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莎克里战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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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运转真气，伊莎贝尔压下心中对美好境界的渴望，清啸一声，如怒龙升天，顿时把默然儿的歌声破开一线。
“杀了他们，他们是敌人派来诱惑我们的！”伊莎贝尔小手一挥，大声命令道。四周士兵一阵骚动，刚才歌声对他们影响极大，刚刚面对了心中最美好的事物，现在回到现实看着血肉遍地的战场，只想逃离这儿，但长久以来服从伊莎贝尔的命令已成为本能，还是有不少人举起刀剑向土丘冲去。
几名离得土丘近的雅格剑士几步便爬了上去，举剑要砍，却见默然儿容光照人，一瞬间竟呆了，几乎连手中长刀刺枪也握不住了，再转眼间，一个笑嘻嘻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举臂横扫，倾刻间把数人化成滚地葫芦滚下了山坡。
克里挑起一把长刀，笑吟吟的站在默然儿身前，豪迈非凡。正得意间，却听身后“呃”的一声，回头望去，见默然儿喷出一口鲜血，大惊，连忙回身抱住。
“我好没用啊……”默然儿喃喃，这种以声制人的本领实在有损真元，更何况默然儿自不量力对着十万人施展，没想到没完成，自己先倒了。
克里轻轻帮默然儿擦去嘴角的一点鲜血，微笑道：“做的很不错了，你没看到雅格人和柏图人不打了……”心想：是啊，不打了柏图人了，换成打我们了……
轻轻的把默然儿放在地上，让她自己调息，克里抬头四望，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妈呀，这么多人？
小小一个土包包，给伊莎贝尔的士兵围的水泄不通，映着阳光，一片雪白刀光。
伊莎贝尔不再理会那小土丘，柏图人才是她的主要敌人，刚才歌声停了，想必那施术的人也受了重伤了……也不想想，就算神殿守护者亲来，怕也不敢这么干吧？不过，刚才那女子是谁？好精纯的真力。她却不知来的，便是神殿守护者。
这短短的一点时间，柏图人又聚成了几个大块，给雅格剑士围着，不给他们加速突击的机会，但雅格剑士也不攻击，而柏图人好像也没开打的意思，只是双方在瞪眼。伊莎贝尔暗暗叹息，现在士气已失，想克敌怕有相当难度了，是不是见好就收，反正也占了大便宜了，放这些柏图人回谷，再守着谷口闷死他们？
伊莎贝尔迟疑，她的胸口也是发闷，刚才逆转真力，她也受了点小伤，不过远远没有默然儿严重罢了。
围着克里和默然儿的士兵用仰慕的眼神望着静坐的默然儿，那目光就向对待神，要不是军纪所限，早趴地上大磕其头了，对于在一边护卫的克里，连眼角都没望向他一下，让他自尊心大为受害。
伊莎贝尔四周的士兵用眼望着她，好像在说：快收兵吧，快收兵吧！－－－伊莎贝尔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退却！
顿时，伊莎贝尔军团翻滚着聚成一团，哲可汗长长出了口气，望向远处土丘上被围的两人，心中祝福了一声，带着人向红石山谷退却。
伊莎贝尔交待好下属，下了马大踏步向土丘行去。
※※※※※
“是你？”“啊，你真的在这儿！”
伊莎贝尔很惊讶，死活找不到的克里突然在这儿冒出来还坏了她的好事。
“爱丽丝还好吗？”克里微笑着问，他可没觉得给伊莎贝尔添了多少麻烦。
“嗯，她很好，我母亲很喜欢她！”伊莎贝尔的母亲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杀了自己的丈夫心中悲苦，而刚好爱丽丝可爱之极，正好安慰她老人家。
“你母亲……啊，那我就放心了。”克里迟疑了一下，没有把怪人先生问候她母亲的事情说出来，还是等将来有机会吧，转眼间又把怪人先生放在了脑后（忘恩负义？）。
伊莎贝尔打量了地上低头调息的默然儿，默然儿雨披上的斗笠挡住了她的脸，一时伊莎贝尔认不出来，问克里：“这位是谁？”
克里挠了挠头，笑着说：“我妻子，默然儿！”
神殿守护者？伊莎贝尔吁了一口气，还好没蛮干，不然自己的领地永无宁日了，等等，妻子？
