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莎克里战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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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目标蔻奇




雅格纪元511年12月11日。
妮莎和她的大头兵们顶着风雪向前走着，并不是妮莎想在这大雪天赶路，实在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皇家骑士团军官几乎全是贵族担任，这次远远的甩下妮莎便是一致的决定，星格虽贵为王储又是一个师团的统带，但是却也不能给妮莎什么帮助，没几天，妮莎的部队便给远远抛在了后边，而且皇家骑士团的统领还不时传信来让她们加快速度，于是妮莎便只能冒雪赶路了。
雪天路滑，马车吃不住劲，连妮莎自己掏腰包买的柏图矮脚马都送去拉辎重了，妮莎也只能步行带着这八百多人前进了。
妮莎明白，那些贵族并不是多么心急赶去战场－－皇家骑士团多半是新从军校新毕业的新兵蛋子，这次赶去库库页江倒是带着郊游的心情去的。那些该死的贵族只是要妮莎屈服，认个错，那么……妮莎便能走的很舒服了。
但，妮莎是倔强的，她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等着报复那些混蛋的机会。
雪虽不是很大，大陆中部下不起多大的雪，但是时间久了雪倒是没了小腿，走起路来也相当吃力，寒风如刀，刮的脸生疼生疼的－－妮莎命令：向前，目标蔻奇！
于是，这八百多人咬着牙，扒了自己的剑士甲扔马车上只披着薄薄的毪子一脚沉一脚浅的走在十里二十里见不到一个人的大路上。没有人有怨言，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抵抗严寒和走路上了。无论是什么出身，谁落后了就拉谁一把，大家好像是亲兄弟一样！看着这支坚韧的队伍，锡兰感叹：难道这还是半年前那支玉带之耻吗？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晚，前哨回报前面有个村镇，妮莎回首看了看自己那些饥寒的士兵，下命令进村镇休息，众人欢呼，不过却也守秩序的加快了步伐。
这是个不大的村镇，像所有中北方的城镇一样，这儿多半都是土胚垒起来的房子，据说这样冬暖夏凉。灰黑色的屋顶只有边缘还能瞧的出来，其它都被积雪压住了，屋檐下一条条融化的积雪形成的冰溜子显示着屋子里是多么的暖和……
妮莎很开心，冻了一天了，她的小手都麻木了，能有个地方暖和一夜、喝口热汤，想着都舒服啊。
“怦怦”，锡兰上前去敲门（雅格帝国内村镇长的房居前有统一规定的特殊饰品，很好辩认），片刻后一位老人拉开房门，怔了一下，没料到大雪天还有军队赶路，叫了一声：“老爷！”
锡兰还是很讲礼貌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长官对待平民和奴隶非常和善，他笑着说：“您是村长吧？我们这儿有八百来人，麻烦您帮我们安排一下……让他们分散到居民家去暖和暖和，你看行吗？”
说实话，锡兰这话没半点错，而且对于其它军官来说，他是很客气了，没想到那老头迟疑着，好像要拒绝又不敢拒绝的样子，妮莎想：“是不是怕我们白吃啊？”于是上前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在老头手中，笑眯眯的说：“老人家，麻烦了，这点钱算是补偿大家的！”说完向锡兰挤挤眼晴，示意：真笨！连有钱能使老头推磨都不知道！
老头仔细打量妮莎半天，好像在看一只史前恐龙，妮莎骄傲：“我的魅力，连老头都不能抵挡！”不料那老头冒出一句：“您是位小姐吧？您是这支部队的长官？”
妮莎差点趴雪地里，有点恼怒道：“是的，老人家！”那老头好像微微放心：“我这就帮您去张罗，长官您先屋里休息休息……”说完带着锡兰去了。
进了暖和和的房子，妮莎心情好了很多，看到一个老妇人搂着两个小女孩向她施礼，她微笑点头，径自坐到了炉子边上烤火－－她真的冻坏了。
“大人，请喝点热水吧……俺们这里穷，没什么能招待您的……”那老妇人捧上一碗热水，妮莎连声谢谢，笑着说：“这就很好了，您也坐啊，给您添麻烦了！”打量着四周，觉得这人家还不错，应该算是小康水准吧……其实雅格算是相当富饶的国度了，一般居民还没到家图四壁的地步，这也是雅格贵族腐化但也没人反抗的原因之一吧。
