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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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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杀人鬼也太过头了,只要标明是杀人犯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拼命炒作呢。”
虽然这是我认真思考后的感想,但式却一副不以为然地看了我一眼换,不客气地说这真像是我会说的一般论。
“这个用法可是相当正确喔,因为杀人跟杀戳不同,若这些事件有犯人存在,那他就一定是个杀人鬼,他也一定会因为被冠上这个称号而相当高兴。杀人鬼不需要理由,只会因为被害者向左或向右转之类的原因动手而已,所以,这家伙没有杀人。”
式边盯着屏幕边这样说道。
映像管淡淡映照出式的脸孔,看起来甚至像是她自己在瞪着自己。
“你是说,杀人犯没有杀人?”
面对满脸疑问的我,式点了点头。
“杀人跟杀戮并不同,干也你记的吗?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式把眼睛从电视移开,正面与我对望着,她的表情跟平常没有两样,眼睛有如对任何事
都不关心一般,眺望着很远的远方…但是,那对漆黑的瞳孔中,却感觉有一股哀伤。
“只能杀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记的她以前也曾说过意义类似的语句。
但是,我却想不起来…
我后来十分后悔,要是在这瞬间我想起那件事的话,或许我们的结果就不会变成那样
了…
“别管这些了,这只是件无聊的事而已。我们快回家把,因为我才刚起床,不吃点什么
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才刚起床?式,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是星期一,可不是能整天睡觉的日子吧?”
“你放心拉,我早上都有待在教室里。我可是从11月起就只却席个位数的优等生喔。
吓到了吧?”
说实话,还真让我吓了—跳。
在我点头称是后,式很满足地笑着抓住大衣衣角。
“好,那你就给我点奖励吧!我听说你有带鲜花去赤阪的餐厅对吧?真巧,那间餐厅正
是我一直想去尝尝的地方。害我第一次对鲜花产生了杀意。”
式开朗的说完这些话后,抓住我的手硬拖我开始走。
虽然目标还不确定,但势必会是一间一餐要花上一半薪水的餐厅,然而,我却无法阻止
正在兴头上的式。
…真没办法,我—边在心中怨恨说出正月秘密的鲜花,一边死心地开始期待起来。
不过说实话,这时候的式感觉有点像以前的她,那个还包含有名为织的少年,带有危险
感却又开朗的她。
这让我没来由地高兴起来,也就没去质疑这种不均衡的感觉,跟今天的式聊天超过我所
抱持的种种不安,真的很令人快乐。
就这样,在二月的第一天,我与式一起走在夜晚的归途上。
那真是没什么异常,有如平日生活般的光景。
…但后来一回想起来,那也毫无怀疑的是黑桐干也凝视两仪式的最后一天。
杀人考察/1
◇
——一九九五年,四月。
我遇见了她。
◇
在杀人犯被封为杀人鬼后经过过一个礼拜,
跑来公寓打扰的秋巳大辅刑警,在早上五点先把我这外甥吵醒帮他做早餐,然后再边啃
吐司边看着今天的早报。
报纸的日期是九九年的二月八日、被新闻称为杀人鬼的犯人,从第二天开始每天杀害一个人,至今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真是,看来他还挺中意杀人鬼这个称呼嘛,真没想到工作量会这样突然增加。”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不良刑警大辅,一脸事不关己般地笑著。
话说在前,这个人跟这个事件可是有血亲般的紧密关系,因为不管是三年前的杀人事件
或是这次的杀人鬼事件。他都为了逮捕犯人而四处奔走。
“大辅哥,你在这边偷懒没关系吗?那份报纸上不是又刊登了昨晚的受害人?”
我开始享用者早餐,与大辅哥隔著桌子相对着。
应该很忙碌的大辅哥则是藏在报纸背后“喔”—了一声,回答的声音彷佛感觉根开朗。
“那个啊,该怎么说呢。这一周事情有了不少改变,搞不好得要请自卫队出动吧。”
大辅哥从报纸被后伸手拿取咖啡杯,一边说道。
这个人会跑来我这边大部分都是为了要发牢骚。
但由于平时受他照顾不少,我也不能不去听他发泄怨言。
“出动自卫队…上头打算开始战争吗?”