伊莎贝尔心中只觉一阵酸楚，强笑道：“恭喜！”觉得不够，想再多说几句，却也找不到话说。倒里克里碰到老朋友，心中颇为开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伊莎贝尔随口胡乱应着。
他怎么会娶了神殿守护者？他的身份那么低贱，这怎么可能？伊莎贝尔只觉的这个世界疯了。
默然儿睁开了俏目，她面向阳光而坐，阳光刚好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美貌更加三分色彩，伊莎贝尔看到了，不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下了几点血污。
“您好！欣圣公主。”默然儿站起来施礼，不过口气冷淡，她对这个一点好印像也没有－－－先是和她抢未婚夫，又杀人如麻一身血腥，这样的人怎么让纯洁的她喜欢？
伊莎贝尔还礼，也冷冷回望默然儿：“尊敬的守护者，您好！”
克里纳闷：这两丫头怎么了？好像有仇一样。



第六十八章你跟我走




雅格纪元511年11月27日。
默然儿坐在桌前，喝了一杯热茶，克里伸手又替她添满，默然儿向着他一笑，只听“当啷”一起，站在克里身边的卫兵拿不住长枪，掉在了地上。
默然儿虽说现在表面上很正常，但有苦自己知，体内真气上窜下跳，却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现在应该好好休养才是。她受了伤加上初为人妇，脸上的圣洁之气大减，露出了天下无双的艳丽之色，以至现在整个帐内的卫兵都不时偷看她。
伊莎贝尔举起了手，本想打那卫兵一耳光，但记起克里在身侧，又放下了，轻喝一声：“你们都出去！”卫兵鱼贯而出，帐中只余下了三人。
三人之间一时无语，默然儿静静喝茶，克里拎着茶壶细心打量四周，伊莎贝尔转身去取东西。
伊莎贝尔生活很会享受，又有洁癖，所以她的营帐中不少细致之物，她居然在这荒凉之地拿出了几盘精致的小菜和小半瓶基尔特产的名酒，让克里大为吃惊。
“蛮好吃的。”克里大嚼，虽是些腊肉鱼干之物，但味道着实不差。伊莎贝尔在一边微笑介绍菜色却绝口不提正经事，默然儿忍不住了，对伊莎贝尔道：“欣圣公主，这次我们的来意我想您该明白吧？”
伊莎贝尔挑了挑细眉：“守护者指的是什么？恕欣愚笨，实在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默然儿修养极好，听着这弥天大谎也不生气：“神殿希望能止其杀戳！”很直接的，默然儿告诉了她。
伊莎贝尔反问：“为什么？”
“您不觉得您这种侵略行为不妥吗？有多少人因为您的心意流血死亡您没想过吗？”
“侵略？谁说的这土地一定是柏图人的？我希望神殿可以把我这种行为理解为为了保护自己先发制人。”确实，雅格六世时定下的对待柏图人的对策就是“先发制人”，绝对不能给战力第一的民族发展壮大的机会，不然雅格危矣。
面对伊莎贝尔的胡搅蛮缠，默然儿有点生气了，克里见到默然儿生气，也停下嘴来望着伊莎贝尔，此时伊莎贝尔才想起一件事实：默然儿加克里两人联手，有足够的实力把她力毙当场！
顿时局面僵持了下来。
默然儿依着她的性子首先退让了：“公主要怎么样才肯退军？”
伊莎贝尔想了想，退军是一定要退了，不然当年自己的先祖（就是那个立志要灭了柏图族的那位）就是自己的榜样，怎么也要弄点好处来……
眼光扫到了克里，伊莎贝尔笑意盈盈：“爱丽丝很想他，让他跟我回去看看爱丽丝可好？”
默然儿无语，这事她作不了主，要看克里的意思，本心里，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和这个杀人魔王混在一起。
克里受人摆布惯了，见自己被人当筹码用了，也不生气，只是哼了几哼，两位女性高手如此耳力，竟也没听出他说的是啥？
“公主阁下，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在谈判，请不要把私人感情混入其中。”默然儿见克里没有明确拒绝，不由微微失望，但她却不知道，克里的个性，不说话一般就代表拒绝。
默然儿的话让伊莎贝尔脸红了片刻，她的话无疑是在说：我是他的妻子，别打他的主意。
不过默然儿没料到的是，伊莎贝尔出身皇室，是那种生来什么都有的人，她得不到的，也别想让别人得到。伊莎贝尔冷冷的站了起来：“神殿的力量我不敢忽视，但在神殿影响到达这里之前，我能向你保证，这里连一个活人也找不到！”
