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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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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非常地痛。
这样的痛无法忍耐。如果要带着这样的痛活下去,还不如死掉轻松。
“——呜。”
俯卧在地面上,藤乃吐出一口血来。
就这么倒在地上,意识模糊起来。
渐渐变为白色的视界中,只有流淌在地上的自己的血十分鲜明。
红色的血——红色的景色。
如同夕阳一般在燃烧——一直一直不停地燃烧着。
“不要……我不想、死。”
藤乃伸出了手。
如果脚不能动弹的话,就只有用手来前进了。
俯伏着,一寸一寸向前爬去。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个死神一定会追上我。
藤乃拼命地向前爬着。
所有的感觉全部为痛所掩盖。
痛。痛。痛。除了这个词以外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终于到手的痛觉,现在却让我如此憎厌。
但是——这是真实的。由于痛——由于无比强烈的痛,我渴望着去摆脱死亡。
不想就这么消失。我还想活下去,去做些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去做过。也什么都没有留下过。
这样实在是过于凄惨。
这样实在是过于空虚。
……这样实在是,过于悲伤了。
但是身上在痛着。面对着就连活下去的心都能麻痹住的痛,让人不禁产生放弃的念头。
痛。痛。痛。痛。好痛,但是。
……藤乃,一边吐着血一边移动着手腕。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极其强烈地去祈愿。
——想要,再活下去。
——想要,多说些话。
——想要,能够思考。
……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但是,已经无法再动弹了。
只有疼痛不断地袭来。
这是——自己所感到愉悦的东西的真正面目。
这个事实,给予浅上藤乃的伤害比起任何事情都要深重。
自己所犯下的罪,自己所流过的血的意义现在终于明白了。
其意义过于深重——就连去道歉也不可能。
现在只是,回忆着那温柔的笑容。如果那个人在身边的话——依然会,拥抱住这样的我吧。
身体痉挛了一下。
从喉部逆流上来的血,宣告着最后一次疼痛的袭来。
在这个冲击之下,就连光也消失了。
已经只能看到残留在自己之中的东西了。不,就连那个东西也渐渐地淡薄下去——无法忍耐消失的孤独,藤乃自语起来。
至今为止一直被自己的固执所隐藏起来的,她真正的心意……年幼的自己所拥有的梦想,那极其微小的愿望。
“——……痛,好痛,前辈。真是非常地痛……这样的痛,我……会、哭出来——母亲大人——藤乃,可以哭吗。”
……这份心意,我从没有向任何人传达过。
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如果我能够把这件事情传达给我自己的话,那该是何等——泪水涌出来。很痛苦也很悲伤,同时非常地寂寞,只能哭泣着。
但是,仅仅如此,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也会让疼痛淡薄起来。
痛不是要去忍耐的东西。是要向爱护着自己的人去诉说的东西。那个人告诉了我这些。
能够见到他真是太好了。——能够在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再一次见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很痛苦吗。”
在痛苦的尽头,式伫立着。
手中握着短刀。
藤乃抬起自己的身体,面对着式。
“你要是觉得痛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
式在最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与藤乃的回忆相同的话语。
确实是这样的,她想道。
如果当时能够将痛说出口来的话——我恐怕就不会迷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了。
那种不自由,却是正常的生活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
但是已经无法再返回了。自己的罪太深重了。自己杀过太多的人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杀死了许许多多的人。
浅上藤乃,缓缓地止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的痛觉急速地退去。
就连现在,短刀刺入胸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痛觉残留/5在台风袭击市中心的时候,我回到了事务所。
满身湿透的我一进入事务所,便看到橙子小姐丢下口中的香烟迎了过来。
“还真快呢。才花了不过一天时间。”
“听说台风要来,所以赶在交通瘫痪之前回来了。”
橙子小姐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是我回来的时机不大对似的。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橙子小姐。关于浅上藤乃的情况是这样的,她属于后天性无痛症。直到六岁以前还是正常的体质。”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事情。听好了,浅上藤乃本身只有痛觉麻痹,却没有运动麻痹。说到后天性的话就只有脊髓空洞症最为可能,但是那可是会给运动能力带来障碍的啊。
像那种单是没有感觉的特殊病例只有可能是先天性的。”
“是的,她的主治医生也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我很想将在长野县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但是现在却没有那种时间。
我决定从旧浅上……不,浅神家的藤乃开始说起。
“浅神家是世居长野的名家,不过在藤乃十二岁的时候破产了。她就在那个时期被母亲带到了现在的浅上家。浅上家似乎是浅神家的分家,由于想得到土地的利权而接过了浅神家的债务。这样说起来。幼时的藤乃有着正常的痛觉。只是,似乎同时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就是不必用手触碰也能够将物体扭曲之类的。”
“——然后呢?”
