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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夺爱可以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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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情地握著妻子的小手道:“没有我在你身边,我不放心让你独自出门。别为难我,绿儿。”   
    程湘绿明了他的爱护之情。为了不强求他,她只好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我会让倩珠陪你同行,有什么需要,就叫她帮你准备吧!”他贴心地说。   
    没教丈夫发现她的失望,程湘绿脸上强抹一丝笑容。“那我下去,不打扰你工作了。”   
    “绿儿,你有心事?”他拉住妻子的手问。   
    “没有,你别瞎猜了。”她浅浅地微笑。   
    手掌抚摸著程湘绿的脸颊,他的嗓音低沉性感:“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别自己闷在心里。”   
    “我没有事,你别担心!可能是知道要出远门:心情有点紧张。”   
    从背後圈住她的身躯,他的下巴刚好顶在程湘绿的头上。“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我要你趁这机会,好好游赏江南及京都的风貌。”   
    益州城外东郊,有具面目全非的尸首横尸在山林小径间——那是唐皇派来传递诏书的特使。然而当他达成使命後,却再也没有机会回京向天子报到了;他已横死在秣喀的乱刀之下,成了异乡的亡魂。   
    久藏於东郊山林的秣喀得知慕靖楠将有远行後,发出一抹邪恶的好笑。他将在沿途暗布天罗地网,恭候剑南节度使的来临。   
    为了不引人注目,慕靖楠一行人皆作微服打扮。他们在整理简单的行李後,便驱车赶往牛埔港渡船口,准备搭乘客船顺江而下,预计抵达荆州後,再改走陆路北上乐都。   
    随行的倩珠生平第一次离开益州城,因此显得格外兴奋。“夫人,这江面好宽阔,急急的水流跟咱们城郊的黛湖感觉完全不同。”   
    依靠在船桅边,程湘绿脸上浮出一抹温婉的笑容,道:“倩珠,你别靠船边太近,小心摔出去了。”   
    没见过兴风作浪的江水,自是不了解它的厉害,倩珠天真地笑著回答:“放心,夫人,我会小心的。”她自得其乐地欣赏著江上的风景。   
    慕靖楠走近程湘绿的身边,单手拦著她的腰际,语气慵懒地低问:“赶了一天一夜的马车,累不累?”   
    “不会!”程湘绿摇摇头,迎向他笑容可掬的脸,随後问道:“这船可以直达荆州吗?”   
    “因为江水时而缓慢、时而湍急,为避开危险地带,我们有时必须改走陆路,接乘其它船只後继续东走。”   
    望著江水浮浮沉沉,程湘绿心里有众多的感触,她叹了了口气道:“不管景物人事怎么变化,长江永远都是长江,一千年前它是如此,一前年後亦是这番风貌,教人不得不为大自然的伟大而赞叹。”   
    “这江水又让你想起从前的事了?”他宠溺地望著妻子。   
    她失笑地摇摇头。“不,我只是在想,这条江联系了你我的缘分。若不是它,我们怎有机会相遇?”   
    慕靖楠也跟著笑了。“所以,我对这条江永远都怀抱著一颗崇敬与感谢的心。”   
    双手贴著丈夫的手背,程湘绿将头倚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但愿幸福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暮色已然低垂,船东在船舫四周点了灯火。此时冬月悬挂半空,朦朦半昏的月光映照江面波澜;烟水氤氲、山色空蒙,天幕时有夜归的雁鸟飞过。别有一番夜游江水的风味。   
    “甲板露水重,小心感冒著凉了!”程湘绿从舱内带来斗篷,为丈夫披上。   
    慕靖楠带著温柔的笑容蓦然回首。“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大概是你不在身边,所以睡得很浅,小憩片刻就醒来了。”虽只是初冬,但江面湿冶的温度,令程湘绿不自主地摩挲双臂,藉以取暖。   
    脱下披风,他体贴地盖在程湘绿身上。“瞧你自己都冷得哆嗦,还为我带斗篷出来,我们还是进去吧!我可不想看见夫人你为我伤风受凉了。”   
    她的脸庞漾起了笑容。“不,今晚的夜色很美,我想再多看一会儿。”   
    还记得搭轮船游三峡那几夜,也是在这样的夜空下与林俊浩促膝而坐,欣赏著江夜的美丽。如今,身旁的人是慕靖楠,也是林俊浩,他们是同一个男人,只是生长在不同年代,但都同样深深地爱著她。   
    望著前方的星空,她不禁地回忆起往事:“我跟俊浩也是在这江上认识的,那时我自己参加旅行团的活动,在游长江的轮船上邂逅了他,之後与他相知、相恋。当时不明白为何他有一股独特的魅力吸引我,让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他。现在想想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缘分注定,让我认识你和他。”   
    “虽然他是我的来世,但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个陌生男子,让我不由得嫉护他可以比我还早掳获你的芳心。”慕靖楠的话中虽然玩笑成分居多,但仍可听得出他微微的醋意。   
    程湘绿掩唇笑道:“哪有人自己跟自己吃醋的?”   
