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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娶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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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阿爹请你过去。”
裴絮妍的口气顿时冷淡了许多,一向澄澈的眸子也覆上一层灰蒙。
裴絮妍传话完毕,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况昭云的房间。
* * *
心里怎么痛痛的、酸酸的,还有些不舒坦?
裴絮妍一边踢着小径上的小石子,脑海里塞满了况昭云为报恩而娶她的话,一想到这里,裴絮妍的心情更为恶劣。
她本来就没打算嫁他,会那样说纯粹是担心刘老爹会伤害他,可是为何在她听见他不是真心想娶她时,她的心竟会痛得那样难受。
可恶!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裴絮妍差一点就因烦躁而大叫,她究竟在不高兴什么?低着头走路,丝毫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个不留神,两个人撞得正着。
“唉呀!原来是絮妍妹妹啊,我正巧要去找你呢!”
来人穿着锦衣王服,正是海生财的儿子海富贵,海富贵热络地拉着裴絮妍的小手,上下打量着半月不见的俏人儿。
“海公子!请自重!”裴絮妍一接触到海富贵猥琐的目光,身子更是一抖。
“絮妍妹妹,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爹今天可是上门跟裴知县谈谈咱们的婚期呢,现在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反正咱们迟早会成了夫妻。”
海富贵面露淫笑,又要探手去拉裴絮研缩回的小手,才刚探出狼爪,冷不妨地让一旁窜出的人影给抓得正着。
“海公子,絮妍已经是我况某人未过门的妻子,你如此轻薄她,按照朝廷律令,可是要斩下一双手,还要充军边疆个一年半载。”况昭云突地自裴絮妍身后出现,冷沉的眸光满是怒火。
“昭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裴絮妍相当惊讶,她怎么都不知道况昭云就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这园子里竟出现了狼迹。絮儿,幸好我跟在你身后,不然遭这狼爪袭击了,可就糟了。”
早在裴絮妍离开房间时,况昭云早跟在裴絮妍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人儿,以免裴絮妍生气过了头,一个不小心又跌进了芙蓉池内。
“你……是况昭云?”
海富贵同样吃惊,不过此时却是怒火中烧,忌惮于况昭云的身份而不敢发作。
“正是在下,絮儿即将成为我的妻子,请海公子不要再骚扰她。”况昭云嘴角抿出一丝冷笑,一个使力,加重海富贵手腕上的力道,顿时疼得海富贵眼泪直流,哭爹喊娘。
“啊!好痛!你轻一点!你快把我的手扭断了
裴絮妍不忍看海富贵痛苦难耐的模样,索性出声求情。“算了,别伤他。海公子是无心的。”微冷的小手覆上况昭云的手掌。
她帮他求情?
况昭云眯起狭长的黑眸,心头猛地一阵不痛快,这才不情愿松开对海富贵的钳制。“算了!看在絮儿的面子上,这双手先还你,不过这笔账我可记下了。”或许他该剁了海富贵那一双贼手,不知道偷吃她多少次豆腐了。
‘哼……”海富贵半刻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迅速离开。
“你为何帮他求情?海富贵这种人不过是人渣,浪费粮食的米虫。”况昭云扳过裴絮妍的身子,眼神透漏着浓浓的不满。况昭云一向嫉恶如仇,对于海富贵这种人,他绝对会毫不客气斩下他一双手。
裴絮妍水眸带着幽怨。“请你不要老是说我是你的妻子好吗?至少现在还不是,你刚刚的行径跟海富贵没有两样。”
怒气染红了裴絮研白皙的双颊,心里还是相当介意况昭云在房里说的那几句话。
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女儿,至少还不需要到摇尾乞怜,攀附别人的地步,如果这桩婚事真是为报恩而娶她,她宁可不要。
裴絮妍拂开况昭云的双手,欲转身离去。
“看来你相当介意我说得报恩两字,其实也没错,我是真想娶你,况且你爹不是也很希望我能娶你,那一天在书房里,你爹一直跟我说你的好,贤淑知礼。温柔婉约,绝对会是一个好妻子。不过就我看来,你爹好像不怎么了解你,就我的了解,你个性急躁,脾气也不怎么好,绝对构不上温柔两个字,连我问他你最擅长的女红是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我看,说不定他没有我来的了解你。”
况昭云语调轻松,似乎在说着平常不过的事。
然而况昭云一番话,却颇具杀伤力,深刻地勾动埋藏在裴絮妍心中最底层的伤痕。
裴絮妍回想起从小爹不疼,而亲娘更是因她死的往事,激动的情绪再也无法平复,早已泪涟涟,裴絮妍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没勉强你娶我!”裴絮妍哭喊着,清灵的脸蛋覆满委屈的泪水。
况昭云瞧见裴絮妍哭得如此伤心,心头亦是让裴絮妍的眼泪狠狠地刺痛了,况昭云猿臂一勾,将哭得一塌糊涂的裴絮妍带进怀里。
“我这番话不是要羞辱你,我希望你能正视你自己,不要拿对待裴力行那一套来应付我,我要真实的你。”
况昭云了解一个人一旦受了伤害,会用伪装的个性来掩饰自己的脆弱,而那时时伤害裴絮妍的人就是裴力行。
裴絮妍疑惑地睁开凝泪的眼眸,有些不明白况昭云的用意。“你的意思是?”