“只是有这么一个方案而已,听好了,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不能外传,这可是机密,连亲
人也不能说喔!”
我回答“嗯”一声后,报纸那侧就传来—句“好”的回答。
看来他一定没听过“国王的驴耳朵”这个故事。
“听好了干也,三年前的事件虽然和这次一样,但这次的事件仍旧没有可说是证据的证
据,也没有能说是动机的动机,那时的证据只有你们高中的校徽而已,之后虽然也拿犯人的
皮肤去鉴定,但现在却没有相符合的对象。在此之前将时间不断塑造成毫无关联性、有如意
外事件般的犯人,这—周突然变了个样,竟然开始每天杀害一个人,这是至今所没有的例子。”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没错。
三年前发生的事件虽然从夏天持续到冬天,但期间的牺牲者只有五人。
而根据大辅哥所言,这一周的杀人速度实在太过异常了,这次的杀人鬼从去年秋天开始
陆续犯案。虽然警察封锁消息,以单纯的失踪事件来处理,但进入今年后有失踪者的家属向
媒体透露了情报,于是杀人事件重现的新闻便浮上了台面。
“干也,你知道这个变化的意义吗?”
“…也就是说,他留下太多证据?”
大辅哥很无趣趣说:“算是吧。”
“你相信吗?听好喔,这家伙先前犯案整整四年都没有出现目击者,这一周居然连续失
误,简直像是另一个人。让人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他人模仿先前的手法在犯案。”
“但是杀人现场的状况都—样的不是?之前被害者的死法警方都特别保密,所以他人是不可能模仿手法来犯案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四年前的事件,硬要说的话比较像是因为兴趣,把尸体当作道具,很容易就能让人知道这是异常之人所为。但这次不太一样,尸体的大部分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切断的手脚。从这差异来看,说不定四年前与现在的事件真的是不同人所为。
毕竟在都市进行的犯罪里,藏匿尸体几乎不可能,而当你花了好大功夫藏起尸体,却在现场留下手脚,这不是很矛盾吗?但根据负责鉴识的老伯所言,这样其实正好。你可别笑啊!
据说这次的犯罪应该是大型肉食动物所为。干也,你有听说有人饲赞的锷鱼跑出来的消息吗?”
“…这个嘛,没听说这种消息。”
我说完便拿起咖啡怀。
先不提鳄鱼的事好了,这些谈话实在很令人不快。
大辅哥说这次的事件与四年前的事件可能是不同人所为…这样一来,事情会怎样发展
呢?
四年前——式说自己杀了人。
不过也一定是骗人的,她绝对不会杀人。就算想杀也下不了手,我至今以来一直这样相
信着。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我的心情会这么不安呢…?
“大辅哥,你刚刚提到有目击者?”
有如为了甩开心中的不安,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大辅哥“嗯”一声回答我。
“一周前开始的事件都一定在闹区发生,因为是在巷子里犯案,所以杀人现场附近都有
人群来往…虽然这还算不上是确切的证据,但这里还有两件有趣的事。第一,在杀害时间前
后,有人看到附近出现穿着和服的人。”
……要镇定。
我冷静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虽然还不清楚他的性别,但这点实在很可疑,因为我们已经将其列为重要关系人并开
始追查,所以这点应该会很快解决吧!虽然我认为有三成机率是白忙一场,但上头却认定那就是杀人鬼。而另一点则是关于被害者了……小弟啊,关于这件事其实还得要你帮帮忙才行。”
“真稀奇,你竟然会指名要找我协助啊?”