    他的身躯猛然转过来压住她的身子,双手环抱她的背及腰,眼露出促狭光芒。“谁叫我没有他的记忆,让我难以忍受你曾跟他的一切恩爱缠绵。”   
    程湘绿的脸上一阵绋红。“我跟他才没有……”她想说没有肌肤之亲,但话到嘴边,却又羞於说出口。   
    “没有什么?”他捉弄地逼近她的脸庞。   
    “你心里有数。”她又娇又羞。   
    他装蒜地眨眨眼。“知道什么?”   
    “讨厌!”看见他眼底的嘲弄笑容,她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胸膛。   
    捶了好久,程湘绿才抬起眼帘望向他,四目在空中相遇的一刹那,瞬间她看到一抹更深的笑意出现他眸中,随後她的视线就教一片深情的脸庞遮住了。   
    慕靖楠低头吻了她,这一吻中包含了多少的爱意缠绵与缝绻深情。   
    “如果有一天你还是会回到你的世界,一定要唤醒我前世的记忆,让我们能继续相爱、相恋。”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让程湘绿好生旁徨。“你不是说绝不让我回去,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我当然不愿让你回去,只是事事难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在这里祝福你,希望你能平安地与我的来世相聚。”   
    程湘绿猛然抱住他。“不要,我不要离开你!虽然我知道俊浩会等我回去,但现在,我只想爱你一个人。”   
    捧起她不施脂粉、却清秀动人的脸颊,他对她纵容地微笑道:“傻绿儿!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是我死了。”   
    她的心更慌了。“我不要听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老道人的谶语开始像梦魇般的纠缠著她,程湘绿宁愿自己没见到那道人,现在也不须为他的话而狐疑惶惧、忧心忡仲。   
    “是的,绿儿,我和你会白头偕老的。不过,你现在大概累了,还是进去歇息吧!”他半逗半哄地扶她进舱。   
    未搭过江船的倩珠,在船头赏景没多久便晕船呕吐了,因此程湘绿很早便叫她回寝舱休息;至於随行的四名护卫,则轮流在船头,及船尾守卫。除了帮船家注意四方的状况外,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保护节度使夫妇的安危。   
    进舱後,慕靖楠正品尝著程湘绿为他冲泡的茗茶,忽地,船身一阵摇晃,差点将手中的热茶洒了一地。   
    “怎么回事?”程湘绿面有惊色。   
    不过她刚问完,马上又连续好几波的晃动,接著守卫在外的苏冀神色匆忙地入内禀告:“启禀大人!江岸两边皆有弓箭手向船舫射击燃火的长箭,我们可能遭遇埋伏了。”   
    闻言,慕靖楠二话不说,立即夥同下属奔出舱外。   
    果然,在江岸有两长排的人阵,各持火把及燃火弓箭对他们的船只展开攻击。   
    “告诉船东。要他加速前进。”慕靖楠神色凝重地发号施令,接著抽出长剑抵御,将射至船沿的火箭挥砍落江。   
    然而接踵而至的火箭愈来愈多,他们几人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其中一名护卫大喊著:“不行,大人!前方江面愈来愈狭小,敌人的箭恐怕会更轻易地射中船身;再这样下去,整艘船会点燃的!”   
