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仙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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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星昴仍旧有些难以相信，看着那背影，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喜，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云邪与江凝随后上楼，看见窗前站立的人影，云邪亦顿住了脚，此刻这个人是真真实实的活着，而非此前那个沉寂无声的人。

而此刻，公子苏静静站立在窗前，雪白的青丝铺散在背后，他将之前关上的窗口打开，双目正发呆的看着窗外，遥远的天际，白云漂浮，天色蔚蓝。

感觉到有人来，公子苏并未有多惊讶，淡淡收回目光，公子苏这才缓缓转身看向来人。

“你们回来了？”声音很轻，也很沙哑，但却用了他很大的力气，刚刚醒来的他还是很虚弱，江凝曾劝他在床上继续躺着休息，但公子苏却执意要站在窗前看看外面的景色。

那声音，纵然沙哑，但星昴却觉得尤为亲切，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有些红润。上前走到公子苏身旁，明明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说出来的却并非心中所想。星昴看着公子苏，敛眉说道：“这里风大，你刚醒来，还是先去躺着歇息一会儿。”

公子苏一笑，唇色还是很苍白，“怎么你和江凝都说一样的话，我在床上躺着久了，只想在这里站一会儿。”

星昴无语，神色早已覆上深深的悲伤，他隐隐觉得，公子苏的醒来的时间不会很长，因为此刻的公子苏看上去真的很虚弱。

感觉到星昴的担忧，公子苏只能报以微笑，虽然那笑看上去很无力，但却仍旧勉强自己可以笑得更加灿烂些。可是无意之中，公子苏绝对这房间内有一个让他很熟悉的人存在，那种感觉纵使隔了一千多年，但依旧清晰，依旧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顺着感觉望去，公子苏原本很安静的心却逐渐有些难以平和了，随着慢慢映入视野的那道身影，公子苏脸上的笑意已经逐渐隐去。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里都有说不清的惊讶和意外，但一个人却是愧疚，另一个人却是深深的伤怀。

云邪手中折扇不知何时已然合拢，看着公子苏，嘴角的笑意却显得尤为僵硬。提步，缓缓上前，云邪只觉得脚下的路放佛是跨过几个轮回一般。

一旁江凝见到三人这副模样，沉思了片刻，却是兀自一笑，转身轻轻的下了楼去。

云邪走到公子苏身前，一向淡然冷清如他，眸中却也红润，看着公子苏那憔悴的脸，满头似雪的白发，云邪竟是低声问道：“怎么一千年不见，你竟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无尽的期待。这句话，是对着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说的，那个在一千多年就已经消失的人。

“隔了一千年，你却一点也没变。”公子苏笑着，语气却是那样轻松。

两个人说完之后，都瞬间沉默了。

一千年，对于仙人而言，究竟是漫长的年华，还是短暂的瞬间，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云邪看着看着，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管则样，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希望。

公子苏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而是侧面看着星昴，“去做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邪不明白公子苏所言何意，侧面看着星昴，才发现星昴的脸上，却是那样的凝重和认真。

“可是……你……”星昴犹豫着。

公子苏淡淡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你的事才是真正重要的。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因为一些琐事而耽误你的计划，去往环境之城的时间，越早越好。”顿了顿，公子苏又看着云邪，笑道：“况且，我也有一些事要和云邪说说，一千多年不见，很多事我想需要给与他一个解答。”

说话，很吃力，公子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好，这样星昴才能放心的离去。或者说他有些事情不想让星昴知道。

公子苏的身体未能好全，星昴也不愿就此离去，如今他唯一放不下的莫过于这个人，正当他想要拒绝时，云邪却开了口了，“你先去吧，我会在这里照顾他，等你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你再回来也不迟。”

公子苏与云邪相视一眼，公子眼中的感激，云邪自然是能看的明白，云邪一笑，看着星昴又道：“你的决定，我已经不能改变，虽然不能再阻止你，但我希望，至少我不是那个害你的人。”