默然儿沉默，她不敢拿数十万条生命做赌注－－赌伊莎贝尔没这个胆子和这个能力。她生性温柔，本不是什么谈判高手，见快谈崩了，不由暗中凝力，想擒下伊莎贝尔，她有九成把握要是打起来，克里能帮她－－虽说克里现在实际能发挥的战力比不上自己和伊莎贝尔，但却也算了得，应该能帮上大忙的，不过自己有伤在身，真的能行吗？真的让这个不顾伦理的女人发怒了，杀的血流成河怎么办？
正迟疑间，克里发话了：“好吧，我也想爱丽丝，我就去看看她吧。”
一时之间，默然儿心中大是惶恐，好像克里这一走，便永远不再会回来一般。
※※※※※
辞别了伊莎贝尔，再三告诫她要守诚信，在神殿中对伊莎贝尔的记录中，她有许多不良记录：比如将许诺保证安全的降兵全体坑杀，她干过！不久，两人来到了红石山谷，默然儿报上大名，顿时得到英雄式的欢迎，不过这欢迎中带着许多悲凉之气。
这一战柏图族无数族人战死，柏图全军共有精锐军力七万人，这一仗就折了三万多人，几乎连边境防守之力都没有了。（守城战死一万多、回援战死两万多伤一万多，在外各据点防守的还有两万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伤亡出现，但是对待整救自己的恩人－－神殿的守护者，还是怀着真正感激之心热烈迎接的。
默然儿那一曲，已经被神化了，每个人都争相观望却都毕恭毕敬，默然儿早早就戴上了面纱，免得给别人看到神殿守护者因为看她的人多还会脸红。
现在这种气氛他也不敢再挽着默然儿，只得跟在她后边，低着头慢慢走，不过他脖子上那条可笑的红颈巾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
“默然儿姐姐！”伊丝丹玛欢叫着扑了过来，两只圆溜溜的眼晴直望向克里：“好可爱的红颈巾啊，姐姐，你的跟班？”
克里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什么跟班？
默然儿难得在大庭广众面前和别人表示亲热，轻轻挽着伊丝丹玛的手臂，笑道：“别乱说，小丹玛，他可是很厉害的。”克里配合，呲起了牙，露出一天不吃几个人就不舒服的样子，唬的伊丝丹玛紧了紧握着默然儿的小手。克里呵呵一笑，虽说伊丝丹玛很漂亮，但和默然儿相处久了，却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伊丝丹玛很小的时候就认得默然儿了，虽说只有短短二十余日相入，但两人一直书信往来，默然儿还是很喜欢她的。片刻后哲可汗亲自迎出，两个美女在众人簇拥之下去了长老堂，克里在人堆里三挤两挤，居然被挤了出去，后边人更多，克里不敢用强怕伤到别人，被人流卷着不知去了何处。
不久，到了柏图族的圣地长老堂，伊丝丹玛在这儿不敢放肆，松开了默然儿，这时默然儿才发现，克里不见了！急忙请哲可汗派人寻找，不过也不担心，那呆子属于无害动物，只要别人不先惹他，他是不会主动欺负别人的。
就是哲可汗安排人寻找克里时，克里正在红石谷内闲逛，转了一圈，克里不由感叹，多么伟大的民族啊，难怪能苦苦挣扎这么久还没给人灭了：
当人群散开后便又马上开始工作，不停的有人在某一“街头”高呼一声需要某某物品－－倾刻间这物品整整齐齐的便摆在了每个人家的门口，等待收检；伤员不停的被送进一户户的人家，每个人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疯狂工作，很少有人说话，偶尔传出人声都是命令式的。克里在这儿是异乡人，从他的服饰上很好辩认，更何况他脖子上还有条可笑的东西飘啊飘的，但却没有人上前向他问话，最多只是好奇的看他一眼。
整个柏图族的聚集地，就像一个大军营一样，让克里叹为观止。
行了片刻，看到一群瘦骨伶仃的小孩，克里摸了摸身上带的干粮，拿在手中递给他们，不料他们用仇恨的目光望着他，却不接过，克里暗叹一声，把干粮包放在地上，转身便走，刚走出几步，听到后边破风声响起，反手一抓，却是自己的干粮包被扔了回来。
无奈之下，转过了几座半油毡半土制的“房屋”，却见一群女子黑黝黝的脸上挂着汗珠，正用力搬着守城器械－－－这本是男人应该干的活，克里大是不忍，那滚石又重又沉，就是让两个男人来抬也吃力的很，何况这些女子？
克里上前抱起一个跟在众女后边，众女惊异，不过态度还算友好，可能刚刚看热闹时注意过他。（真是怪事啊，看热闹的时候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一般都这样）行了片刻，克里问起为什么让她们干这粗重活，却听原来是这些女子的丈夫的伤在身或是另有任务，原来该他们干的活只能由妻子顶上了。