“据说当地人将其作为鬼子来排斥。受过不小的迫害。不过藤乃从六岁开始,这种能力也消失了。同她的感觉一起。”
“…………”
橙子小姐的眼神变了。从嘲讽般扬起的嘴角来看她在兴奋着。
“从此以后她的主治医生就换人了,不过就连浅神家也没有留下相关的纪录。因为那里已经只剩下废墟了。”
“怎么回事。才刚要到重要的部分,这就结束了吗!”
“怎么可能。我已经找到了那位主治医生,向他问出了不少情况。”
“嗯——了不起的手腕呢,黑桐。”
“谢谢。为了寻找记录我去了秋田。因为他是没有行医执照的地下医生,虽然把话问出来了,可还是花费了整整一天。”
“……真令人惊讶呢。你要是在这里被解雇的话就去当侦探吧,黑桐。我会让你当我的专属侦探的。”
会考虑的,我随口回了一句继续说道。
“这位主治医生本身似乎不过是在提供药品。并不知道藤乃成为无痛症的原因。他说那是藤乃的父亲一个人做出来的。”
“一个人做出来的——?是治疗,还是给予药物?”
对于话中微妙的差异,我点了点头。
“当然,是给予药物。据主治医生所说,藤乃的父亲并没有打算把无痛症治愈。要求主治医生提供的药品,大部分是阿司匹林、吲哚美辛及类固醇之类。主治医生说,根据他本人的诊查,藤乃患有视神经脊髓炎的可能性相当高。”
“视神经脊髓炎———戴维克症吗”
所谓戴维克症是脊髓炎的一种,也能够引起感觉麻痹。主要症状是两下肢的运动及感觉麻痹。同时双眼视力低下。也有失明的可能性。
在这种病症的早期治疗中需要用到类固醇。所谓类固醇,大概就是橙子小姐之前提到过的肾上腺皮质激素一类的东西吧。
“正是这样,为了使痛觉麻痹而使用了吲哚美辛。哈哈,原来如此。确实这么一来会做出那样的人。既不是先天性也不是后天性。浅上藤乃的感觉是人为地消失的。与式完全相反嘛!”
橙子小姐笑起来。不知为什么,看起来竟有点像昨天去拜访的那个教授,让人有点害怕。
“橙子小姐,吲哚美辛是什么东西?”
“缓和疼痛的一种物质。末梢性也好关连痛也好,所谓痛,就是对于外部而来的招致生命活动异常的刺激所发生的反应。在体内生成发痛物质,刺激司掌疼痛的神经末端,向脑内输送疼痛信号。这样下去可是会死的哟,之类的信号。你知道发痛物质吧。奎宁或胺之类的东西,也有强化这两种物质作用的花生烯酸代谢物。而阿司匹林和吲哚美辛则能够抑制住包括花生烯酸在内的前列腺素。奎宁和胺就已经使得所给予的痛感不值一提了,再大量给予吲哚美辛的话痛感几乎就消失了。”
似乎相当的高兴,橙子小姐看起来很兴奋。
说句实话,花生烯酸也好奎宁也好,在我听来和怪兽的名字无异。
“也就是说是能够让痛觉消失的药吧?”
