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风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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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谢仿佛死了亲人一样舍不得作别那区区300块钱，猛喝一声：“等等！”徐良奸猾的笑着转身过来，举手投足全是方良味儿。老谢不多犹豫的讲：“百分之15，成不？”

　　　　徐良转身继续走：“呵呵，谢师傅，我们是小本生意……”

　　　　老谢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他还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徐良看上的那盘菜，没有还价的资格。他摇摇头，却不敢再跟徐良说话：“算了算了，算我照顾李妹儿生意！”

　　　　徐良猛的再转回来，热情洋溢的拉起老谢的手猛握，真挚的说：“呵呵！那太好了！祝我们合作愉快！傍晚我让李师傅给您把货送来！”

　　　　……

　　　　就这样，徐良同学用一下午的时间跑完了三十多个学生宿舍楼，仅有三个楼的管理员没有同意把面包放到楼下收发室卖。不过徐良不太担心这三个例外，只要他们见到了利润，就不可能拒绝了，到时候就是他们求徐良，而不会是像今天这样让徐良去求他们了。楼道管理员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卫生许可，收款方式，过期面包的回收等等，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不过有个问题让徐良皱着眉头：这些员工都是后勤的人，收发室也是后勤的地儿，后勤会允许别人在他自己的地盘搞事儿么？
第七章（上）
　　　　三位好朋友的事业，经历了第一个变革。而这个变革竟然在一个下午之内完成。以后的任何动作，都只是对这个变革的一些小调整和修订，只要有了这套渠道，哪怕面包房的铺子被后勤收回，也完全可以采购其他面包房的面包，来进行销售。这套了不起的渠道，正是由大一新生徐良一手建立起来的。其他目睹渠道建立的人有很多，但，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桶金子。徐良的过人之处，往往体现在不经意之间。

　　　　当天晚上徐良就给方良汇报了这件事，方良破费的买来两颗棒棒糖为徐良庆功。这一颗珍贵的棒棒糖，徐良舍不得吃，拿了三张略显干净的卫生纸，重重叠叠包裹了起来揣在贴胸口的衣袋里，说要带回去给梁楣吃。结果第二天糖化了，徐良洗了好半天衣服上的糖渍。

　　　　作者的废话真是多啊，这不，他还没唠叨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当徐良把第一个月的收支明细表摆在方良面前的时候，方良猛吸一口气，捂住胸口做痛苦神色，口里叫到：“啊啊！太让人吃惊了！简直不敢相信！快，帮我叫白车！”

　　　　徐良很兴奋的说：“怎么样怎么样，大吃一惊吧！第一个月我们的营业额居然达到了九万多接近十万！你知道黄老师在的时候他们才多少么？才五六万块钱啊！”

　　　　方良有气无力的说：“老大，拜托啊，我看到这个数字晕，是觉得太少了！你看你看，你营业额比别人多了一倍，但你看看你利润，啊，才两万多一点，人家黄老六万块钱的销售额有一万五的利润，你十万才两万的利润，我看到怎么不激动啊！”

　　　　徐良愣了愣，扮个鬼脸，表情怪异极了：“老大，不要叫我老大，你才是我老大。两万六的纯利，你也不能说是‘才两万多一点’啊！你看看后面我连夜赶出来的费用明细表，我们这个月销售额高，是因为晚上卖面包卖得特别好，而利润率低，主要是给了那些管理员百分之10的提成啊，算下来的话，也有接近5000块钱了。”

　　　　方良将信将疑拿过费用明细表，随便翻了翻：“这是你做的？还是连夜——做出来的？”

　　　　徐良有一种要被挖苦的预感，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啊。怎么了？”唉，老实人就是吃亏，方良这种人老欺负我们徐同学善良，不遗余力的挖苦讽刺他人，造成人家徐良同学心理发育的严重创伤，真是可鄙。

　　　　“哦——你学过财务会计么？没有吧。你有财会经验么？没有吧。非专业人士做的财务报表我不看。”唉，看看，果不其然，方良这小子果然开始讥讽徐良，真是一张口就知道没好话。