方才云邪已经深深的感受到星昴对于复仇的决心，结既然已经不能改变他，那便顺从他也好。如果真的就像星昴说的那样天帝将澜歌逐出天界是为了可以让澜歌顺利进入幻境之城，那么星昴必然是不能晚于澜歌的。

这个星昴自然明白，也明白澜歌为何一直放过自己的原因，杀了他一个人却还有魔界在背后，澜歌想要的是将魔界一网打尽，而非单单是一个千夜少尊。

对于二人的好意，星昴深深的体会到。也许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有云邪在，公子苏应该会很好。

沉默了片刻，如今倒真的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蓝魅已经出发前往幻境之城，而澜歌肯定也会去，以前不用担心天界的人，是因为幻境之城不会接纳天界的人，但澜歌既被天帝逐出天界，那么幻境之城是否会接受澜歌，就说不到一定了。

想起那些过往，想起那些难以磨灭的仇恨，星昴再次说服了自己立刻前往幻境之城。

同样的，这个决定也再次向二人证明了在星昴的世界里，究竟哪一个身份最重要。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再耽误了，云邪，公子的一切就摆脱你了。”星昴看着云邪，很是认真的说道。

云邪苦涩一笑，心叹他还是将魔界的事看在第一位的，虽然内心是希望他留下来，“你且放心，只要有我在，公子一定会安然无恙。”

这也是云邪对星昴的保证。

星昴微微低头，没有再说什么，须臾，又才抬头看着公子苏，冷淡的容颜上，带了丝温情。可就在下一刻，他人已经转身往楼下去，丝毫没有回头。

这一去，并非所想的那样简单，幻境之城能否进去还是一个谜，何况那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天机阁？要想找到天元盘，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看着星昴离去的身影，云邪与公子苏二人均是轻轻叹息了声，须臾，双双回头，却是相视一笑。

星昴离开房间后，就径直离开了仙山，却并没有直接前往幻境之城，而是回到魔界魔都。

依然是那样的古城被奇异的光芒笼罩，天空中裂缝里闪烁着鲜红的火焰飞向远方，就放佛天空在震裂一般，所以整个都城看上去是带着几分压抑和危险的。

回到魔都的星昴依旧一袭红衣妖冶如火，冷峻的容颜带着睥睨天下的孤傲冷清，从魔都上空飞往魔宫的身影就放佛天空中的火焰一般。远远看去，都城上空最高的那处悬浮的宫殿依旧带着的阴森恐怖的气息，飞过的天火总是从屋顶擦过，好似稍不留神就会和这宫殿撞上。并且将宫殿燃为灰烬。

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很多都已经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这一个地方。

星昴飞身而至魔宫，站在魔宫前悬浮对的平台上，低眼能够看见魔都的一切，魔都下面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这些人摸样并不一样，但哪怕是长得奇形怪状，星昴也觉得亲切。

之所以会在去往幻境之城前回魔都看看，他只是想在这里找回更多的勇气和决心，在这个地方，有他母亲的记忆，有他儿时的记忆，曾经的美好从这里开始，却因为踏出魔都那一刻结束，所以在星昴心里，这个地方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星昴正看得入神，不知为何突然皱眉，随后摊出右手放在眼前，眉头皱的更深了。在那手心竟是逐渐浮现一道绿色光影，下一刻，九音箫已而经横躺在星昴的掌心。

“哇……总算可以一睹魔界的风采了。”掌心穿来的声音，除了九音不会有他人。

星昴淡淡看了手中之物一眼，“本以为你会一直沉睡下去，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在此刻醒来。”

“本来是打算一直睡的，可是你带着我一会儿上天，一会下地，一会儿又来到魔界的，你叫我如何可以安然入睡？”九音很有理的说道。

星昴微微勾起嘴角，俊颜却依旧冷淡，抬眸仰望着魔界的天际，那里不像凡间有月可寻，也不像离恨天那样清静昏暗，相反还带着一丝危险。

而不知何时，在星昴身后已经站了一排魔兽，在魔兽前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银魂。银魂站在那里没有再踏进半步，因为星昴没有让他靠近，他就只能在那里等着。

看到那些魔兽，九音不禁大为惊讶，“星昴宫……”