一般民众只要能活下去，谁会想不开去拿命拼？只要灾难不落到自己头上便行了。
妮莎想着，刚把碗举到嘴边，却听外边一声女子的凄惨尖叫，妮莎大怒，她下过命令不准扰民的！谁的狗胆子又大了，拿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把碗放在地上，妮莎拉开门就向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留下黯然失色的老妇人和惊慌的两个小女孩。
出了门便看到不远的拐角处，一群人围在那里，妮莎过去分开人群，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衣裳不整，大冷天的只穿着小衣被几个剑士拉扯着－－妮莎大怒，上前便把正拉扯着那女子的一个剑士踹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六七个剑士急忙上前委屈的说：“长官，不是俺们的错啊，锡兰长官让俺们住这儿，俺们刚进去这位姑娘就疯了一样冲出来……还打俺们……”
妮莎想了想，倒是自己气晕头了，看了看那爬起来的士兵，那人裂着嘴笑笑，示意不要紧，妮莎微微点头算是道歉，上前一个手刀把那女子敲晕，抱着进屋了，这时锡兰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妮莎交待他：“让这几个人去村长家休息，过会儿你过来！”锡兰应声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妮莎问那女子的父母，妮莎仔细检查了那女子，发现她一身的伤痕。
那女子的父母还有一对弟妹啥也不敢说，这时锡兰回来了，叹气道：“长官，我问过村长了……昨天白天一群路过的贵族把这女孩糟塌了……这女孩疯了，和我们的人无关！”
顿时那女子的母亲哭出了声，妮莎默然。
轻轻拢起那女孩的长发，妮莎发现这女孩是个相当漂亮的可人儿……如果不是长的这么漂亮，也不会有这种祸事吧？
这个世界总有阴暗的那一面，这个道理妮莎早就知道了，但是知道并不等于能安然面对，看到这女孩的样子或说想到这女孩的遭遇，妮莎还是觉得心是很难受。
也许能面对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时，人才算真正的成熟吧？克里和怪人先生曾都这么说过。
如果那样……我永远不想成熟！妮莎一瞬间想。
“你们打算怎么办？”妮莎问那女孩的父亲，那男人应该并不老，但妮莎在昏暗的灯光下却瞧着那男人至少有七十岁，这让她很不舒服，随手放了一个照明魔法，顿时房子里亮了起来。
在这个魔法刚刚萌牙的时代，魔法师是极少极少的，照明魔法这东西，这家人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妮莎这一手让这一家人大吃一惊，说话也多了几分敬畏。
“大人，我们也没办法……这孩子以后没办法见人了，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那男人黯然道。
自生自灭吗？妮莎嘲笑，为什么不反抗？难道生命真的大过尊严？年轻的她，却还没明白，尊严是建立在力量基础之上的。
“这个女孩我要了……”妮莎又摸出一个钱袋，这个装的是金币（全是剥削星格的，她自己没钱）：“反正你们也不能照顾她，即然她遇到了我，我便照顾她吧。”说完抱起那女子便转身出门去了，锡兰和几个准剑士随即堵住了门－－那几个准剑士是奴隶出身，这种事情见多了，但还是反感！锡兰想劝妮莎，但想了想却也没敢开口。
※※※※※
在村长家，那几个刚刚喝了点水的剑士又给妮莎赶走了，妮莎细心的帮那女孩子整理干净、医好伤痕，却不敢唤醒她。
“大人……”村长在一边迟疑着说：“您打算带她走？”
妮莎点点头，村长又道：“这与理不合啊……再说您是军队，带着个疯……带着这个姑娘别人会说闲话的？”
妮莎没抬头：“她不是疯了，只是受了过度的刺激，我能医好她……至于别人会不会说闲话，那你更不会考虑了，谁若是想挨揍，谁便乱说话好了。”
村长不再说什么了，退了出去，妮莎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孩－－洗干净的她，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我们无力改变这一切时，那么我们需要怎么来面对这种现实的丑恶？
只看到丑恶时，我想毁掉这个世界－－当晚，妮莎在日记中如此记着。



第七十一章决断两难