那个在杀人现场被目击到的和服人物,除了式以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做那种打扮在夜
晚到处走动。
我的手指僵硬了,感觉咖啡杯随时都会掉下来,但我还是努力去保持冷静。
“别这么说嘛!干也你对药物很熟悉吧,像是种类跟卖家的势力分布等等。”
“我认为我只是比一般人多了解一点而已,比起我来,警察那边应该更清楚这种事吧,
那边可是有专家在啊。”
“是这样没错,但我想听听不同观点的意见,因为脑袋顽固的老伯们实在不太懂年轻人
的流行,包括我也一样。”
大辅哥接下来拿出一张照片还有一张报告用纸放到桌上。
照片上照有两个玻璃壶,一个壶内放着像是邮票的东西,另一个则放着像药草般的东西。
报告纸上写者THC、mescaline(注:以上皆为毒品名,前者为大麻的种类,后者则为
迷幻药的一种)等字眼,其后并加注公克的单位。
…很明显的,那是违法药物的资料。
“邮票叫做LSD,纯度跟最近流通的差不多…但药草之类的玩意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如
果有检验出大麻碱,就是大麻错不了吧?”
“那个啊,鉴识的人说没看过那种大麻。而且你刚说大麻碱?但检验结果显示它并未含
有THC或CBC(注:大麻的一种)之类的东西。”
我皱起眉头。
大麻…这种被称作为“吗啡”的麻药,是因为含有大麻碱这种物质才能成为麻药,不含
THC的大麻,就像没有轮胎的车子一样。
“什么啊,那这东西就不是吗啡了,难道会是荨麻?”
“…荨麻是什么东西?”
“是不含有精神物质的麻,就算是日本产的麻也有1%以下的THC成分,最优良的外国
麻甚至有1。8%的吗啡,这个不是可以忽略的数值吧?接下来,用人工加以改良的就是荨麻,
据说THC含量只有以前品种的三十分之一。”
“喔?”报纸对面传来一阵感叹的声音。
…但是,荨麻是用来纺织做成纤维的,实际上用来当作鸟饲料的是从国外所输入,可能
还是危险物吧。
“那…这张照片怎么了吗?”
“这周一半以上的被害者身上都带有这两种东西…基本上被害者都是深夜出来玩的小
鬼,也就是说会嗑药的人必然会成为被害者。”
“大辅,那样说是偏见喔。”
我说完后,大辅哥“嗯”的一声沉默了下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想打听最近流行什么药啊?因为我这一年都没和那些人碰头所
以不清楚,说不定是把其他药和LSD组合而成的新产品。”
我才说完,大辅哥马上又丢出新的问题。
LSD又称为L,是在邮票大小的纸上沾满药,然后用舌头享受的代表性幻觉剂,而混合
这方法则是将两种药一起使用,虽然效力跟强,但随便尝试新的混合法非常危险,有名的像
是“高速球”,就是将“古柯碱”混合“海洛因”而成。
“…你还懂真多啊!该不会是在跟什么危险人物来往吧?”
我明明只是回答他的问题,却遭到大辅哥这样的误解,真是冤枉啊!
“没这回事,这种程度的知识只要有兴趣就能轻易查到了,话说在前,我对药物可没有
兴趣,这些相关知识是高中时的学长传授的,因为他是药剂师的儿子,在药物方面懂得比较多。”
“这样啊,那哥哥我就放心了。”
大辅哥说完便站了起来。
“好了,也该回去丁作了。啊,有件事忘了问。到头来大麻到底是哪种麻药?麻药有分成UP系与DOWN系吧?”
听他这样问,我不禁叹起气来,为什么我得跟当了好几年刑警的人说明这种基本常识呢?