星昴的眼神明显变得冷淡，并且还带着一抹杀意。

“好吧，千夜大人，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去幻境之城？”九音不解的问道，此前星昴的所有一切他都知道了，也知道星昴的计划，下一路要前往幻境之城，九音也知道。

星昴淡淡嗯了声，“怎么？难道你也想去？”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是打算没有带我去幻境之城吗？”

星昴沉默不语，眸光流转，转身便将九音箫丢给了银魂，冷酷洒脱的动作，没有丝毫感情可言。九音被银魂一把接住的同时，星昴人已经闪身到了魔宫大殿。

“你怎么可以将我留在这里，你这样我如何去找我家主人？星昴宫主，你带我去幻境之城啊。”九音箫落在银魂手中还在不断的呐喊，但星昴却置若未闻，只是淡淡道了句，“将此物放好，最好是能将他放在没有人可以触及的地方。”

言罢，星昴依旧往大殿走去。银魂得到命令后，便直接拿着九音箫离开了大殿。

☆、第193章　天木与水月

宽阔的大殿，四周墙壁上都雕刻着各类图腾，屋顶是以漩涡形式的星空，地面每不足十步远的地方便有一个四方的石柱，石柱上面摆放着一些样式奇特的雕像，其实看上去，与银魂身后那些魔兽的样子倒有些像似。

星昴背负双手站在殿前，像似在等待着什么，须臾，银魂才从原路回来，但他身后的魔兽却已经不见了。

“少尊。”银魂恭谨的躬身拜礼，带着面具的脸，还是那样极具杀气。

星昴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禀少尊，已经按照少尊吩咐，魔界很多人已经安排到了凡间，并且都在大阿山和长留山附近。”银魂如是回答。

星昴敛了敛眉头，又问：“那魔界如今还有多少人？”

“为数不多，但守护魔都却足以。”

“妖族和大荒其他族类可有联络妥当？”星昴回身淡看着银魂，神情似冰。

“到时候只要叱天兽一旦复苏，他们就都会和魔界一起攻打天界，妖族主攻玄月谷，至于大荒其他的族类，也会攻打一些凡间仙门，但惟独长留山和大阿山这两个地方是由少尊亲自率兵攻打。”银魂将事情的安排一一向星昴汇报，虽然看似简单，却花了他不少的心思。

这是星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计划好的事，银魂只是去处理而已，若是这一切真的安排的完美，那么只要天元盘一现世，唤醒叱天兽，且将天魔之心唤醒。那么到时候整个三界大荒，便会再次踏入一场浩劫。待那个时候，仅仅是一个大阿山或者长留山，根本不足为惧。

听着银魂的汇报，星昴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因为这些本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想了片刻，星昴才道：“大阿山和长留山你暂且不用去理，只需安排一些人在两处附近监视便可，若有什么事，立刻向我禀报。”

“是。”银魂恭谨回答。

“魔都暂且只能让剩下的侍卫在这里守候着，待会儿我会离开这里前往幻境之城，蓝魅等人已经去了，你待会儿将魔界的事交代清楚之后，也随后跟来。”

“那属下是跟随少尊而去，还是……”

“不用跟着我了。”星昴淡淡说道，“天界已经有人前往幻境之城，你在去往那里的路上多多留意一下是否有天界的人出现，若有，尽量将其阻止在幻境之城外。”

星昴心中只是觉得，天界应该不会只让澜歌一个人前往环境之城，说不定暗地里早已有大量仙人在环境之城附近埋伏，让银魂去清理幻境之城周围的仙人，也是为了防止天界会在那里设下埋伏。

银魂自是了然，低下头继续等着星昴的其他吩咐。

望着魔宫上空，星昴沉默片刻，最后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时候，这才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微微回首看了银魂一眼，带着几分警告和冰冷。感觉到那目光，银魂的头低的更低了。

淡淡收回目光，星昴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身从银魂身边走过，径直往殿外走去，银魂跟在身后，直到星昴走到平台上时他才停下。