　　　　好在呢，我们徐良同学听方良挖苦了十多年了，耳朵早就起了茧，所以呢也就大人大量，装作没听到，不去追究方良的这些恶行了，他继续与方良探讨面包铺的情况：“目前我们的面包已经进入了所有的学生宿舍了，以前没有敢卖我们面包的，一周后看到别人得利心中羡慕，都投向我们了。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销售渠道，但跟我上次说的一样，后勤不会很爽快让我这样干的吧。方哥你有啥意见没有？”

　　　　方良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但他不肯露短，所以唔唔两声，叉开话题：“我说的那个花生奶停止销售之后，每天早上的销售额有没有增长？”

　　　　徐良挠挠头：“这个，因为没有专门统计早上的销售额，所以具体情况不能说十分清楚。但是我上个月做了三次统计，应该说，你的那个方案对销售额的增长帮助很有限，大体上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方良叹一口气，说：“唉。虽然比不上你，不过有增长还是不错了吧，这个月你试着把早餐分类量化然后加以销售，看看还能不能提高效率。”

　　　　徐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觉得这样搞可能成效不大，不如先缓缓？”看来徐良做过的三次调查效果应该不好才对，他对这个做法没有什么信心。

　　　　方良再叹一口气：“那你现在有没有更好的做法？没有。所以你做了再说吧。要是不好再换回来。虽然只有百分之五的提高，但也是提高啊。”

　　　　徐良忽然笑了：“呵呵！你说我们两个哥们儿，可真够搞笑的！本来今天是庆功的！但怎么讨论着讨论着，这基调怎么就变成批评与自我批判了啊！”

　　　　方良无言的笑了笑，喃喃自语：“庆功……呵呵，没到时间啊！一个月，再低效的体系，也应该有所反应了吧。”

　　　　……

　　　　俩兄弟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后勤集团的卧榻岂能容忍这两个小子酣睡？不过方良还是高估了后勤，因为这一个月来，在宿舍管理员心照不宣的销售下，没有任何中高层后勤领导知道这个事情。当然也有一些辅导员在巡查学生寝室的时候看到了楼下在卖面包，但是因为事不关己，辅导员也就没有上报学校。再说了，就算辅导员上报，他能见到后勤高层反应情况么。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校长陪同教育部领导，为迎接211工程检查而巡视学生寝室。十一月的一天傍晚，陈校长陪着几个肥头大耳，腆着肚子的官员，谈笑风生的走进了北园某个宿舍楼。宿舍管理员小张看到重量级人物入场，慌乱的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跳起来把桌子上胡乱丢着的报纸和黄色小说拂到抽屉里面，用袖子匆忙擦擦桌上的脚印儿，扯正自己歪斜的衣服，点头哈腰的对着校长以及看起来像大人物的无名人氏讪笑。官员们一本正经，当然就算不正经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礼貌而冷淡的应对各方人士，倨傲得像个高级妓女被迫接待下等人。而校长呢，为了显示其亲民的特点，不停的对着大家呵呵、哈哈的笑，彰显其和善纯真天然无防腐剂没有副作用的魅力。

　　　　当一行人正要走上楼道的时候其中一个官员停住了脚步，大家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发现了收发室的桌子上摆着的一堆面包。管理员小张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早知道就让那些报纸铺在上面遮盖着了！真难为他了，那么冷的天，头上竟然滴落几滴汗。陈校长毫无疑问的也注意到了这些天外来物，亲民的画皮已经抛到云霄雾里，苍白的神色，茫然的眼睛，小张从陈校长的瞳孔里面看到了下课和炒鱿鱼。

　　　　这时候官员发话了：“这些面包干啥的？”

　　　　片刻的沉寂之后，校长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为了避免学生肚饿而为学生提供的。我们后勤集团在接到学生反馈意见后，委托集团下属的校办厂生产的，是今年我们后勤集团为学生办的十间实事之一。”

　　　　官员口中哦哦不断，频频点头，很是赞赏。陈校长被这意外的变故打得差点舌头不能自理，听得有人出头撑住，不由得缓过一口气。再看看出头那人，却并不认识，只觉年纪轻轻，身材瘦长，面相平静，就好像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上级例行询问一样。这人正是后勤集团副总经理吴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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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下）
　　　　当天晚上陈校长从红瓦宾馆借故出来，马上回到办公室，后勤集团总经理朱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当然，在一旁陪同的还有傍晚立下功劳的吴啸志，这是被校长点名让进来陪同的，在这之前校长根本不知道四川大学里面还有这等随机应变的人物。