“没有那么直接。单单是把痛觉消除的话用名为鸦片的镇痛剂效果最好。其中比较有名的是内啡肽吧。被称为是脑内镇痛剂,脑为了麻痹痛觉而自行分泌出的物质就是这个。与那个一样,鸦片能够麻痹中枢神经,不过——啊啊,这些事情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原来如此呢,藤乃的父亲通过封闭感觉来封住她的能力。是与拼命发掘能力者的两仪家正相反的纯血家。不过悲哀的是,采用这种手段反而使藤乃的能力增强了。埃及一带的魔术师为了不让魔力从体内逸出而将眼睛缝合起来。倒是与浅上藤乃有些不同。”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对于橙子小姐的话还是感到了震撼。
我早就明白的。
对于浅神的血族来说,经常有像藤乃一样的超能力者——天生就拥有不同频道的孩子诞生出来。他们将其作为鬼子而憎厌,并用尽方法将其能力封闭起来。
这种行为的结果就是——无痛症。
为了关闭名为超能力的频道,将名为感觉的机能也关闭了。
所以浅上藤乃在痛觉复苏之后超能力也觉醒了。……那是与被封闭的感觉相维系着的。
“……太过分了,这种事情。变得异常是唯一能够让她回复正常的条件。”
是的。如果浅上藤乃没有名为无痛症的异常的话,是不能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
但是在无痛症的情形下,她什么也无法得到。只是被允许居住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一个幽灵。
“如果没有痛的话——她也就不会去杀人了。”
“喂喂,不要把痛当成是坏东西哟。痛可是好东西。不好的只是伤。不要把问题的顺序搞错。对于我们来说痛是必需的。纵然那只是痛苦也一样。人类正因为有痛才能判断出危险。
触碰到火焰时手会缩回来是因为手燃烧起来了吗?不是吧。是因为手感觉到烫,也即是痛。
如果没有这种感觉的话,我们直到手燃烧起来之前都无法判断出火是危险的东西。伤会痛并不是坏事,黑桐。如果没有这种痛的话也就不会了解到别人的痛。浅上藤乃的脊骨受到重击,暂时取回了痛觉。在那之后所感觉到的痛,促使她进行了第一次防卫。到那时为止还感觉不到危险的年轻人们,由于痛而能够理解到那是一个危险的人。——不过,尽管如此把他们都杀死还是有点过分。”
……不过,对于藤乃来说没有痛觉。
虽然由于她的防卫年轻人们死了,但是去主动袭击她的那些家伙们也有责任。不能单纯地认定全部责任都在于她。
“——橙子小姐。她能够被治好吗?”
“不存在无法治疗的伤。无法治疗的伤不是伤而应该被称为死。”
她委婉地将浅上藤乃的伤称为死。
但是,这次事件的原因是她腹部的刺伤。她既然已经回复了痛觉,所以如果能够将腹部的伤的原因找出来的话——“黑桐。她的伤是无药可救的。只有痛被残留下来了。”
“哎?”
“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女孩子原本就没有受伤。”
——橙子小姐说出了我预料之外的事情。
“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想看吧。腹部被刀刺伤的话,伤会自行痊愈吗?就在一两天之内。”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的。
对于橙子小姐那直接命中最根本的地方的指摘,我渐渐困惑起来。
橙子小姐则在一边强忍住笑意。
“正如同你调查了浅上藤乃的过去一样,我也去调查了浅上藤乃的现在。藤乃从二十日起就没有再去过市中心的某家医院。据说她也没有去过秘密的专属医生那里。”
“专属医生,哎哎——!?”
橙子小姐惊讶地扬起眉。
“……你在找东西方面是一流的,不过在洞察力方面还很欠缺呢。听好了,对于无痛症患者来说最担心的就是身体上的异常。没有痛觉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患上了什么病。
所以才会定期性的去医生那里接受诊察。”
是吗。想想也的确是这样。
但是,那样的话——浅上藤乃现在的父母,难道不知道藤乃的无痛症吗。
“在最初的时候有一些细微的地方搞错了呢,黑桐。藤乃被持刀的年轻人压倒,于是认为自己被刺到了。不过,事实恐怕是几乎要被刺到吧。因为在那个时候她的痛觉已经回复了,所以其能力也觉醒了。无论刺也好扭曲也好,是藤乃的动作在先。最后,年轻人的颈部被扭断,血洒在身下的藤乃身上。让藤乃以为自己的腹部被刺伤了。”
当时的情景在我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我摇了摇头。
“那可太奇怪了。如果痛觉已经回复的话,应该不至于搞错才是。没有被刺的话就不会痛。”
“藤乃从一开始就在痛了。”
……哎?
