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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彼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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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冰与火的夜晚（下）
早知如此，还不如威逼萨克雷把女儿嫁给自己，再以王弟的身份静静蛰伏到君临天下的那一刻好了，王弟的心，或者不止一次被类似这样的想法噬啃。然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这样的话，在还未开出恋爱的花朵之前，他便摘下婚姻的成熟果实，或许会念在海尔嘉的美貌宠爱她一年半载，然后，任凭她红颜退却，青春凋零。他宁愿感谢如今他所得的，他浅尝低酌着相思之苦，他追逐着爱情的甘美，却又害怕捧个满怀，摔得粉碎。他充分品味着追逐的快感，如同蠢蠢欲动的野兽，鼓噪着身体，恨不得立刻向猎物扑过去，将怀中那朵带雨的梨花据为己有。得到她无疑是一次神魂颠倒的飞天，然而为了使这过程凝聚更多的快感，他宁愿将飞天之日，向后一推再推。
“不要离开我，Z……请别丢下我一个人……”
她呜咽着，手臂却异常用力地抱着黑眸的骑士，任凭他的吻如同细雨一般，润湿着她清丽的脸庞，光洁的脖颈。是的，细雨。Z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狂风暴雨的来临。
“在我娶你的初夜，我会亲手为你戴上，旧大陆提坦帝国王后的皇冠。万民如潮般成片跪下，我坐在帝国的宝座上，向民众中冉冉升起的你，伸出象征最高统治者的权杖。我们的手被神圣的契约结合在一起，我们的脚下是整个旧大陆和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所有子民，而我们的头顶，是尚未被人类之足所践踏，尚未被古往今来的王者所征服的，无垠无界的纯情天空。”
“只有在那时，海尔嘉，我才会向你披露我真实的身份。我会要你，娶你；作为我独一无二的妻子和王后，并让你成为与我并列的传奇，永载青史。你举世无双的美貌会逐渐被无情的时光磨蚀殆尽，然而你的地位，无论是俗世的权位，还是在我心中的位置，却永远保有最重要的一席之地。”
“因此，在那荣耀的时刻到来之前，我绝对……绝对不会碰你！”
姑且不论王弟心中复杂的想法，他的确将自己的感情掩饰得十分巧妙，内心像炽热的熔岩一般暗潮汹涌，外表却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冷静地把海尔嘉从雪地的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又冷静地为她处理一切事宜，唯一不同的，似乎是他吻她的次数太频繁，吻的地方也太多了。
“Z，我想……我大概，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对于复国，我已心灰意冷……他们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盘算，每个人都只想利用我……毕竟，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那么傻呢？”
“海尔嘉，你要放弃？”
她低下头去，以免他看见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没办法，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力有限……如果我能够振臂一呼，带领人民起兵，或者狠下心肠，干脆嫁给希尔伯特堂兄，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那样讨厌我，讨厌到恨不得杀了我呢？我明明没有什么都没做啊……”
她突然被Z用力地拥入怀中，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傻瓜！她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在图灵国，她所处的微妙位置吗？切比雪夫二世的直属铁臂军，为何要来暗杀他，为何又在海尔嘉出现后，马上撤退得干干净净？难道她头上除了一张漂亮脸蛋，下面竟没有长脑子吗？
不，不是天生愚笨，而是她太单纯，根本没有朝某些方面想而已。对于国王，她仅有的印象便是姐夫，根本不会料想他对自己有什么险恶用心。对于其他人也是如此。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世上最危险的，便是千奇百怪的人心。
