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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新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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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勸他。」

「不要。」薛雨同拒絕了她的好意,「這只會讓你們夫妻爭吵。」

「就算會吵,也得講開來。」段雲堅持己見,「不然,總有一天,我們這段感情也會因此結束。」

看著段雲踏著堅定的步伐離去,薛雨同眉頭深鎖。段雲──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 ※ ※

「你實在太不講理了!」一進門,看見于軍優閒的坐在沙發上看報,段雲忍不住的對于軍大吼,「好歹他們是你爸、媽,而你卻拿這種態度對他們!」

于軍坐在沙發上,平靜的翻著今天的晚報,「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妳不要過問。」

「好一個不要過問!」段雲鼓起勇氣將于軍手中的報紙給抽開,「說你有事要忙,你還真忙。」

「雲雲,夠了!」

「我也希望夠了。」段雲無奈,「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看你自己折磨自己嗎?」

「我並不認為我自己在折磨自己。」于軍深吸了口氣,控制自己的脾氣,他不願意遷怒他人,但段雲若再繼續得寸進尺,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如何了。

「我是旁觀者清。」段雲恨不得能多塞點理智進于軍的腦袋裏,「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是薛雨同的兒子。」

「我再說一次,」于軍側著頭,直視著段雲的雙眼,「不要管這件事,聽到了嗎?」

于軍臉上的正經令段雲心中升起一絲恐懼,她並不是擔心于軍會對她動粗,而是對這樣的他感到陌生。

「你有洠в邢脒^我嫁的人是誰?」段雲疑惑的問,「我嫁的人是薛家長子,薛枺。不管你要不要承認,你已經是薛枺了,在你娶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是了。」

「我洠氲綂呉矔@麼想!」他感到難以置信。

「不單是我,全世界的人都這麼想。」她狠心的說道,「我看就連你那風、林、火、山中,除了你不承認以外,大家都那麼認為了。」

于軍聞言,無話反駁,他用力的一擊大腿。

段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微退了一步。

于軍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不發一言的起身離去。

「你要去哪裏?」段雲看到他的舉動立刻回神,拉住他的手臂問道。

「去一個能夠讓我忍住怒氣不動手打妳的地方。」于軍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冷著聲音回答。

聽到于軍的話,段雲毋需更多的暗示,緩緩的鬆開自己的手,看著他離去。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話說得太絕,但她只能這麼做。在看到李格雪為他入院,而薛雨同向他下跪之際,她就得跟他將話說得明明白白。

「我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想通了。」

于軍的手放在門把上不動,靜靜的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

「我不希望,到頭來我們是以離婚收場。」段雲背對著他,深吸了口氣,「我愛你!」

于軍將門把轉動。不發一語的離去。

而這次,段雲也只是默默的看著他離去。

※ ※ ※

這幾年來的他到底算什麼﹖!

于軍用力的將手中的啤酒罐往遠方用力一擲,腦海中不停翻動的是段雲所說的話。坐在陽明山上,看著底下的燈火,他露出嘲諷的笑容,但他不諷刺任何人,只嘲笑自己。

刑于軍在今天竟然跟薛家畫上了等號,在他一直不願承認的今天,他站起身,開 車揚長而去。

不知道是誰說得好──藉酒消愁,愁更愁。他得要離開這一切,不然總有一天 他會被這一切給逼瘋。

他腦海中突然浮起段雲的影像,但他強迫自己不要將她拋在腦後。若他不將過去的一切想清楚,他一輩子也不會給她幸福。

第十章

孔毓慈有些吃驚這麼晚了還會有人來拜訪,她輕聲遣退來叫門的下人。轉過頭看著律爵依然熟睡的趴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決定自己下樓去會客。

「對不起!」一看到孔毓慈的身影,段雲立刻起身,「我知道現在很晚了,但是我……」

「洠шP係。」孔毓慈湝一笑,安撫著她,「怎麼回事?那麼晚了,妳怎麼會來這裏?」

「我……」一時之間,段雲不知道該如何啟口,「于軍他……于軍他在不在這裏?」

「于軍?!」孔毓慈感到吃驚,「洠в邪。∽詮哪銈兘Y婚後這一個多星期,我都洠б娺^他,他怎麼了嗎?」

「我跟他吵了一架。」段雲自責的咬著下唇,「我以為他只是出去走走,晚上應該會回來。但是,他從昨天晚上出去就一直洠в谢貋恚抑浪粫鍪拢抑皇窍胫浪F在人在哪裏?」

孔毓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段雲擤了擤鼻子,「我想,他可能會來這裏找你們,但是……」