次日，太阳初升之时。
那女孩醒来，出奇的没有哭闹，只是怔怔的看着身着黑叽子军官服的妮莎。
“我都知道了……”妮莎很沉静的告诉她：“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那女孩只是怔怔的看着妮莎，什么也不说，便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
妮莎知道，现在说什么也白搭，不如什么都不说，慢慢的守着她比较好。她牵那女孩的手出了门，说着：“丽娜，以后你就跟着我，帮我照顾马，好不好？”
小镇上亲卫剑士营正在集合准备出发，昨夜的风雪已经停了，两位女士踩着雪“吱嘎吱嘎”的响着来了到了马棚，妮莎指着自己的坐骑——一匹灰白色的柏图矮脚马，笑道：“这就是我的马，我叫它‘小矮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小矮子”很温顺，是匹牙口很轻的小马，看到妮莎带着一位小姑娘来了，很开心的伸出舌头去舔她们，温软的大舌头舔过丽娜小手时，终于丽娜忍不住哭了出来。
妮莎轻轻抱着丽娜，突然发现自己年纪大了……是啊，年纪大了，再也不能撒娇了，已经变成别人的依靠了。
不久，众人上路，“小矮子”驮着丽娜和辎重马车走在一起，没人嘲笑她，所有人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妮莎走在队列中间，锡兰靠过来说：“长官，昨晚我问过了，极有可能是皇家骑士团干的。那老头指出路过的有很多高级军官，可能是某个师团的师部。”
妮莎点点头，嘴角扯出一点冷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
伊莎贝尔师团八万多人已经进入了雅格帝国的领土，在雅格大帝暗中授意下，各据点的守军像看不到这支浩浩荡荡的部份一般，于是伊莎贝尔纵横无阻。
回去的路上由于有默然儿监视，伊莎贝尔军团的风纪上了一个新档次——可以说的上秋毫无犯了！
不过，伊莎贝尔越来越讨厌默然儿了，她想赶默然儿走，但却始终没什么好办法……她现在也后悔了，早知道不叫克里跟自己回去了，还不如勒索柏图族的钱物、马匹好。
趁得默然儿不在的空闲，伊莎贝尔问克里：“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克里想了半天，总结道：“一言难尽！”是啊，婚姻之后少了很多自由，为了对方需要牺牲掉很多自己的习惯，这并不让人愉快。
“你还记得以前我告诉你的话吗？”伊莎贝尔浞促的问：“结了婚，是不是便没有理想了？”
克里无语，有时他也是很无聊的，看看传说中的那些英雄，他也想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在这个讲求实力的时代，他自问没有能力白手起家，那么便需投靠一个强者、需要把自己的两只手染红，但是，自己妻子如此珍爱生命，以维护天下苍生为己任，那么自己能够杀人吗？
伊莎贝尔轻轻的告诉他：“你现在和等死没区别！”
克里只觉心情郁闷，也没和伊莎贝尔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伊莎贝尔冷笑：默然儿，你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意义……你自小生活中世外，只是固执的维护生命，但在别人眼中，生命未必有你认为的那样珍贵，看你的夫君……他渴望的是世人的认同，渴望的是用别人的血和头颅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不久之后，克里找到了默然儿，默然儿只是冲他轻轻一笑，还没有说话，克里便觉得满腔的郁闷无影无踪了。
“有什么事吗？克里？”默然儿疑道，她正在帮一些伤兵医伤，却见克里急急忙忙的找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克里尴尬的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想你……”
默然儿大是不好意思，脸红了，心情激动之下下手重了点，她手下正在敷药的那名伤兵不禁惨嚎了一声，让默然儿连连道歉。
打发走了那伤兵，默然儿主动拉着克里的手一起散步——结婚也算不短了，但她在人多的时候，也还是只敢拉拉手，最多也就是抱抱。
“然儿……我想问你件事……”克里面有难色的问道。
默然儿惊讶，这小吃一惊的娇美样儿让四周正在行军的士兵心脏差点停跳：“怎么了？克里？”