再次环顾着整个魔界上空，在这个充满他太多希望的地方，此刻放佛也在向他道别。

“若是魔界可以安然存在三界中，再不用畏惧担忧天界，也不用遭受天人两界的追杀，待那个时候，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星昴背负双手，仰首看着天际，语气很平静的问着身后的银魂。

不过银魂却很惶恐，因为在他的眼里，星昴从未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在银魂心中，星昴就是一个冷漠无情且一心想要复仇的魔君而已，而他银魂，只是星昴的一个手下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谈论自己对未来的幻想。

可星昴既然问了，那么银魂就没有不答之理。想了想，银魂才认真的回道：“若是真有那一天，银魂想将三界大荒所有的地方走遍，并且是毫无拘束，毫无阻碍的走完每个地方。”

如此肯定并且有力的一段话，并非是突然就想起的，也许在银魂心中，这个，梦想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想过了。

星昴清冷一笑，“现在的你，不也一样可以吗？为何非要等到那一天？”

银魂道：“虽然现在的银魂可以，但银魂却不想卸下自己的责任去独自逍遥，公子和少尊对银魂有救命之恩，银魂哪怕是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少尊的大业。”

救命之恩？提起这个，星昴才回想起在数百年前的事，那个时候银魂并非是魔界众人，而是星昴在下凡处理魔界一些事情时，无意中从一处海上救起来的一名年轻男子。

星昴也不知那个时候为何要救银魂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冷眼旁观早已是见怪不怪，可对于那日见到的银魂，星昴却起了善心。不仅将银魂带回魔界，还替他治好了身上的伤。

银魂醒来之后，将一切都忘记了，对于过去是什么样的，银魂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

但他本身却有着数百年的修为，星昴得知这一点，加上后来银魂对魔界的忠诚，所以星昴才决定将银魂收为己用，并且给了他仅只是次于蓝魅的身份和权利。

这些年来，银魂为魔界所做的也是有目共睹，他对魔界确实做了很多事，星昴看在眼里，所以对银魂的信任也更加。若不然，他也不会在银魂面前卸下面具。

“魔界大业，不过是求的万世太平，若真有一日三界和平再无征战，那么，我必完成你今日的心愿。”星昴侧面看了银魂一眼，像是给他一个承诺。

银魂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但迎上星昴那双眸子，才发现那里面是绝对认真和肯定的。所以银魂有些激动了，郑重的点点头，“属下明白。”

星昴低低嗯了声，道：“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启程吧，我也要先去了。”

话语落尽，星昴人已飞身而起往魔界通往外界的那条通道而去，鲜艳红衣在空中飘舞翻飞，恰如那天际的火光，刺眼夺目。

银魂一直单膝跪拜在地默默看着星昴离开，没有半分动弹，直到星昴的身影彻底不见时，他才慢慢起身往大殿行去。

仙山之上，山峰边缘，公子苏与云邪并肩而行，白衣如雪，青衣沉寂，两个人只是这样安静的行走着，直到临近山峰最边缘的时候，两个人才停下。

望着眼前的一切，九天云雾飘渺如烟，美丽而又虚幻，公子苏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但神色却还是带着些许疲倦。

“这已经是山峰最高的地方了。”淡然的声音，从云邪嘴里缓缓道出，看着眼前这个人，云邪也是担忧不已，“你身体真能受的住这地方？”

公子苏无力一笑，看着前方，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个地方，远比离恨天要更让人喜爱了，江凝倒是很会找地方，竟然能选到如此佳地。”

云邪皱眉，只是担忧的看着公子苏。

“还记得昔日在离恨天的时候，你曾说这个世间最美的地方其实并非天界，我一直不知哪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如今既在天界停留，又曾路过凡间，还曾居住魔界，我实在不知你说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公子苏云淡风轻的说着，对于云邪的担忧，放佛不曾看见。

云邪很想让公子苏在屋子里歇着，可公子苏执意要出来，他只能顺从，“那个地方……也许你永远也找不到。”沉默片刻，不禁清浅笑道，“因为那个地方只是存在我的心里而已。”