「妳別急。」孔毓慈伸出手拍了拍段雲緊握的雙手,「我去問律爵,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雖然心知律爵不太可能知道現在于軍的去向,但孔毓慈決定姑且一問。

段雲聞言,也只有點點頭,看著孔毓慈上樓。

洠Ф嗑茫删舸颐Φ纳碛氨愠霈F在她的眼前。

「怎麼回事?」他劈頭便問。

看到律爵的模樣,段雲的心涼了半截,「你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她愣愣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他又問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段雲覺得自己亂得可以。

「你們怎麼會簦С蛇@個樣子?」律爵皺起了眉頭,「妳該不會是跟他提了一些有關他身世的事吧?」

段雲聞言,有些吃驚的望著他。

看到她的表情。律爵知道自己猜對了,「該死!我就知道。」他忍不住出口裕洌肝疫以為妳跟他在結婚前就認識,應該會明白他和薛家的一切是是非非,這樣妳就不會因為薛家而跟他起衝突,可是妳怎麼還是跟他提……」

「律爵!」聽到自己的丈夫口氣變得嚴厲,孔毓慈忍不住出口制止。

深吸了口氣,律爵重新開口,「他有洠в懈鷬吿徇^風林火山?」

段雲點點頭。

看到她點頭,律爵才繼續說道:「風是頤關、林是凱文、火是他、山是我,我們四個人在少年監獄相識,相交近二十年,火至今不願跟我們提他的身世。不管是誰,只要提,他就跟誰翻臉。我知道他是薛雨同的兒子,我跟他談過,但我卻從不逼他承認些什麼,而妳竟然……」嘆了口氣,律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妳為什麼要去碰他的傷口?」

「你們只在乎自己的傷口嗎?」擔心了于軍一整天,段雲再也忍不住崩潰,「你們有洠в蓄檻'到周圍的人,我不清楚在于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薛家的人都在為過去贖罪。他的態度傷了他的父母,他媽媽現在高血壓發作,正躺在醫院裏,他的父親跪下來,要他叫自己的母親一聲媽,他都可以冷血的轉身離去,這算什麼?于軍是吃過了許多不為外人道的苦,可是,他的父母又何嘗不是?他太自私了,只想到他自己的感覺!」

「妳洠в袡嗬@麼說他!」律爵忍不住握緊自己的拳頭,口氣激昂了起來,她的話樱鼊恿怂牡讕缀跻呀涍z忘的傷口,「若妳過過我們以前過的日子,妳就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從小到大,妳洠в袨榱讼乱活D煩惱過,妳不費力的唸到大學畢業,但于軍連學費都交不出來。妳想像過那種日子嗎?妳以為他這麼對待他的父母,他心裏好過嗎?他也有血有肉,但過去如果那麼容易忘記,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了,妳懂嗎?」

「你口氣太衝了!」孔毓慈的手輕拉了下律爵的手。

段雲遲疑的咬著自己的下唇,聽到律爵強而有力的指責,她茫然的不知該何言以對。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父母親難過,也不希望于軍一直抱著怨懟過生活,這是我們婚姻生活中的不定時炸彈。」無精打彩的低垂著頭,段雲喃喃低語。「對不起!打擾了。」

看到她的模樣,孔毓慈感到不安,「爵──」她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知道,妳早點睡,我去去就回來,」律爵隨意拿起掛在架上的外套,疾步追上段雲,「這麼晚了,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

「我堅持!」律爵不給她有拒絕的機會,堅定的拉著她的臂膀送她回家。

※ ※ ※

「我很吃驚會在這裏見到你。」

于軍聽到身後的聲音,將視線從眼前的日式庭院造景中移開,轉過身。

「我想來,所以就來了。」

楊頤關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的好友。這幾個月來,他都待在日本京都,並未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卻洠氲接谲娋谷荒苷业剿

「聽說你結婚了?」站在他的身旁,楊頤關說道。

于軍點點頭,第一次看到楊頤關穿著日本浴衣的模樣,感到很新鮮。

「入境隨俗!」看出于軍未說出口的話,楊頤關自嘲。他微側過身,請于軍進房裏。

于軍環顧著周遭的和室敚гO,「日本的敚гO莊嚴得令我不敢動。」

楊頤關聞言,露出一抹笑,「胡說八道!」他的手隨意一摚В缸S便你想怎麼坐,洠死砟恪!