    “普通强盗在赃物还没得手之前,不会赶尽杀绝,但依此情况判断,对方肯定不是单纯的抢劫。所以大人您看,会不会是秣喀那帮人所为?”另一名护卫也附和道。   
    慕靖楠当然也猜到敌方可能与秣喀有关,并明白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但船上有他心爱的妻子,他不能轻易弃船离去。二刚方有处峭壁山崖,对方不可能在那埋伏。叫船家往崖下停泊,我们撑到那里再弃船躲避。”   
    护卫杨昆将讯息传达给船家,然而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船东,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我在这条江渡船这么久,还没见到如此猖獗的强盗,我看这次八成死定了,就算船不烧掉,待会也会被土匪乱刀砍死的。”   
    “老船家,咱们一船的性命都交给你了,除了让船靠岸之外,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行了。”杨昆说完,随即赶至船头与顽强的弓箭对抗。   
    程湘绿也吓坏了,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只能躲在舱门後,眼见丈夫为御敌奋战,自己却束手无策,一点也帮不上忙。   
    “啊!著火了,夫人,船著火了!”睡梦中的倩珠被寝舱迅速蔓延的火苗惊醒,她披上外衫,仓皇地往外逃窜。   
    “倩珠,别出去,外面更危险!”程湘绿先拦住她,再扯下船舫的帘幕扑火。   
    倩珠胆怯地缩在墙角。“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船怎么会突然著火了?”   
    “我们被强盗袭击了,慕大人跟护卫都在外面抵挡燃火的弓箭。”   
    但火势愈来愈大,不仅扑不灭船舨上的火,就连她手中的救火工具都著了火。   
    终於浓烟逼得她们不得不夺门而出,程湘绿冲向丈夫的身边。   
    “靖楠,船舱著火了!”   
    “可恶!”慕靖楠边扫开弓箭,边护住妻子道:“绿儿,只要船一靠岸,我们立即弃船上岸。”   
    程湘绿虽害怕,但却十分镇定。她亦不敢多言,怕影响丈夫的注意力。   
    在一阵剧烈冲撞後,船身偏斜下沉,船家首先跳江逃命。“各位爷儿,船已碰撞到山壁裂了,再不跳船,船就要沉了。”   
    这一带的山壁陡峭,根本没有停泊之处。刚才老船东是硬将船只驶进崖壁边的,所以自然会撞礁破船。然而虽然崖壁就在眼前,船下却仍是波涛的江水,还得靠自己奋力游上岸才行。   
    站在船边,倩珠的双脚直发抖。“夫人,我不会游水,我会淹死的!”   
    “倩珠,快跳,谢护卫他们会保护你的!”程湘绿急得大喊。   
    但倩珠却吓得脚软趴在地上。“不要,我不要逃了!我宁愿烧死,也不要跳江淹死!”   
    就快没有时间了,苏冀只好蹲下身扛起倩珠。“大人,属下先下去了。”   
    扑通一声,两人没入黑暗的水中,接著其他几人也跟著跳下去。   
    “绿儿,我不让你死的。”慕靖楠的手紧握著程湘绿。   
    程湘绿无言地望著丈夫,点了点头,然後眼睛一眯,让他的力量带她下水。   
    船下有许多暗礁,程湘绿落水时并没有受伤,只是吃了几口水而已。慕靖楠拖著她的身子奋力往岸边游去,唯一值得幸运的是——高耸的峭壁挡住了敌方弓箭,使得他们多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索性慕靖楠的手下都谙水性,他们六人一齐上了岸,惟独掌舷的船东早已不知行踪;想必是惧怕强盗的威胁,吓得他上岸後便先行离开逃跑了。   
    初冬的江水已冷得吓人,再加上夜晚的霜气,一身湿淋淋上岸的程湘绿被冻得毫无血色。冰冷的江水自额上的浏海滴滴滑落,她紧咬发紫的下唇,以抵御身上的寒气。   
    “倘若敌方真是秣喀,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见所有人都平安上岸,慕靖楠马上说道。   
    於是毫不迟疑地,慕靖楠率领众人从崖边的歧曲小径往上爬,希望能比敌方早一步离开。不过他才刚起步,地上马上留下一摊鲜红的血水。   
    程湘绿瞥见惊呼:“靖楠,你受伤了!”   
    那是方才他为保护妻子,大腿任暗礁锐石所刮出的伤痕,其中一道深可见骨,因此才会涌出大量的鲜血,不仅染红了长裤,还渗至地面。   
    他隐忍著腿伤,脸上没有一丝痛楚。“我不要紧,赶快赶路。”   
    “不!我先帮你包扎,你这样会失血过多的。”感动的泪水不禁滴落。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以他的功夫,他怎会轻易受伤?程湘绿迅速撕下裙摆,的衬里,在他的伤口上稍作止血包扎。   
    他强颜欢笑地对她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女华佗。”   
    “在我们那儿,这只是基本常识。”抹去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江水的水滴,她坚强地回答。   
    时间不容许他们稍有蹉跎,包扎好慕靖楠的伤口後,随即起程赶往山林中。   
    然而,林间短暂的静谧只是风雨前的宁静。当他们登上崖峰时,从四面八方倏地燃起通红的火光,虽看不清人影,但浑厚的男声自前方发出:“慕大人,我在此恭候大驾已久了!”   