面对裴絮妍的疑问,况昭云仅是笑而不答。“把眼泪擦一擦吧!该用晚膳了,他们应该等我们等得不耐烦了。”
* * *
特意置的花厅,加上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裴力行可说是用尽了心思,然而裴力行特别遣退了下人,整个厅上除了裴氏父女、况昭云三人外,还多了海氏父子。
裴力行一见到况昭云随同裴絮妍一同前来,自然有说不出的欣喜,态度更是热络。
“况大人!这些都是粗食野菜,希望况大人不要嫌弃!这饭呢可是用我们江宁城最着名的湘芝米煮出来的,味道绝对不错,况大人快尝尝吧!”
而海富贵再见到况昭云,脸色顿时黑惨一片,一句话也不敢吭。
“是啊!况大人,这湘芝米可是当今圣上点名的御用米食,绝对会让况大人赞不绝口。”
况昭云拉着裴絮妍坐在自己身边,宣示的意味相当浓厚,看在海氏父子眼中更是格外刺眼。“今天特别拜托裴知县请海员外过府一叙,实在是有两件事要请教两位。”
“况大人直说无妨!”
“湘芝米盛名远播,确实是上上之选,不过听说前些日子海员外搜购了所有产湘芝米的田地,而那些田地曾经种出使人致命的毒米,不知道海员外怎么敢收购那些田地?”况昭云的嘴角弯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痕,锐利的眸光直直看向在座的三人。
海生财一接触到况昭云压迫性的目光,顿时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答:“哦!况大人怎么会突然问这问题,那些……致命的米粮都已经销……毁了,现在那……些湘芝米可都是新……种的,呃……我想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除了海生财之外,裴力行的脸色早已惨白不已,心头直喊不妙。
“这样啊,别在意我随口问问的,并不是怀疑什么,另外三个月前江宁城闹水患,朝廷拨下二十万斤的米粮,不知道裴知县怎么处理?”
“下官……下官……当然依照朝廷的吩咐,一一发给灾民了,确实发送了。”裴力行举起手臂,擦拭着不断冒出冷汗的额际。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们好像没说实话。”
况昭云冷沉的语调一出,海生财与裴力行皆大为惊慌,两人不自觉惊喊出声。“啊……”
两人皆是心虚不已,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逃离现场。
呵呵……看来好戏开锣了……
他况昭云就不相信逮不着这两只老狐狸的尾巴。
第七章
明明是场热闹、互攀交情的晚膳,却因况昭云一再的逼问而让人坐立难安。
“裴知县发给县城居民的米粮有一半是早已腐坏,根本无法食用,百姓不得已只好典当家财好跟海生财购买米粮。然而据我所知,朝廷当日拨下的米粮是两天前从怀安城那收割过来的,再连夜运送至江宁城,这时间不过隔个七八天,米粮不至于腐坏的如此严重,不瞒两位,这件粮案就是我况某人南下江宁的原因,我想这个案子裴知县跟海员外应该可以给我况某人一些意见才是。”
况昭云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黑沉深邃的眸光满是压迫,看在裴力行与海生财的眼中更是不寒而栗。
“原来况大人是为这粮案而来,呵呵……”裴力行力图镇定。“下官确实将米粮一一发送给江宁城百姓,但是米粮长虫发霉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况大人还是不相信的话,整个衙门的人都可以作证,下官以为会不会是况大人多虑了?”