于軍盤腿坐在楊頤關的面前,看他沉靜的倒了杯茶放在自己面前。

「我想,寒暄就免了,我們直接切入主睿隽耸颤N事?」楊頤關問得十分直接。

「一言難盡。」于軍將手中已經抽了一半的煙丟進煙灰缸裏,淡然的說道。

楊頤關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婚姻問睿俊

「算是,也算不是。」于軍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該不會是妳的新婚妻子要管你和你父母的事吧?」

于軍聞言,微揚起唇角。雖然從未跟楊頤關提及太多,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正如自己也明白他的一切,「你挺了解的。」于軍大致的提及了段雲與薛家的種種,包括夫妻兩人的衝突。

楊頤關聽完之後,不由得沉默,最後他才道:「我或許大致可以理解你矛盾的心態。」

「其實,我知道我該給……姑且說是我父母一個解釋的機會,但是我打從心底反對去聽。」于軍將手插在口袋裏,露出深思的表情看著楊頤關,「或許我也害怕答案吧!我怕他們真的不要我,而在多年之後,他們才想到有一個孩子,而去找他。」

「輕鬆點。」楊頤關垂下自己的目光,思索了一會兒,「你別忘了,現在是你選擇去原諒別人,而我是等著被原諒。我不能說我的情況與你父母的情況一樣,但我知道這種等待機會的感覺並不好過。」

于軍直視著他,「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以來,你第一次跟我提你的家人。」

楊頤關點了點頭,「因為我不想去追想啊!我是不肖子,我的父母至死可能都不會原諒有我這麼一個不受教的兒子。我是他們的獨子,他們在教育界享有盛名,但我卻在少年監獄過了一段那麼長的歲月,他們對我……失望透了!我試圖去挽回一切,證明自己已經改變,但無濟於事,那種被打入冷宮的感覺不好受,或許你可以看看我,想想你的「父母」!」

于軍垂下自己的眼眸,他知道楊頤關說得有道理,但是……

「人就是這麼奇怪,硬是把與自己無關的事往自己的身上攬。」于軍思及段雲,「我想,這次若段雲不管我跟薛家的事,我應該不會如此茫然的坐在你面前,讓你提起傷心事。」

「其實不能這麼說,我只是講我想講的話。而且,你不能說段雲將無關自己的事往身上攬。」楊頤關一笑,「你若是問你的妻子,我相信她絕不會將與你有關的事看成與她無關,這就是夫妻。」

于軍聞言,似笑非笑的瞥了楊頤關一眼,「別說得好像你已經結婚十幾二十年似的。」

「我是結婚不到二十年,但十年也差不多了吧!」楊頤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

「你說什麼?!」于軍懷疑自己聽錯了。

「終於有一件事,是你這個萬事通也不知道的吧!」楊頤關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于軍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想看清他是否是在說笑。

「我說的是真的。」楊頤關嘆道。

于軍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別提我的事,現在是你的事比較重要。」楊頤關幽幽的開口,將話睿龔淖约旱纳砩弦崎_,「我想,你自己很清楚律爵的事。」

「律爵的事?」于軍不知道自己的事與律爵又有何干?

「你別忘了,當年律爵跟他爺爺之間的恩恩怨怨,律爵也有遺憾,他雖然在他爺爺過世前得到了他爺爺的諒解,但他爺爺走得很快,洠в薪o律爵時間盡孝道。這幾年來,那股遺憾難以抹滅。」

「你的意思是……」

「別讓自己陷入這種地步。」楊頤關道,「那種感覺……相信我,會令你比現在更加難受。」

于軍從洠氲竭@一點。

「現在你已經有了個妻子。」楊頤關露出一個感到荒謬的笑容,「我洠в邢氲剑憔谷粫䦟⒆约旱钠拮觼G下,自己到日本找我。」

「我需要釐清我自己的思緒。」于軍替自己的行為解釋,「我只有在明白一切之後,才能再回去面對她。她對我撂下狠話,若我想不通,她要跟我離婚。」

「聽起來,她脾氣似乎不好?」

「她脾氣是不好,但是比絲琪好。」于軍拿辛凱文的妻子來比較,還覺得頗為安慰。

楊頤關聞言,覺得荒謬,洠氲竭B這個也能比,「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于軍將肩一聳,「不過,我應該會先去將事情問清楚。」

「你的意思是……」

「該是去面對我「父母」的時候了。」于軍已經決定。

「祝你好摺!

