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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世奇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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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来的目的,我等已经知晓。但最高议会构想请问陛下,本次前来的目的,是否只是表示对我等执行水准的不信任。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为何陛下又要轻启杀戮?”
看来洛河阳并不因为我是他爱徒的好友,便会让我几分面子,这话问得很不客气。然而,我对此却不太在意。
我只是告告肩,一脸无谓地道:“我若不杀人立威,诸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吗?”
我的回答极为伤人,此言一出,包括洛河阳、杨子善等心性修为己炉火纯青的老人,脸上也不太好看。
有几个性子暴躁的议员,已经怒吼了起来。我嗤地一笑,随即便用寒若冰刃的目光挨个“点名”,很快地,吼叫声低弱了下去。
最高议会的议员们,哪个不是雄霸一方的重量级人物?让这么多一方霸主颤若寒蝉,不敢轻动,这种感觉,相当愉快。
“我说错什么了吗?”
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中冷意却是愈发浓重。
“弱肉强食,本就是人间至理。今天,老子的拳头硬,想杀谁就杀谁,他日,若有人比我的拳头更硬,我也只能被他杀掉。诸位平日里的想法,不就是这样吗?”
全场无声。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我话语透出的寒意,却将幽谷内渲染成了一片冰雪世界。
顿了一会儿,我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这个道理,我以前是明白的,可是,我没必要做,也做不出来。但,正如杨前辈所说,在黑暗世界里,力量的消长、势力的变化,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今天,我的爷爷、父亲都不在了,张家只剩下了我一个小辈,我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凭借着长辈余荫混日子,这几天的攻击,便是最好的榜样!”
说到最后,我话声转厉,嗓中如金铁交鸣,刺人耳膜,诸议员身子均是一震。
“自神话时代以来,张家存世,己两千余载,而这两千年来,张家从未有单脉独枝存于世上者,可这事,偏偏就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坦白地说,杀了我,张家便会烟消云散!”
“本来,一个世家传承两千余年,存,不过耳耳,亡,亦不为天。但,若它亡在我这个不肖子孙手上,我实在无颜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不杀人,等别人来杀我吗?”
幽谷内寒风呼啸,人人脸上僵硬如铁。
我根本不再看各位议员的脸色,负手望天,从牙缝里进出丝丝凉意:“诸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言尽于此,还请诸位多多思量!”
说完这句充满了威胁意味儿的话,我微微一笑,身形冲天飞起,瞬间没入了云层之中。
幽谷内,清脆的击掌声惊醒了沉浸在恐惧中的人们,容家大佬在脸上强扯出笑容,面对着一群惊魂未定的议员,用最轻松的语气道:“现在,我们似乎应该换个话题了!”
“帅啊!”
容可为发出了怪叫,同时一巴掌打在我肩头,当场让我初愈的剑创迸裂出血,他傻傻地看着我扭曲的脸,很难将我现在狼狈的形象,与几个小时前唯我独尊的“暴君”联系起来。
我苦笑着拿开他的手,同时运功催愈肩上的伤口。
“我承认,刚才是表现得不错,不过,你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奖励我!”
这是在浩京郊外的独院中发生的一幕。时间,是我离开最高议会的两小时后。容可为以一个“被驱逐者”的身分,笑嘻嘻地登门造访。
毫无疑问地,他对我两个小时前的表现相当佩服,不过,他表示佩服的手段,实在是粗鲁了些。
齐资狠狠如瞪他一眼,忙不迭地拿出药来,为我抹上。在脱衣上药等一连串复杂的动作结束后,容可为灰溜溜地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再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动了动肩膀,感受一下伤口的愈合程度,在确认己无大碍后,我低声笑道“你到这儿来,不是专门夸我的吧。说吧,容爷爷有什么指示?”
“那老头早让喜得脸绿牙歪的,哪还有什么指示!这指示是苏怡下来的!”
