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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彼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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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她所爱男人的孩子。他们的血肉已然相连,他的血脉,将在她的血管里得到延续。从今往后,她将永远得到他的生命,哪怕只有小小的一个部分。
于是她留下了书信,出走。
第十四章 来袭!暴风雨
第十四章来袭!暴风雨
海尔嘉一声不吭,她的手心里,似乎死死攥着一个什么东西,从指缝中微微露出了一角。这更加引起了塞巴斯蒂安的注意。
“你握着什么?”他问,更是勿庸置疑的命令,“给我。”
她苍白的脸上透出了异样的血色;她依言,缓缓将手张开,那黑色闪亮的物事,在她莹白如玉的手掌上分明夺目。那物事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熟悉,然而他一时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你已经忘了它吗,Z?”出乎意料,她竟用那个暌违已久的假名称呼他,在那故作镇定的语气背后,掀动着阵阵波澜。
切比雪夫大帝黑鹰勋章!
那是在图灵国的时候,由切比雪夫二世亲自颁发给他的勋章!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枚勋章就消失了。他本不在意那权贵的无聊玩意,自然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这勋章又怎么会机缘巧合,落到了海尔嘉的手上?他隐隐觉得不妙。
“当我第一眼看到薇罗妮卡的遗体时,我就注意到,她的双手紧紧合拢着——对于一个溺水而亡的人来说,实在是件不寻常的事。”她缓缓解释道,“由于入水后的挣扎,溺水者一般都是十指痉挛如爪,指甲剥落。然而薇罗妮卡的手指却没有显现出这些特征,尽管其他的证据,都表明她的确是活活淹死的。”
“你的结论是什么,海尔嘉?”
“我当时就在想,她大概在掩饰什么吧?”她低下头去,“结果不出所料,我发现了这个。”
不可能!塞巴斯蒂安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送到薇罗妮卡手上,这不是找死吗?!而且,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失落了这枚勋章……
慢着!他努力回想,记得在雪宫参加皇室舞会的时候,他穿的是禁卫军制服,胸前还别着那枚勋章……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佩戴它,在那之后,它就失踪了。难道!是在那晚与薇罗妮卡缠绵的时候,送给薇罗妮卡当作信物,或者是,无意中失落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居然犯下这种低劣的错误,实在是太大意了!他深深懊悔自己的不够检点,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脸浮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芙蕾雅,他的妻子。
在阻挠他和海尔嘉会合的时候,芙蕾雅曾经狂笑起来,威胁他说,“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不在一些地方留下些线索吗?老实告诉你,薇罗妮卡的身上,早就留下了你的标记——听说海尔嘉亲自给她验了尸。但是,不知道该说她太笨,还是你运气太好呢,她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当时的预感是对的,海尔嘉在验尸的时候,的确发现了这个勋章,也就是芙蕾雅所谓留下的标记——没错,在那个晚上,当芙蕾雅假冒海尔嘉,把他弄昏之后,她所做的,不光是把他放到床上那么简单。她摘下了他的勋章,收藏起来,并在其后,某个适当的时机,塞到了薇罗妮卡的手上……
或者说,是尸体的手上,比较适合呢……
“是你把她推下水的吧?”然而,在海尔嘉的眼里,事实却完全呈现出另一幅模样。在她的想象中,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男人将女人推下了冰河下面深不见底的窟窿,女人陷落前扯下了男人胸前的勋章,并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以期作为凶手的凭证……
“你这样揣度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塞巴斯蒂安迅速恢复了固有的冷静,向她犀利地指出其中的破绽,“你忘了,她的脚上还捆着石块。”
“凭我的体力,制服她根本不在话下,就算摁住她的头把她淹死在河里,也完全办得到,何必多此一举?退一步讲,既然我给她的双脚捆上了石块,肯定早已制服了她,怎么会蠢到被她扯下勋章都不知道?”