“现在的藤乃的主治医生给我看过她的病历。她患有慢性盲肠炎……也就是俗话所说的阑尾炎。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去医生那里吧。那个孩子腹部的痛呢,并不是刀伤而是内脏在痛。她的痛觉不断在回复与麻痹之间反复着。如果说痛觉在将要被刀刺中之前回复了的话——毫无疑问会被误认为是被刀刺中了。在不知道痛的环境下被养育起来,根本就无从辨别受伤与否。藤乃在看自己被刺伤的腹部时,即使没有伤口也会产生错觉。心里想原来伤已经痊愈了之类的。”
“她——弄错什么了吗?”
“弄错了伤的种类。但是,事实并没有改变。实际上她是被胁迫的。有刀也好没有也好,她除了杀死他们之外没有其它的路好走。不去杀的话就会被杀。这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心。
但不幸的是凑启太逃走了。如果复仇就在当时完成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就如同式所说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浅上藤乃也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式的确经常重复着这句话。
为什么——会无药可救呢。是指藤乃杀过人这种事情吗。但是那样的话,杀死四个人的时候应该就已经会被说成是无药可救了啊。
对于我来说,无论怎样去考虑也不会有结果的。
“无药可救了,为什么?”
“式的意思大概是指精神层面吧。藤乃在杀前五个人的时候不过是杀人。除此之外的行为就不再是杀人而是杀戮。没有什么大义名分在其中,所以式生气了。那个孩子明明本身就有着杀人嗜好症,却又在无意识中将死作为极其重要的东西来感知。所以不会像藤乃一样去进行无差别的杀人行为。在她看来,毫无节制的藤乃是不可原谅的。”
毫无节制——浅上藤乃是这样的人吗。我只能想象她拼命逃避的样子。
“不过,我所说的无药可救是指肉体层面。将盲肠炎放任不管的话是会穿孔变成腹膜炎的。腹膜的炎症可是伴随着盲肠炎所无法比拟的剧痛。要是和刀伤相比的话似乎还差不多。
这样下去的话会持续高烧并出现紫绀。最恶的事态是扩散到十二指肠一带,不过半天就会死亡的。从二十日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五天了。差不多已经到了穿孔的时候了。虽然很可怜——不过这无疑是致命伤。”
为什么这个人能用如此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出这个事实呢。
“还不能算是无药可救吧。如果立刻将浅上藤乃保护起来的话……!”
“黑桐。这次的委托人呢,正是浅上藤乃的父亲。他应该是知道幼时的藤乃的能力的。
所以一听到事件的惨状立刻就知道是藤乃所为。那个父亲对我说,要我为他杀死那个怪物。
唯一保护着她的父亲,也期望着她的死。所以你看吧,黑桐。在所有的意义上她都已经无药可救了。更何况,式已经去了。”
“——混账……!”
并没有向着任何人,我大叫起来。
3 痛觉残留 ever cry;never life。 /6
宽展大桥如同被巨人的手绞过一般扭曲着。
冒着暴风雨乘坐橙子小姐的越野车来到这里,正在与警卫员争执的时候,一只手染满鲜血的式从大桥的地下部分突然出现。
警卫员走向式,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打昏。
“哟。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果然。”
式面色苍白,很困倦似的说道。
尽管想说的事情有山那么多,不过一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走近前去想要搀扶她,式却很讨厌似的推开了我。
“不过花费了一只手吗,式。”
橙子小姐似乎很意外似的。式不满地瞪着她。
“橙子。那家伙,最后连透视能力都觉醒了。放着不管的话会成为了不起的能力者。”
“透视能力——千里眼吗。确实她的能力再加上千里眼的话就无敌了。即使隐藏起来也会被作出回转轴。哎——放着不管,吗?”
