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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令之醉太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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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你还想著喝酒?哼哼,没听我说吗?我是特意来给你通风报信的。」瞪了一眼每次见面总是开口闭口讨酒喝的少年,楚怀风有时真的怀疑季凯是把敲诈自己这个武阳小侯爷当成了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一部分了!唉唉,没办法,谁叫自己摊上了一个稳坐恶人宝座的爹呢。
「夜长梦多,怀风,你最好是长话垣说。」温和的叮嘱道,方天宇谨慎地确认了—下囚车百丈之内仅有游尚铭与石德两个外人维持著清醒。接著,他上一刻还锐利如刀的目光在投向夜幕中牵挂的人影时,转瞬怜惜的嵌进了如星汉般灿烂的波光。那是强悍的男人在凝视所爱之人时独有的柔软。
「……」静静审视著他们,游尚铭散漫地靠坐在牢门大开的囚车上,若有所思地眨著眼,慢悠悠地,划开了然於心的浅笑。
「对啊,怀风你冒险跑来,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不会有比现在更倒霉的处境了,本著破罐子破摔的豁达,季凯耸耸肩,帅气地搭上好友的肩膀毫不避讳的询问:「你直说就是了。」反正方天宇没有要点昏游街铭和石德的意思,可见楚怀风要说的事情他们二人也卷在其中脱不开身。
「哼哼,小凯啊,宣敬营那边出的事我多少探听到了一些。以你的功力,这么老老实实的坐囚车当钦犯,该不是指望到了京里提审的时候反咬余渡飞一口,好当众把事情解决掉吧?」瞪了季凯状似轻松的笑脸一眼,洞察了少年的如意算盘,楚怀风重重叹气:「我特意来告诉你的就是……别做梦了!还反咬一口呢,哼,恐怕到了京城轮不到你张嘴,你们两个就得被直接定罪推出斩首了!」
「凭什么——」虎目圆瞪,季凯不相信余渡飞一介武将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唬得京官也徇私枉法。况且,他们的案子涉及严重,非一品大员无权过问,更不能断然结案啊!
「就凭……余渡飞将你们押解京城,是准备送交给我爹武阳候亲自审讯。」哭笑不得地摇头,楚怀风满意地看到季凯在闻讯後立刻垮下了肩来,一脸苦相:「惨了,我就怀疑那余渡飞必有後招!果然不出所科……只是没想到他连你爹都能请动。」
全天下谁不知道武阳候意图篡权无法无天,向来是群恶所向的一代枭首。真要落到那个专横跋扈,欺压良善,以铲除忠臣良将为己任的侯爷手里,确实不需王法公论,直接就会被随便打个罪名先斩了以绝後患再说!
语重心长地反手拍了拍季凯的脑袋,楚怀风揉乱少年蓬松的头发,难掩焦急:「总之,余渡飞的使者已经和我爹密谈过了。似乎是准备把宣敬营发生的事全扣到游尚铭这个副将的身上,说他背後有刺青为物证,余渡飞的使者则可以作人证,来证明游尚铭是拜月族的圣子,所谓的士兵失踪就是他为了报复汉人一手策划的。如此一来,我爹想要立斩不饶也就有了凭据,更轮不到周围人据理阻拦了!」
「等等,怀风……余渡飞的使者……是不是一个身材与方大哥差不多,长得还算英俊,就是眼角略挑,显得有些刻薄的年轻人?左眼的下方还有一颗红痣……」轻眯虎目,季凯回头与囚车内枕臂旁观的游尚铭交换了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眼神。而楚怀风在惊讶之余,也没有令二人失望:「是啊,就是这么个青年,你们怎么知道的?」
「汪子林……」冷哼笑骂,咬了咬牙,游尚铭的眸中锐气立现立消,随即又恢复了淡漠。
见状,季凯猛然记起了什么,泄愤的握拳捶了一记木笼囚车:「不可能让他得逞的!我已经吩咐拜月族和宣敬营的两名人证带著白虎御史令提前到京城找毕大人了啊!汪子林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跑出来恶人先告状,难道这意味著……」
「什么人证啊?小凯,根本没有人带著你的御史令找过毕大人啊?顺便—提,听说你是以『冒充』白虎御史的罪名被抓的,毕大人非常著急,已经入宫禀明皇上商量对策去了!」
残酷地证实了季凯的猜测,楚怀风担忧地望著季凯气白又憋红的睑色,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囚车中一派闲散的青年:「总之,局势对游尚铭非常不利。你还好办,只是『冒充』御史而已,毕大人绝对有办法保你无恙。关键是游副将……余渡飞扣的罪名非同小可,若是找不到反驳的有力证据,游副将恐怕是一无生机了!」