“再说了,”他自信一笑,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辩解无懈可击,“行凶的时候,会有人戴着那样累赘的东西动手吗?”
“也许,那东西是很累赘,”海尔嘉毫不后退,那顽强的态度似乎证明她还留有后着,“但是,如果是临时起意呢?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对不对?”
他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她为什么那么坚持,似乎一口咬定,那就是他动的手?“就算有这个勋章在,也不能证明什么,”他回答,“获颁这种勋章的人,远不止我一个人,连帕斯瓦尔也得了一个,为什么硬要赖到我的头上?”
“因为这个!”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魔术般从身后变出了一个东西。
一截绳子。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微微地冷笑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海尔嘉?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不!”她回答,“请你用它打一个结。”
他不屑,“别开玩笑了。”
“请您,陛下,用它,”她的眼眸里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那种疏离的神色是他所从未见过的。她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打一个结。”
“薇罗妮卡脚腕上的绳结,我记得是一种很特殊的结,”她慢慢回忆道,“我当时看了以后,生怕自己记得不牢,回去之后还按照那个样子模仿画了一个。每天晚上,我都比对着那个绳结的样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幽幽地说,“我一直想一直想,想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有一天……”
“当我在河边捉鱼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我便想了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曾经见过这种绳结。”
在约当河边,赫夫曼的身上……!
在大约一年半之前的秋夜,海尔嘉曾利用自己的水性,成功地诱拐过赫夫曼——然后,将他掳为人质。当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昏迷的赫夫曼从冰凉的约当河中拖到岸上,亲手将他捆成五花大绑。当时Z的双腿还未复原,但是,当他看到她所打下的活结时,发出了微微的笑容。
“还是我来吧。”这一句话,她明明白白记得,他亲手打下的绳结,她也清清楚楚用眼睛记录了下来。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打法,起码,在海尔嘉有限的阅历里,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打过绳子。他打得异常流畅,迅速,绳子的两股末端构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子,然而也捆得很紧,非常之紧,任凭赫夫曼力气有多大,也无法从那绳索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这是你才会打的特殊绳结,”海尔嘉尽量抬起自己的双眸,用自己的眼睛证明着发生的一切。也许是错觉吧,塞巴斯蒂安总觉得,她的眼眸里晶光闪烁,简直要哭出来似的。她的声音是暗沉沉的,尾端却按捺不住些许的颤抖,“给薇罗妮卡捆上石块的人,是你对吧?”
沉默。
良久的沉默,难以言语,难以打破,尴尬之极,沉闷得让人窒息,要把人逼疯的沉默。
他高高昂起了头,重重地仰天吐出了一口长气。他仿佛不堪内心的负荷,要将这一年多来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一股脑儿和盘托出。接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阴森地望着对面,泪光盈盈的女人,对着她说了一句,只说了一句。
“是我。”
如果说,世上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词语,就能让人精神崩溃的话,那么,这个词语,一定就是塞巴斯蒂安刚刚对海尔嘉亲口承认的这个词语了。这个词语就是:
“是我。”
他以为她会发疯,会瘫软在地,会冲着他大喊大叫,甚至会叫着“报仇!”向他冲过来……他差不多准备闭上眼睛,承受她的责罚了,然而,他的余光却扫视到一副,令他吃惊的景象。海尔嘉还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作为证据的绳子和勋章。她像是在望着他,却又好像他是完全透明的,她只不过是透过他,望着他身后的什么东西。她的唇上意外地挂着微笑,尽管她的脸是那样苍白,嘴唇却鲜艳欲滴,简直像浑身的血色都涌到嘴唇里面去了似的。一滴透明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下落,然而她浑然不顾,仍旧带着幸福的笑容,凝视着他。她娇艳的嘴唇,像刚离开枝头的玫瑰一样鲜嫩。
