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魔修-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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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越双目紧闭，对自己身体已经被一层紫光完全包裹而浑然不觉，在他脑海内，那些记忆的碎片迅速重组，承载了魔族亿万年兴衰历史的画面一幅幅鲜活生动地展现出来……

最初的修真界并无上下界之分，人、魔、妖三族各自生存，互不侵犯，后来人类借助采药炼丹之力逐渐强大，许多人类修士得以突破晋升成神，进而创建了神族。力量的强大令到神族的野心开始膨胀，为了得到更多的修真资源，一场扯着所谓‘除魔降妖’正义大旗的侵略战争开始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比妖族更强大、占有资源较多的魔族。

为了种族的繁衍生息，魔族奋起与神族相抗，但是由于在炼丹和炼器上的先天不足，魔族在神、魔之争中一直处于劣势，几乎每一次厮杀过后，魔族所控制的领域都会减少，为了守住剩下的修炼领地，一向狂傲的魔族不得不选择与邪恶的妖族联手，至此，双方总算是形成了暂时的均势。

仇恨是会积累的，亿万年来，两个势力间上演了无数次空前惨烈的搏杀，数不清的修士因此陨落，彼此间的矛盾早已无可化解。当时整个修真界可谓遍地血腥，许多原本灵气充裕的修真福地都被激烈的法力冲击毁掉，变成了残缺的结界，浮游于异元空间之内，最后的那次神魔大决战更是直接将整个修真界撕裂成了两个空间，这便是为何如今修真界会有上下之分的原因。

妖、魔联盟中，实力较弱的妖族算是附庸的性质，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受制于更为强大的魔族。最后一战前，神族派出使者秘密前往妖族，一直缺乏信心战意不强的妖王被神族的利益许诺所蛊惑，决定在下一次神族进攻时袖手观望。

成功离间了妖族和魔族后，神族随即对魔族展开了最后围攻。

面对神族突然的全面进犯，魔族措手不及，而妖族的背叛观望不肯驰援，更是让魔族顾此失彼，眼看大势已去，当时的魔王不肯听从属下的劝告逃走，反而倾力拼死相抗挡住了神族大军的冲击，令到大部分族人得以逃往空间更宽广、灵气更为浓郁的上层灵界。其后魔王陨落，融合了历代魔王精元的‘魔尊圣灵’散落无踪，身边多员魔族大将也都战死殉主，唯有一位忠仆受命带领族人在下界潜伏了起来，这位忠仆便是墨风的先祖。

包裹着秦越的紫光逐渐变得黯淡，最后消失不见，脑海里的画面也随之终止，但秦越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不二法则，神、魔之争看似起始于神族扩张的野心，但如果先强大起来的是魔族呢？谁又能保证魔族不会去掠夺人类的生存空间？在秦越看来，神与魔的这场战争没有谁对谁错，因为这世间跟本就不存在什么公理正义，有的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假设当年战胜的是魔族，相信如今中州修真史里象征正义的‘神’只怕也会被戴上邪恶的光环，毕竟，只有胜利者才有书写历史的资格。

身为新一代魔王的秦越，此时并不纠结于对这场战争是非的划分，他心头所震撼的，是记忆画面中那一场场光与火的狂烈搏杀！一次次血与泪的生离死别！

尤其是最后一战，厮杀到几乎油尽灯枯的魔王在看到大部分族人成功升入上界后，傲然带笑冲入敌阵自爆了肉身，这一幕令到所有负责阻击神族的魔族修士悲愤欲裂，在无数怒吼声中，魔族修士们完全放弃了防御，全都向对手冲了过去！

一蓬蓬蕴藏着魔气的血肉之花在神族阵营中狂烈爆开，撕裂着神族修士脆弱的肉身，同时也震颤了人类自大的神经……

良久，心情渐渐平复的秦越缓缓睁开双眼，刺目的玄、金两色精芒在他瞳孔内一闪而逝。

“墨风，你的先祖族人经过数代才寻找到‘魔尊圣灵’，并代代蛰伏守护至今，真是辛苦了……”

墨风在吐出紫珠后又化回了人形，比起之前，面色看起来略显苍白，此时听到秦越这么说，顿时惶恐跪下，口中恭声道：“不敢当！先祖能得主上信赖受命护灵，乃是墨龙一族的无上荣耀，还请主公显出法身，融合魔族传承！”