这个笨蛋啊！他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若没有我跟在你的身边，天知道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在我羽翼的遮挡下，你才能生存，他低声对她说道：
“跟我走吧。到我的故乡去。”
“我会让你幸福，你会成为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比你最美妙的体验还要美妙，比你最快乐的时光还要快乐。”
“走吧。”他对她说，“我保证。”
海尔嘉仰望着他，蓝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信任的光芒。然后她回答。
“不。”
她已经反复思考得很清楚了，很充分了。
“我还是要去提坦。”
“把父王从丢番图城解救出来，然后，”她粲然一笑，“和父王一起，去你的故乡。”
“Z！”
她庄重地凝视着他幽黑的双眸，呼唤着他的名字。那自然散发出的绚丽光辉，是语言难以描述的。那种魅惑，灿烂，旖旎，光艳，华贵，妩媚，妖艳……种种种种，早已超越了人类可及的界限。她向他一伸纤纤玉手，轻启朱唇。
“你愿意与我同行吗？”
他无法拒绝，他的灵魂因为极度的快乐而不由微微颤栗，那便是虹的彼端，那便是美的极致。所有有形的，无形的东西，在那嫣然巧笑前都迸裂为粉，零落成泥。他内心的野兽巴不得脱缰而出，扑上去按住她的四肢，用最原始最古朴的方式，向她宣泄一个男人压抑已久的爱！
然而他毕竟忍住了。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回报自然也就越丰厚，他是如此坚信着。尽管牙齿不住地打战，膝盖也哆哆嗦嗦不听使唤，他依然无比坚定地向她跪下：
“我是你忠实的骑士，公主殿下，”他吻着她的手，“我会一直追随你的。”
“至死方休！”
第十九章 芙蕾雅这个女人
第十九章芙蕾雅这个女人
夜色笼罩在苍凉的雪地上，给这孤寂的冬夜也披上了一层悲哀的黑纱。小约克城的雪宫，在经历了短暂的欢乐之后，也陷入了冷冷的沉寂。
然而，一条黑影却迅速翻进了高大的石墙，他异常熟练地穿巷入街，准确无误地穿越由无数的走廊，甬道，以及宫室所组成的迷宫，穿越禁卫军布下的层层防线，达到目的地。
他俨然是Z。
自从雪地里海尔嘉被救之后，她便下定决心，离开图灵国了。但是，她强调，要把帕斯瓦尔也一起带走。带着满腹的遗憾和委屈，薇罗妮卡已经长眠与此，她唯一的弟弟，海尔嘉不能不管。但也许是受到王姐的背叛，打击过大，海尔嘉一直泪流不止，几乎睁不开眼睛。Z只得将她变装，寄托在城下，而他孤身一人进入雪宫。
可是，帕斯瓦尔，真的会和他们走吗？
他忆起那个金红头发，活力四射的少年，因为薇罗妮卡的关系，对他们已经很冷淡了。没错，他虽然头脑不够灵敏，直觉倒还准确。他料想姐姐暗恋着Z，便怀疑姐姐肚子里怀的是Z的孩子。
完全正确。
可是，却是个完全得不到承认的孩子。
那天晚上是个大大的错误，在媚药的作用下，他和薇罗妮卡发生了关系。仅仅是一晚的关系，薇罗妮卡便怀上了他的孩子。为了掩饰这个秘密，他威胁过那个一厢情愿暗恋他的女孩，而薇罗妮卡她，也很自觉。正当他自鸣得意，自以为无人知晓这个秘密的时候——
薇罗妮卡竟死了！
他并没有忘记，当晚，最初欺骗他的女人，并不是薇罗妮卡，而是那个妖艳的维纳斯。此人不除，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然而他百思不得其解，维纳斯诱骗他和薇罗妮卡上床，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难道，只是想捉住他的把柄，这么简单吗？
不管了！他心想，反正我和海尔嘉就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那些该死的国王啦王后啦，还有公主啦侍女啦，都随他们去吧。只要我想好应对之法，海尔嘉她肯定会相信我的……
他在海尔嘉的寝宫里摸索着，为她收拾要带走的东西，她做的笛子，男人的衣服，等等。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找帕斯瓦尔：海尔嘉的身边有他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别的男人。
门“咯吱”响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王弟迅速躲到了四柱大床上，放下了轻薄的纱帐。隔着蜘蛛丝一般又透又亮的纱帐，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
来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形异常肥大。不，准确的说，胸腹部异常肥大，仿佛抱了一个人似的，向两边延拓。
而他，的的确确是抱了一个人。