“大辅哥,亏你这样还能一直当刑警,吗啡不属于任何一种,它是种能当UP系,也能当DOWN系使用的方便药物。虽然其他麻药对脑部造成的影响已经解开了,但含有麻的THC却还是未知数。它含有现存各种麻药特性,对人体造成的影响太复杂了,还不是人类能掌握的东西。所以,有可能因为使用方法而产生不得了的影响。”
大辅哥往玄关走去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什么,竟然在下雨!”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的,那人到最后都还一直在发牢骚啊。”
不过虽然如此,他的确是让我阴郁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我简单解决早餐之后,便拨了通电话去橙子的事务所。
告知我今天想请假的目的后,所长答了句:“别太逞强啊!”就挂断了电话。
我一边感叹行踪已经被看穿,一边套上了黄绿色的大衣。
……距离式行踪不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从杀人鬼开始每晚寻找猎物后,她就没有回过自己的房间或两仪老家。
没有联络,也没有人曾经见过她。
根本不需去猜测那含有什么意义、或为了什么原因。若重现的杀人鬼跟四年前的事件一
样,那式就跟这事件有某种关联。
我不清楚让街上陷入恐惧的杀人鬼真面目,而四年前说自己杀人的式也失去那阵子的记
忆,真相为何依然无法确定。
…说不定,我无法去接受事情的真相吧。
但我已经受够等待了,在发生什么大事前,我非得找出真相才行。
因为这不是某个陌生人的事件,这是关于两仪式与黑桐干也从四年前开始直到现在的事
件。
为了将其解决,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为了自己而进行调查。
来到外头,街上笼罩一片灰色。
我撑起了黑色的伞,打算先到犯罪现场去看。
虽然昨晚的犯罪现场被警察封锁了,但之前的应该不难接近。
绕完三个地方后,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照这样看来,走完所有的犯罪现场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吧?虽然这不是完全无意义的行为,
但这种行动毕竟还是没用。可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我,也只能重复这种基本的调查。在进行下
一阶段的调查前,我得先了解的事,就算是路上石头的数目也不能放过。
…真是的,没想到自己执念之深竟然达到如此病态的程度。
在雨中,黑桐干也穿梭在发生杀人事件的巷子里。
冬季的雨,非常冰冷且让人难以平静。
从三年前开始,这季节的雨就让人觉得相当讨厌。
因为这会让我想起那一天——那个在我眼前失去她的日子。
…
————我想杀了你。
穿著红色单衣的少女说完,便拿刀朝黑桐干也的喉咙刺了下去。
这位被雨淋湿的少女,名叫两仪式。
而被打倒在地,跨压在地上的我,什么也办不到。
我只能看着确实不断逼近的死亡。
那是有如断头台的刀刃一般,毫无慈悲的一击。
但那把刀没有刺进喉咙,在前一瞬间停了下来。
————为什么?
声音来自式自己。
那个拿着短刀的少女,没办法下手杀我。
好悲哀啊…
只能借由杀来彰显意义的东西,与不想杀人的意志,两者不停杀害着对方。
这矛盾实在太过鲜明,让我连呼吸都忘了。
…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瞬间。非常些微的幸运。
…因为她无法反抗两仪式。
少女瞪着自己停住的手腕,憎恨着它们。
真是凄惨的手,真是凄惨的——自己啊。
愤怒爆发出来,短刀往下刺去。
那是为了这次要确实杀掉黑桐干也的缘故。
但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介入了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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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穿著黑色、有如袈裟般大衣的男子。
他从侧面踢飞了压着我的式。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希望这种崩坏方式…
男子说完,就把我拉了起来。
被踢飞的式,则“啪”的一声,用比被踢飞还激烈的架势朝男子进攻。
式的短刀…划过了男子的太阳穴。
从一条线般的伤口里,喷出了粉末—样的血液。
式就这样冲了过去,并瞪着男子看。
——连我也杀不了?
看来那家伙不是完全没用嘛!
男子牵住我的手跑了起来。
而式追了上来。
但男子的脚程非常快,感觉有如用飞的一样。
他离开两仪大宅的范围后,就放开了我的手,并告诉我,若我就此离开,便可以安全回
家。
——破坏那个还太早了,只有彼此相克的螺旋,才是适合那个的结局。
男子说完后就消失了。
对我来说,只有眼前宽广的归途,以及背后传来式的脚步声。
…那时候。
与其一个人回家,我选择与她在一起。
那个决定是否正确?说实话我现在也还不确定。
而式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办法对我下手。
“如果不能除掉你
全身被雨淋湿的她,微微的一笑,
——那我只好消失了。”
少女在我眼前往车灯扑了过去。
雨中虽然响起来剧烈的刹车声,但一切还是来不及了。
倒在潮湿柏油路上的少女没有了体温,有如坏掉的人偶一样。
…………我没有体会过那么痛苦的时刻,以后应该也不会有超过那件事的悲伤吧?