那枚炫紫色的圆珠在褪去紫彩后，露出了本来的黝黑光华，无比精纯的魔气氤氲出雾状烟霞，在球体表面呈漩涡状缓缓流转，只需看上一眼，便会有种整个人要陷入进无边黑暗的感觉，十分诡异。看着它，秦越的心禁不住猛烈的跳动起来，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枚圆珠就是象征着魔族最高传承的‘魔尊圣灵’，里面收纳着历代魔王毕生修炼的一小部分精元。虽说只是一小部分，但在历经过无数代魔王的灌注之后早已是聚沙成塔、魔力无边，秦越相信，里面所蕴含的力量足以令他的修为境界再上一层，达到人界的巅峰！

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静下来，秦越回过头去对不远处一直呆望着这边的司雪舞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转到了那团仍然笼罩着雪儿的魔雾上，口中喃喃道：“现在该是血祭‘圣魔晶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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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章　开启传承

完成记忆融合后，秦越现在已经知道，之前那块被雪儿触发后魔化的晶体便是墨风所说的‘圣魔晶甲’。此宝乃是历代魔王的护身战甲，是由不属于五行之内的天外异石熔炼而成，经过历代魔王的本源蕴养，不仅防御极强，一旦血祭认主，更具有变化莫测的攻击之力。对于这等宝物，秦越自然是见猎心喜，不过当知道此宝能与任何魔族修士融合之后，他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从最初的报恩追随，到如今的恩爱夫妻，百余年来，雪儿与秦越一同经历了无数的困境和磨难，在最危急关头，小丫头更是甘心为自家公子舍去已修行千年的性命而在所不惜，这份情义或许尚不足以感天动地，却已足够令秦越铭记一生。

为雪儿寻一件本命法宝是秦越多年的愿望，只可惜始终没有合适的，那些寻常宝物根本入不了他秦公子的法眼，也衬不起雪儿在他心里的份量。曾经得到的‘落星弓’虽具魔器之威，却有伤主之弊，况且如今也已物归原主，相比之下，‘圣魔晶甲’这件魔族的圣物就再合适不过了。

在等待秦越融合记忆之时，墨风已从赤炎处将自家这位新任魔主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知道主公妻室不少，并在赤炎的刻意强调下，知道了雪儿是秦越的第一位妻子。对于主公能娶魔族幻兽为首妻魔后，墨风是相当高兴的，不过在得知秦越要将只有魔族之王才有资格祭炼的战甲送给雪儿后，身为魔族护灵使的墨风还是提出了异议。

“主公，此事绝不可为！”

“嗯？”听到墨风如此强力反对，秦越顿时不乐意了：“你有意见？”

见到秦越冷脸，一旁的赤炎急忙解释道：“主公，墨风说的不错，‘圣魔晶甲’从来只能是魔王圣体方有资格祭炼，这是魔族一直遵循的规矩。”

“什么规矩？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瞪了赤炎一眼后，秦越重新将目光转向墨风，冷声问道：“护灵使，若本宫偏要将此宝送与爱妻，你是不是打算要强行阻拦？”

扑通！墨风跪倒在地，表情生硬地回道：“属下不敢！”

“你口中说‘不敢’，只怕心里仍是不服吧？”不等墨风回话，秦越接着道：“既如此本宫问你，你之前口出狂言冒犯本宫，若是依照魔族历来对忤逆犯上者的处罚，是否也该取你性命？”

墨风闻言身子微震，张了张嘴却是不敢再接话。

“哼！”秦越冷哼一声，随即想到墨风提出反对也是职责所在，并无做错之处，便也不再恼了，语气一缓，道：“规矩是死的，我们却是活的，行事要懂得变通，没有必要事事都依着规矩去做，更无须于小节处斤斤计较。你如今既已尊本宫为主，须得学会习惯本宫做事的手段，莫要动不动就拿魔族的规矩律条来约束本宫，明白吗？”

“是！”

“起来吧。”说罢秦越一甩衣袖，回身朝那团魔雾飞去。

来到雪儿被困之处，墨风以属下身份上前拜见司雪舞，把方才见到墨风真身后目瞪口呆的司雪舞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在有秦越解围。随后，秦越将祭炼‘圣魔晶甲’的咒诀传音给了雪儿。