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总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她像是对着虚无飘渺的空气,对着他所看不见的鬼魂精灵,或是对着他身后的某个逝去的幻影,发出了以往一样明媚而灿烂的笑容。塞巴斯蒂安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他突然意识到,她是对着消逝的往昔而微笑。
她受的打击太大,已使她的精神,猛地倒退回到一年多前的状态。
简单的说,她疯了。
她终日微笑,从不说话;她吃饭的时候要准备四分一模一样的饮食,摆在同一张桌子上,然后她笑嘻嘻地,对着那三分饮食和空气,吃下自己的那一份;她穿衣服的时候则需要两件一模一样的衣裙,然后她笑嘻嘻地,对着空气比划那一套衣裙。她和空气牵手,她对着空气张嘴,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说什么——她把秘密带进了虚无里。
塞巴斯蒂安经常来看她,然而她根本看不到身边那炽热的眼神,也听不到耳边那绵绵的情话。她拖着宽大曳地的裙裾,在空荡荡的深宫幽殿里奔跑嬉闹,喜笑颜开。没有人能妨碍她一个人的快乐,她把自己锁进了过去的回忆,重现着昔日,四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当塞巴斯蒂安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在海尔嘉的身边,保护着她,萦绕着她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自己,从前的幻影,一个名叫Z的幻影。
然而,他不顾大臣的反对,决定婚礼如期举行。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国王会执着于一个已经疯掉的女人,即使她曾是公主,即使她美若天仙?就连凯泽也不明白。
为何不将真相告诉公主?从他焦灼的神情中,塞巴斯蒂安分明读到了这一点。
没错,薇罗妮卡脚腕上的石头,的确是他亲手所捆。然而,他当时,却连一点要杀害她的意思都没有。他当时之所以慌了手脚,仅仅是因为……
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在那天该受诅咒的晚上,当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一头金发的女孩,不知为何竟趴在他的床边。她自己也是病弱之身啊……竟不顾自己的身体,夤夜来照顾他……他的心中微微涌起了感激之情,正准备唤她起来,没想到手刚碰到她的身子,她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惨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像为她撒上了一层浓重的白粉,他忙不迭抱起了她。
冰凉。
薇罗妮卡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床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时陷于慌乱的他来不及多想,他那一向明晰的大脑由于这意外事件的冲击,也开始变得混沌不明了。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得赶快把她弄出去。
千万不能,让海尔嘉发现!
他拖着伤势未愈的病体,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把薇罗妮卡拖到了宫外的雪狼湖边。那里真是一个天生的好坟场,他苦笑,很适合埋葬她,以及他那该死的,丢脸的过去。
于是,他把她扔了下去。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其实那个时候,薇罗妮卡还是活着的……”塞巴斯蒂安苦笑着捧住了自己的头,“这还是芙蕾雅,我的好妻子告诉我的。”
“假死?”凯泽问。
“不,”他回忆道,“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薇罗妮卡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Z的骨肉,然而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自己的一起。弟弟帕斯瓦尔就拜托给公主了,他日后一定会扬眉吐气的;至于自己,她毅然选择了出走。她不想自己的存在妨碍到公主和Z,也不想日后看着他们两卿卿我我,自己却黯然神伤。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她所爱男人的孩子。他们的血肉已然相连,他的血脉,将在她的血管里得到延续。从今往后,她将永远得到他的生命,哪怕只有小小的一个部分。
于是她留下了书信,出走。
最终章 虹之彼端 爱的终点
最终章虹之彼端爱的终点
然而,她迎面便撞上了芙蕾雅。
“你想走?”听完了她的陈述,芙蕾雅公主的脸立刻拉长了。她早已知晓薇罗妮卡怀孕的秘密,也暗地里鼓动过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薇罗妮卡谢绝了她的好意。
“不识好歹的贱货!”当薇罗妮卡被打晕,软软地倒在芙蕾雅的脚下时,公主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讥笑,“竟敢拒绝我的美意!”