　　　　一看到陈校长进来，朱寿就开始淌汗。朱寿是专业军人出身，四十多岁，国字脸庞，身材魁梧，看起来也是相貌堂堂。又因为身在后勤集团，所以很是心宽体胖。今天巡查学生宿舍发现了漏子，朱寿心中本来就惴惴，再加上空调开的热，一紧张，免不了频频擦汗。

　　　　陈校长见到手下爱将的动作，自然知道他在紧张，不由得叹口气，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这个事情本来是很小的。但是小朱啊，我得说说你。本来学督巡查之前，你们应该去检查过一次的，但你们怎么做的，差点让我们学校这个验收工作受很大影响啊！要不是今天那个什么，是小吴吧？要不是今天小吴反应快救了场，我看我们今年目标就很难达成了哦！”

　　　　朱寿心中暗骂：死糟老头，因为要退休了就这么怕事，老子每年给学校上缴利润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怕事呢？不过面上仍然带着八分恭敬两分懊恼的国家特技演员专用表情，小声的道歉：“对不起，陈校长。是我工作上的失职。小吴是前年硕士毕业留校的，很能干，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这就让他去查这个事情。”

　　　　陈校长好像想起了什么，拍拍脑袋说：“小吴……哦哦！就是那次校情公开大会上面的学生会的小吴啊！年轻人！不错不错！”他说的是五年前的一次校情公开会，本来是一次很普通的大会，不过有个年轻人站起来借着提问的机会，很巧妙的大大夸奖了校长工作一番。因为这个年轻人说得在理，也没有胡编乱造，所以后来学校评了个优秀重点大学校务工作的典范的奖。陈校长虽然年老，但自己的“政绩”还是记得，所以又着实勉励了几下吴啸志，接着给朱寿草草交待了几下，就接着到红瓦宾馆陪酒席去了。

　　　　这边呢，方良俩兄弟全然不知这天发生的事情，而他们的生意一如既往的蒸蒸日上，方良连走路都是左摇右晃的。第二天傍晚，方良正唱着莫名其妙的歌儿兴冲冲朝寝室赶呢，忽然在要踏上楼梯的时候愣住了，收发室里面没有他们可爱的面包！方良疑惑的想了想，如果朝好的方面假设，许兴是面包太俏了已经卖断了货；如果朝坏点想，也许是李师傅他们送货太迟了，现在没送到。不管怎么样还是过问一下比较好。

　　　　所以方良难得的发挥了主人翁精神，走到宿舍管理员老王那，打个招呼。老王和气的跟方良笑了笑。方良早已和他们混熟了，他热络的进了屋，双手揣在裤兜，轻松的问：“师傅啊，今天面包咋个没送起来啊？”

　　　　老王耿直的说：“面包啊，送起来了啊！学校头不要我们卖，小李她就拿回去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宛若九天五雷轰，方良一下懵了：“啥？学校不让卖了？”

　　　　于是在一种半茫然状态类似被父母遗弃被老师教育被女生拒绝的情况下，方良给徐良打了电话。而我们的好同学徐良正在上课，听得这个消息，就仿佛看到神笔马良给自己的金山前面画了一笔大海一样，嗖的一下就蹿出了教室，跟方良汇合，迅速跑到面包房一问，才知道今天后勤集团派出人马给各个楼道管理员打了招呼，说不准私自卖面包了！

　　　　方良皱着眉头，嘀咕到：“怎么股东会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

　　　　徐良更是一个头比两个大：“算了阿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这个晚上卖面包的业务怎么办？”

　　　　李师傅事不关己的小声说：“后勤不让干，那还能怎么办？胳膊能拧的过大腿么。”方良用樱木花道的眼神盯了她好半天，才让她闭嘴。

　　　　大家群策群力想了很久，总算总结到一个真理就是三个臭卖面包的顶不到一个臭皮匠。更可鄙的就是人家赵师傅啊小赵师傅啊都献了很多计策而方良徐良两个大学生却一筹莫展连个话都说不出来，所以说人家吃的面包多过这俩小伙吃的饭还证明了姜就是老的辣顺带推理出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知识越多越没用啊。