少顷，只见一道血光从黑雾中冲出，随即化为一蓬血雨洒落，沾上血雨的黑雾颜色开始逐渐变淡，最后竟化为了一团银光。

血咒开启了魔宝的封印，祭炼已经开始，望着银光中隐约可见的雪儿身躯轮廓，秦越知道接下来将是一段长达数月的漫长融合期，成功之后，圣魔晶甲就将与雪儿的法身合二为一了。

原本秦越还打算等返回南怀府后再完成魔王的传承，但现在必须得等雪儿融合魔宝，与其这么干等着，倒不如就在这里接受魔族传承的力量，看看是否能一鼓作气突破在人界的最后一层境界。

想到这，秦越吩咐道：“墨风、赤炎，本宫马上开始接受魔王的传承，此间需要静心施为，雪儿这边也要一段时间来融合，你们小心护法，不可惊扰。”

待墨风和赤炎领命退开后，秦越又对司雪舞道：“小舞，你在这陪着雪儿，等她融合晶甲。”

“哦。”司雪舞点了点头，马上又追问道：“需要多久啊？”

“大概需要三至五个月吧。”

“你呢？”

“我？”秦越微微一笑：“这个可不好说，快的话或许一年吧。”

“要这么久啊！”

见司雪舞有些不乐意，秦越笑道：“此地十分无趣，灵气也稀薄，待雪儿融合完成后，你们若是不愿在此傻等，可先回虎牙岭。”

“哦……”司雪舞撇着嘴漫应一声，身子微俯趴在了大黑背上，两只手交叠垫着下巴，两颗黑眼珠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越不再多说，转身御空而起飞到‘魔尊圣灵’悬浮之处，跟着放出了魔王本尊。随着秦越的心念指引，双头四臂的巨人将其中两只大手缓缓伸出，将这枚凝聚了无数代魔王精元的黑色晶珠捧进了手心。

秦越在魔王丹田处盘膝虚坐，口中喃喃低诵咒诀，没多久就见魔王手中的‘魔尊圣灵’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圆珠周围的空气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动，并且波动范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还伴随着阵阵‘咕噜’声，就如同滚水沸腾一般。

就在这时，魔王那两颗硕大头颅上的四只巨眼同时射出四道精光，一齐打在了‘魔尊圣灵’上——嗡！一声沉闷的巨响震人耳膜，只见原本碟盘大小的圆珠瞬间膨胀十数倍，变成了一个巨型光球，跟着一道直径达数人合抱的乌光从光球内冲出，呼啸着朝上方激射而去。

“不好！”秦越一看便知要遭，然而此时已不及再做任何反应，呼吸之间，乌光已经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法阵结界的穹顶。

嘭——！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结界光壁上蓝芒急闪，整个海底大阵开始剧烈摇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到墨风和赤炎都大吃一惊，司雪舞仰着脖子瞪着眼睛，吓得小嘴都合不拢了。所幸的是，法阵虽震动不止，但终究还是扛住了乌光的冲击。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就在大家惊魂稍定之时，‘魔尊圣灵’所化成的光球再次膨胀数倍，里面射出的乌光柱亦随之变得更加粗壮。

眼看结界顷刻间就要崩溃，惊魂稍定的秦越急忙结印挥手，数道控制法阵的灵光咒诀疾射而出，在空中一闪而逝，随后，‘化灵阙’法阵结界的巨大穹顶缓缓打开了。

缺口一现，急欲突破的乌光柱便带着厉啸声狂喷而出，深海底部庞大的水压竟丝毫挡不住它的冲击势头，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直径已增大到数丈的乌光柱就已穿透整个神魔海，来到了海面上。然而奇怪的是，光柱在突破水面后却不再上升，而是开始急速旋转，这一转，立即将周围的海水都带动了起来，很快，一个不断扩大的巨大漩涡出现了……

……

中州晋丘府，西台山莲华寺。

一间简陋的禅房内，莲华寺长老院首座了空大师正伏案阅览教传经文，突闻脚步声急促而来，不久便到了门外。

“师父！弟子觉悟有急事禀报！”

“进来吧。”了空放好书签，合上经卷直起身。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位看起来年约四旬、面带急色的中年僧人快步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紧张？”

“回师父，院中的那个荷塘，它自己……自己……”

“急什么？遇事莫慌，你把为师平日的教训都忘了么？慢慢说。”了空长眉微皱，显然是对弟子的表现感到不满。

“是！”觉悟合什俯首，定了定神后道：“方才弟子例行巡查诸房，去到当年广济师祖修行之处时，发现院中池塘的水不知何时竟然全部变成了墨黑色，并且在水面上有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水涡，那漩涡不仅转动奇快，还隐隐带着呼啸之音，弟子惊奇，特来禀报。”