“不过没有关系,”她撬开薇罗妮卡的嘴,硬是塞进了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本公主,一定会帮你和他,长相厮守的!”
本来等候在Z的房门外,准备带着海尔嘉来观看好戏的芙蕾雅,此刻却意外地扑空了。她那敏锐的眼神,猛地捕捉到窗外白雪皑皑的冰原上,一个驮着长形包袱的踯躅人影,在月光下拖得好长好长……
“芙蕾雅说过,她当时只是让薇罗妮卡昏迷,并没有想致她死地的意思,然而,”他苦笑着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薇罗妮卡身体太弱,还是那药丸的效力太过强劲,当我试探她的呼吸时,她竟是鼻息全无。”
也许,她只是一时进入了濒死状态……然而,在当时心慌意乱的Z看来,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他曾经被人设计过一次,因此,绝不能犯下同一种错误……!
“也许,我说的仅仅是‘也许’,”他苦恼地回想,“在我给她捆上石块的时候,或者,在把她扔下湖底之前,如果我能够再一次确认她的生死……”
他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渐渐地微弱到听不见。凯泽一动不动地倾听着,他明白,此刻国王所需要的,仅仅是一双默默听从的耳朵。
“不!”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像是确认了心中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明明可以再确认一次的!我明明不是那样粗心大意的人,又怎会犯下这等低劣的错误!”
“说不定,”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我的内心深处,巴望着薇罗妮卡死去!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以来,我便一直巴望着,她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最好是死……”
他感到一双宽厚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陛下,那不是您的错。”他听到凯泽这样说。
“真的?”他难以置信。
“……也许。”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凯泽低下了头去。他明白刚才自己撒谎了。
塞巴斯蒂安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这个秘密,一直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头,使我的心禁锢在深深的地牢底,从此失去了自由与快乐,然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爽朗笑容,“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自己解脱出来了。”
“谢谢你,凯泽!”他转身离去。
“陛下!”凯泽突然叫了一声,然而他却佯作没听见。
“陛下……你真的解脱了吗?”凯泽的低语只容得他自己一个人听见,并没有传进国王的耳朵。塞巴斯蒂安带着醉酒般轻飘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4月1日终于到了。国王大婚的日子,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晴朗无比。塞巴斯蒂安醒得很早,他的心情十分激动,久久难以平静。不知道海尔嘉那边怎么样了?他一边用着简便的早餐,一边担心着未来王妃的身体。海尔嘉仍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她的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甜蜜笑容,被侍女们拥进了浴池沐浴,并接受女官们的身体检查。她毫无羞涩之意,任凭女官们剥去她的室内便服,剥去她仅存的内衣,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娇嫩丰盈的、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令那些拥有青春美貌的侍女们都不得不艳羡的美妙胴体。接着,在女官的指导下,她安安静静地经受着,包括化妆师、梳妆师、首饰师、服装师和一大群侍女在内的几个小时的忙碌,变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神。她的拖地长裙是云绸制的,层层叠叠的白纱云朵般包裹住她苗条匀称的身躯,既衬托出她胸脯的高耸,又显出了她腰身的盈盈一握。环绕着她纤细腰身的,是许多缀着蓝宝石的花结,每一颗宝石的颜色,都像她的眼睛那样迷人。她披着羽翼一样透明纤薄的长长的披风,头上手上戴满了熠熠闪光的项链,耳坠,手镯,戒指,脸上敷着浓艳的脂粉——女官们唯恐把她打扮得不够美,都为她的天生丽质啧啧称赞。
上午10时,礼炮和教堂钟声大作,响彻大约克城上空。由120辆豪华皇家马车组成的车队,从王宫缓缓驶向了圣约克大教堂。车队两侧是护卫的禁卫军,开路的则是礼宾司仪和宫廷总管乘坐的敞蓬马车,路边跪迎的是平民百姓。国王王妃乘坐的敞蓬马车形似一条船,全身镀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由八匹白色骏马拉着缓缓前进。王妃的美貌引起了民众疯狂的冲动,而她嘴边一直不离的神秘笑容更是令人为之癫狂。与如此美艳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是容貌丝毫不逊色于她,反而在她的映衬下更加夺目的国王陛下。他身穿白色礼服,韶秀不凡的容貌与玉树临风的身姿,优雅迷人的挥手,以及容光焕发的神采,都令人不得不为之赞叹:真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
结婚仪式是在圣约克大教堂举行的,过程极其冗长。密集的人群,摇曳的烛光,闷热污浊的空气,厚重的服饰,尤其是塞巴斯蒂安亲手为她戴上的,镶嵌了999颗钻石和531颗蓝宝石的半月型凤冠,使得他们疲惫之极,然而他仍然强打精神,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当大主教问海尔嘉,“你愿意与他结为夫妻吗?”,海尔嘉仍是一脸白痴样呆滞的笑容,不作任何回答。大主教只得再次问她:
“请问,你愿意与他结为夫妻吗?”