克里道：“然儿……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好吗？”
默然儿不明白：“有什么不好呢？克里？”
克里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个……我现在什么也不干，只是跟着你，你觉得我会不会很没用，是个废物？”
默然儿微笑：“不会啊，克里，你有陪着我，我觉得快乐了很多……咦，那是什么？”却见四五个雅格剑士推着一个人影向中军行去，走的很急，挤的本来整齐的队列一阵混乱。
克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默然儿疑心伊莎贝尔又干什么坏事，拉着克里急忙走过去，却也没听到克里喃喃自语：“你觉得快乐，但我不快乐啊，然儿。”
※※※※※
“长官！这人尾随我们好几天了……今天都快钻到我们队伍里来了，怎么办？”一个军官领着几名士兵把一人影推到伊莎贝尔的车前，伊莎贝尔正坐在车里看公文，抬眼扫了几下，看着那人影还站着，大感吃惊：自己的兵也懂礼貌了，现在这人还没被打成猪头趴地上真是奇迹啊。
细看了一眼，伊莎贝尔从心里赞叹——好美的女孩啊，几乎比自己都不逊色，不由大起好感！
“你是……？”伊莎贝尔看她的服饰，应该是自己的死敌柏图人，不过柏图人该不会让这种美丽动人女孩子来当探子吧？要是落到了自己那些大兵手里，下场是极惨的……最近也就默然儿在队伍里，这些人不敢乱来，要是往日……
“我是柏图族的伊丝丹玛……你这个恶魔！你要把我怎么样？”伊丝丹玛颤声道，才开头说的倒也有几分豪气，最后一句却又软了。
“恶魔吗？”伊莎贝尔微笑着想：“挺好听的名字……”
“来人，把她拉下去开膛破肚，烧成红烧肉今晚加菜！”伊莎贝尔挥了挥手中的公文，笑着叫道。伊丝丹玛吓傻了，两只美丽的眼晴里全是泪水，却不敢让它们流出来。而伊莎贝尔四周的待卫军官也呆了，第一次听说自己的长官要吃人……不过，她这样的人就算吃人也没啥希奇的。
几个士兵上前要拉伊丝丹玛，不料给伊丝丹玛含泪一望，呆住了。
伊莎贝尔正感有趣时，却听一声娇喝：“住手！”定晴一瞧，却是默然儿和克里来了，伊莎贝尔不由在心中暗骂：败兴啊！
“然儿姐姐……”伊丝丹玛终于哭出了眼泪，扑到默然儿的怀中：“她要吃我……”
默然儿横眉冷对伊莎贝尔，要不是看在她是欣圣公主的面子上，早就把她打成以前克里那样的废人了！
“不怕，有我在，谁也吃不了你……”默然儿转身搂着伊丝丹玛走了，克里向伊莎贝尔挤挤眼晴，笑道：“开玩笑开的太过火了……”
伊莎贝尔撇撇嘴：“惹火了我真吃了她……”
克里叹了口气：“欣……能这么叫你吗？”伊莎贝尔怔了一下，点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下属都离开。
“怎么了？”伊莎贝尔问道。
“欣……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就这么叫你……”克里很平静的说。
伊莎贝尔歪了歪头，这样看上去她少了几分冷酷，多了几分天真：“不记得了，那时我还很小吧？”克里点点头：“是的，你比我小两三岁吧……那时的你什么都不懂，我整天陪你玩儿。”
“哈！”伊莎贝尔轻轻笑笑：“没想到再见时，我们都这么大了……”
“嗯！你变了……”克里看着伊莎贝尔的眼晴说，直看的伊莎贝尔不自觉的挪开眼晴，强辩道：“从小到大，从不懂事到懂事，人总是慢慢变的成熟的。”
克里摇摇头：“和我在万良认识的伊莎贝尔比，仍是变了……”
伊莎贝尔一瞬间抛开了玩笑的心情：“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克里停下步子，看着车子载着伊莎贝尔继续向前行进：“好和坏我也说不清……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厌恶你的行为，但也很羡慕你！”
伊莎贝尔缓缓的靠到软垫上，想：“克里，你不明白的，当你杀了第一个人时，那么再杀一万人，是一样的了……人做了第一件错事，唯一的选择就是不停的错下去，直到错误变成真理为止！”
克里回身去寻默然儿，也在想：“如果我生在她那样的人家……该多好……”



第七十二章渴望什么




直到傍晚扎营，克里才寻到默然儿。
在一个颇为精致的营帐中，默然儿正在和伊丝丹玛说话，克里打了声招呼，便也坐下了。
“你好！”伊丝丹玛带着几分羞意向克里打着招呼，克里微笑点头回应，问道：“你怎么来了？”
默然儿接口：“她是偷跑出来的，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把她送回去呢……她说什么要游历大陆，真是乱来！”