本来,听他如此糟践自己的外公,我还来不及发笑,苏怡的名字便让我怔忡起来。
在座的人都知道我的心事,当下,由容可为打个哈哈,浑若无意地道:“她说,自伯父他们去后,人手紧张,浩京、兰光、东盟大学城三地己无当初浑如一体的格局,如果敌手想各个击破,是相当容易。”
“所以,她想请你收缩一下防线,这样,动静皆宜,比兵分三地好多了!”
我微微一怔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微笑道:“是要我不要在东盟大学读研了吧,我知道了!”
容可为没有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歪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
“你公母俩一条心,我知道,不过你答应得也太干脆了!我记得你读研的心不是很坚决吗?唔,里面没什么猫腻吧?”
我耸耸肩:“人总是会变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大众化的回答远不能让容可为满意,他继续打量我,想从我脸上找出答案来。只可惜,他察言观色的功夫还远不及格,我这几日养气的功夫大大增强,他自然是找不出什么来。
良久,他大大地摇头,嘴里面模模糊糊地道:“好像,多了点什么……”
“野心!
杨子善牙缝中冒出了丝丝的凉气,他扭过头去,看着面色难看的莫泽北,低声道:“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眼中,有着极大的野心!往好处想,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年轻人的锐意进取,可是,观其言行,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
“野心?”莫泽北在口中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心中大大地跳了一下,“可是,你不是说,张家人没有……”
“那是在两年前!”
杨子善烦躁地挥了挥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我们本来可以更早一步察觉到的!前一段时间,张真宇在东盟大学城的大清洗就足以说明问题,可笑我仍以为他是在确保自己的安全和清静,嘿嘿,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就有不甘寂寞的心思了吧!”
“就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与布拉索的”领袖战“……”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停,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或者这一切,都是他无意识下的产物,毕竟,一个人的转变不会这样强烈,如果一切都保持着稳定的态势,张真宇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正要命的是,张孤屹和张云忘的离去,剥开了他最后一层防护膜,也促进了这一突变!”
莫泽北听得有些憋闷,他不明白杨子善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做心理分析,照他的想法,既然已经知道张真宇不甘寂寞,那么,大家就该抓紧时间想些应对之策,干嘛还要做这样的“事后诸葛亮”,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
杨子善瞥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不耐烦,苦笑一声之后,柔声道:“泽北,这两年来,你的心性是越发地急躁了,我们这个年纪,功力可以毫无寸进,但心性修养却必须要精益求精的。否则,不仅修为不进反退,就是寿元,也会大大折损,不可不慎啊!”
莫泽北微怔一下,然后低声应了。看得出来,他有些口不对心,但杨子善也没办法逼他,只能再苦笑一下,继续分析张真宇的心路历程。
“在这件事上,我们终究还是做错了。两代长辈之去,必令张真宇神思不属,恍惚不定,本来,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脆弱之时。”
“如果那时,我们以压倒性的力量,决意死战,说不定便能一战功成,就此了结大患。偏偏各方势力互有牵制,无法同心协力,只认为他孤家寡人好欺,又爱惜羽翼,几日来肆意羞辱,且用什么”借刀杀人“的拙计,哪里想到,这必会引发他的强力反弹!”
“其霸道之举,自有来由啊!”
莫泽北听得好生无趣,这时终于忍不住叫道:“这又如何?张真宇已经是这个模样了,难不成大哥你还能把他打回原形?我倒觉得,现在的张真宇更好对付,你瞧他今天这个模样,最高议会里仇家结了满地!”