裴力行确切了解况昭云的目的后,一颗紧绷的心这才舒缓了下来,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痕,然而裴力行如释重负的表情,完全落在况昭云的眼中。
“是呀!发粮这件事我也在场,我也捐出我仓库里的米粮发给大伙,那批来自朝廷的米粮确实发了米虫,这事况大人可要查清楚才好,可别冤枉了好人。”海生财亦是跟着帮腔,与裴力行一搭一唱,配合的好极了。
“当然真的没这回事最好,不过按照朝廷律令,地方官贪污,不仅抄家,还有可能会流放边疆,更惨点还会杀头处斩,我想裴知县应该不至于知法犯法吧!”
况昭云严肃的神情,威胁力十足,即使真没这回事,听到的人也足以吓出一身冷汗。
“是……是……是……下官等谨记在心。”
一提到粮案,坐在况昭云身旁的裴絮妍,身子猛然一僵,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此刻更是坐立难安,看着裴力行心虚的模样,裴絮妍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明显,让裴絮妍更加忐忑不安。
天啊……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裴絮妍咬紧发颤的双唇,看向裴力行,却发现他一派轻松,仿佛料定了况昭云动不了他。
难道阿爹有把握不会让昭云发现?
“对了!裴知县,方才听海公子说你曾把絮儿许配给他,可真有这一回事?”况昭云话锋一转,将话题由严肃的粮案带到婚事上。
“哈哈……这是误会……小女并没有和海家订过亲,这应该是片面说词。况大人,承蒙况大人看得起小女,下官高攀了。”
裴力行早知道况昭云有意娶裴絮妍为妻,早已高兴的三两天睡不着觉,更别说曾经与海家有过口头上的承诺,一概推说误会。
话至此,海富贵再也按捺不住。“胡说!前些日子裴知县才说要把絮妍妹妹许配给我,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况昭云这臭小子的未过门的妻子,裴力行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海富贵气昏了头,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
“海公子!这纯粹是误会,我想你应该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过也太迟了,我已经答应况大人,要将絮妍许配给他了,海公子再另择所爱吧!”
裴力行随即转换个巴结的脸孔,频频对况昭云示好,看在海氏父子眼中自然怒不可遏。
“裴力行!咱们十多年的老交情,今天就算玩完了,哼!咱们走。”海生财带着海富贵怒气冲冲地离去。
海氏父子坐上马车离开知县府,一路上依旧是怒气难消。“爹!那裴力行太可恶了,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们,他哪会有今天!”
海富贵仍旧是愤愤不平,心有不甘。
“富贵,算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要多少个,开个数便是,何必硬要裴力行的女儿,说不定你娶他女儿,就跟养老鼠咬布袋一样危险,娶到一个家贼,我可吃不消。”
陡然一条墨黑的影子上住海氏父子的去路。
“两位请留步!在下是况大人的属下。”来人正是沿路追来的霍奇。
“况大人找你来做什么?”海生财警戒地盯着眼前的人。
“叩可呵!不瞒二位,况大人早查清楚海家跟裴知县之间所干的勾当,我想两位也知道裴知县打算将女儿许配给况大人,你们想想况大人可会为难裴知县?这自然不会,如此一来,所有的罪过可就要海家扛了,海员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绝对不划算吧!”
霍奇一脸窃喜地偷观着海生财逐渐泛黑的脸孔,不忘再多加油添醋一番。
“什么?可恶!该死的裴力行,不过我们海家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怕是况大人误会了啊!”海生财亦不是省油的灯。
“误会?哈哈哈,裴知县已经清楚交代三个月前粮案的来龙去脉,我想裴知县所说的内容对海员外可说是相当不利啊!”霍奇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他压根儿不知道海生财究竟跟裴知县做了什么勾当。
听到这里,海富贵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爹!我早说过裴知县那家伙迟早会出卖我们,你看,他连絮妍妹妹都给了况昭云那个家伙,摆明了是要甩掉我们,好把所有的罪证都推给我们,我们绝对不能让裴力行称心。”
“对对对!海公子说得对极了,你们先认了罪,大人自然会轻判。”
“富贵不要胡说!咱家没有违法的地方,大人,在下有事先告退了。”海生财敏感地拒绝,随即不理会霍奇,命令下人驾着马车迅速离开。
“可恶……”
海富贵愤怒不已,暗自咬牙,并没有将海生财的警告听进耳里,更不愿就此息事宁人,尤以他即将到手的美人就这么活脱脱成了别人的,再说那档子事可不光他们海家,裴家凭什么置身事外?无论如何他绝对不甘心。
* * *
夜过三更,晚意四起,徐徐清风拂过芙蓉池,裴絮妍缓步来到况昭云的寝房外头,隐约瞧见房内还燃着火光,况昭云正埋首于书堆中,专注的神情让裴絮妍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
裴絮妍心神不安地端着一盅热汤,清澄的眸光漾满担忧,犹豫着要不要叩门。
叩叩——裴絮妍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进来!”