“偷跑？”克里惊讶，柏图人在他的记忆是相当有团队精神的，没想到还会有人偷跑，不过他个性豁达，耸耸肩：“算了，她可能是闷了，让她跟着我们吧……”
克里也很喜欢伊丝丹玛，感觉她好像一个小妹妹一般需要人宠着、疼爱，现在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一脸的期盼，觉得有这么个人路上陪着默然儿也不错。
伊丝丹玛听到克里如此说着，很开心，扯扯默然儿的衣袖：“然儿姐姐，克里哥哥都这么说了就让我跟着你在大陆上见识见识吧？”
默然儿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终于答应了，暗想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有自己和克里全力护着她，大陆上能为难她的人也没几个。
伊丝丹玛大喜，急忙伸手给两个人添茶，连声谢谢，眼晴却不受控制的转到了克里身上。
克里穿着默然儿帮他缝制的一身黑色棉布袄，妮莎送他的领巾围在脖子上，身上真气自然流转，衣角袖口无风自动，看起来也有几分潇洒。他并没有在意伊丝丹玛在看他，这几日欣圣公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没事也会怔怔的看着他出神，已经习惯了，只是那么坐在那儿，过了一小会儿觉得坐着不舒服，便歪卧在矮几旁，伸着耳朵听着帐外的风吹草动。片刻后，默然儿起身去找东西，伊丝丹玛鼓起勇气问克里道：“克里哥哥，我跟着你们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啊。”
克里怔了一下，自己算什么做大事的人？今天欣圣公主还说过自己不过是在混吃等死，转眼又有人认为自己是做大事的人，这差距也太大了，不由笑道：“我可没什么大事可做，只是跟着你的然儿姐姐……顺便去默然郡看一个朋友。”
“克里哥哥在神殿地位很高吧？你那么厉害！”
克里摇摇头，他该不算神殿的一员吧？他一手血腥，杀过的人近百，虽说娶了神殿的这任守护者，不过神殿该不会要他这种人吧？
见克里摇头，伊丝丹玛认为克里在神殿的职位有一点点那么低下了，心中不由忿忿，觉得克里这种人才得到应有的待遇是很不对的事情，不由说道：“要是克里哥哥来柏图族，我哥哥一定会重用你的……”
克里来了兴趣：“喂，小丹玛，你怎么会觉得我厉害？”
伊丝丹玛怔了怔，笑道：“克里哥哥跑的那么快……一定……一定很厉害的！”
克里苦了张脸，原来自己只是当交通工具的命……跑的快，自己的能力可不是只是跑的快啊。张张嘴想解释一下，却听默然儿在一边说道：“小丹玛，跟我去看看那些伤员吧？”
伊丝丹玛不太乐意去，那些人算是她的敌人……不过默然儿的话她也不敢违背，还是起了身，向克里行礼告别，克里还是歪在地上，马马虎虎的摆摆手就算了。
两女走到帐口时，默然儿回过身来，想了想笑道：“克里，今晚你自个儿找地方睡吧，我和小丹玛住这儿……”
伊丝丹玛小吃一惊，难道平时这二人一起睡的？不过却也不敢乱问，克里大恼，不过当着伊丝丹玛的面不能说不，哈哈一笑，默认了。
当夜，给赶出帐的克里东游西逛，巡逻卫队都识得他，知道他和自己长官是极好的朋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惹他？加上平日里和克里交好（克里出身低贱，根本不知道有架子这回事，见了谁都抓住兄弟兄弟的乱叫，和伊莎贝尔军团大部份士兵私交甚好），都笑着打招呼，当没看到他。
三步一停，五步一晃，便这么着，克里来到了伊莎贝尔住的地方。
“止步！口令！”隐在暗处的一个女军官喝道。
克里摸摸脑袋，答道：“不知道！”顿了顿解释：“我来找欣圣公主！”
“快进来吧……”伊莎贝尔在帐内听到，在里边传声让客了。
克里嘿嘿一笑，掀开帐门进去了，却见伊莎贝尔披着一件杏黄长袍，内里边是紧身短打扮显示着傲人的曲线，赤着一双晶莹如玉的小脚，正笑颜如花的望着自己，一瞬间克里竟看的呆了。
营帐中的火盆爆出一声清响，克里醒过神来，这才想起，已经很夜了，这时候跑来找一位女士是极为不便的。他想出言告退时，却听伊莎贝尔问他道：“找我什么事呀？”
克里无奈，盘腿坐在营帐的厚地毯上，苦笑：“夜里闷，找你聊聊天！”
伊莎贝尔笑道：“那也好，刚刚处理完公务，正觉得心情烦燥呢……要喝点什么吗？米酒好吗？”
克里点点头，笑道：“是不是以前我们常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