“李明全也被他杀了,”碧空岛“能愿意吗?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我们出手,他就要被仇家淹死了……”
杨子善听得眉头一皱,看莫泽北言犹未尽,心中微怒,厉声道:“泽北……”
近十多年来,杨子善何曾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过话莫泽北身体微震,脸色变了一下,抿起嘴唇,不再说话。
杨子善摇头道:“蝼蚁之躯,奈高山何?莫说仅有一个”碧空岛“,便是十个、百个,又能拿张真宇怎样?当然,他不像他的父亲,几已练就不死之身,可是这世界上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怎么也不超过十指之数。”
“以魔门六宗的实力,尚被他一击而破,想要为敌,谈何容易……”
莫泽北的瘦脸抽动两下,想要反驳,却忽地想到方才幽谷之内,张真宇发言之时,自己周身如被冰雪侵身的寒意,心中便是一虚,有什么倔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才缓这么一下,他忽地便出了一身冷汗,胸中满满的怨气竟是散了大半,脑子也清楚了许多。
这时再反过来思量一下,他只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语,竟是如此不自量力、幼稚不堪,也幸好此处没有外人,否则,这些话传出去,他莫泽北一世英名,怕是要尽毁于此。
想到那后果,他又出了一身大汗。同时他也奇怪,为什么自己竟是如此失态。就算近几年自己的心性修为不升反降,今天的反应也太反常了些。
杨子善心中暗暗叹息。旁观者清,莫泽北不明白的事情,他却了若指掌,原因无他,只因为今日的张真宇,给人的压力委实太过霸道。
莫泽北近年来心性有缺,不知不觉间就受其影响,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也为了发泄自身的恐惧,他才有了这种大失水准的表现……
张真宇之威,竟惊人如斯!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由杨子善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泽北,你现在可知道我今日退让的原因了?”
怨气散后,莫泽北己恢复了平日的阴冷,脑中更是智珠在握,他微一思索,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哥刚才对张真宇的心理分析,也在于此了。”
“张真宇的性格素来温和,即使近年来性情有变,增生野心,那程度也不会太深。今日之事,全因为我等逼得太过,使其陡生异变。”
“然而,这一突变,却是建立在其满腔血气之上,时间一过,锐气必失,他行事风格,也必然会前后顾忌,到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杨子善闻言,抚掌笑道:“正是如此,不但要与他耗时间,还要尽量地少和他冲突。他攻,我们退,让他满腔怒火,全打在空处,如此这般,不用多长时间。他必生倦怠之心,如此事成可期!”
莫泽北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让各方的口径一致,最直接的,当然是东府那边。不过,东府与中皇集团的关系向来不错,洛河阳的徒弟和张真宇又是生死之交,想来他不至于和张真宇作对,如此,事情己成了大半!”
说到这里,两个老头相视而笑。他们当然明白,嘴上说说是一方面,真正开始执行时,又是一方面。嘴上流利,未必办事顺畅,不过,如果能在嘴上将线索理情,比之浑浑噩噩过日子,又是另一番光景!
只要有了行动的方向和周密的计划,便是强绝如张真宇,又如何?
第三章同居
新纪二。五七年七月二十日,东盟大学城,张宅。
楼下,禁卫军呦呦喝喝,将大件的家具搬到屋外,装箱带走,容可为和混子吱吱喳喳地叫嚷着,哪件儿好看,哪件值钱,完全一副奸商嘴脸。
关上门,拉上窗帘,将外界的声浪全部隔绝,在这个仅属于我的房间内,我盘腿坐在地上,螟目端坐,不发出一点儿声息。
房间内所有的家具都己经搬空了,再过几个小时,整幢别墅的所有权,也将归于他人。
而从此刻开始,岛上所有属于禁卫军的势力,将逐步撤出,三日之后,东盟大学城,将列入黑暗世界“三不管”的空白区。
我将离它而去!
两年多的时光,留在了这个岛上,毫无疑问,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充实。不同于前十六年的单纯,不同随后两年的铁血和孤独,这段日子,由朋友和受人陪我一起度过。
可是,在离开它的时候,我心中却只余下了满满的遗憾?
垂下头颅,我开始哀悼自己早逝的婚姻。
有可能是近日来,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所以,当我昨晚回到这里,走进卧室之际,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己沾染了满身灰尘的协议书。
上面,我和苏怡的亲笔签名煞是刺眼,因此,连想都没想,我一脚将它踢出窗外,任它随风逝去。
即使是这样,协议书的法律效力也己经生效,无论是在普通世界里,还是在黑暗世界中,我的档案上,都己经划去了妻子那一栏。
我现在,是单身!