“我愿意追随她,保护她,无论处于何种逆境,即使牺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接话的居然是塞巴斯蒂安陛下。昂然接过众人或诧异或不解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海誓山盟!”
“因此,我可以告诉你们,”他飞快地凑到她的嘴边,凝视着她缺乏光彩的眼眸,“她愿意!”
他深深地吻了她。
夜已经深了,海尔嘉王妃独自坐在床边,等待着她的丈夫,等待着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洞房花烛。
侍女们早就退下,新房里只剩下海尔嘉,和一对幽幽燃着的蜡烛。她的身上,仍然套着云绸的新婚礼服。她笔直地坐在床边,脸上荡漾着空洞乏力的笑容。
然后,她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塞巴斯蒂安来了。
她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感到一个温热的身躯坐到了她的身旁。塞巴斯蒂安凝视着她的眼睛,曾经清亮如水的双眸如今干涸的沙漠一般,空空如也。他叹了口气,抱起了她的膝弯。她躺倒在他的臂弯里,既不皱眉,也不出声,直到他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放倒在鹅毛般细软的床垫上,她仍是不作任何表情,仍是漫无目的的笑。
简直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他的嘴唇轻触她透明的眼睛,从额头,鼻梁,一点一点地滑落。“海尔嘉,”他轻柔地呼唤着,“海尔嘉……”然而他失望了。他得不到哪怕一点的回应。女人的身体明明是那样柔软而富有弹性,然而在他的身下,简直比铁块还要僵硬,冰冷。他不禁回想起在约克雪山,那个冰与火的夜晚。那个时候的她,仿佛也是这样的冰冷,然而,自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力,却与眼下迥然不同。
他深呼了一口气,沉没在她珍珠的花边与雪白蕾丝的海洋中。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得到了她,而且不能更名正言顺了。她是他的王妃,生前和他在一张桌上用膳,在一张床上共枕,死后也会和他葬入同一片陵墓,同时接受后人的祭祀。尽管她已经疯了,傻了,她仍是他唯一合法的妻子。
……不仅如此……
他可以感受到她高耸的胸脯,在他的身下均匀地一起一伏。她仍是那么美,像林间沾着露珠的草叶一般晶莹剔透。他望着她甜美神秘的笑容,心中的欲火一点一点地燃起。
不仅如此……她还是个极为美艳,极为正常的女人……
他吻上她的耳珠,倾注全身的力气于手臂之上,以防止自己压坏了她。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你知道的……我要的,并非你的身体那么简单。”
“还有你的灵魂……只有你身心合一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才会要你。”
“彻彻底底地要你。”
他刚刚直起身,猝不及防地,两条柔软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Z!”
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一个词,能像这个词一样,具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了。塞巴斯蒂安似乎感到身边的世界崩溃了,那个长久以来,阴森地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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