    果然是秣喀!慕靖楠扬手令众人停止步伐。“秣喀,你想挑起蛮獠国与大唐的战火吗?”   
    对方在前方纵声豪笑。“不,你错了!慕大人,今天的恩怨是属於你跟我,我是为那枉死的弟弟仑库,前来向你索命的。”   
    “放肆!秣喀,蛮獠国乃是我大唐的臣国,而你却屡次向我边城人民挑衅,今日你竟又敢暗下埋伏,企图谋害我朝廷要臣!难道你不怕惹怒大唐天子,让蛮獠遭遇亡国之罪吗?”护卫苏冀挺身而出,对狂妄的秣喀教训道。   
    “有谁知道横尸山林间的剑南节度使,乃是死於我蛮獠人手下呢?这都得归功於你们朝廷派来的特使,将你回京的消息告诉我;只可惜他那人命太软了,捱下了我属下几刀伺候,便命丧黄泉路上了。”秣喀得意又嘲讽的笑声响遍林间。   
    “你竟敢杀了京城来的特使!”几名护卫同时勃怒。   
    “废话少说!慕靖楠,那把抹毒的弓箭射不死你,今天我看,你怎么插翅逃离我的弓箭阵!来人啊!放箭,一个也别让他们逃走!”眼露一抹邪光,秣喀手一挥,发号施令道。   
    “大家小心!”慕靖楠拔剑,扫落四方而来的长箭,并往秣喀的反方向杀出一条生路。   
    “大人,你们先走,我跟谢山在这儿挡一阵子。”苏冀说道。   
    “不,杨昆,你保护夫人及倩珠先走,我们随後赶上。”慕靖楠否绝属下。   
    程湘绿惊骇,央求著:“靖楠,跟我一起走!”   
    “绿儿,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你跟杨昆先离开,我才能专心应付敌军。”慕靖楠频频回头。“杨昆,快带夫人离开!”   
    程湘绿明白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她担心自己一离开,是否还有机会见到他?被护卫杨昆强行拉著走,她哭泣地呼唤:“靖楠,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撤退!”   
    然而噩运似乎一直跟随著他们,程湘绿三人奔逃的路径并非一条生路,等他们惊觉有异时,前方已无去路,眼前竟是万丈深渊的悬崖边上。   
    前面没路了,我们必须转向往另一边去。”杨昆形色仓皇道。   
    当他们转向另一山路时,随後赶到的人马不是慕靖楠等人,竟是秣喀及他的属下。“慕夫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自闯。来人,给我拿下那个女的!”   
    纵使杨昆奋命抵抗,但仍寡不敌众,被秣喀的部下节节逼退至悬崖边。   
    秣喀趁危乱之际,出手掳获了程湘绿,而惊吓过度的倩珠,则当场昏死了过去。   
    “杀了那男的!”秣喀单手紧紧箝制住程湘绿的手腕。   
    弓箭手接获他的命令後,朝杨昆的方向猛射乱箭。杨昆不仅中箭。并在失神之际往山崖下跌落,发出悲惨的哀叫声。   
    “杨护卫!”程湘绿凄厉地叫唤,也唤不回他的性命了。   
    接著她以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瞪著秣喀,丝毫不屈服於他的粗蛮残暴之下。   
    “你很有胆识,慕夫人,只可惜你是个汉人女子,否则我可以纳你当我的妻妾。”他邪恶的目光打量著程湘绿的美丽容貌,手指并刮抚著她光滑的脸颊。   
    程湘绿朝他吐了口口水道:“呸!你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哦?”他不以为忤,反倒嘲弄地贼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几个月前,你是跟承庆那个狗王爷在一起,现在怎么又成了慕靖楠的夫人?”   