也许,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仓促,我们或许能把它处理得更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对黑暗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我这失败的婚姻,并没有造成中皇集团高层的变化,因此,也没有了注意的价值。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我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折辱最高议会之后,炎黄进化力量可能发生的势力更迭。
所以,近几日来,各大媒体全数转了风向,他们一方面大力宣扬我同魔门的激战,一方面添油加醋地形容我与最高议会的矛盾,有无数的人想把水搅混,从中渔利。
在这种情况下,我越发地想念苏怡。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很自然的,苏怡会用最高明的手段,将对手的险恶用心一一拆解,并作出犀利反击。可现在,这些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面对。
我己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
事实上,大闹最高议会的时候,我就没看到她,据容可为讲,这几天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兰光休养,有容等人也在那里陪她。
看容可为的脸色,这话应该不假,我现在就在考虑,是否要在东盟大学城的事情结束后,到兰光去看她,然后,再稳重地处理一下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楼下的搬运工作己临近尾声,容可为和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在安静的环境中,纷乱的思绪也渐渐离我而去。
窗外强烈的天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我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起身,这时候,门声响起。
我还以为是容可为或混子中的某一个,露出笑脸,正想招呼,一双从容恬淡的美眸便与我目光相接,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嗨!”
有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心性坚定不少,在呆滞了数秒钟后,我竟然还能举手打招呼。面对我的动作,苏怡浅浅一笑,一身洁白的裙装,宛如我们初时见面的模样。
“现在就差一只墨镜了!”我喃喃地道。
“决要离开这儿了,不出去逛逛吗?”
苏怡从容地向我发出邀请,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走在东盟大学城的蓝天下,光芒四射的太阳将惊人的热量投射到地面上,柏油路面似乎冒起了青烟。
大街上是少得可怜的小猫三两只,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路边的商店里,吹着冷气,享受着人造的清凉。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和苏怡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异数。
两个人都有着寒暑不侵的修为,毒辣的日头对我们全然无损。走在大街上,视酷热的天气如无物,言笑晏晏,却清凉无汗。而且,俊男美女的搭配,也相当吸引人的注目。
我如在梦中。
苏怡轻挽着我的臂弯,轻言浅笑,指点着街道旁有特色的商店和建筑,偶尔也会欣赏几个别致的小饰物,央求我为她买下。
所有的一切,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恍惚间,我觉得时间己不知不觉地回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两个,还是朋友、恋人、夫妻!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过了小半个城市,我早己迷失在苏怡的轻言软语之中,连太阳何时下山都不知道。
直到街灯亮起,桔黄色的光线洒落身上,我才愕然抬头。
“这么晚了!”
“是啊!”苏怡微笑着用手整理被夜风拂乱的长发,轻声应和。
被她美好的姿态所感染,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懂得用脑子思考问题。苦笑着晃了晃手上掂的袋子,里面各式各样的轻巧饰品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苏怡不像一般的女性那样,有强烈的刷卡欲望,在她仅有的几个受好中,逛街可能是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而她逛街,一不买衣服,二不买首饰,只喜欢在街头巷尾找一些“非法小摊点”,通过严格的“大浪淘沙”,买一些别致的装饰品,以装点房间。
往往几条街下来,钱不过花了几十块,手中却有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这个受好,我至今无法理解。
“该回家了!”
“嗯!”
仍然是我发话,苏怡轻声相应,这样的对话,在今天好像特别多。苏怡平时并不多话,可像今天这样,简单地几声回应便代表一切,还从未有过。
如果她冷若冰山,对我不假辞色,我可能还会认为她没有原谅我,可现在这个样子,总让我心里怪怪的。
将这种感觉暂时放下,我耸耸肩道:“是走回去还是飞回去?”