“殿下！”那又轻柔又甜美的嗓音亮了起来，“是您在那里吗？”
居然是芙蕾雅公主！王弟认出了那个声音，三更半夜，图灵国的公主，居然闯入了海尔嘉的寝宫，有些古怪……
“您别和我捉迷藏了！”芙蕾雅格格地笑了起来，“我都看见您了！”
她的笑声好生古怪，那不是一位尊贵的公主该有的声音，而是属于一个最高等的娼妇的笑——轻浮，放荡，肆无忌惮。在听到那个笑声的时候，王弟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仿佛觉得，在哪里也听过这个声音似的……
“玻尔兹曼～”她娇吟了一声，那声音简直令人全身的骨头都要酥软了，“怎么办嘛？～殿下他在跟人家捉迷藏啦～”
“公主……”
“那我也和他一起玩好了～”她娇嗔地搂住玻尔兹曼的脖子，开心地笑着说，“好不好嘛～”
“免了。”话音未落，王弟已从床上跳了下来，“公主的美意，恕在下无福消受。”
“不，或者说，”他那犀利的黑眸紧盯着面前装腔作势的女人，“还是称呼您为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比较好？”
女人放浪地笑了，既淫荡又暗含着傲慢的味道，“果然是殿下，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我早该想到的，”王弟自言自语道，“没有王室撑腰，谁敢在每年的初雪节占用圣女大剧院，又有谁敢举办美女慈善拍卖会，更厉害的是，全体贵族都争相参加，连德尔菲娜公爵小姐都不例外。”
“举办拍卖会的人，身份地位必然在他们之上！但是我一直没有怀疑过你的原因——”
“我腿脚不方便是吧？”芙蕾雅欢快地答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从不走路。”
“那是因为，”玻尔兹曼缓缓将她放下，她那双冰雪般的赤足甫一沾地，顿时打了一个寒战，然而她一如既往地甜笑着，仿佛那丝毫不关她的事。
“在东方，传说百兽之王麒麟的脚也从不沾地，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她的眼神突然一扫那暖融融的春意，变得像冰雪般寒彻入骨，“那是因为，她太慈悲，不忍心踩死地上爬行的虫豸！”
她就这样，赤足，飘然来到了王弟的面前。她伸手抬起了王弟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王弟感到心慌意乱，他无法阻止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对着他吹入喃喃细语。
“像我这样美貌的女人，也只有和你这种男人站在一起，才能更加衬托出我光辉灿烂的光彩。”
“每年的初雪节都让我厌恶……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挑战我，无论她们如何打扮，只要我一出场，都只在一瞬间便夺走了全场观众的目光。所谓的王子也很无趣，他们不是情趣低下，语言乏味，就是相貌丑陋，身材肥硕。”
“但是我不得不参加……我一直在等待，能找到一个在各方面都匹配我，满足我的男人，我会送他那朵鲜红色的罂粟，作为我们定情的信物。而今年，当我失望地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王子殿下。”
她淡淡紫色的漂亮眸子凝视着他，王弟似乎完全被她蛊惑了，任凭她在他的脸上，印上深情一吻。“那便是你。”她低低地说。
王弟一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向着前方，那里是他的终点。
玻尔兹曼。
当芙蕾雅对他倾吐甜言蜜语，当她吻他的时候，他看到，玻尔兹曼无奈而忧伤地低下头去。他那高大的身躯，第一次像个女人一般，在风中瑟瑟发抖。
“那么，他呢？”王弟问道，“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乱碰。”
芙蕾雅格格地一阵乱笑，“你在吃醋吗？为了我？”
“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王弟继续说道，“我的法子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你放心好了，”芙蕾雅勾住了他的脖子，轻佻地望着玻尔兹曼，“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阉人。”
阉人？？？当芙蕾雅轻轻巧巧吐出这个词的时候，他看到玻尔兹曼的身体分明剧烈一颤。一切顿时豁然开朗，为什么玻尔兹曼可以当着国王和王后，抱着芙蕾雅出入，那是因为——
“玻尔兹曼他啊，为了获得比女人更高昂，比男人更广阔的声音，自己做了去势手术，”芙蕾雅残酷地对着他笑了笑，“多亏他的牺牲，他现在可是图灵国首席的歌唱家呢。”