了空听完后微微一愣，眼神随即亮了起来，口中喃喃道：“终于是被他找到了……”自语间，表情带着兴奋、又有些担忧。

“师父，您说找到什么？”觉悟有点茫然。

“你且随为师来。”了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站身来朝门外走去。

师徒二人快步穿过几处院门，来到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院内，此地便是当年广济圣僧飞升前的修行之所。如今广济圣僧早已不在，但院子却依旧无人使用，这种空置禅院达数百年的情况在莲华寺历史上还是首次，个中的原因只有了空最清楚。

与寺中其它小院相比，这个院子并无太多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院中多了个数丈见方的池塘。数百年来，池塘里的水一直是清澈透明的，但如今却已完全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如同一个墨池，在水面中央，一个漩涡急速旋转着。

“咦？”觉悟惊疑一声，道：“这漩涡比弟子刚见之时似乎又大了不少。”

了空目注池塘，像是和弟子说，又像是在自语地道：“师尊天纵奇才，独创这‘般若灵境术’搬山运水，借灵成形，纳须弥于芥子，广境微显，虽已隔数百年，却仍可实时幻像于眼前，果然神奇无比。”

“‘般若灵境术’？”觉悟大惊：“这池塘莫非不是真的？”

了空点头微笑道：“你已负责巡视此地多年，却也瞧不出来这乃是神魔海的幻景吧？”

“瞧不出……”觉悟惊奇地摇了摇头，继而疑问道：“即然是神魔海微景，为何原先水不是黑的？”

“这是你师祖有意为之，为的便是今日预兆本寺。”

“那为何数百年前要对外界说这池塘是天显异象、自然而成？”

“这同样是你师祖刻意而为。”

“可是佛门弟子须戒诳语，如此欺骗……”说到这，觉悟忽然醒起这么说似乎不敬先师圣者，赶紧住了口。

“唉！”了空轻叹道：“莲华寺领袖中州正道，要维护修真界的秩序，你当这是容易的么……”

说到这，了空忽然住了口，皱眉回头望向院门，口中自语道：“又有人来，怎么都是这般急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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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　异象纷起

匆匆赶来的是莲华寺派往各府打探消息的弟子，并且不止一个，接下来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了空陆续收到了三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圣羽门所在的缥缈峰上空聚起了灵气云；然后是前天魔教、如今已是玄女教所在的胡云峰上空聚起了灵气云；最后是升阳宫所在的虎牙岭后峰上空也聚起了灵气云。

凡是有高阶修士冲关进阶，均会产生灵气汇聚成云的异象，这在修真界原本是正常的，不过三名弟子的回报却让了空无法等闲视之，因为从他们所形容的灵气云规模来看，很明显是元婴后期修士正在向人界巅峰的出窍期修士进阶。

前后相隔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里，三个中州修真大派同时出现元后修士向出窍期突破的盛况，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站在了空的立场，升阳宫若有元后修士进阶出窍期，那当然是好事，但圣羽门和玄女教若再出现出窍期修士的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虎牙岭上会是谁在冲击人界巅峰呢？是护法堂主言阙？还是长老关义夫？缥缈峰上冲关的会是圣羽门门主左归鹤吗？至于胡云峰玄女教，闭关的不是魏道洪就是玄姬了吧？了空的心境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波动过了，但一想到玄姬有可能晋阶出窍期，心里便十分不安。

将打探消息的弟子再次派出后，了空转身望向院中池塘，双掌合什口中喃喃道：“所有的希望全在佛子身上了，但愿师尊当年的偈言不会偏差……”

自从幻姬颠覆天魔教起，中州修真界就处在风云变幻之中，各门各派为了安全，都各自遣出弟子打探消息，很快，升阳宫、圣羽门、玄女教三大势力同时有元后修士冲击出窍期境界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修真界，各方反应不一。小的那些门派自然都是希望自己所属势力能更强大，这样才能得到更安全的保护，而身处局中的大门派则忧心忡忡，既担心己方失败又担心对方成功。

河间府缥缈峰之巅，圣羽门太上护法箫夜亭听完了谢麟的禀报，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看到师祖面带忧虑，谢麟忍不住道：“升阳宫主姓秦的已经四年不曾露面，莫非虎牙岭上的异象是他引起的吗？”