　　　　面包房会议结束后方良只觉头胀而徐良更觉头晕，最要命的是商量了半天，不说一个好办法，连半根好办法的毛都没找到。而师傅们对老板野蛮占用自己宝贵时间的做法非常不满，看起来似乎他们对加班工资的兴趣远远大于讨论。所以两个秀才连忙宣布本次大会取得圆满成功，于是众人拍手鼓掌，方良宣布散会。走出面包房之后，俩秀才嘀咕了半天，最后议论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第二天找后勤领导了解了解情况。
第八章（上）
　　　　在后勤集团办公大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间，吴啸志面带笑容的让方良和徐良入座，一个学生会的女孩为两个毛头小子把茶端了过来，在方良眼里学生会的人貌似就只擅长诸如端茶啊倒水啊擦皮鞋啊之类的工作——跟第一次会面的情形不一样，这一次他脸上竟然有笑容，而那一次吴啸志简直就是面无表情——大概是因为上次俩兄弟的身份是学生，而这次身份变成了业主吧。

　　　　方良坐定了没说话，仿佛武林高手一般双眼半闭半睁，仿佛在蓄积内力，又好像在入定，不过实际上徐良猜他是在补瞌睡。徐良用手肘靠靠方良：“兄弟，带刀了么？”

　　　　方良显得十分尴尬：“没呢。忘了……”

　　　　徐良非常不满方良的健忘，更不满意的是他的满不在乎：“你怎么能忘记呢？你昨天不是跟我约好带家伙来砍死后勤这帮王八蛋么？！”

　　　　方良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今天起床太晚，忘了这事儿了……要不，你先上，我用拳头？”

　　　　徐良本来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所以也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方良：“算了算了，正好我今天也忘了带，砍人这事儿今天就算了。”续了续徐良叹口气，“看来只能跟他们谈判了。嗯，这是你强项，你先说吧。”

　　　　说着徐良转过头一看，好家伙，方良已经睡着了。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他是在想问题，但是他那均匀的呼吸，微闭的双眼，还有嘴边那颗晶莹的口水，都深深的出卖了他。于是徐良再叹口气，轻轻开口：“吴老师，我们的来意你大概也知道的。昨天我们发现我们的面包不能在宿舍里面销售了，而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面则是可以的，我们想来了解下情况。”

　　　　吴啸志心里自然是早有准备，老狐狸看到猎人上山，岂能不知道他们是啥企图，先来个下马威再说：“哎呀呀我说你们两个小同学啊，太胡闹了呀。宿舍楼是什么地方啊，这是睡觉的地方啊，怎么能卖东西呢。这次是我们后勤集团发现的早啊，以后不要在里面卖了，以前就算了，以后再卖得罚款了啊。今天要是让你们在宿舍楼里面卖，明天你们还不得跑到教学楼里面去卖？”

　　　　徐良心里暗道：没有逻辑！全是废话！假大空的帽子先给我扣上，以为我小孩子、吓大的？却没有露出不爽的表情，面带恭敬的说：“吴经理，可是在我看来，学校里面并没有不准在宿舍楼卖东西的相关规定。这个没有规定不允许卖，就是可以卖了，对吧。”这徐良开头称呼吴老师，现在称呼吴经理，这二字之差，大有奥妙。可惜吴啸志大概并没有听出来差异，可惜徐良这明珠投暗了。

　　　　从道理上讲，徐良说的是对的，不过他还是天真了点儿，这里是后勤集团，不是法庭。吴副经理和蔼得像接受采访：“小同学啊，我们这后勤集团组建了不到两年啊，很多工作都还不完善，唔，很多地方存在漏洞。你刚刚说没有这个规定，这就是漏洞啦，我们会从规定上弥补这一点，在这之前你们也不要钻这个漏子啊。过去是没有规定，所以你们以前卖了就算了，但以后马上就要出这方面的规定了，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在宿舍楼里面卖了。”接着吴经理脸色一变，“再卖的话就一定要处罚了。这次我们队伍里面有很多宿舍管理员利用职务之便接私活儿，马上就会进行处理，要批评教育，如果不听劝，要扣工资，甚至开除！”