克里默然无语，这是怎样一个民族？为了一块能让子孙生存的更好的土地，付出了多少血肉？而这个民族的人民又是怎么样的人？战斗时提枪跨马，随令而征，纵战死也无怨言；和平时却又如同母马一般，不停的产出乳汁，纵女子也不得例外。
哲可汗的人找到了克里，克里没头没脑的告诉他：总有一天，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那人迷茫，转而郑重的躬身道谢。



第六十九章柏图圣地




离长老堂半里地时，地面便变的干净之极，和红石谷内遍地的干马粪相比（克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用粪来煮饭吃？），实在太令人惊异了。不远处几块巨石搭起的拱门内一片破旧的油毡帐，便是那长老堂了。
那人问克里：“您是雅格人吧？”
克里勉强点点头，他出生在雅格，但在雅格算不算人，那倒要仔细考虑一下了。
那人对克里说：“您是这三百年来，第一个踏进长老堂的雅格人。”
克里嗤之以鼻，想：“要不是默然儿帮你们退敌，那么踏进这长老堂的雅格人，今天怕得上万吧？”不过他还是颔首，表示感谢，那人微微对克里的表现有点不满。
如果不是克里留意到几个柏图人不停的把今日战死者的骨灰摆入长老堂长长通道的两侧－－那儿骨灰盒一层层的数不过来，那么这个想法可能会让他保留一辈子。
突然之间克里明白，多少柏图人为了生存而奋斗最终变成了那一小堆枯白色的灰尘，这儿是为了记念着那些守护、延续整部族而献出生命的勇士存在的，那些死去的人，就算成功了，也不能再亲眼目睹什么是幸福的生活了……这儿，对柏图人来说，保存着整个部族的荣誉和信念，意义重大！
克里很诚恳的补了一句：“能进入长老堂，是我毕生的荣幸！”那人诧异的望了克里一眼，只觉这雅格人真的很迟钝，他说那句话是五分钟前的事了。
又走了片刻，终于到了，克里辞别了那人，掀开门，克里钻进了一个比较大、非常精细的黄色大帐，里边坐着的数人都站起身来迎接他。
第一个伸出手来用力抱他的是哲可汗：感谢您为柏图族所做的一切！－－刚刚默然儿已经把克里带着他花了十天的时间跑过半个大陆的事情说了出来，哲可很感激。
第二个是个满头白发的健壮老人，这是白队的队长西本斯亚，也用力抱住克里：欢迎你，尊贵的客人！
第三个是红队的队长塔塔木，这个大汉更加猛力的抱着克里：我们当您是兄弟！
第四个是青队的队长佳斯，他倒只是轻轻抱了抱克里：最好的兄弟！
第五个是乌木的那个副手，他就像怀着满腔的仇恨一样用力抱了抱克里，却不说话。
第六个是伊丝丹玛，她伸出手来要行触手礼，不料克里被前边五个壮汉抱的眼冒金星，见她过来了一瞧是个瘦的，心想：终于让我也出口气吧！
克里大叫：“谢谢！”用力抱住伊丝丹玛，那力道差点把这天生的尤物勒死！
众人哄笑，都知克里不懂柏图礼节－－男人拥抱，男女之间仅握拳相触，却也不怪他，伊丝丹玛羞红了小脸，退到一边，一颗心好像要跳出喉咙一般，出生到现在除了父兄这是第一个男人抱她。
克里大是尴尬，摸着脑袋坐在默然儿一侧，偷眼去瞧默然儿有没有生气，却见默然儿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不由老脸一红。默然儿并不怪克里，她知克里责任心极强，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男子。
帐中柏图人和默然儿谈到了伊莎贝尔这次东侵，都叹息起来，一时之间刚才的欢声笑语都不见了，大帐变的像灵堂一样。
哲可汗沉声道：“这次我们在外游牧的族人损失了三成多，那大多都是成年男子，而且损失了大量的牛羊，这个冬天难过了……”
默然儿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伊丝丹玛道：“希望神会保佑我们吧？”
克里忆起那些瘦弱的孩子、工作中的女人，点点头：“是的，神肯定会保佑你们的。”伊丝丹玛用一双闪亮的大眼晴望向克里，克里并不像其它男人一样低头躲避，反而微笑回视，让她脸儿更红。伊丝丹玛并不知克里是默然儿的丈夫，默然儿没在柏图族提起过，但克里却认为柏图人知道自己是默然儿的丈夫，又见默然儿和这小女孩私交甚好，便拿她当小妹妹一般逗了起了……却不知，这一逗为克里将来惹下了极大的麻烦。