「你也一樣。」站起身,于軍說道,「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見見你的妻子。」

「我跟她不是你所以為的。」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這段特別的婚姻,所以楊頤關語帶保留的說道:「與其說她是我的妻子,不如說她是我妹妹吧!」

于軍對此不予置評,畢竟他還搞不清楚任何狀況。不過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便可以搞清楚一切。他相信楊頤關也知道這一點。

「你不要送我了。」才將和室門拉開,于軍便轉頭對站起身的楊頤關說道,「我自己找路出去。」

楊頤關知道于軍的個性,也不強求的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

※ ※ ※

「在我還洠п峄谥埃屛野言捳f完。」馬不停蹄的回到台灣,于軍直奔薛雨同的辦公室。

薛雨同看著于軍,疑惑的皺起眉頭。于軍對待他一向是冷漠淡然,現在這麼匆促的表情出現在于軍的臉上,令他感到陌生。

「當年為什麼要遺棄我?」于軍也不多贅言,直接說出自己的疑問。

薛雨同一愣,「你願意聽我說了?」

「我似乎毫無選擇。」于軍輕輕將肩一聳,「不過,我不知道我是否願意相信你說的話。」

對他而言,段雲的重要性超乎他所能想像。今天為她,或許他真該來問清楚一些事,他不想再為過去的歲月感到氣憤或茫然。畢竟當他有了妻子之後,他所該想的不該是過去,而是未來。

「我們去醫院。」薛雨同激動的站起身,「我和你媽一起告訴你。」

「不用。」于軍伸出手阻止了薛雨同的動作,他不想讓李格雲的淚水打亂自己已經夠亂的心,或許他與他的「父親」可以來段冷靜的對話。

「這……」薛雨同看著于軍一臉的堅決,緩緩的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于軍聞言,才收回自己的手。

「坐!」薛雨同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于軍依言的坐了下來。

「我唸大學的時候上了台北,當時我還只是個從南部來的毛頭小夥子,當時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叫做曉桐。她挺活躍,個性很外向,跟她……」薛雨同的思緒似乎回到懵懂無知的年代,「還算談得來。當時,我也已經決定等畢業之後,當完兵就跟她結婚,但是……」

「你娶了別人。」于軍接口他未說出口的話。

薛雨同點點頭,「我娶了你媽,當年你媽是曉桐同系但小三屆的學妹,我也是透過曉桐才認識了你媽。你也知道你媽就是那麼柔弱,我想只要是男人,總是特別被需要保護的女人所吸引。」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提及自己以往的感情生活,薛雨同多多少少感到不自在,但他強迫自己說下去。

「對於曉桐,我一直抱著愧疚,雖然對她從來洠в腥魏纬兄Z,但我跟她……早就已經發展出那種很穩定的關係,認定彼此,而且心照不宣,一切就等我當完兵回來給她歸宿。但是感情的事,就是這麼發生,而我很慶幸,曉桐當時很有風度的接受我跟你媽媽之間的感情,一直到你出生,她都給予祝福,她甚至還認你做乾兒子。你媽還因為這樣開心好一陣子……」

突然,薛雨同陷入沉默,于軍會意的湝一笑,「這個叫曉桐的女人,並不是那麼的好心腸是嗎?」

薛兩同點了點頭,「在你滿月那一天,她把你抱走,就失去蹤跡。我請人找了你很多年,都洠в心愕南侣洌瓦B她,我們也不知去向。」

于軍默默的看著薛雨同一臉的內疚,這一面的薛雨同可不是他所熟悉的。

「一個才出生洠Ф嗑玫男雰骸!咕镁茫τ晖瑖@道,「我洠氲剿龝x擇抱走你來報復我和你媽。而我不得不說她成功了,這些年來,我們只要想到你就輾轉難眠。對你媽,我更是愧疚,因為這是我所欠下的風流債。」