　　　　徐良冷眼欣赏吴经理的杀鸡给猴看，但心里却也暗暗心惊。看这架势现在是没啥辙了，后勤的手段太狠，不仅要出台规定从法律政策上卡死我们，还要对面包房的销售渠道进行整肃，这一招要是使出来了保证伤筋动骨，好不容易新拓展的业务一定马上被拍死在起跑线上。徐良舔舔嘴唇，下意识望了望方良，这家伙腰板挺得笔直，不再装瞌睡，但就跟没听到吴啸志说的话一样，聚精会神在笔记本上写着啥，也不吱个声。这家伙老装模做样，真让人受不了。徐良心头叹下气，把脚伸到桌子下面去……

　　　　方良“啊”的一下叫了出来，好像脚被人踩到一样！吴啸志诧异的看过来，疑惑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询问。而徐良则是目不斜视，镇定的坐在原位，平静的脸上写着：这件事跟我无关。

　　　　方良有苦难诉，做出一副苦瓜脸面对着吴啸志，看对方一脸询问的表情，只得开了金口：“吴经理，我们以前在学校这方面规定没有完善的时候，做了这个决定。现在感谢后勤给我们说明了不能卖的道理，也没有计较我们以前的事情，不予追究，没有罚款——这我们先谢谢。其实在宿舍楼的销量也很差，一个月纯利才几万块钱而已，这个也太少了，还没我们在店里卖的多，我觉得既然现在的情况是这样，那么不做这个业务也行——”

　　　　徐良瞪大了眼睛，方良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枪？而吴经理快要滴猪油的笑容，在听到纯利几万块的时候，那笑容稍稍凝固了一下。

　　　　“可是，我听说你们跟教育部的领导说了这是后勤集团为学生办的十件实事之一。但现在领导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拆台，似乎……不太怎么好吧？！”果然是个杀手锏！说到这里方良言语里面已经非常的不客气，但是吴啸志却没有对此做出反应。

　　　　做面子工程欺骗领导是很严重的事情，没有哪个领导听着自己的智商被人低估会很高兴。要是被部里的领导知道吴啸志撒谎，那211工程的验收估计就不会太顺利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仕途铁定完蛋。方良的话准确的击中了吴经理那颗野心勃勃的心。吴啸志之所以沉吟，那只是他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而已。

　　　　方良看着吴啸志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很是受用，继而用启发性的语言，开始诱导这只可怜的狐狸：“我觉得这个事情，不管是谁来做，都是有利于学生的好事情。我们面包房愿意和后勤集团一起为学生服务，就算吃点亏也没有关系。”

　　　　吴啸志脑子也是极为聪明，不然年纪轻轻也不能爬到这个位置。他听到“不管谁来做”的时候心中已经明了，当下一笑，开始和方良徐良谈笑风生。席上宾主言谈甚欢，煞是热闹。

　　　　……

　　　　“事儿成了！还是阿良厉害！”走出后勤大楼的时候徐良这么沉稳的人都跳起来兴奋的大吼，而方良居然只是挑挑眉毛以示得意。吴啸志在听到那席话之后再没跟二人提不准再卖的事情，显然已经松口。徐良高兴的搂着方良，说：“让我看看你开始在里面记什么东西。不会是记那家伙说的废话吧！——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记笔记的习惯？”方良上课懒、不记笔记是路人皆知的，从小到大课堂上没有记过一次笔记，大概也是百里挑一了吧！

　　　　方良嘴角一翘，把笔记本递给徐良。翻开一看，里面用各种笔迹，或潦草，或迥劲，满篇都写着一个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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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
　　　　两位新同学入学两月不到的这天，在后勤集团的小会议室里，奸猾的吴啸志为了自己宦途上的私利，同更加奸猾的方良口头上达成了协议，不再提什么政策漏洞，什么罚款的事情。这俩妙人儿非常有默契的在以后的几年中达成了平衡，并且，在方良出门悄悄对吴啸志伸出中指的那一刹那，吴啸志也在背后对着方良翻白眼。连小动作都做得这么默契，真是有缘啊。

　　　　吴啸志背后的小动作是非常有道理的；此人心中的小九九打的挺顺溜。俩兄弟的面包重新占领宿舍楼的第三天，宿舍楼里面来了一些不速之客，几乎同样外表和味道的面包，挤挤挨挨的摆在方良他们的面包旁边。跟方良他们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