有心的话刺痛了假装无心的人,季凯的身躯明显颤栗了一下,想到游尚铭可能会死,比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他纠缠一辈子还要可怕:「可恶!那个汪子林才是真正的胡人奸细!你爹虽然谋权心切,但也不该通敌卖国与胡人勾结啊——」
「胡人?」精明的目光闪了闪,楚怀风已经摸到了来龙去脉:「原来如此……小凯,我大概是明白了。不过,我爹并不知道余渡飞派来的那位『汪副将』的阴谋,呃,基本上,他听说游尚铭是你的『男人』,就毫不迟疑的决定了要报复一下带坏了他儿子,害他断子绝孙的你了……」心虚地转移视线,楚怀风自知理亏的干笑了两声。果然,下一刻季凯的怒吼就劈了过来,如雷贯耳。
「什么?!我带坏他的儿子?!反了反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是近未者赤近墨者黑,是你这天生喜欢男人的家伙传染了我断袖子的毛病才对吧——」难道说,武阳侯此番膛进浑水,是还在记恨当初他帮楚小侯爷混淆视听的龙阳行径?那样一来,岂不成了他季凯害游尚铭白白丢了性命!
「不行!绝对不行……可恶!怀风,你拖住你爹,我立刻进京去求毕大人出面!游尚铭虽然是拜月族的圣子,但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全是那个汪子林搞的鬼!」
「你冷静点!小凯,余渡飞是按照规矩告的你们,若是我们请毕大人从中阻挠,反而落了个徇私舞弊的罪名。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稳住我爹和余渡飞,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杀害忠良。但是……却不是靠毕大人和皇上。」说到这里,楚怀风话中有话的停顿了一下,斜眼盯著畏缩的石德品头论足的看了一会儿,在懦弱的纤瘦青年吓坏前,阴笑著问季凯道:「喂,小凯,你先告诉我,那个跟著游副将的小子可靠不可靠?」
「对姓游的来说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语气酸溜溜的点头,平心而论,季凯认为石德既然能被游尚铭从小欺负到大还不思反抗,那么估计这辈子都脱离不了姓游的魔掌了。不过,这两个人基本上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轮不到他这「外人」插嘴。
「呵呵,可靠就好。」坏心地眨眨眼,楚怀风看好戏地挑眉,凉凉说出胸中的计划:「那就全靠他了!喂,小子,你若是想救你们家游副将的性命,最好即刻启程,赶在囚车进京落入我爹手中之前,找到可以替他们拖延时间的人马!」
「我、我吗?」颤巍巍地抬手,石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看到包括游尚铭在内的众人投来「舍你其谁」的壮烈凝视时,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好、好吧,我当然想救少爷……那你们要我怎么做呢?」虽然游尚铭常以欺负自己为乐,但青梅竹马的友情也不是假的,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厚道的好人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卖了。
「嗯,此去进京正好要路过岚城,你现在就骑天宇的马出发赶过去。据闻,朝廷这次的巡按大人即将路过那里,对方恰好就是民间盛传……公正廉明,咳,有青天美誉的笑云舒大人。我要你做的,就是去笑大青天那里——拦、轿、告、状!」
「噗——」即便眼下形势危急,但听到楚怀风对笑某人言不由衷的评价,白虎御史季凯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喷笑著捣住嘴。倒不是信不过笑云舒的为人,只是一想到天真的石德要满怀希望地去请求那个从小立志当贪官却当到现任都没有成功过的,窝了一肚子怨气最恨别人把他当清官指望的某人,他不禁有了看人梦想破灭的恶劣快感。
「可、可是!拦轿告、告状哎……我、我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事不宜迟,你立刻出发——」
「哦……好、好吧。」
「唉……」同情地目送一脸紧张的顶著压力,连告辞的话都没说就被推上马催著扬长而去了的行德,老练如游尚铭自然不会放过季凯等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只是这不代表他会好心提醒一起长大,又在为他卖命的苦命好友。