    “你的嘴巴放乾净一点,要杀要剐随便你,不必多说废话!”程湘绿嫌恶地撇开脸庞。   
    秣喀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是我手中对付慕靖楠最好的王牌,等我收拾他之後,自然会轮到你。”   
    迎上他残暴的眼神,背部不由得毛骨悚然,此时程湘缘宁愿慕靖楠别来救地。   
    “放开她,秣喀!”声音由前方吼出。   
    乍见慕靖楠,程湘绿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对他呼喊出名字:“靖楠!”   
    秣喀倒是好整以暇地说:“慕靖楠,看来我太低估你了。你竟然冲出我的弓箭阵,却毫发无伤,真教人钦佩呀!”   
    “放开她,秣喀!既然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那跟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如果是个男子汉,立刻放了她。”虽是全身而退,但他的衣衫凌乱,显然刚刚的格斗相当激烈。   
    “哼!若不是你,我确实是蛮獠国最勇猛的武士。不过三年前的那决战役,你却夺走我最宝贵的男性能力,让我成了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这笔帐就算随著父王对你们投降,也无法勾销的。”   
    三年前,慕靖楠带兵征讨作乱的蛮獠族人,当时领军对抗大唐军队的先锋便是蛮獠王之子秣喀。那次战役,大唐军队获得全盘的胜利,因此蛮獠王从此归顺大唐天子成为臣国;然而秣喀却在与慕靖楠的交战中,让他不慎刺中腹部伤及下方,因而从此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秣喀之所以在蛮獠臣服大唐之後,不顾父亲反对,屡次偷袭慕靖楠,就是为了报当年的失育之仇。   
    听他一说,慕靖楠恍然想起三年前的事,也才明白秣对他的仇恨所在;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正气凛然地说:“那些曾被你蹂躏过的汉人女子,如果知道这件事,或许可以减轻她们身心所承受的伤痛。”   
    “慕靖楠,你!”秣喀的脸扭曲成恐怖的表情。“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厉害!”   
    他抽出一把短刀架在程湘绿的脖子上。“用剑刺进你三年前伤我的地方,否则这把利刀马上,就刺进她的喉咙。”   
    程湘绿惊愕地大叫:“不,不要!靖楠,你别管我的生死,你快逃!”   
    “罗嗦!”秣喀不悦地横睨她一眼,反转刀柄刺向她的手臂。   
    鲜血立即染红程湘绿的衣袖,她痛得脸色惨白、双唇颤抖。   
    “绿儿!”慕靖楠不敢上前迎救,怕秣喀残忍的刀子真会要了她的性命。   
    秣喀不耐烦地再威胁道:“慕靖楠,你究竟做不做?再犹豫,下次我的刀子可不是只刺你女人的手臂而已。”   
    “不要,求求你,靖楠!你不要傻得以为他会放过我,就算你真照他的话,他还是会杀了我的……”程湘绿声嘶力竭地说著。慕靖楠头一次有如此的无力感,眼看心爱的女人被掳,而他却无法营救。“秣喀,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放了湘绿,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闻言,秣喀再得意不过地狂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女人死。”   
    不!地不能让秣喀的诡计得逞,她不能成为慕靖楠的包袱,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丈夫受这种屈辱,程湘绿心里头只有这个念头。   
    秣喀的狂笑是最好机会。   
    她心中念头一闪,接著以肩肘用力冲撞他的胸膛,秣喀完全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挣脱,於是松了手,程湘绿正好趁此机会奔了出去。然而,秣喀的身边都是他的人,程湘绿除了往崖边跑以外,她已没有别的退路。   
    或许是上天注定她不能爱上不同朝代的男人,所以要她走上绝路。程湘绿边跑边洒著泪水,直到她的脚步停在崖边,才回眸凝望深爱她的男人。“靖楠,不要让他威胁你。只要我死了,你就不担心,也就能逃离这里。”   
    这次换成慕靖楠惊惶,他伸长手指试图阻止:“别跳,绿儿,我们不一定逃不出去。”   
    滂沱的泪水不断地涌出,程湘绿绝望地摇著头。“靖楠,我爱你!你要为我好好的活着,希望我们来世能再见面。”一心求死的程湘绿,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她伤心绝望地走近悬崖,还差一步便是万丈峭壁了。   
    “不!”慕靖楠像发了疯似的拔剑冲过敌阵,而三名护卫也跟著冲锋陷阵。   
    “射箭、射箭!”就在同时,秣喀发出夺命的指令。   
    那一刻,程湘绿回了头;在她落崖之前,正好看见一只长箭射中慕靖楠的身体。   
    “绿儿。”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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