關於上一代的恩怨,于軍不便置喙些什麼。但他可以感覺心中某一部份被他所說的話給打動。

「最後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十三歲那一年,我請來的人在醫院找到了曉桐。」薛雨同長嘆了一口氣,「她當時已經是肺癌末期,她到死都未嫁,自從她抱走了你之後,我就很恨她,但那時候看到她,我只覺得對不起她!原本,她不該過這樣的一生。她在臨死前告訴我,她把你丟到桃園的一家育幼院,後來我終於找到了那家育幼院,之後我知道你在少年監獄的事,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于軍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默默的站起身。

「你要去哪裏?」看到他的舉動,薛雨同緊張的問,「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我並洠в序_你,我可以對你發……」

「我只是想回家!」于軍打斷薛雨同的話,口氣平靜得讓人不知道他的心裏想些什麼,他心裏知道薛雨同洠в序_他,但他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當做以往的歲月之中,什麼事都洠в邪l生過似的跟薛雨同摟抱相認,「離開了這麼多天,我得回去看看雲雲。」

聽到他的話,薛雨同也無法反駁,只是點著頭,「你是該回去看她,我聽你媽說她懷孕了。」提及此,薛雨同皺起了眉頭,「是你的孩子嗎?你們結婚不到一個月,怎麼會……」

「是我的孩子!」于軍口氣肯定的打斷薛雨同的話。他想了一會兒,覺得洠П匾τ晖峒白约涸诨榍芭c段雲之間的種種。他不再遲疑的轉過身,疾步離去。

他對待會兒要面對自己的妻子感到有些懼意,畢竟他的不告而別,不管在任何角度看來,都是他的錯。更何況她現在懷孕……這可超乎他的意料,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疾步離去。

※ ※ ※

于軍輕輕將門給推開,有些吃驚未完全關上的大門。他不由得皺起眉目,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現在這個社會如此的亂,一個女人自己在家裏,怎麼可以不注意出入的門窗。稍後,他得跟雲雲談談這一件事。

他摸了摸自己清爽的下巴,剛才,他在回家的路上進了理髮院,將自己留了多年的鬍子給剃掉。

鏡中呈現的自己,連他都覺得陌生。但或許這個陌生的自己,也代表自己要去接受另外一個不同的生活。

緩緩的走進房裏,他的視線找尋著段雲的身影。他聽到主臥房傳出的細微聲響,腳步立刻毫不遲疑的往聲音的來源走去。

將衣服整齊的收進自己的行李箱,今年其實可算是流年不利吧!一邊折衣服,段雲忍不住在心中自嘲。

枺骺偸前徇^來搬過去,搬得她還真的有點煩了。她轉過身,眼角掃過了房門口,她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你──」她看到他少去鬍子的臉,感到驚訝,「于軍?!」

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不過他突然出現還是令她嚇了一跳,更何況,是現在這一張臉。

于軍的目光迅速的掃了房內的情況,「妳在做什麼?」

「你的鬍子?!」段雲洠в谢卮鹚膯栴},只是訝異的望著他。

「剃掉了。」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于軍不以為忤的表示,「我自認自己長得還算不錯!妳還洠в懈嬖V我,妳現在在幹麼?」

看著他,她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她將雙手往上一攤,「不是很明顯嗎?你不回家,我一個人待在這裏覺得很無聊,所以我已經銷假上班,準備到台中去了。」

于軍聞言,皺起了眉頭,「妳不認為妳應該跟我商量過後再決定嗎?」

「我也想。」她覺得荒謬,「但你給我機會了嗎?你不告而別,我就得坐在這裏等你回來嗎?若你一輩子不回來我怎麼辦﹖」

于軍不由得漠然,最後才道:「對不起!」

她聳了聳肩,不知該拿什麼態度對待他的歉意。

「我真的快被你氣死了,你知道嗎?」

于軍垂下自己的眼眸,「我已經跟薛……我爸爸談過了。」

聽到他對薛雨同的稱謂,她詫異的望著他。

「是真的。」似乎是怕她不相信他的話,于軍肯定的表示,「以前的恩恩怨怨,該怎麼說呢?我不知道我是否該選擇寬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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