“……那家伙在最后又回复成无痛症的状态。真是够狡猾的,那样的浅上藤乃根本就不是我的对象。没办法,只好把她腹里的病给杀了。如果动作快的话也许还有救。”
式,并没有杀死浅上藤乃。我仅仅理解了这么一件事情,然后立即给医院打了电话。虽然不知道在这样的暴风雨里会不会来抢救,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由我来送过去。
所幸,她的主治医生毫不犹豫便应承下来。一直担心着行踪不明的浅上藤乃的那位医生,在电话中哭了起来。虽然为数不多,还是有人会站在她的一边的。
我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动的时候,身后的两个人却在进行着很危险的对话。
“你的手臂是止血了呢,还是流不出血来了呢?”
“啊啊。已经不能使用了所以就杀了。橙子,义肢什么的你能做吧。不是自称是做人偶的吗?”
“可以啊,这次的报酬就是这个了。我总觉得你虽然拥有直死之魔眼,不过肉体层面太过普通了。这只左臂,就做成能够捕捉灵体的吧。”
……不知为什么,我希望她们不要再讲下去了。
“看样子救护车快要到了。在这里待着也只会添麻烦,不如赶紧离开。”
的确如此,橙子小姐点了点头,不过式并没有作声。……大概是想看着浅上藤乃被安全地送走吧。
“负责联络的人是我,所以要留到最后。结果我会转达的,橙子小姐就先回去吧。”
“在这种暴雨之中,黑桐也真是好事。式,回去了。”
对于橙子小姐的邀请,式用一句不必客气来回绝了。
橙子小姐浮现出一丝坏笑,走进了那辆怎么看也是违反交通法的越野车。
“式。别因为没杀死浅上藤乃就把黑桐给杀死哟。”
橙子小姐笑着却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来,然后驾车离开了。
在夏天的雨中,我与式来到附近的仓库前避雨。
不久便赶到的救护车,将浅上藤乃带走了。
在这暴风雨之中看不出容貌来。虽然无法确认是否就是那个夜晚遇到的少女,不过我选择相信。
式呆呆地凝视着黑夜。被雨淋湿像是很冷一般伫立着。她的视线从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浅上藤乃。
在嘈杂的雨声中,我向她的真心发问。
“式,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浅上藤乃吗?”
“——已经杀过一次的家伙,没有兴趣了。”
式断言道。
在其中既没有憎恶也没有别的什么感情。对于式来说藤乃已经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了。……虽然很悲伤,不过对于她来说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式转过脸来看着我。
“你又怎么样呢。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也不会去杀人吗?”
她完全像是面对着自身来发问。
“……嗯。不过,我很同情她。说实话,对于袭击她的那些家伙的死,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真意外呢。我还期待着你的一般论呢。”
是想要人来责备自己吗,式。但是,你不是不会去杀任何人的吗?
我闭上眼,聆听雨声。
“是呢。不过,那是我的感想。因为呢,式。即使迷失了自我,浅上藤乃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毫不掩饰地接受下来。即使去自首也无法立证她所做过的事情,所以社会不会去过问她的罪责。然而这却是更为痛苦的事情。”
“为什么?”
“所谓的罚,我想是其本人自行选择去背负的东西。与那个人的罪相对应,其价值观本身使其背负上了重荷。那就是罚。愈是有良知,加诸于自身的罚就愈重。愈是生存在常识之中,加诸于自身的罚就愈重。浅上藤乃的罚,使得她生活得愈幸福,就愈沉重愈痛苦。”
“还真是个滥好人”,式说道。
“那样的话,没有良知的家伙也就没有罪的意识也没有罚的沉重了。”
“不可能没有吧。只不过是对于那种人来说比较轻微而已,确实还是存在的。从极为淡薄的良知中诞生出更为淡薄的罪的意识。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极其稀松平常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枷锁。我们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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