英武伯、永安侯等人,这些人俱是前朝重臣,更是襄王拥趸,被皇上这么无遮无拦地下了回面子,言官纷纷缄声,半句话都不敢提。
皇上连这些都不怕,不过是悄然接了未来皇后入宫陪西太后“小住”罢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阿童称了个是,避开身子,退了下去。
岳以睦坐在旧日所居的西二所里,心情终于觉得熨帖些。
“皇上救命之恩,臣感激不尽。”
岳以睦忙摆手,“你是为朕尽忠,这也是朕份内的事情……只不过……”
“皇上想说赵氏?”倪敦堂听出岳以睦口中犹豫,淡淡笑了,“臣不比毓慎用情深切,想请皇上替臣料理了赵家。”
岳以睦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早知静嘉与长嫂不睦,倒是不怕发落赵家会惹静嘉不悦。只是她毕竟敦堂发妻,更为他诞育了一子。这是替他出生入死的功臣,岳以睦没办法不去问问他的意见。
这便是岳以承和岳以睦最大的区别。
岳以承看起来温柔君子,翩翩风度,实则内里不乏阴险计谋。当初岳以睦幼年还不懂勾心斗角之时,诚是愿意亲近这个大哥。谁知被大哥算计多了,岳以睦又不傻,渐渐便寒了心。
然岳以睦有时看起来狠厉非常,但对亲近之人,却肯用心思为之考虑。
譬若当年毓慎与静嘉之事,他以为二人是一对佳偶,乐见其成……只没想到……
“你既然这么说,朕自然会替你办到。”男人间没有过多抒情,既然得到对方的首肯,岳以睦也不多纠缠。
敦堂皱了皱眉,斟酌半晌,问道:“皇上可知道,毓慎的孩子如今寄养在赵家?”
“哦,这个,朕早听说了。”岳以睦猜到敦堂担心,从容解释:“孙家人的罪名,朕已经赦了,本是要等他们回京,再赐孙家个爵位。不过听说孙栋夫妇身子很不好了,朕打算让他们就近去雍州安定下来……至于毓慎的孩子,改回孙朗的名字,朕择日为毓慎的妹子赐桩婚事,叫她先抚养着。”
敦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被贺云祺救了回来,身子仍然虚弱。眼下听到兄弟子孙有了着落,顿时松了一口气,神色也露出疲惫来,“多谢皇上恩典。”
岳以睦见他这个模样,自然不多废话,“你好好休息,朕的江山,还指望你来分朕的担子。”
“是。”
※※※
贺云祺年纪大了,连着熬心熬力替敦堂抢回一命,自然没精神立刻去看静嘉。问过徒弟那位二小姐一时半刻会不会死,等到徒弟虽然满脸别扭,却又满口恭敬地答了不会,贺云祺笑眯眯地摆手,“那等为师休息够了再议,皇上若着急,叫他另请高明去。”
胡豫中没法子,原话转达给了岳以睦。好在岳以睦宽容,没多说什么,愣是等了足足三日,方等到贺云祺出山,替静嘉把脉。
先前胡太医已将静嘉在宫中受过的伤,一一报给岳以睦知晓。岳以睦听得悚然,不免问可留下了遗症,胡太医颇为苦恼地答:“照例说并没留下,只是臣也不明白,二小姐这回气火攻心,怎么会又晕倒。”
岳以睦脸色微变,是了,气火攻心……她本来身体无碍,却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胡太医见皇帝色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此事赖不得皇上,若是寻常气血上涌,不该昏睡这么久,臣业已用过了药,却并没有太大收效。说到底,还是臣医术不精,需要再跟师父修习。”
因为劝着自己信了胡太医的这个说辞,岳以睦便耐着心等贺云祺来亲自问诊。
谁知,贺云祺手才扶上静嘉腕子不过顷刻,踌躇满志的神情便淡去了七分。
和好
岳以睦兀自心惊,不敢多话,但见贺云祺神色淡淡地收回手,方急促问道:“怎么样?”