（注：阉人歌手——15世纪，由于禁止女性参加唱诗班，所以，歌声比女性灵巧有力的阉人歌手代替了唱诗班的女生。阉人歌手往往从小就具有优美的歌喉、出众的乐感。从15世纪的意大利开始，被选中的孩子就得接受残忍的去势手术，从此体内不再分泌雄性荷尔蒙。由于男孩声带长度的增加，离不开睾丸间质细胞内的雄激素。而阉童却缺乏有助于声带长度增加的雄激素，因此声带还是青春期开始时的长度，膜片长度只有７－８毫米，不仅短于正常发音的男子，而且可能比一般成年妇女的还短，因而有利于音域的扩展，能够演唱女高音、女中音、男高音，甚至男低音的角色。）
“现在你知道了吧？玻尔兹曼不算男人。”芙蕾雅紧贴在他的胸前，“我从未让其他男人碰过一根指头。”
“那么，”王弟伸出手来，抚弄她粉嫩的脸庞，“叫他滚开。”
她答应了。玻尔兹曼落寞地退下，还知趣地关上了房门。芙蕾雅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你该明白，我全心全意，都是为了你。不奖励我一个吻吗？”
王弟一把抱起了她，把她狠狠扔到床上。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她很是兴奋，她悄悄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尖。
赢了！她窃喜。
她感到一个沉重的身体压在她柔软的肢体上，她预感到狂风暴雨的即将来临——她的双手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被他反绑了起来，她感到不妙，却只来得及扭动身躯，她的双脚也被如法炮制。
什么嘛！居然被他捆在了床上，居然还是用帐子的！
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只见黑发的男人不慌不忙拍了拍手，把桌上一堆东西打成了包。她喊了一句，“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弟回头，给了她一个对于男人来说，太过甜美的笑容。
“请公主好好休息，”他坏笑道，“恕在下先行一步。”说完，便要离开。
“你敢！”这一回，芙蕾雅是真的怒了，“你敢踏出这房门一步，海尔嘉就会死得很难看！”
如她所愿，男人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他那阴沉的语气，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一般阴森可怖，“再说一遍试试看！”
然而芙蕾雅一点都不怕。虽然她面对的是一个剑术高强的男人，而她自己手脚被绑，她却绽开了花朵一般鲜艳的笑靥。
“真的要我重复吗？”她媚眼如丝，“海尔嘉那个愚蠢的女人，现在正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吧？”
“真是可怜呢，”她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对她下毒手，她的人缘可真是糟糕透顶呢！”
一个疑问迅速在Z的脑海扩大，克拉丽丝王后的事应是高度机密，这个女人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他问道，“身为公主的你……”
芙蕾雅突然艳丽地笑了，“我好累啊，”她幽幽地叹道，“手脚好酸痛。”
王弟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为她解开束缚，女人趁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哎哟哟叫唤个不停。
“腿好酸啊……好麻啊……”
王弟伸出手去，为她搓揉脚踝，她依然哎哟哟叫个不停。“好痛啊。”她娇嗔地瞥了他一眼。
“那么公主，您要我如何做？”勉强忍住满腔的怒气，王弟问道。这个女人的矫揉造作，已经严重考验了他的耐心。
芙蕾雅把玉足高高抬起，伸到他的面前。“吻我，”她说，“只要你吻我，我立刻就不酸，也不痛了。”
王弟缓缓，缓缓地弯腰下去，他的手已将她的脚，举到自己的唇边，然后，轻轻印了上去。那一刻他的身体，终于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了。
女人昂然享受着这一切，眼睛里不由露出了快活的神色，“妙极了，”她美滋滋地说，“接下来，像抱薇罗妮卡一样，猛烈而激情四射地抱我吧！”
她在说什么？王弟一下子懵了，薇罗妮卡？
“要我提醒你吗？”她直起身子，趴在他的耳边，低低说道，“那天晚上，难道你如此专注而投入，都没有发现，我一直在你们两人的身后吗？”
王弟的身体更加猛烈地颤抖起来，在他失去记忆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怎样可怕而耻辱的事？见他面色苍白，芙蕾雅更不失时机地，对他继续灌输着恶魔的耳语：