说话的时候,我一脸的无谓,但却用余光紧盯着苏怡的脸,暗中乞求她进择“走回去”,以利于我再和她多处一会儿。
苏怡浅浅一笑,挽着我臂弯的手紧了一下,低声道:“宇哥,你糊涂了呢!家里面都搬空了,大家也都走了,我们回去,住哪儿?”
我本来想说“打坐一夜就行”,可看着苏怡似笑非笑的脸,心中一跳,只觉得刚刚那句话里,她说“家”、“我们”这些敏感辞汇的时候,竟是如此自然,没有一点儿窒碍之处。
我的胸腔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我咽了下去。难道苍天护佑,苏怡开始原谅我了吗?
心中被这个念头塞得满满的,我哪还能说出话来。
这时,苏怡明快地做了决定:“好吧,我们去住宾馆,凑合一夜,明天回兰光,好不好?”
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猛点头。不管怎么样,只要她高兴就好!莫说是住宾馆,就是她要住宫殿,我也要满足她的愿望。
在夜灯下,苏怡的笑容明艳灿烂,她对我眨眨眼,迈着轻快的脚步,扯着我去了。
“几位?”
“两位!
“房间……”
“两间!
“一间!”
三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总台领班和我一起望向了苏怡,动作一致,眼神则略有不同。
我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而领班则是恰到好处的暖昧。
这个时候,苏怡展现出了东方女王的风采,面对两位男士的眼神,她从容恬淡的神情,足以令任何人生出自惭形秽的心理。
“先生,到底几间?”
领班有看热闹的嫌疑,我瞪了他一眼,咬咬牙,终于决定按苏怡的意思办,吸了一口气,接着狠声道:“一间”
领班脸上闪过“本就该这样”的神情,他麻利地办好了一切业务,送上了房间的钥匙,一脸真诚的笑容:“七〇七房间,祝两位有个好梦”
他怎么当上领班的?我用深度怀疑的目光打量他几眼,决定保留向经理投诉的权利。
带着微微的尴尬,我和苏怡走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我吐出胸中的浊气,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胆子看向苏怡。
正好,苏怡正用柔和的目光看我,四目交投,她浅浅一笑,我的心则“坪坪”乱跳。
见鬼的,这下子丢丑了!
一路无话,而我却出了一身大汗。当电梯到达七楼之际,我几乎是逃命般跳出来,连续几个深呼吸以平静心情,脑中总算暂时回复了清醒。
苏怡跟在我身后,没有什么表示,我勉强一笑,目光自走廊内扫过,很快就发现了今夜的住处。
开门、进屋、关门、上锁,四个步骤一气呵成。锁孔处“得”地一声轻响,就如同一根柔韧的弦,在我心中轻轻拨动,荡漾出一片波纹。
屋里,苏怡打开了桌头灯,柔和的灯光洒在室内,给房间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莹光。我打量了一下室内的装演,布置豪华,且颇具巧思,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而真正重要的是,我发现,宽敞的房间内,只有那么一张床,很宽大,修饰得不错,被褥整洁,散发着阳光的气味。
但很可惜,只有一张……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不是害羞,而是激动和兴奋。
“我先洗个澡!”
苏怡回眸一笑,万种风情,尽在其中。
我脑中一昏,叫了一声:“小怡!”
苏怡微微扬起眉毛,轻“嗯”一声,我傻傻一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苏怡很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她又是一笑,转身进了浴室。
我按住了胸口,强行停止了心脏的剧烈活动。里间“哗哗”水响声不绝于耳,如果再早个十天半月,我会毫不迟疑,管她真洗假洗,只当是夫妻情趣,一头撞进去再说。而现在,我只能呆站在门外,等待着她的判决。
造化弄人,竟至于斯!
坐在床沿,我的心情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哗哗”的水响渐渐地离我远去,我怔怔地看着床头灯,脑中闪过今天苏怡的一言一行,只觉得与平日里全无不同,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问题。
要知道,我们两个刚刚离婚,怎么说也该有个适应期吧,她这样从容自如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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