……仿佛是老天爷终於下定决心要一惩游某人的素行不良了,在送走石德後,楚怀风神神秘秘地拉过季凯,将少年拽到离囚车足够远的地方,难掩膨胀的好奇:「喂,小凯,我和天宇不能出门太久,否则我爹会起疑的。不过临行前有件事你一定要和兄弟交代清楚——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姓游的家伙……有一腿了?」
「我呸——谁、谁会喜欢那种口蜜腹剑的家伙啊!」脸色通红,季凯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拚命挥手。为什么全天下的笨蛋都要上那姓游的当啊?要知道,那个人嘴里的爱或喜欢从来都是作不得真的!哼——
「哦~~」扬眉转眸,说到装傻充愣楚怀风堪称一代宗师,少年那点水准还放不到他眼里:「可我看他对你挺不错的啊!而且,你似乎也格外关心他的生死。」
「那不过是礼尚往来。他说过,我一旦残废了他愿意养我,那么作为报答,我自然也会尽力而为救他。」傲气地昂起下巴,季凯并没有察觉自己在重复游尚铭曾经的承诺时虎目里洋溢的满是柔情蜜意,但楚怀风察觉了:「呵呵~小凯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相信游副将的情话,那又怎么会对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所许诺的事情这么当真呢?再说……你不是也没有走火入魔吗?你就那么有信心他会实践所约?你就不担心他会在你真的成了废人毫无利用价值之後,把你丢弃在路边不闻不问?」季凯对游尚铭的若即若离意味著什么,局里的人还在糊涂,他这个局外的人倒是已经很清楚了。
「不会!」斩钉截铁地反驳道,季凯不悦的回答连刹那的犹豫也不曾有过,直视著一脸高深的友人,少年的虎目因信心十足而闪耀生辉:「不会的!游尚铭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他屡次三番对你表白又矢口否认,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也愿意信赖吗?」若非刚才季凯的愤怒太直率,楚怀风都要怀疑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不过是他们二人欲擒故纵的个人情趣罢了。不过,真的有人会把感情当游戏吗……
「哼!不相信那家伙的情啊爱啊是一回事,相不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和人格是另一回事。」咬牙切齿地坚定笑著,记恨归记恨,季凯绝不会忘记了是谁摸著自己的头说宁愿自己当初征兵时就被气走;是谁纠缠著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不让拜月族人伤他一丝一毫;是谁把最好的食物推给自己;是谁煎好了药笑著安抚他,给他一个可以栖身的承诺;是谁在赴死前温柔的要他离去;是谁在紧要关头立马横鞭要他先走;是谁一路囚困仍记挂他曾受过的内伤,没让他挨过饿受过冻,吃过一点身体上的苦头……
说到底,论行动,游尚铭是绝对温柔的汉子;论言语……他却是头不折不扣负心的狼!
「小凯啊小凯~你究竟是信得过他还是压根就不会信他啊!」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怀风的头都要烦大了。按理说,从来没有对男人有过感觉的季凯,此时此刻最应该烦恼的应该是他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的问题……怎么反而他自始至终怀疑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服了你们了!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嘛……」抱怨地翻了个白眼,楚怀风收到方天宇催促的暗示,眸子一转,某个被雷劈一万次也算罪有应得的坏主意及时浮现在脑中:「我说小凯啊~~男子汉立世存身就该痛快一点,何必为了儿女情长婆婆妈妈患得患失呢?拖泥带水可不像你的性子,情爱也并非命中的全部。干脆,你要是信不过他就放手,此次进京之後,不论结果如何,事罢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倒抽了一口气,被楚怀风轻描淡写的点醒,季凯一瞬间有了片刻动摇。是啊!人生苦短,他亦不想为了揣摩一个人的心思猜测得一辈子寝食难安。但要他就这么放弃……以後漫长的岁月里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看不到那个人的笑容,感觉不到那个人身上的豪迈气魄的话——
「我没办法说放弃就放弃,我……不甘心。」游尚铭可以骗尽天下人;他季凯,却不想骗自己。如果一切都笼罩在云里雾里,那么他要做的就是紧紧抓住所有迷茫中唯—清晰的那条脉络,剥茧抽丝,绝不松手!