贺云祺摇了摇头,勉强一笑,“二小姐的病,臣治不好啦,皇上还是早做谋划吧。”
他自恃才高,连自己都治不好的病,想来便是死路一条。因而贺云祺也不劝岳以睦再请旁人来治,只是冷冷撂下这样一句话,起身就要告辞。
岳以睦脸色大变,拦在贺云祺身前,“请您把话和朕说明白了,她不过是一时与朕怄气,怎么会病到治不好的地步?如是朕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老太医直言……或是,朕能为您做点什么?”
他把姿态摆得极低,更是向贺云祺深深一揖。
立在贺云祺身后的胡豫中忙不迭躲避,并不敢受岳以睦这一礼。而贺云祺却是万分坦然,捻须立定,透出几分思索的神情。
贺云祺原是三朝老臣,并为魏世宗送了终。世宗生前留了话,叫子孙礼待于这一位绝世名医,赐其金银宅邸。先帝遵循父训,依照贺云祺自己心愿,遣人替他在雍州秦王治下安置,安享晚年。
没有人知道他后来又回了邺京,除了岳以睦。
岳以睦的私宅与贺云祺所居之处不远,他少年时不知贺云祺身份,只当是个有趣博学的老头,来往频频。后来在宫里偶然相逢胡豫中,方知晓贺云祺底细。
两人忘年之交,彼此欣赏。胡豫中更因钦佩岳以睦品性,效忠于他。
三人关系,可谓深渊。
此时岳以睦直言提问,倒并非想以利相诱,只因知晓贺云祺爱惜声誉,不肯救毫无把握的人,是以表露心迹,让贺云祺知晓自己珍视静嘉,哪怕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拼力试一试。
贺云祺出神一阵,淡然道:“世宗若有皇上十之一二的深情就好了。”
言罢,他又摇一摇头,“不是臣不敢治,是当真没什么法子……二小姐先前脑中受伤,大抵是留了淤血在脑中,因而经脉堵塞,方有此症。若想痊愈,除非劈开脑袋,疏通血脉,否则,绝无可能。”
岳以睦大惊,胡豫中更是脸上血色全无,“师父……”
贺云祺听到徒弟相唤,低声轻叹,“你虽然学问不精,没发现这病症,但即便发现,也没有治好的法子……不必自责。”
岳以睦只觉脑袋了一团乱麻,越来越胀,直至眼睛一酸,滴出泪来。
帝王失态,委实不该。贺云祺与胡豫中见状,对视一眼,便要行礼退下。岳以睦去在此时回神,开口询问:“那,朕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贺云祺微微一笑,“那也不是,臣一会儿去开服活血舒经的药,让二小姐先勉强喝下,什么时候醒来,臣在什么时候来看。这病虽治不好,但一时半刻也要不了命。只要二小姐维持着喝药,静心调养,再活上十年二十年,也未可知。”
他这话亦是实话,并非刻意安慰岳以睦。但岳以睦听在耳中,仍觉绝望凄寥,无奈道:“与她厮守一生,我尚且嫌短,十年二十年,又如何算长?”
贺云祺闻言一怔,竟有些感同身受,鼻翼泛酸。
岳以睦却没看旁人,兀自走到静嘉床前坐下,摆了摆手,索然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朕和静嘉单独待会。”
※※※
静嘉昏睡了整整十日方醒来,彼时,立后大典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岳以睦一切自己做主,让人诏了姚黄、魏紫、雪桂、绿玉四人进宫,仔细询问静嘉喜好,用什么的溢美之词来称赞她,坤宁宫中又该如何布置……云云所有,俱是耗尽心血,除了朝会务政,岳以睦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投到了这件事上。
说起来,若是寻常册封皇后,自然不会这样手忙脚乱,但因静嘉与岳以睦始终没有结为夫妻,因以这一次立后,还与新帝大婚扯到了一起。
然而,大魏朝先前的三位君主,俱是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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