默然儿仔细和哲可汗商讨与伊莎贝尔军团和谈的问题，哲可汗相当尊敬默然儿，而默然儿又体量人，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在那两人对话间，克里仔细观察哲可汗：他长的相当俊秀，有点像克里以前见过的贵公子，但手长脚长身材匀称，瞧起来力量还是相当大的。头发梳的很整齐，身上一尘不染，年纪约比自己大了几岁，但却额有皱纹，想来平日里劳心劳力，过的并不舒服。
克里对哲可汗很有好感，觉得很亲切。转眼又瞧了瞧柏图族的几员猛将膀大腰圆，也是心中暗暗佩服，塔塔木看到克里在打量他，友好的冲克里笑笑，他早已不记得克里了，而克里觉得这大汉有点熟悉，却也没记起这便是当年将他打成重伤的那个柏图人。
夜，柏图族留二人宿，但默然儿担心伊莎贝尔不轨，于是拒婉，领着克里又回了伊莎贝尔的军营。
第二日默然儿便冷眉横眼的催着伊莎贝尔开拔，柏图族一队骑兵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大军上路，得命回去的士兵兴高采烈，克里路上无事，除了陪着默然儿便是在军营队列中行走，他为人和气又是伊莎贝尔的朋友，不久便和士兵军官打成一片，其乐融融。
私下了，伊莎贝尔常常讥讽默然儿，存心要把默然儿气走，不过默然儿却装听不见，反正也无事，就整日隔着克里和伊莎贝尔，伊莎贝尔也无可奈何－－她是神殿守护者，总不能杀了她吧？
※※※※※
雅格纪元511年12月1日，丹。
今日算是入冬了，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只不过不大，只有些小颗粒儿落在地上，连地面都盖不住，妮莎失望的叹了口气：没意思，这样下雪还不如不下呢！
这些日子她的剑士营已成雅格帝都一害了（对贵族来说），帝都巡防军统领天天都在军部流眼泪哭诉－－声称：要是玉带剑士军团的亲卫营再闹事，他就要摸脖子上吊了。
锡兰也劝过妮莎，不要老是找那些贵族的麻烦，闹大了不好收场的，妮莎也不在乎－－自己管雅格大帝叫伯父，亲爹是雅格首相，军法处的统领是星格的小弟，王储她都每天打，她怕什么？
近日来无所事事，手下士兵服从命令，见了她除了“是，长官！”外，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更有的见了她都脸红，真的很无聊啊……
正盯着窗外胡思乱想时，只听到一阵敲门声，妮莎头也没回，叫了声进来。
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脚步虚浮，不是自己的兵，妮莎回过头去一瞧，却是一禁卫军军官，心中大奇：不是一个军系的，跑来干什么？难道自己的人又在外边打架了？
那人级别比妮莎要高，妮莎敬礼，对方急忙还礼，不敢傲慢，眼前这小姐厉害的很，自己一文官，还是别惹她的好。
“史旗史，军部命令！”
妮莎上前接过，有了不好的预感：军部有命也轮不到禁卫军来传达啊。
撕开公函，却见是把自己的这个剑士营编入了皇家骑士团，即刻出发，目的地库库页江边的蔻奇城。
妮莎大惑：“长官，这命令……我们是剑士营，怎么和骑兵师团一起走啊？”
那禁卫军军官陪着笑：“史旗使，这我也不知道啊，也许军部另……”话还没说完，只见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星格奔了进来，大叫：“妮莎，糟了！”
妮莎皱了皱眉，道：“不就是开拔上战场吗？有什么可怕的？”那禁卫军军官急忙敬礼，星格却也不理他，随手把他拔到一边：“完了，妮莎，我给调回去当统带了，去皇家骑士团！”
“嗯？”妮莎微微纳闷，雅格大帝和自己老爹在想什么？算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妮莎摊开了手，笑道：“祝贺高升啊，星格，以后多帮忙！”
又和星格扯了一会儿，妮莎把他和那禁卫军军官打发走，暗想：“要上战场了？”



第七十章目标蔻奇




雅格纪元511年12月11日。
妮莎和她的大头兵们顶着风雪向前走着，并不是妮莎想在这大雪天赶路，实在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皇家骑士团军官几乎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