「既然如此,小凯啊~不想罢休又不愿意虚度光阴的话,索性就把答案挖出来吧。」
「怎么挖?那家伙说一出是一出,谁还敢信他的豪言扑语?哼!」老鼠都学得会吃一堑长一智,他季凯又不是傻瓜:「你不用劝我了,怀风。反正姓游的说得再好听我也无法信赖他的情话的。」
「呵呵~不信就不信,我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啦!」别有用心地瞥了一眼囚车中不知祸从天降,还假寐著高枕无忧的游尚铭,楚怀风阴险的笑著,奸诈地附耳道:「小凯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信不过那个人的语言的诂,那么索性……你就去问问那个人的身体吧。」
「你、你别开玩笑了————」
「唉呀呀~~小凯,你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是否真的会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你,不是吗?嘿嘿,话说不通就行动见吧!要知道,男人的身体可比男人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大家都是男人,带著几缕悲壮,季凯明白了。
第十章
岚城虽然是离京师不远的繁华之地,但也并非每年都有幸目睹钦差大人巡访的。几乎是八府巡按「肃静」「回避」的牌子—打出街,老百姓便携家带口的奔走相告,很快看热闹的人群就把大街的两揣挤得水泄不通。
见状,八抬大轿里闷得本就一身虚汗的笑云舒,文俊的脸立时又黑了三分,越来越有「青天」的颜色了。
唉……苦命啊!天气一热人就容易烦躁,人一烦躁就更加容易发火,外面太阳又毒人声又鼎沸,可以想像,坐在自己身後布轿里的凤舞阳那双颠倒众生的勾魂凤眸里……此时此刻,闪烁的一定是回去第一个拿自己开刀的邪火!
想到这,笑云舒不禁暗暗合掌祈祷在他们赶到下榻的驿站前,千万不要再出任何有可能刺激到他家大牌师爷的状况了!然而,一心想要当贪官搜括民脂民膏并且恨不能雁过拔毛坐地扒皮的「坏人」,老天爷是没心情保佑的。还不等笑大青天的愿望发完,仪仗的前方就蓦地乱了一片。
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石德悄悄跟随著巡按队伍走了半晌,终於鼓足勇气下定决心,满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他不顾一切地扑面迎上过街的仪仗,以百姓心目中最为标准的姿态跪倒在浩浩荡荡的巡按长队前,凄厉尖锐的悲鸣声响亮得让笑云舒想装听不见也难——
「大人!青天笑大人啊!请您作主,草民有冤上告啊————」
「……」自从跟随了传说中的青天大人,拦轿告状的戏码就是众人心目中向往已久的传奇。不等大人示意,轿子就四平八稳的停了下来。大势已去,笑云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瞪著撩帘询问自己意思的欧阳日,凉凉地算计:「日儿,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冲撞钦差的队伍?!若是衣著华贵看起来就有油水可榨的,便带进来说话。要是破衣烂衫摆明了没什么『钱』景嘛~哼哼,你就直接给我轰到一边去打他个十来板子好了!」
「好你个头——」回答笑云舒的,是不知何时下了轿,把欧阳日推开站到了他轿前环臂抱胸,俊美的容颜险些被磨牙的表情破坏了形象的凤师爷!幸好他不假思索地分析出「笑青天」惯有的贪官式思路,赶在对方把百姓美好良善的愿望无情毁灭前出面,及时阻止了一会儿要上演的天怒人怨之幕:「笑云舒!你不想混了是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打算把含冤待雪的苦主拉下去棒打?嫌贫爱富,贪赃枉法……笑云舒,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哪里哪里~~借个胆儿我也不敢啊。嘿嘿……」干笑着连忙摇头,笑云舒一边吩咐凑过来看笑话的欧阳月和他的双胞兄弟一起去把石德带上,一边躲避着凤舞阳严厉的瞪视,小心翼翼擦了把冷汗。虽说自古真正被雷劈中过的贪官污吏可谓是一个都没有,那种编出来骗人两袖清风喝糠咽菜的俗话他懂事以来就不曾信过,可是……雷公远在天上,地狱远在死后,凤师爷却近在咫尺……若还指望活得肢体健全点儿,他深知识时务的重要:「舞阳,气大伤肝啦!我这就叫人把那个不长眼的鸣冤者带去驿站好好审讯,你就不要晒在我轿前了,容易中暑……」
「哼!我不被你气得中风就不错了!还中暑……」狠狠地白了赔笑的上司一眼,凤舞阳冷冰冰甩下一句驳斥,转身头也不回的坐入了后面的轿中,没有发现某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夸张的长舒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欣喜地被欧阳兄弟带走的石德并不知道离京不远的地方,他为之卖命还险些搭一顿皮肉之苦的两人,正剑拔弩张地为了一个令人吐血的理由,彼此对峙着……