裴絮妍听到况昭云的回应,这才推开了门进到屋内。
“这么晚还没睡?”况昭云泛着血丝的瞳眸明显有着疲累。
裴絮妍绽开一抹浅笑。“我看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虽然案子很重要,不过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哦?还特地帮我熬了盅暖汤,絮儿真体贴。”况昭云放下手上的书卷,步至裴絮妍身旁,顺手接过那盅热汤。“红枣鸡汤?真香。”况昭云轻啜了几口,眼神则是一刻不移地落在裴絮妍略为仓皇的小脸蛋上。
况昭云瞬时的逼近,裴絮妍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惊惶,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落人况昭云的眼中。
这小家伙想必是有所为而来,况昭云展露笑意。“冷吗?瞧你抖成这样!”
况昭云状似无心地拉过裴絮妍纤细的身子,解下身上的软裘套在打颤的人儿身上。
“不冷了!”裴絮妍顺势倚着况昭云厚实的臂膀上,双手环住况昭云结实的腰际,然而眼神却特意流转至况昭云身后的桌上,那一堆散着各式书卷的八仙桌。
了丑年赋税总额、税收总录……衙门事略……
裴絮妍默默记下着桌上书册的名字,无奈身子过于娇小,裴絮妍努力仰高颈子好看个仔细。
“真难得看见你来找我!”
“嗯!”裴絮妍压根儿没仔细听况昭云的问话,一概模糊回应。
甲卯年……什么……那个是什么字……不管了
裴絮妍努力—一记下。
裴絮妍这古怪的举动自然都让况昭云察觉了,况昭云抿着笑意。“絮儿,我想吻你。”
“嗯!”哎呀!那个字究竟怎么念?一个巾一个失
眼见裴絮妍爽快的回应,况昭云有些惊奇,狐疑地再抛出一个问题。“絮儿,我今晚也想要你……”
“嗯!”
“哦?”这让况昭云更为惊奇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好商量的人?
况昭云低下头一瞧,随即发现裴絮妍正神情专注地看向他身后的桌子。
那就表示他刚刚说了什么,这小家伙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况昭云的眼神跃上一丝不悦,随后无心地转过身子,好移开人儿目不转睛的视线。
“唉,别动!我瞧不见了。”
裴絮妍眼见瞧不清楚了,下意识地喊出声,话一脱口而出,裴絮妍才猛然惊觉她刚刚说了什么浑话!
“我……二·”裴絮妍仰起炸红的脸蛋,慌张的水瞳猛然对上他阴鸳的目光,那眼神显然有些不高兴,裴絮妍惊骇地吞了口唾沫。“我的意思是……我刚刚说的是,我靠着正舒服,你动了身体我就不舒服了……所以,我才会说别动。”
裴絮妍不忘回以一抹最无辜不过的浅笑,好掩饰自己失神的罪过。
况昭云勾起裴絮妍精致的下额。“你刚刚说过的话可要算数,我才会考虑原谅你的不专心。”
墨黑的合眸飘散出深沉的欲念,如一张缠人的丝网牢牢捆住裴絮妍全身。
“算数?我说了什么?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了,你可
不可……”
随着况昭云逐渐欺近的俊颜,裴絮妍几乎可以明
显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脸颊上所带来的搔痒触感。
裴絮妍的一接触到况昭云眸中释放的欲火,以及深切的眸光,一双脚早已瘫软,连夺门而逃的力量都消失殆尽。
裴絮妍话来不及说完,便一一被吞进况昭云的口中,况昭云温热的舌尖拂过她柔软的丁香,汲取她口中最深处的甜蜜与芬芳。
况昭云拢紧怀中的娇躯,一手则是缓缓欺上裴絮妍胸口,火烫的气息逐渐熨烫上裴絮妍白皙的肌肤,属于暖昧的氛围也在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
燥热的气息驱离了屋外的寒冷,裴絮妍的双手情不自禁攀上况昭云的颈项,以求更加贴近那温热的胸膛,不知为何,每一次与他深吻,裴絮妍就感到体内一阵空虚,恨不得让况昭云热切的气息填补她的怅然若失。
危险!危险!快离开……
裴絮妍心中不知闪过多少次警讯,然而理智却在不知不觉中淹没在急欲发狂的情感漩涡中。
“絮儿,今晚,真好?”况昭云瞧着怀中脸蛋泛红的俏佳人,轻手拂开裴絮妍嘴角的青丝,神情肃然,没有平时的轻狂,眼眸却溢满着深浓的情意与怜惜。
此刻,裴絮妍一张小脸艳红的仿佛可以滴出血来,水气氤氲的水眸更显柔魁,轻轻一个眼波流转,就足以让男人血脉狂奔,呼吸紧迫。
“嗯!”裴絮妍微点烧首,胸口因呼吸有些急促而一起一伏。
灼热的气氛中夹杂着加快的心跳声,况昭云眸光一闪,俯下身躯一举将裴絮妍抱在怀里,步向床畔,顺势对着桌上的烛火一个弹指,瞬间熄灭。