“你好刚猛呢！”她那发烫的目光肆无忌惮地逡巡着王弟的身体，“平时看你是个纤细的美男子，举止优雅得很，没想到到了床上……嘻嘻，我当时都在担心，那张床经不起你那么大力的折腾呢……”
第二十章 毒妇
第二十章毒妇
她嘀嘀咕咕，到底在说些什么？王弟的耳中，被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所淹没，他完全听不到，或者说根本不想去听，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所说的只字片语。
“……看到那个媚药的效力那么强，我不禁有些后悔了，”她还在继续说个不停，“早知道就不该让薇罗妮卡拣这个便宜，我应当自己上的。啊，多希望那天晚上，被你抱在怀里的人是我啊。”
“不过，也好呢，”她吃吃一笑，“反正薇罗妮卡死了。和死人吃醋，多没面子。”
她正自顾说着，没想到王弟突然站了起来。“你去哪里？”她叫道。
“海尔嘉……”王弟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嘴里喃喃地念道，“她还在等我。”
“不许去！”芙蕾雅怒道，“听见没有？！你要是敢去，我就把那天晚上你的丑事抖搂出来！”
男人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就像猛地刹住了车一样，直挺挺地停在那里。芙蕾雅得意地，从背后搂住了他。
“不许你见那个蠢女人，”她温柔地说，“要不然，我就告诉她，薇罗妮卡是被你强奸至死的，而且，”她上下抚摸着他瘦削的胸膛，“你还和我上床了。”
“我现在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她意味深长地说。
“那我先杀了你。”王弟阴森森地答道，“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
女人突然狂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不在一些地方留下些线索吗？老实告诉你，薇罗妮卡的身上，早就留下了你的标记——听说海尔嘉亲自给她验了尸。但是，不知道该说她太笨，还是你运气太好呢，她似乎并没有发现。”
王弟的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记起海尔嘉离开停尸房的时候脸色极其苍白，他那时以为，她是因为担心帕斯瓦尔和他刀剑相向。
但是，如果芙蕾雅所说属实，海尔嘉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那所谓的标记——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笨女人，”她哼了一声，“就凭那副蠢样子，也配与我并列，成为最美貌的两位公主？我才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她，呸！”
王弟似乎摸到了一丝芙蕾雅的脉搏，他试探着问道：
“你为何要苦苦纠缠于我？仅仅是因为，我是她的骑士？”
因为他是第一个，无视她的美貌的男人。就连帕斯瓦尔，也堕入了她虚伪的温柔乡，唯有他，这个孤傲的男人，对芙蕾雅的百般挑逗视若无睹，却对她看不起的女人，海尔嘉温柔备至，呵护有加。越是如此，越是激发起她满腔的斗志。无论用何种卑鄙的手段，她都要活生生拆散他们俩，将那个黑发黑眸的骑士拉入自己的怀抱。
为此，她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
“如果她知道，当她在等你的时候，你却和她的侍女上床，她还会那样爱你吗？”
“那不是我的错，”他回答，“我会恳求她的原谅。”
“如果她知道，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把薇罗妮卡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逼上了绝路，她还会原谅你吗？”
“那不是我的责任，”他回答，“她是被谋杀的。”
“是被你杀死的，”他那锐利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喋喋不休的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出乎他意料之外，女人竟异常轻松地笑了。“你可别随随便便诬陷人家哦，”她说，“谋杀她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嘛！”
在雪宫巍巍的城墙下，身披毛皮大氅的海尔嘉正焦急地等候着她所爱的男人。他已经进去好久了，但仍不见他出来。她不禁有些焦心。
“凯泽，”她试着轻轻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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