「小凯!不要啊啊啊——你、你能不能稍微冷静的想一想,就算你要我证明我的感情,就算你一定要我用你说的那种方法,就算我也真的很乐意证明给你看——但是……至少不要是在囚车里吧啊啊啊啊——」而且还是这种木作围栏,四面露光的囚车。
「少废话!比起进京后要和一群要犯挤作一堆的牢房,囚车的条件已经算不错了。况且这里是京城外出名的荒芜之地,周围的官兵又个个被我敲昏了,你还担心什么?莫非……你这次说的爱上我又是什么阴谋不成?!」凶神恶煞般扑过来,双臂撑起,将游尚铭困在囚车里的一隅之地,季凯虎目轻睨,大有一言不合便咬死对方的饿虎出柙之势。与其说季凯是想通了,不如说他是被情况紧急,刻不容缓给逼疯了。明天日落前囚车就要进京,到时候万一有个闪失,也许游尚铭的命就保不住了!若是人死了,他到哪里去弄清楚自己的这段孽缘?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能证明游尚铭的心与自己一样,他季凯宁愿拼着陷天下于不义也会以自己的功力劫狱,就这样与对方远走高飞,再不管谁胜谁负,江山归名谁人之手!
「小凯啊~你难道不能等真相大白后,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窗明几净,软榻香衾的地方再慢慢享受吗?」苦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游尚铭揉着自己被拍开的手背,好声好气地规劝道:「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已经受宠若惊了,小凯。只是我们两情相悦,首度云雨你难道就不愿留个甜蜜的回忆吗?我可不想将来老了形容起彼此的第一次『上阵』,用的全是诸如『月黑风高』、『荒芜人烟』、『敲兵灭口』这类词藻。」
懒得理会游尚铭的垂死挣扎,季凯任由前者说他的,自己则动手麻利地撤下二人单薄的囚衣。在确定自己看见对方赤裸的健康男体时不但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在扫视那柔韧的腰身宽厚的肩背时下腹热潮涌动……季凯绝望地仰天一叹,虎目轻阖,叼住身下人的唇,笨拙地吮吸着那欲迎欲拒的温软舌尖,缓缓举臂,桎梏着猎物,顺着体线向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征服而去:「进京后是九死一生,说不定再也没机会了,还等什么风花雪月!哼……」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季凯至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千万别理会姓游的嘴上在说什么。反正誓言不敢听,承诺不敢信,索性全作耳旁风,看行动才是真的!
「唉唉~小凯……呜……你明知我入京后凶多吉少还忍心要上我吗?」可怜兮兮的皱着眉头,游尚铭掐着自己的掌心,勉强与体内苏醒的猛兽拉锯着。
眼前的少年本是自己的一场梦幻,年轻矫健的身姿里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与无限的希望,就像是正午行空的白日,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不期而遇,不请自来的站在自己面前,自信的笑着,骄傲的对上自己的眼睛。赶也赶不走,骗也骗不开,不是少年稚嫩到不懂得尔虞我诈的炎凉世态,会一再被自己引入局中,不过是因为对方自始至终有一份不畏前险的少年意气,彷佛不管走错走对,他都有信心把路走回自己的方向,年少清高,赤子无畏!
「嗯……」然而此时此刻,耀眼如日,生机勃勃的少年在吻他。谨慎地,试探地,豁达地,纵情地,忘乎所以地,与自己交换着津涎。是骗到哪一回开始泄露了真心?是走错哪一步开始搅乱了全局?是自己太想爱上这样一个知己知彼的人才选择了眼前的少年郎,还是自己生怕真的陷进情爱这束手缚脚的英雄冢而狡猾地把一切说成了笑话?也罢,他的梦就在他的怀中,他还要等什么?他还能等什么?
「小凯,明天开始等待我的可能就是无数的刑求和轮番的审讯了,相信到时候牢里的条件也不会有多好……你真的忍心要我拖着残花败柳之躯来面对那些吗?呵呵……」托住少年浑圆的挺臀,游尚铭哭丧着俊颜,舌头却在做与语言相反的邀请。
「怎么可能呢?我当然舍不得你受苦啦!游大哥~~」无辜地眨着虎目,季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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