陡然降临的漆黑免去了裴絮妍初次的羞涩,裴絮妍咬紧唇瓣,曲起双手好遮挡胸前展露的春光。
“絮儿……”况昭云低哺着,口齿无寻常清晰,仿佛压抑着某种极欲发泄而出的涨痛。
她愿意……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裴絮妍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深切地恋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真心成为他的人。
“好冷!你别离我那么远。”裴絮妍红着脸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裴絮妍主动拉下况昭云的颈项,让自己的脸窝在他的颈窝边,享受着温热的体温暖和她身上的寒意。
透过肢体的碰触,裴絮妍明显感觉到暖意,那种暖意是她万般渴求的,原以为这辈子或许无望盼到,可是如今就在她的眼前,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陡然飘散的乌云,映照出月华晕黄的光泽,银茫也照进了屋内,照亮了床上墨色的影,却意外地映出裴絮妍脸颊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痕,也照出一身白皙无暇的皎美曲线。
“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黑……”泛湿的眼眸涨满渴求。
“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没人能欺你。”况昭云俯在裴絮妍耳边耳语,沉稳的神情让人信服。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在意我,我娘是因我而死的,本来算命仙说我爹娘命中会有五子,但我娘却因生我而死,算命仙就说我的出生克死了五子的命,我爹这辈子已经注定无子,所以自小我爹不把我当他的女儿看,只当我是带煞的祸水,这命格会害死跟我亲近的人,你真要靠近我?”
裴絮妍明知将这样的秘密说出口,极有可能又惹来一次遗弃,不过她宁可事先说清楚,好过事后受人埋怨。
裴絮妍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频频掉落,晶莹的泪珠深深攫住况昭云一颗紧绷的心。
“算命仙也说我命硬,天生克煞。”况昭云抿着笑意,并不将裴絮妍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只知道他要定了这个女人。
“云……”
裴絮妍感动的无以复加,有了这样的男人在自己身边,她还求什么呢?
此时,裴絮妍确信再也没什么值得自己怀疑的了,她只要一心一意信任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会护在她的身边。
“絮儿……”
房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烧灼了两人紧密的肢体碰触。
“絮儿……”况昭云不可自拔地吻着裴絮妍每一寸水肤,直到白皙的肌肤泛红、青紫。
裴絮妍将藕臂攀上况昭云厚实的肩头,却意外地摸到一块疤痕。“云,这怎么有疤?”裴絮研惊讶地睁开双眼,随即瞧见况昭云肩头上确实有一块十字型的疤痕,仿佛是让利器所伤,又像是一块特意烙下的痕迹。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小时候就有这块疤了。”况昭云握住裴絮妍的柔荑,热切的亲吻着。
“别想那些了。”况昭云合上裴絮妍的双眸,他可不愿用这大好时机来讨论他身上疤痕的由来。
“絮儿,我的好絮儿……”
裴絮妍知道,她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他是惟一真正在乎她的人……
那她还需奢求什么呢?
她只要他,这样就够了。
第八章
天初亮,一抹身影蹑手蹑脚地离开温暖的床窝。
“好冷!”裴絮妍搓着双手,呵着热气,随手披了件外衫,悄步轻移来到搁满书卷的案上。
裴絮妍回首确定床上伟岸的身影发出浓重的呼吸声,这才将视线转回案上,如雪般的素手轻翻着案上一叠高过一叠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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