我的眼睛确实渗出了泪水。
但是…
黑桐干也在那时候,无法真正哭出来。
…
到了晚上,雨还是下个不停。
今晚非常的冷,像这样在雨中撑着黑伞,有如回到与她初次相遇的下雪天。
抬头往夜空看去,理所当然看不到星星与月亮。
我的脑海里想着,希望在这片天空下,式可别冻着了才好。
/1
◇
五月。
我认识一个叫做黑桐干也的人。
我第一眼就觉得很中意他,他连我这种人都有办法毫无隔阂般地对待。
我纯粹喜欢着,他那毫无心机的笑容。
◇
“可恶,下雨了。”
恨恨的说完后,我从经过的便利商店伞架上,借走一把塑胶做的雨伞。
虽然想这样走下去,但看来已经失去目的了。血的气味已经被雨给冲掉,无法继续追踪
下去。
时间是二月八号,刚到早上。
街上来往的人很零星,甚至让人错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走着。
我毫无目的的走着(奇'书'网),然后一样毫无目的的地停了下来。
接着就像在观察他人一般观察着自己的身影。
手上撑着一把便宜的伞,上身穿着显眼污渍的皮衣,和服下摆沾满泥巴。
只是在巷弄里睡了一个礼拜,外表这玩意就肮脏了。虽然我不在乎外表看来如何,但实
在受不了一直闻到自己的体臭。
“好,今天不睡在街头了。”
我说出这句话后,听起来感觉还算蛮令人高兴的,我因此露出了一周不见的笑容。
…
两仪式是我的名字。
我有两仪这个“二分太极之意”的姓,还有“式”这个正如其意一般的名字。
是一般人口中超乎常识的人。
以前在我体内,有另一个被压抑住杀人冲动、名为“织”的人格。跟我有一样“SHIHI”
发音的他,我认为那就是我心中的恶。
对他来说,“杀害”这念头是对所有事物第一个冒出的情感。总之,他总是要杀光所有
认识的人,因此我一次又一次在心里杀害他。
这不是指一个人在一个人格下压抑自己的欲望,我是真的杀害了跟我一样的我。
但这并非因为我讨厌杀人这个行为只是为了让两仪式能勉强存在于常识中,控制织那
种非道德行为而已。
“杀人”这件事对身为式的我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是一直威胁我的阴影。
我认为,一定是祖父所说的话束缚住这样的我。
我的父亲虽然出身两仪一族,却没有双重人格,所以他才会因为我这拥有血统之人的诞
生而高兴,并把普通人的哥哥给踢下继承人位置。
…我从出生开始就是特别的存在。
总是一个人、被周围孤立,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并不让我寂寞,因为在我之中还有一个名为织的人格在。
小时候的两仪式,名义上是只有一个。我们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对杀人也没什么罪恶
感。一直到我六岁,身体变得只要有道具什么都能杀的时候,祖父过世了。
祖父跟我一样是异常的人,在体内拥有不同人格的祖父,就是因为让自己痛苦、破坏自
己、否定自己,最后让自己变成混沌的人。
好久一段时间,被关在地牢里将近二十年的祖父,在死前找我过去,对我说出遗言。
丧失了心智数十年的老人,在死前清醒过来并留下了遗言,而他的遗言,是对身为式的
我所说的。
我片刻不忘那句话,在被教导杀人相当重要的熏陶下长大成人。
…我能活到十六岁而不杀人,应该就是祖父遗言的关系。
式与织为了守护彼此而握手,顺利地融入常识里。
直到遇见那个名叫黑桐干也的人为止。
认识了干也后,我就变得奇怪了。
因为我知道,我只是融入常识,而不是活在常识中。
…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好了,明明我就不想知道,世界上还有那种我得不到的温暖。
我很想要那个东西,即使想要那个将意味我的毁灭。
因为我是个不管怎么找借口,都是在体内饲养杀人鬼的SHIKI。然后,我就得被逼迫去按受自己明显异常的事实。
我好想回到否定那个的自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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