箫夜亭扫了谢麟一眼，冷声道：“你身赋天灵根，乃是人界最好的修炼根骨，试问你能在四年内从元中境界修炼到元后大圆满吗？”

谢麟愁眉苦脸地道：“弟子是做不到，可那混蛋总是干出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弟子也是担心。”

“你怕了？”箫夜亭摇了摇头：“看来当年和秦越在七仙门那一战的失利，对你心境的影响至今未消啊！秦越若能在这四年晋阶成元后修士就算是奇迹了，至于说出窍期，哼！你当这人界的最后一步是那么容易成功的么？除非上界有神下来帮他！”

这话让谢麟有些惭愧，但也有些不服，便问道：“那依师祖看来，虎牙岭和胡云峰会是谁在闭关进阶？”

箫夜亭道：“虽然升阳宫如今有言阙和关义夫两名元后修士，但关义夫原为漠西万剑宗宗主，我布局漠西府多年，对他的实力很清楚，此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元后巅峰。至于言阙，此人的修为倒是足够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冲关的话，应该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谢麟糊涂了。

“哼！”箫夜亭冷冷一笑：“你莫非忘了曾经的天魔教主了么？”

“您是说夏侯枭？”

“不错！我敢断定，虎牙岭上冲击出窍期的九成是他，和言阙相比，失去根基的夏侯枭对于突破境界的的渴望更强烈。”

“那玄女教那边又是谁呢？会不会是魏道洪？”谢麟又问道。

“我认为不会是魏道洪。”箫夜亭微微摇头：“若是胡云峰上有两个人冲关，那或许魏道洪会是其一，但如今只有一个人冲关，我倒宁愿相信这人是幻姬。说起来你和幻姬曾多次同床双·修，对那淫妇的修为应该比较了解的，依你看她的修为是否已经达到元婴后期巅峰？”

谢麟有些尴尬地道：“弟子无能，虽与幻姬多次亲近，却始终看不破她的境界。”

“这么说她从一开始就在防着你了。”箫夜亭皱起眉：“现在只能靠潜伏在胡云峰的弟子去查了，想来应该不难，不管如何，希望他们全都失败才好。”

谢麟笑道：“师祖，只要您的妖兽进阶完成，就算他们都成功了又有何惧？”

箫夜亭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空由两片浓郁灵气绞合在一起形成的灵气云，口中道：“鲲鹏是合·体兽，进阶时可均匀分担抗压，所以成功率很高，我并不太担心它们。但若是升阳宫和玄女教也都成功的话，最后解决起来就麻烦了很多，不过我已经有了计策，只等看看结果再说。另外，你再多派些弟子往各府探查，尤其是要盯紧南怀府和晋丘府，秦越几年时间踪迹全无，我担心他和莲华寺那帮秃驴在暗中搞鬼。”

“是！”谢麟领命而去。

……

封平府，胡云峰上某座修真洞府内，玄女教首座长老魏道洪正与孙子魏离密谈。

魏离道：“爷爷，如今幻姬正在全力冲击出窍期，东尊宫大尊主也在闭关疗伤，这个时候是这二人最虚弱的时候，我们能不能趁着二尊主返回东海未归时做些什么？”

魏道洪苦笑：“能做什么？别说还有花衣长老等一帮元婴修士在峰顶护法，就算我们拼尽全力杀了花衣，甚至杀掉幻姬和大尊主，等二尊主回来，元气大伤的我们一样是死路一条。”

“爷爷误会了，孙儿并非这个意思。”魏离脸上露出阴险之色：“孙儿是想或许我们可以去一趟东海……”

“嗯？”魏道洪一愣：“去东海作甚？”

魏离道：“孙儿日前获得消息，东尊宫在东海也是有对头的，乃是上古龙脔旁支龙婴族，如果龙婴族知道东海双尊眼下只剩下一个能战的话，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呢？”

“好主意！”魏道洪眼睛亮了起来：“若是能挑动龙婴族将二尊主灭杀，那我们就有机会了。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联络魏氏核心族人，你也准备下，然后即刻赶往东海，希望龙婴族的修士不会是无胆鼠辈。”

望着魏道洪离去的背影，魏离忽然阴阴一笑，口中自语道：“就算龙婴族的妖修不敢动，也可以有别的选择的……”

……

南怀府，虎牙岭后峰秦园，季嫣的小楼内，司凝烟和季嫣隔桌