只有心中的地方才是最美的，也只有达不到无法触及的地方，才最让人念念不忘。

公子苏有片刻的惊讶，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道：“你果然还是你，一点也没变。”

“变？”云邪一笑，“变成何种模样？如今的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如现在这样，永世不变那便最好。”

公子苏沉默了，低下头兀自一笑，没有回答云邪。

云邪看着公子苏，分不清究竟是担忧还是悲伤，“这一千年来，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公子苏侧面看着云邪，“怎样的苦才算苦？”收回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天际，“其实相反，这一千年来，除了病痛的折磨外，我倒觉得自己过得很快乐，可以自由的出入魔界，可以逍遥在凡间，没有人约束，也没有牵挂和责任，这样的苦，应该不算苦才是。与离恨天那沉闷的日子相比，这千多年来我才算是真的活着。”

他很坦然，对那些过去的事，就如同一个旁观者。可那些经历过的痛苦和伤痛究竟有多重，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云邪和公子雪霁曾是千年好友，一个是天木宫宫主，一个是水月宫宫主，两个人也一直是仙凡两界人尽皆知的离恨天尊上。同样满腹才华，同样温润淡然，两个人就如同亲兄弟一样的存在。

若非因为当年的事，也许公子雪霁就不会被天尊打入轮回之道，更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

☆、第194章　大漠古都

“真正的活着？”听到这句话，云邪不禁失声一笑，睨着公子苏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内心想的事，旁人倒是真的无法理解，就像当年你为了魔姬选择违反天规一样，我实在不能明白，你对魔姬……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情意？”

公子苏转眸看了云邪一眼，迎上那困惑的目光，却是无奈的看向了远方，“很多事，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她是风然的妻子，这个是永远也不能改变的，而我作为风然的朋友，你觉得我对魔姬又该有怎样的情意？”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为何……”

“这件事，我们就当做他已经过去了好么？”不待云邪说完，公子苏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们都将它忘记，既然能够活着，那便不该去想那些惹人伤怀的旧事。”

既已过去，便不需再提。对于公子苏而言，那些事并非不能提起，而是他不堪提起。

云邪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但公子苏反应如此强烈，他也不想再问，好不容易重逢见面，他不想将二人的气氛弄得如此尴尬。

“也好……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抛开一切重新开始，这样才不负此生。”顿了顿，云邪微微仰首看着天际，蔚蓝的天际，没有丝毫其他的色彩，“不知道南玄现在在离恨天怎么样了，若是他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下界来看看你。一千多年了，这一千多年来，我和南玄时常将你想起，可在离恨天，你的名字是一个禁忌，不管是我和南玄，还是玉穹，有时候明明很想说说关于那些过去在离恨天的日子，但……最终都只能相视一眼，不敢说出半个字。”

“天尊……还是将我从离恨天除名了，是么？”公子苏无奈的叹道。

云邪沉默了片刻，这才低低嗯了声，“从你被天尊打入轮回之道那刻开始，你的名字，就不能在离恨天出现了，水月宫那些侍者和仙人们，都被天尊消除了记忆，就连后来沧岚到了离恨天，她也不知你的存在。”

当初公子雪霁被天尊打入轮回之道以后，就已经将离恨天所有人的记忆都消除了，除了三位宫主尚能记得。可就算记得，云邪三人也不敢提起，在三人眼中，天尊一向不会要求他们做什么，但一旦开口说过的话，那就是必须实行的，天尊的惩罚，没有任何人敢去尝试。

得知自己在离恨天早已无人记得，公子苏也分不清就是该悲哀还是叹息，离恨天几千年，最后能够记得自己竟然自己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却还不敢将自己提起。如此的人，岂不是白白的活了几千年么？

“忘记了也好，倒是不用欠谁什么了。”淡淡一笑，像是在嘲讽，嘲讽他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公子苏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云邪，道：“在离恨天，你与从沧岚之间感情如何？”

云邪皱眉，不解公子苏为何忽然提起沧岚了，但说起沧岚，他的眸中不自觉的荡漾起一抹笑意，“倒也不差，沧岚是个难得的女子，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